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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修女骑士的失贞,2

小说:我在大学学驱魔 2025-08-18 20:04 5hhhhh 2420 ℃

  我是英国国教的修女。我生而不凡。

  我第一次获得威斯敏斯特座堂主任牧师垂青,是十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拱卫坎特伯雷大教堂的长剑队到访伦敦,在伦敦塔的草坪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比武竞赛,参加者尽是国教内部的好手。在这场竞赛中,我顶替伤退的前辈出战,结果大放异彩,接连击倒了五名坎特伯雷长剑士。

  那场比武是为炫耀坎特伯雷圣地的武力而设置的,却被我抢完了风头。坎特伯雷教区的官员们丢尽颜面,个个沉默不语,伦敦教区的弟兄姐妹则兴高采烈,欢呼得嗓子都哑了。观战的王室成员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高举我的手腕,当场宣布我是冠军,同时封我为爵。

  比这更令人愉悦的是那几个剑士看向我的眼神,他们平躺在地上,惊恐万状地盯着我,眼眶都要瞪裂了。

  我的年纪不如他们一半大,个头不如他们的腰间高,剑术却完胜于他们,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是才能的悬殊。

  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术,他们赖以生存的价值,全被我轻而易举地否定了。

  我从他们身上横跨过去,享受着众人的喝彩,面带微笑,颔首离场。

  是的,自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自尊心破裂之时,绽放出的恐惧表情,没有东西比这更甜蜜了。」

  攀到越高的位置上,就能让更多人战栗着向我低头。所以我要变强,强大到让整个英格兰的强者全都对我心怀恐惧,全都跪伏在我的面前。

  ——第一步,就从执掌国教大权开始吧。

  当天,我就被座堂主任牧师提拔成了「司铎骑士」。只有拥有爵位的神职人员才能享受这一殊荣,有权接受与古代骑士无异的严格训练。在十五岁那年,我参与了「圣徒武装」的首轮测试,成为了第一批「崇圣修女」。

  我把握住了每一个能把握住的机会,所以才会在国教中晋升得无比顺利,还有资格入手最尖端的战斗装备——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是我变强的决心远胜他人。

  国教的神职人员有数万之众,我打不过的只有十位左右,除掉那几个人以外,大部分成员都得听从我的命令。虽然总有人对我的快速升迁窃窃私语,我从未把他们的抱怨放在心上:我在国教取得的地位和权力,都是我应得的。

  因为我是英国国教的顶尖战力,所以我才会拥有如今的权势。我为自己付出的血汗而骄傲。

  我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

  我明明是那么刻苦的人……

  但是,为什么,今天的结局会是这样……

  ——克林克,你对『更强』的执念,难道比我更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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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塔把昏迷不醒的克洛艾背在身后,和吕一航一起走出了湖心岛。刚走到对岸的桥头,一辆银灰色的丰田卡罗拉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上贴着遮蔽夏季阳光的黑膜,看不清里边的景象。

  吕一航感到一阵惶恐,难不成学校知道了自己闯的祸,来追究责任了?

  按照瀛洲大学的校规,私下打架不见得会受到处分,但打出那么大阵仗,可不是能随便蒙混过关的,要是学生会成立一个委员会加以调查,那就万事皆休了。

  「快上车,是来接我们的。」提塔伸出鞋尖,指了指车门,对吕一航喊道。

  提塔从副驾驶座进入,吕一航坐上了后座,原来驾驶员正是柳芭,她戴着一副墨镜,身穿干练的白衬衣,颇有专业司机的架势。

  吕一航之前从没见过这辆车,估计是柳芭刚刚租借过来的吧。

  等到全员坐定,车辆平稳地开动了。克洛艾横躺在后座上,沉沉地睡着了。不知怎么,吕一航觉得这车像绑架团伙。

  提塔端坐着闭目冥想,两只手牢牢地放在膝上,身上的哥特萝莉裙严整不乱。严格来讲,她此役的消耗并不多,她守住了克洛艾的狂轰滥炸,等待克洛艾露出破绽后,最终一击制胜。

  假如克洛艾不使用蓄力时间那么长的「大奇迹」,未必会这么快结束战斗呢……不,不对,克洛艾急于用最终杀招一决胜负,不也是「斗兽场」的压力诱导的结果吗?从头到尾,克洛艾都没逃脱开提塔的战术。

  德国人以4231阵型的攻势足球闻名天下,但提塔的防守反击当真有一手,倒像师承穆里尼奥。

  卡罗拉开往东区,从人群最密的东门离开了学校。都快放假了,离校的学生络绎不绝,他们的车子混在人流中驶出校门,没受门卫阻拦,也没引起半点疑心。

  吕一航坐在后座,她把后脑勺枕在吕一航的大腿上,金色秀发散乱不堪,她像急急促促地喘息个不停,高耸的乳峰起起伏伏,从脖颈到脊背的汗水连成一片,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望着克洛艾糟糕的睡容,吕一航有种想笑的感觉。难以想象她刚才的模样有多么倨傲不逊,更难想象她实质上有着胜过武装直升机的战斗力。

  仔细一瞧,她真是个美少女。如果说每个人的五官各有特色,那么克洛艾的特色就是「完美」,不光是陈列的位置完美,形状、大小无不完美。柔顺的睫毛,高挺的琼鼻,丰润的嘴唇,今日去片场当女主角拍部电影,明日就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天后巨星。

  人有千面。盛气凌人的国教修女,默默无闻的女大学生,性感大波的金发女郎,谁才是真正的她?

  驶出瀛洲大学周围的阻绝凡人认知的结界,马路上重新出现了熟悉的蓝色路牌,也出现了其他车辆。吕一航有了回到外界的实感,可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去哪?」吕一航发问。

  「把她杀了,然后找个地方抛尸。」提塔说出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可语气却云淡风轻,就像说「我们找家好店吃午餐」一样自然,「柳芭,能找座合适的荒山吗?」

  柳芭双手不离方向盘,淡定地应和道:「当然没问题。」

  吕一航被她们俩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以为误入了什么犯罪片的拍摄现场:「没必要杀了她吧,那个啥,人命关天……」

  「敌人的命也一样?」

  提塔倏地扭过头来,冷冷地盯向吕一航。她的眼神锋锐如刀,像要把他的皮肉割下一层来。子午日分似乎也感应着她的情绪,在空气中激发出剧烈的魔力波动,如同盛夏的暴雨席卷而来。

  提塔每次发火,都会让吕一航感到格外恐惧——比爷爷发火还要可怕十倍。吕一航的心脏擂得像打鼓,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遑论据理力争了。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提塔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一字一顿地判决道:

  「妇人之仁。」

  可是,提塔很快就意识到,这个说法有点毛病,毕竟她自己才是「妇人」,于是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了。

  「你杀过人吗?」吕一航的疑问打破了宁静。

  提塔的答复不带一丝波澜:「杀过。」

  听到这一回答,吕一航并没感到太过意外。本就是邪性的魔女,不干点离经叛道的事情才奇怪,再说她能把实力相近的克洛艾玩弄于股掌之间,战斗经验的差距一目了然,如果是靠杀人积攒的战斗经验,那也是说得通的。

  但听提塔本人亲口承认杀过人,还是令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失落感与疏离感。

  ——你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那个冷血无情、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们法师就是这样,把人命看得比什么都轻……」吕一航嘟哝道。

  提塔乜斜着眼睛瞥向吕一航,不满地抗议道:「你对『法师』这一身份好像有什么误解,但你要清楚,我们并非没有基本的是非观。」

  没过多久,提塔发觉自己说得过于武断。被禁忌秘法诱惑得放弃道德、投身恶党的人还少吗?于是又不太肯定地补充道:「……呃,至少我是有的。」

  「你说你杀过人,那么杀过几个人?杀的是怎样的人?」吕一航不依不饶,追问了一连串问题。

  他的发问来势汹汹,当中夹杂着明显的不信任,提塔感到有些郁闷,直想反驳道:「你以为法师都以杀人取乐吗?你难道把我当成滥杀无辜的恶徒了吗?」

  但提塔的不满没在脸上显露出来。为了消除情郎的误会,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只杀最该死的人,非死不可的人。如果不杀了那些人,就会有更多无辜者死去,到了这种时候,我才会开杀戒。举个例子,有时我会受到古典法师协会委托,负责讨伐『[[rb:万魔殿>Pandemonium]]』的邪术师。」

  吕一航闻言一凛。「万魔殿」堪称全世界最声名狼藉的异能者组织之一,以其行径之恶劣,去掉「之一」也不为过。他们曾鼎力支持纳粹德国的侵略扩张,召唤恶魔助纣为虐,使全欧陷入一片血海,战后虽元气大伤,却并未完全匿迹,从未间断地制造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

  万魔殿在西欧各国横行无忌,从来不知「规矩」二字怎么写。若想加入他们,有且仅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能以异能役使恶魔——至于是什么种类的异能,根本就无所谓。

  假如吕一航的道德水准更低劣一点,是个以杀人劫掠为乐的魔头,保准能在万魔殿谋得高位。凭借魔神契约的稀世价值,就算凌驾于「[[rb:冥府议会>Stygian Council]]」的群魔之上,登上空缺八十年的「[[rb:魔帝>Prince of Darkness]]」王座,想必也绝非不可能。

  不过,也算是天下之幸,这个世界线的吕一航是个没有野心的常识人,绝不会和万魔殿的法外狂徒同道。他也不是仁慈之心泛滥的老好人,在他的价值观中,如果以除暴安良为目的,杀人也是有理据的,所以紧锁的眉头稍稍缓和了点。

  还好,提塔是有底线、讲道义的人。但是——

  「但是,这位修女没想杀我啊,只是想把我带到英国国教那里去,又不是把我抬上火刑架。难道她该死吗?」

  提塔驳斥道:「就算她无意亲手杀你,要是她上报了英国国教的本部,会有多少『嫉恶如仇』的教会人士来取你颈上人头,你没点数吗?你的生命将陷入怎样的险境,你难道不放在心上吗?你继承魔神之时,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教会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也千万别对教会的婊子手下留情!」

  「你所说的都是假设而已。单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本人无意杀我。你不能为没发生的事情定罪,这算不得正当防卫。」

  提塔竟被说得心烦了,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死人是不会泄密的,杀了她才是最稳妥、最万无一失的选择——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式,打算怎么处置她?说得出来吗?在发表冠冕之词以前,你最好先想想,你有没有能力贯彻你所认定的正义。」

  吕一航忖度了一会儿,说出了个策略:「只要让她不要告密就好了吧。比方说,你会不会删除记忆的魔法?或者下个诅咒,只要她一泄密,就会头痛欲裂……」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的魔法?」提塔秀眉微颦,撅起樱桃小嘴,负气道。

  ——这傻瓜,难道以为我的魔法无所不能吗?!才怪咧,术业有专攻,不会的魔法就是不会!人类的心灵世界无比丰富,因此直接操纵心神的魔法需要极细腻的手段,不是行家万万做不到。

  要是借助魔药呢?有些魔药能产生迷幻人心的效果,但在提塔熟知的古代秘方中,哪里有孟婆汤的配料表?所以用药的计划也得排除。

  「对了,柳芭,你能不能用妖眼操纵克洛艾的心智,删除她的记忆?」吕一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驾驶座的椅背,急切地向柳芭询问。

  「我做不到。」

  从前方传来了柳芭温婉动听的嗓音,既像是道歉,又像是安慰:「如你所知,对意志力越强的人,妖眼的效果越差劲。若是恪守教规的虔诚教徒,我很难撼动他们的灵魂。」

  「克洛艾……的意志力很强吗?」

  刚问出这个问题,吕一航就想到了:克洛艾看似激进,但为斗兽场所困制时,她也并未被气血冲昏头脑,反而能有效地发动反击,就证明她的意志力非同凡人。

  「当然。要成为终生事主的修女,前提条件就是进行『誓发永愿』的仪式。这包括三个誓言:神贫、贞洁、服从,每个誓言都会产生神圣的效果,其中『服从』于上帝的誓言会让修女拥有坚定的意志,不惧苦痛,不畏幻惑——我童年时之所以被送到成教的修道院看管,就是因为道行高深的修女不怕被我的妖眼影响。」

  「发个誓而已,怎么会有这么显著的功效?俗话不是说『口说无凭』吗?」

  在新圣女修道院生活多年,柳芭同那里的修女亲如知交,对经籍上的教义也耳濡目染。嬷嬷们在晨祷上讲解的内容,柳芭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吕一航:

  「不要小看教徒的『誓言』,那可不是无凭无据的空话,而是具有神圣力量的契约,契约双方不是自然人或法人,而是教徒本人和神。基督在『登山宝训』中训诫道:『不可背誓,所起的誓,总要向主谨守。』只要修女不破『服从』之誓,心中的上帝总能解开她们的迷惘,引导她们的前路。」

  吕一航瘫倒在椅背上,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啊……」

  他今天从实战中学到的一课,比学校一个月的教学内容还丰富。他心里唯有一个疑问:「十字教徒的秘法,为什么花样这么多?」但再仔细想想,也就豁然开朗了:十字教能够宰制欧罗巴一千余年,将诸多世俗政权、异端邪派镇压得服服帖帖,怎么可能没点独门绝技?

  看到吕一航颓然的样子,提塔在心底里窃笑。

  可能是生命本能中的某种母性作祟,她向来爱看吕一航手足无措,不得不依赖自己的样子。每当吕一航有求于她,她就能得到「我正被爱人需要着」的确证。这种滋味何其甘美。

  倒不如说,她刚才故意说出「找个地方抛尸」的惊人之语,有一大半原因就是为了欣赏吕一航慌慌张张的反应。

  实际上,她没有嗜杀的癖好。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谋杀克洛艾呢。毕竟人心非铁,剥夺别人性命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习惯不来的。

  ——但是,必须对国教的贱货做出一些惩罚。这也没办法,谁叫她胆大妄为到对一航动手呢?

  提塔像吊胃口似的,悠悠地建言道:「……假如说,我有方法既让她失去告密的能力,又不伤害她性命。这得花上好几天时间,还需要你出一份力。你干不干?」

  「我干。」吕一航不带半秒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提塔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虽然吕一航又莽撞又冒失,还总爱揽上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多管闲事的时候,就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比起冷血自私、精于算计的法师,提塔还是更愿意与这样的人一道。

  从内后视镜偷窥吕一航的脸蛋,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是我的男人!

  「那么,你可要听我指挥啊。」提塔微微一笑,神气十足地吩咐吕一航,接着又转头告知把持方向盘的柳芭,「柳芭,决定了,采用B计划——我们去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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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辆毫不起眼的卡罗拉在马路上奔行,很快就进入了苏州市辖区,最终在阳澄湖边的一座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这座别墅一共有三层楼高,是简约利落的现代风格,整体外观像一个长方体的白色匣子。现代建筑爱用玻璃,这栋别墅亦是如此,能安落地窗的地方全安上了落地窗,边上附有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南天竹无拘无束地乱长着,倒是增添了不少生机。

  这种湖边的独栋别墅前些年流行过一阵子,深受狗大户喜爱,近年新建的变少了很多。不知是提塔和柳芭在什么时候订的,效率也太高了点。

  提塔看出了吕一航的困惑,解释道:「我和柳芭本就打算在苏州度过国庆假期,现在不过加两个人入住而已,一点都不麻烦。」

  这座住宅远离市区,交通不便,方圆三里一户人家都没有,与之相邻的只有阳澄湖的千顷湖涛。习惯了市井生活的吕一航不禁心想:这地方跟鬼宅似的,若要在这里久居,一定会感到空虚寂寞吧。

  但从「犯罪地点」的角度来看,这些反而成了妙不可言的优点。能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克洛艾运送进去,再悄无声息地监禁起来——这座别墅不就是推理小说家用滥的「洋馆」吗?所谓的完美犯罪,正适合在这种地方展开。

  柳芭把车倒入车库,卷帘门拉下,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就在这时,克洛艾的躯干正好哆嗦了一下。

  这是历经百战的修女骑士的第六感,即使在昏厥之中,克洛艾也感知到了危险——她正被送入地狱的囚笼。

  下了车以后,三个人你一米我一米,齐心协力把克洛艾抬上了楼,拖进了别墅的卧室当中。

  这间卧室的风景很好,落地窗外即是碧波潋滟的阳澄湖,空调也很带劲,正午天也吹着让人如坠冰窟的冷风。最棒的还要数那张大床了,宽大得简直能跑马,别说三个人了,四个人也睡得下……咦,为什么要说四个人?

  提塔把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突然有了一种开展秘密会议的氛围。

  提塔开门见山地说:「在用妖眼控制克洛艾之前,我们要解除她的反抗能力,所以要强行破掉她的誓言。」

  昏迷不醒的克洛艾被放在大床中央,她的双手叠放在胸口正中,睡得比木乃伊还熟,不可能听到提塔的盘算。

  教会的战士常用誓言约束自己,以求取神圣力量的庇护。以战斗为业的修女亦是如此,她们通过立下所谓「三愿」——神贫,贞洁,服从——得到超越凡俗的圣洁异能,在征讨异教的战场上所向披靡。

  神贫,给予修女韧于甲胄的肌肤。

  贞洁,给予修女邪法不侵的肉体。

  服从,给予修女抵御异端的意志。

  假如用游戏属性来打比方,那就是神贫提升物理防御,贞洁提升魔法防御,服从提升精神防御。

  为了让柳芭能用妖眼干涉克洛艾,至少得破掉「服从」的誓言才行。

  「首先是神贫。这就没必要破了,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守这个戒的样子。闻闻她身上是什么味道。」

  吕一航回忆了一下,他闻到过克洛艾的体香,那是一种冷冽的芳草香气,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于是问道:「什么味道?」

  柳芭贴到克洛艾的脖子边上,一嗅便知:「是祖玛珑的香水,『皮革与艾草』款吧,2017年的限定系列。」

  提塔像一位名侦探,推理得有条不紊:「会使用这个价位的香水,就已经很不符合修女的身份,更别说她那身先进的装备,绝对大大违反了神贫的要求。」

  虽然修女不该把心思花在打扮上,但哪个少女不爱美。像克洛艾这么飞扬跋扈的人,却不得不伪装成平凡的学生模样,一定憋坏了吧。

  吕一航点点头:「那么,就该破下一个誓言了。」

  「接着是贞洁。要破掉这个誓言,得靠你出工出力。」

  「出什么力?」

  「你要强奸了她。」

  提塔每每说出离大谱的发言,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过人的才能。

  不过对于这个劝诱,吕一航早有预料。破掉处女膜,自然就破掉贞洁之誓了,听名字就是这样的原理,所以想都没想答应了下来:「好吧。」

  这个回答让提塔感到意外,她闪闪眼睛,惊喜地说:「嘿,居然这么干脆地同意了。你这么菩萨心肠,我还以为你不情愿呢。」

  「不,她很漂亮,所以没问题。」

  提塔感慨道:「真不错,你终于有身为魔神契约者的自觉了。看上哪个女人,就与她肌肤相亲,任意倾泻自己的欲望,我所钦佩的后宫之主应当如此。」

  也不知有啥好钦佩的,吕一航有点无语,笑着摇摇头:「比杀人魔好上一丢丢吧。」

  提塔笑吟吟地问道:「那你是喜欢睡奸,还是在她醒来之后再奸呢?」

  「等她醒了再说吧,我想看着她的表情做。」

  「你真有情趣!」提塔欢快地拍拍手,她对吕一航的成长欣慰不已,忍不住踮脚吻了下他的嘴唇。

  曾经还是羞涩男孩的吕一航,如今算是有了点恶魔的样子,太棒了!

  提塔想起了自己母亲那边的祖辈,都是些知书达礼的学者。但他们的品德过于端正,行事过于拘谨,和西迪的魔性格格不入,反而成了使唤她的阻碍。

  从古籍和家谱的记载中,提塔得出来了这样一个结论:「既然西迪是执掌情欲的魔神,最强的西迪契约者就该是最好色的人——像所罗门那样。」

  为了把恋人培养成纵情声色的魔神之主,提塔今天也在努力!

  提塔拥搂着吕一航走向浴室,玲珑挺拔的乳房之上,两颗樱桃反复摩挲着他的上臂。她不忘回头吩咐柳芭:「柳芭,一航待会儿要为国教贱货开苞,你帮他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行。」柳芭刚把克洛艾的身子拖拽到卧室地上,正呼哧呼哧地靠在床沿恢复体力。听到提塔的吩咐,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当吕一航和提塔还未走进浴室时,柳芭听得见她们的私语声。

  「今天是个良辰吉日,我们先来一发吧。」

  「昨晚刚做了一宿啊,你就这么馋?」

  「我这么努力地为你打败强敌,奖励奖励我嘛。」

  浴室门「咯噔」一下关上,后面的打情骂俏就没法逐字听清了,但笑声还是隔着门缝传来。

  柳芭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温馨又和睦。她嫣然一笑,三下两下,也把自己脱成赤条条的,露出丰腴的身体曲线。她的肤色本是如新雪般细腻的白色,但被阳台上溢进来的阳光照耀,流转成酥酪般的柔和色泽。绵软饱满的两只巨乳露在空气中,如被薰风吹动的春水,轻轻地颤着涟漪。

  「天色晚,空气清冷,莱茵河静静地流,落日的光辉,照耀着山头……」

  柳芭哼唱起了《洛累莱》的旋律,袅袅娜娜地蹲下身子,捏住克洛艾的衣角,麻溜地褪下她的衣服,像剥虾壳一样轻松。

  由于刚经历完一场大战,克洛艾身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土的混合物,必须要清洗一下才行。这是为了主人的性欲着想,要是和一具脏兮兮的女体紧密相贴,他肯定会觉得扫兴吧。

  要说到清扫,可是柳芭最擅长的领域了。冷知识:女仆的本职工作就是清扫,而不是暖床或陪睡!

  -------------------------------------

  克洛艾从昏迷中醒来时,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淋浴龙头之下,提塔和吕一航正互相拥抱,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他们的下体交合在一起。

  「啊啊!好……好舒服!再来,再来!」

  提塔灿烂的淡金色秀发被包裹于浴帽当中,白嫩如玉的双臂搂住吕一航的脖子,旁若无人地纵情欢叫。好像一对交尾的公狗和母狗。

  「堕落之人……」

  克洛艾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嫌恶,几乎要把隔夜饭也吐出来了。

  她从没有经历过性交,也从没看过任何色情制品,所知道的性知识仅有男女下体交合能造出小宝宝。为了从三愿中汲取力量,她始终对一切诱惑敬而远之。

  克洛艾眼神中满是鄙夷,哼地撇过头去:到底是异端的魔女,才会沉溺于这种不纯洁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裸露在外的浑圆双峰,尖尖耸起的嫣红乳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全裸的,双脸顿时染上了一抹潮红。

  ——这,这是在羞辱战败者么?

  克洛艾挣扎着半坐起来,却觉得下体一阵瘙痒,定睛一看,银发的柳芭正埋首于她的双腿间,不知在捣鼓什么。

  克洛艾失声尖叫道:「你在做什么!」

  「别乱动啦,我还要冲洗一遍。」柳芭一手持着刮胡刀,另一手在她的下阴处搅和泡沫。剃阴毛的程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需修剪末梢即可。她将脸盆中的热水倾倒于克洛艾的两腿之间,冲刷掉泡沫。

  柳芭剃毛的手艺很棒,连一丝一毫的草苗都没留下,只有光光溜溜的一片。由于刀片和热水的双重刺激,克洛艾的凸起的阴阜透着薄霞似的绯红色,估计还要好些时间才会褪去。

  皮肤表面的水蒸发以后,克洛艾感到下体凉飕飕的,不禁脸颊发烫。那一块部位像被安装上了别人的肌肤,实在是难以适应。

  柳芭的纤指在克洛艾的肉缝上摩擦,微笑着赞许道:「多饱满的阴阜,多娇嫩的阴蒂,别说行房了,连自慰都不曾做过吧?」

  紧接着,柳芭又转头,恭敬地问道:「主人,这么完美的修女飞机杯,你现在就想享用吗?」

  之所以柳芭会这么询问,是因为她留意到吕一航和提塔的欢爱已临近尾声,提塔的娇吟越来越无力,好像已经泄了好几回身子。

  可吕一航像个被母亲催促吃饭的小孩子,第一反应是拖延时间,连声答应道:「马上,马上。」

  又抽插了数十个来回,吕一航一声闷哼,将精液满满当当地射在了提塔的花心正中。

  「等一下,先别拔出来。」提塔央求道。

  她感受着蜜道的充实感觉,嗤嗤地喘着气,幸福得难以言说,。

  吕一航也轻轻抚着她的小肚,品味着她身上传来的曼妙的律动,与她亲吻在了一起。

  克洛艾恶心得想吐,嘟哝道:「真该用『永火之刑』烧了你们。」

  她正欲凝结圣火之力,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好像有千万颗星星同时闪烁,再也无法提起半点力气。

  ——是「梅尔卡巴」!

  克洛艾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吗哪凝结成的锁横置于她的胸骨中央,封锁住了她体内的能量场,她全然用不出奇迹来。

  幸好,提塔设下的禁制之术不算强力,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自动解开。克洛艾感到一阵宽慰:半吊子就是半吊子,即便侥幸获胜了,也还是半吊子。

  克洛艾精神振奋了不少,因为她明白了她有逃脱的可能性。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有带领国教大军卷土重来的机会。等到那个时候,仇敌将会被挫骨扬灰。

  最最可恨的一位,当然是从肉体上羞辱自己的贱人!

  克洛艾缓缓坐起,指着柳芭的鼻头,十足轻蔑地说:「柳博芙·米哈伊洛夫娜!你这个恶魔之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家世,你和你的祖先到哪里都被人唾弃,被人追杀,你在俄罗斯没有容身之处,像一条丧家之犬似的逃窜到了德国。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现在却有胆量在我面前嚣张?」

  柳芭抿着嘴唇,正面望向克洛艾,目光淡然如水。两人坐在地上,四目相对,久久沉默不语。

  在无声无息之间,女人的刀戈正在激烈地碰撞,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只有花洒滴落的淅沥水声,才能证明时间并没有停止流动。

  克洛艾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得对。」柳芭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温声细气地说,「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你是对的?」

  「我……」

  「你说得对极了,我的确是恶魔之种,理应做出恶魔之事。」

  柳芭目中精光一闪,左手攥紧克洛艾的肩膀,猛然一拉扯,右掌「啪」地打在她的左脸之上,留下一个四指交并的火红掌印。

  克洛艾吃惊地捂住脸颊,用手心触摸受掌掴的部位,那里已经肿起少许,一摁就发麻。

  ——这个一点体术都不会的乳牛女,居然也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克洛艾眯起眼睛,盯牢柳芭的咽喉处。换作平时的场合,她有一百种方式捏死柳芭,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被提塔的「梅尔卡巴」所钳制,一有运作圣力的念头,四肢就会变得绵软无力,连抬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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