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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好想變成獸人,凌駕於一切

[db:作者] 2025-08-18 20:05 5hhhhh 1700 ℃

第八章

莉米亞聚精會神看著電腦螢幕上的血液報告。除了卡斯納的樣本,桌上的檢測儀器也有她和玄凌的血液試管。座位旁的一盞桌燈輕柔的以黃光驅趕深夜的影子。

外面的寧靜被室內的機器打擾,而白狐莉米亞正以人類形態仔細的比對檢測結果。深藍色的眼睛一直看著往上滑動的數據,一手用筆抄下資料,另一手時不時的在電腦鍵盤上輸入文字。過了許久,莉米亞從背包裡拿出她的筆電,用一個外接硬碟將研究資料全部備份起來。

卡斯納血液裡的謎樣物質也在白狐副醫師和黑豹特務體內,而這個發現讓莉米亞感到無比的憂心,畢竟他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植入了這個陌生的物質。經過多個晚上秘密的調查,將近十多種不同的測試都顯示這個物質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製造的。問題來了:是誰做出這種東西?為了什麼?這個東西的作用是什麼?

除了把體內細胞給凍結起來導致免疫系統暴走,莉米亞也沒發現到其它特別的功能,而且她和玄凌目前也都很健康,完全沒有卡斯納所體驗到的症狀。

『煩死了……。』

莉米亞嘆了口氣,隨手把放在左邊的三明治拿起來咬了一口,一隻腳踏在椅墊上,另一隻腳玩弄著拖鞋。她只穿著寬鬆的白色睡衣,黑色長髮沿著她的細長肩膀垂下,無框眼鏡反射螢幕的光芒。

『十五種不同的化驗,全部都沒結果,如同這個物質根本不存在一樣,但量子顯微鏡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她自言自語,對於房間內的時鐘完全不理會。雖然已經接近清晨四點,莉米亞還是完全沒睡意,一心的想辦法破解眼前的謎團。她咬了第二口的三明治,並用另一隻手拿起了其中一個試管,輕輕晃動看著裡面的深紅色血液。『我和玄凌的樣本也一樣有這個詭異的東西,但卻沒有卡斯納一般的症狀……所以在某個條件下,這個物質會被啟動導致體內的免疫系統失去控制。』

莉米亞站了起來,把外接硬碟小心的放在房間角落裡的一片地板下,並輕輕的蓋上,外觀看起來完全沒有暗格隱藏貴重物品的痕跡。自從她的電腦在總醫院裡被收走且裡面的資料全部被抹消掉後,白狐很明白要做更深層的研究就不能在總醫院裡。家裡自然是最好的地點,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導致她不得不格外的小心,以防她的研究資料被有心人士竊取或是被破壞。

白狐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雙眼再次觀看量子顯微鏡裡頭的畫面,過了幾分鐘她查看新出來的電腦模擬數據。第十六種化驗也沒顯示什麼特別的東西,基因排序、細胞的分析等,均在平均值、正常的範圍內。忽然間,莉米亞靠近了電腦螢幕,並把眼前的圖片放大。

在量子顯微鏡其中一張電腦模擬的照片裡,基因序列裡有個詭異的凸點,看似自然形成卻又不像是。與其說是顯微鏡的鏡片有小瑕疵,白狐眼裡所看到的是一粒三角形水晶體附在DNA上。3D立體模擬讓莉米亞能輕鬆的用觸板檢視基因序列,如同在手中裡把玩模型一樣;其中一小段確實明顯有顆水晶體,表面上有一個沒看過的符號。

放在一邊的手機立刻被拿起。目前的時間是清晨快五點,玄凌很有可能正在睡覺,但莉米亞已經不管是否會打擾對方了。

過了幾秒鐘,玄凌的聲音從手機裡出現:『都幾點了,妳還沒睡?』

『我哪睡得着?這幾天我都一直在研究我們體內的謎樣物質,都忙到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了。』

『我現在在忙就不多說了,怎麼了?』

『我問你一下:你是否知道總部本身有什麼特別的單位,比如軍方武器研究單位、軍方情報單位等?』

對方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回:『不太確定。我們特務負責的是區域性的管理,為了避免造成人類社會的動盪而專門尋找異獸人和收服他們進來;軍方或是特別單位的情報……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和我們體內的物質有什麼關聯?』

『你知道我們體內都有獸人的細胞,這個在我個人的論文研究裡,是以獸人基因作為基礎而稱為“異細胞”——平常時候我們都不會獸化,除非經過某種刺激異細胞才會啟動獸化程序。』

『妳已經開始讓我想睡覺了……別忘記,我不是妳學術討論會裡的同儕。』

莉米亞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說:『簡單來說,就是你我體內有個基因標誌覆蓋在獸人基因的某段表層,上面有個符號,好像是什麼單位的特殊標記。』

『如同商標一樣?』

『沒錯。』

『只有妳我有這個?』

『卡斯納體內也有,而目前我猜測其他獸人體內也有。若我的推理是正確的話,獸人的存在不只是單單自然演化就可以說的過去,而是……也許我們的存在,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是自然的。』

『人工製造的產品。』黑豹玄凌的聲音明顯變得無奈。『那這個和我們總部有什麼關係?』

白狐開始在自己的房間內來回走動。眼睛看著地板,她開始分析:『你想想,為何我查到了M-9檔案以後,總醫師連恩忽然間“關心“對於那個資料夾的發現,並把我實驗室裡的電腦和資料全部沒收銷毀?他們一開始說的很好聽,什麼會把我的權限恢復,電腦歸還等,結果我的研究、卡斯納的血液報告等,全部都沒了。』

『也許M-9是他自己本人的獨立研究?可能他自己也不喜歡別人亂查閱資料。』

『那他憑什麼把我的研究全部銷毀掉?』

『呃……好問題。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妳使用的系統不是公開的嗎?妳怎麼會搜尋的到連恩的東西,假設是他的檔案的話?』

『其實我當時在搜尋時候不是用開放式系統來查,而是用最高權限閱覽極機密的研究;那時我感覺卡斯納體內的物質不是正常的東西想說碰碰運氣查看看;至於是什麼研究……我就不多說了。』

『第10等級病毒的相關資訊,包括第七序號的流感以及在D區爆發的異變種病毒;還需要我繼續念下去嗎?』

『……。』

大黑豹笑了一下說:『雖然不知道所有事情,但總部的一些機密東西,我還是有方法查到的。』然後他的口氣變得嚴肅:『妳覺得是總部所做出來的東西嗎?』

『有可能,但目前沒有足夠證據;光是要證明連恩與M-9有關聯都很難了,目前我所說的一切都只是推測。』莉米亞嘆了口氣並坐了下來。在昏暗的燈光中,她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

『不,現在終於發現到這個詭異標籤物質的存在,我必須多做研究來調查到底我們體內為何有這個東西,而且為何它是針對異細胞……這些疑問都需要解決。』

『那妳多保重,有什麼其他資訊再和我說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先掛了。』

『喂,等一下-』莉米亞還沒說完對方就已掛斷電話。『到底在忙什麼啊?連聊一下都不行?裝作很厲害的樣子……。』

人類形態的莉米亞站起走到窗邊伸展身體,並再次打了哈欠。看著即將出現的黎明和要消失的月亮,她只覺得最近的生活壓力很大,感覺她已經被捲入一個很不得了的事件。搖了搖頭,莉米亞雙手叉腰,深藍色的眼睛看著窗外的夜景。過了幾分鐘的寧靜,一股不安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雖然還是睡覺時間,不過平常在叫的野狗今天也太安靜了吧?

莉米亞轉頭看著門口,全身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已關上的房門。體內的異細胞正在蠢蠢欲動,這種野性第六感也只有獸人才會有的,而這次的感受是無比的恐怖、噁心、冰冷。莉米亞快速走到衣櫥並換上外出的服裝。拿起角落裡的黑色背包,她把筆電放進去。她三不五時的看了一下門口,深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忽然間衝了進來。

穿上了鞋子,莉米亞忽然間聽到一樓有一個怪聲出現——好像有人在走動的樣子。

忽然間,桌燈熄滅,整棟房子的電力被切斷而警報系統大聲的嗶嗶作響,示意著電力不足的警告。所有醫療儀器全部停止運作,莉米亞整個人跳了起來,手上的手機螢幕微微照亮她的臉頰。

本來大聲吵鬧的警報系統無預警的安靜了下來,整棟房屋頓時陷入一片寧靜。白狐在二樓的房間裡,背靠著牆,呼吸急促,心跳破百,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一樓絕對有人闖進來,而她相信在這個時候不請自來的人絕對不是想喝茶聊天。窗外的潔白月光透過窗戶照亮地板,街道外的大樹隨著夜風擺動,附近鄰居全部睡著,只留著莉米亞一人面對恐怖的威脅。

要跑?跑哪裡?她現在在二樓啊!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房間門,另一個“出口”就是在她面前的窗戶。要從窗戶逃跑嗎?萬一外面也有人埋伏著,那該怎麼辦?為何會有人想要闖入她家?是不是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腦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浮現,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恐慌不安,莉米亞的呼吸越來越大聲,冷汗從她額頭沿著臉頰流了下來。副醫師白狐緊握住顫抖的雙手,刻意把內心的恐懼壓抑下來。現在她必須保持冷靜應付樓下的入侵者。

多個腳步聲已經在一樓的樓梯口出現,雖然小聲,但在幾乎靜止的黑夜裡,每一個聲響如同敲鑼打鼓一般的大聲。莉米亞仔細聆聽著——闖入的人不止一位,也許三四位以上都有可能。木質的地板因龐大重量時不時的嘎嘎作響。隨著陌生腳步越來越靠近並已踏上第一個階梯,莉米亞心知再躲下去是死路一條。她深呼吸一口氣,獸化成白狐原本樣貌來提升體能,咬緊牙關並在對方抵達二樓樓梯口時,索性往窗戶方向奔跑。

『喂!她在右邊的房間裡!』追隨着大聲吼出的聲音,裝有滅音器的步槍連續射擊!數十發的子彈射穿牆壁,房間內的櫃子、衣服、床墊和私人物品炸開粉碎,凌亂不堪。一陣陣的噗噗噗槍聲雖然小聲卻伴隨著東西破碎掉落地板的雜音,讓人嚇得不知所措。

莉米亞半瞇著眼睛,一隻手護著臉,另一隻手拿著背包,整個人撞破窗戶!清脆玻璃聲劃破寧靜的深夜;莉米亞的身影在月光中反射到地面上的草皮,蓬鬆的狐狸尾巴亮麗的在冰冷空氣裡微微晃動,呈現一個完美的弧度,配合著靈巧狐狸耳朵,整體氣場就是給人一種脫離世俗的感覺。

在二樓窗戶旁,三位黑衣人開槍掃射跌落在草皮上的白狐。莉米亞忍痛爬起,四周土壤被子彈打出無數個深洞,碎石和野草落在她的身上。彈頭打擊泥土和周遭物品的聲響讓她深感害怕。

在莉米亞後面的廚房後門忽然被踢開,最後兩位襲擊者奪門而出——追逐戰開始!

白狐氣喘吁吁的在樹林裡奔跑,肩膀背著重要的筆電和研究資料。身後的五道黑影如鬼魅般緊緊追隨著。白狐靠著靈敏的身手在黑暗裡穿梭,試圖擺脫追兵;她忽然左轉,跑了一陣子以後再右拐,之後又無預警的跳上小丘,抓著樹枝擺動身體,靠著慣性動作和重量的分配達到更高的石丘。

在下面的敵人憤怒繞道,嘗試包圍目標。

『這把槍礙手礙腳的,都已經是獸人了,用什麼人類武器?!』領頭的黑衣人隨手往旁邊丟棄佩槍,拔掉全罩頭盔,邊奔跑邊獸化成咖啡色的狼人。

另外四人也一樣獸化成同毛色的狼人,捨棄了沉重的配備,他們的速度、力量和五感大幅提升。在夜晚裡,就算在濃密的森林也能輕易靠著對方的氣味來追踪。

莉米亞奔跑了一陣子終於從森林裡衝出來到一條公路;此時完全沒車,而四周都是小山丘,距離住宅區有一段距離。暗黃色的街燈照亮了平坦、乾淨的道路,此地曠闊冷清,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讓莉米亞躲藏。副醫師還未回氣前,五位獸人已包圍了她。

白狐持續喘氣,汗水弄濕了她的白毛,尾巴無力的垂在她身後。

領頭的狼人面帶微笑的說:『別跑了吧?論體力,我們都在妳之上;狼比狐還強,這個是自然界的定律,誰都破壞不了。』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妳背包裡的東西,乖乖交出來吧。』

莉米亞故作鎮定的回:『背包裡面有什麼東西是需要總部的特務出動?』

這時,其餘四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妳都知道我們是誰了,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問一堆無聊的問題?』眼前的狼人散發出無比的殺氣,他咧齒奸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獵物。『還是說妳希望有誰能來救妳?』

『我為了總部賣命了那麼多年,為何上頭要取我的性命?』

『誰知呢?命令就是命令,我們是不會過問那麼多的。』

莉米亞慢慢後退,直到公路邊的護欄觸碰到她的臀部才停止,再往後就是數十公尺的懸崖。在她身後的遠處,城市的燈火閃爍不定,與她周圍沉重黑暗的氣氛呈現強烈對比。

『好了,少浪費我們的時間,給妳兩個選擇:一,把背包留下我們就放妳一條生路,二,我們殺了妳再搶走背包;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差別,但今晚我覺得特別大方,給妳優惠選擇。』

『我怎麼覺得不管選哪一個,你們到最後還是會殺了我?』

『怎麼這麼說呢?』狼人雙手一攤,面露無辜表情。『我的好意居然被妳說成好像是謊言一樣,太傷人了吧?』

『你不會那麼健忘吧?剛剛對我開了那麼多槍,現在又給我選擇,讓我有機會活著離開?再說了,我的背包只有我的隨身物品,根本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傑瑞,夠了吧?快把她給-』另一隻狼人不耐煩的出聲,但忽然間一個巨大的拳頭朝著他的臉面打下去。可憐的黑衣獸人捂著臉向後倒在地上,鼻樑被打斷,鮮血直流。

領頭狼人猙獰看著在地上呻吟的下屬,一手指著對方,低聲的問:『你他媽的把我的名字叫出來幹什麼?!我有叫你出聲嗎?!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他重重的狂踢隊友的肚子。

『我-我沒有-……哇!』

不理會對方的哀嚎,傑瑞又補上一腳,戰鬥靴子的鞋尖踹中對方的下顎,骨頭恐怖的啪了一聲響出。脫序且不重視階層的下屬瞬間暈死過去,而領頭狼人現在被怒火燒掉了理智,他狠狠的瞪著莉米亞。

莉米亞面露輕視的表情。『連隊友你都這樣對待了,剩餘的三人若還一直聽從你的指示,那也真的很可悲。』

『妳很會說嘛!我改變主意了,妳這個該死的狐狸活著也只是礙事而已!』說罷,咖啡色狼人傑瑞忽然爆衝奔向眼前的獵物。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快,一切都出乎大家的預料——狼人們在逐漸出現的晨光下看著公路旁消失的身影——白狐莉米亞居然不顧一切抱著背包從懸崖邊跳下去;此峭壁可不是幾層樓高而已,而是數十公尺的深崖,是一個會讓人粉身碎骨的深淵。

『哈哈哈!這個笨蛋!居然自己挑下去了!』傑瑞站在邊緣,深綠色的眼睛仔細的往下搜尋莉米亞的踪影,但茂盛的樹林覆蓋了崖下的土地,就算白狐摔死也無法看得到。

『怎麼辦?上頭要我們帶回她身上的硬碟和筆電,現在她跳下去,我們要怎麼搜尋?』其中一位隊員低聲的問。

傑瑞轉身準備離開;他經過另外三獸人時,頭也不回的說:『多叫幾個人去找啊!這你也要問我?』

三位狼人呆看著傑瑞,內心的不滿無法說出,只能默默的吞下。

***

早上了,刺眼的陽光偷偷從窗簾的縫隙露臉,房間內的灰塵在白色烈光裡輕輕飄著。卡斯納獨自坐在大學生的房間,雙眼看著牆壁上的時鐘發呆。對方已經先離開上課,晚點才會回來,而卡斯納也隨時可以離開。

但……他卻持續待在一個陌生人的房間裡,等著對方回來。一個人,持續維持著獸人形態,貓耳微微的抖動著,呆滯看著門口。細長黑色貓尾繞著腰部,金黃色眼睛凝視著門框和門把,卡斯納全身如同雕像一般的靜止,一動也不動。

昨天一整晚他都與對方看著影片,一個個都是這幾個月來的新聞報導,每個都是有關人類受到某種生物攻擊的新聞。城市裡不同區域及不同階層的陌生人,每一個不明攻擊都是在深夜,不分年齡、種族或是性別。每一位受害者身上都有嚴重的爪傷或咬傷。

一開始警察告知可能是野狗或附近山裡的野生動物侵略到人類地盤所導致的一連串攻擊事件,可是時間久了,受到傷害的人也越來越多,到最後連國安局都出動並派出專案小組來調查這些事件。不同媒體也開始大肆報導其案件,不但警告民眾夜晚外出要額外小心,他們也加油添醋開始討論一些無法求證、毫無證據的假設,例如這些攻擊事件都是某政府單位的軍事實驗,一些完全無人知曉的生化武器正釋放在市中心來觀測成效。當然有不少人包括名嘴都在闢謠這些滑稽可笑的陰謀論,就連政府發言人也出面職責媒體不實的報導。

卡斯納看到最後一個影片時,他心裡很明白,其實這些攻擊都是來自於異獸人,一群無法控制獸化的獸人,毫無克制力的被內心的野性給控制住,導致失去自我而傷害無辜。

『我收集有關獸人的情報將近三年了。三年來,我只能透過新聞來推測這一連串的事件絕對不會是野生動物所造成的。』大學生推了一下眼鏡,並深深的看著眼前的黑貓。

『你憑什麼那麼確定是獸人所造成的?』卡斯納問道。

『一、爪子的抓痕過於大且長,普通野獸最多也是大量撕咬,爪子只是輔助來控制獵物,不讓到嘴的獵物那麼輕易的逃跑。二、動物攻擊獵物是為了飽餐一頓,而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受到重傷而已,就連死去的傷者也沒被吃掉。』對方面無表情的看著卡斯納。沉默了一陣子以後,他緩緩的說:『最後,我本身就親自遇到獸人。』

說罷,大學生站起並把上衣脫掉。卡斯納的眼睛立即睜大,四道明顯的疤痕出現在年輕人的背上,從右邊肩膀到左側腰,傷疤大到連小黑貓都無法置信——對方沒斷成兩節根本就是個奇蹟!

『你……』

『不可思議對吧?那天晚上我其實應該死在A區的小巷道裡才對。當天晚上我清晨兩點外出想說到附近的超商買個宵夜來吃,誰想到一隻看似巨大的狼人出現在我後面,並趁我不注意襲擊我。』大學生嘆了口氣並把衣服重新穿上。『那個傢伙……只是純粹要我死而已。等我下次醒來時,我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告訴我說背部創傷太大,脊椎斷成兩節、肋骨斷四根、肺部和腎臟都破裂,需要生化3D列印技術複製人工內臟才能保住我的性命。』

卡斯納的貓耳抖動了一下,細長尾巴在身後彎曲著,全神貫注聽著眼前的人敘述過去的恐怖經驗。

大學生抬頭看著坐在床上的黑貓獸人。『最讓我不明白的是,醫生和護士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每當我提起疑似看到狼人的時候,他們都用懷疑的眼神看我。沒多久,連精神科醫師都出現在病床旁,裝作很關心的問我精神狀態,就好像獸人的存在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連警察來訪問我的時候都覺得我是受到太大的驚嚇導致精神錯亂。我的父母也都覺得我需要一些時間和自己的空間來慢慢的康復。從那次以後,我就知道沒人會相信我。』

『……不意外,畢竟連我自己都一直保密不讓其他人知道我能獸化。』卡斯納小聲的回應。

『的確,你們的存在是近期才更加的曝光,而三年前的一連串傷害事件也算是最近才更加頻繁的發生而已。』

一陣沉默覆蓋了周圍的空間,讓兩人陷入一種尷尬的氣氛。

過沒多久,卡斯納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對方看了他一眼,之後淡淡的回:『別看我這樣,我也有足夠能力來做一些調查,而我也有內線的協助,在某個單位裡一同和我組隊來追踪近期獸人的活動。』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太多人被無緣無故的攻擊,因為我自己也被攻擊,因為我的家人以為我發瘋說什麼看到獸人,因為就是你們的存在導致我無法繼續待在家裡,必須逃離我父母,跑到這裡來嘗試當個正常的普通人!』

看到大學生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越來越激動,卡斯納也一時無法回應。

『可是……你直接給他們看這些報導不就行了?』

年輕人苦笑了一下。『你真的覺得他們會相信嗎?媒體都一直敘述這些事件了,若他們真的覺得有某種……特別的生物存在,他們早就不會一直懷疑我的精神狀態了。算了,反正要調查就靠我和我的同伴就好了,誰需要那些老人們的幫忙?』

黑貓獸人注視著對方好一陣子,之後他問:『那你……我-……你都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大學生一手放在頭後面,邊傻笑著:『啊……抱歉,抱歉!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到獸人讓我完全忘記自我介紹,真的不好意思。我叫韓德師,你可以直接叫我“德”就好了。』

『為何不叫你“韓”或“德師”?』

『因為會變成“含”和“得失”,我可不想一直被人嘲笑說我“含”了誰的屌或是“得失”了什麼東西,以前聽過太多次,真的煩死人了。』

卡斯納抬頭看著天花板,思考了一下並說:『“得了吧“……?』

韓德師面露厭噁表情。『你是冷笑話大師是嗎?“得了吧”?“得了”什麼東西?性病?絕望?連你也要取笑我?』

卡斯納不經意的笑了一下。『不是啦,我只是剛好就想到了那個詞而已。』

對方搖了下頭回:『要不是你是一位獸人,我早就叫你滾出去了。』

『你要我待在你的房間裡?』

『都一整晚了,你好不容易才醒來,不多休息嗎?早前你的衣服都沾染了大量血跡,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傷口造成的,之後我才發現你只是體力虛脫暫時昏迷而已。另外啊……,』韓德師靠近了小黑貓,直直看著對方金黃色雙眼。『你知道把你拖進來到學生宿舍裡讓我費了多大功夫嗎?一方面要偷偷的把你運回到這裡,而另一方面又必須花很多力氣才能搬得動你!』

聽到前面那一句“大量血跡”,卡斯納的眼神失去了光彩。爪子插進好友身體造成巨大傷害的那一幕恐怖情景再次的浮現腦海中,而這個畫面讓他的心跳不自覺的再次加快了起來。雙手顫抖,銳利貓爪緩緩伸長,黑毛直直的豎起,貓尾在背後驚恐的拍打床墊。這時的小黑貓獸人看起來額外的恐怖、危險。

韓德師不敢輕舉妄動,默默地看著卡斯納突如其來的反應。雖說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真正的獸人,但他本身也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種欽佩、羨慕的感受。他也渴望自己能獸化,獲得動物界裡的能力和力量,凌駕於普通弱小人類之上。自從韓德師三年前被獸人攻擊後,心靈上的創傷遠比肉體上的傷害還要來的大;尤其這三年來,家人的不解和嘲諷,親朋好友的酸言酸語更是讓他嚮往獸人的生活。

既然大家都覺得他精神有問題,那倒不如成為真正的獸人!這正是韓德師日夜以來的夢想。

想著想著,韓德師露出一絲的冷笑。不過,當他看到卡斯納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時,韓德師立刻站起並說:『卡斯納,你冷靜一點。到底怎麼了?』

卡斯納全身炸毛,露出尖銳獠牙,眼睛瞳孔變細,整個氣場非常冷酷、冷血。忽然間,他撲向韓德師,兩人撞上房間的牆壁。在角落中,卡斯納全身壓上對方,韓德師的衣領被小黑貓獸人抓住,另一隻手高舉空中,貓尾在背後甩動,黑色貓爪伸長到極限,只差一念之間就能撕裂眼前的人類。

讓人訝異的是,韓德師面露興奮,看到獸人的野性讓他格外的驚奇和敬佩。『來吧!一爪撕裂我吧!』

卡斯納停了一下,大聲喘氣,他直直瞪著對方,內心的狂暴幾乎無法克制,如同他身體不是他自己的。米吉的血染紅了視野、米吉的身軀虛弱的倒在地上;這一幕一直在黑貓的腦海中重複著,一次又一次的殘虐他的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突破他的克制力。

『來吧!讓我的血成為你的祭品,快動手啊!』韓德師瘋狂笑著,臉上激動的表情瘋狂配合著他內心的渴望——死後轉世成為獸人,成為一隻各方面都比人類還要強的生物!

卡斯納咬住嘴唇,一滴血流了出來。他緩緩的放下了右手,鬆開了大學生的衣領並慢慢的站起然後退後幾步。『我……你……。』

汗水從大學生的額頭慢慢的流下,頭髮和衣服凌亂,他站了起來面對著卡斯納。『你為什麼停手?』

『我,我……我根本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你明明就可以輕鬆的殺了我,你明明有那個能力,你明明比我們人類更加的強大,為何你卻不使用這個能力?』

聽了這些話,卡斯納搖頭並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韓德師。『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是嗎?我瘋了?』韓德師面露微笑,邊整理衣服和頭髮,邊把掉落一旁的眼鏡撿起戴好。『我只是覺得你很懦弱而已;什麼獸人?別自以為是了,裝什麼清高……我們人類如此的弱小,自然界的物競天擇法則,被你們這些獸人殺了也是正常的!』

卡斯納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的經歷完全是無法想像的,而他本身的野性也忽然間爆發出來,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差點無法控制。萬一他也變成異獸人的話,那該怎麼辦?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卡斯納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明明可以離開宿舍,但不知為何,卡斯納很想了解更多關於最近發生的獸人事件。韓德師提起還有其他人協助他的調查,對卡斯納來說,這也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可以讓他更進一步的查詢關於他母親的下落。就算藍虎奇一告知母親已死,但在沒有完整的證據下,卡斯納無法相信這個消息。

他轉頭看著窗外的藍天,感到無比的孤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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