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etto迟疑地望着怀中的美人儿。对方的目光有些涣散，但依然呆呆地睁着眼。

“司辰……您？”

颤抖的语调下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但这一位猎人仍维持着猎物的伪装。

“……我有点儿晕。”

白皙的面容上早已覆了一层微醺的色彩，在青绿色眸子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好看。一张小嘴儿在酒精的刺激下格外艳红，里面吐出的字句也仿佛伴随着酒香。

“要不要……”

橙发姑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要不要上床去……歇一会儿？”

一小句话却说得吞吞吐吐。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泄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位忠诚的助手努力严肃着举止。托住心上人儿的双臂刻意地绷紧了。

“歇……？”

怀中人回想着这个动词的含义。

她到底……喝了多少？

还是说，不胜酒力？

略显贪婪的眼光到这儿也掺入几分怜悯了。

“就是说，去睡觉？”

姑娘换了个说法。

“……我不困。”

尽管倦容已明白地写在了少女的脸上，她执意用半睡半醒的语调儿证明自己的清醒。

“那……？”

Sonetto注意到了一旁铺着的棕色绒毯。

“躺在地上……会着凉的？”

她于是委婉了语气，试图以此表达自己的担忧。

“我很热，现在。”

踟蹰着的目光忽然盯起她来。

“可我还是建议……”

“放下我。”

呃……

Sonetto没想到自己的责任与梦幻并不相容。她实在想再多抱一会儿怀中的姑娘，再多感受她体肤的温热。

被束缚的鸟儿有些挣扎了。并不安分。

助手只好将地毯权充床铺，轻轻地放下了对方。

得再找块儿毯子……

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适于保暖的衣物。然而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躺着的醉人儿。

“司辰，我这就回来。”

满带着不舍。

少女刚贴身滑过门扉，含糊的呼唤便定住了她的脚步，连带着打了个激灵。

“别……”

Sonetto只手捺住胸口，赶忙回转身来，动作有点儿迟滞。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辰……？”

比起站在门口等候，更合宜的做法也许是行云流水地俯在她的身旁。趁机偷吃一点儿，也不是不可能的。然而她的思维即刻推算起了种种可能的情况，倒顾不得彰显作为助手的体贴了。

她……不让我走？

主动地挽留我……？

脸颊滚热。对方絮絮的言语却因此被忽略了。

“……您说什么？”

“我……”

这回少女倒妥帖地跪在了她的身旁。

“我有点儿……难受。”

对方的目光流露出了求助的意味，Sonetto实在想将这一种困境下的温顺好好地看一看。

勇敢独立的司辰，现在却……

咿——

就连口中也染出了点点酸意。电气般的刺激在心儿里勾勒。

Sonetto意识到自己现在说出的话语也满带着温热了。一种热腾腾的雾化了的情色。

“您的意思是……？”

谨慎而认真。

“晕……我现在。”

“我去帮您取醒酒的药剂来……？”

“不。”

对方挣扎着摇了头。二人接遇的眼光都有些不解。

“那……？”

恰到好处的氛围。如果不用药剂来醒酒……

可否由我来帮您醒酒呢……？

这的确是您的意思么？

扑通扑通。

Sonetto直起上半身来，想抑制胸间的猛跳。对方只是漫漫地仰头看着，但在多心的助手眼里，这一种沉滞也满含着不尽之意。

“我想……”

“我……”

对方打断了她的思路。

“我是说……我并没有喝酒。”

“可是……？”

她被这一句接话扰乱了阵脚。

“我的确没有喝……”

对方掉过头来，直直看入她的眼睛里。空气中氤氲的葡萄酒香给这番言语缀上了滑稽。

“瓶子里装的其实是……？”

担忧又主导起她的问话来了。她有点儿忐忑，尽管并不相信。

“是……”

对方很可爱地抿了抿嘴唇。

“……酒。”

“……酒？”

“酒。”

……

时间稍稍暂停了一会儿。醉人儿的嘴角忍不住笑意。

“您的确是醉了……”

Sonetto的总结里带着几分无力。更多的是安心后的松懈。

“我的意思是……”

然而躺着的声音又开口了。依旧是很微弱的。

“……我确是没有喝酒。”

莫名的笑意更漾荡了。

“看来非去医务室不可了。”

叹了口气。似是为自己的计划受阻而惋惜。

不过，药自然是我取回来喂的……在司辰身旁陪上一晚，也是理所当然罢？”

苦涩中却也还有些甜味儿。但目前的情势，据她判断，暂时还是让责任略略胜过欲望罢……

不，不是欲望。

私心？……对，私心。

“别……”

少女忽然撑起半边身来。这倒打破了Sonetto的心绪。

“您不要起身……我在听。”

“我的意思是……”

耳熟的话语让Sonetto心中一沉。循环似乎又要开始了。

“我的意思一直是……”

对方紧接着补上。

“您的意思其实是……？”

姑娘无奈地随了一句。然而依然是诚心听着。

“……”

嘴角的笑容黯淡了。

“请不要让他们知道……”

吞吞吐吐地。

……我明白了！

恍然大悟的同时，Sonetto略略地感觉到好笑。这番话实在是婉转得没有必要。

“您是说不想让外人知道您喝了酒，所以不支持我去医务室？”

一口气儿连了起来。

对方的表情有些复杂。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经受数落似的。复杂中带有一份委屈。

“但您现在的情况……”

“……”

无言。

火苗又在姑娘的心中燃起。

“抱歉。”

“不必不必！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Sonetto的不知所措只局限于表面，心底的一套方案却时刻在酝酿。她光是想一想，便不由得小心翼翼。

“我给你添麻烦了。”

“诶？”

“请……陪我坐一会儿。”

少女垂目望着地面，绯红的酒晕依然在颊上挂着。

于是一个的身影旁又多了个身影，一个的眼睛悄悄盯着另一个。被动的一方却并不在意，低着头仿佛打起了瞌睡。

“您具体是哪里难受……？”

“头很胀。”

“也许我……”

Sonetto轻声说着，脸儿越来越红。

“……按摩，您需要吗？”

对方满含深意地瞥了她一眼。隐约的笑意又浮了起来。

“真是趁人之危呢……”

“我不懂您的意思……”

细密的汗珠自额上沁出。

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以试试。”

对方舒出一口气来，仿佛做出了很重要的裁断。

“那么……”

一方轻轻放下了支起半边的身子。一方悄悄地凑了过去。

“……？”

少女不解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儿，脸有些发烫。然而对方的脸已经熟透了，远比她红得多。

“只是按摩头部的话，似乎用不着……？”

她不怎么理解这种姿势。

“啊。我疏忽了……”

慌张的神色。却只是在原地稍稍磨蹭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

相顾无言。

“在箱庭的这几天……住得还好？”

被压在身下的少女别过了头，面上同样汗津津的。

然而对方并没有接话，仪式俨然已经开始。她伸出双臂，轻轻解开了身下人的发髻。双手却没有收回来，顺水推舟地压在对方的后脑勺下。

彼此都听得到对方粗重的喘息。一方更多是酒气，另一方却更多是温热的蒸腾。

“我不能理解……”

略显沙哑的嗓音。

“我……”

甜润的声音只开了个头便止住。她不敢用目光接触身下的人儿，唯恐自己的勇气在来回的试探中消磨殆尽。

“你有些着急，不是吗……？”

的确。初衷不过是送一盘点心。

然而这又是酝酿已久的潜流忽然遇上了裂口，喷薄和泄露原本是命中注定。

“我不能理解……”

沉稳而冷静的腔调如今摇曳着慌乱。水灵的眼波下更多是无处落定的不安。

“您……”

明明是狼，却故意摆出一副弱羊的姿态。即使到了如此关头。

“您口渴吗……？”

抑制不住的颤抖。干脆闭上了眼。

灰绿色的眼仁儿猛地收缩了。

“……”

“对不起！……我失言了！”

Sonetto连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表情。自己实在是太过心急了，短暂的沉默在她看来也如冰一般冷。

“我……”

对方的羞涩恰恰撬开了自己的嘴。

“酒精的确会让人脱水……”

眼眸半垂。

“也许是焦渴？”

半遮着脸。姑娘却依然没有放弃诱导。

Vertin的确觉得自己的口中有火在烧。嘴唇多少有点儿枯燥。

但唾手可得的清泉，是否就在眼前……？

……还是说，这不过是又一样的鸩酒？

“我们以后依然要共事……”

“我一直是您的助手。”

咄咄不让。

“你太着急了。Sonetto。”

唤出这个名字，尤添了几分重音。她试图借此威慑对方。

“……您明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您从来都明白的……”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彼此的语气都加重了，面容也越发潮热。

“您为什么不承认呢……”

满带着几分责备了。

“我们不过是同学，不过是同事……？

“……不过是朋友？”

“可是我……”

彷佛又有了哭腔。

“……不要哭。”

尽管昏沉在头脑中依然占据主调，这一番攻势却让Vertin酒醒了不少。她愈发感到酒后的口渴了。

“我们……是同性罢？”

Vertin含蓄地补了一句。

“您明明和Schneider……”

“那是不一样的……”

不自主地别过了头。

“我觉得……唔！？”

她发觉自己的头被强行扭正，但已经来不及了。

辩驳的意图被热烈的吻直直堵了回去。新鲜滑腻的唾液在焦枯的口唇上流溢、滋润，热蒸蒸的，和对方的情意一样。

等一下……舌头？！

蓄势已久的舌尖儿撬开了对方的齿关，整个儿的舌体随后便与目标缠绕在了一块儿，勒得紧紧的，仿佛要用力度证明自己的真诚。更多的唾液在两只口腔内交接，晶莹的水丝在双方口角处流下。

这样会窒息的……Sonetto！

她试图挣扎，然而自己的每一次反抗都只得招致更强烈的镇压。对方的双手紧扣自己的头颅，一个劲儿地让双方的口唇贴合得愈发紧密。

Sonetto将自己的身子紧压在对方之上，不顾这一张脸儿通红、滚烫。她意欲将自己的感情千百倍地抒发、报还，毫不在乎司辰是否承担得了这一份赤诚。

喘不上气，完全……！

二人的舌根儿依然绞在一起，身下人的推搡愈发用力，但依然扭转不了唾液与热火的灌输。Sonetto紧闭着双目，眼角隐隐可见泪花。这一点儿水星儿不时溅出，与被动方应激流出的泪水融入一体。

Sonetto……！

完全被压制了，在这积蓄了好长时间的愿望的实现面前。灰绿色的眼眸不住地上翻，意识在猛烈的攻势前退缩、动摇。

热烈的气息，从鼻腔中，从口腔中。两位少女的香味儿全然交织在一起了。

要昏过去了……

松口，求你……！

噗哈——！

上身位的姑娘忽然松口，整个身子猛地拔了出来，空中霎时留下丝丝晶莹的轨迹。缕缕唾液一端牵挂着或她或己的红唇，另一端就在双方的衣面上濡湿、蔓延。

平日文静腼腆的姑娘此时烫红着双颊，舌尖儿耷在唇外，迷离的目光直直盯着被折磨得几近眩晕的人儿。

无力躺倒的一方早已涕泗横流。眼下只听得见沉重的喘息声，看得见逐渐复苏的面色。

昔日的冷静与英气，现在只剩下被摧残的可怜了。衣衫凌乱。

然而这一切在Sonetto眼里只是愈发可爱。

“哈啊……哈……”

司辰的神色里出现了恐惧。

“So……Sonetto，等等——！”

橙发姑娘抢先一步从残局中恢复，俯下身子拆开了少女的马甲。白色衬衫的末几个扣子也紧接着松开，雪白细嫩的腰肢直直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已经很过分了，我提醒——啧，不要碰——！”

白手套已然攀上了腰侧。仿佛是滑润的肤肉撑不住手，她特意在细软的腰肢上抓了几抓。每一次动作都在肤表留下了柔软的痕迹。

“司辰……”

听到对方开了口，不堪消受的少女即刻接过了话茬儿，妄想着一次回心转意。

“Sonetto，这样做并不合适……请放开——嘻——”

灵巧的手指并不满意如此态度的坚硬，便报复性地在腰肢两侧抓挠了几下。

“对不起，司辰——”

凌人的目光中确实有几分不忍。

“嘻嘻——没关系，如果你现在可以——等等——”

她眼见着少女俯下了头颅。温热湿润的触感忽然在她的腰间绽开。

“舌头？！你在做什么——唔？！”

从皮带勒住的边界直到最末一端的肋骨，一线淫靡的轨迹弯弯曲曲地呈现出来。

“您的身体……好香，也很……”

细润的舌尖儿特意绕着肚脐画了几个圈儿。被压制的少女在痒感驱使下剧烈地挣扎，却只是给病入膏肓的人儿添了几分情趣。

“……很软和。很暖。”

如此诱人的声音。媚得能拉出丝儿来。

“我请求你停下，我们——”

腰部传来一点儿凉意，为气流的抽卷造成。Sonetto将鼻尖儿紧贴了柔嫩的肤肉，仔细嗅闻着眼前的芬芳。双手只是在腰肢的其他部位游走，一旁是摘下的手套。

“稍微有点儿咸，还氤氲着汗气……我不知您是否关注过。”

“哈啊——够了——”

“司辰的味道。司辰的好闻的气味，好闻的香味儿——”

“不要再——”

“司辰的软腰，司辰的小肚皮——这些都是我所梦想的……”

“你在说什么啊……”

“我十分渴求您的……身体。对不起。”

“一定要冷静下来，Sonetto……你这样……”

“司辰不喜欢么……？”

一边用手指在光洁的腰肉上打着圈儿，一边媚媚地说道。

“谁会喜欢这些——”

“我很喜欢呢。我一直以来……您并不了解我……一直。”

“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舔，怎么又——嘻——”

“别人都可以享用的……为什么要抗拒我呢？”

“没有人可以‘享用’……今天晚上实在是……我有些醉了，请让我休息！”

“没关系。我醉得远比您更厉害——您是比酒液更催人醉的。”

“等等——皮带——不要动——Sonetto！”

举动越来越放肆了。挣扎也越来越激烈。然而少女的下半身被紧紧地压制着，只容她撑起身来眼见这强制的侵犯。

“司辰。”

皮带的铜扣已经被撬开了，却不见进一步的动作。

“请——请停下。我不喜欢——”

“我想和您……做一个交易。”

“交易？”

Vertin此时暴露着白嫩的腰腹，惊恐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这一位温顺的助手。

“我很喜欢司辰的气味儿。司辰的……味道。您是否明白？”

“……不大明白。”

对方很利落地抽出了皮带，顺手丢在一旁。铜扣触击地板时咚地响了一声。

“Sonetto……”

少女明显地畏缩了。

“对不起……”

道歉的却是行凶之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我想留存司辰的味道。”

“……？”

“您的贴身衣物，我可以拿走哪一件……？”

并没有留下周旋的余地。

“贴身……衣物？”

“酒污了的袜子……可以么？

“……为什么是袜子？”

两粒裤扣也被解开了。隐隐可见白色亵裤的边缘。少女愣住了。

“有没有别的选择……？”

“这一件也可以。”

对方抬手半遮了脸，故意移开了目光。同时轻轻拽了拽自己的亵裤外缘。

“你实在是醉了。”

衷心的话语。

然而对方紧接着又伸手过来。Vertin连忙拨开，被迫地做出了承诺。

“袜子。袜子可以脱给你。请不要——”

她惊讶于对方面容中焕发了的欣喜。实在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但对方不容她思想太多，一只小腿已经被捧起来了。

“你知道我本可以反抗……”

试探地劝阻。

Sonetto没有在乎这颇为逆反的句子。只是捧定了对方的右脚，细细端详着。酒渍在黑色的棉袜上并不明显。

“这有什么好看——”

她不敢再往下说。对方涨得通红的小脸儿又回转来瞪着自己。

今天晚上……实在是。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司辰……”

司辰的小腿在半空中悬着，整个儿的姿势羞耻而别扭。Sonetto一手捧着肉肉的脚跟儿，一手不住地拨弄着对方的脚趾。

“……很痒。请不要——嘻——”

似是出于报复，一根手指使劲儿在脚掌上划了一道。

“对不起。今晚的事情，实在是打扰您了……”

“……”

“然而我……不知您是否理解我？”

“姑且理解。”

只能这么说了。

“您会原谅我吗……？”

看定了这一只小脚。

“……我会的。——嗯？”

脚趾处的异感提醒她最好看一眼。有的人似乎相当喜欢这一种不洁的气味儿。

“Sonetto……

“你真有一点儿小狗的气质。”

她忍不住了。

毕竟是自己的助手，稍稍教训一下，似乎也可……

足部突然的凉意告诉她，这样做实际是不可以的。

“抱歉。请不要激动——啧——”

袜子被脱掉了……！

温湿的感触。

——整个儿脚趾部分已经被含入口中了。

“我提醒你，皮靴很闷，并不透气……很痒，轻一点儿——”

她能感知到小巧的舌头在趾缝间的搔刮。黏稠唾液的包裹让整个儿过程显得尤为羞耻。连绵的痒感不时挑逗着她的心弦。

“为什么偏偏是……脚？”

对方并未回话，只是专心品味着口中的尤物。

晶莹的口水不时成珠成线地顺着白皙的脚背或嫩红的脚掌流下。不可理喻的漫长的折磨。

亲吻可以理解，甚至更亵狎的举动也可以理解……然而看着姑娘这一副痴迷的模样，Vertin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Sonetto……？”

“唔……我在。”

好不容易放过浸润透了的脚趾。温顺的语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今晚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罢。如果你肯到此为止。”

“司辰……”

愧疚而委屈。

“蛋挞……很好吃。谢谢。”

“司辰，我有一个请求……”

对方并没有接茬儿。平日节制惯了的小狗想十足地放纵一把。

“嗯。”

“今晚可以……”

委婉的语调。

二人的脸均已红得不能再红。对沉浸其中的人来说，平日再逆反的话在此时也要减去几分力度。

“……可以一起……睡觉？”

然而这句话依然说得很滞涩。

Sonetto的神色相当驯顺。

“……你的意思是？”

“就是在一起……睡觉？一起休息？”

“恐怕不是单纯的睡觉罢？”

“……我认为，不尽然。”

“我有点儿累了。”

在言语的力度面前，酒力简直算不上什么。今晚，Vertin的热血实在涌起了很多次。头脑也昏昏沉沉地被冲击了很多次。

她的确有点儿困了。然而对方却愈发激动起来。

“求你了，司辰……

“我真的很想……一直都想……”

“你想强迫我吗？”

平日的沉稳突然回归了。对方明显被震慑了，但依然捧着湿淋淋的一只小脚。

“司辰……”

眼圈渐红。语调打起颤来。

“我理解你。”

这回倒是真心话了。

“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可是我……”

“……”

真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狗。

“等等，Sonetto——”

对方的肩膀微微抽耸。

“Sonetto……”

橙发姑娘忽然扑了过来，直直扑入了对方的怀里。她能感觉到泪水染在自己的脖颈处。

很热烈的拥抱。不过是单向的，另一方默默思索着什么。

“看得出来……

“你很喜欢我。”

“我一直都……”

双臂抱得越发紧了。一张小脸儿不住地在对方脖颈上摩蹭。

“我适才并没有阻碍你。”

“对不起……”

有点儿害羞似的，头埋得更深了些。

“我可以同你做交易。”

少女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请到此为止，今晚就让我——你的手……”

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攀上了自己的大腿。

“……我会生气的？”

她试图利用目光责怪。但对方只是接连回避。

“只做一晚上的恋人，可以吗？”

对方几乎是哀求了。

“……”

“只今天一晚——”

对方步步相逼。双手同时在向更深处游走。

“很痒……先松开我。”

“请答应我……？”

“你所说的‘恋人’是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地挣扎。然而对方早已预料，反而收紧了束缚。

“就是说，做一些恋人可以做的事……？”

Sonetto的喘息又变得湿热了。

“你的手——”

亵裤的外缘被故意撑起了。好一种挑逗。

“求您了。”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您会答应的……”

“……”

“您已经应许了，是吗？”

“我……”

“请吻我，司辰。我一直在等候着……平日里一直在等候着……”

“等一下，Sonetto……”

二人早已经大汗淋漓了。房间的温度也随情感的炙热而炙热。

“那我只能……”

“等等——唔——”

又是一个绵长窒息的热吻。不同的是，这一次Sonetto决心要让爱人真正地快活一把。

她忽然将手探入了亵裤的更深处，趁对方予以抵抗之前。然而冰凉潮湿的触感惊得她立刻松了口。

少女猛地一挣。

“司辰？！……您已经……”

“Sonetto，”

对方的表情第一次阴沉了下来。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什么事情？”

有点儿心虚。

“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

“我并没有学……”

“请松开我。”

“您已经答应我做恋人了！”

“我没有答应。”

“您明明答应了……”

“至少不是现在。”

果决的语气。简直不容置喙。

“您就不怕我会……？”

“你不敢。”

“可您明明很享受这一切？”

Sonetto忽然将脸儿凑了上去。四目相对。

“谎言……”

结果是Vertin先移开了眼。

“为什么您这样坚持呢……？”

橙发少女忽然瘫软了。她的心上人便顺势站了起来。

“你太着急了，Sonetto。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如果说……”

坐在地上的一方忽然加重了语调。

“如果说您不喜欢被动……今晚您可以随意支配我，只要您……”她有点儿着急，“只要您吩咐，我什么都可以照办……司辰，这样做的话，您可不可以——”

“咳咳。”

“只要能和您在一起……我就……”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不光是那种……”

“你也许太过压抑了，Sonetto。明天可以详谈。”

“那么今晚……？”

“我的酒已经醒了。谢谢你。”

“可是——”

对方故意背过身去。似乎决心不再理睬了。

“司辰？”

捏在手中的玻璃笔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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