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毛腿捣蛋

　2023年12月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7903

　　　　　　　　　　　　　　　　（1）

　　李雨晴是个孤儿，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多年后非常幸运的被一家富人收养，只因为这家人说李雨晴十分像他们过世的女儿。

　　这孤儿院十分奇怪，坐落在偏僻地带，是一家私立孤儿院，而且只收留女孤儿。院长是一个类似容嬷嬷一样的老女人，永远板着一张老脸，虽然在物质上对孤儿们十分好，可是管教严厉。

　　李雨晴永远记得院长开口闭口就是女诫，卑弱第一，男尊女卑，天经地义，女子要永远卑微低下。夫妇第二，男子要驾驭他的妻子，妻子必须要以为卑微的奴仆服侍丈夫。敬慎第三，男刚女柔，阴阳调和，男子发怒，女子决不可争辩，委曲求全。妇行第四，专心第五，这几条讲究的是女子要从一而终，虽然男尊女卑，但并不是随随便便一男子就要服侍，必定要挑选自己的意中人为夫君，从一而终的服侍。

　　院长背着手踱步，面前一群孤儿跪着背诵女诫的场景历历在目，而时间一晃，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李雨晴刚刚走出孤儿院，进入社会的时候，也十分茫然迷惑，因为这个世界和院长所教育的男尊女卑截然相反，是女尊男卑。虽然李雨晴随着多年的外界生活，已经习惯了外面世界的价值观，但是幼时院长的教育已经深深扎根。

　　李雨晴的养父养母家在A 市，如今她在B 市上大学，也是全国闻名的高校。而李雨晴也是大学里面出众的校花，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李雨晴坐在图书室里面，看着周围不断偷看自己的男生，心里面有些厌恶，毕竟女子从一而终的思想还是扎根在脑子里，而这些这些男生不断偷看自己，李雨晴感觉自己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很厌烦。李雨晴突然想起阿拉伯世界的那些妇女，她们会带着面纱，突然觉得也很好，如果可能，李雨晴只希望自己的夫君能看到自己的面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抛头露面。

　　李雨晴在书架上有些发神的扫视，看到原本东汉班昭的作品一栏，唯独缺了女诫，摇头叹气，看来在院长奉若经典的书籍，在外面的社会是不被容许的。说起来，还有些怀念孤儿院的日子，虽然院长很严厉，可是她对我们真的很好。而养父母虽然对自己也很好，可是却太过温暖宽容，我还是喜欢严厉的人，让人更加踏实，李雨晴如此想。

　　走出图书馆，来到校园操场的篮球场附近，看到一帮挥汗如雨的男生。李雨晴现身篮球场，一下就引人注目了，毕竟是全校知名校花。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一脸得意，笑盈盈的小跑过来：「雨晴，你来啦，我还以为你在图书馆看书看很久。」

　　这个男生正是李雨晴的男友，方明涛，也是家世显赫，父母均是官员。春风得意马蹄疾，年轻帅气，家庭富裕美满，又有个绝色女友，方明涛绝对是被羡慕的对象，而他确实也很得意。此刻方明涛很享受周围同学投来的羡慕眼神。

　　李雨晴看到男友一脸讨好卑微的样子，心里面一下说不出来的厌恶，脸色一下垮下来，语气冰冷道：「你不是在打篮球吗，干嘛看到我就过来了。你···你慢慢走过来不行么，为什么要小跑着过来。」

　　方明涛看到女友一脸不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谄笑着缓解尴尬，不知道哪里又惹她生气了，不过自己已经习惯了，李雨晴哪里都好，温柔漂亮善解人意，但唯独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就像现在。

　　李雨晴生气的点就是讨厌方明涛的这种过于谄媚的讨好，这···不应该是我去讨好男友吗？李雨晴心里面如此想着，你不要看着我就小跑着过来讨好我，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事，然后我给你买水，乖巧的看你打篮球，替你擦汗穿鞋，这才是正常的相处方式，为什么你要反着来？

　　李雨晴对着男友甩完脸色，然后扭头就走了，突然又一阵后悔，自己不应该对男友如此不礼貌，一点都不符合妇道，虽然他没做对，但是我应该包容他。但是他永远是这样低三下四，我又如何能三番五次的包容原谅他？李雨晴非常苦恼。

　　走着走着，无意间来到校外的一家面馆，里面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正在卖力打临工，给客人端面。里面这个打工的男生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 黄小强，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不过他的出身就比方明涛差远了，来自山区农村的一个穷小子，父母都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卖力种田，供出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黄小强记得自己来读大学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连车票钱都是大家凑的，交完学费就没几分钱了，吃饭钱也需要黄小强去打工挣。

　　按理说像黄小强这种穷小子是不可能和李雨晴这种白富美有任何交集的，但是偏偏两个人还真有交集。说起来两个人的相识也很奇怪，李雨晴有次在图书馆无意间看到黄小强躲在角落在看一本破书，上面的书名一下就引起李雨晴的注意，因为这本破书就是班昭的女诫，院长挂在口中的经典，也是李雨晴翻来覆去背得滚瓜烂熟的书籍。李雨晴知道自己有男友，和其他男生交谈已经是不守妇道了，如今还要主动去开口聊天，更是恬不知耻，但是李雨晴出了孤儿院后，很久没有和人交流过女德思想，而社会上其他人仿佛是异教徒，都信奉女权思想，思来想去，心里反复斗争后，李雨晴终于主动找到黄小强聊天，两人就这么相识起来。

　　李雨晴站在面馆外，亭亭玉立，绝色佳人站那就是一幅画，此刻看着里面的朋友，黄小强正在忙活着打工，给客人端面。黄小强看到自己后，也是憨厚一笑，点点头，又继续去端面做事了。

　　李雨晴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如果男友也能这样对待自己就好了，小强他这样多有男人味道，那黝黑的肌肉，憨厚的面容，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讨好自己。如果是自己男友，早就屁颠铺地的跑出来谄笑了，干嘛呀，为啥要这样。

　　李雨晴非常乖巧的在外面找了个座椅，安安静静的看着黄小强工作，等他下班。就这么活生生等了一个小时。等到黄小强下班出来后，惊诧道：「咦，李雨晴同学，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是路过，你找我有事呀？」

　　李雨晴点点头低声道：「我心里有些乱，想和你聊聊。」

　　「哦哦，那好，我们走吧，找个人少的地方。」黄小强便带着李雨晴来到校园里面的林荫小道。

　　李雨晴跟在黄小强身后，闻着他散发出来的汗水味，毕竟他刚刚才在面馆里面辛苦工作了一个几个小时。但是李雨晴一点也不厌恶这汗水味道，反而觉得很好闻，而黄小强那长年劳作，肌肉发达又黝黑的手臂，也看着十分迷人。李雨晴突然一下脸红了，又陷入自责，自己有男友，为什么要如此不守妇道。

　　「你咋啦，最近很久没和你聊天了。」还是黄小强的提问让李雨晴回过神，想起今天找他的目的。

　　「我···」李雨晴一时间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本来是想说自己和男友的恋情出了点问题，自己不喜欢他了，但是突然觉得好羞耻，自己和男友的感情为什么要对一个外人说，更何况，只有男人休妻的份，哪有女人提出分手的，自己这样做就是不知廉耻。

　　「你是不是不喜欢方明涛了？」黄小强突然开口，让李雨晴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

　　黄小强嘿嘿一笑，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我也是瞎猜的，俺们村那婆娘的不都是这样嘛，村里老人说这个婆娘呀，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打臭皮挠痒。这个男的就是要吼着吼着婆娘的嘛，不听话就大耳光子扇过去。只不过我出了村子后，发现外面不是这样的，这个反过来了，男的都好似那小乌龟一样。那方明涛对你，那不就是大大的乌龟嘛。你以前又经常和我聊女德思想，那你肯定不喜欢男人这样嘛。」

　　李雨晴掩嘴轻笑：「你们村都是这样对女生的嘛，还婆···婆娘，你们那是这样称呼女生的吗？」然后李雨晴又叹气道：「唉，我确实已经不喜欢他了，可是我是女子，不能提分手的呀，那就是没大没小。但是方明涛他又不改，我已经暗地里提醒他很多次了，可是他每次都这样。我真的很苦恼，黄小强同学，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小强晃了晃脑袋，露出思索的表情，道：「女诫里面只说婆娘要从一而终，没说不能提分手啊。」

　　李雨晴皱起眉头，道：「从一而终就是不能提分手啊，你···你怎么在看女诫，我从小到大倒背如流，院长也给我们解释了很多次，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从一而终的意思就是无论夫君多么暴戾，多么恶毒，多么的折磨女子，那女子也只能默默承受，以德报怨的服侍夫君，至死不悔。」

　　黄小强微微一笑，黑黑的脸上露出白净的牙齿：「女诫说不能反驳男人，和男人说话要轻言细语，低声下气，你刚刚是不是对我不礼貌了呀？」

　　李雨晴气呼呼道：「你在乱说什么，女诫的这些要求是指女子对夫君的品德，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为什么要我对你按女诫里面的来？」

　　黄小强哈哈大笑：「对啊，你不需要对我有女德，因为我不是你夫君。那你也不需要对方明涛有女德了呀，他又不是你夫君。」

　　李雨晴一愣，连忙道：「可他是我男友。」

　　黄小强摇头晃脑得意道：「那你们有明媒正娶吗，有媒妁之言吗，有父母之命吗，都没有，那就是你们私定终身，大不敬，完完全全违背女德。你一个女子，怎么敢私定终身？」

　　话音一落，李雨晴浑身一震，汗流浃背，这些年在外面生活太久，突然忘了这些基本的女德，也跟社会大流找了个男友，原来这些年自己的感情生活不顺，就是违背了女德，李雨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方明涛的感情彻彻底底就是一个错误，自己有什么权利私定终身？

　　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做错事，这种恐惧感一下弥漫李雨晴全身，自己真是不知羞耻，擅自找男人，完全对不起将来的夫君，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初恋已经给了其他男人，一种愤怒，一种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方面恨方明涛夺了自己的初恋，一方面恨自己不懂事。李雨晴一下瘫软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抽泣起来，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软弱卑微，原来女诫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女子就是天生卑微软弱，被男人掌控的命。

　　「你咋啦？」黄小强看到李雨晴又是发神，又是哭泣的，惊奇问道：「这···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找了个男友嘛，时代在变化，也不用那么遵守女德吧，俺们那村也没说婆娘这辈子只能找一个男人呀。」

　　「你们是你们，我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李雨晴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干净了，对不起将来的夫君，没···没男人会要我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靠，不是吧，你···你居然这般古板？」黄小强一脸惊奇的看着李雨晴，摸了摸脑袋：「怎么会没人要，你这个婆娘的屁股这么大，个子这么高，肯定能生好娃，你如果觉得没人要，我要好了，我家里穷，给不起彩礼，俺们那个村娶个婆娘要给婆家好多好多钱。」

　　李雨晴擦干眼泪，站起来道：「你当真愿意娶我？」

　　「愿意啊，为啥不愿意。」黄小强又补一句：「你这个婆娘的身子是干净的吧，是处子吗？」

　　「那当然。」李雨晴立马回答：「我虽然愚笨，这点底线还是会守住的。那好，既然你愿意娶我，你的意愿我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愿呢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卑贱女子没有资格决定这种婚姻大事。」

　　「你要回去问你父母？」

　　「我本来是打算问父母的，可是我突然想起有一个更好的人选，院长。」李雨晴露出回忆的表情，「父母可能不太理解我的女德思想，只有院长能，她本来也是我女德思想的启蒙者。」

　　「那你啥时候去问院长呀？」黄小强一看到眼前李雨晴那白皙的皮肤，鼓鼓的胸脯，丰满的臀部，高挑的身材，一下欲火就上来了，原本自己是知道李雨晴有男友的，完全没有朝这方面想，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配得上对方，只是对方莫名其妙的老是喜欢来找自己聊天，如今更是离谱的对方考虑和自己结婚，一时间急的心痒痒。

　　「过段时间去吧，现在学校还没放假。」

　　「那你快点不行么，这个事情那么重要的。」黄小强快言快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换成方明涛他绝对不会这么要求李雨晴，只会说好话来讨好，这就叫做情商，会讨女孩子欢心，但问题是这招对其他女生管用，唯独对李雨晴没用。李雨晴反而喜欢黄小强这种没有情商，粗鲁一点的男生。

　　李雨晴一听对方要求自己，心里面就很开心，果然这个男生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之前和他聊天很久了，本来就很喜欢，于是露出害羞的表情，一脸服从的看着对方：「那···那你说多久去？」

　　「明天吧，明天就去，我们等下就去买火车票。」黄小强非常开心。

　　「好，那就听你的。」李雨晴点头同意，心里本来想说我们可以找出租车去，虽然跨城市会给很多车费，可是自己完全不缺钱，但对方已经说了买火车票，李雨晴一下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完全顺从对方，去坐火车。

　　等到买火车票的时候，黄小强拿出皱巴巴的纸币，那时他打工挣来的工资，李雨晴看不下去了，立马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叠钱，那时养父母给她的零花钱，柔声道：「黄小强同学，用我的钱吧，你那是打工挣来的，应该给你和你父母用。」李雨晴心里非常忐忑，小心翼翼的劝对方，因为怕自己的言语伤害了对方的大男子心态。同时又非常欢喜自己能用零花钱服侍对方，虽然对方目前还不是夫君，但是这种上供钱财的行为已经让李雨晴非常快乐了，不像方明涛，每次都抢着付钱，动不到就送自己礼物，试图养着自己。

　　两人一路上都十分快乐，黄小强的快乐自然不用说，本来一个穷小子，吃饭都困难，现在天上掉了一个大美人给自己，能不快乐么。李雨晴也很快乐，毕竟出了孤儿院后，第一次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如此能聊得开，在外人看来粗鲁不礼貌的行为，在李雨晴看来都是击中内心的快乐。

　　　　　　　　　　　　　　　　（2）

　　回到熟悉的孤儿院，李雨晴一下感觉回到了家，既陌生又熟悉。远远看到一个年迈的老太婆正在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李雨晴一眼就认出了这便是院长，多年未见，她变老了许多，看样子孤儿院有其他人在帮她打理，她只是在安享晚年了。

　　李雨晴一下子跪到了院长面前，热泪盈眶，紧紧抱住对方，毕竟这是养育自己多年的院长，虽然当年他十分严厉和怪脾气，但是在物质上从来没有苛刻过这些孤儿，从李雨晴高挑的身材便能看出，幼时营养是完全跟上了的。

　　老太婆没有想象中的大吃一惊，反而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李雨晴，还不时瞟一眼黄小强，「你是？」终究还是没认出，毕竟老太婆这些年带了太多孤儿，哪里能一个一个的记住。

　　「林院长，我是····我是李雨晴啊。」李雨晴抱着老太婆不住抽泣。

　　老太婆露出思索和回忆的神色，「李雨晴？哦，是那个被大老板挑走做养女的那个吗？你现在长这么大了。」老太婆露出欣慰的笑容，「难得你有心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只希望你们这批孤儿不要怨恨我当年对你们太严厉。」

　　李雨晴连忙道：「不会，不会，林院长就好像我们的妈妈一样，您对我们严厉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老太婆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黄小强和李雨晴。

　　李雨晴终于想起这次来的目的，露出羞涩的表情，但还是目光坚定道：「林院长，我这次来，是希望您能作为我的长辈，来考虑我和黄小强同学的婚姻大事。」

　　老太婆眼睛一亮，露出欣慰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雨晴，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来吧。」

　　老太婆一路将两人带到她的宿舍里面的会客厅。宿舍坐落在孤儿院的清净处，穿过一片草坪，就来到宿舍。这个宿舍很简单，一个会客厅，一个卧室，一间厕所。

　　这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闲杂人，正是聊天的好地方。老太婆又坐到躺椅上，老年人年纪大了，走不了不多久就有些疲惫。老太婆摸摸搜搜从包里掏出一个老花眼镜戴上，看上去比较正式，「我想先听听你们相识的过程，你们一个一个的说，李雨晴，你先说。」

　　李雨晴看了看我，脸上泛起红晕：「我本来是有个男友的，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当初答应做他女友，只不过是看到周围闺蜜都耍了男友，我是想着也随大流，就勉勉强强选了一个不是那么讨厌的人。但是相处后，我发现我根本不喜欢他，但是又不敢提分手。后来就遇到黄小强同学，看到他也在度女诫这篇文章，然后就和他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所以现在我就想真心的跟他，但是我又不敢擅自做主张，需要长辈给我拿主意。」

　　老太婆一听李雨晴的话，面露不悦：「你当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一个不喜欢的人？这是我们女子的处世之道吗？唉，也不怪你，现在世风日下，谈个恋爱换个男友跟吃饭喝水一样常见，你长时间在外，也难免受到影响。我只问你，你是否还是处子，如果不是你立刻就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如果是，我姑且还认做你的长辈。」

　　李雨晴心惊胆战，连忙说：「不敢忘记林院长的教诲，我还是处子，初吻也还在，我和前男友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老太婆点点头，缓了口气：「还算没有忘本。那我接着问你，你找了个男友，发现不喜欢他，然后就和他分手，你忘了女德中女子要从一而终的美德了吗？」看到李雨晴涨红脸唯唯诺诺的准备解释，老太婆抬手打断李雨晴，继续说：「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你前男友还算不上婚姻之约，所以你也不必对他从一而终。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如今考虑好要跟随这位黄小强吗，倘若他日你再发现自己不喜欢对方，你又怎么办？」

　　李雨晴听后脸色露出羞愧，随后目光坚定，跪下说：「李雨晴在此立誓，如果被林院长许配给黄小强后，此生此世永远服侍跟随他一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必将不离不弃，如果有违女德，李雨晴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老太婆面露喜色：「这便对了，你迷途知返，仍然是个好女子。我老婆子祖上是替老佛爷做事的，就是要教育这些达官显贵的家眷女子要有女德。如今家道衰败啦，也没人听我的了，没人信这女德了，所以只有弄了个孤儿院，也算是把这份传统美德给传承下去。」老太婆看来今天比较愉悦，话也变多了，李雨晴印象中院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人啊，贪心不足，那过去闹饥荒的时候，有份饭吃就感恩戴德了，也没其他奢求。如今饭能吃饱，那其他的要求又多了，等待其他要求被满足，又有新的欲望，哪里是个尽头？人如此，女子更是如此，女子天生就是最为贪心不足的，如果任由她们的性子来，这个社会没救了，你看现在社会上多少矛盾啊，那不都是女子贪心不足造成的吗？所以我老婆子才反反复复强调，你们女子一定要有这女德，这夫妻关系才和谐，可是没人听啊。」

　　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黄小强还没说话，抬头问：「你呢，李雨晴说她愿意嫁给你，你什么态度啊？」

　　黄小强摸摸脑袋，憨笑一声：「那敢情好啊，有婆娘嫁给我，院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李雨晴的。」

　　老太婆问：「如果李雨晴不听话呢，如果她老是和你吵架，就像现在社会上那些不和谐的夫妻那样，你怎么办？」

　　黄小强脱口而出：「那还能咋地，这婆娘就得打。」话一出口，就暗叫不妙，这可不是老家农村，大城市里面的女子可不接受。

　　结果没想到老太婆非常满意这个回答，连连点头。李雨晴在一旁也微微脸红羞涩。

　　老太婆思索说：「这样，你们先以未婚夫妻的关系相处，这个李雨晴养父母家里估计会反对，我会去求个情，你的养父母应该会给我老婆子这个面子。至于真正结为夫妻嘛，那还是得按老规矩来，黄小强你先下聘书和聘礼给李雨晴的养父母，我做为媒人也会给她养父母写信，然后她的养父母再还嫁妆回礼，这才算你们礼成。」

　　老太婆笑呵呵的，将李雨晴的手放到黄小强的手里，将两个年轻人的手按在一起，「好，今天我老婆子就做你们的媒人，将李雨晴许配给黄小强，不过你们目前只是未婚夫妻哦，正式结为夫妻还得等李雨晴的养父母同意。所以你们还不可以行男女之事，不过李雨晴你作为未婚妻，对未婚夫的服侍就可以开始了。」

　　李雨晴和黄小强两人相视一笑，李雨晴将头埋进黄小强的胸膛上，「夫君，我等下把我的所有私人信息和钱财都上交给你，包括我的身份证，学生证，手机，还有各种密码，现金以及银行卡都交给你。」

　　黄小强摸着李雨晴的秀发：「那你不是寸步难行咯，你没了手机这些怎么去外面。」

　　李雨晴将脸埋着的，看不到表情，不过声音细如蚊呐，「本来女子就不该抛头露面，我只能在你身边，离开你我啥事都办不了那正好符合女德。而且···而且古代女子还要缠足，连路都走不了，如果···如果夫君你想，我也可以缠足。」

　　老太婆在一旁听得笑眯眯的。

　　黄小强心里别提多高兴：「那倒不必了，这个缠足就没法运动呀，你得把身子练得棒棒的，把大腿练得壮壮的，屁股大大的，才好给我老黄家生儿育女呀，嘿嘿，俺们家乡说，这个婆娘嘛，就要大腿粗，屁股大的，才好生养。」

　　李雨晴点点头：「嗯，一切听夫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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