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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96-100),2

小说: 2025-08-19 07:48 5hhhhh 2020 ℃

  这一路上来,他遇见了好几个熟识的饭店女服务员,他发现她们看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来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他正要拿钥匙开门,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服务员。她叫王月华,他跟她很熟,平时他管她叫王姐。王姐显然是刚刚打扫完隔壁的房间,看见他时她的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想避开他。

  「王姐,你好啊。」 他面带笑容地跟她打招呼,决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您好,柳首长。您回来了?」 她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平时她是称他为侠哥的。

  「王姐,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叫我首长,叫我小柳或者小侠就好,叫侠哥也行。」

  他打开房门,邀请王姐进去坐一会儿,见她犹豫,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门。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道:「王姐,这茶是华总理送的,很不错。你喝一口试试,看怎么样?」

  王姐拘谨地喝了一口,道:「谢谢侠哥,这茶很香。」

  王月华家里是附近郊县的农民,因为长得比较漂亮,十八岁就被选中做了北京饭店的女服务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了。跟别的姐妹们不一样,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有了两个孩子,都住在乡下。她每天一大早就骑自行车赶来上班,需要骑一个半钟头。

  「王姐,有件事情我要向你打听一下。」 柳侠惠直接了当地问道:「我刚才上楼时,遇见好几个平时熟悉的女同志,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侠哥,你 ……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许静的事吗?」

  「许静?许静是谁?」

  「许静就是小许啊。她平时也是负责咱们这一层的卫生,你白天出去后她就进入你的房间里清扫。」

  「小许,原来是她啊!她前些天还问我要《青春之歌》的电影票呢。她出什么事了?」

  「原来你真不知道啊。我说呢,侠哥肯定不是那种人。」 见柳侠惠一脸的不解,她接着道:「小许她前天晚上在附近的公园里与一个相识的小伙子乱搞男女关系,被附近执勤的民兵抓住了。因为主席刚逝世,全国都在禁止娱乐活动,她这么做有可能会被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至少也会被我们饭店开除。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啊???」

  柳侠惠大吃一惊。他知道重要的国家领导人逝世后一般要停止一两天的娱乐活动,这是这个年代的惯例。可是他没有充分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一次是太祖逝世,太祖虽然不是皇帝,但是比起皇帝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个时候乱搞男女关系,用古时候的话说就是大不敬,肇事者是要受到严厉的处罚的!未婚男女在公园里发生肉体关系,一般会被认定是流氓行为。在这个时候,单纯的流氓行为的罪名不够用了,可能会上升到现行反革命,变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了。这种思维,无论多么荒谬,却是真实的,也是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

  可是,他还有一事不明。

  「那大家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呢?这事跟我有关系吗?」

  「小许暗地里喜欢你,这在我们饭店的女同志当中是公开的秘密。前些天她找你不是为了跟你要电影票,而是想请你去看电影,为此还被姐妹们笑话了两天。出了这件事后,有谣传说 …… 说你已经睡了她,然后又把她甩了。于是她自暴自弃,这才发生了公园里的事情 …… 」

  「我的天哪!」柳侠惠心想:原来是我把小许给害了。不管我知不知情,这件事都和我有关了。他想起了前两天他跟韩淑芳在那家国营饭店的储藏室和厨房里乱搞,他们都是国家的高级干部,那情节更为恶劣。要是赶上太祖逝世,又被民兵逮住,名声扫地不用说,肯定够得上现行反革命这条罪名的。

  送走王姐后,柳侠惠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对那个小许的了解不多,只觉得她长像清秀,一看就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姑娘。刚才王姐还证实,小许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想到她竟然暗恋自己,还引发了这么轰动的事情。按理说,他可以不理不睬,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过几天也许就不攻自破了。即便有人想趁机抹黑他,若抓不到真凭实据,也是徒劳的。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对小许怀着一种深深的同情,这让他很不安,觉得应该为小许做些什么。他决定去找饭店的领导谈一谈。饭店负责管理这些女服务员的人姓吴,是一位秃顶的中年人,饭店革委会的副主任,平时见了面吴副主任都恭敬地称他为柳首长。

  吴副主任在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柳侠惠。他对柳侠惠的来访好像并没有觉得太吃惊。他开门见山地说:他已经听到那个谣言了,但是他知道柳首长和服务员小许不会有什么关系。他还亲自问过小许,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请首长放心,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了传播谣言的人,这种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他还说,革委会已经对小许的行为做出了处理决定:她被开除公职,遣返回郊县的老家许家集去了。我们北京饭店是接待党和国家高级干部和外宾们的重要单位,对职工的要求极为严格。以前有人犯的错误比小许的要轻得多,也逃不脱被开除的处罚。

  柳侠惠问道:「我听说小许还会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是这样吗?这么做对一个年轻姑娘,是不是太严厉了?她还不到20岁,她的一生也许就这么被毁掉了。」

  吴副主任答道:「我们革委会开会时是有同志这么提议过,但是还没有定下来,要等下一次开会时再做最后的决定。现在既然柳首长出面为她说情,我一定在会上向同志们传达,争取说服他们不再对小许做出进一步的处罚决定。」

  这个年代的人要是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那就会被革命群众抓去批斗,甚至会被绑起来游街示众。这种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几乎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柳侠惠向吴副主任表达了他的谢意,然后告辞出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可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年轻人尝试性行为,应该是做人的基本权利。可是在中国,特别是在这个扭曲了年代,任何个人权利都是可以被剥夺被践踏的。如今正赶上了太祖逝世,小许的行为即使够不上现行反革命,也足以让她戴上女流氓和坏分子这两顶帽子了。柳侠惠担心她因为一时想不开而轻生,决定去她家乡一趟,最好是能当面开导开导她。至于他自己的名声,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跟王姐打听了一下许家集的大致方向后(王姐她也没有去过),他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自行车是他在北京买的。他平时执行任务时喜欢骑自行车,因为这比乘坐其他车辆要自由多了,而且凭他的超能,速度上也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路不熟,他花了大约半个钟头才赶到许家集,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庄。此时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大部分的村民(公社社员)还在地里劳动。村子里稀稀拉拉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他打听到了许静的家,远远地就听见她家里传出来女人哭泣的声音。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许静的父亲,他是个普通农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皮肤也很粗糙,手里拿着一个烟袋,一看就是干农活的把式。哭声是许静的母亲发出的,他们一家显然因为这件事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三天前,许静还是光荣的国营饭店的职工,全家人的骄傲,是被村里的其他姑娘们羡慕嫉妒的人。没想她昨天竟然披头散发地被单位保卫科的两名干部押送回村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到她家看热闹。

  那个和她乱搞的小伙子也是同一个村的,比她还小一岁,过去一年来一直在追求她,不过是单相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人还是走到了一起。据说他们天黑后从一处断墙进入北京饭店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在那发生了关系。可能是因为经验不够,弄得声音大了一点,被外面经过的民兵巡逻队听到了。民兵们冲进公园,将他们扑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许静的衣服裤子被撕破了,大腿和半个乳房都裸露在外面。她说自己是北京饭店的职工,后来单位接到了民兵的负责人打来的电话,派人来把她领了回去。那个小伙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群精力旺盛的男女民兵们用皮带抽打他。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去接他的家人都认不出他来了。

  许静被押送回家后,那个小伙子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来她家门口叫骂,说她是狐狸精,破鞋,祸害了他们家的好孩子。许静羞愤交加,觉得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趁人不注意,抄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的心窝里扎去。幸亏她弟弟反应快,拼命地抱住姐姐的胳膊大喊救命,她妈妈闻声赶来夺走了剪刀。她害怕女儿再寻短见,就和她爸爸一起将她按倒在床上,用一根绳子绑了起来。

  柳侠惠来到她家时,她还被绑在屋子里呢。柳侠惠对她爸爸说,自己和许静是朋友,在一个单位工作,听说她出事了,特地前来看望她。她爸爸打量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将他让进家门。许静还被绑着,身子卷缩在一张床上。她一见柳侠惠,脸马上红了,赶紧把头转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这个样子。她妈抹着眼泪解释说:女儿昨天想寻死,不得不把她绑起来。她躺在那里快一整天了,喂饭她不吃,连水也不喝,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侠惠说,他想给许静松绑,然后再和她单独谈谈。他说他可以保证她的安全。许静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拉着她弟弟去隔壁房间了。许静的弟弟才12岁,手上缠着带血的纱布。那是昨天他阻止姐姐自杀时被剪刀划伤的。

  柳侠惠把捆绑许静的绳子解开了,将她扶起来坐好,并给她倒了一碗水。他决定采用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方法来开导她。

  「小许,我很理解你。你可能还在伤心和痛苦之中,但是你必须尽快摆脱这些,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疼你的家人。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喜欢跟谁睡,什么时候睡,都是你自己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许静唯一可指责的,也许是选择的地点不对。在公园里搞男女关系,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都逃不脱伤风败俗的嫌疑,他故意没有提这个。即便是伤风败俗,也不能凭此毁了一个年轻姑娘的一生啊。

  许静还没有从柳侠惠来访的惊诧中回过神来。自从那天晚上被一群愤怒的男女民兵当场抓获后,她就被强烈的耻辱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想到自己作的孽让亲爱的父母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不但会影响自己一辈子,甚至会影响到弟弟的前途,她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柳侠惠的这番话简直是闻所未闻,让她既吃惊又害怕,同时心里也被一阵莫名的温暖占据了。那天柳侠惠『拒绝』了她之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她的自尊也跟着降到了最低点。来自姐妹们的嘲笑更是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虽然她们并没有多少恶意。她急于证明自己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正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她跟同村的那个男孩走进了那个小公园。那是她的第一次,虽然很痛,但是她咬牙挺过去了,后来居然还达到了性高潮。自始至终,她都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不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男孩,而是英俊潇洒,充满自信,同时又温柔多情的柳侠惠同志。

  许静的父母在隔壁的房间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直到听见柳同志叫他们过去。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儿的精神好多了,不但洗了脸梳了头,还换上了她平时最喜欢穿的衣服,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都吃完了。柳侠惠走过来向他们告辞,说他已经把他们的女儿开导好了,应该不会再出事了。他还说,依她现在的情况,应该离开本地去外地呆一两年。他答应为她在南方找一份工作,虽然不如北京饭店的工作那么稳定,但是保证能让她挣到双倍或者更多的钱。

  许静的爸爸妈妈听了,激动得要给他下跪磕头,被他拦住了。第二天清早许静就背着自己的行李卷一个人离开了家乡,她兜里的路费还是柳侠惠昨天留给她的。她妈妈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她答道:「去昨天来的柳同志的家乡。柳同志他不是我的同事,他是一位大首长,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为他好好地工作,报答他的恩情。」

             第98节:公园里的激情

  柳侠惠从许家集回来时,一路上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今天的交通比往日还要拥挤,以至于骑自行车也无法顺利通过,有些地段他不得不推着自行车走。经过天安门广场时,他看见了东一堆西一堆的人群,他们围在一起,每一堆人当中都有以一两个人在大声说话,像是在发表即兴演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就是著名的『西单民主墙』吗?他四下里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那道2米高,100多米长的西单体育场围墙。围墙上贴满了白纸黑字的大字报,有许多人围在那里观看,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加入进来。

  他下了自行车,推着车走近民主墙。果然,那些大字报上写的东西都是在发泄对中央的极左势力的不满,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首小诗:「欲悲闹鬼叫,我哭豺狼笑。洒血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后来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挤不进来,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有几个年轻人自发地扶住一辆自行车,让一个嗓门特别洪亮的人站在上面,大声朗读给外围的人听。他每朗读一段,都获得了听众们的热烈掌声。

  「中国已不是过去的中国,人民也不是愚不可及,秦皇的封建社会已一去不返了,我们信仰马列主义,让那些阉割马列主义的秀才们,见鬼去吧!我们要的是真正的马列主义。为了真正的马列主义,我们不怕抛头洒血,四个现代化日,我们一定设酒重祭 …… 」

  柳侠惠在前世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四五民主运动,但是这些内容他都熟悉。多数大字报是在表达对「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的热爱,但是看的人都理解那些话中的言外之意。有的大字报直言不讳地提出,应该尽快地让邓小平同志出来主持大局,因为只有他才能带领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还有的则指名道姓地批判讽刺江青张春桥等人,说他们是形左实右的政治骗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整天只会煽风点火,扣帽子,抓辫子,打棍子,是欺世盗名的假马克思主义者。

  柳侠惠注意到,周围还有不少戴着红袖章的负责维持秩序的人。每当他们当中有人想干预这些发表即兴演讲的人时,都会被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怒声呵斥。他们似乎被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声势给吓住了,只能退到远处观望。

  看到天色已晚,柳侠惠推着自行车离开了拥挤的人群,骑车回到了北京饭店。他刚进自己的房间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拿起话筒来一听,是华总理的秘书打来的,她通知柳侠惠马上去见华总理,说有重要任务。于是他从自己锁住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放进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匆忙出门往国务院总理的办公地点赶去。刚到大门口,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他进了华总理的办公室,礼貌地向正坐在桌前打电话的华总理问好。华总理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工作人员给他送上来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他喝了一口。这时华总理已经挂上了电话,并挥手让工作人员退出去,然后直接给他布置了任务。

  「柳侠惠同志,我们需要你立刻去跟首都军区的陈司令员取得联系,转交一封我和叶帅联名写给他的信。但是这个任务很艰巨,我们已经派了好几个人去,都没有成功。自从主席逝世后,首都军区司令部就戒严了,陈司令24小时都在那里坐镇指挥,除非有中央办公厅的正式公文,谁也进不去。问题是,中央办公厅的大权如今掌握在那几个人手里。所以你必须用一种特殊的办法,把这封信送到陈司令员的手中。」

  柳侠惠答道:「我明白,华总理,我保证完成任务。」

  华总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柳侠惠同志,这次任务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陈司令是一位对主席绝对忠诚的人,现在的局面估计是主席他老人家生前做出的布置。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柳侠惠同志。我虽然是党中央的第一副主席,但是要取得中央办公厅的领导权,必须先召开中央全会。我们在政治局中有多数的支持,但是如果召开中央全会的话,则会存在许多变数,我们不一定能够成功。因此,我命令你竭尽全力,在24小时之内完成这次任务。」

  这还是华总理第一次在他面前使用『命令』这两个字。除了那封信外,他还交给了柳侠惠一张首都军区司令部的办公楼和陈司令住处的示意。

  「请总理放心,哪怕是牺牲了性命,我也要完成好这一次的任务!」

  柳侠惠郑重地接过华总理递给他的信和示意图。他知道,现在是决定中国今后二十年的历史进程的紧要关头,哪怕是暴露出自己的超能硬闯,他也必须把这封信送到陈司令员的手里。

  「好,很好!」 华总理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侠惠同志,你还需要做什么准备?要不要携带武器?无论需要什么样的武器,我都会让他们给你准备好的。」 显然,华总理已经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不用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请总理放宽心。」 柳侠惠坚定地回答道。他向华总理鞠躬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转身往华总理的方向走回来。

  「怎么了,柳侠惠同志?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华总理,您说陈司令是一位绝对忠于主席的人。如果他看了这件东西,也许会对您有帮助的。」 说罢他取出从北京饭店带来的那个信封,交到华总理手里。

  「华总理,这是主席生前最后一次接见我的时候写的字条。他嘱咐我,一定要等他去世后再把它交给您。」

  华总理打开信封,取出那张纸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你办事我放心』这几个字,是太祖的笔迹,还有签名和日期。他立刻脸色大变,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 …… 这是主席临终前写的 …… 让 …… 让你交给我?」

  柳侠惠点了点头。这张纸是太祖写给他自己的,当然不存在让他交给华总理的那句话。但是在穿越前的历史上,华总理确实是把这几个字当成主席的临终遗嘱,从而争取到了很多党员干部和普通群众的支持。不管太祖对江青的看法如何,她终究是名正言顺的主席夫人,在主席生前她就处处以主席的代表自居,主席死后她更是有了未亡人的身份。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夫妻关系是最为亲密的。因此,华总理手里的这张主席亲笔写的『临终遗嘱』能够大大地增强他接班的合法性,其意义是不容小觑的。

  「太好了,柳侠惠同志!你又为祖国,为我们的革命事业立了一大功!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 华总理放下纸条,张开两臂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他早就从汪副主席那里得知,太祖去世前不久招见过柳侠惠同志,还为他父亲亲笔书写了一首词的事。但是太祖题写『你办事我放心』这几个字时,或者碰巧没有其他人在身边,或者太祖叮嘱过他们不许泄露,因此连汪副主席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临终遗嘱』。

  「柳侠惠同志,你先回去等候,不要着急。这几个字我要拿到下一次的政治局的全体会议上,给同志们都看看,然后你再把它带到陈司令员那里给他看。」

  陈司令也是政治局委员,但是他现在一步也不离开他的司令部,当然也不会去参加政治局的会议了。太祖这人的帝王心思很重,旁人难以理解。从他生前破格提拔的那些人(包括华总理)来看,他既不信任以叶帅为代表的跟他一起打过天下的老人,也不放心地把江山交给以江青张春桥为代表的极左派的手中。

  柳侠惠回到住处吃了晚饭,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完成华总理交给他的任务。他猜测,华总理和汪副总理对他的超能肯定是有了一些了解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心地交给他去办。他有一种直觉:在完成这次任务后,他肩上担负的『历史使命』就结束了,就是他离开中国去别国定居的时候了。不然,他十有八九会沦为高层权力斗争的工具,甚至成为这种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的。

  怎样才能完成华总理交给他的任务呢?首都军区司令部设在北京西郊,那里平时就戒备森严,如今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个时代的中国还没有监控录像,更没有红外线探测仪器等先进的工具,凭借他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飞檐走壁的能力,要进入军区司令部并出现在陈司令面前肯定是可以办到的。

  但是,光是见到陈司令还不够,还必须消除他的敌意。如果陈司令不相信或者根本不看他带去的信件呢?他总不能跟陈司令动武吧?那样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把他赶到江青张春桥那一方的阵营里去。躺在床上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柳侠惠直到深夜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黄副部长到北京饭店来找他了,他们关起门来交流了一些情况。估计老黄这些天心里没底,自己知道的又不能跟家人们透露,能说话的也只有柳侠惠这个知道更多机密的人了。

  黄副部长告诉他,昨天首都有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暴力冲突。负责维持治安的纠察队接到上级的命令,要去清除街上的那些『反革命』的大字报,结果被成百上千愤怒的群众围攻。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也没有失控,但是自从文革最初那几年的武斗以来,首都还没有发生过这种规模的冲突呢。他还听说,上海的公安和工人纠察队(民兵)已经开始抓人了。

  柳侠惠觉得老黄是个可靠的人,又有丰富的从政经历,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和自己与华总理的接触有选择地透露了一些给他,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老黄果然经验老道,他马上给柳侠惠出了一些注意,还叮嘱他注意保护自己。

  「侠哥,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将来前途无量。可我还是得提醒你,政治这碗饭可是很难吃的,搞不好会把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华总理是个厚道人,但是如今正处在各大势力交锋的紧要关头,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你要特别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以免被自己人出卖。」

  「好的,谢谢黄大哥,我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

  送走老黄后,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说让他十分钟后去北京饭店后面的一条街上是等着,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等他发问,对方就挂掉了电话。「这是谁啊,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来跟我开玩笑。」 他倒是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了那条街上,没有看见有谁在等他,只有匆忙路过的行人。有一个墙上贴的告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来仔细读那张告示。告示是北京市委和革委会下属的一个区的治安管理委员会发出的,说最近发现少数人在公开场合发表反动言论,进行反革命活动,提醒广大革命群众提高警惕,不要上阶级敌人的当,遇到可疑的人和事要及时向本单位和公安机关报告,等等。

  正读着,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蒙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是一个年轻女人,听声音很快乐很活泼。

  「玉莲姐?」 本来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雪花膏的香味儿。这香味比较特殊,跟开英模会那天他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转过身来和陈玉莲握手,说道:「玉莲姐,没想到会是你。」自从华总理交给他那个最为重要的任务后,他就一直犹豫不定,该不该利用陈玉莲的关系去见她爸爸,陈司令员。最后他还是决定,不把她给牵扯进来。没想到今天她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不是你吧?」

  「不是。那是我的一个表姐,她就在北京饭店工作,电话是我让她打的。嘻嘻。」

  陈玉莲今天没有穿军装。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带白花的裙子,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扮的。的确良的透明性比较好,他可以看见她里面贴身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背心。今天是个大晴天,气温达到了二十五六度,街上的大多数行人都穿得比较清凉。

  在柳侠惠的直视下,陈玉莲忽然害羞起来,白皙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好看极了。为了避免尴尬,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道:「玉莲姐,这是我补送给你的结婚礼物,请收下。」

  那是一枚晶莹碧绿的玉佩。前些日子柳侠惠没事时,常常带着捡漏的心情去北京城中那个传说中的古玩黑市闲逛。开始几次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找到。后来去得多了,终于有人主动过来问他:需要什么东西?这枚玉佩是他花了120元人民币从一个老头那里买来的。经过文革初期的破四旧运动,古玩收藏成了一种罪恶,价钱也便宜得令人不敢相信。他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买到的东西是假货,因为真货都卖不出价钱,谁还肯花心思和精力去造假啊。

  「哎呀,这是什么?太漂亮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玉莲高兴得叫了起来,引得过路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这东西柳侠惠原来·是准备送给相好李湘君的,她下基层演出这两天就会回来。为了怕自己到时候忘了,他早早地就把它揣在口袋里了。今天遇见了陈玉莲,索性就拿出来送给她作为结婚礼物。

  这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他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请她吃三鲜面。这个年代即使在首都也没有后世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美食,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他们边吃边谈,跟老朋友一样,气氛相当愉快。陈玉莲一直没有说今天来找他有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开口问她。

  「莲姐,我姐夫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很想见他一面呢。他把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追到了手,说不定我能跟他学几招,将来好找对象。」

  「他呀,他就是一个当兵的,除了一身蛮力,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红着脸撅着嘴说道。

  一身蛮力?难道陈玉莲她 …… 喜欢的是那种粗犷的男人,或者她喜欢被人霸王硬上弓? 柳侠惠暗自嘀咕着,心底里涌出了一大堆龌龊的念头。他意淫着怎么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狠狠地蹂躏。从前跟她接触的时候,他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这种低级下流的想法的。前几天和韩淑芳见面时,他就想重温一下他们玩过的那一套捆绑凌虐的游戏,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只好作罢。

  吃完面条后,他们走出了小饭馆,来到了大街上。见陈玉莲好像还没有告辞的意思,柳侠惠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对陈玉莲道:「莲姐,你要是不急着回家的话,我们去那个公园里走走吧?刚吃饱了,正好活动活动。」她『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到了跟前一看,公园的门紧闭着,附近没有任何工作人员。门上贴着一张被雨水淋得字迹模糊的告示,说因为园内正在修缮,需要等到下个月一号才对外开放。 「真不巧。」 陈玉莲说道,她的语气很是失望。

  「等等!」

  他们正准备离开,柳侠惠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许静出事的那个小公园吗?她和她男朋友在里面偷情,结果被巡逻的民兵们逮个正着,差一点儿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他看了看身旁美得让人心疼的陈玉莲,改变主意不想离开了。现在全国还在禁止娱乐活动,他偏要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和这个大美人发生点儿什么呢。他有一种预感,小陈老师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叙旧,也许她内心和他一样,也在期望着那种香艳的邂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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