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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血矿,1

小说:远方的那只龙 2025-08-19 07:48 5hhhhh 7810 ℃

已经是晚上12点了,但他还是没睡着。岳的脑袋靠在他伸出的胳臂上,那长满绒毛的后脑勺占据了他的半个视野,即使看不见岳的眼睛,他也知道狼崽子同样醒着。

放纵了一宿的身体有些疲乏,但清空了性欲的脑袋却是格外清醒。每当这种时候,敖戾就会胡思乱想:有的时候是时间久远的战友聚会,有的时候是漆黑森林里看不见尽头的奔跑。

他不免又想到了那个何佳的话。

在黑暗中摸索着,他握住灰狼的一只手。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意图一样,那只带着肉乎乎的犬科肉垫,还有细密绒毛的手爪自然而然地蜷缩,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你一直醒着,我就睡不着.....”灰狼的轻声细语飘进他的耳朵里,激起他的一阵怜爱之情。

他没有作答,只是默默地弯下脖子,在岳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随即那只夹在两人中间的狼尾巴便像螺旋桨似的甩动起来,左右扫着龙人的腹部引起阵阵瘙痒。

犬科兽人就这样——尾巴的动作毫无保留地展示着他们的真实情感,感觉就像......孩子一样。

敖戾回忆起这一年多的时光:带着岳逃离那个地狱,一块肉一片菜叶喂养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治愈他的心灵,将自己毕生所学的的生存技能毫无保留地交于他。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那段时间里,他总是把岳看作是自己的孩子,那份爱也几乎完全是出于对后辈的关照。看着狼崽子慢慢地恢复好转,他是由衷地感到欣慰的。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份对后辈的爱意,慢慢地变质了,变得不纯粹了.....

他开始产生了......生理上的渴望——时至今日敖戾还记得他第一次对狼崽子产生性冲动的那一天,岳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动作:赤裸上身,伸个懒腰舒展身体,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这一切突然就在敖戾的心里点了把火,随后这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对后辈的爱很快变成了干柴烈火的情欲......一直到现在。

但思来想去,他最后发现.....这对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只灰狼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极端被动的状态:被北边的那畜牲折磨了几个月,然后又“被迫”地和自己呆在一起,“被迫”地接受自己的关照,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是环境作用的结果——他从来不曾有过选择的权利。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那个时候你偷听到的:到了南边,就......”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意料之中地,怀抱里的灰狼一下子撒开他的手,猛地弹了起来回头瞪着他,那两只红红眼睛看起来凶恶极了。

“想都别想!我们说好的....不再谈这件事了!你.....你怎么又!....”岳看上去生气地不得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手爪握成拳没处放,就像上次对那个光头一样.....

但敖戾心里太明白了,只消看一眼:紧收的毛发、缩进屁股底下的狼尾巴,都在证明狼崽子在虚张声势。与其说岳在生气,不如说他在试图用愤怒的假象掩盖自己的恐慌。

“岳,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对我有这种感情,只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其他的选择?你看,在这些大城市里,你是自由的,你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可...可是!戾.......我选了.....我.....我真的爱你啊!这....这难道不是我自己的选择吗?”敖戾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你突然.....说这种话.....还是说......你其实还在生我的气......”不行了.....他能看见岳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嗐.....开个玩笑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敖戾还是决定在把狼崽子搞崩溃之前把事态控制住。

敖戾慢慢拉住岳的手。对方仍旧处于非常糊涂的状态,对他的伸手有些迟疑,红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眨巴了几下,最终还是握住了。

“躺下......吓着了吧?”他拍拍自己身前的位置,示意岳躺回床上。

灰狼终究听了他的话,身子僵硬地躺回了龙人的怀里。但即便龙人将他抱在怀里,大腿向前盖住他的下半身,岳硬是没说一句话,全程保持着沉默,那根毛茸茸的尾巴也是无精打采地毫无动静,像是在生着闷气。

“哎呦.....像你这样可爱的狼崽子...”敖戾一只手握着岳汗湿的手爪,另一只手轻轻地撸着岳头顶的狼毛,用低沉的嗓音喃喃自语着“要是没有你,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这句看似无心的呢喃倒是起了作用:狼人撒开手翻了个身,睁开眼睛面对着敖戾,那幽怨的眼神让敖戾感觉有些好笑。

“你!.....”面前的灰狼一下子“胆大包天”了起来,他伸出爪子泄愤似的掐了掐自己臂膀上的肌肉。而且这还不够,他又伸手揪住自己脆弱的耳朵,迫使自己不得不低下头减轻拉力。

“呀!别揪那......再揪就掉了!”

“你这个家伙!啥时候.....学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了?”灰狼一边揪着他的耳朵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终于揪够了,岳终于松开了敖戾涨红的耳朵,转而握紧拳头,像是要向他的胸口打一拳。但拳头在接触肉体的前一秒停下了,手指张开,灰狼将手掌慢慢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龙人磅礴的心跳。然后,狼崽子将整个头埋了进去。

“操......”

敖戾照常搂住岳的腰,他能感觉到狼湿润的鼻头和沾着眼泪的面庞贴在自己的皮肤上,温热的液体沾湿了他的胸膛。

“如果你真的生气,你尽可以把我操得明天下不了床.......而不是这样,开这种玩笑......”

“以后,真的别再提这个茬了....好吗?我真的受不了......”

“好.....以后不说了。”敖戾拍拍灰狼的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脑袋,终于又听见尾巴打在床垫上的啪嗒声了。

他微微笑了笑,岳的激烈反应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那些话确实是他的无心之说,他也从来没有把岳留下的打算。但得承认,敖戾内心深处有些高兴——他仍旧是狼崽子心中的唯一。

“所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敖戾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但在这之前自己还是想捉弄一下他。

“什.....么?”岳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看着敖戾,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屁股。

“呃....我的屁股现在还有点不舒服。但如果你真的还想来一次,也行......唔....”

说罢岳就付诸行动,伸出舌头准备舔弄龙人胸前的那两颗凸起肉粒,但最终被敖戾阻止了。

“哈哈....开个玩笑,那么紧的屁股,操坏了就不好了。”

“......”

“罢了罢了.....你听说过坎德矿场这个地方吗?我知道你自从到了这个钢厂以后一直喜欢往藏书室钻,也许你已经从里面找出些什么东西了。”

“说实在的......不多。我只知道那里发生了一场大屠杀,几乎所有参与暴动的矿工都死了,但资料上没有进一步的细节。敖戾......如果这让你感觉不舒服,我就不去管这件事了....其他我想了解的历史事件在藏书室里多得很呢,呵呵....”

哼哼,这崽子刚才还被他弄得差点发狂,现在却又为他设身处地着想了......真的是又单纯又善良。

“不,你应该知道,你有权利知道......一直没和你说,我该向你道歉。”

“真的......如果太勉强,你可以不说的。”

敖戾伸头往窗外边看了一眼: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整个厂区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昆虫的窸窸窣窣。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示意狼人靠在他旁边。

“你看,现在是半夜,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们两个,真是太适合坦白心里的秘密了.....可惜外面月亮不是那么圆。我想想啊,该从哪开始比较好......”

终于,他要再一次回忆起那段故事了——他还记得那几天的天气、同伴间的拌嘴和玩笑,还有......大量的尸体。

——————

岳,首先我要申明......那场行动,我们从头到尾没有杀过一个平民。当然,说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为了自我安慰,那些携带着武器的战斗人员.....绝大部分都是失去工作的矿工,他们自己也一定明白,当拿起武器的那一刻他们就不是国际法意义上的平民了。

那次任务总共是进行了5天,这不包含坐飞机和汽车到那的时间。哈桑雇了很多的雇佣兵,世界各地都有,当然在我们集结完毕准备跟着正规军开拔之前,他还来视察了一会儿队伍的情况。我就是那个时候亲眼见着他的。

内法贾•哈桑,这是他的全名,那时候军政府的头头,是只鬣狗。在他上台之前哈沃克国内已经乱套了,早先的中央政府基本上已经成了摆设,然后他就乘机搞了政变自封为总统。嗯......加兰德联邦和它的一撮小弟在哈桑上台以后立马承认了他的合法性,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有些屁眼交易在里面.....

哈桑这个人,你能知道的关于鬣狗兽人的刻板印象在他身上几乎都找不到。当然不是说我是个种族主义者,因为你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他比一般人要壮实的多,那股军人特有的坚毅勇敢的气质真是盖不住!那天哈桑穿着一整套帅气的军装,还整了顶窄檐军官帽,脚上还套了双定制的犬类露趾军靴,除此之外周围还围了一圈亲信,别看有多牛逼了。现在想来也是,这么个掌握哈沃克军政大权的人肯定也有相应的能够威服众人的实力和手腕,以及人格魅力......

岳.....我不是说对他有意思。虽然说直到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没有过性生活,但我也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况且我对他这种类型的也不感兴趣。

往回说吧......那是我们唯一一次亲眼见到哈桑,之后便跟着军队往坎德那边开拔,接着就投入战场了。

总的来说我们的任务是协助正规军进行作战,但我们这个小队并不负责正面战斗,而是负责清除军队后方的游击武装——这些团体通常不超过十个人,以六个、八个人居多,目的也十分明确,他们会顺着哈桑军队的薄弱环节溜进后方并对后勤点和集结点进行骚扰。

我得承认,真正地与那些工人武装交手之后,我们发觉自己真的轻敌了。

不是说他们的装备有多好,他们之前都是群工人,武器装备哪来的?警察局、监狱和保卫部抢来的!还有一些从外地流通过来的爆炸物和枪械,没什么重武器。难对付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组织度:只要一波攻击之后发现啃不下来,他们就会麻利地撤退,顺便在周边埋些地雷和路边炸弹,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我们吃了几次亏以后,打掉一个10人和两个6人的渗透组,才搞清楚他们大概的架构:每个小组至少有一个共产党的党员,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便携传呼机,直接跟他们的上级联系—那些上级,好像叫政委吧.....

你可能不知道,哈沃克国内的武装叛乱就是那些共产党搞起来的。他们有一个很大的全球性机构,叫第二国际,只是和之前历史上的“第二国际”不一样,只是沿用了它的名称。其他的还有第一国际、第三国际之类的,总之在哈沃克搞事的就是这个第二国际,所以叛乱武装里才有那么多的共产党。

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四天,之后我们突然接到命令和其他雇佣兵集合在一起,准备直接往坎德矿场进攻。当然这不符合我们之前签下的合同,但考虑到报酬翻了两倍,队长也就同意了。

据说是因为进攻受挫,负责指挥的哈桑亲信面子上挂不住,然后才气急败坏地下了召集令。你能想象吗......一边是有坦克、战斗机、远程火炮的现代军队,一边是大半人连防弹衣和钢盔都没有的贫民军,就这样打烂仗打了4天!

抱歉,那几天的战争我真的不太想说得详细......那是我自从当了雇佣兵以来打过的最难打的仗,每天都是处在惊弓之鸟的状态下,精神疲乏、肉体劳累,队里没出现阵亡已经是神仙保佑了,就我知道的.....其他的雇佣兵小队已经出现了整队被灭的情况。

坎德矿场很大,那些工人和共产党占据着每一栋建筑、建筑里的每一个房间,用他们身边能找到的每一样武器来袭击我们。等我们进到了矿坑里情况更加糟糕,你根本不知道那些蜿蜒的坑道里面有多少暗门,从那些暗门后面会涌出多少武装工人......

当然,最后我们赢了,代价高昂。我不知道哈桑的人死了多少,只知道运尸体的卡车一车一车往外拉。那段时间啊....梦游似的走出矿坑,看着那些打扫战场的士兵,脸上照着火辣辣的太阳,感觉跟做梦似的,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呼吸,手还能感觉到枪的钢铁质感.....我还活着....

军队.....因为死了太多人,戾气非常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大屠杀。那些叛军即便投降了也不顶用,一个个的被排成一排处决了,尸体要么被就地掩埋,要么堆成一堆塞进废弃的矿洞里,然后把入口一炸给封了。

城市里的情况也不好,我只知道他们也在到处抓人和杀人,就跟古代的时候城池破了占领军屠城一样。

我们还被特别告知,只要见到身上佩戴着有共产党标志性装饰物的——最明显的是锤子镰刀,还有五角星,一概格杀勿论。

我当时还在想:哪里有这种蠢蛋?换做是我,把党徽一丢,衣服一换,只要不是长的太显眼,早溜之大吉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些人尽是些顽固的蠢蛋,都死到临头了,还骄傲地戴着他们那些玩意儿,好像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共产党似的。

其他的应该没有了,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

——————

“怎么样......听完了,有些什么感想?”

眼前的狼人和他一起靠在床头,双手交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们让处决那些俘虏,你们照做了吗?”

“没有......那时候我们心态都快崩溃了,怎么可能去管那些战俘。回了大本营,把报告一交,我们赶紧卷铺盖走人了。说真的,我再也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了,简直是噩梦.....”

接下来是让人难堪的沉默。

岳弯下腰来,把头杵在手上,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们睡觉吧。”

“听了那么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重新躺上床,灰狼像往常一样缩到龙人的怀里,搂着对方肌肉结实的腰,狼吻埋进他的胸膛——两人极度亲密的关系好像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我总不可能把你臭骂一顿,摔门跑出去吧?那样只会显得我忘恩负义....而且像个傻逼。”岳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说道,他说话时从嘴里喷出来的热气让敖戾觉得胸口有些痒。

“我以为会.....给你留下一个坏印象。”

“戾,我唯一能说的就是......你给了我第二条命,还有现在的一切,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觉着吧.....你只要记在心里,别故意忘了就好....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好......”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敖戾抚摸着灰狼背上柔软的狼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岳能说出这么含义深刻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但....能把憋在自己肚子里的那股气一下子放出来,也不错.....

这样想着,敖戾闭上眼睛尝试睡觉。但那段记忆一旦挖掘出来,就不那么容易放回去了。其实有个小插曲他没有说出来:

在返回矿场外的临时指挥部的时候,他们迎面遇上了一个俘虏。

那是个狼人——长着灰蓝色的毛发,就像岳一样....除了那黄色的双眸。正被四个政府军士兵押送着向矿场内部走去,他脸上满是血污,耳朵也缺了一块,两颗犬牙被打掉了,血水从他的嘴角渗出来,看着好不凄惨。

相遇时,他显然注意到了雇佣兵队伍里最为高大的敖戾。他停下脚步,怒目圆睁,朝着龙人的脚下用力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而身后的士兵不爽地给了那狼人一枪托,后者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那时候,敖戾看见啦那狼人破烂袖子上的标记——再熟悉不过的锤子镰刀。

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但即便是蹒跚地向着死亡的终点走去之时,他仍旧高昂着头颅。

作为敌人,这群家伙确实够可怕.......

——————

“你慢着点......这东西精贵着呢.....”

“这傻逼玩意儿到底怎么接啊?我又不是搞电子元器件的,说明书上写的啥.....这几根线接了半天接不对。”

马特看着眼前这堆物件直发愁。这种工作让江洋来更适合,毕竟他是这个小组里最精通各种电子设备的专家,但眼下他正在另一个房间忙着更重要的活计。

“实在搞不明白,就等江洋过来弄好了,反正还不急,距离行动还有两天时间。”

眼前的激发装置是一个柱状的复杂机械结构,中间镂空像是专门给某样东西准备的。这家伙体积不小,大概有三分之一个小卡车那么大,而在加利西亚国安局的眼皮子底下将它一点一点装配到这种程度花了他们不少时间和精力,期间还损失了不少人手。

“我再试一试......”

“等一下,你的正负线是不是接反了?”

“噢噢....”他接好正负线,再一次打开电源开关,装置上的那面液晶显示屏终于如愿亮了起来,并闪烁着报错的提示符。

“这什么意思?还是有问题?”

“那根管子还没放进去呢......”

队友无言地指了指装置中央的那块空缺。终于长舒一口气,马特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坐下。

“为了这东西,我们折了多少人?”

“不多,也就二十几个吧.....”队友苦笑了一下,“安戈洛夫的情报网几乎完蛋了,已经接不到其他站点的消息了,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们这几个还有多少人剩下。”

“我看我们也够呛......等搞定这东西,我们不能再回这儿了,得赶紧跑路。”

“我同意.....”

两人看着眼前这个形如噬菌体的器械,心里像是憋着什么难以明说的东西。但最后马特还是忍不住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废话,我们谁不知道?说明书早都看过了。”

“所以说,我们在摆弄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东西可能会杀死成千上万的人,而场灾难这将是我们亲手引发的。”

“哦,所以呢?你都干特工这档子的活了,手上的血无非是少一点还是多一点,你不会突然良心发现.....然后明天就去安戈洛夫国安部自首了吧?”

“不是,我只是想感慨一下——我们就要变成新世纪最大的罪犯了。”

“你真这么觉得?相比六七年之前那些在哈克那边用毒气弹的怂逼,我们可算得上是环保主义者了......”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之前一直在那捣鼓激发管的江洋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根管子,瞟了眼正在攀谈的两人。

“哈里斯,记得上头咋说的?”

“得了吧江洋,这事你知我知大家知,就只有高层在那打迷糊眼,说什么‘情况不明朗,有可能是革命阵线干的’,明摆着把大家当傻子耍,问题就是你偏拿它没办法!”

“哈里斯你屁股朝哪边的?”

“当然是和大家伙一起啦!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得一起共进退?反正说了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又听不见。”

“呵....”江洋故作神秘地低语道“谁知道这件屋子里有没有窃听器,内容能直接传回新维特尔?”

“那必不可能。”嘴上是这么说,但马特还是一下子有些警惕起来。

江洋将激发管精准放到中间镂空的部分,激起了一阵机械咬合的声音,管上的红色指示灯亮了起来,原本闪着错误代码的显示屏也闪现出一堆常人看不懂的参数。

“好了,该说正事了。”江洋沉下脸,让马特和哈里斯稍稍严肃了点。“这根管子叫激发管,用来调制波形,有了这东西,“地动仪”才能发出能够诱导薄弱地层剪切的震荡波。”

“这东西很耗电,至少要两个小型柴油发电机大小的电容器才能正常工作。所以电容器你们准备好没有?”

“嗯哼。”哈里斯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三个大型电容“我们特意多准备了一个。”

“很好,根据之前在北方翠绿山区的试验,诱导产生的地震波理应覆盖整个安戈洛夫市,问题就在于:薄弱地层在哪?这是你负责的东西,马特,别告诉我你掉链子了.....”

“废话,那是当然。之前找到公开的安戈洛夫市地质情况报告,这帮了大忙。地点就在....我看看手机啊,在西北市郊的再外边一点儿,喏.....其实离安戈洛夫国营钢铁厂挺近的,在它旁边的山背上......”

“嗯,明天你和哈里斯还有我再去踩一下点,确定一下地动仪放在哪。后天就是行动的日子了,呼.....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还剩下撤离计划......”

这会儿马特突然站了起来,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

“我得告诉你们,今天.....我又见到那辆黑色皮卡了。”

其余两人沉默地盯着地面,他们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这是第三次了!”马特一字一顿地接着说下去“前天,昨天,闭路电视里都有它。第一次只是一闪而过,第二次在院子门口停了一会儿,今天在那停了一个小时!”

“前天我们都没干什么事,那昨天....我搬了三个电容器回来,大概下午三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它在吗?”

“没在........但我不敢肯定没有其他盯梢的。”

“真是操了....”

“冷静,冷静!”江洋叉着腰深呼吸了一口,试图保持冷静。“咱们先把撤离计划再捋一遍,他们不会那么早就动手的。况且,等后天行动的时候军方会同步进行干扰攻击的。”

“那捋完之后呢?万一还没到后天就上门来了,怎么办?”

“听天由命.......”

地下室里又是死一般的沉默——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祈祷那些共产党安全部门的士兵....晚几天再来踹门。等那时候,他们早已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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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沃克国内革命形势和坎德矿场事件的联系与教训(内参)

今天,距离第二国际领导的哈沃克社会主义革命战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尽管失败了,但这场战争的影响和意义是深远的:世界上的所有群众都看见了资产阶级政府在经济危机中的软弱无能,同时也看到了战争中哈沃克军政府的残酷暴行。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战争更加残酷,但也没有什么能比战争更能教育人。战争是阶级斗争最为激烈、也是最为彻底的政治延伸,革命战争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左右摇摆的中间派,逼迫所有人选边站。在革命战争中,所有人都明白了是谁站在了广大无产阶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背靠着外部帝国主义残酷地迫害本国民众,而又是谁才能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所组成的国际纵队、第二国际基层党政干部大批奔赴革命的最前线,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总结经验教训,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我们今后组织的进一步发展和壮大、理论和实践经验的进一步升华是非常重要的。

为此,我们有必要从头完整地回顾整个的事件进程,来看看究竟哪些环节出了问题,而我们的组织上又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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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哈沃克国内经济衰败,民众大量失业,社会秩序动荡,本国的资产阶级中央政府处于失能状态,无法有效稳定国内形势。

在这种情况下,哈沃克地下党支部做出了发动全国革命的决定。在一个星期内,动员起来的民众武装起自己,在各地党组革命干部的带领下向主要省份的政治中心和军事据点发动进攻。一时间,北查克、伊琳多等多座大城市燃起了革命的烽火,另有多座小型城市被成功解放。

坎德市隶属哈沃克共和国南部伊德利普行省,位于该行省和艾略克行省的交界处,是一座以矿业和工业为主的小型城市,采矿工人和冶炼工人及其家属构成了该市的主要人口结构。受经济危机生产过剩的影响,当地最大的采矿公司宣告破产,大量工人生活无着落。结合上级命令和本地的情况后,坎德市党支部发动起当地矿业工人,占领了当地市政府大楼和其他政府建筑,并尝试与相邻城市的革命者建立起联系。

然而两个星期后,全国革命形势急转直下。2129年6月15日,哈沃克军队最高领导人内法贾•哈桑发动了军事政变并软禁了当时的中央政府总统安德鲁。政变成功后哈桑自任为临时政府总统,宣告军政府成立,随即进行了军队的大规模改组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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