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吧。”曾根崎看向被完全震慑住从而显得无能为力的山内。“这是命令，否则不能控制的哨兵就会被立刻处决。”他甚至拿起那把枪，对着井泽的脑袋，又朝山内示意地摆摆手。“他刚才也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了你的手上，不是吗？山内监察官。”

“你期待看到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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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重新把井泽捞抱起，胳膊支撑在他的腋下，费了不少力气才带着意识破碎的他重新回到堆满衣物的沙发上。井泽眼角稍微湿润着，却沉默地对周围不起什么反应。山内将那条领带缓缓系在井泽的耳后，确认视线都被遮挡以后才再次释放出向导素，同时进入井泽的精神图景。

安静的、被挫伤的那只狼。停留在融为一体的雪原。

山内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抱着井泽，甚至听不清他在呢喃什么。山内透过精神层去查探，才发觉井泽只是重复着某些固定的话。

不要离开……拜托……找到她……

可是那只精神体要往哪里去？随着可以依赖的最为契合的向导的失去。井泽的精神体只好驻足原地，找不见开始或是前进的方向，也再也追逐不到任何的影子。连同他自己，在风雪中也失去了残影。山内的精神体试着靠近他，白色兔子身上的毛绒被雪刮出凹陷的小团，结了同样的霜。他们终于靠近了些，和井泽的精神体依偎在一起。

“井泽……”山内的下身在他身体里进出，井泽却毫无生机地，不再想要回应。山内将井泽抱起，拍了拍他的脸。对方逐渐苏醒过来，却呜咽着，流出涎水和断点似的眼泪。

“你只有继续，否则不会成功的。”曾根崎看似好心地劝导着山内。“这时候没有向导爱抚的话，你知道他会有什么结果的。”

山内想起来了，当时所教授的。如果放任不管，井泽他就会企图自毁，开始伤害起自己的身体。山内一直不敢相信井泽会是那样脆弱的人，却想起他对自己妻女的态度，才顿悟出。

原来他一直都在以另一种方式不断鞭笞着自己的心灵，而并非投射到身体的表面。

很抱歉，现在才知道是这样。

如果能够更早地接触和拯救你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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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了。”井泽感知着自已新的向导、山内在他的身边不争气地流出眼泪。他们的肉体和精神相互交叠，融合成精神图景之中相互舔舐着伤口的一对。他刚从过去的承诺里回归意志，感觉到山内不停涌动着的怜爱的情绪。他想起这就是现实。山内要再次成为他的向导的现实。井泽摆动着自己的腰，带着吞下更多的贪欲，将山内的那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明白山内现在也很难做，所以尽量照顾起他的情绪。井泽背后过双手，被山内扯住。看不清的哨兵居然还想着在漫长的苦难里抚慰着新的向导。他被拥抱着，却完全地想要施与自己拥抱的那个背后的人。

“山内……”井泽从口中溢出更多的气声，喘言着，似乎已经有些不支。山内退出来，将他反过来抱在沙发上，抬起井泽的一条腿，从侧方再次插入。井泽的视线还被领带所遮挡，抬起双手，腕骨合在一起搭在沙发的边沿之外，仿佛自觉地要让谁为他戴上手铐那样，沦为被拘捕的猎物。

几乎体会到了脏器被压迫的感受，井泽难耐地、又咬着牙去对抗。他们之间的精神结合很快，冲破了脆弱的风雪，在漫无边际的雪色昏芒中折出强光的效应。井泽满身都是冷汗，唇角支撑起，不断颤抖着面部肌肉，像是一场哭泣之前控制失败的征兆。无规律抽搐的电信号使他浑身发酸，井泽甚至看见眼前出现了被明媚太阳所照射的冰，在晶蓝色之外镶嵌透出暖色的微亮。那块不规则的冰悬浮着，跟着性器开凿的动作被一点点顶撞到破碎。就连他身上被低温覆盖的禁锢也一并被敲击开。他解开了极多的精神的顽固的锁。

他想不出自己流溢出的体液是如何干涸的。全都交由山内彻来处理。他则几乎要昏睡在沙发上，做着快要破茧而出的清梦。暴走与感官过载，加上这一场精神与肉体交接的性事，同样累积起来，都让他变得太容易疲倦了。只是山内知道，井泽在被摘下那条用以遮挡的领带时，还不自觉地微眯着眼睛靠向他的身子挤了挤。他们终于获得了链接，用以支撑井泽破散的安全感。

“好好处理一下。”曾根崎提着满足而得逞的笑容，缓步过去，看向正在用双手护着井泽脑袋的山内。“另外，你们还得去‘塔’那边报到。应急用的稀有的精神抑制剂也用在了他身上，我认为还是挺可惜的。让他签署赔偿吧。”他忽视了山内的瞪视，又指摘起醒着的一人。“你作为向导的能力还不够。只不过是因为你和井泽刚好足以配对而已。说实话，我有时也很难理解‘塔’那边的安排。”

山内彻和井泽被留在了房间里。他从门口早就准备好的哨卫那里拿到毛巾和水，随即坐在井泽身旁的地上。他支抱起自己的膝弯，看着已经陷入睡眠的井泽，又一次用精神网捕捉了他的感知。

暂时停息了翻涌的雪原里，至少还有他们两个在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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