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海是十二月下雨的夜晚，三五个黑车司机蹲在出站口抽烟，广播播放寒流来袭的消息，提醒广大市民防寒保暖。一番讨价还价，我上了车，靠在后座。司机是河南人，健谈，两三句寒暄便聊开了，话题也从新能源汽车上牌转到招妓。他是匹老马，玩过不少失足，一路上娓娓道来嫖娼的往事，不自觉将我内心的焦虑化为蓬勃的性欲。他夹着烟，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作势。他和我讲破处是男孩成为男人做大事的先决条件。

“喜欢啥样的，叔给你找。” 他散了一根烟在后座：“打火机在门的储物格。” 我摸出火机，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气，这无形中给了我不少勇气，招妓的心也变得坚决起来。“找一个骚的。” 我说道， 黑车司机拍了拍手：“中！”

车开了一会，拐入城中村偏远的路口，路灯下一个少妇站在不远处，高跟鞋边是不少抽完的烟头。“俺就送你到这，你跟着她走，她自然会领你进去。” 我拿下行李，从口袋里摸出车费塞给他。出乎意料，他摆摆手：”算嘞，你嫖完，俺也拿介绍费，全当车费了。“

跟着半老徐娘向城中村走，我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女人问我之前玩过女人没，都喜欢什么样的。我一一回答，跟着她上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得知我是处男后，女人一把摸在我裤裆：”孬怂，鸡巴都硬的像块石头。“ 她手紧贴裆部，用力揉捏起春袋里的两颗肉丸。我已经连续一个多礼拜没射，袋子里满满当当，想到要破处，鸡巴正兴奋的流水，冷不丁被揉搓，差点一哆嗦，全泄在裤裆里。

”莫看了，就我一个。“ 女人进屋脱下衣服，胸罩，两颗奶子耷拉着，严重下垂，像夏天化开的奶糖：“五百块一个小时，不限次，一千六包夜，全套。” 我知道他妈的着了道，但看着女人饱满无毛的鲍鱼，鸡巴还是不争气的高高翘起。女人笑了笑，蹲下来给我裹鸡巴，大口吮吸，舌头缠绕龟头背面打圈，酥麻到脚趾，我感觉自己屁眼都不自觉夹紧，浑身打起冷颤，眯起眼睛，瘫软在床上：”慢点，要出货了。“

女人听完一口把鸡巴吞到最深，我知道这叫深喉，拔出来，舌尖和嘴唇快速扫荡龟头，在我艰难的适应澎湃的快感前，龟头突兀的被喉咙一夹，一股股粘稠的浓精止不住喷入女人的喉头，流入食道，最后进入肠胃被当成蛋白质消化掉。女人等我射完六七股，猛烈抖动的鸡巴不再跳动，遂用舌头打扫马眼，缓缓刺激系带让尿道残存的精液流出，她吸吮马眼，将嘴唇紧贴裂口嘬，舌尖挑，像吃田螺，也像是在吃蟹。

我又硬了起来。女人没有说话，经验老道的扶着肉棒对准肉莲，坐了下去。刚射完精的鸡巴很敏感，完全被女人下面的小嘴吃下，她静静等待温热湿润的肉缝夹紧处男未经人事的阴茎。我喘着粗气，学着适应，女人扶着我的肩膀，女上位扭动腰胯，熟练夹吸肉棒。抽插了十多分钟，我却丝毫没有射精的欲望，鸡巴也软了下去，擦了擦汗，不知所措，萎缩瘫软的肉棒从穴里滑出来让气氛更加尴尬。

”年纪大了，老逼太松，夹不紧了，不如口爆舒服。“ 女人自嘲道，下床点了根烟，也递给我一根，我接过去，是小卖部最便宜的散烟，连牌子都没有。我没抽，顺手放在床头柜上。女人看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利群，夹出一根给我。我接过火机，点燃抽了起来，一根烟的功夫，内心平静了许多

里屋的门被推开，睡眼惺忪的小女孩揉着眼：”妈，我尿床了。“ 女人和我是裸着的，女孩没有感到奇怪，手里提着尿湿的内裤，光着小屁股坐在我身边，盯着打量我的鸡巴：”哥哥的鸡鸡好小，不像其他叔叔的那么大。“ 说完发出咯咯的笑声。

”哥哥年纪还小，鸡鸡要慢慢发育才能长大。“ 女人替我解围，从衣柜里抽出新床单和褥子走进里屋更换尿湿的那条。女孩起身拿干净内裤换上，拿着粉红的米妮水壶大口喝水，摇摇晃晃回到里屋继续睡觉。女人提着脏床单，捡起地上尿湿的内裤丢进洗衣机里：“她这几天发热，和幼儿园请了假在家休息，有几年没尿床了。” 女人和我说话，似乎一根烟的情谊，让我成了她的挚友。

我走进里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滚烫，女孩在梦中呢喃着胡话，这是热度过高的症状。”快到医院打一针退热，不然会烧坏脑子。“ 我对女人说道，女人焦急的点头，慌慌张张穿好衣服。我抱起孩子，下了楼，好在城中村就有门诊，不到两三百米。

门诊里，一针退热下去，女孩在我腿上沉沉睡去，她挂着水，补充体液。”换我来抱她，你休息一下。“ 女人轻声说，我摇了摇头：”算了。“ 幼女柔软身体的温度很高，身上好闻的奶香让我觉得放松。”妈，我要嘘嘘。“ 女孩闭着眼说，女人熟练拉下女儿的内裤，将垃圾桶放在面前的地上，我捧着女孩的大腿把尿：”尿吧。“ 话音刚落，一股粗壮的尿水从紧闭的肉缝激射出，尿水打在塑料袋发出哗哗的水声，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骚气。尿了很久，直到水流变成水滴，女人拿起面纸擦干女儿残留尿液的肉蚌。我抱着幼女，她把头埋进胸口，呼吸变得平稳均匀。

”今天要不是你，茵茵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女人紧绷的神经放松后，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我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吊瓶里的水慢慢退下去。折腾到后半夜，直到茵茵挂完水回到自己的屋子安睡。我提起行李，准备离开。女人拦住我：”这么晚你打不到车的，不妨在我这里过夜。“ 我想了一会，点点头。客厅的床是用来接客的，他们母女睡在里屋。我本想躺在客厅，女人执意让我走进里屋和她睡在同一张大床上，大床旁便是茵茵的儿童床。

我闭上眼，盖好被子，心事却如潮水翻涌，此时一双手从腰间向我下身摸去，女人在黑暗中给我撸起鸡巴。鸡巴硬了，我便不再抗拒，干柴烈火，便扑在女人身上打桩起来。才十几个来回，听着女人的喘息，难以忍受射精欲，拔出鸡巴时，女人双腿死死环绕在我后腰，用力夹紧，眨眼间，龟头便被重新吃的更深，死死抵住女人的花心一泄如注。

射了很多，比任何一次打飞机的量都多。射精的几秒，像在撒尿，精液不间断从放松的精关喷出，大量精液温热的堆积在甬道，然后从穴口溢出，流到自己的卵蛋，屁眼。射完精，敏感的龟头还在继续被花心摩挲，吮吸，高潮后痉挛的阴道死死含住肉棒，强烈的酸胀让我忍不住滴了几滴尿，会阴处很烫。歇息了片刻，女人起身，蹲在厕所让穴里的精液流出，摸索着吞下一颗避孕药。

天光时分，女人洗漱完，下楼买早点。我坐在床边，点了根散烟，劣质烟草呛得我咳嗽不止。女孩从梦中醒来，爬上大床，躺在我腿上，温顺的像猫：”哥哥，茵茵感觉今天好多了，茵茵想去上学。“ 我掐灭烟，看窗外阴沉天空堆积着灰色肮脏的云：”呆在家里，快下雪了。“ 茵茵看着窗外，我拿起头绳给她绑好马尾，借着天光我看清她俊俏的眉眼，虽不是沉鱼落雁，但也生的乖巧可爱，因为热度潮红的小脸惹人怜惜。

”帮哥哥拿点零食来。“ 我支开茵茵，她欢快走进厨房，我从口袋摸出两千块塞在女人枕头下，提着行李，转身下楼。走在狭窄的小巷，雪花开始飘落，转过几个拐角，便是城中村热闹的早市，坐在一个摊位前点了甜豆浆和油条，我喜欢把油条泡进去。吃到一半，手机响了：”大外甥，抱歉啊，昨晚陪客人喝断片了，不然就去接你了，现在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了舅舅，我吃完早饭就坐地铁过来。“

喝完碗里最后一口豆浆，提着行李，走向地铁口。这个舅舅我没见过，他是我外婆弟弟，也就是我舅公的儿子。外婆不住在上海，我妈和舅舅长大后也没有来往。看着地铁里神情麻木的人们我隐约产生了对今后人生的担忧，甚至能感到这群人在日复一日上海高压的底层生活里早已丧失了痛快操逼的能力。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不知怎么，我想起了父亲很多年前对我说过的话：”有些东西，生下来没有，那么一辈子都不会有。“ 我知道他是在讲阶级，但他还是选择说的隐晦些。坐了一小时四十分钟的地铁，我来到陆家嘴舅舅位于22层的公司。

“您是林总的外甥吧？” 前台问道，我点了点头。前台打电话到办公室，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出门，径直走来：”大外甥，欢迎来上海，一路上辛苦了，快来。“ 舅舅的秘书接过我的行李放到地下车库的后备箱，他本人带我来到一间已经收拾好的办公室：“这是给你的，喜欢吗？” 我看着落地玻璃外陆家嘴中心的城市天际线，一时说不出话。

“大外甥，知道现在的风口是什么吗？放贷！我这随便一个业务员每个月都能拿到五万以上的工资。我知道你是金融科班出身，干这行心里会有落差，不过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舅舅拍了拍我的背：“下午我让小文带你熟悉熟悉业务，你先在办公室休息。” 舅舅走出办公室，带上门，留我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办公室里手足无措。秘书提着几套西装敲门：“李总，你看尺码合适不合适，喜欢哪一套，这个礼拜先凑合一下，下个礼拜林总带你去裁缝那里定做。”

我挑了一套深黑色，版型宽松，简洁的西装，不过只拿了上衣，没有搭配成一套，不喜欢太正式，太商务，所以下身还穿着我来时的牛仔裤和帆布鞋。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多小时，我走出办公室，来到业务部，看到这的每个人都打了鸡血一样不停的打电话，他们谈话出现最频繁的一个词是利率。“这是我们业务一部，负责线上联系客户，和客户沟通贷款事项。业务二部会出外勤和那些不方便上门的客户签订合同。” 身边的男人和我说道，他工牌上写着业务部主管李小文。

“其实放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这年头人人都缺钱花，哪怕利率比银行高四五个点，还是有人买单。难的是怎么把贷款回收回来。我们业务的核心是回收不良贷款，也就是催债。” 李小文扶了扶镜片，他看起来很斯文，像搞研究的知识分子。他手里拿着一张报表，写着逾期超三个礼拜，且金额大于二十万的客户信息。

“回收部的人在楼下了。” 李小文看了眼手机：“不用等下午了，我们走吧。” 我便跟着他进电梯，来到地下车库，车道停着两台黑色别克MPV，玻璃贴深色贴纸，车门打开，穿黑西装的打手下车，领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光头，脸上有很长的刀疤，可能刀砍到神经，他的右眼角一直在抽搐，嘴角也耷拉着。“文哥。” 光头打了声招呼，扭头看我，那张残缺的脸笑起来更加毛骨悚然：“李总好，叫我三儿就行。”

李小文开一台黑色凌志带我跟在两台MPV后驶出车库，车开到上海偏远的一个镇上的一家厂子外。”我们呆在车里，先让三儿把场子控制住。“ 李小文点了两根烟，递给我一根，是外烟555。没有港片的激战，老板看到三儿立马服了软，那群工人看到这架势更是立刻遁走。抽完烟，李小文下车，从后座拿出公文包走进厂子的办公室：”张老板。你之前借钱用的厂子抵押，白纸黑字。我们现在把厂子收走，多少设备，产品都会估价抵消你借的钱，不过利息另算。“

老板迫于淫威签下了合同，李小文将合同扫描发到公司归档，然后收进公文包。“像设备产品这种流动性差的资产会在估价时打个六折，利滚利，这么久利息都超过本金了，理论上这个厂子现在已经归公司。” 李小文发动汽车时说道。“要是资不抵债呢？” 我忍不住发问。“那也好办，男的卖到矿上，下矿。女的去夜场做鸡接客。小孩绑了做抵押，过了期限，婴儿卖给外地要孩子的家庭，儿童卖给海外鬼佬。” 李小文轻描淡写：“这行胆子大一点，道德感没那么强都可以做的风生水起，油水太大。”

车开得很快，我似乎晕车，一直感到一阵阵急促的恶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MPV停在一栋平房前，光头带人砸开了门，男主人提着菜刀拼命被打翻在地。”别看这个人住这么破的平房，之前可是公司老总，玩期货，玩砸了。“

李小文看着被按在地上像条死狗的男人，拿出之前借贷的合同，宣读抵押。我走进平房，环顾四下，不成想门后藏着一个初中生摸样的女孩，手里攥着美工小刀，在我进门的一瞬挥出去。万幸的是，刀只划开浅浅的一层皮肉，出了些血。光头冲过来，打翻初中生，用膝盖抵住他的脖子：”快，急救箱，李总受伤了。“ 我感到脖子火辣辣，接过递来的止血贴按住，刺痛才清晰的传来。

”妈的，三儿，不知道屋里还有个人？“ 李小文怒骂，一把推开三儿，抽下皮带用金属头狠狠抽打初中生。听着初中生的咒骂变为哀嚎再变为求饶，我心一软：”算了，文哥，三儿，这件事别告诉舅舅，你把她打成这样，舅舅肯定会问，不如这孩子让我带走。“ 众人默认，纷纷抽起烟，不作声。

我看了眼校服都被打烂，身上红肿流血的初中女生，再看了眼她那个死鱼一样没有气息的老爸，不难想象她下场的凄惨。“跟我走，你还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可能报仇。” 我拿出网文的那套劝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中二，很吃这套。

“你舅舅给你租了房子，开我车回去。” 李小文丢给我车钥匙，短信发我地址：“我会告诉他今天你学到不少业务知识，好好休息。”

我没有去公寓，而是带初中生回到茵茵和她妈妈居住的城中村。门打开，茵茵妈有些吃惊，也很惊喜，在她打量初中生的惨状后不免担忧起来：“你们是碰到坏人了吗？” 我拿起客厅桌上的散烟，一根接着一根，我需要劣质烟草的刺激感麻痹神经，这样才能换取内心片刻的放空。茵茵拿来紫药水，碘酒和创可贴：“姐姐疼吗？” 一句话让女孩嚎啕大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哭完吃饭，然后睡一觉。” 我打开宅急送，点了两份全家桶。茵茵到底是小孩子，听到吃肯德基兴奋的在地上打滚。茵茵妈放了热水让脏兮兮的女孩洗个澡，客厅里她把先前我放枕头下的钱还给我：“我虽然穷，但还不需要人施舍，你把钱拿回去，去做更有意义的事。这孩子发生了什么我不过问，你既然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我想说些什么表达心意，却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

此时电话响了，接听是舅舅的声音：“大外甥，我听说你今天学到不少业务知识，感觉还好吗？舅舅做这一行挺久了，没有别的知识教你，唯独有一句话我一直告诫自己，像我们这样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的人，心要狠一点才能活下去。” 当时的我刚出了社会，还太年轻，太理想主义，听不进这样油腻的话，后来我发现，这是你我这样底层挣扎的普通人向上攀爬的真理。

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生命中突然涌入了大量的不确定性，焦虑惊慌到了极点。天光大亮时分，枯坐看着晨曦，突然通透起来，也许和不确定性安然相处时，无限的可能性才会在生命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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