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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3-20),3

小说: 2025-08-19 07:51 5hhhhh 2750 ℃

  此番入手,那份触感自然更是不同,无论粗细长度结实程度,都远非其父可比,只是她三十年来只经历过那一根男人阳物,此时印象朦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番比较究竟是否实至名归却是无人可知。

  只是当年那份心悸快美却是难以忘怀,不过数夕欢愉,已是一生难忘,如若与爱子这根阳物……

  岳溪菱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默念一知半解的道门心经,试图明心净念,将眼前爱子先糊弄过去再做打算。

  她男欢女爱毫无经验,手上只是握着爱子阳物忽紧忽松,初时一阵快美过后,快感难以为继,彭怜不由哀怨催促道:「好娘亲……您上下动动……」

  岳溪菱脸色红透,羞赧点头,抬手上下撸动起来,相比之下,爱子在她右胸上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衣衫尽开一只椒乳裸露在外,被彭怜挑弄撩拨、捏拉抻拽,玩得不亦乐乎,她却也快感连连。

  「好娘亲……你用两手叠起那般套弄……」彭怜指挥母亲施为,暗自比较之下,师父风情无俦,许多技巧可谓无师自通,母亲却是滞涩多了。

  只是相比师父风流妩媚,母亲眉宇间的清纯懵懂,反而有份别样魅力。

  师父母亲同为女子,前者体态风流、天生媚骨,却对男女之事顺其自然,无时并不渴求,有时也不推拒,可谓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母亲却反其道而行之,懵懂不觉却又春心萌动,与自己一番长谈,说得头头是道,转眼便爱不释手把玩起儿子阳物来。

  单看两女,便知世间女子如何口不对心如何自相矛盾,彭怜心中快美之余不由感叹,书中所言「女人心海底针」,果然自有道理。

  岳溪菱自然不知道儿子心中已将她看轻,只是自顾自抚弄把玩爱子阳物,虽然爱不释手,却也盼能将他阳精尽快哄将出来,不然唯恐夜长梦多,到时铸成大错,只怕悔之晚矣。

  「好孩子……怎的这般难弄……」岳溪菱身体已然酥软无力,再过些许,怕是不待儿子射精,她便已心门大开,再也难以自持,于是出言相询。

  彭怜却不知母亲心中所想,只是说道:「恩师平日里都要用口舌舔弄半晌才真个欢愉,单是用手,怕是难以为继……」

  岳溪菱暗啐一口,「那骚蹄子却这般肆意妄为,将你胃口吊得如此之高,别人当如何自处?」

  她暗咬银牙,扫了一眼爱子俊俏面庞,一狠心挣脱儿子双手拨弄乳头,媚然说道:「好儿子……为娘给你舔舐一二,你且闭目享受……」

  彭怜不虞有她,不知母亲借机脱壳,便满足点头,微笑道:「好娘亲……师父帮我舔时,都将美穴交予我舔弄把玩的……」

  岳溪菱羞赧骂道:「别与我提那淫贱材儿!她做得,为娘却做不得!」

  彭怜见母亲如此作态,赶忙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心中还道女人拈酸吃醋起来果然不讲道理。

  岳溪菱心中却有自知之明,她与玄真亲密多年,怎能不知被人舔阴之乐,尤其那人还是自己至亲儿子?但玄阴就得,她却不敢,单单摸乳揉胸已然让她情难自禁,再让儿子亲吻品尝美穴,别说真个施为,单是想想,她便已腰酸腿软了!

  此刻曲意逢迎,她心中却已有计较,爬到儿子腿间脱下男儿裤子,将那根粗长阳物展露出来,只见爱子黝黑身体之上,一根擀面杖般粗细、粉中略带紫红、形状宛如蘑菇、长近盈尺一根肉棍,尤其那蘑菇头浑圆饱满、色泽粉嫩,看上去便娇嫩可爱,握着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她暗自比量,双手叠放,空出一拳高度,还余个肉蘑菇在上面,光是那硕大肉冠,便足以让女儿家销魂蚀骨,若再算上那粗长棒身,任谁亲临,怕不都要折戟沉沙、沉迷其中。

  「难怪玄真那蹄子每日里这般腻着怜儿,却原来有这般雄伟本钱……」岳溪菱心中喜爱至极,若不是灵台一点明明识犹在,怕不是这会儿就要坐上去尝试一番。

  她爱极眼前这根宝杵,勉力张嘴吞下吐弄起来,虽不曾如此侍奉男人,但与玄真蝶戏十余年,口舌功底却也极强,想到儿子阳物终究算是进了她的身子,意乱情迷之下,只觉腿间温热,竟是单凭含吮爱子阳根便小丢了一回。

  她细心吞吐渐渐沉溺其中,再难想起如何保持初心,只是一边舔舐爱子阳根一边夹紧双腿,心中亦是快美难言。

  只是天意昭昭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彭怜眼见爱母妩媚娇羞,胯下舔弄之姿风流无俦,一个忍耐不住,一股浓精汩汩喷出,在母亲口中爆射起来。

  「唔……」岳溪菱紧闭双眸倏然睁开,眼中迷茫进去,霎时一片清明。

              第七章 聚散无常

  窗外晌午天气闷热,房内一片清凉却又春色无边。

  岳溪菱蜷缩双腿侧躺在儿子腿间,口中含着爱子阳根舔弄不休,心中迷乱身上燥热,浑然忘了方才所思所想,设若彭怜此刻要求真个欢好,怕是想也不想便会答应。

  只是儿子彭怜突兀射精,此前毫无征兆,岳溪菱意乱情迷之下,也未注意到爱子变化。

  「唔……」岳溪菱猝不及防,被迅猛暴胀阳物弄得措手不及,只是她含的深邃,却也并未吐出,只是那般愣着,任儿子射个痛快。

  仿若醍醐灌顶,又恍若瓦釜雷鸣,美妇岳溪菱骤然惊醒,背上大汗淋漓,吓得魂不附体。

  以她方才状态,怕是根本难以拒绝爱子,不是天意昭昭让彭怜突然射精,怕不是就要铸成大错,就此母子沉沦欲海,一切皆成泡影。

  岳溪菱慌乱之中咽下儿子浓精,心中稍稍安定,便欲起身离去,此刻见爱子闭目沉醉,心中却又不忍,只是柔声说道:「好孩子,既已泄了身子,莫如安睡片刻,等晚间……为娘再陪你可好?」

  彭怜舒爽万分,心中自然不虞有它,点点头听任母亲给他盖上薄被,便如往常一般,与母亲抵足而眠。

  眼见权宜之计奏效,岳溪菱假寐半晌,听着儿子鼾声渐起,她蹑手蹑脚下得床来,到彭怜书房找了纸笔,提笔手书一封信笺留于床头,狠心咬牙,孑然一身奔出山门。

  上山十五年,这却是她首次下山,山路崎岖难行,路边杂草丛生,显然长期无人打理,又少人行走,早已荒废不行。

  岳溪菱缓步行来,心中忧愁苦闷不一而足,十五年光阴弹指一挥,本想老死山野道观,不成想如今又要留书出走,凄凉悲苦一如十五年前,她喉间微苦,不知此去何方。

  她身体娇弱,山路难行,一身香汗早被山风吹干,只留下额头一抹,随着她轻轻拂拭,便也烟消云散。

  天空地阔,浑不似十五年高墙深院,她忽然心中块垒顿消,天地之大,何处又去不得?十五年前怀有身孕尚能留书出走,如今孑然一身,更觉无所畏惧。

  想着观中爱子,岳溪菱心中酸涩甜蜜却又愧疚,随手挥去心中烦绪,深吸口气,大步走下山来。

  走到山脚处时回望山门,早已看不清具体模样,她轻轻叹息一声,默然伫立半晌,这才决然转身离去。

  行出不远,却见官路道旁树林中闪出一辆马车,方才下山未归的玄清观主玄真大剌剌坐在驭手旁边位上,手中拎着一只酒葫芦豪迈饮酒,丝毫不见平日矜持贵重,她看着岳溪菱,脸上渐渐泛起笑容。

  「你这是……」岳溪菱看着那华贵马车、壮实驭手还有车后两骑骏马上的威武汉子,不禁愕然。

  「既然决心已定,不如早早离去,早时我与怜儿欢好忽然心有所感,特地提前下山为你备下马匹细软盘缠,」玄真跳下车辕来到岳溪菱身前悠然一叹,柔声说道:「此去省城,约略两百余里,你一个妇道人家怕是多有不便,我请了人护卫于你,晓行夜宿,倒也不虞有他,等你安顿下来,记得传信于我……」

  「谁说我便去省城?」岳溪菱眼眶微红,玄真虽是女子,十五年来却也为她遮蔽风雨,免去许多烦恼,此刻分别在即,不禁悲从中来。

  「离家十五年,老爷夫人怕是也已年迈,正好借此机会回去省亲,将来怜儿科考,自然要去省城,你这番去,或可帮他打打前站,与娘舅亲眷结个善缘,免得怜儿去时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就你会算计!」岳溪菱娇嗔一句,却是认可了玄真所言,多年未见,她心中却也着实记挂父母,况且将来爱子求取功名、步入仕途,有娘舅助力,也省去许多烦恼。

  玄真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丝毫不在意身后几人,只是温柔笑道:「久别虽苦,却乃人生一景,天下从无不散之筵席,三年后你我自当重逢,到时是同榻而欢,还是并蒂花开任怜儿采撷,都是天意使然,不必过分在意……」

  岳溪菱心中与玄真情同姐妹、实为夫妻,真要别离,伤感难过之处,并不弱于离开爱子分毫,其中细微,甚或犹有过之,她靠在道姑怀中泫然欲泣,并不似玄真那般洒脱。

  「天色不早,早些上路,天黑前赶到州府投店便可,」玄真眼神一挑,小声说道:「我于这几位草莽英雄有些恩惠,一路上定能护你周全……」

  她牵着岳溪菱玉手扶她上车坐稳,退后一步袍袖一挥,朗声喝道:「莫做儿女情长之态!走吧!走吧!」

  岳溪菱终于流下一滴泪来,此番别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心中不舍柔肠百结,远比下山时难过许多,她狠下心放下车帘,闭目无声哭泣,不去看窗外玄真模样。

  玄真心中亦是难过非常,只是她素来豁达,心胸宽广辽阔不输男儿,虽然别情依依,却并不如何牵扯,马车调头驶入官道,她已转身掠上山路,一边飞奔一边纵情饮酒高歌,几个起落间,人影便消失于山野之间……

  山中无日月,酣睡不觉眠,彭怜自然而醒,躺卧榻上行功周天,自觉神清气爽,身轻体健。

  想起午间温存,他心中意动,坐起身来,却见母亲被子堆在脚边,香踪渺渺,不知何往。

  多日不在母亲房里住宿,又与恩师纵情欢好,他已有些淡忘与母亲同榻而眠是何光景,此刻闻着入鼻清香,更加留恋万分,不肯离开床榻。

  呆坐半晌,想着晚间如何攻略母亲,神念飘忽,不觉良久,忽然看见枕边两方纸笺,伸手拾起,其中一个写着「玄真亲启」,一个写着「怜儿亲启」。

  彭怜心中大感不妙,双手颤抖打开写着自己名字那封书信,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入目字迹娟秀,内容却仿如五雷经天让他措手不及。

  只见上面写道:「吾儿彭怜,午间与你悱恻缠绵,为娘情思百结,身心亦是难耐,情迷意乱之际魂飞魄散,险些铸成大错。随后思之,深觉如此朝夕相对,以为娘心神定力、对你深情,怕是难免心智不守,早晚失身于你。思来想去,唯有短暂别离,为娘今日下山离去,俗世中寻一所在避居不出,留待清白之身,三年后与吾儿重逢,届时怜儿功成名就,为娘亦扫榻相迎,待君垂青……」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唯盼吾儿细心用功,谨遵玄真师命,用心经学致用之道,以大有为之身步入红尘、历遍繁华,而后你我母子如何共处,留待天光日月、风华水流即可。」

  「情长纸短,别意依依,慈母溪菱顿笔。」

  彭怜看完最后一句,心中酸涩难平,愁闷苦楚难言,片刻之前还觉天地虽大却一无所惧,能得母亲恩师垂青,此生此世尽已足够,即便终老山林也是无憾,此刻却已母子别离,母亲香踪杳杳,再见不知何年,细细思之,不禁悲从中来,鼻酸眼热,直欲大哭。

  他懵懂出神,忽被人拥入怀中,仰首看处,却是恩师玄真。

  「想哭便哭罢……」玄真轻抚爱徒头顶,怀中少年已然长大,不是如此坐着,她亦难以拥入怀中,山下送别场景犹在,她心中难过如斯,彭怜母子情深,难受程度,自然远超于她。

  彭怜蓦地嚎啕大哭起来,「师父……娘她走了……娘不要怜儿了……」

  无论床上如何威风凛凛,床下如何少年老成,怀中少年终究不过年方十四,慈母不别而去,伤怀程度常人实在无法想象。

  尤其岳溪菱忍痛离去,彭怜却是罪魁祸首,若非他苦苦相逼,岳溪菱怎能狠心留书出走?

  念及于此,彭怜心中自责,捶打自己胸膛撕心裂肺嚎哭起来:「都怪怜儿不孝!若非我苦苦相逼,母亲何至于无奈出走!都怪我色迷心窍,贪图一时欢愉,却将母亲逼得如此难为……」

  玄真轻声喝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你娘留书你也看了,且用心攻读,三年间求取功名,自然有缘得见!如此作态,岂不辜负你娘养育之恩?」

  彭怜抽抽噎噎道:「可是我娘一介女流,身边无人照应,若是……若是……」

  「你娘当年豆蔻年华怀着身孕,尚能穿府过县来寻为师,如今孑然一身年纪稍长,却又如何不能自顾?」玄真幽幽一叹,随即说道:「本来不想说与你听,为师天人感应,知道你娘有此一遭,早就下山备下车马护卫,她有高手护卫,天涯海角自也去得,你倒不需挂念……」

  彭怜一愣,随即怒道:「您既然知道我娘要走,为何不将她留住?」

  「混账!你在跟谁说话!」玄真拂然大怒,一挥袍袖将彭怜打倒在榻,怒声喝道:「你少年心性不知节制,为师曲意逢迎,却不是让你连尊师重道都弃如敝履!为师早有说较,让你徐徐图之,你娘外表柔弱,其实内心极其刚烈,若要强逼,反而不美,这些叮嘱你可听了?」

  「你不遵师命,不听你娘苦苦哀求,自行其是、不计后果,将你娘逼走,如今却反要怪为师不留?她既有心要走,为师即便留下一时,难道铁锁木枷留她一世?留她在你身边,让你每日轻薄,最终成就好事,你倒快活了!以她刚烈性子,若是一时短念悬梁自尽,你到时去哪里再找一个亲娘来淫弄亵玩?」

  玄真罕见发怒,往日责罚亦是云淡风轻很少生气,此刻雷霆万钧,彭怜从所未见,显然母亲留书出走,师父亦是伤心恼怒,他心中有愧,师父多年积威之下,只是跪在榻上,捂着红肿面颊不敢再有丝毫言语。

  不论床上如何妩媚风流、曲意承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十四年积威之下,彭怜丝毫不敢生出违逆之心,他心念母亲一时怒起言语有失,此刻也是后悔不已,尤其师父所言句句在理,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岂可迁怒他人?

  若非恩师计议长远,母亲此刻一人流落山野,岂不更让他悔恨交加、生不如死?

  彭怜一念至此,于榻上俯首扣头哀声认错,说道:「徒儿不孝,顶撞师父,还请师父莫要生气,千万保重身子,怜儿……怜儿知错了……」

  忽又想到母亲,他心中悲苦,续又无声抽噎起来。

  眼见爱徒如此行状,玄真亦是爱恨难言,她有心去扶彭怜起来,却又不想如此容易便饶过了他,纠结之间一挥袍袖,仿佛拂去诸多烦恼,檀口轻启朗声道:「我已从山下请了仆役佣人,一应活计不需你再操心,专心读书便是!自今日起,非我呼唤,不许你出这庭院半步!」

  「是,徒儿谨遵师命!」彭怜此时心中悲苦,自然俯首帖耳,只是念及母亲,不由关心问道:「还请师父赐告,母亲去向何方?」

  玄真缓步而出,闻言身形一凝,随即头也不回说道:「天高地阔,山高路远,何处不可去得?或回乡省亲,或择地避居,为师却并未问她,只是说安定下来后书信一封报个平安,你也莫要牵挂,我已安排人手暗中护她周全,且用功读书,莫让她惦记才是……」

  美妇渐渐远去,彭怜俯卧良久,心中愧疚难平,随即在榻上瘫软下来,浑浑噩噩不知所为。

  待到晚间,师姐明华送来晚餐,两菜一汤,荤素搭配,味道极佳,听其所言,母亲下山后,师父请来厨子、仆役、丫鬟不一而足,观中一下多了二十余人,就连明华南华姐妹二人都各自多了使唤丫头。

  明华不明真相,只道姨娘回乡省亲,听师父说师弟只是难舍母亲离去,却又忙于学业不能随同,是以心中苦闷,所以才来亲自送饭。

  彭怜味同嚼蜡略略吃了几口晚饭,也不与师姐闲话亲昵,径自去书房呆坐,既不看书写字,也不躺下休息,只是那般坐着,呆呆看着眼前事物,恍如失魂落魄一般。

  明华讨了个没趣,端着餐盘出了院子,将其交给新配给自己的丫鬟,这才冲着角落里等着的南华说道:「就吃了两口饭,菜一口未动……」

  「岳姨娘为何走的如此突然?」南华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鸡腿继续啃着,很是担心师兄饿着,「师父也是,怎么突然请了这么多人回来?这些人也是,一下子就知道该干什么,都不用说,便知油盐在哪里,好似早就住过一般!」

  明华摇了摇头,她心中也是不解,这些人明明从未见过,他们显然也从未见过自己,但却对观中风物地理无比熟悉,只两个时辰时间便彻底熟悉起来,仿佛在此生活多年一般。

  「我去回禀师父,你可同去?」明华看着师妹满脸油光,摇了摇头道:「还是罢了,让师傅看见你如此邋遢,怕是又要骂我……」

  南华无辜一笑,说道:「我也好奇,为何每次我自己弄脏衣服,师父都要骂你呢?」

  明华无奈摇头,「谁让我是师姐呢,舍不得打你骂你,你又不肯听我摆布,那不骂我骂谁?」

  想起日间与师弟师父一同欢愉,明华心中一荡,暗想自然也不会责骂师弟,毕竟师弟和师父早就有了男女之欢……

  她压下心头细微醋意,端正心神来见师父。

  玄真正在房中打坐静思,只是心虚烦乱,始终难以入定,她晚饭吃的也不多,那些精致菜肴味道上佳、色香俱全,只是却难以勾起胃口,只吃了几块青瓜便即饱了。

  听见明华求见,她轻声答应,待看见女徒神情,这才皱眉问道:「怜儿也未吃饭?」

  明华态度恭谨,并不因为曾和师父同榻而欢而有所懈怠,闻言回道:「吃了半碗米饭,两块笋干,别的再也未吃……」

  玄真摇头不语,以爱徒饭量,平常吃个五碗六碗完全不在话下,如今只吃半碗,比自己略多些,比之平常,却是天差地别。

  「也罢,为师知道了,你回去吧!」玄真轻轻挥手,旋即想到什么,吩咐道:「晚上你去宿在彭怜房里,看住了他,免得……」

  她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且与他曲意逢迎,逗他开心,莫让他伤神过度,坏了身子……」

  明华俏脸一红,当面被师父撞破不算,此刻竟已直接命她夜里陪床,想着师弟床上威猛无俦风流样子,心中不由有些迷醉起来,若是以后都能每晚都与师弟双宿双飞,那岂不与夫妻无异?

  她心中炽热,自然低头不语,只是轻声答应便即转身离开,留下玄真一人默然无语。

  岳溪菱走后,她数次尝试入定均未成功,几次起卦也是卦象纷乱,尤其涉及爱徒彭怜未来去向,始终模糊难测,玄真心知肚明,彭怜生受玄阴师叔祖百年修为,功参造化,寻常修士早已难以预卜,以她修为深湛,却也只能偶窥片鳞半爪,再也难以一窥全貌。

  受此影响,连他身边之人,自己都难以随意起卦预卜,是以即便此刻心中记挂,却也无法得知岳溪菱是否安好,身在何方了。

  正思索间,却听门外「噔噔」脚步声传来,房门随后猛然想起,只听明华屋外喊道:「师……师父!不好了!师弟……师弟下山去了!」

              第八章 延谷县城

  西南地界,延州兴盛府延谷县。

  晌午时分,城门口人迹寥寥,一个破衣老农牵着牛车缓缓行来。

  牛车木轮吱呀作响,上面摆着两个年久竹筐,里面装满各色蔬菜果实等物。

  行过正门大街一座高大牌楼,老农转头看了眼牌楼两旁的深宅大院和高大院门,轻轻摇了摇头,牵着牛车转进一边深巷。

  巷子尽头,一道角门半开,一个中年胖子正站在台阶之上,与两个农户争辩。

  「刘管家,上月山上发了大水,菜地被冲得稀烂,便只有这些收成,您和夫人说说,通融通融我们这些庄户人家……」宋洪伟身心佝偻气色萎黄,低三下四求着那中年胖子。

  被叫做刘管家的中年胖子一身黑色常服打扮,面庞浑圆,身体亦是浑圆,只是个子不矮,显得颇为壮硕,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瞥了那老农一眼,掏着耳朵怪声道:「往年夫人当家,你们交多少租子,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如今却不同,少夫人现当着家!发大水?怎么只你家地里发水,你看丁老实那牛车上满满登登的蔬菜瓜果,他家地里如何不发水?」

  那宋洪伟转头看了眼牵牛老农,无奈说道:「丁老实家田地在高岗上,洪水自然冲他不到,况且他家地多些,我们又如何比得?」

  旁边那农户年纪轻些,也附和道:「还要烦劳管家大哥多和少夫人分说一二,今年所欠佃租,来年自然补齐,只是山洪来得太急了些,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拮据……」

  「二牛我可明白说与你听,少夫人是眼里难容沙子的,不是我心慈面软,一直说你们好话,今年佃租岂会只长三成?你们且去打听打听,周边谁家佃租不是五成七成的往上涨?就这你们还拿这些烂菜烂瓜糊弄!佃钱自然无法减免,这些瓜菜暂且留下,待我与少夫人分说过后再行定夺,你们且先回去吧!」

  「刘管家!刘管家!」宋洪伟一把拉住刘管家,低声说道:「小老儿早先也给您家里送过几筐瓜菜,这佃租您可要帮忙想想办法……」

  刘管家恶狠狠瞪了老农一眼,低声喝骂道:「一些破烂瓜果青菜值个什么?该当在这里说?你待怎的?收了你的瓜菜,还要卖身与你不成?我可告诉你,佃租短一分都不成,少夫人可不如老夫人好说话,别说我为难你们,有本事见少夫人说去!」

  宋洪伟惧他淫威,吓得差点坐在地上,闻言惊愕惧怕,他一个农户,如何见得少夫人?

  旁边那年轻农户倒是不怕,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塞到刘管家手上,谄媚笑道:「管家大哥平常忙碌,这是一番心意,多去买些好酒喝喝解乏……」

  刘管家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随即正色道:「这却是做什么!做什么嘛!」

  一边说着一边扯过钱袋塞进袋子里,这才说道:「你家人口多些,自然吃穿用度拮据,今年佃租,涨的那份暂且记下,该交的却不能少,可记得了?」

  「记得,记得!谢过管家!」

  两个农户一喜一悲先后走了,刘管家这才和丁老实说道:「怎的这么没有眼色?看我这边有人还来送菜,怕人看不见么?」

  丁老实憨厚一笑,「不是你让送到宅子后门这里来的么?」

  「休得聒噪,且先卸车,一会儿送到厨下一筐,剩下两筐,送去我家!」刘管家扫了眼牛车上的筐子,责备道:「说了许多次,弄个麻布盖着些,这般明目张胆,让人看见可如何是好?」

  丁老实无奈道:「本来有快竹席,昨日刮风吹跑了……」

  「行了行了!方才少夫人唤我议事,你快卸了东西赶紧走吧!」刘管家不耐挥手,不再搭理丁老实,转身进了角门。

  穿过后院,转过一扇月亮门,来到前院正堂门口边上,进门之前,刘管家仔细收拾了一下身上,这才收敛倨傲神态,躬身弯腰小步进去。

  正堂房门大开,入眼所见便是六张雕花榆木太师椅,中堂挂着一幅水墨山水,上面匾额写着「怀净堂」三个大字,主位椅上,一个白衣女子手持黑檀狼毫小笔,正在纸上写写画画,身后站着一个绿衣丫鬟,正在为女子捶背。

  女子一身白色轻罗纱裙,外面罩着一件莹白直帔,一头乌黑秀发精致梳成随云髻,上面别着一只翡翠簪子,两耳吊着一对儿金丝月牙坠儿,随着写字轻轻摇动;两道弯眉纤细轻轻皱起,双眼两泓清泉一般闪亮,琼鼻高耸微泛粉红,红唇一点,精致可人。

  女子面容姣好,绝美之中透着丝丝缕缕淡漠神情,仿佛广寒仙子临世一般,颇有拒人千里疏冷之感,她手中执笔字写得极稳,一双玉手莹白如玉,指尖蔻丹已然剥落,残留一二相衬,却更显素手白皙娇嫩。

  低眉顺目扫了眼案上账本,刘姓管家腰弯得更低了些,恭谨道:「少夫人,您找小的?」

  「权叔,我这几日对了些往年账目,有些不明地方,想和你请教。」女子语调轻柔,唇齿间有股天生的软糯和娇柔,听来让人昏昏欲睡。

  刘权却不敢睡,低眉顺目答道:「少夫人您请问。」

  「我看这三年开支用度,一年比着一年增加。前年我和少爷大婚,开支不少,用了一百二十余两银子。去年……去年朝廷敕封旌表准备典礼,用了一百七十余两,这些都是权叔您经手的,具体细目,待我详细看过后再说,」女子随手翻着眼前账簿,比对着自己写下的记录轻轻说道:「但有一样,前年胭脂水粉便花了十九两,去年则花去二十八两,婆母小姑房里胭脂水粉我都看过,莫说不值此价,便即值了,量也是不对的……」

  「少夫人嫁到府里来,您和彩衣的日常用度,也都是算在这里的……」刘权只觉背后冷汗直流,身子都有些软了。

  「那就更不对了,我和彩衣来到府里,多些日用花销倒也正常,为何算在胭脂水粉里面?况且我随身嫁妆也算丰足,日常用度都是自给,怎的多出这许多?」女子转头问自己侍女,动作之间耳坠摇荡,说不出的精致好看,「彩衣,你平常可曾向刘管家要过银钱?」

  彩衣年岁不大,头上梳着双丫髻,闻言骄傲挺胸道:「不曾要过!」

  女子转头看了眼刘权,继续说道:「单这一项,就多出九两银钱,莫说我们主仆不用府里银钱,即便用了,却也用不到这许多,尤其去年以来,婆母心伤过度,每日以泪洗面,何曾用过胭脂水粉?今年不过半年光景,已经用去二十五两,这却更是不对……」

  「这……这几年胭脂水粉涨价也是……也是有的……」一粒豆大汗珠顺着鬓角淌下,刘权懵然不觉,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

  「我着彩衣去问过云宝斋,这两年间,胭脂水粉确实涨了些,但不过从五钱七涨到六钱,涨价尚不及一成……」女子深深看了眼刘权,继续说道:「这还单只胭脂水粉一项,其余诸如米面油盐、仆役薪水、房屋修整等等,我且细细算着,这几天再烦劳权叔过来对账……」

  不等刘权答话,后院传来阵阵轻咳,女子连忙起身迎到门前,却见门口走出两个女子来。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一身银灰色居家常服,面容苍白如纸,神色憔悴不堪,面上不着粉黛,任旁边年轻女子搀着,不时轻轻咳嗽,显然身体有恙。

  她面色萎靡,却依旧可见旧日美貌,眉毛微乱线条却是极美,双目无神却也形状曼妙,唇瓣微白,若染上唇脂,定然亦是极美,尤其她病体欠安,憔悴中一抹淡淡成熟风韵犹自遮掩不住,举手投足间尚有说不尽的体态风流。

  在她身边,那个年轻女子一身天蓝色罗裙,相貌同样精致,尤其面皮白里透红,脸上淡淡红妆,头上梳着丱发,面容与那年长女子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下颌略短、脸儿略圆了些。

  「娘,您怎么出来了?早晨天凉,莫被风吹着了!」白衣女子上前扶住那病容女子,语中满是关切。

  病容女子任她扶着,笑着拍拍白衣女子玉手,走到上首椅子坐下,这才说道:「刘权啊,这几日云儿替我管着家中账目,你可要多帮着她些,免得她年纪轻轻弄出了差错……」

  刘权赶忙拱手道:「夫人言重了,少夫人天资聪慧,于账目颇有天分,小的配合便是,断不会出错的……」

  「这便是了,你是府里老人,这里里外外一应事宜,还得你平常多费些心思,」病容女子并不年老,饶是神色憔悴,依旧难掩眉间风华,只是下人们叫惯了,她也便安之若素,微笑说道:「你且去忙,我们婆媳再说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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