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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阵」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小说:莫比乌斯 2025-08-19 07:51 5hhhhh 5540 ℃

“佐贺美前辈……您又要去哪?”

一声叹息,佐贺美阵迟疑地,将手落在突然环在腰间的手上,仅仅是轻飘飘的触探着、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没有回答门章臣带着酒气的问题。

他不知道门章臣是何时学会喝酒的,在他不负责任地从偶像界逃跑以后、窥视不到的岁月里。

又是如何隐藏着那些他强行留下的情感残页与他共事了半年的时间,让他安心接受着“旧友”的关怀,自以为聪明地贪恋着对方的气息。

可门章臣根本没有「忘记」他。

门章臣出现在梦之咲的任职大会那一天佐贺美阵差点想当场趴到桌子下面顺着过道逃离礼堂。「怎么是他?不不、他怎么会在这里?」佐贺美阵很确信自己错愕到惊恐的表情被站在台上的门章臣看到了,毕竟是一共就他们这么一排教职工的小型任职会。

“……啊佐贺美老师应该认识门君吧,我记得门君也是从我校毕业的偶像呢。”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佐贺美阵僵硬地抬起从门章臣开始演讲就低垂的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年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指之数的上级领导——挤出了一个苦笑。是啊,他可太“认识”了。

“嗯,那时我勉强算阿、他的前辈。”一个和后辈发生一夜情然后就消失不见的糟糕前辈。他不敢看门章臣,仅仅是用余光偷瞟一眼,门章臣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接下他的话。

“佐贺美老师是我尊敬的前辈。”

最初的一个月里佐贺美阵与门章臣在学校打照面的次数可以用“快要遗忘了还有这号人物”来形容,除了例会和偶尔的交接工作之外,佐贺美阵都没机会和门章臣说上几句话。

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佐贺美阵颓丧地躲在保健室——自从门章臣来了以后他总算尽起了保健校医的“职责”——手里捏着喝空的啤酒罐,拇指稍微用上一点力气就能在罐身上留下一个坑,就像他未敢提前的「过去」一样。

他能问什么呢?「你过的还好吗?」「为什么从偶像毕业了?」「怎么……回来了。」哪个问题都显得过于混蛋,他怎么会不知道……一意孤行离开后却依旧做贼心虚地关注着门章臣。他过的不算好。坚信“偶像”的孩子在那个将要沉没的时代巨轮上得不到应有的赞赏,门章臣毕业时他是知道的,记忆却模糊的想不起来,大概是浑噩昏睡了两日,没有看门章臣的告别会,心脏抽痛,悔意恨意混杂着,甚至要诅咒这样的世界。诅咒看着他与巨轮一同沉没的自己。人在年轻时总是自以为目及一切地犯下固执的错。佐贺美阵二十多岁时以为自己无可救药,留下一句「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后就会从偶像界和门章臣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带着不敢奢求的情感走进坟墓。

哪有那么悲情啊,像恋爱剧里的苦情主角一样。佐贺美阵叹口气,继续愁思着要怎么把压在啤酒罐下的文件交给门章臣。世界总是变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地悔不当初。嘴中的啤酒发酵出苦味,万念俱灰的“超级偶像佐贺美阵”陨落后佐贺美阵才终于想起自己不过只是个人类而已。什么“消失”啦、“死亡”啦、“割舍一切”啦,最后都因为人类的胆小而一个都没做到。他最终还是回了家,又来到梦之咲,他在一开始隔绝了一切与偶像有关的事情,又在后来开始偷偷关注着门章臣的活动,留下的手机号是旧通讯录里的唯一一个,却一次都不敢拨出。人类到底还是情感动物,决裂一圈尴尬后悔的还是自己。佐贺美阵叹出一口气,又从烟盒里熟练的抽出一支烟叼上,玻璃窗上映着自己不再年轻的身影。

为什么有些事情总要在自己后悔以后才明白呢?神明大人也太坏了。

门章臣回来了,在他克制不住想念的时候。许是回到梦之咲勾起太多不敢回想的记忆,思念不像预想的那般剧烈,而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音响钻出、顺着练习室的墙壁流下、再化作烟草气飘到天台,跟着年近三十的他走进教室,回到家后再落到打开的杂志上。“阿章啊,如果那时我们没那么做,是不是还能和你做朋友呢……不过我早就没有那种资格了吧?”他自嘲着想,事到如今觉得寂寞了吗佐贺美阵?可第二天门章臣就站在了就职会的台子上。

“……佐贺美老师?您怎么又在保健室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

佐贺美阵被推搡着肩膀晃醒,神志不清地眨眼分辨着来者。喔,是阿章啊。哦不能叫这个称呼吧,我又喝醉了吗……真是糟糕啊,明明是在想怎么才能和阿章做朋友……

“佐贺美老师您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章皱眉了,果然还是对我很失望吧,不过也是,事到如今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佐贺美阵摇摇晃晃站起,脸贴着门章臣擦过,门章臣僵硬一下后退半步,银色的镜框前晃出一张带着酒渍的文件。佐贺美阵正半瞌着眼看着他。

“文件我收下了……不过还请您以后尽量少在办公时间喝酒吧,这对您的工作和身体健康一点好处都没有。”

“哦哦……”

“请您答应以后就把话听进耳朵吧。”

“……”

“怎么了,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就是在想,你这种认真守时做派的人,居然没见过你戴手表呢……”

门章臣接过文件的手抖了一下,眼睛垂下扫过纸面,上面的字跟眼前的人一样不成规矩。

“以前是戴的,不过……有手机就够用了,就没有再戴了。”门章臣推了推眼镜,又说“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中午可以空出一些时间吗?”“嗯?”“您这份文件写的……抱歉,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想也许需要等您完全清醒后再重写一份。”

事情在佐贺美阵醉酒写出“不知道”“不清楚大概是吧”的文件后发生了改变,佐贺美阵发誓他酒量不是喝两三罐啤酒就会晕的小鱼缸。也许是神明大人听见他的抱怨,就让他忘记不能掺酒喝这种喝酒大忌,完全忘了门章臣提过的建议。不过幸好门章臣在中午前来邀请了佐贺美阵,他们死板的同事关系总算因为沾酒文件出现了松动。

佐贺美阵坐在员工餐厅里握着笔,除了点头和发出“哦哦”“啊这样”的含糊单词外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根据门章臣的指挥在纸上填满文字。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关于门章臣的事情。作为教师的门章臣与他记忆里的少年相去甚远,偶像行为又深知不能当做真实,可这没领教过的一丝一板认真严苛模样连他都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阿章什么时候变老妈子属性的?我竟然都不知道哎~」

……这样的对话只会发生在曾经的佐贺美阵和门章臣身上吧,佐贺美阵盯着从笔尖拉出的长长黑线,努力辨认着眼前文字组成的意义。

“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辛苦您了佐贺美老师。”

新写好的文件被抽走,他跟着动作看向门章臣,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按动笔帽将笔尖收起,佐贺美阵找了借口匆匆离开了餐厅。

这样就好了,不要再想「佐贺美阵和门章臣应该是怎么样」了,能得到这样的结局已经是被怜悯的结果了。门章臣就应该把他们以前也忘干净才对,佐贺美阵你难道还想再伤害他一次吗?

那之后的确如佐贺美阵所愿,甚至比想象的时间还要快的拉进了与门章臣的距离。他暗自庆幸,自己根本没有多做什么,就等到了学校一次次分配的教师们的合作教学任务,他借着合作教学的机会,恍然觉得他和门章臣的关系修复如初。他不提从前,门章臣也从不提起,他们的关系像被擦去了一段,始作俑者们却默契的刻意忽视了。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佐贺美前辈,您要到哪去?我到底要怎样努力才能追上您呢……我从没,忘记你啊,阵。”

已经重新习惯的人身上涌出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包裹数层的外壳被不习惯的酒精浇了个透彻,露出了深藏的模样。

佐贺美阵闭上眼,再见面后未敢呼出的称呼不受控制的从喉咙、从裂缝、从撕扯开的记忆里冲出。

“阿章……”

原来混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

佐贺美阵已经和门章臣共事半年多了,他偶尔会梦到以前,尤其是雨期来临,天总是挂着雨幕,淅淅沥沥的就模糊了记忆的边界。现在的他和门章臣算是“关系不错的旧友”,每天都能见到彼此,偶尔一起吃个午饭消磨时间。“门老师”、“佐贺美老师”,不远不近的称呼和还算不错的关系,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已经是被他人羡慕的存在。佐贺美阵总是提醒自己要学会满足,可感情从来都是关押不住的梦魇,一次次搅扰着他的夜晚。于是摄入酒精愈加频繁,只有醉了以后才能延缓念想着对方自我纾解时的罪恶感。

但门章臣又为何要一个人喝闷酒呢?佐贺美阵如往常一样走进经常光顾的酒馆,扫视一圈准备随便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却突然卡住,整个人像被锁定一般看向一个地方。梦中的主角出现在佐贺美最想不到的地方,他甚至以为是自己严重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佐贺美阵定在原地,目光随着努力走出直线的门章臣又回到了吧台。

门章臣被酒精熏的皮肤发红,树脂眼睛片也无法帮助他的视线聚焦在一旁的佐贺美阵身上。

“请帮我结一下账。”

酒精没有过多麻痹他的舌头,即使醉酒门章臣也表现出他给佐贺美阵的石头一般永久稳固的印象。只是听着老板娘报出的酒单后佐贺美阵粘在地上的脚挪动半步,多少流露出不可置信——那些全是他平日念叨的酒名。他喝酒多是出于一种习惯和爱好,当然排解情绪也是酒精的基本功效。而门章臣喝酒不可能是突然觉醒了什么爱好。佐贺美阵血液加速流动起来,撞击着他的心脏瓣膜。

“佐贺美前辈?”门章臣终于看到他,却不是酒馆里的佐贺美阵。“您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向前踉跄一步,佐贺美阵眼疾手快的用肩膀撑住。“酒不能混着喝,你喝的也太多了。”酒气扑面而来,往常他才是酒精携带者。“我送你回家,地址是哪?门老师?”耳边只有安静的呼吸和收紧的拥抱。醉酒者会在找到某种倚靠物后短路,即使之前他们看上去还拥有理智。

拥有理智的门章臣通过喝酒这种最不理智的方法解决某种问题。佐贺美阵垂下眼帘,血液撞击心脏,心跳声拷问他的内心,门章臣竟然和他有着同样的问题。

佐贺美阵困于门章臣的怀抱,被那些跨越时空的问题堵住「名称」以外的任何话语。他无法给出任何答案。搭在门章臣手背上的手指剧烈地颤抖,怕戳破这被酒精吹出的肥皂泡。

我有资格被你拥抱吗?

温度顺着皮肤蔓延,他想起多年前那个隔着雨水的拥抱,还有他主导的荒唐情事。少年亲手画上句号的感情,被无理的大人拉扯成无限的贪恋。

我还有资格拥抱你吗?

他静静地站立,无法给自己判决。门章臣的拥抱却开始松动,像潮水褪去。“佐贺美老师?”佐贺美阵突然觉得冷了。

“门老师你喝醉了,又不肯说家庭地址,没办法我就带你回来了,这里是我家。”佐贺美阵僵硬转身,拉开两人距离。“没想到你酒精分解速度挺快……”佐贺美阵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俏皮话调侃自己的好友,舌头却麻痹无法动惮。

“……今天的事,是我犯糊涂。我说的那些胡话可以请你当做没听见吗?”门章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声音颤抖,如同石头砸入水面产生的波纹。门章臣显然没有断片,大脑残存的眩晕远不如他反应过来今天做的事带来的多。他差点打破「旧友」应有的边界。

那意思很明显,佐贺美阵苦涩地笑,永远都是这样,他利用别人对他的好,将愧疚和责任全部当做不存在,永远等着对方来契合自己,无法承受就立马推开消失。还有比自己更混蛋冷血的人吗?佐贺美阵抬头望向门章臣的眼睛,明亮的紫色紧紧的停在自己身上,散发着多年前同一种绝望的味道。

总该轮到自己了。

佐贺美阵吻上门章臣的速度非常快,像一个幽灵,轻飘的越过了门章臣收紧的臂弯。酒的味道弥漫舌尖,原来他的喜欢混合起来是这种味道。但很快,他被门章臣推开,又被紧抓手臂,滑稽的八点档情感剧一样的场面。而接下来门章臣那近似哀求的声音说出的话都一字不差,佐贺美阵再次确认了自己是混蛋的事实。“……不要这样……今天的事只是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门章臣语气逐渐急促“所以你不要再消失好不好?”他以为时间能愈疗一切伤痛,只是自己需要的时间太久。现在看来,「佐贺美阵」对门章臣刺出的那一刀同样难以愈合。

“我不会再消失了,阿章。”他没有任何有力的说辞,但他不能不说。

“你叫我什么……?”

“阿章,”佐贺美阵轻轻地念着被封存多年的称呼“是我太天真、太自负,犯了错还总以为受伤害的是自己。”“不,你根本没有错……”佐贺美阵摇摇头,“我总是要你先走出最难的一步,然后再假装是你心甘情愿,可是……”他望向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手腕处空空如也,突然想起被他收进箱子的一支手表,那手表曾经被戴在那里。“今天看到你喝成这个样子,其实我知道……这半年来你一直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情,而我却逃避了,假装看不见,我害怕我猜错了,我害怕……现在的我会让你失望至极。”

“阿章,一直以来都很对不起。”

佐贺美阵一股脑说完,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干,迟来的愧疚终于化作泪水从眼眶滚落。

“您为什么要道歉呢,佐贺美前辈。”

门章臣缓缓松开绷紧的手掌,向前一步与佐贺美阵对视而立。“不需要说抱歉啊,因为是我一直喜欢着前辈,这份喜欢从没变过。”门章臣伸手,停顿一下后抱上佐贺美阵,“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门章臣将脸贴上佐贺美阵,悬浮十多年的情感在此刻落地,酒精使身体迟缓,想说的话却越来越清晰。“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单方面的怀抱终于有了回应,从背后攀上的手终于不再冰凉。佐贺美阵叹息着,将自己的身体与门章臣紧密相贴。

“阿章,你知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吗?”

“我说了这么多,您还是这样……”门章臣无奈摇头,“因为这就像‘我爱你’一样没有道理。”佐贺美阵轻轻笑了一下,更多的泪水打湿了门章臣的肩头。“我真的可以吗?”“除了你都不行。”他想说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现在的他真的能再次撑起一份期待吗?但佐贺美阵想好了,下雨也没关系,雨不停也没关系,即使要再度被淋湿失去温度,他也要踏出这一步,就像当年门章臣来冒着大雨来找他一样。

“阿章,拜托你一件事。”

“可以现在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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