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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雪】第三卷:江湖暗潮生,顶峰剑道争 第14-15章(母子、纯爱、武侠、子控),1

小说: 2025-08-19 07:51 5hhhhh 9850 ℃

 作者:听江潮

 2023/12/21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4,895 字

             第十四章:羁鸟恋旧林

  万康二十二年八月初五,江听涛南归路经湖州,一番打探之后于次日清晨寻到盐商寡头张明仁的府邸。

  薄雾间依稀见得一座巨大庄园耸立山腰,江听涛飞身掠步,十几个闪烁便立身朱红大门十数丈外。眺目看去,隐约看见硕大金色牌匾上四个大字「忠义山庄」。见此江听涛难免纳闷,盐商的山庄怎么起这么个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武林世家又或者是绿林好汉的地盘。

  忠义山庄是沉静的,只是在沉静之中,却又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戒备,数十条劲装急服、腰悬长刀的彪形大汉,往回巡逻于庄门之外,近百道目光,有如猎犬一般地四下搜索着,像是想从稀薄的晨雾中,寻出并不存在的威胁。黑缎快靴,踏在灰黯的石板上,沉重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

  倏而,脚步声一起停顿,搜索的目光,也一起停止转动,齐齐凝聚在同一方向。一个儒雅俊朗、目如朗星的蓝衫青年,正缓步自晨雾中大步而来,正是江听涛。他锐利而有光的眼神四下轻轻一扫,郎声道:「张庄主可在?」

  黑衣汉们交换了一个惊诧而怀疑的目光,他们似乎也被这青年的气度所慑,沉寂片刻后一名满面麻点似是领头的人走上前对着江听涛不住打量,随后没好气答道:「如此清晨,自然在的。」

  江听涛闻言急忙催促:「快请庄主出来,某有事相询!」

  黑衣壮汉皆一愕,麻脸汉突而仰天大笑起来:「快请庄主出来见你!哈哈哈」

  听出语中轻蔑,江听涛眉一拧眼一眯,沉声道:「壮士何故发笑?」

  麻脸汉继续讪笑道:「天还没有全亮,庄主还未起床,你却要他老人家出来见你,哈哈,当真可笑得很。」

  江听涛面容不变,冷冷道:「壮士不妨去通报一声,就说..。」

  麻皮大汉笑声一顿,厉喝道:「通报什么?快些回去,等到下午时分,再备好名帖,前来求见,还不知庄主是否见你呢!这样三言两语,就想庄主出来见你,你当是做梦不成?」

  另一个大汉也冷笑道:「你若是万字很响的朋友,也许还可商量,只可惜你既不是七大门派的名宿,也不是近几年立万的状元郎!」

  笑声之中,满含轻蔑,江听涛闻之神色反而舒展些许,他缓缓道:「本人正是江听涛!」话毕抖开手中铁扇轻轻摇着。

  「江听涛」这三字轻轻说将出来,却像是比雷声还要震耳,拢过来的十数名大汉皆震惊,深深地望了江听涛几眼,又朝着他手中铁扇不住打量。

  麻脸汉见状面色和悦的走上前拱手躬身道:「当真无巧不成书,小人郑铁生有眼不识谈山,在此给状元郎赔不是了。」

  江听涛「啪」的一声合起铁扇别在腰间,也抱拳还礼礼道:「郑壮士言重了,听涛不过略有薄名,焉能受此大礼?」说罢便扶起麻脸汉,而后沉吟道:「这通报..。」

  麻脸汉尴尬一笑,谄媚道:「状元郎这不是打小人脸吗?庄主虽然是个商人,却最为敬重江湖上的豪侠,出来迎你都来不及呢,哪能把您晾在外边?」话罢他随手指着人群一点说道:「你过来,将状元郎领到中堂去。」而后抛出一物继续道:「拿上我的令牌,让厨房备些茶点送到中堂。记住要最好的!」

  吩咐完后,麻脸汉让江听涛跟着手下去中堂耐心等待少许,而他自己则是一溜烟跑去了张明仁的居室。

  张明仁这边刚洗漱完毕,正用着早饭呢,忽闻麻脸汉通报。得知来人是「玉书状元」,他不愿怠慢,囫囵吃了几口肉粥,又匆匆饮下几口羊乳,便坐上了门口的轿椅。

  麻脸汉见主人坐定,走到他身前双手握住抬杆发力,那轿椅居然在一端无人把持的状况下就这么被生生「提」了起来!要知道连人带椅足有二百余斤,仅握住一端抬杆能让轿椅离地,这麻脸汉两条手臂少说也有千斤的力气!更令人惊叹的是,张明仁居室离着中堂一里多地远呢,麻脸汉就这么背身「端」着主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

  张明仁阔步迈进中堂,便见江听涛垂首对着精致的茶点发呆,遂笑道:「想是这些茶点不合状元郎的口味,来人!撤下去重新上!」

  这一招呼,江听涛登时从金丝楠木所制的八仙台凳上战起,探问道:「张庄主?」

  张明仁抚须,眉目含笑,和声道:「老夫正是张明仁,让贵客久等实在..。」他声音忽而一顿,目光数转,而后又继续道:「实在有些失礼,呵呵。方才状元郎垂头坐着,老夫没瞧仔细,现下细细一看,果真玉树临风、儒雅不凡。啧啧!古人诚不我欺,盛名之下无虚士。好哇!好哇!」

  赞美正滔滔不绝间,又有貌美婢女端上八大盘精致糕点和三壶香茶将原本茶点替换。江听涛见状更急,他可不是来蹭吃喝的。

  一顿客套寒暄之后他忍不住开门见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晚辈此次唐突拜会,是有一件事..。」

  张明仁摆手把江听涛的话堵了回去,而后扫视桌面一圈,疑惑道:「莫非这些都不合状元郎的口味?来人啊!再..。」

  这回换江听涛把话堵回去,只见他连连摆手,又往嘴里连塞几口糕点,最后随手取了一杯茶饮尽,张明仁这才满意的点起头轻叹:「嗯~看来这回合了状元郎的口味。」

  江听涛心知肚明,这何尝不是下马威?你端着架子,别人却偏要你放下气派!上位者的通病如此,下人看了却只觉得自家老爷大方好客。

  要来婢女手中茶壶,亲手斟满客人空杯,张明仁这才继续说道:「方才状元郎说有什么事来着?」

  江听涛手指连点杯边桌面以示答谢,同时开口道:「万康二年,庄主曾筹措一批盐运往边城劳军,是否?」

  张明仁不解:「不错,确有此事。状元郎翻这种老黄历欲何为啊?」

  江听涛不废话,自衣衽间取出一半尺画卷,展开郎声问道:「庄主可识得此人?当年负责押运的护卫之中有他!」

  张明仁对着画卷打量又打量,琢磨复琢磨,最后语气寡淡道:「不知道,太久远了,况且安排随行护卫这种事老夫也不可能亲自督办。」

  江听涛带着一丝期望问道:「那是谁?」

  张明仁耐着性子轻声说道:「老夫过去的管家,死十来年了。」

  最后江听涛拜别张明仁,离开了忠义山庄。揣着张大善人临行前硬塞的一千两银票,他心中只有失落,奔波多年,损有余所求仍是不得圆,父亲的血仇依旧毫无头绪。罢了,先回故乡吧,差不多也快到父亲的忌日了,还有快两年未见的义弟,想寻他又无门,那便随缘吧!他如是想着。

  ..。

  自上次风胜雪被母亲废去佛功,已过了七天,今天是八月初十,再几天便是中秋佳节。深夜丑时,洛清诗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藉着月光她看清了风胜雪的睡颜。虽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可睡梦中的他较之白日少了几分灵动活泼,多了几分恬静乖巧。

  想到这几日爱儿对她似有些刻意疏远,连日以为常的亲吻拥抱都显得有些扭捏甚至抗拒,洛清诗不禁悲从心来,或许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亲近他。

  朱唇轻柔印上爱儿侧脸,浅尝即止,突地风胜雪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爱意,还是做了什么美梦。

  洛清诗见到爱儿甜美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心道:「我的胜雪笑起来真好看,可爱极了。」真是亲娘看儿子,越看越好看

  爱儿一笑将洛清诗心中委屈一扫而空,心满意足的她钻进薄被中准备继续安睡,倏闻几声呢喃。细细听来,原来是儿子在唤娘呢,只见风胜雪无意识的轻呼着:「娘亲...娘亲..。」

  洛清诗又凑上去抚触他的额头应道:「诶,为娘在。」却不见他有其余反应,就这么呼喊一会后,又闻爱儿一阵呻吟。听起来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伸了一个懒腰那样快活,总之一定是舒坦的。

  伴随着呻吟还有薄被下不安分的身躯,洛清诗见爱儿扭来扭去,少时后又猛地一抖,就像是打了个冷颤,随后一股淡淡的未知的味道涌入洛清诗的鼻尖。

  爱儿怪异的呻吟和颤抖,令洛清诗有些捉摸不透,莫非...莫非这孩子梦遗了?可他方才口口声声唤的分明是「娘亲」!这怎么可能!她如是想着。

  她疑神疑鬼的将手探入爱儿的私处,一把握住后黏糊糊的感觉切实的告诉她事实。从前总爱盘弄儿子屌儿的她此刻并不敢贪恋那绵柔的触感,很快便收回了手。

  大脑一片混沌,纵她聪明绝顶,也无法理解儿子春梦里的对象居然是母亲,儿子怎么会对母亲有这种念头?

  心跳乎快乎慢,脑中万马奔腾,洛清诗抚胸顺气又使劲摇头,欲将乱七八糟的思虑通通甩掉。

  须臾后,终于平静下来的洛清诗安慰自己:「梦又不是胜雪能够控制的,梦而已,胜雪醒来就会忘了,此时说不定是我自己在做梦呢。」此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被她刻意遗忘掉了。

  矛盾的是洛清诗分明认为这是一场梦却又鬼使神差的嗅了嗅手上的湿黏,似没闻出什么味道,于是手更贴近鼻尖,几乎都要挨着了。再三细嗅后发觉儿子排出的阳精并没有医术上说的那样腥臊难闻,反而有一股山雨过后被滋养的草木散发出的清新味道,谈不上沁人心脾却胜在闻着舒服。

  这下洛清诗方才平静的心湖又起波澜,也不知她是不是被鬼摸了头,愣神好一会后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满是白浊的掌心,味道有些出人意料,尝着带点米汤的淡淡甜味。「食儿知味」过后她竟又鬼迷心窍的将手上舔食了个干净,这才出去洗了把手重新躺进了被窝。

  晨间,风胜雪洗漱后来到餐房,方坐定便见母亲打着哈欠端着早饭进来。他关切问道:「娘亲昨晚睡得不好吗?」

  洛清诗闻言白了他一眼,略没好气道:「是啊,昨晚有人说梦话,在床上哼哼个不停。」

  风胜雪瞬间紧张,汗毛都竖了起来,昨晚的梦境此时想起细节虽已模糊,可梦里他干了些什么确清楚明白得很。若是梦话滋扰了母亲睡眠,莫非她都知道了?

  想到此他的心中一片凄凉,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讨好着试探道:「那娘亲可有听清孩儿梦里都说了些什么?」

  洛清诗咽下一口水煮蛋后装作漫不经心的回道:「迷迷糊糊地哪里听得清,兴许是你做梦魇住了,呼救呢。」

  「啊!对!孩儿想起来了,昨晚梦到被恶鬼追呢,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呢。」风胜雪讪讪地摸着后脑笑道,一脸的憨样。

  风胜雪刚说完,洛清诗这边一口蛋黄哽住差点没把她噎死,连喝几口白粥才勉强顺下肚腹。恶鬼?儿子居然说梦到了恶鬼?这小子分明是梦到和她...实在不敢想不下去了,她赶忙在心里啐了一口。

  无端成了恶鬼,虽是爱儿的玩笑话,却还是感到委屈,但为了跳过这个话题她也只得面不改色的劝慰道:「胜雪莫怕,梦里的事当不得真,别老去想它。」

  「嗯,听娘亲的,孩儿只当它是个屁,放掉就是了。」风胜雪出乎母亲意料之外的豁达,不再纠结此事,埋头开吃了。

  见爱儿吃得香甜,洛清诗没由来的叹道:「哎!还真是好劝。」此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幽怨。

  「娘亲说什么?」

  「啊?没什么,快吃吧。」

  「哦。」

  ..。

  早饭过后,洛清诗收拾完碗筷便对爱儿说道:「胜雪,为娘一会要出去一趟,若是午时未归你便自己去城里买些吃的,散碎银两还是放在老位置。」

  风胜雪乖乖应道:「孩儿知晓了,娘亲快去快回。」儿子答应得痛快,洛清诗心里就不痛快了,他也不问问自己去哪干啥,根本不在意她。

  目送母亲离开后,风胜雪想起自己的亵裤还未清洗,一溜烟便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洛清诗出现在洞庭湖畔,凭藉记忆再一次找到了当初爱儿留宿的寡妇家门外。轻叩门扉后,细碎脚步声传来,而后一张戒备的面孔透过开启的小缝投出打量的目光。

  见状洛清诗不由暗叹,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位大嫂如此警戒,可见一斑。她取下帷帽轻笑道:「大嫂可记得小妹否?」

  再一次见到恩人仙颜,翠兰放下所有的戒备将门户大开,亲热的攥住洛清诗的双手说道:「妹子怎么想起来我这里?」顿了一会又问道:「妹子上次可有寻回令郎?」

  洛清诗客套道:「劳嫂子费心,上次与您一别后便寻到了。」

  翠兰闻言笑道:「如此便好,那他回家后可听话了些。」

  「好多了」

  ..。

  二人在院内好一阵寒暄后,翠兰发现了异样,似神仙妹子这等绝顶人物,专程来找她一个寻常寡妇难道是为了聊些家长里短?还是说她是要讨回那一百两银子?舍此之外,她委实想不出洛清诗来此能有何事。

  自觉明了的翠兰有些犯难的说道:「上次亏了妹子的银两,我家小子才有盘缠赶去春闱,只是他不成器落榜了,正准备明年再考。我家可能...可能暂时拿不出一百两来,您看先还您二十两成不?真是对不住,你看你这大老远的跑过来.。。」

  起初洛清诗还犯迷糊,什么一百两?直至见到翠兰扭捏的作态才记起来,她忙解释道:「大嫂说的哪里话?小妹怎可能专程过来讨取那些银两?一百两不少,对我却不算多,您别胡乱想了。我是来...我是来..。」她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满面为难神色。

  得知恩人不是来讨取上次所赠银两翠兰松一口气之余更加好奇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呢?她转身自炉子上提起烧开不久的铜壶,往杯中倒了一半,又拿起桌上瓷壶倒入凉水,将其递到洛清诗手中,而后问道:「妹子有啥不方便说的?你我都是女人也都是母亲,直说便是。」

  见翠兰满脸真诚言之有理,洛清诗心一横眼一闭低着头话音微颤地吞吐道:「我家胜雪他...梦...梦遗了,他说梦话,嘴里喊的是...是娘亲。」

  翠兰闻言一惊,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啊?你家的也?」一出口她便知道说错了话,也不再继续,沉默着等待洛清诗的反应。

  洛清诗来此本就是抱着瞎猫撞死耗子的打算,她想着翠兰也独自拉扯儿子长大,或许对发生在风胜雪身上的事情有经验或者见地,不成想还真来对了。她闻言得知自家宝贝儿子并非「此道」独一无二,原来这世上还有别人的儿子也如此,当下松了口气,说不定这事其实不邪门,只是她闭门育儿不曾听闻罢了。

  即是同命之人,洛清诗当下和盘托出她与翠兰同样,也是独自拉扯儿子长大,至于她的身份则没有刻意表达,在翠兰看来洛清诗就是一个年轻的武艺高强的出身名门的寡妇。

  来龙去脉理清后,翠兰宽慰道:「其实咱们这事儿啊也不稀奇,起初我家小子这样我也手足无措,后来问了问邻村几个养儿的寡妇,她们儿子也这样过,甚至有一家的儿子拿娘的肚兜自亵被娘撞见呢,后来该成家的都成家了,没听说闹出什么丑事。我家那个也是,过了一年多就不这样了。」

  洛清诗越听越宽心,看来的确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不过情绪松懈的她并未察觉翠兰神色间的闪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少许失落,不甘此事如此轻易,好似她内心深处在希冀着事态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她并未深究失落感何来,趁热打铁道:「那依大嫂所言,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翠兰双手捂住洛清诗右掌打趣道:「你就放宽心吧,有你这么个天仙似的娘亲,又夜夜同眠,若是不梦到那才是有问题呢!只是以后该分床咯,孩子也大了不是?他要是在被窝里那啥被你撞见,那还不臊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躲着啊?」

  洛清诗仙颜难得一瞬微红,她嘟囔道:「大嫂瞎说什呢..。」

  翠兰也知道这话说得混了些,当下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依旧振振有词道:「羞啥羞?儿子是咱们的肉,从小到大哪根毛没见过?要是羞那才是想岔了。」

  闻得此话,洛清诗彻底豁然,心道此行不虚,心情大好的她甚至留下来主动做了一顿午餐,饭后才和翠兰辞别。

  翠兰送走洛清诗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好在没有被她看出端倪。都怪自己口不择言,差点暴露自己和儿子的丑事。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歉疚,为了掩盖家丑,她编造谎言欺骗了恩人,恩人之子的状况和儿子一样,分明就是对母亲动了邪念,是那天地不容的禁忌情感,她由衷盼望分床睡能阻绝祸根,她们母子不会发展到自家这个地步。

  待到洛清诗赶回时,已是下午未时,风胜雪不在家,想来又是去青萤谷练功了。昨夜少眠,白昼又来回奔波六百余里,委实有些困了,她打水洗浴后躺在床上美美伸了个懒腰便午睡了。

             第十五章:千里赴婵娟

  东海之滨,海上生明月,密林繁茂的枝叶将清辉剪成细碎的光点,洒落在幽静的竹院中。院中西侧一间小屋内传来一声惊呼:「不要!」

  而后相近屋中一名中年妇人掌灯踏出门外,轻轻一跃便至西侧小屋的走廊上,她急切走进房内,火光映照出明媚女子惊魂未定的面容,只见她捂住心口喘着粗气。妇人见她惊魂未定,忙上前端坐榻上,随后问道:「梦儿,你又见到了吗?」

  女子僵硬的点头,显然还后怕着,因为梦于她并非梦,而是即将发生的事实。方才她见到一名年轻人,分不清男女,亦看不清面容容。但她能确定他/她就是自己嫡亲的血侄,方才他/她在自己眼前经脉爆碎,七窍出血而亡。至亲之人的惨烈死状让她如何不心悸?

  妇人担忧地摸向女子的脉门,触碰瞬间便知她状况,她叹道:「梦儿,即是如此你便去吧,早半年又如何?长此以往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早些寻到,早些安心。」

  .....。

  「娘亲,后日便是中秋,咱们去义母那里一同过节吧?孩儿有些想念她了。」

  「梦里明明是我,想的却是你义母,小没良心的!」洛清诗闻言腹诽。但嘴上可决不能这么说,毕竟当初可是她自己让爱儿逢年过节不许对沈月盈少了礼数。于是轻描淡写答应后便携子再次踏上了玉女派之行。

  ..。

  有了沈月盈所赠令牌,母子二人在玉女派上下畅通无阻,她们径直去到沈月盈的居所,院门开着,主人正背对着她们浇花呢。

  风胜雪见到义母背影,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双眼,撒娇问道:「义母猜猜我是谁?」

  早在他们靠近院外时沈月盈便察觉到脚步声,想也是弟子有事禀报,可突如其来的声音却不属女子,是少年独有的清澈,是她一直挂念的人。短短七个字惹得她心花怒放,不仅因为话中可爱的愚昧,更因说话的人是他。

  沈月盈毫不费力的扯下罩住眼睛的纤白双手,反过身搂住义子,檀口狠狠的在他白嫩脸肉上嘬上几下,又脸贴着脸蹭着,像极了洛清诗往日疼爱儿子的样子。二人身后的洛清诗见状,心不受控的颤了几颤。

  蹭好一会后,沈月盈才满足的撒开义子,一脸宠溺的捏住他的鼻子娇笑道:「小笨蛋,便是为娘认不出你的声音也知道是你了,哪有这么问的?」

  「见到义母孩儿喜不自禁,有些语无伦次了。」风胜雪在母亲面前卖乖无数,哄起义母来简直得心应手。

  这不,威震武林的练峨眉哪还有半分威仪?只见她满面春风,不重样的唤着风胜雪,什么「心肝肉」、「宝贝儿」、「小乖乖」,活脱脱一个爱子如痴的慈母。反观洛清诗,与情绪高涨的「姐姐」不同,绝美的面孔越埋越低。

  直到沈月盈和风胜雪重温过母子之情,她这才注意到洛清诗掂着大包小裹站在门口,却不知为何将头都快埋到地里去了。她自然不知低垂的面孔上是一副输光家产的委屈模样。她走上前和颜悦色道:「都是一家人,妹妹又讲这许多客套作甚?」

  洛清诗假以辞色回道:「姐姐才是真客套,胜雪给您这个义母来送节礼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只是语中「义母」二字咬得尤其重些。

  沈月盈不带烟火气的接过礼物,附和道:「是是是,妹妹言之有理,那姐姐就却之不恭咯!我这义母当得还真划得来呢,呵呵!」

  ..。

  夜晚母子俩在沈月盈的带领下挑选了一处居所歇息,和上次同样为了避嫌二人选择分床而睡。盖因沈掌门礼数太过周到,在她的刻意安排下,每每天光未至便有杂役弟子备好热水餐点在门外等待。

  上次在此上分房睡洛清诗还带着一股拧巴劲儿,每晚都缠着爱儿对弈到深夜才恋恋不舍的将他送上床,不守着他睡着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的。但这自从目睹他夜梦遗精之后,心态已经悄然变化,有着充分理由的情况下,枕边无他倒也不那么难以割舍。

  风胜雪这边则是「乐得清闲」,自明王心经被废,他尝试过再次修炼,但那可怜的佛门内力始终无法畅通游走,他甚至提过和母亲分床,却在受了一个白眼后偃旗息鼓。

  他来义母这边过节诚然是真心尽孝,但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其一是想睡几天安生觉,不止这几天,节后他就打算向告知母亲,要去荆州寻义兄聚上一段时日,按他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其二则是在于沈月盈,对于她风胜雪有着难以言表的情思,此来正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念想。

  风胜雪第一次见沈月盈时那股亲切感尚可说是源于她的救命恩情,第二次见面当她提出欲为义母的要求时,他的内心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答应她就像是风吹叶动那样理所当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心态是为何?

  若要类比,此举也属移情别恋,不同的是他并非喜新厌旧的薄情郎,盖因心中所爱如隔山海甚至天地不容。故而当沈月盈同样以母亲身份出现在少年的生活中,和洛清诗一样宠溺他,甚至和洛清诗明里暗里较着劲攀比。他心中的渴望在潜移默化之下发生了倾斜,如逃避般从生身之母去往义母那端,妄图无处发泄的情感可以在彼端得到回应。

  同样深埋的情感,又不似恋慕生母般令人惊惧,在失去明王心经制衡之后再也难以自抑,欲望的火苗烧的愈发炽烈,但他从没想过,为何义母不曾代替母亲出现在梦中。

  竹烟波月,繁星缀空,此刻方至亥时。风胜雪从榻上起身,摸黑穿好衣物,蹑手蹑脚的自窗户翻出,身形如灵猫飘逸消失在月色中。

  与此同时沈月盈身着单衣盘膝榻上,淳厚绵柔真气不断游走四肢百骸,她能在这个年龄达到绝世修为执掌宗门,天赋之外亦离不开勤勉。正当她聚精会神运气时,忽闻问外传来「咚咚」声响。修行被扰她难免不悦,她对门内弟子三令五申戍时后不得打扰她,究竟是谁这么不懂事?若无重大事情禀报,定要罚她面壁一晚!

  「是谁?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义母语出含怒,风胜雪心里有鬼,未进门先露怯,他壮着胆子轻声应了一声:「义母,是孩儿来了。」

  令风胜雪惊诧的是,「义母」二字方出口门栓梭动的响声便传入耳,当他一句话说完沈月盈已在身前关切的注视着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右手便被她绵软的小手牵住,随后不由自主的踏入了房门。

  沈月盈将爱子按在椅子上,俯下身温声温气问道:「这么晚来找为娘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香风入鼻,此时风胜雪已听不进任何话语,只觉得眼前好大好白,想摸更想吃上两口。沈月盈则是当局者迷,她有一个习惯,上榻后不着肚兜亵衣,此刻身着宽松的单衣,胸襟处本就有着一块倒八字的空白。便是站立之下,外露的一线天也够人想入非非了,遑论此时以俯视的姿态面对风胜雪?妇人丰腴的乳肉在风胜雪的眼中是两座微微晃荡的雪白山峰,看着看着便痴了。

  爱子无动于衷,更似痴儿呆愣,沈月盈也不恼他,反而更关切,只是不解在自己的地盘能发生什么事情令得爱子这般?她又轻唤道:「胜雪怎么了?说话呀!」

  这一唤终是令少年恢复神智,只是瞬间他就明了当下窘迫,虽是抱着目的而来,可总得有个过程不是?要是一进门就挺着屌儿对义母黏糊,恐怕只会事与愿违。他赶忙站起扶正义母香肩想要让她也坐下,但这片刻的肉体接触令他心神更激荡,只得无奈背过手去从屁股沟子的方向伸过去找到分身,将它往后一拨紧接着并拢双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称绝活!见义母疑惑地看向他,又讪笑道:「屁...屁股痒,抠抠..义母您先坐下吧。。」

  见他这憨傻样,沈月盈不禁发笑,坐落后调侃道:「你这哈儿(傻孩子),是专程来抠屁股的吗?」她心情愉悦,操起了方言。

  风胜雪被义母揶揄得小脸一红,急切解释道:「自然不是的,是...是因为。.。」

  热切的告白明明在心里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准备好的说辞却难以喧诸于口,迎着义母恳切的目光,风胜雪顿了片刻后终于说道:「孩儿做噩梦了,一个人怕,想到您这里来睡。」

  堂堂男子汉又身负高明武学,居然怕噩梦?若换个人沈月盈只会瞧不起,觉得他是个软蛋脓包,但风胜雪只会让她心中怜爱更浓,心想自己的心肝一定吓坏了,若否何至于专程摸黑来寻她庇护?

  她起身跨了两步走到爱子身侧,右手搂过他的头埋在胸口,左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轻柔安慰道:「乖乖不怕,为娘在呢..。」

  拥着他安慰一会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遂问道:「乖乖怎么不和你娘一起睡呢?她可比你义母厉害多了,任他妖魔鬼怪见了她也得魂飞魄散。」问是这么问,心中却早有期许,她由衷希望爱子收到惊吓后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她的身影。

  而风胜雪的回答却不尽人意,他吞吐道:「娘亲说儿大避母,三年前就不和我一起睡了。」

  她期盼着爱子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能是自己,但却事与愿违,若非洛清诗顾忌儿大避母今夜哪能轮得到她?无论她对爱子倾注多少,恐也敌不过十几年的养育恩情,更遑论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嫡亲母子,自己不过是豁出面皮硬生生蹭了个便宜娘当,思及此处淡淡失落闪过沈月盈心间。

  而爱子「儿大避母」的解释却令她费解,她松开风胜雪,双手抚膝屈腿,与他四目相对的揶揄道:「平日你娘生怕离远你半步,便是行路都恨不得像母猫叼崽般将你衔在嘴里,却又如何舍得避你?」她见风胜雪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心中已然有数,只见她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是不是你这小东西惹得她不高兴了,她才不理你的?」

  风胜雪见义母越拐越远,只得附和道:「什么都避不过您的法眼,孩儿的确让娘亲不悦了。」

  他本想赶紧糊弄过去早早和义母同眠再行下步,哪知女人天生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管她村妇贵妇甚至皇宫里的娘娘,只要是女子都好探寻别人家的长短,沈月盈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好奇的探问道:「你都干了些甚么?」

  这下好了,还得往下编,风胜雪闻言一阵头大,心想着或许他就不该来。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还没开始呢就如此艰难,他心中不由感叹:「道阻且长.。。」

  苦恼间忽而灵光一闪,有了!他开口编起了瞎话:「适才晚饭后娘亲问孩儿更喜欢她还是您,我说一样喜欢,娘亲就阴着脸走开了。」话毕他观察到义母难掩的喜色,又卖乖问道:「您说娘亲她是不是不讲理,孩儿明明没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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