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姓名，迟到原因。”

当陈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校门口时，学校的早读铃已经响过五分钟了。政教处老师手里拿着登记册，左臂夹着根一米长的木尺，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女生发问。

“高二三班，陈欣，迟到原因……”陈欣迟疑了。学校的规定并非不近人情，虽然迟到的惩罚严厉，但若是有特殊情况，跟家长核实后便可免去所有处罚，不少同学就是靠着这一点在不小心睡过头时躲过处罚。但自己嘛……陈欣脑中浮现了母亲早上暴怒的脸，刚才没有在家里先挨一顿揍便是万幸，更别提指望着家里配合自己撒谎了。“早上睡过头了。”

老师在登记本上写下陈欣的信息，公事公办地宣告了惩罚开始。“校裤脱了，扎马步。”

学校规定，所有早读迟到的同学要在校门口脱了校裤扎马步罚站，直到早读课结束。陈欣将叠好的校裤捧在手心，缓缓地蹲了下去。学校位于一条主干道上，现在正值早高峰，时不时便有送小孩上学的家长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路过。常路过这条路的行人已习惯了时不时见到校门口因各种原因罚站的学生，目光不会在陈欣身上停留太久，但几秒钟的目光交汇已足以让陈欣羞得抬不起头。

“啪！”陈欣刚低下头，身后便挨了干脆的一记，“头抬起来，目视前方。”

陈欣只好重新抬起头，注视着过往的车辆和人群。她努力将目光锁定在疾驰而过的车辆上，尽量不与行人产生眼神交流。

“妈妈，那个姐姐不穿裤子蹲马步，羞羞！”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路过，一手指着陈欣向身边的大人示意，天真稚嫩的童声钻进了陈欣的耳朵里。

“是呀。等你以后上学了要是不听话，也让你羞羞地在校门口罚站。”年轻的女性笑了笑，拨开小男孩指着陈欣的手，显然很熟悉这所学校的校规。

“我才不会被罚呢！”小男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在陈欣身边再逗留，背着幼儿园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往前走了，留下陈欣在原地努力维持着马步的姿势。

“再往下蹲，不要偷懒。”不过几分钟，陈欣的双腿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她刚想稍微起身放松一些，就被眼尖的老师发现，屁股上立马再添一道红痕。

陈欣咬牙又蹲下去一些，绝望地算着离早读课结束还有多久。学校的早读一共二十分钟，她迟到了五分钟，刚刚又蹲了几分钟，还剩下起码十分钟。时间看着不多，但对于平时缺乏锻炼的陈欣来说，光是刚刚的几分钟已经让她接近极限，她根本不敢想象到早读结束前屁股上还要挨多少下尺子。

“啊！”陈欣在思考时不自觉地又放松了姿势，为自己挣来了下一记责打。突然的疼痛让她不由惊叫出声，连忙在下一记来临之前调整好姿势。

政教处老师从不会严厉地训斥学生，执行处罚时却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不留情面。陈欣每一次哪怕轻微的放松都会招来一记毫不留情的责打。就算察觉到目前的女生已经到了极限，老师的标准却没有丝毫降低。到最后几分钟时，陈欣已经没有力气做到标准姿势，只能默默承受着每隔几秒便落在屁股上的尺子，祈祷着时间赶紧过去。

等到早读下课铃响起时，陈欣已经满头大汗，屁股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记尺子。老师终于收起工具，点了点头示意陈欣起身，转身向校内走去。

陈欣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惩罚已经结束了。根据校规，校门口的马步罚站只是惩罚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迟到的同学还要站在操场的入场口，在全校入场做早操时光着屁股挨尺子。

运动员进行曲已经响起，很快第一个班级就要列队入场。陈欣跟着老师来到全校都将经过的入场口旁站定，将叠好的校裤放在地上，随后把内裤也完全脱下，叠好放在校裤上。出于对学生隐私的保护，学校允许学生在校门口罚蹲马步时保留着内裤，但一旦到了校内，这最后一层保护也不复存在。陈欣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等待着第一下尺子的到来。

“啪！”“迟到就该光屁股挨打！”

“啪！”“我以后一定准时到校！”

随着第一个班级开始进场，第二阶段的打屁股处罚也开始了。刚刚在校门口的惩罚更多是对于姿势的提醒，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全力责打。陈欣边感受着比刚才更剧烈的疼痛，边喊着学校规定的认错话语。广播里此刻仍大声放着运动员进行曲，学校的规定是学生的认错声必须能清晰地传送到每一个入场学生的耳中。为了不被加罚，陈欣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喊着。

“啪！”“迟到就该光屁股挨打！”

“啪！”“我以后一定准时到校！”

“啪！”“迟到就该光屁股挨打！”

“啪！”“我以后一定准时到校！”

随着一个个班级陆续入场，责打在以几秒一次的速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欣随着每次击打交替喊着认错的话。校领导相信随着一次次重复的挨打和认错，学生们能牢牢将迟到的后果和正确的行为刻在脑中。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十分有效，凡是受过如此处罚的同学基本都不会出现第二次迟到的现象。这是陈欣入校来第一次迟到，相信今天之后她也将加入不会再犯的一员。

大约五分钟后，最后一个班级也终于入场完毕。随着入场音乐的停止，陈欣臀部的责打也停了下来。陈欣直起身，在全校的注视下捧着自己下半身的衣物一路小跑到领操台。

教导主任正在进行每日晨会前例行的讲话，在总结完前一天的校园违纪情况后，他把话筒递给了陈欣，“现在请今早迟到的同学发言。”

“我…我是高二三班的陈欣，今早因为睡过头迟到五分钟。为此，我受到了只穿内裤在校门口蹲马步，以及光屁股在操场入场口挨尺子的惩罚……”陈欣感受到全校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满脸通红地复述着自己受到的惩罚，“迟到就该光屁股挨打！我以后一定准时到校！希望同学们也引以为戒。”陈欣一口气说完了挨打时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随后鞠了一躬便走到了主席台角落，背对着全校同学站好。在接下来升旗以及做操时，陈欣都要继续光着屁股在领操台上晾臀，只有所有班级都离开操场后才能穿上裤子回到教室。

随着国歌响起，陈欣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在晾臀，但学校的惩罚到此也算是接近尾声了。等到早操结束，迟到这件事在学校层面就算是翻篇了，剩下的只要等回到班级……

想到回班级，陈欣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迟到五分钟代表着她为班级扣了五分，而每扣一分就代表着她要经历一天班级惩罚日——在所有的课间，她都要光屁股站在教室前面罚站，每一个路过的同学都有权利用巴掌责打她十下以内的屁股。当然，她平时人缘还不错，并不担心有同学趁此落井下石。但无论如何，她也躲不掉班主任规定的早中晚三次打屁股，在早读、午休以及放学后，陈欣都要趴在讲台上接受五十记戒尺的责打，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而且，一旦在接受班级惩罚时又犯了其他错，处罚是会加倍的。陈欣想着自己最近糟糕的学习状态，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一周臀部的悲惨状态。

还不知道回家后妈妈会有什么惩罚……陈欣在国歌声中绝望地想着，她的确再也不敢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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