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归日常

“啊？”

回过神时，女人——准确来说，是年龄在二十代上半，初入社会的派遣职员 葉部 （ハーブ）仁空（にく）正撑着略微黄变的透明雨伞，呆立在租住的公寓门前，楼外是月光明亮的夜空，伞面却仿佛刚刚经历过大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回去吧。」

“啊……对，到家了。”

名为仁空的年轻女性表情麻木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又抖落掉伞上的水珠，将雨伞收还起挂在门侧之后，才踏入玄关，脱下沾满泥水的运动鞋。

“诶？”

一瞬间，那梦游般迷离的双眼露出了一丝的困惑。

“鞋子……我的吗？还有这……”

两脚那湿漉漉的袜子，长短，颜色各不相同。

「 慌忙中穿错了吧。 」

短暂的困惑后，仁空小姐便放弃了进一步深究的念头，混乱的脑袋里充斥着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始终让她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出门，又是怎么回来的。

「总之，先洗个澡吧。」

将脱下的袜子丢入垃圾桶中，仁空小姐脚步虚浮地趟进浴室，打开热水阀门，确定了莲蓬头中喷出的是白气蒸腾的热水后，才调好水温，站在水柱下，让身体温暖起来后，才一件件脱下已有不少脏污的衣服，搓洗起那略微消瘦的身躯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将友人手制的洗发皂打出泡沫，涂抹在及颈的短发上，按摩着头皮的仁空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不用去想。」

仁空舒舒服服地洗完了热水澡，裹着毛巾，将业已浸湿的衣物全都塞进洗衣机内，又把桌面上的空酒瓶与药瓶一同清理干净，才坐在床边吹干了头发，检查了闹钟，安然入睡。

虽然记不得这个周末干了什么，但是明天总归还是要去上班的。

在梦里，仁空隐隐约约又记起了那深山中被铁丝网圈出的巨大营地，还有冒着白雾与肉香的巨大工厂。

这一切，又随着闹钟响起而烟消云散。

该上班了。

饲养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又在半路的松屋随便解决了晚饭的葉部 仁空小姐，本已经打开了健身环大冒险，计划着锻炼，卸妆，洗澡，然后就这么瘫倒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直至昏睡。

唉，所谓社畜，能够这样无趣地度过一整个夜晚，都足以算得上松弛了。

然而，当仁空刚刚握紧健身环时，门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计划。

五分钟后，她面对着两个巨大的快递箱陷入了迷茫。

先不说居然会有晚上还在派件的公司，这两箱东西是自己购买的吗？

脑子里完全搜寻不出一点相关的记忆。

「先拆开看看吧。」

“总之，先看看是什么吧。”

割开胶带，打开箱子，便嗅到一阵清香，仿佛置身于某处满栽各式香草的花园。

“新鲜的……柠檬草，迷迭香，百里香，鼠尾草，薄荷……光是罗勒就有三种……另外一箱怎么是，嗯，对应的干粉和精油？太夸张了，这个巨大的数量，就算是餐厅也能用上好长时间了吧？”

而且，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做饭了吧。

自言自语地吐槽着，一边翻捡纸箱中的物品，然后，在层层叠叠的一包包香草之下，仁空找到了一本简陋的小册子，封面上用非常齐整的字体书写着她的姓名。

“还真是给我的……”

翻开首页，便看到娟秀且齐整的字体，密密麻麻写着箱内各类香草的炮制方法，在最后一页，还附上手绘的示意图，那简笔勾勒出的人体被划分为各个区域，并分别注明了每个部位所对应的配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这图时，仁空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线条绘制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试着做吧。」

看起来成本不低，应该有不错的效果，就试试看吧。

这样想着，仁空从收纳柜中去取出搅拌机与厨房称，按照对应的配方称量并清洗了原料后，将它们混合起来，打成粘稠的液体，待卸完妆，洗过澡后，将这浓浆涂覆在对应的身体部位，并用保鲜膜包裹起来。

或许是那香草混合物中包含着某些宁神安眠的成分，本预备着第一次尝试，敷上一会试试效果的仁空很快便打起了哈欠，赶在失去意识前钻进了被窝，一觉睡到了周二清晨，只感觉全身不知哪来的充沛精力，便用冰箱里的冻品做了便当。

——工作的分界线——

“终于恢复自带便当了，小仁空你味觉丧失的问题解决了？”

午休的时候，平日关系较好的辻前辈端着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如幽灵般出现在仁空身后，提问着，同时伸出筷子从仁空的饭盒中顺走一块鸡腿肉。

“嘛……是的。”

说起来，自己确实记得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丧失了味觉与嗅觉，尝试了各种疗法也没有起色，甚至变得抑郁起来。

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痊愈了？

说起来，昨晚好像就闻到了香味……

这时，前辈的另一句话，让她对昨晚的“香草疗法”产生了更大的信心。

“换了新的香水吗？非常清新的感觉，挺适合你。”、

“真，真的？”

在这之后的一周时间里，仁空坚持着按照小册子的指导，将那整整两箱的各类香草进行炮制并在全身各处，香味也由开始的逐渐变得内敛而绵长，仿佛逐渐深入皮肤，与血肉交织为一体。由此带来的愉悦心情也令她变得爽朗了不少，食欲大开，乃至于身体都变得些许丰满起来。

然后，她收到了第二批香草。

这次的内容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使用说明的小册子也变得完全不同起来，原先外敷的基础上，多了些许内服与熏香的部分，甚至还有浣肠。

虽然有些激进，又确实是正常疗法的范围之内。有了先前的经验，仁空小姐更加信赖这个小册子上的内容，即使其中有些操作起来有些难度的部分，也小心翼翼地做到了最好。

葉部仁空确实变得更加的迷人起来，无论气味也好，性格也好，与先前那虽然身材还行却有些阴郁的工作狂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接下来，她收到了第三批香草。

这次的量出奇的大，大概是最开始的两倍左右，而且，又多了些比较特殊的使用方法，例如，将香草与药膏做成栓剂，然后塞入肛门，阴道，乃至尿道之内。

如果前两个还算正常的治疗方法的话，第三个就多少有点过于刺激了。

不过，纯度已经明显提升的仁空小姐也只纠结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决定了完全按照小册子的方法来做。 她已经不再去想那丢失的记忆片段的事情，只是那偶尔会在梦境中出现的，真实得仿佛亲眼目睹过，人类麻木顺从地被屠宰，而后放血，分割，接着投入粉碎机中搅成肉泥的场景，还是会让仁空从睡梦中惊醒。

每当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按照那早已刻入记忆的方法，泡好一杯香草茶，依靠在沙发上一边嗅着蒸汽，一边平复心情，直至水温到达可以入口的程度，再喝上一口，回归安眠。

“真是好东西啊……到底是谁买的呢？”

腌制入味

“闻起来好香啊小仁空，好想咬一口。”

“虽然我们是同性，但这也算性骚扰哦前辈。”

小半个月过去，无论是葉部仁空自己，还是比较熟悉的同事，全都觉得她大概确实已经被腌制入味了。

因此，她也更加害怕失去这迷人的味道，在第三批香草消耗过半时，有那么一个深夜，她产生了某种强烈的不安。

万一这就是最后一批呢？

万一这香味会很快消散呢？

「不用担心，会按时送达的。」 脑中有声音这么说到。

果然，在第三批次的香草只剩最后一天用量的时候，第四个包裹送到了仁空小姐的手中。

“这次的小了一点……诶，好沉！”

比最开始的包裹小了一圈的木箱里，层叠摆放着数支大小不一，装满液体的玻璃瓶，最小的约摸是200ml，最大的则和啤酒瓶差不多，上面只贴着手写的日期标签。

很难想象如此多的玻璃瓶是怎么在毫无缓冲的环境下长途运输而没有破碎，不过，此时，仁空小姐更加关注的是那必要的手绘说明。

“呜哇，这些都是饮用的吗？诶，这瓶闻起来是酒的味道……为什么写的是灌肠用的……”

按照那小册子上的说明，从下个周一开始，葉部仁空需要停止食用正常的食物，一日三餐各服用对应的瓶装液体。

“嗯……大概是之前试过的代餐奶昔一类的东西吧，既然这样，那还是在开始前去吃顿好的吧，叫上先辈一起。”

……

——用餐的分界线——

“两位女士对今晚的餐品满意吗？”

“相当不错，特别是这个羔羊肉，有一种非常清新的香气。”

“啊，这可要归功于本店的主厨专门定制的原料，这些小羊羔自断奶起喂养的都是香草，所以才有这样的风味。”

“那可真的了不起，这样的话，我们这里也有一位香草专家，你说是吧，小仁空。”

“啊，前辈你过奖了，我也只是……只是……”

突然脸红起来的仁空小姐不知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只得从钱包中取出信用卡，递给服务生。

“请帮我们结账，谢谢。”

两人离开餐厅，相伴步行的路上，上弦月高挂半空，月光皎洁，葉部仁空迟疑了许久，直到行至两人即将分别点十字路口，才鼓起勇气，抓住了前辈的手。

「大胆地做吧，不要留下遗憾。」 脑中有声音这样说到。

“前，前辈！喜欢你！”

四目相对，仁空小姐只感觉心脏砰砰乱跳，呼吸也慌乱起来，脑子里想好的说辞在这一瞬间忘了个精光。

“仁空你……真的很香。”

“前辈，要尝一口吗？”

然后，这两人在闪烁的信号灯下，十指相握，舌尖交缠。

烹调

“终于……能把这些东西喝完了……”

五天过后，终葉部仁空终于喝完了这大大小小共十五瓶，虽然散发着奇异香味，口感却异常诡异的神秘代餐液体。

虽然确实足以满足生存与工作的消耗，几天下来甚至连胸部都略微丰满了一点，也省去了排泄的麻烦，但是，作为代价，仁空小姐几乎就要忘记正常食物的味道，本来相当舒适的，与辻前辈，或者说，隐秘的办公室恋人共进午餐的环节，也变得有点无趣起来。

“明天就能吃些正常的食物了，啊对，还有这瓶东西，今天晚上需要用掉的……”

仁空看向木箱，原本被塞满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支啤酒瓶大小的深色液体。

在伸手去摸索箱底的手册时，手机传来了恋人的信息。

『明天去逛街吗，上次吃饭那附近好像新开了个商场。』

『好呀，午饭也一起吃吧。』

这，终于算是正式约会吧？

费劲地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发出回复后，仁空小姐拿起那轻薄得只剩两页的手册，翻阅了下，确认细节后，已经有些轻车熟路的她拿着那瓶液体走进了浴室，先用温和的生理盐水浣洗了一遍内侧，确定排出的均是清澈无色的液体后，又将瓶塞打开，接上转接头，倒挂在吊瓶架上。

“好像有股酒味……真的没问题吗？”

「时间到了，放心做吧。」

然后，仁空打开了热水阀门，一边承受着那不明液体流入体内，刺激黏膜的感觉，一边往头发上打着泡沫。

“有点慢呢，这个流速，这样下去洗完澡还得好一会才灌完……”

伸手调整了节流阀后，仁空小姐开始搓洗起自己那变得更加诱人的胴体。

从那个记忆模糊的周末开始，这一个月里真的发生了很多…… 说是人生被这几个包裹改变了也不夸张。

“真想知道是谁啊……谁给我的这些好东西呢？”

随着那神秘液体注入更多，她开始有种难以形容的亢奋感觉，甚至变得有些头昏脑涨，在清洗下身时，只是手指触及到阴蒂，便感觉全身酥软，差点滑倒在地。

“嘶……居然变得这么敏感，这样，那不如……”

将莲蓬头固定在底座上，调节好方向，又调高了热水的比例，然后，葉部仁空就这么坐在马桶上，肛门里插着软管，一手抚摸着乳首，一手揉捏着阴蒂，在前所未有的强烈高潮中昏死过去。

——少女绑架中——

许久过后，因为用直肠吸收了过多酒精而中毒昏迷的葉部仁空小姐恢复了些许意识，感觉到明显寒冷的同时，身体又没清醒到足以活动的程度，只能和鬼压床一样，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而后，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过来，隐约听到了些奇怪的对话。

“这才养了不到一个月，不仅肥美了不少，肉质就肉眼可见的变好了，清香扑鼻，多余的毛发也脱得一干二净，这就是培养祭品的秘方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家神奈子大人从其他神明那要来的，记得等下给她们俩多分一点肉，否则她们又要不开心，然后……”

“好啦早苗大人，我会记得的。说起来接下来可能会比较血腥，确定不需要回避一下吗？”

早……早苗？

或许是听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某些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同时也撬动着一个月前封印的记忆碎片。

仁空小姐费劲地睁开双眼，勉强看到那头抢眼的绿色长发，蛇与蛙造型的古怪发饰，然后，是那张五年未见，却没有丝毫改变的少女脸庞，在震撼之余，甚至产生了些许的嫉妒。

“啊……早苗……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曾经的高中同班同学，特立独行，在某一天人间蒸发的东风谷早苗。 今天并不是两人五年来的第一次重逢。

“我从去年年初开始丧失了味觉……而且，无论怎么寻医问药都没有起色，甚至精神出现了异常……”

葉部仁空神情复杂地盯着早苗，声音不停颤抖着，仿佛会不小心咬断自己舌头般磕磕绊绊地讲述着那些被刻意封印的记忆。

“上个月的这个时候，我请假去了精神科门诊，医生给我开了许多的药……然后，我就买了一瓶威士忌……用酒送着把全部的药咽下去……当时我只想结束这一切，结果……”

“本来像你这种放弃生存欲望而被‘引进’的垃圾肉，只能拿来做午餐肉罐头，没有什么烹饪的价值。” [1]

手里摆弄着令人生畏的屠刀，外貌却相当普通的少女[2]打断了仁空小姐的呓语，同时又将刀尖对准她的肚皮，来回磨蹭了两下，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切入点

“这样从幸福中跌落的肉可就美味得多了，虽然只是虚假的幸福。”

“对啊，告诉我，快告诉我过去的那一个月只是我临死时产生的幸福幻想，我没有恢复味觉，没有变得喷香，也没有和前辈接吻，求求你，告诉我那只是幻想……求求你……我不想要这样得而复失，太残忍了……”

“你所经历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只不过是把你选做了这次的祭品，以测试我家神明要来的秘方罢了。啊，对了，你和那群霸凌过我的家伙是不是混得很熟？”

“呜……”

仁空小姐仿佛被捏住了嘴巴的鸭子般沉寂了下去，只是颇为愧疚地点了点头。

“而且，在我离开后，你也和她们一起编纂了关于我的谣言吧？”

“是的……非常抱歉……早苗小姐。”

“我接受你的道歉，开始吧，大厨。”

还没等仁空小姐说出下一句来，被称作“大厨”的少女便熟练地划拉一刀，剖开肚皮，露出颜色新鲜，还在蠕动的肠子来。

可怜的仁空小姐甚至还没嚎出声来，口中便被塞进的棒状物牢牢堵住，辛辣的味道直冲大脑，与肠子被搅动的剧痛混杂在一起，却只能一声不响地忍受着，被束缚住的手脚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大幅度的挣扎。

仿佛在百货商场的特价促销品货架上翻拣自己想要的商品，“大厨”一边从腹腔中掏出肠子，甩在案台上的大盆中，一边神色轻松地和早苗闲聊着。

“正常来说，对于还活着的食材，应该是先斩断脊椎，或者直接用铁签破坏脑干让身体失能再开始处理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料理活人，几位大人的要求还真是苛刻。”

“毕竟是献给神明的‘血食‘，而不是一般的‘食物’，神明依靠信仰与敬畏存活，享用祭品归根结底是‘仪式地进食’，将祭品准备得细致而美丽，是信徒纯度的证明，所以作为祭祀两位大人的风祝，我必须全程在这监督，虽然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我记得早苗大人是‘现人神’吧？那这个祭品也有你的一份？”

“嘛……理论上是这样，等会多给我留一片舌头就行了，毕竟今晚的客人胃量不小，主要的还是留给她们。说起来，我记得这家伙相当喜欢搬弄是非，想必舌头口感是相当不错的。”

“说起来，她好像提到了失去味觉？我看她的消化器官还是挺健康的样子，舌头也正常得很，是对她……作祟了？”

“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家伙啦，虽然有愧于我，但是她脑子里长了肿瘤而丧失味觉，进而自杀，纯粹算是因果报应。我不过是消耗了些许愿力，用奇迹的力量治愈了她，多给了她一个月的生命，算得上是赐福了。”

谈话间，“大厨”将仁空小姐的肠子大多掏出置于盆中，洗了洗手，又戴上隔热手套，操起一旁烧红的铁钳，将连在消化道两头的位置硬生生钳断，顺带把胆囊摘出。

“感觉连肠子都带着香味，没什么腥气，这么多香料还是成本很高的吧？”

“这个还好啦，我去找龙大人借用了下管狐，对她进行了一点小小的心理暗示，实际上购买和加工香料用的都是她的存款，只是让她刻意无视了。”

“噫……”

听到这里，无论是被开膛破肚的仁空小姐，还是“大厨”，全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

思考良久，大厨决定还是不把杀人诛心这四个字说出来。

——少女牵肠挂肚中——

“幽幽子大人说要我过来帮忙切肉……诶？？”

身负双刀，半人半灵的少女略为拘谨地走进厨房，随即露出为难的表情。

“那可是帮大忙了妖梦，过来帮我一下。”

将蘑菇，竹笋，松子等山货做成填料，塞进仁空小姐的腹腔里，合拢切口，再用银线缝合起来后，大厨早已满头大汗，围裙满是血污，若不是那娇小的少女模样，怕是能把妖梦吓得拔刀相向。

“要，要斩了这个……这个活人吗？”

“不不不，在大人们享用完之前，都要保证她的存活，我是想让你来帮我把她身上一部分适合现场烹饪，比方说后颈，肩肉，胸口和侧肋的部分切割成规定的大小，然后摆好盘，再一起端出去。”

“好，好的大厨，但是人……我还没料理过人。”

“我会教你怎么下刀的，看着我做就行。”

简单洗了把脸，又接过早苗递来的热茶，浅浅喝了一口后，“大厨”操起厨刀，细致又耐心地教导起半灵庭师“做人”的技巧。

透过呼吸的间隙，两“人”精准又快速地从仁空小姐不停抽搐着的白净肉体上剜下一片片红白相间，两指长宽的肉片，并按照相应的位置码放在下铺碎冰的瓷碟中，再由早苗按照各位大“人”物的偏好摆放在对应的木案上。 当然，还有属于现人神早苗的小小一碟。

原先还算得上美人的葉部仁空，经过这一系列加工，现在的模样甚至显现出某种诡异的美感：剥离了不少的好肉，四肢，胸膛与后背都露出白骨的同时，胸腔内的心脏依旧在顽强地跳动着，输送血液，令全身上上下下无数或小或大的创口不住渗出鲜血来，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隔膜的收缩都会带来的剧痛，又让这具残破的躯体无时无刻地颤抖着，唯一算是完整的可爱脸庞还未陷入贫血的惨白，反而泛着一丝异样的潮红。

“要，要结束了吗？”

当拔出堵在口中的整根去皮山葵时，仁空小姐满怀期待地问道，随后便被钳子夹住舌头，用尖刀割去，又重新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到了上菜前最后的环节。

挖出子宫与卵巢，单独装盘后，将整根去皮的生姜塞入葉部仁空的两穴之内，又调整她的身体姿势，摆成跪拜的模样，放在巨大托盘的中央，子宫与卵巢放在身前的位置。又将献给各位大“人”的木案依照座位摆放周边。

“好了，一起端上去吧。”

享用

从早晨忙碌到了傍晚，由活人制成了扭曲的祭品，当明月高照时，宴席开始，曾经组成了葉部仁空这个普通人类的的全部零件，正摆放于正中，等待着诸位神明与大妖的享用。

简单的仪式后，身为主祭的东风谷早苗手持利刃，在咏唱中挖出祭品的双眼，最后，切开祭品的动脉。

鲜血流出，落入坛中，而后散发出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清新的香草芬芳。

『奇迹 化血为酒』

放干血后，祭品被送进了烤炉。

“永别了，香（葉）草（部）烤（仁）肉（空）同学。”

也就在这个时候，无论怎么尝试联系不上葉部仁空的辻前辈，拿着托付给她的备用钥匙闯入了公寓中。

当然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1] 药味 《人肉罐头》

[2] 继承

小说相关章节：酒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