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的生活，

如常的工作，

如常的社會，

如常的日常。

如常的時間，

如常的地方，

如常的路人，

如常的自己。

…………

如常的沉悶。

不知為何，

就算有多沉悶也好，

無論是有多少如常也好，

腦海有種強烈的感覺——

就這樣就好了——

如常，

到底是「如」哪一個「常」。

這個提問，

最近不斷在腦海迴響。

這個「常」的標準到底是取決於什麼？

是自己？

他人？

上位存在？

神明？

還是……

一時間想不出答案。

不知為何，

只要坐在巴士上就會想找到答案。

每一天的通勤，

我都會坐在上層巴士較中間偏後的左方位置。

不太前，也不太後，

可以看見什麼客人走上來，

左邊的風景也特別好看。

每天也能夠看見相同的風景，

這也是如常的一種嗎？

但巴士差不多在進入隧道前，

就會累得想小睡一會，

這也是如常的一種嗎？

睡醒後發現巴士仍在隧道內，

這也是如常的一種嗎？

不，絕對不是﹗

是我的錯覺？

我沒有確認剛才走進隧道的時間，

其他乘客看似沒什麼異常。

真的是我的錯覺嗎？

我開始計時一下。

三十秒、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不正常啊﹗

這不是幾分鐘走完的隧道嗎？

開始計時前也走了很久，

為什麼一直計時卻沒有走出隧道。

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又？

為什麼會是又？

不正常的事？

之前碰上過什麼嗎？

到底……是什麼？

不，

丁點兒也想不起來。

別理會了﹗

先處理眼前的情況吧﹗

在我準備動身前，

有一個乘容先行動起來。

「忍不到了﹗這個隧道還要走多久？」

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嗎？

他走到下層，

不知在那邊發生什麼事，

只知道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都沒有動靜。

他沒有走上來，

車沒有離開隧道。

什麼事都沒有改變，

只是有一個人不在現場罷了。

真的是有什麼發生了嗎？

就算怎樣想也好，

都不覺得這個狀況是安全。

無奈走到下面那層也不見安全就是。

該要怎樣做？

繼續裝作沒事發生？

直至離開看不見盡頭的隧道？

大前提是如果能夠離開的話。

這並不是我的錯覺，

而是有些原是累得小睡一會的乘客，

醒來時發現仍在隧道，

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們互相提問，

交換資訊。

但不會有答案在這種討論跑出來就是。

「不如問問司機吧？」

有人提出這個建議。

「好，我贊成﹗」

「但剛才不是有人已走了下去嗎？」

「會不會是轉了坐下層罷了？」

「還是說有什麼事在下層發生嗎？」

「很難說。」

「車走了這麼久都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會不會還有什麼古怪事發生？」

「有人考慮跳車嗎？」

我突然提出這個提問。

老實說，我只想到這個方法。

有幾位乘客用看待瘋子的眼神望過來，

我理解，

因為我都接受不到這個提案。

要不走下層而離開到這個密室，

只有打破窗子跳下去這舉動。

「跳車很危險耶﹗」

「留在這個地方也有危險﹗」

「我認為剛才那傢伙只是坐在下層罷了﹗讓我看個究竟﹗」

這位先生走到下層，三分鐘內也沒有走上來。

「他不會都坐在下層了吧？」

「要是有什麼事發生，應該都會發出一點聲音才是。」

「但……」

「不要再說，我不敢想像﹗」

「到底下層發生什麼事？這巴士發生什麼事？」

其實下層應該清楚聽到我們的對話。

老實說，假如下層真的有人聽到這些對話，

可能會有什麼討論，

又或是走上來給我們一個答案之類。

很可惜，並沒有。

「要多派一個人下去看個究竟嗎？」

「有這個需要嗎？」

「怎看都是有問題吧？」

「那麼你有什麼辦法？」

「像是不斷推人往刑場一樣。」

「我總不相信那些人在下層遇上什麼怪事。」

「你能解釋為什麼他們不返回上層嗎？」

「越來越奇怪了，我們吵得這麼大聲……」

「……什麼動靜也沒有。」

「一定有事發生﹗」

「一起下去看看？」

「樓梯這麼窄，第一個到下層的人一定會掛掉﹗」

「可能不是掛掉。」

不知為我的何嘴巴突然吐出這樣的話。

「那麼你說，這會是什麼回事？」

問題拋來了，然而我並沒有多加思考，

總有種感覺是，我碰上類似情況很多次、很多次。

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只要我帶頭就可以了吧？」

這是我最後得出的結論。

由我做第一個﹗

二話不說，乘著這個氣勢，氣沖沖的走下去。

沒有確定背後有沒有其他人跟隨自己，

只是直接衝到司機位置那邊。

「喂，司機先生﹗」

我連話都沒有開始講就嚇得不知如何展開這個對話。

正在駕駛的巴士司機，那個應該坐在這個位置的活人，

是一個銀色外表的金屬人型。

沒錯，就是一具機械。

它正在駕駛這輛車。

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剛才上車的時候……

別﹗

上車的時候？

為什麼我完全記不起有這個片段？

就像是打從一開始已坐在這巴士上一樣。

其他人呢？

進隧道前的記憶呢？

我是用什麼方式支付車費？

我身上的錢包呢？放在什麼地方？沒有耶﹗

那麼……

我到底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上層傳來一聲又一聲慘叫聲，

我沒有呆站原地直至想出答案，

只是立即動身跑上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向前走幾步，

原來大家都倒在地上，

被不知什麼玩意包裹身體和嘴巴，

不能動彈。

「唔唔唔﹗」

我立即用盡氣力把覆蓋他嘴巴扯下來。

很緊﹗差點用盡氣力都動不了分毫。

「只有跳車這條路﹗」

真的嗎？

剛才發生什麼事？

為什麼他們的身體？

我看見車頭位置突然有幾個銀色的毛毛刷在兩邊生成，

就像是自動清洗汽車機一樣，

分別在左右兩邊向我衝過來。

我快步走到車尾位置，

但那些毛毛刷並沒有停下來。

跳車，唯一想到這個字詞。

就像剛才一下子衝下去一樣，

一鼓作氣﹗來吧﹗跳下去﹗

就在身體接觸到玻璃那一剎那，

玻璃像是自行化成液體般，

完美覆蓋我整個身體。

銀色與透明的有趣素材，

硬中帶有幾分韌性，

會令身體有種被什麼力量覆蓋住的感覺。

這種物料襲來的時候，

停留在皮膚與衣服間的空隙，

就像是老早已設定好的特殊物料。

說不定這些是細小的納米機械，

會把我的身體完全支配。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

糟﹗

真的馬上動起來﹗

分身有種像是被多隻手愛撫似的感覺，

很舒服，立即有感覺。

腦內感到一定程度的危險。

應是掉落到地上的我，

被「隧道」的「牆壁」黏貼起來。

原來這只是捲軸似的玩意？

「隧道」停了下來，

巴士也停了下來。

我動彈不得，像蜘蛛網上的食物似的，不斷手舞足蹈。

幾秒後，連動也動不了。

愛撫的力量有點增強，

並且在多個角度全方位襲來，

這是正常情況難以體會到的異樣陌生快感。

「唔……」

肛門後都有這種感覺。

輕柔的觸碰，

在周邊以細小的觸點打圈圈。

身體各處都有這種快感，

越來越多﹗

特別在肛門附近一帶、腹部附近和胸部。

別碰那裡﹗

乳頭有被把玩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夾住然後放鬆，

又或是輕柔的上下撥弄。

即使我身體能夠活動也好，

都阻止不了這各式各樣的快感。

何況現在的我卻動不了，

只能任由這種感覺玩弄。

「司機先生」走下車，

慢慢步向我。

『個體　是次實驗結果　成功』

實驗？

是什麼實驗？

另外有幾具機械人或機甲兵之類的玩意，

分別在左向右走過來。

它們一邊拍手一邊靠近，

妨似是很滿意這個結果。

『結果　成功』

『需要』

『再次』

『重設』

當我聽到「重設」這個字詞，身體出現強烈反應。

一定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腦內有這句聲音迴響。

『準備』

身上的「衣服」自行生成幾個洞，

把我的分身、乳頭和肛門都露出來。

很危險﹗

一定要離開﹗

不可以讓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把個體』

『弄壞』

『重設』

「不﹗等一下﹗」

機械沒有理會我的反抗，

不知從何而來的硬物堵住我的嘴，

並完美填滿口腔內的所有空間。

舌頭也好，口腔也好，牙齒也好，喉嚨也好，

都被異樣的感覺填滿，並且不能自主說話。

「現今由個體主動進行報告，重設程序開始。」

不﹗停呀﹗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弄壞」，但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情﹗

要阻止﹗要停住它們即將要對我做的事﹗

乳頭開始被吸吮起來，

不知什麼原理，

那邊是有白色或是透明的玩意被它們吸走。

「胸部提取能源．成功」

停﹗停下來﹗

我感覺到體力開始被抽走，

難度就是這些傢伙可以用科技把體力具體化被奪走？

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就像是被擠奶似的，

實在令人害羞。

誰知更害羞的事即將發生。

我眼巴巴看著一棒型物從肛門口進入體內，

像手指般，

以人類難以達到的速度和適中的力度，

精準的按壓在前列腺之上。

前端馬上有能源跑出來，

但在離開身體之前，

已有不知什麼玩意套起整個分身，

並以四方八面的真空拖以攻擊，

讓分身以最堅挺的狀態示人。

「前列腺提取能源．成功」

當變得最堅挺後，

開始感覺到觸碰分身的部份，

那邊的溫度開始轉變。

那並不是單純的轉變，

而成迴旋式襲來，

就像是受到電擊似的，

卻不是被電力擊中。

其刺激力到足夠達到終點，

但溫度轉變所帶來的不適感讓這種刺激變得有點軟弱。

不斷把我的分身推至臨界邊緣，

卻每次都能在被擠出之前的某個時間點，

瞬間從最高點掉下來。

假如我的嘴巴能講話的話，

說不定我老早已在瘋狂呻吟。

很痛苦。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四十次、四十一次、四十二次……

快要失去所有集中力，

雙眼接近反白。

這是軍人都從來沒嚐試過的審問吧？

這些傢伙看來完全不介意把我變成怎麼樣，

就只是冷眼旁觀，

不斷看著那數字一點一點上升。

真的不行了﹗

給我解放的機會﹗

我需要解放﹗

你要多少能源都給你﹗

那怕是只有一發也好，我也……

眼睛突然被不知什麼玩意遮掩，

眼前突然變成漆黑一片。

分身和後穴仍被機械刺激，

乳頭被吸吮卻沒有太大感覺。

隨著眼前有一些收艷的紫粉紅光芒出現，

乳頭的感覺慢慢的疊加起來，

就像是打從一開始的刺激感都被儲存起來，

然後在這個時間點腱間爆發。

這實在不得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都已經如此甜蜜，

假如來個一下子爆發的話，

身體絕對吃不消﹗

但……

我能阻止這種事嗎？

不﹗絕對沒可能﹗

我連想擺動身體作分散精神之用都不可以，

就只是釘死在遠離地面的地方，

眼巴巴的看著身體被玩弄。

很想阻止但完全沒有力氣做這種事，

即使有力氣也不代表能夠阻止到正在發生的一切吧？

為什麼要碰上這種事？

為什麼？

就只有我一個？

我絕不想……

「尿道提取能源，成功」

…………

『個體』

『失去』

『意識』

『這次的能源』

『屬SSS級別』

『需要』

『馬上』

『重設』

不……

可能我理解到一點點事實。

我應該被這些傢伙款待到失去意識吧？

我應該並不是第一次陷入這種狀態。

我被完成了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被當成電池般處理，

一次又一次的被爆炸式快感轟炸，

一次又一次被格式化然後從零開始再來一次。

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直至死亡前都必須要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大前提是這些傢伙會讓我死亡。

根本沒完沒了﹗

完全沒有逃走的可能性﹗

用盡腦袋所有資源都想不到半個解決方法。

結果只有……

『個體』

『再次』

『被完成』

『已』

『成功』

『再次』

『收獲到』

『SSS品質能源』

『稍後』

『進入』

『消去程序』

『重設』

這種不斷讓相同事情重演的方式，算得上活著嗎？

嘖﹗

歷史重演才不會有半個好處，但……

選擇權並不在我。

接下來是第幾次在巴士上被玩弄？

即使重設後再重設都感到沉悶。

在，又，再，還、仍，也，都……

還要來多少次？

這種生存方式一點也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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