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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钱中人更新至31章 - 20,1

[db:作者] 2025-06-23 08:46 5hhhhh 8490 ℃

  20

  办公室里,陈伦正为一件事哭笑不得,原来他到团委上任后,想做出一点成绩,于是他拟定做一个助学计划,用来帮助那些因贫穷而失学的农村孩子重返学校。可是这个计划需要钱,这钱从哪里来?他想来想去,“侨县”两字给了他灵感,侨县之所以称为“侨县”,是因为这里有很多华侨在东南亚一带定居,他以团委的名义发出邀请信,希望这些华侨能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这不,今早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印尼的来信,信中说:“我已经第九次收到家乡团委的来信,改革开放都已经十五年了,难道家乡还依旧那样贫穷落后?”并随信寄来了两百元钱,来信的人正是侨县在印尼知名的华侨。

  陈伦见到这样的回信,恨不得差点把信撕碎,但他忍住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做官的难处,而如果没法弄出一点成绩,他想上去就很难以让人信服。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法子,团委只是一个空架子,不象其他的局那样有钱有权,没钱到那里都是孙子,现在学校也不受团委的约束,想勤工俭学都没有门路,靠社会捐赠?这已经是不现实,现在的人都变得很淡漠,对周围的事都已经无动于衷,想让别人掏腰包更是不可能了。

  看来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来的钱。陈伦窝着一肚子的火等到下班,昨天他约好林娜今晚一起吃饭,他和林娜之间已经无法自拔,越陷越深。两人到了他俩经常去的地方吃饭,菜很快就弄上来了,陈伦却全无胃口。林娜见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道:“这两样菜都是你平常爱吃的菜,今晚怎么不想吃了?”

  陈伦叹气道:“现在我什么心情都没有,即使是吃龙肉我也吃不下。”

  林娜不解道:“有那么严重吗?发生了什么事?”陈伦便把早上的事告诉了她,林娜听了笑道:“这也难怪别人,都八九次了,还好意思向别人开口,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陈伦想到这事的确可笑也很无奈,不觉失笑道:“我那想到别人早就用过就法子,要是我知道,我也不用这法子。”

  林娜笑着道:“说不定以后还有人会用,到时你猜人家收到信后会怎样想?”

  她的脸上全是笑意。

  陈伦也笑笑道:“我想不到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林娜止住笑,一脸认真道:“当然是生气呀!这还用说。”接着她学着一种很气愤的神态道:“怎么搞的,我都第十次收到这样的信了,来,给我寄出十块钱到侨县团委。”

  陈伦见到她那付说话时的口气,不禁笑道:“这里的酒不错,我们干一杯。”

  林娜并不推辞,两人都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娜道:“需要我的帮忙吗?我可有个很好的主意。”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象是两粒珍珠在发光。

  陈伦不禁来了兴趣,好奇道:“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呀。”

  林娜看着他,笑着问他道:“我帮了你,你可有什么奖励?”

  陈伦把脸凑近她的耳边道:“今晚我好好慰劳你。”

  林娜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笑骂道:“去你的,你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陈伦却没有心情在说笑,他有些着急道:“说吧,我可等不及了。”

  林娜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于是缓缓道:“还记得教科书上那个经典的故事吗?说的是美国早期掀起经济大开发热潮,需要大量的瓦工进行建筑施工,可是很多人都不懂得瓦工技术,以至于找不到工作。一个很精明的人从中看到商机,他不象别人那样急于找活干,而是买回一大堆黄泥,又高薪请一个瓦工师傅,然后,贴出广告:你也可以成为瓦工,他就这样通过培训别人发大财。”

  陈伦听了她的话,有些失望道:“这个我也知道,可跟我目前又有什么关系?”

  林娜却认真道:“你不知道,在广东沿海地区已经很多外商来投资,这些工厂需要大量的熟手工人,如果你利用团委的名义,把农村富余的青年劳动力进行简单的培训,再想法子把这些人弄进沿海地区的工厂,等到他们都有工资之后再收回一定的费用,一方面你捞足政治资本,另一方面团委也有资金再循环培训人员。”

  陈伦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先培训有工作后再收费,这法子行得通!”

  吃完饭,陈伦带林娜回到自己的房间,钟斯敏学习还没有回来,他可以放心地和林娜鬼混。钟斯敏的父亲是某局的副局长,虽然他只是个副职,可他局里的收入颇丰,加上他又有很多的关系网,所以陈伦也愿意有这样的婚姻。美国有句谚语道:“等到自己六十岁,才发觉自己选择的女人,会影响自己的一生。”陈伦不用等到六十岁,就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很在乎钟斯敏,可是怕老婆的男人也有偷嘴的时候。

  林娜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她如同八爪鱼一样缠绕在陈伦的身上,她总是那样的缠绵,那样的热情似火,令陈伦无法抗拒。她正在低吟,身子有节奏地迎合着陈伦冲击波,引导着他走向快乐,虽然她不是最美的女人,但她一定是最棒的女人,许多女人只是用嘴用眼睛笑,但林娜却用身体媚笑,正是这样的媚笑才能震撼男人的神经,没有人能抵挡这样的媚笑,在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陈伦控制不住,他很快就丢盔弃甲投降。

  许多的时候,人们常说:“红颜是祸水”,但正是女人的支持和鼓励,男人才有成功和自信。为了得到女人的欣赏,男人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与失败,如果失去女人的支持,无论什么样的英雄,也会变得一蹶不振,霸王别姬就是最典型的事例。

  夜,漫长的夜,寂寞象蛇一样缠绕着明雨的心,比黑夜更漫长的是等待,比寂寞更可怕的是奈。宿舍楼通道的平台上,已经没有往昔的灯火通明,也没有往昔的扑克牌局和热闹的议论声,连孩子的欢笑声也似乎不见踪影。公司的效益不景气,人们似乎对日常娱乐活动和相聚凑热闹提不起兴趣,各自到外面找活干,有的开摩托车搭客,有的帮别人送货送牛奶,有的以扛煤气为生,三三两两在红尘中为生活奔波忙碌,有谁还会记起那些曾经走过的日子?曾经有过快乐的往事?

  明雨凝视着挂在墙上的吉他,已经满是灰土,他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弹过吉他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弹吉他,春年少时那清脆的吉他声,只会在那样的年华里拥有,当为了生计而忙碌时,吉他声早已成了记忆。今夜,他再次拿起吉他时,却不知自己该弹些什么,弹指一挥间,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他仿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动帐前的铃铛,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唤醒了明雨沉睡的神经,他取下铃铛,凝视着铃铛表面,上面刻着一个“M”字,那是他二十二岁生日时,田媚媚亲自买回材料做好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田媚媚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时时让别人感受到她的温柔与细腻,明雨在失意时总会想起她。他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但田媚媚一直让他感动,爱与哀愁一直伴随着他。

  今夜再次想起那个深爱过的人,他忍不住打开抽屉,重温往昔的旧事,时光一去不返,他很久没有和田媚媚联系过,也不知她过得怎样,他不敢再打破她已经平静的生活,而他自己正经历着人生中的起起落落,未知的路,他也不知怎样走下去。

  记忆中陈封的往事,总是伤感而甜蜜,总是说不尽的悲欢离合。一转眼,人生就过了数十年,又有多少曾经的往事能让自己的心再次感动!

  明雨凝视着这空荡荡的四壁,他的心如同这屋子一样空荡荡的,他无法再呆着,于是穿好衣服,推门走出去。这些日子里,他一直睡不着,失眠如同影子一样伴随着他的生活。夜市的街道已经变得很冷清,夜摊前的男男女女在忙忙碌碌,虽然他们满脸的疲倦,可是神情很快乐,他们正用自己的辛劳换回明天美好的生活。

  “百无一用是书生!”明雨为自己读十几年的书没出息感到叹惜,正在徬徨之间,他见到自己中学的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正和自己的儿子逛夜市,他见到自己当年的得意门生很高兴,于是便把他的儿子介绍给明雨认识。李老师的儿子只有中专毕业,毕业后分配到乡下财政系统工作,但他不气馁,一边努力工作一边继续学习,后来由于工作出色调到县城,过两年又考上市里的单位,从而完成了三级跳。明雨听了心里很受刺激,李老师的儿子和陈伦一样,都是中专毕业,他们的学历和处事能力并不见得比自己强,但他们都走出一条成功之路,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抱怨命运的不公呢?除了你的母亲和出生地是无法改变之外,其他东西都是通过努力可以改变的。

  明雨和李老师父子分别后,他一个人继续走着,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街心的亭子处。已经很晚了,亭子里空无一人,他走进去坐在石凳上,这里留有他和欧阳楚快乐的足迹,也留有他俩甜蜜的记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一只野狗走近亭子,它警惕地望着明雨,这里是它的家园,如今被不速之客占领了。野狗发出几声威胁的哼声,明雨没有理会它,只是叹一口气道:“人不走运时,野狗也欺上门来。”野狗见明雨不退让,于是它退了几步,躲藏在黑暗的树影处紧紧地盯着他。

  时代真是变化太快了,昨日还是吃“皇粮”的宠儿,如今转眼间就被社会无情地抛弃,明雨一时间似乎还没有转变过来,一切的现实就压迫着他的神经,好端端的企业怎么说完就完了呢?

  还是陈伦有眼光,他比自己看得更远,人家早就说过“早知三日事,富贵一千年。”我从没有为将来作过算计,被淘汰只是时间的问题,趁我还年轻早点承受这样的打击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可是欧阳楚能否面对这样的现实,她现在对我冷淡了很多,如果我再没有作为,她迟早会离开我的,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又能有什么出息?这个社会靠的是关系和钱,我什么都有就是欠缺这两样。

  我不是一直想到广东去闯荡吗?干脆到那里去,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不是庸才,明雨想到这里,心情似乎好很多,于是站起来往宿舍走回去。

  欧阳楚正准备下班,她又见到李经纬开车来了,他每隔几天就开车到侨县大酒店邀请她去玩或是吃饭,但欧阳楚除了上次和他去过之后,就再没有接受过他的邀请,今晚见他来到,欧阳楚想自己老是躲避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车前,李经纬打开车门道:“上车吧,我请你吃饭。”

  欧阳楚也不推辞就上了车,李经纬笑眯眯道:“想到哪里去吃饭?”

  欧阳楚想了一下,道“到华侨城吧,那里的气氛不错。”她知道华侨城里的爆炒猪肚很好吃,一个酒店只要有自己的特色菜,那它就会有它的生意。

  李经纬有些奇怪地问她道:“你怎么不想在你上班的酒店吃饭?”

  欧阳楚摇摇头道:“不想,同是熟人,要别人为你端茶盛饭不好意思。”

  华侨城原来是由侨县在海外的华侨共同捐资建成的,共建了两幢八层楼,原来捐助的钱是计划建三幢八层楼的款,但建成之后却只得两幢八层楼就把钱花光了,还有一幢楼的钱大抵是进了个人的腰包。起初华侨城由政府经营,每一个捐款的华侨都有一个工作的指标给自己在国内的亲戚,正是这种官方经营的体制,使得华侨城经营不善一直亏损,成为侨县政府手中的烫山芋,后来经政府多方周旋把其转包给侨县的私营企业经营,经过改制后的华侨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和装修,并走自己的特色之路,华侨城才渐渐有了起色,加上华侨城的位置好定位准确,又很早便在海外华侨留有印象,所以每年回来的华侨都会住在这里,使得华侨城成为侨县涉外旅游的窗口。

  这里的菜很好,欧阳楚破例陪李经纬喝了几杯酒,这些日子里,由于明雨的工作没有了,她的心情一直很坏,也需要别人陪她聊聊天,放松一下压抑的神经。

  她喝过几杯酒后脸上泛起一圈淡淡的红晕,使得她明艳的脸庞变得格外妩媚。

  李经纬不由得赞道:“你今晚好美呀!”

  欧阳楚白嫩的脸皮带着红润,象是风一吹就会破一般,她反问道:“你经常这样对女孩子说这句话吗?”她对于李经纬的话总怀着戒备的神态。

  李经纬没料到欧阳楚会这样说他,于是笑笑道:“不是的,只是今晚情不自禁。”

  欧阳楚吃着东西,头也不抬,道:“你很会哄女孩子。”

  李经纬放下酒杯,盯着她的脸孔,悠然自得道:“你很特别。”

  欧阳楚浅浅一笑道:“那不过是你心里的想法,我和别的女孩子是没有差别的。”

  李经纬正色道:“不,你在我心里真的很特别,我为你差不多都失眠了,我梦里经常见到你。”

  欧阳楚浅浅一笑,忽然道:“男人为了讨女人欢心,常常会说自己在梦里见到她,你怎么也是那样俗套?”

  李经纬见到她迷人的笑容,心里痒痒道:“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再俗不可耐的话我都会说。”

  欧阳楚没有答话,过了一阵她缓缓道:“你喝多了,这里的菜不错,你多吃点你嘴巴就不会乱说话。”

  李经纬故作幽默感道:“我太胖了,再大吃特吃就要被送到展览馆展览了。”

  欧阳楚听了不觉失声笑道:“怎么会呢,富贵人家都是这样子。”

  李经纬听她这样说,心里很兴奋道:“这么说来你不讨厌我。”

  欧阳楚郑重其事道:“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要是真的那样,我还会和你出来吃饭吗?”

  李经纬打蛇随棍上道:“你肯做我的女朋友吗?”

  欧阳楚摇摇头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不喜欢很有钱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

  李经纬有些失落,轻轻地叹气道:“那我没有希望了吗?”

  欧阳楚没有回答他的话,也轻轻道:“你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被拒绝的局面,其实你得到的已经太多了。”

  在情感的世界里,男人付出越多得到的回报越少,他就越珍惜;女人付出越多得到的回报越少,她就越向往。爱情本来就是不等式,付出不一定就有收获,但大多数男人都相信“苍天不负有心人”的说法,以至于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身心疲惫不堪。当然,也有很多人能成功,因为女人是容易被感动,女人一旦被感动,男人就会成功!

  李经纬举起酒杯道:“来,楚楚,咱们干一杯!”欧阳楚也不推辞,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李经纬忽然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的眼里全是欧阳楚那美艳的笑容。

  欧阳楚的眼里带着一丝怜悯道:“你又是何苦?我并不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子,我如果单是想要钱,多的是有人给钱我花。”她的神态很平和,象是在说那些生活中很琐碎的事,她不知道,正是她那份从容和洒脱,李经纬才十分的欣赏她。可是,她没有想过,人一旦贫穷起来,就连最细腻的感情都会变得粗糙,以后就会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

  李经纬不说话,他凝视着欧阳楚的脸庞,那是一张很美的古典式仕女脸,却有着现代人的活泼笑意,她的确是一个很让人动心的女孩子。她很特别,她身上有一种让李经纬痴迷的气质,不可否认她很美,但单是美丽这一点是无法吸引他的。

  生活中人们在选择恋人时常常有这样的两种选法:一种是因为对方拥有自己所喜欢的优点;另一种是因为对方没有自己所厌恶的缺点。相比较而言,后者无疑是比前者更明智。如果当对方同时拥有两种情况时,就是很难遇上的人了。

  李经纬喜欢欧阳楚的美丽性感,喜欢她处事的洒脱和从容不迫;又欣赏她没有自己所厌恶的贪图虚荣、嫌贫爱富的品性。虽然他很有钱,但他却不希望别人是因为他的钱而爱上他的,欧阳楚正是他要寻找的女子。

  李经纬叹一口气道:“我忽然发觉,与你交谈时我总能得到某种启示,楚楚,你真的很特别。”欧阳楚莞尔一笑,她的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妩媚,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柔情,足可以融化任何一个冰冷的心。

  李经纬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一颤:多么妩媚的眼神呀!这样的眼神他只有在他的第一次那个晚上见过,多少年来他又遇上这样的眼神,他心情怎能不激荡!

  可是他能得到这样的眼神眷恋吗?他的心里一阵惆怅,爱上一个人,原来并不都是甜蜜,也有痛苦与失落!

  欧阳楚轻盈盈的走了,她是一个精灵,她的一笑一颦,都挂动着李经纬的神经。等到欧阳楚消失在夜幕里,李经纬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子象被掏空一般,欧阳楚带走了他的灵魂,让他在黑夜里茫然失措。于是他点起一支烟,打开车子里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侨县电台的情感热线,主持人蕾蕾正用她轻柔而富有韵味的声音道:“在爱情中没有失败和失败者,如果一个有真正去爱过,每一次付出都应视为人生的一种成功,只不过是这种成功没有被对方所接受;因为寂寞和需要温暖,人们才渴望得到爱和关怀,每一次的拥有和付出,都要好好去呵护,更不要轻易去放弃。

  “在情感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放弃与追求。”李经纬自言自语道:“不要轻易去放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他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开着,街灯一个接着一个在车窗前划过,曾经的往事也如同街灯一样缓缓地在他的脑海里划过。

  多少年来他在商海的浮浮沉沉中挣扎,早就学会了掩饰和伪装,学会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尔虞我诈,他总觉得人和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当人与人之间没有利用的价值时,那点交情也就结束了。但欧阳楚却让他无法猜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爱是她,他记起了一句他看过的一句话:爱情是不分贵贱荣辱,不仅在王孙公主中产生,也会在平民百姓中流传,甚至连强盗小偷都拥有。车子慢慢驶过大桥,远离闹市的繁华。他知道大桥以后不远的右侧有一间很别致的酒吧,那就是听雨轩酒吧。

  听雨轩酒吧虽然不在闹市中心,但这里的生意一直不错,而且到这里消费的客人大多是在侨县生意场上有头面的人。酒吧的老板叫林雨青,他长得斯文白净,修长的手指似乎有魔力一般,能把极其平常的酒勾兑成色香味俱全的好酒,林雨青是李经纬谈得来为数不多的同学之一。

  今夜酒吧里的客人不多,林雨青正在悠然自得地听着邓丽君的情歌,他一生中似乎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所以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林雨青很知足,知足者常乐,他不必象别人那样风里来雨里去的打拼,要把生意做大做强,他觉得钱够用就行,所以他比别的生意人多一份从容少一份狡黠,他的朋友不多,能谈得来的更少,李经纬却是其中的一个。

  他见到李经纬走进来,于是走出酒柜,笑道:“老同学,今晚那么有空过来喝一杯?”

  李经纬随口道:“顺路过来便想到你处坐坐。”

  林雨青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快,道:“你的脸色告诉我,商场得意情场失意,肯定是哪一个小妞没有泡上吧?”

  李经纬听了他的话,不觉展颜笑道:“何以见得?”

  林雨青不动声色道:“我有观颜察色的本事。”李经纬微微一笑不出声,林雨青开了一瓶酒,道:“老同学既然来了,咱哥俩就要好好喝上一杯。”

  李经纬笑了笑道:“好!我今晚正想喝酒,难得有人陪我。”

  酒是好酒,但李经纬此时的心情,无论喝什么都是苦的,但酒毕竟不是白开水,酒精溶入血液时,人就会变得麻木。林雨青微笑着看李经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知道李经纬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想让他喝酒他会总是左推右推,不是说胃不好就是说要开车,但今夜这样子看来他是不醉不休。

  林雨青暗想道:李经纬一定是遇上一个让他痴迷的女人,否则是不会这样失态。于是林雨青掏出香烟点起火,轻轻吐着烟圈道:“说说看,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让你如此伤情?”

  李经纬听了他的话,不禁随口道:“你真的想知道?”

  林雨青笑道:“那当然!”他用手弹了弹烟灰,他的手指很长很美,侨县最好的酒就是在这双手里勾兑出来的。

  李经纬缓缓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他在想象欧阳楚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孔,还有她性感多姿的身材。

  林雨青有些不相信地笑道:“我不相信李大少兜兜里多的是钞票,居然会追不到女人?”

  李经纬没有生气,他反问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她要是想要钱,多的是男人给钱她。”

  林雨青忽然故弄玄虚道:“这个女人如此做作,想必是有了心上人的。”

  李经纬果然充满好奇,他追问道:“何以见得?”

  林雨青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意味深长道:“这其实很简单,男人重性女人重情,对于那些处于恋爱中的女子,钱算什么,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有没有仔细了解过她,一见面就想拉人家上床,当然是不会得手。”

  李经纬听了不觉笑骂道:“我被你说得如此无耻,我身边少过女人吗?我只不过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林雨青有些不解道:“你转性啦,是不是又想结婚了?”

  李经纬淡淡道:“也许吧。”要是欧阳楚愿意和他结婚,他差不多会高兴得要发疯。

  林雨青意在言外道:“看来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是需要被疼爱和宠着的,一旦女人为你感动,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李经纬想了一下,就问他道:“我还有希望么?”

  林雨青点点头,肯定道:“当然有,她不完全拒绝你,你就有机会!”

  李经纬却叹气道:“我还找不到让她接受的法子,她对我有成见。”

  林雨青很世故道:“有人不是说过,男人是用眼睛去恋爱,女人是用耳朵去恋爱。就是说男人看到美女就会动心,而女人听到男人的甜言蜜语就容易动情,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李经纬笑笑道:“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看来我要向你多多请教才是。”

  欧阳楚和李经纬分别之后,便骑车到明雨的宿舍去,她打开门却发觉明雨不在,这么晚了他到哪里去?欧阳楚迟疑一下,便坐在书桌前,她凝视着桌面玻璃板下面的那张相片,那是她和明雨在桂林偶遇时合照的相片,感情这东西真太难说清了,一次偶然的邂逅就引出一段情缘。

  书桌上还有一本书,是一本《唐诗三百首》,欧阳楚打开书页,只见上面写道:“旅途寂寞无处去,独坐房间读唐诗,明雨于长沙。”明雨的字写得很漂亮,雄劲有力,现代都市里的大男孩,有谁还能独坐房里读唐诗?他们需要的只是歌舞厅,或是一辆摩托车,然后带着女孩子去兜风,明雨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吱”的一声,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欧阳楚回头一看,明雨回来了。他的眼睛永远是那样的明亮,他的神情永远是那样的从容,欧阳楚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很安全很亲切的感觉:这是她爱的人!那个牵着手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人!

  欧阳楚高兴地站起来道:“你到哪里去呀?我等你很久了。”

  明雨淡淡道:“我到外面走走,楚楚,你喝酒了?”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欧阳楚点点头道:“有个朋友请的,我喝了一点点。”她见到明雨时,心里总会觉得很快乐,那是她相爱的人!

  明雨看着她的脸,忽然道:“楚楚,我想停薪留职,到广东去闯一闯。”

  欧阳楚听了感到很意外,她不禁问道:“不是说好要找个好的单位调走吗?

  怎么又有那样的想法?“

  明雨轻轻地叹一口气,有些失落感道:“这样的环境,没有关系我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广东那边的环境要好一些,加上对人才的重视,我过去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欧阳楚却有些不高兴道:“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一出去想回来就很难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在外面流浪?”

  明雨见到她有些生气,耐心道:“我打工只是权宜之计,我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到时再自己创业。”

  欧阳楚没口气道:“好好的公职不要,我真不明白你心里想什么?”

  明雨听了她的话,知道一时间很难说清楚,但他还是认真道:“现在长城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只是一块鸡肋,如果我不破釜沉舟,我永远是没有作为。”

  欧阳楚想也不想,道:“长城公司是没有希望,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调走,你看陈伦不是混得很好吗?”

  明雨听到她提到陈伦,顿时有些恼怒道:“我又不是陈伦,也没有他那样的女朋友。”

  欧阳楚听了觉得很委屈道:“你嫌弃我是普通人家是不是?你干嘛冲着我发脾气?”她的眼泪落下来,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被明雨抢白。

  明雨见自己所认识的人大都有所作为,而自己却陷入困境,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见到欧阳楚流泪,更加恼火道:“你哭什么,你难道当你是千金小姐?说几句就受不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暴的对待欧阳楚。

  欧阳楚见自己本着一份好心,却得到的是一顿风暴,她觉得伤心欲绝,于是流着泪道:“好呀!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明雨见到欧阳楚要离开,于是着急道:“你要到哪里去?”

  欧阳楚看了他一眼道:“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明雨伸出双手拦住她,道:“这么晚了我不让你一个人走。”

  欧阳楚止住眼泪,很生气道:“让开,我不要你管我。”说着她拔开明雨的手,扭身走出去。

  明雨在她的后面喊道:“楚楚,原谅我的有口无心,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欧阳楚捂住耳朵道:“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她的眼泪又流下来,她觉得很委屈,她冲到楼梯见明雨没有追出来,于是她放慢脚步,狠心道:“要是你不追我,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明雨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追到楼下,欧阳楚正打开她的自行车锁,他大声道:“楚楚等一下,我有话要说。”说着他已经赶上来,伸手抓住自行车后架道:“现有很晚了,夜里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欧阳楚听了他的话,眼泪又落下来,她流着泪水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明雨听到她说这话,知道她不满意自己刚才的说话,于是道:“楚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如果你真的要走,我送你便是。”

  欧阳楚倔强道:“不。”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明雨抓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楚楚,我们不是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吗?

  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欧阳楚不说话,她咬着嘴唇望着他的眼睛,明雨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道:”我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欧阳楚不出声,明雨悄然道:”我们回去吧,房门我还没有关上呢!“

  欧阳楚软弱地说了一声:“不”。她的心里虽说不是真的想离开,但她的脸上却不愿认输。

  明雨看在眼里,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他很认真道:“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打几下我消消气,你这样不声不响就走了,我会很担心的。”

  欧阳楚缓缓道:“我生谁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真是自寻烦恼。”

  明雨打断她的话,道:“不,楚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由于这段时间不顺心,所以脾气有些急,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我是有口无心的。”说着他用力一拉,欧阳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他紧紧抱着,她的自行车跌倒地路边。欧阳楚没有挣扎,任由明雨紧抱着她,他深情地吻着她的脸庞。欧阳楚闭上双眼,让泪水尽情地从她的脸上淌下来,咸咸的泪水流到嘴里,是喜是悲她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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