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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星期五的恶魔(图文版) - 12,1

[db:作者] 2025-06-23 08:48 5hhhhh 1150 ℃

  十津川从心里不认为凶手与被害人有来往。杀害有来往的人,凶手会用手帕或衣物盖住死者的脸部,尸体也会被掩埋起来。如果尸体被发现,凶手会首先被怀疑的。可这次的凶手却不同,既没有隐藏尸体之意,也没有掩盖脸部的作法。

  如此看来,凶犯和受害人不可能有亲密来往。但凶手又是怎么知道三个女人都被晒黑的呢?

  因为脸部晒黑吗?可三个女人都是夜间遭到袭击身亡的,夜里又怎能看清脸部呢?尤其是这次的受害人,职业是俱乐部的女侍,已将脸部化得看不清晒黑的痕迹。也许凶手是公共浴池的工作人员。说到公共浴池也不合情理,因为三个被害者的家里都有浴池,而且三人居住得相去甚远,很难同时到一个浴池洗澡。

  这些结论都是否定的。但十津川仍然没有放弃凶手知道被害人肌肤晒黑的想法,因为这三个年轻女人的裸体都晒得那么黑,这是确凿的事实呀!

  鉴于加岛刑警的见解,联合专案小组把他吸收进来了。据加岛的调查,受害人野泽纯子月收入约八十万元;八月底曾同该店的两个女侍到大溪地旅行一星期,耗资一百万元。

  龟井已四十五岁,今年夏天,在两个孩子的死缠下,曾到丰岛园游泳池去了一次。对于大溪地,他并不羡慕。即使经济允许,他也没有这个时间。在听加岛的介绍时,他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实在是一种感慨,感慨这时代赋予单身女人的恩赐。

  「还有,据说,受害人在店里已列为第三号人物,她经常出入客房,男性关系相当复杂,仅仅在她房间里找到的名片就超过一百张。」加岛说完将用橡皮筋捆住的名片放在十津川面前。

  名片中有著名公司干部的名字,也有议员的名字。

  「凶手能在这些名片中吗?」世田谷警察局的安井,一张张地翻阅着名片,一面询问十津川的意见。

  「如果凶手在这当中,那他一定认识第三个受害人。」十津川说完,又转问加岛:「刚才曾向你说有第三个假设吧?」

  「嗯。除了凶手认得受害人或完全不认得之外。」

  「是的,凶手可能认识三个人中的一个。」

  「我不十分理解你的意思。」

  「假设凶手与第三个受害者有很深的关系,可能是这捆名片中的一个人。凶犯想杀她,但是一杀害,自己立刻会受到怀疑。所以首先奸杀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女人。星期五这天杀人,也许是为了加深人们的印象。」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以同样的手法奸杀野泽纯子,就会成为路过妖魔的罪行,目的就在于此吧!」加岛刑警目光炯炯地说。

  「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一个假设。意思是必须先清查一下这百张名片的主人。」

  十津川说。

  当天傍晚,野泽纯子的解剖结果送来了。死因是绞勒导致窒息死亡。死亡时间确定为下午十一时至十二时;受害人被强奸,从阴道中流出了血型B型的精液。

  这次命案与前两次完全相同,证明凶手确系一人所为。由于第三次命案的发生,新闻界和市民们对警方的指责越来越厉害了。

  新闻界对第一二次杀人案的报道还在于猎奇性,但这次却完全在攻击警方的无能了。

  对于警方,往往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案件的时候,警察被认为是多余的,一旦凶案发生,警察又获得信赖。但是,如果警察能及时将凶手缉拿归案,人们便拍手叫好,反之,则又成了众矢之的。

  十津川对舆论方面早有心理准备。

  新闻界指责说,警方没能及时阻止第三个年轻女性的牺牲,完全是漠视东京都的几万个年轻女人。有的报纸公然写道:「已知凶手的血型是B型,这些材料已齐备,警察当局却束手无策。」

  虽然报纸这么说,但有B型血的青年男子在东京都也有几万人,这些人的脑袋上也没有贴帖儿呀!

  也有的报纸写道:「如果警方不能信赖,只好各别自卫。据悉,杉并某公司准备在星期五让年轻女职员提前下班回家。」

  这家报纸还写道:「如果女职员不得不工作到深夜,将安排她们住在公司附近的旅馆。」

  「这是什么意思呢?」龟井生气地用指头敲着报纸,「一味攻击警察,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别这么生气。」十津川笑道,「事实上,我们也没有抓到任何线索。报纸的前言不能令人满意,但我倒欢迎星期五让年轻女职员早点回家。我确实不希望再出现第四个牺牲者。」

  「可是,警部,自卫也有限度啊。女大学生和女职员可以早点回家,但酒馆女人怎么办?你要知道,第三个牺牲者就是夜间俱乐部的女侍呀!我不相信下个星期五,所有的俱乐部、酒吧和土耳其浴室的女郎都会放假!」

  「我知道。所以,在下个星期五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凶手。为此,必须尽快查清那百张名片。」

  「警部,你认为凶手在那里边吗?」

  「老实说,可能性只占百分之五十。可是,前两件都没有任何线索,因此才束手无策。这次终究有一百个男子,也许凶犯就在其中。」

  这一百张名片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尤其是社会地位较高的人,尽管有名气,也极力否认与野泽纯子的关系。也有人硬装糊涂,说别人在滥用自己的名片。安井刑警去查认N议员时,几乎被殴打。当然,查证中也发生些有趣的故事,著名的超级市场四谷分店的一名会计,当受到查证时,突然想逃跑。刑警以为是他杀害了野泽纯子,于是强行加以逮捕,询问后才知道他贪污了超级市场的销售款,而与本案毫无牵连。

  总之,调查的范围日渐缩小。到星期三,联合调查组的眼睛盯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此人名叫佐伯裕一郎,三十二岁,是新宿西口三林美容院的发型设计师。

  白石和青木两位刑警对佐伯进行侦查后,是这样汇报的:「从二十七岁起,他曾赴巴黎留学三年。在那里学习发型设计后回国,去年开始担任三林美容院的发型设计师。」

  在白石进行汇报的时候,青木把佐伯裕一郎的半身照片分发给十津川及专案组的成员。

  「长得相当不错。」龟井瞥着照片说。

  「脸色相当阴沉。」十津川说出自己的看法。

  「佐伯本人有时也露出阴郁的神色。据我们调查,他十八岁和十九岁时,曾两次因强奸妇女而被改造。」白石引用了调查记录说。

  「血型呢?」十津川指着照片问。

  「B型。」白石说。

  「这么说,他具备了凶犯的条件。」龟井说。

  「是啊,龟井兄。」白石深深点点头,「身高173公分,体重60公斤,稍瘦,但很有力气。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强奸女人时,两次都是使对方全裸,再进行强奸。

  当然,佐伯没有交待这件事。「」与受害人野泽纯子的关系呢?只是夜间俱乐部女侍与顾客的关系吗?「

  十津川问。

  「不,不是。」

  「是什么呢?」

  「据说,受害人野泽纯子常到佐伯工作的三林美容院去。店中管接待的女孩这样作证。」

  「佐伯自己如何说?」

  「承认她是顾客之一,但说没有特别关系。他说名片可能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给她的,属营业用的名片。这可能是实话。」

  「佐伯去过她服务的夜间俱乐部吗?」

  「据『月光』俱乐部的女侍说,佐伯好像没有去过,她们印象不深。」

  「这次案件发生时,佐伯在干什么,有不在场证明吗?」龟井用铅笔轻敲桌子,插嘴问。

  「三林美容院营业时间从上午十时到下午八时。野泽纯子被杀的九月十九日,也是下午八点闭店。佐伯说,这天,他直接回家看电视。他单身住在京王线代田桥的高级公寓。」

  「一个人看电视?」龟井耸耸肩。

  「跟前两个受害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十津川问。

  白石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佐伯说,他根本不认识桥田由美子和女大学生谷本清美。」

  「问题就在这里。」十津川冲着龟井说,「龟井,必须再到三林美容院去一下。」

  当天,十津川带领龟井,来到了新宿西口的三林美容院。下午五点多钟,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人行道上挤满了工人及男女职员,两人在人潮中逆流而上。

  这座八层大厅的一楼是三林美容院。该美容院规模宏大,还附设有饮茶室,光发型设计师就有男女十个人,客人并排坐在转椅上作头发,景象颇为壮观。

  美容院还有全身美容。价格分别为三万、五万、十万元不等。十津川和龟井会见了这家美容院的经理三林有子。三林有子年近六旬,是个身高体胖的女人。

  她很自豪地说全国有五家分店,还向客人赠送了宣传美容院的小册子。一见面,她就显示出了女老板的应酬能力,十津川恰恰最怕这种女人「真了不起呀!」十津川说了一句不关痛痒的话。

  「昨天也有警察来,是同样的事吗?」三林有子用涂了丹蔻的粗胖手指抓支香烟点燃。

  「是的。想听你谈谈佐伯裕一郎先生。」

  「他是优秀的发型设计师,是我店的主任设计师。不管怎么说,在巴黎学习三年,的确造诣很高,可以说超群出众。」

  「是哪一位?」

  「从右边算来是第三个,正在工作的那个人。」有子说。

  十津川转眼去仔细观察那个青年。看来比照片更英俊,是个富有吸引力的青年,他一面修整中年女人的头发,一面说话,从镜子上看到了那女人的笑影。

  「凭他的手艺,一定很受客人欢迎是不是?」

  「是的。指定小裕作发的客人很多。著名女星和财政界的夫人有很多都是他的支持者。」有子很得意地举出了这些女星与夫人的名字。

  「价格如何?」

  「这个嘛,我看他是直肠子的好青年,但我这里是以客人为主的生意,如果他再稍微有礼一点就更好了。他似乎太沉默了一点。」

  「不是跟客人谈得很融洽吗?」

  「是呀,因为我劝过他多少次了。」有子笑道。

  「他的收入多少?」

  「我这里付他五十万元。」

  「相当不错的薪水。」

  「以他的手艺,这笔薪水是应该的。」

  「收入多,又是走在时代尖端的职业,很受女人欢迎吧?有特定的女人吗?」

  「已经向昨天的警察说过,我从不过问从业人员的隐私。」

  「原来如此。」

  「不过我想,小裕没有特定的情人。」有子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也许是浓妆的关系,她这一笑,变得无比淫荡邪恶。

  「为什么?」

  「他很受中年妇人的欢迎。如刚才所说,都是了不起人物的夫人。她们都很敏感,绝不会喜欢已有情人、又热爱这情人的男人。」

  「那他常跟这些贵夫人来往喽?」十津川问。

  「啊,这个嘛——」有子微微一笑。

  「这儿有一般公司的女职员来吗?」十津川想起了第一个牺牲者——女职员桥田由美子,于是这样问。

  「当然会有。我这儿的价格并不那么贵。」

  「女大学生呢?」十津川又想起了第二个牺牲者——女大学生谷本清美。

  「女大学生吗?」有子反问一句,接着说,「富有的女大学生也常常来。」

  「这两个女孩子来过吗?」十津川把桥田由美子和谷本清美的半身照片并排放在有子面前。

  「这个——」有子扶好眼镜仔细看着,「这两个女人是报上登过的人吧?被星期五汉子杀害的?」

  「是的。」

  「我想她们没有来过我这里。你们了解到她们来过这里吗?」

  「不,不知道,所以才来查访。」

  「大概没有来过,我这么想。」有子说话时的口气显得毫不在意。

  「我想佐伯先生在这儿就职时,一定交过履历吧?」

  「嗯,当然。我使用从业人员是慎重的。」

  「让我看看好吗?」

  「请。」有子将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引进社长室,从房间的陈列橱中取出成册的履历表给他们看。

  十津川和龟井看完了佐伯裕一郎的履历表,里边没记载他未成年时的前科。

  「里边写着巴黎美容研究所毕业,这可不是瞎编的,有修业证书。」有子从旁说。

  「这履历表是本人写的吗?」

  「按规定是要本人写,应该是他自己写的。」

  「借一下这份履历表可以吗?」

  有子惊疑地点点头。

  联合专案组把佐伯的履历表同匿名信进行比较,因不能确认,又送交警察局的文鉴所去处理。在鉴定结果作出之前,专案组仍在继续侦查。

  「问题在女大学生谷本清美与佐伯格一郎的关系上。」十津川对他的刑警说。

  「女职员桥田由美子有到三林美容院跟佐伯认识的可能,但谷本清美就说不定了。假如佐伯是凶手,他同她们应该有关系。」

  「谷本清美今年夏天在舆论岛度假,位伯不可能在那里同她认识吧?」安井刑警问。

  「不,已查明佐伯今夏没到海上去。首先,佐伯没有晒黑。即使去游泳,也只到游泳池去。」

  「这么说,女大学生谷本清美是到美容院去才会认识佐伯,是不是?」

  「是啊。可是,那美容院对大学生来说,似乎太高级了。」

  专案组的刑警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十津川倾首沉思。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警察送来了一封信。信是写给专案小组的,没写寄信人的名字。

  十津川拆开信封,只见信上写道:「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的汉子」

  显然与上次来信完全一样。无论信封、信纸和笔迹都同一人之手。

  「他妈的!」安井愤怒地骂了一句,「简直是拿警察开玩笑。」

  「这回可不能说是不负责任的恶作剧啦!」龟井望着十津川说。

  「不错,显然是凶犯对警察局的挑战书。」

  「怎么办?」

  「还是查一下信上的指纹,然后与佐伯的指纹对比一下。」十津川说着,抬眼望着墙壁上的日历。

  在九月五日、十二日、十九日这三处画了红色的圆圈。这三个日子,是受害者遇害的日子。红圈圈如三个绞索,绞得十津川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星期三,距离预告的星期五,只有两天时间了。到底能不能再发生第四起命案,这对十津川与刑警们几乎是茫然无知了。

  第二封信与佐伯有关系吗?佐伯究竟是不是凶手?

  9月25日,星期四。安井和田岛两个刑警终于查访到了跟佐伯裕一郎关系重要的一件事。这件事表明第二个受害人谷本清美,与佐伯裕一郎有联系。原来,佐伯曾到S大学教女学生化妆,讲授新发型,并用学生进行实际表演。据谷本清美的同学说,谷本清美当时是美发的模特儿。

  「原来如此。佐伯自己怎么说的呢?」十津川问安井。

  「承认他去过S大学却说记不得谷本清美这个女大学生。」

  「对女职员桥田由美子和女侍野泽纯子仍然否认?」

  「他说她们也许到过店里,但名字和容貌都没有印象了。怎么办?明天就是二十六日星期五啦?如果他是凶犯,明天准会杀死第四个女人的。」安井说。

  「逮捕他好吗?」年轻的田岛刑警催问十津川。

  「现在还不行,没有一个证据能证明他是罪犯。一切只是可能,这样是不能逮捕人的。」十津川面部表情十分难看。

  「另案逮捕可以吗?只要明天拘留一天,不发生那种命案,就能证明佐伯是星期五汉子。」田岛说。

  「不能主观臆断啊!」十津川苦笑道。

  「可是那种狡猾的家伙,外表倒温柔老实,内里是十分凶险的恶棍。如果他是星期五的汉子,这样置之不理,明天真的再死一口,我们怎么交待呢?」

  「另案逮捕也不是那么容易。」安井插了一句。

  「他有车。我可以利用违反停靠规定为由,或者找个其他理由,明天一定将他投进牢里。」田岛胸有成竹地说。

  「另案逮捕可以考虑。但今天要下功夫再查查佐伯的身边琐事。」十津川最后说。

  十津川把田岛送出了门外。

  田岛刑警确实有股强脾气。

  一年前他办理一件命案,逮捕杀人凶手时,他竟动手殴打了对方。幸亏他是真正的凶手,才没闹出事来。倘若是无辜者,整个警界都会受到严厉谴责。

  龟井在田岛离去后,向十津川说了上面的情况。

  「你是说他爱感情冲动?」十津川问龟井。

  「现在依然如此,总爱以自己的好恶判断对方。象佐伯那样人,就是田岛最最厌恶的。如果由田岛逮捕佐伯,还可能殴打他。」

  「向安井提醒一下。」十津川接着说,「佐伯是个关键人物,龟井,你认为他是凶犯吗?」

  「从客观条件看,他是完全具备了。过去被害的三个人中,至少与女侍野泽纯子、女大学生谷本清美有联系。如果最先被杀的女职员桥田由美子也曾到过三林美容院,佐伯也肯定认识她。而且,佐伯在梳理女人头发时很爱说话,要打听对方的住处和上下班时间,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如果佐伯是凶手,动机到底是什么?人长得帅,职业又不错,要女人似乎不难。」

  「关于这一点,就完全不知道了。以前曾碰过一次类似的案子,是三年前的连续强奸案。」

  「是江东发生的案子吧?记起来了。凶手是公司董事的儿子,职业是高尔夫球手。」

  「对,年纪二十六岁,身材高大,类似电视演员N,长得很帅。虽然在球场上没有成绩,却到处开着车跑,他对于女性,只采取强奸的手段,但他从没设想杀死对方。」

  「原因是他母亲过分溺爱的结果。」

  「是的,他爸爸常因公出差到国外去,妈妈特别溺爱他这个独生子。因为过分溺爱,所以他肉体上虽长大成人,精神上却十分幼稚。对异性不能平等交往,需要时就去强奸,这是不懂与异性亲近造成的悲剧。」

  「龟井,你的心理学修养相当高呢!」十津川佩服地说。

  「我没有这方面的真才实学,是从分析案子的大学教授那里学来的。」

  「佐伯的家里不存在母亲的溺爱吧?」

  「不存在。他从那两次强奸后,似乎被人们看做是不应接近的人。」

  「美容院的三林有子对他似乎很好。」

  「那是因为有子没有小孩。」

  「你的意思是用他代替儿子?」

  「大概是吧。问题是三林院长的宠爱与他强奸杀人是否有关。」

  「佐伯还没有情人。三林院长说,她从不过问工作人员的隐私。」

  「可佐伯必定是三十二岁的人了,正是身强力壮时期,他怎么处理性爱呢?」

  「他有五十万的月薪,我想会到土耳其浴室之类的场所发泄的。」

  「对此,还是查一查再说。」

  「你不认为佐伯有奇异的洁癖吗?」

  「也许。而且,从十八九岁就干出强奸妇女的丑事来看,此人还可能有虐待女性的恶习。假若如此,那他对象野泽纯子这样卖身的女性可能也一样。」

  「他果真这样干,肯定会在出卖肉体的女人中传开,她们对他的印象不仅很坏,还会认为他是个怪人。」

  「不错。」

  「好,我就去查,时间还来得及。」龟井看了看手表说,「我这就去逐个查查新宿的每一间土耳其浴室。」

  下午九点以后,新宿歌舞伎町一带,正是一天黄金时间的开始。往昔,这里的土耳其浴室栉比鳞次。自新宿被年轻一代人占领后,土耳其浴室迅速减少。

  年轻人没有钱,他们大都迷恋于迪斯克和游乐中心。所以,这两种场合迅速增多。最近,土耳其浴池稍有增加,大概因为这种职业仍是赚钱的行当吧。

  龟井与白石二位刑警,此时已来到了新宿的土耳其浴室区。他们走了第一家、第二家均没有收获,到了第三家才有了反响。

  第三家的土耳其浴室是间高级浴室,光浴费就收一万元,服务费另加一倍。

  这家浴室的「薰」娘认识佐伯。这个从一流公司女职员转到土耳其浴室工作的瘦长女郎,一看龟井提示的佐伯照片,就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曾来过一次。」

  看她那不愉快的表情,龟井和白石完全意识到了佐伯绝不是个好客人。

  「真是这个男人吗?」龟井慎重地重问了一句。

  「他是发型设计师吧?他自己这样说的。」薰娘反问了一句。

  「是他本人亲口说的?」

  「是的。他很为此而自豪啊!说是研究发型设计。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确实在西口的三林美容院见过他。」

  「他会是个很好的浴客吧?」龟井问。

  「他说自己去过巴黎,我想他必然是位情操高尚的人,谁知竟那么讨厌。他突然勒住我的脖子,险些把我弄死。任他给多少钱,我也再不要这种客人了。」

  那薰娘不屑地耸耸肩。

  「勒住脖子?」龟井和白石禁不住面面相觑。

  「龟井兄,果然不出所料。」白石脱口说道。

  「他勒你脖子的时候,你呼救没有?」龟井望着她的脸问。

  「那当然呼救了。」

  「你一叫,他立刻停止?」

  「我一面叫,一面拼命地把他推开。」

  「结果呢?」

  「他又瘦又轻,我一推便仰身倒下了,好像脑袋还撞在了瓷砖上。当时我想他一定会动怒,一定会殴打我,我很害怕。谁知,他却突然愣住,向我道歉。虽然道歉,我的脖子确实疼了四五天。」

  「好了,谢谢你。打扰了。」龟井和白石完成了他们预定的任务。

  龟井和白石在向十津川及专案组的其他刑警汇报。

  「他在十多岁时强奸女人,到三十二岁了,从他在土耳其浴室的行为看,那劣根性的恶习仍在继续残留着。也许是对女性有先天的自卑感,使他对浴娘采取攻击的态度。可以想见,对于花钱买的女人,一旦要发生性关系,就动手勒住人家的脖子,对于路遇的女人更可想而知了。遭到女人的嫌弃,越发增加了他对女性的自卑感,对女性的自卑越强,反过来又增加了他对女性的攻击性。这是很值得我们考虑的。」龟井扼要地向十津川作上述的报告。

  「因此,每星期五就强奸年轻的女人,再加以杀害?」十津川问。

  「是的,一点不错。」龟井答。

  「你知道佐伯和星期五有什么关系吗?」

  「这可不知道。美容院的休息日是星期二,不是星期五,而且,似乎是星期五他也没去干什么,只偶尔跟同事打打麻将。」

  「星期五的罪行是单纯的、偶然的吗?」

  「强奸第一个女人在星期五,这可能是偶然的。第二三次犯罪也在星期五,一周的时间,有可能是凶犯性欲的周期。袭击年轻女人,强奸后就杀害,凶手得到了满足。可过了一星期,又忍受不住而袭击第二个女人。凶手可能如此反复吧?」

  「如果这样,凶手定是佐伯。这个星期五他又要强奸人的。」

  「我想会这样。」

  「但是,只有情况证据,还不能逮捕佐伯。」

  「明天是星期五,怎么办?象田岛刑警主张那样,另案逮捕吗?」龟井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朝十津川说。

  十津川报之以微笑。因为他还没想过另案逮捕的事。

  「我的意见是明天彻底跟踪佐伯裕一郎。」十津川对龟井及其他刑警说,「彻底尾随美容院下班后的佐伯,绝对不要被发觉。与他谋过面的的人要化妆。

  希望全体同仁全力以赴。尾随,如果再出现第四个受害者,这将是警察之耻!」

  对于十津川等人,这样做已经是良策了。除此之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佐伯是凶手,这种可能性很大。但必须对他进行尾随,在他袭击年轻女人时再突然将其逮捕,那就事实确凿了。

  第二天,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从清晨起,天空就阴沉沉的。专案小组的刑警都已化好妆,只等待令出发了。

  三林美容院上午十点开门。佐伯裕一郎十一点时才上班。

  一个女警以客人的身分来到三林美容院,指定要佐伯作头发。

  女警作发后回专案组向十津川汇报。

  「佐伯的态度没有改变。」二十五岁的女警边抚摸作得很漂亮的头发边说。

  「跟你说话没有?」十津川问。

  「问了我的名字,还问我是不是女职员。接着,告诉我他在巴黎的生活。」

  「依你的看法,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自我表现欲很强的人。他不停地说在巴黎如何如何,因此显得很浅薄和没趣。」

  「他与你谈话时的情态如何?」

  「说话断断续续,自己没兴趣的话题就心不在焉。他是个典型的自我表现者,以自我为中心,很不适合结婚的类型。我还认为他是个没有同情心、不会体谅别人的人。」

  「你说的不严重吗?」

  「作为女性,我从本能上能体察出他是什么性格。」

  「你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吗?」

  「嗯。如果单以女人的观点表明我的看法,我决不与他交朋友。」……

  夕阳西下,整个东京都已堕入暮霭中。

  三林美容院闭店了。刑警各就各位。美容院四周有四个刑警,佐伯所住的公寓附近有两个。闭店之后,只见佐伯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佐伯独自一人走出美容院。四个刑警隔着一段距离,悄然跟踪其后。龟井坚起雨衣的领子,下巴上贴了假胡须,真让人认不出来。佐伯穿过国铁的立交桥,向新宿歌舞伎町走去。

  他突然停下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踅入巷道,打开酒廊「彩虹」的门。龟井紧盯着佐伯的行动,心想,他是进去消磨时间吗?现在是九点三十六分,那三起命案都发生在下午十点以后,这一段时间,他大概是有意喝酒消耗时间吧。为了侦查个究竟,龟井示意另外三个刑警在外面监视,他独自走进了酒廊。

  佐伯正坐在柜台角落里,一面喝加水威士忌,一面环视店铺,那眼神充满淫欲和飘乎不定的神情。酒廊里除一些男客外,还有三个年轻的女职员模样的人并坐而饮,她们欢欢乐乐、说笑不停,龟井坐在她们对面,要了啤酒,然后把目光盯着佐伯的举止。

  佐伯不时地睃着三个年轻女人。那三人纯系现代姑娘,个子高大,身体健硕。

  她们好像与星期五的汉子无关。龟井见状苦笑着。

  酒店老板娘从里间出来,一眼看见佐伯,大声招呼道:「小裕,你来了。」

  这个老板娘五十岁左右的光景,个子矮小,多嘴多舌。她与佐伯打了招呼后,又絮叨起美容院的生意来。三个女职员听说佐伯是发型设计师,显得兴趣盎然,立即跟他搭讪起话来。佐伯似乎正求之不得,于是又大谈起巴黎的社会生活及时装发型等等。

  龟井平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时间也分分秒秒地流逝着,或许是外面的刑警等待焦急了,只见加岛走了进来。他自然地坐在龟井身边,向服务员要了加水威士忌,轻轻吸了一口后,小声地问龟井:「情况如何?」

  龟井边喝啤酒,边轻声对加岛说:「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打发时间,还是物色狩猎对象?」

  这时,那个老板娘也参加进去,一男四女谈得更起劲了。年轻女郎可能经不住巴黎风光和时尚风俗的诱惑,佐伯谈起巴黎来,自然更是拿手的话题。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不知谈话内容如何,三个年轻女人中的一人,踉佐伯一起结伴离店而去。加岛急忙尾随其后。龟井则稍隔了一点时间,他慢慢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见龟井出来,加岛迅速走近他,用手指着正前方的首饰店:「佐伯跟那女人进那爿店铺去了。」

  「他们进银庄干什么?」

  「大概佐伯要买项链什么的送给女人。」

  「送礼?」龟井不觉疑惑了。

  五六分钟后,佐伯和那女人手挽着手走了出来,但见那女人的腕上,细细的手镯闪闪发光。女的看来约二十四五岁,椭圆脸蛋,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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