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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山河(全) - 15

[db:作者] 2025-06-23 08:48 5hhhhh 9930 ℃

              十、修炼神兵

  金军初攻开封时,莽撞地专攻西北,这回却完全掌握了这个城市的特点,力攻东南。

  十一月二十七日,金东路军在初攻失败后,连续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

  其攻击的重点,是城东最北的善利水门和最南的东水门,而东水门又包括汴河南北岸的上善门和通津门,这又是两个陆路便门。

  十一月三十日,开封进入了多雪凝寒的天气,耐寒的女真兵就更加活跃。

  闰十一月五日,金西路军开始投入战斗,专攻城南最东的宣化门,俗称陈州门。

  完颜斡离不每战必定亲临前沿,而完颜粘罕的作风却完全不同,他只是坐镇青城大寨,前沿军事由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两名骁勇的万夫长指挥。完颜粘罕从来不离开自己的司令部,完颜斡离不有事只能去青城大寨商议。

  历史记载说金人野战长於用骑,而攻城善於用炮。

  经历灭辽战争的锻炼,金军不仅擅长野战,还擅长大规模的攻坚战。

  他们在东水门外列炮二百多座,此类人力抛石机有很大的威力,用鼓声为号,同时抛射,飞石如雨,最大的七梢炮可以抛掷五十宋斤的大石,撒星炮可以同时发石数块,很多守城宋兵被飞石击伤或打死。

  金军搜罗城外几乎所有的石块,包括石碑、石磨、坟墓的石兽等,都用于攻城,半月之间,城下的炮石竟堆积了一丈多高。

  其他的攻城器械有云梯、火梯、偏桥、鹅车、洞子、对楼等。

  洞子也称洞屋,形状如上尖下宽的房屋,下有车轮,用圆木叠成,外面蒙上牛皮和铁叶,用水浸湿,不怕宋军的矢石和火攻,里面有人推行。洞子一节又一节连接起来,直到护龙河岸,然後在洞内运土、石、草、木之类,填塞护龙河,直逼城下。如果一旦贴近城下,就可以在城墙挖洞。

  鹅车形状如鹅,外面也蒙上皮和铁,冒矢石推到城下,车里的金兵就可从鹅头登城。

  云梯、火梯、偏桥、对楼也用车轮转动,到城下後用铁钩搭着城头,然后金军可从梯下攀登,或从楼里冲入城头,火梯用於焚烧楼橹。

  金兵还在城外建筑望台,高约十丈,俯瞰城中动静,指挥作战。

  守城的宋军也用各种战术抵抗。他们除了在城上施放矢石、使用神臂弓外,有时还缒城而下,焚烧敌人的炮座和其他攻城器械。

  宋军在城上用麻缆绳结网,上面悬挂麻袋,其中放了湿糠、马粪之类,马面上设木竹篱笆,其上悬挂湿毡,以防炮石和火攻,保护楼橹和人员。

  用撞竿钩住敌人的梯车之类,使之不得靠近城墙,在通津门下,一次就击毁金军的云梯、火梯、偏桥、鹅车几十座。

  直接指挥守城的宋将姚友仲和刘延庆都是世代将门,军事经验比较丰富。

  姚友仲守东水门一带,又设法在南北突出的拐子城墙上另开两门,上面用闸,便于守军机动迎敌。尽管金朝东路军的进攻愈来愈猛烈,而始终无法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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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我独坐在延和殿内批阅奏章,龙涎香蜡烛忽明忽暗的闪动,映称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仿佛使这夜色变为一只面容狰狞的怪兽,舞动着,要将一切都吞噬进黑暗中。

  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精神煎熬的经历,使我现在时常彻夜不眠,形容枯槁,有时头疼欲裂。

  即便贤德的朱后为我找来御医诊治,服用了安神药剂也无济于事。

  案几上放着吴革和姚友仲的俩份奏则,建议乘敌人初到开封,立足未稳,派兵出城立寨屯驻,随机应变,不让敌兵近城,保护东南通道。

  然而黄河以北之兵不战而馈、最精锐的陕西军丧失殆尽,却使我不能不担忧出城迎战不利,影响军心士气。

  御批我只命军队在城上防守,不得随意出战。

  眼前摇曳着的烛火忽闪着,在无边际的黑暗中,不知道何时就会熄灭。独处围城的微弱的生机和希望,如同这烛火一般,是多么的无助与无力。

  一切仿佛已万般无奈,默默的陷入黑暗中。

  突然眼前的烛火灯花一爆,何焱使用「神兵」的提议闪过脑海。

  我决定在皇仪殿亲自召见「神兵」郭京。

  闰十一月六日下午,在皇仪殿里,以右相何焱为首的全体宰执大臣分列两旁,他们是中书侍郎陈过庭、尚书左丞冯澥、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签书枢密院事曹辅和张叔夜,另外还有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濋。

  副都头郭京在此非常时刻,破例地进入大内,拜见皇帝和大臣,却无半点畏谨和拘束,显得十分自信。

  按宋朝军制,一都有兵一百人,郭京年龄为六十五岁,已按规定降为「剩员」,只支半俸,却仍在军中服役。他年龄虽大,看上去却精神健旺,神采奕奕。

  吩咐给这个副都头赐坐后,我问道:「虏人兵临城下,卿有何破敌良策?」

  郭京起身答:「臣自幼遇异人传授,得六丁六甲神法,只须招得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六甲神兵,便可破敌。」

  签书枢密院事张叔夜站出身发问道:「招募神兵,乃是未经战阵底乌合之众,如何便能破敌?」

  张叔夜素来不信郭京,曾与何焱、孙傅等人屡次庭辩争执。

  郭京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按六丁,即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为阴神,而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为阳神,用符咒召请,便能为天帝所驱,行风雷,制鬼神。臣今用六甲男兵,何惧番兵!陛下与列位相公如若不信,臣可当众试练。」

  郭京的两名助手也进入殿内,分别带了两个小木箱,里面放了一猫两鼠。

  郭京当即在殿上用白灰画了一个圆围,在西北开了一角,作为生门,又在东南开了一角,作为死门。在围内又画了一些曲折的道路。

  随即郭京作法念咒,焚烧符箓后,两名助手分别将一猫一鼠放入生、死两门,结果老鼠立即被猫所捕杀。

  接着,又将猫改由死门放入,而另一只老鼠从生门放入,结果猫似乎瞎了眼,无论如何也抓不到老鼠。

  面对如此神奇的表演,我心内大定,众大臣也无不折服。唯独张叔夜还是不信,他说:「此乃幻术,与虏人交兵,非猫鼠同围可比。」

  郭京说:「天下之事,万殊一辙。当与虏人交战之际,我可作法,命六甲神兵入生道,番兵入死道。神兵不须战斗,只须斫取敌人首级,金虏国相与二太子可一战成擒。」

  仿佛从绝望中看到了生机,我的精神为之振奋,说:「朕授卿为武略大夫、兖州刺史,统制六甲正兵,如破得番兵,当官拜节度使。卿何时统六甲神兵出战?」

  郭京微微一笑,得意地说:「六甲神兵不至危难时,不可轻用。况且如今招募神兵,未及半数,如何便能出战?」

  我回过头,当场吩咐宰执大臣说:「可命梅执礼供应钱、粮、绢帛,不得有误招募神兵。」宋时募兵,首先须发放钱、粮之类。

  郭京叩谢皇恩下殿。

  张叔夜站出队列苦谏:「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仍愚臣之见,使用神兵须慎之又慎。」

  右相何焱打断张叔夜的讲话,满怀信心地说:「天生郭京,保我大宋灭金,张枢相,你过虑了!」

  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濋说:「臣与郭京交谈多时,此人深谙兵机,熟知虏情。

  臣愿以全家七十口,力保郭京破敌。「我微微一笑,说:」众卿不必争论,可依郭京所言,不至危难时,不用神兵。

  何时用六甲神兵,由何焱临机决断。众卿另议别事。「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站出队列,口奏说:」各地勤王兵马,兵分多处,势孤而力薄,如胡直孺进援京师,徒然以卵投石。依臣之见,康王目今在相州,正可以皇弟之尊,号召四方,合兵勤王。「

  我问:「康王统兵,当授何差遣?」

  签书枢密院事曹辅答道:「国朝无此前例,若依唐朝旧典,则有天下兵马元帅。」

  他的回答使我立即联想到唐肃宗由天下兵马元帅而取代唐玄宗的故事。

  沉默一会,我说:「此事当另作商议。今日就此作罢,退朝。」

  回到坤宁殿,远远看到朱后、朱慎妃和几名宫女还在缝制拥项。

  朱慎妃起身接驾,说:「启禀陛下,郑、狄二夫人因缝制拥项,夜以继日,劳累过度,卧病在床,已命太医诊治。」

  听到此言,不免一阵心酸。在朱后大力怂恿下,郑庆云和狄玉辉在十夫人中是我仅有的两个御幸过的女子。我对这两位夫人也有了感情。

  郑夫人颇有朱后之风,对我温存体贴而可亲,而狄夫人却天真烂漫而可爱。

  看到朱后消瘦疲惫的面容,我不由动情而感慨地说道:「国步维艰,有劳圣人、娘子、十夫人与众宫女受苦,由朕之不德,何以释怀!」

  朱后连忙劝慰说:「伤情则伤身,陛下切宜为大宋社稷保重。两夫人偶得微恙,有臣妾调理,陛下自可放心。」

  我回身道:「朕当去两夫人阁分问病。」

  站在一旁朱慎妃娇笑道:「陛下挂念俩位夫人,却也不必急在一时。天色已晚,官家不妨用过御膳再去。」

  初经临幸后的朱慎妃俏立在严冬的寒风中。上身着白狐毛杭锦丝袄,下身着一曳地绿蜀锦碎花长裙,恰如其份地勾描出修长身段的风流婀娜。寝阁内内的两个大暖炉,并未烧着石炭,严寒将双颊冻的通红,和雪白的肌肤映衬一起,反而更美丽的眩人眼目。

  看着她灿如桃花的娇笑,我心下不觉轻松了许多。

  朱后又说:「自虏人围城以来,众夫人与宫人日夜缝制军衣与拥项,十分辛劳,宜有恩赏。依臣妾之见,可否升郑、狄、韩、刘、卢、何六夫人为才人,以示圣恩?」

  我犹豫了一会儿,因为按照父皇时的规矩,宫女须御幸过后,方得升迁。

  默默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向朱后询问。

  朱后立刻会意,说:「韩、刘、卢、何四位夫人缝制拥项出力,似当升迁,以为褒奖。」

  我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便依圣人所奏。然而如今国库与内库空虚,六夫人升得位号,却增不得俸禄。」

  朱后回答:「陛下放心,臣妾与十八妹已经商量,当以私俸与首饰分赐六才人与有功宫人。」

  我心下大为感动,爱怜的握住朱后与朱慎妃已被冻得冰凉的玉手,说:「难得圣人与娘子如此贤德!」

  朱慎妃仰起头,眼波流转的看着我,自从初经临幸后,她的眼神更显妩媚,微笑着道:「陛下操劳国事何等辛苦,臣妾不过作一点微不足道的事,但愿能分陛下忧劳于一二。」

  顿了一下,又说:「陛下看看此物事。」

  走回厅中,将一张写有字的宣纸拿来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其上有小诗一首:「郭北护龙壕,京南藏豹韬。破钱百万贯,贼虏欲何逃。」

  朱后解释说:「太庙南观音院内,有一个慧贞师姑,极善请紫姑神扶乩。臣妾等请她入禁中,紫姑神便在沙中写下此诗。」

  紫姑神相传是一个小妾,遭正妻虐待而自杀。宋时男女师巫扶乩,最流行的就是请紫姑神。在焚香祷告,请出紫姑神後,由两人扶着师巫,师巫便在沙箕中写字。

  我回头说:「此为藏头诗,四句之首,正是『郭京破贼』四字。」

  接着将刚才召见郭京的情形说了一通,朱后和朱慎妃都深感欣慰,以手加额,这是古时表示宽慰和庆幸的习惯性手势,喜道:「但愿否极泰来,我大宋江山金瓯永固。」

  晚饭时,仍然是四位新才人与四位旧夫人到坤宁殿共用御膳,只少了患病的郑、狄两才人。在围城期间,御膳已从三十品减为五品。

  朱后听说鹿肉补身,吩咐尚食宫何红梅与杨调儿,每餐必定为皇帝进鹿肉。

  我吃了几回,渐感厌腻,但朱后却反复劝说食用以补身体。

  今日修炼神兵之事使我心里好象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竟不觉胃口大开,在众夫人的娇笑声中将鹿肉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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