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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全 - 17,1

[db:作者] 2025-06-23 16:32 5hhhhh 1450 ℃

             第五章  京中奇遇

  荒唐的日子虽然无聊,却能让人忘却烦恼,只是好景不长,过不了几天,周义突然收到京城传来消息,英帝竟然明发圣旨,责他未经请示,便擅调兵马,罚俸半年外,还遣派陈阁老立即前来晋州面斥,周义不禁大是沮丧,坐立不安,连胡闹的心情也没有了。

  渡日如年般过了十多天,便收到陈阁老抵达的消息,周义赶忙出城相迎,接回王府。

  陈阁老没有耽搁,立即当众宣读圣旨,果然不留半点情脸,骂得狗血淋头,周义欲辩无词,唯有委屈地俯首请罪。

  幸好大骂完毕后,英帝倒没有忘记此仗大获全胜,虽然只是寥寥称赞几句,总算使周义心里好过了一点。

  奇怪的是到了最后,英帝竟然下令国库拨出五万两黄金,参战的军士每人赏金一两,还着周义奏呈立功将士的名单,以备另行封赏,结果是只有周义获罪,远征大军却是人人有赏。

  传旨完毕后,陈阁老当是明白周义心里窝火,随即拉着他走进内堂,摒退左右,然后说:「有密旨。」

  「臣接旨。」周义心中一凛,赶忙下跪道。

  「皇上口谕,晋王不必行礼,起来说话。」冻阁老双手扶起道。

  「谢父皇。」周义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站了起来,瞧得陈阁老暗暗点头。

  「晋王,刚才那通圣旨,明是给你,其实是给宁王的,圣上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陈阁老正色道。

  「什么?」周义愕然道。

  「你可知道月前宁王突然领兵渡江,妄图进攻平城,结果途中遇伏,损折了五千人马和数十艘战船吗?」陈阁老沉声道。

  「不会吧,我怎会不知道的。」周义难以置信道,暗道自己月前虽然正在前往色毒途中,但是如此大事,别说安插在宁州的暗探,就是京中同道友好,也会飞报军前,怎会蒙在鼓里。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圣上,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宁王至今也没有上表奏告。」陈阁老叹道。

  「不会是谣言吧,如此大事,三弟岂敢不奏告父王……」周义脱口而出道,旋念陈阁老说得如此确凿,当然有证有据,就是错报也不可能的。

  「当是害怕获罪,他不仅没有奏告,还严令不淮泄露,否则就以泄露军情治罪,以为这样便可以瞒过去了。」陈阁老悻声道,泄露军情是死罪,谁敢胡说。

  「那么父皇怎会知道的……」周义奇道。

  「是南边送回来的情报。」陈阁老答道。

  「宋元索当然大肆宣扬了。」周义点头道。

  「不,恰恰相反,宋元索哼也没哼一句。」陈阁老摇头道。

  「为什么?」周义莫名其妙道。

  「圣上相信他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逼得我们兴兵复仇,更不想我们走马换将。」陈阁老低声道。

  「对,有道理!」周义若有所悟,改口问道:「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给三弟直接下旨,却要骂到我的头上?」

  「皇上是杀鸡……不,是指桑骂槐……望宁王知道检点,也是惑敌之计。」陈阁老找不到合适的说话,有点着急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说:「其实皇上接到你出兵的密摺后,已经私下和我说你能当机立断,甚是难得,至于罚俸一事,只是让别人看的,还着我带来这个赏你。」

  周义接过纸片一看,却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是抵两年俸禄,暗道以父王出手,可说是重赏了,但是自己年中给大臣送礼,也不只此数,怎会放在眼内,推辞道:「事实此事儿臣也是鲁莽,罚俸也是应该的,还望阁老代覆父皇,孩儿愿意领罚。」

  「此事万万不可,你要是不要,便是抗旨,老臣也难逃罪贵的。」陈阁老摆手道。

  周义推辞不得,唯有收下,说:「如果三弟因此而知道检点,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

  「不知道也没问题,皇上已经决定换将了。」陈阁老神秘地说。

  「换将?」周义心里狂跳,忍不住问道:「换上那一个?」

  「除了你,还有谁能当此重任。」陈阁老笑道:「皇上问你,招兵的事办得如何?」

  「已经七七八八了。」周义强压下心中的兴奋答道,暗念这陈阁老也知道的不少,看来父皇对他信任有加,倒不枉自己费尽心机,还娶了他的丑怪女儿为妻了。

  「圣上命你尽快微服上京面圣,同时命人率领五万精兵,前往徐州候命。」陈阁老朗声道。

  「徐州?」周义皱眉道,暗念难道英帝已经知道州牧徐不同是自己的党羽。

  「不错,本该去青州的,但是那里靠近宁州,当有宋元索的细作,一定瞒不过他的。」陈阁老点头道。

  「父皇真是算无遗策。」周义心里稍安,佩服似的说。

  「至于圣上前些时在襄州微集的五万新兵,成军后,也遣往徐州接受训练,供你差遣的。」陈阁老继续说。

  「明天我立即上京。」周义雄心焕发道。

  「此事至关机密,就是至亲骨肉,也不能泄漏的。」陈阁老告诫道。

  「至亲骨肉?」周义发觉陈阁老的话中有话,好像别有所指,故意装傻扮谱道。

  「晋王,虽说不招人妒是庸才,但是你屡立大功,锋芒毕露,现在又肩负重任,难免有人多心,故意为难的,万事也要小心为上。」陈阁老正色道。

  「什么人和我为难?」周义追问道,就算陈阁老不说,也知道那人一定是太子。

  「这是王爷的家事,老夫岂敢置喙。」陈阁老叹气道:「不过,王爷可知道去年你远征色毒的军费,刚刚才获准报销吗?」

  「是吗?我倒没有留意。」周义暗叫不妙道,原来报销军费时,曾经做了手脚,侵吞了三十万两银子,却自以为是天衣无缝,不会露出马脚,而且远征归来后,四处奔波,忙得不可开交,报销之事全由监军袁业料理,想不到竟然出了纰漏。

  「户部主事郭容存心留难,吹毛求疵,与监军袁业闹得很是厉害,后来还闹到皇上那里,没料他竟然会取来卷宗,亲自审核,发觉郭容处理不当,才准予报销。」陈阁老道。

  「这个郭容怎么如此胡涂。」周义舒了一口气,骂道。

  「他可不是胡涂,后来我查出他的儿子获太子保荐为官,也许是在感恩图报吧。」陈阁老冷笑道。

  「是太子?」周义慨然长叹道:「他喜欢怎样便怎样吧,我自己问心无愧便是。」

  「王爷映映大度,果然是仁厚君子!」陈阁老赞叹一声,道:「你也无需担心,皇上知道这事后,骂了太子一顿,然后亲自免去郭容儿子的官职,还把郭容流放鲁州,以作警戒。」

  「什么人接管郭容之职?」周义好奇地问。

  「是莫太常。」陈阁老答道。

  「我真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为难我。」周义烦恼似的说,心里却是欢喜极了,暗念以后可要记着多报一点军费了。

  「也许是心里不踏实吧。」陈阁老脱口而出道。

  「什么不踏实?」周义心里一震,追问道。

  「老夫已说得太多了,多说无益,只要王爷实心办事,圣上自会作主的。」陈阁老缄口不言道。

  「多蒙老人家指点,小王感激不尽,他日自当涌泉以报。」周义识趣地不再追问,暗念看来这个老头子可不简单,可要在他身上多做功夫了。

  与陈阁老密详谈后,周义的心情好了许多,赶忙找来李汉,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其中也包括购买时新衣料,着人送交安琪,然后便挑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秘密赴京。

  阵阁老没有与周义一道走,除了远来劳顿,打算休息两天再上路外。原来还要往襄州督促州牧丁寿微召新兵。

  周义急着面圣,走了捷径,日夜赶路,马不停蹄,京师在望时,途经一个树林时,却听到林里传来惨叫的声音,遂与随行的亲卫策马进去,及时看见几个黑衣蒙脸人,挥刀杀了两个看来是过路客商的汉子。

  「拿下这些无法无天的狗贼!」周义怒喝一声,挥鞭一指,亲卫便要上去拿人。

  「王爷,是我们。」领头的蒙脸人揭开头上黑巾,其他几人也纷纷效尤,想不到是魏子雪和几个留在京里帮忙的亲卫。

  「他们是什么人?谁要你们动手的?」周义看了地上的两具尸首一眼,皱眉问道。

  本来已经打算拿人的亲卫也认得魏子雪等是自己人,当然不会动手,还下马问好。

  「是袁业袁大人吩咐的。」魏子雪报告道:「他们是郭容的亲信,在户部办事,发现一笔粮草的帐目不对,现任主事莫大人不予理会,他们便打算追上正在前往鲁州的郭容告密,为免多生枝节,袁大人便着我们斩草除根。」

  「该死。」周义冷哼道:「埋了他们吧。」

  「慢着,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魏子雪制止道,两个杀手立即动手搜索,从尸首身上找出了一叠纸片。

  周义接过一看,却是周军进入色毒后的膳食帐目,暗叫惭愧,把帐目交给魏子雪道:「毁了吧。」

  原来大次远征色毒时,救出洛兀后,周军的粮草便全由洛兀供应,后来赏银军晌也无需花费大周分毫,回来后,周义却依例报销,中饱私囊,当是给这两个死人看出破绽。

  「王爷怎么突然上京?」魏子雪动手烧毁帐目时,问道。

  「我奉命面圣。」周义答道,魏子雪是亲信中的亲信,自然不用隐瞒了。

  「我本道办妥此事后,便回去向你报告的。」魏子雪笑道。

  「报告什么?可是找到那个贱人的狐狸尾巴?」周义问道,口里的贱人却是太子妃瑶仙。

  「还没有。」魏子雪摇摇头,忽地目露异色,支吾道:「京中最近出了很多事,我是打算回去面禀,顺道送信的。」

  「送什么信?」周义冷哼道。

  魏子雪没有回答,脸色一沉,寒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

  众人大吃一惊,举头目注魏子雪说话的方向,那两个正在挖掘土坑用来埋葬尸体的杀手也住手不挖,严阵以待。

  「你们杀了什么人?」一个身穿彩蓝劲装,背负长剑的女孩子从树后俏生生地现身,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说。

  「不过是两个剪径的毛贼吧。」周义笑嘻嘻地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女郎说。

  也难怪周义失态的,原来这个女郎她长得很漂亮,眉目如画,鼻如悬胆,唇若涂脂,一双大眼睛灵动晶莹,眼珠好像两颗闪亮的黑珍珠,此刻脸罩寒霜,更添几分冷艳。

  「贼喊捉贼,晋王周义果然不是好东西。」女郎冷哼道。

  「你认得我?」周义奇道。

  「王爷,她便是俞学士的独女玄霜。」魏子雪小声道。

  「俞玄霜么?」周义记起了,当日父皇挑了两个女子给自己选择为妻。其中一个便是俞玄霜,闻说她在京里艳压群芳,可惜与太子妃瑶仙友好。才挑了陈阁老的女儿,想不到果然是个罕见的美人儿,于是装起笑脸道:「原来是俞小姐,小王有礼了,这两个贼子不识死活,是他们倒霉吧。」

  「别嬉皮笑脸,本小姐不吃这一套的。」俞玄霜冷笑一声,指着魏子雪等人道:「也不用以为能欺骗本小姐,他们几个徒步而来,手上只有兵刃,不像你们乘马,看来还走了不少路,分明是俩伙人,这两个小毛贼敢碰你们吗?」

  「晋王是何等样人,杀个把毛贼还要骗你么?」魏子雪晒道。

  「谁不知晋王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俞玄霜冷笑道。

  周义心里气恼,看来在瑶仙那里听到许多自己的坏话,更不知她来了多久,听到多少秘密,不禁恶向胆边生,喝道:「拿下这个妮子,让我问问大学士俞光是怎样教女的。」

  「想杀人灭口么?本小姐便让你开一下眼界!」俞玄霜抽出背上长剑道。

  「大胆,竟然在晋王面前拔剑?」魏子雪冷哼一声,抢步上前,伸手便要夺下俞玄霜的宝剑。

  俞玄霜不慌不忙,剑光暴长,便朝着魏子雪的手腕削下。

  魏子雪本来没有把俞玄霜放在眼里的,只道一招便能夺下长剑,再擒下来,听候周义发落的,没料她的剑招精妙,矫若游龙,内功更是不弱,愈打愈是心惊肉跳,虽然不致险象横生,却是左支右绌,有几次便要拔出武器招架。

  周义也是大吃一惊,有点难以置信,暗念魏子雪是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以他如此高明的身手,不仅不能制住这个小女孩,还守多攻少,好像落入下风。

  俞玄霜亦想不到周义手下会有这样的高手,尽管夷然不惧,可是看见其他的汉子跃跃欲试,明白好汉不敌人多,心念电转,电光火石的急刺三剑,迫开了魏于雪,然后跳出战圈,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说毕便扬长而去。

  「王爷,可要追吗?」魏子雪喘了一口气,问道。

  「算了。」周义暗念如不一拥而上,恐怕制不住她,而且就是拿下了她,天子脚下,也不能胡来,颓然道:「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没有多少的。她进入十丈范围时,便给我发现了,十丈以外,该听不到我们说话。」魏子雪答道。

  「俞光好像不懂武功的,怎么他的女儿如此厉害?」周义怔道。

  「属下倒没有留意此人,看来要查一下了。」魏子雪悻声道。

  「换个地方把尸体埋葬吧,别让她回来找到什么。」周义下令道。

  「属下使用化骨丹,便能毁尸灭迹。」汤卯兔取出两校药丸,丢在尸体的伤口里,没多久,两具尸体便化成一滩黄水。

  「义儿,为了统一大业,这一趟可委屈你了。」见到周义后,英帝劈头便说道。

  「父皇言重了,不痛不痒的,算什么委屈。」周义诚恳地说:「就是有,个人荣辱,怎能与国家兴亡相提并论。」

  「幸好还有你给为父分忧……」英帝感慨地说,可是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改口道:「陈阁老可有告诉你,我想你领兵伐宋吗?」

  「有的,只是孩儿德薄能鲜,恐怕难当大任。」周义谦逊地说。

  「除了你,还有能完成为父的心愿?」英帝冷哼道:「告诉我,你要多少时间才能出兵?」

  「此事可缓可急,要看父皇的旨意。」周义早有准备说。

  「此话怎讲?」英帝问道。

  「现在色毒臣服,五弟又与黑山关系不错,不虞外寇入侵,我们可以动员全国之力伐宋,快则三月,迟则半年,便能调动三五十万兵马和粮草器具,那时甘露湖亦该建成足够的船只,供我军渡江,展开攻击。」周义答道。

  「那么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出兵吗?」英帝问道。

  「是的,可儿臣以为如果急着出兵,伤亡必定不少,也难有必胜的把握。」周义点头道。

  「为什么?」英帝皱眉道。

  「关键是在宋元索,儿臣对此人知道得愈多,愈觉他深不可测,要是准备不足,胜负实难逆料。」周义叹气道。

  「要准备什么?」英帝问进。

  「我们虽然没有外患,却有内忧,第一步是要肃清宋元索派往本朝的细作内奸,二是加紧打探他的实力,以防有意外之变。」周义正色道。

  「内忧就是红莲教,兽戏团,还有瑶仙吗?」英帝悻声道,看来他也认定太子妃瑶仙就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

  「这些是我们知道的,也许还有人潜伏左右,不能掉以轻心的。」周义点头道。

  「至于宋元索此人……」英帝叹了一口气道:「就像你说的那样,知道的愈多,愈发觉他甚是难缠,莫测高深。」

  「其实也无需过虑的,但是多算胜少算……」周义详细道出他的计划!

  「就依你的计划进行,联也许你便宜行事,不用事事请示了。」英帝点头不迭道。

  「儿臣还有一个顾虑。」周义沉吟道:「父皇就是要换将,也要找一个像样的借口,以免宋元索生疑,徒生枝节。」

  「会有借口的。」英帝神秘地说:「你多等些日子吧。」

  「是。」周义点头道:「那么三弟……」

  「他自以为是,傲慢轻敌,屡劝不听,还连累了数千士卒性命,岂能不作惩处。」帝恼道:「你别理他了,我自有主意。」

  「儿臣不敢。」周义心里暗喜,看来该能除去这块绊脚石了。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缺点的。」英帝叹气道:「人说慈不掌兵,你却像为父一样,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儿臣天性如此,也真是没办法,不过一定会紧记父皇教诲,努力硬起心肠的。」周义苦笑道,暗里却是大喜过望,看来自己的辛苦造作,终于有收获了。

  「还有呀……」说到这里,丁皇后走了进来,不满似的说:「娘不骂你可不行,你的兄弟人人好色如命,至今已是儿女成群,你却没有子嗣,如何……」

  「如何能够开枝散叶?」英帝冷哼一声,打断丁皇后的说话道:「你就找不到合意的女子为妻,也可以多生孩子的。」

  「对,你与别人不同,娘是不许别人先纳妾的,你却是例外。」丁皇后嚷道:「礼儿在宁州不是有一幢百花楼么?去到那里时,你可以接收过来的,多生孩子。」

  「孩儿遵命便是。」周义点头答应道。

  「京中的好女孩其实很多,你要有空便四出逛逛,往人家里串门子,看上哪个,便回来告诉我,娘会给你作主的。」丁皇后心急地说。

  「这一趟可不行,义儿是秘密进京,岂能四处乱跑。」英帝摇头道。

  「本来是的,可是儿臣进京时,在城外碰上了俞玄霜,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周义乘机道出经过,以免有人进谗。

  「不是秘密便不是秘密,义儿进京省亲还要守秘吗?你便光明正大的周围游玩,就算是辛苦了许久,进京休养吧。」丁皇后冷笑道。

  「你懂些什么。」英帝骂了一句,点头道:「算了,你便委屈一点,装作入京请罪,给为父多骂几句,投闲置散一些日子,等候调职,至于晋州,便依你所议,让李汉真除州牧之职吧。」

  「是,谢父皇成全。」周义喜道。

  「那个俞玄霜长得美吗?刚才为娘的保证可不包括她的,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乱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俞光怎样教女儿的。」丁皇后嘀咕道。

  「俞学士儒雅风流,文质彬彬,好像不懂武功,真看不出女儿的武艺却是不俗。」周义心念一动,说。

  「你和她动手了么?」英帝问道。

  「没有,只是随行的卫士和她过了几招吧。」周义答道,可没有道出动手的是魏子雪。

  「她其实不是俞光的亲生女儿……」英帝看了丁皇后一眼说:「以前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丁皇后愤然道:「你明知她不是什么好出身,还让义儿选她为妃,是想害死儿子吗?」

  「她本来是南方百乐城城主的小女儿,百乐城为宋元索吞并后,乳母带着她逃到这里,七岁时,碰上俞光,俞光喜欢的不得了,才把她收作女儿,出身不是不好的。」英帝解释道。

  「城主的女儿?也许是叫化子出身的。」丁皇后冷笑道。

  「我见过她的乳母,也看过百乐城城主留下的遗书,怎么会有假。」英帝晒道。

  「如果她是好出身,性子会这么野吗?整天在外乱跑,还与瑶仙那个小婊子混在一起?想不到还懂武功,可不知是那个野男人教她的。」丁皇后骂道。

  「她的乳母也是武林中人,该是她教的。」英帝没有理会皇后,思索着说。

  「可靠么?」周义问道。

  「许多年前,我曾经派人监视她的行踪,发觉她很是安份,却把宋元索恨之入骨,骂他的时候,甚是恶毒,我也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宋无索的情报,应该可靠的。」英帝点头道。

  「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义儿娶她为妻的。」丁皇后愤然道。

  「她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不像贤妻良母,孩儿怎会娶她。」周义失笑道。

  「就是当妾侍也不行,大不了当作丫头,专门用来生孩子吧。」丁皇后大笑道。

  「是。」周义笑道,暗念这个主意也不错。

  「胡闹!」英帝骂了一句,说:「京师的好山好水不少,你也可以趁空四处走走的。」

  「东门的松鹤楼便不用去了,那里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就是要去,也要多带侍卫。」丁皇后关怀地说。

  「那里只是繁盛吧,不是这么糟糕的。,英帝缅怀往事道:」只是没有当年西山的松鹤楼那么清静吧。「」听说俞玄霜常往东门松鹤楼跑,那里会是什么好地方么?「丁皇后冷笑道。

  「西山也有松鹤楼么?」周义心中一动,问道。

  「现在没有了,松鹤楼的老板赞廿年前把松鹤楼搬到东门,生意便好的不得了了。」英帝笑道。

  「原来如此。」周义若有所悟道,看来丁庭威是去错了地方,才与老妻姚赛娥失之交臂,不知道这个姚赛娥会不会还在那里等候,要是在的话……周义的头蓦地好像大了许多。

  在魏子雪和汤卯兔的陪同下,周义装扮成游山的学子,前往西山松鹤楼的旧址。

  尽管不敢想像如何与一个老婆子合藉双修,周义还是决定走一趟,看看姚赛娥是不是在那里,要是不在,多想也是无益的。

  虽说多想无益,偶然碰上老婆子或是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时,周义便生出恐怖的感觉,其中有一个老乞婆,还使他差点转身便走,因为念到姚赛娥远道而来,无亲无故,行乞为生似乎是必然的选择。

  行行重行行,周义等快要抵达目的地时,没料冤家路窄,竟然碰上俞玄霜正从来路下来。

  「你来这里干么?」俞玄霜愕然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姑娘能来,小王也能来的。」周义冷笑道,看她一身翠绿衣裤,英气勃勃,刚劲中却更见妩媚动人,端的是难得的关人儿,可惜脸罩寒霜,柳眉带煞,要不使出霹雳手段,恐难使她就范。

  俞玄霜不禁语塞,脸上奇怪地忽红忽白,还似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周义一眼,逃跑似的迈步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的!」周义目送俞玄霜的背影,牙痒痒地说。

  「王爷,蔷薇有刺,此女大不简单,小心为上呀。」魏子雪是周义的心腹,说话没有什么避忌。

  「我知道的。」周义叹气道:「如果在晋州……」魏子雪等当然明白,要是在晋州,他们便要有活可干了,周义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此女,秘宫里又会再添美女。

  周义等再往前走,走了一会,便来到松鹤楼的旧址,那儿己经是一片倾垣败瓦,看来已经荒废了许久。

  「奇怪……」周义沉吟道。

  「王爷,松鹤楼荒废了廿年,自然是这样了,有什么奇怪的?」汤卯兔不明所以道。

  「这里什么也没有,那妮子上来干么?」周义不解道。

  「那边还有一间小屋。」魏子雪指着远处的木屋说:「看来还有人居住。」

  「我们过去看看。」周义毅然道。

  三人走了过去,周义看见门头挂着一朵鲜艳的红花,不由心里狂跳,暗道难道找对了地方。

  「什么人?」周义还没有决定打门,门里却有一把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我是来找人的。」周义暗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怀里取出红花,别在胸前,鼓起勇气道。

  「找什么人?」木门倏地打开,一个手拄着拐杖,鸡皮鹤发的老婆子现身问道。

  「我是找……找姓姚的。」周义咬一咬牙,道。

  「谁找姓姚的?」老婆子两眼炯炯发光,目注周义胸前的红花说。

  「丁庭威!」周义朗声道。

  「他……他为什么不来?」老婆子颤声说。

  「他死了。」周义道。

  「死了,真是死了!」老婆子从衣领里掏出半边挂在颈项的玉佩,悲声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的。」周义从怀里取出于庭威留下来,用作信物的半边玉佩,交与老婆子道,可以肯定她便是姚赛娥了。

  老婆子把两边玉佩合在一起,证实无讹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晋王周义。」周义反问道:「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原来是你。」老婆子抬头打量着周义说:「我便是姚赛娥,你是在那里碰上他的!」

  「色毒。」周义也不隐瞒,扼要地道出丁庭威怎样逃到色毒,当上了安琪的师父,如何请自己寻找姚赛蛾的经过。

  「他还有什么交给你?」姚赛娥问道。

  「还有半本秘笈。」周义沉声道。

  「我们进去再说吧。」姚赛娥舒了口气道。

  事已至此,也不容周义犹疑了,遂着魏子雪等在屋外等候,然援独自走进姚赛娥的屋子。

  屋里的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桌一床,也有一些日常用品,而且残破异常,幸好尚算乾净,看来生活艰苦。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习秘笈的?」两人分宾主坐下后,姚赛娥有点紧张地问。

  「我还没有开始修习。」周义答道。

  「什么?!」

  姚赛娥老脸变色,绝望地说:「那么你如何能够助我练成奇功,怎能杀掉宋元索。丁庭威,你真该死……完了……我是白费苦功了!」

  「老人家,秘笈里面记载的好像不是什么正派武功……」周义吸懦道。

  「不是又如何?武功只有高低之别,那有正邪之分,只有人分正邪,武功是没有的!」姚赛娥尖叫道:「不要以为人人称你贤王,你便是贤王了,你的眸子不正,额尖唇薄,分明就是个大奸大恶之相,你纵是能骗得天下人,也骗不倒我的。」

  「是吗?」周义苦笑一声,无辞以对,暗念此行上京真是倒霉透顶,俞玄霜在先,姚赛娥在后,先后给两个女人骂得狗血淋头,可不知行了什么衰运。

  「不对……」姚赛娥倏地出手,瘦骨嶙峋的手掌快如闪电地拿住了周义的腕脉。

  「你干什么?」周义惊叫道,想不到以自己的武功,也避不开这个老婆子一爪,心里暗叫不妙。

  「王爷……」魏子雪等当是听到周义的叫声,立即开门而进,看见周义落在姚赛娥手里,齐声怒喝道:「放手!」

  「出去,如果我要伤他,他还能坐在这里吗?」姚赛娥骂道。

  周义发觉这时姚赛娥手上传出一缕真气,直透丹田,碰上了丁庭威留在那里的真气后,便立即放手,看来不是有心伤人,松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你们退下吧。」魏子雪等看见姚赛娥已经放开了周义,暂时可保无虞,唯有依言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骗我?」姚赛娥脸色转霏道……

  「在下真的还没有开始修习的,丹田里的真气,是丁庭威以传功之法转移过来的。」周义苦笑道。

  「也行了!」姚赛娥喜上眉梢道:「你可知道怎样才能练成这门旷绝古今,威力至大的内功吗?」

  「知道,可是……」周义脸有难色道,暗念要是自己不愿意,可真担心这个老婆子用强,那时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世上第一个给女人强奸的受害者了。

  「这一趟可便宜你了。」姚赛娥大笑道。

  「不,不行的!」周义以为这个老婆子己经决定与自己练功,不禁大急道,同时暗里运功,以防不测。

  「为什么不行?」姚赛娥怒哼一声,接着好像若有所悟,冷笑道:「别臭美了,你以为老婆子会看上你吗?」

  「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练功?」周义如释重负道。

  「不,一定要男女合藉双修才能阴阳调和,使功力倍增,甚至天下无敌。」姚赛娥摇头道。

  「那么……?」周义踌躇道,暗念除了这个老婆子,看来还有其他女人习练这门奇功了。

  「不错,我有一个徒弟,但她是天下第一的丑八怪,比老婆子丑得多了。」姚赛娥诡笑道。

 

  周义不禁冷了一截,旋念丁庭威夫妇习练这门奇功不过二十年光景,徒弟的年纪也不会太大,人说十八无丑妇,只要不是这个老婆子,相价不会太难受的。

  「怎么样?你想得到这门天下第一的武功么?错过了这个机会,再后悔也迟了。」姚赛娥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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