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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第三章 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第3、4节),2

[db:作者] 2025-06-23 16:34 5hhhhh 4900 ℃

  这样的男人真叫一直以自己外表相貌自负的沈丹看的有点想吐,更不想跟他说话。当下排挤开屋内几个男人,径自走到沙发边上,抓着自己挎包提带就想拿着走人。

  一般来讲,当别人正在抻一件被你坐在下面的东西时,无论你认不认识对方,正常人都会抬一抬让她拿走。可是这男人却不是,不但没有提臀予以方便,反而像没注意到一样,身子一歪把重量集中在沈丹的包上面去了。

  「喂,你躲开点行吗?」沈丹没好气的冲那人大声道。也难怪,因为在她看来这人纯粹故意的,再加上刚才就对屋里充斥了这么多人很不满,所以一贯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当然是这个态度。

  「干吗?」那人一侧头,两只斗鸡眼向上翻着,用白眼球上下打量着沈丹。

  沈丹被他那双眼睛看的直发毛,心想自己的包里手机、钱包、书本,什么都有,他个大活人不会没感觉到,纯属没事找事的地痞无赖,当下语气更不客气:「干吗?你压着我的东西了……」

  可她这句却被面前这个男人另一句话给盖过去了,他没理沈丹怒气冲冲的说话,竟是冲着屋里剩下几个和他一样穿着和外貌不太正经的年轻人喊道:「喂喂喂,你们谁他妈叫的小妹,怎么就叫了一个,咱们这么多人,谁玩啊?」

  「说什么呢你?」沈丹听这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三陪女郎,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我告诉你啊,嘴巴放干净点!」然后又来拽自己的包,同时嘴里习惯性的骂了一句:「流氓!」

  「嗨,你他妈骂谁呢?」这男人此时就在她旁边,这句『流氓』听的清清楚楚,立刻就不满起来。

  听他这么叫嚣,沈丹也不来拿包了,站直了身子和那人脸对脸,大声道:「骂你呢,流氓!」

  「我操!」这人被当面辱骂立刻站了起来,看了看几个哥们因为他们的争吵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扭头带着嘲笑的眼光盯着自己,一时气愤难当:「你个没娘教育的小野孩子,怎么说话呢!」一把推在沈丹肩头,把她推的『蹬蹬』倒退了两步。

  沈丹的父母感情很差,现在又分居,她被迫和经济条件大大优于自己母亲的爸爸在一起生活,对于『没娘教育』这样的字眼十分敏感,而对方又如此蛮横,像她这样娇生惯养处处需要别人忍让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当下一时气愤,随手抄起一个倒满酒的杯子使劲朝那人泼了过去:「混蛋,叫你胡说八道!」看着对面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强横的那人满身满脸的酒水不停地向下流淌,她虽然有点害怕,却也十分痛快。

  「哈哈哈,春子你这回糗了!」

  「哎呦,落汤鸡——巴!」

  「呦,有个性,敢在我们春哥面前绷楞子,好样的!」

  四周一片笑骂声,多是笑话那个春子没用,又赞叹沈丹胆子大有性格的言语,沈丹听来也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自小到大她被家里人管着,被周围的人宠着捧着,却没有人真正赞扬过她。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夸她天生丽质姿容美丽,而对于个性、能力却没得到过什么肯定。

  她听着虽然受用,可那被她泼的人就下不来台了。只见他胸脯一起一伏越来越剧烈,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两个拳头慢慢攥紧,一步步向沈丹逼近,嘴里不住的骂着:「小丫头片子,胆儿还真大哈,真是找不自在了……」说着随手抄起桌上一瓶啤酒,慢慢高高举过头顶:「我操你小妈妈的……」搂头盖顶就往沈丹小脑袋上砸来。

  刚开始沈丹见他气势汹汹向自己靠近,还有点满不在乎,心里说:「本来就是你不对,再说这是公众场合,你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报警,说你调戏我!」可后来见他越来越凶,居然从桌上拿起个酒瓶子。那酒瓶还没开启呢,一满瓶的酒,这要是给它砸一下准不轻,当下不自觉地向后倒退。当那人居然将酒瓶真的向她头上砸来的时候,沈丹一下子傻了。「啊!」的一声身子急退,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脑袋,但她后面就是一张很矮的小方桌,她这一退身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坐到了桌上。

  其实那人并没有真的用酒瓶砸她,只是在空中虚晃了一下。现在看她如此狼狈,不禁拎着瓶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娘儿们,吓出尿来了吧!」

  沈丹这时才踉跄着站起来,看着裙子上、手上到处都是被水果拼盘弄的污渍,而那人笑得又是如此的猥琐恶心,再想起他刚才居然辱骂自己的母亲,登时就火冒三丈。刚才她傲慢之下,虽然被吓退,可心里因为害怕,还十分冷静。可此时却因被羞辱而无比气愤,立刻失去了理智,回手不知道拿过来一个什么东西,闭着眼睛猛地向面前这人令她极度不爽的丑陋嘴脸上砸去。

  『啪』一声响,此人再没说一句话,整个人顺着她的手势斜斜的扑倒下去,上半身倒在沙发上,下半身当啷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脑袋,顺着手掌边缘缓缓流出不少血迹,竟是再也不动了。

  随着『咣当』一声那人摔在地上,包括沈丹在内,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霎时之间都愣住了。这时沈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抄起的是一个空的玻璃酒桶,而现在只有一个玻璃把手带着少许残垣断壁还在她的手上。她目光呆呆的望着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春子,过了两秒钟突然将手上的凶器用力的摔到地上,似乎想销毁罪证一般,可是这一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想赖是赖不掉的。

  「抓住她!」离她最远的一个男人喊道。随着这声喊叫,立时有两个人向沈丹扑来。

  沈丹这时似乎才被提醒而意识到必须逃跑,猛地甩开了最先揪住她衣袖的一个人的手,拔足便往门口奔去。可后面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拦住她!」喊声方一出口,门口豁然多出一个魁梧的男人,一下子阻住了沈丹的去路。

  沈丹的肩头被门口这人轻而易举的按住了,想要挣扎却完全不能摆脱。当下她心里一凉,完了,这次自己跑不掉了,要出大事了!

  便在此时,突然有个人影奋力的将门口这个抓住沈丹的健壮男人推了开去,紧跟着那人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跑。沈丹定睛观看,惊奇的发现,这人原来是他!

  不错,抓着沈丹向外逃的人正是她的家教老师——杨老师。当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拼命往大门口跑去,而后面杂乱的脚步声告诉他们,『苦主』的人马正在死死地追赶着。

  两人跑到大堂,正要往门口跑去,突然后面追来的人冲着大门口叫道:「快把那两个人拦住,他们打死了春哥!」话应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向他们赶来。眼看就要形成包抄之势,小美女急得小手死命攥住她老师的胳膊。

  「快走后门!」到了危急时刻还是男人的沉稳起到了作用,沈丹被这只有力的臂膀拽着向另一个方向逃去。而后面则跟着十几个人,有的甚至还拿着酒瓶、棍棒的武器,紧追不舍的奔了过来。

  等这些人走后,大厅的经理安顿着受惊的客人,随即跑到一张台子面前问道:「海……海哥,出人命了,咱们报警吧!」

  那张台子上只坐了一个人,可这人长得十分高大健硕,令人完全没有因为他自己独占了一张台子而感到冷清。这人斜着脑袋看了看经理,一脸的横肉和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刀疤,在彩灯照射下显得十分可怖。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灿出一丝笑容,用天津话说道:「报什么警啊,我们兄弟几个闹着玩呢,你忙你的去吧!」

  我拉着小美女的柔荑从后门闯出,立刻侧身躲到了门后的黑暗中。这里是一条后街,常年是存放杂物的地方,平时没有路灯,很不易被人发现。握着小姑娘的娇嫩小手,我心里一阵激动,从我看见她第一眼开始,我就迫切的希望敛起这只纤手了,没想到时至今日方得如愿。可她就没有我这么好的心情了,小手一直颤抖,而且竟是死死扣住我的五指,似乎生怕我突然消失一样。

  我们刚藏起不久,七八个手拿武器的男人就尾随着冲了出来。他们冲出之后突然失去了我二人的踪影,当下十几只眼睛四处寻找。凌厉的目光扫过我们的藏身之处,小美女看到那个在门口差点抓住她的粗壮男人,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但还是「唔唔——」发出了一声轻响。

  「听,好像有声音」那些人其中一个说道,紧跟着几个人朝这边歩来。看到他们逼近,沈丹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深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而我因为要捂她的嘴,整个人转到她前面,完全贴在了她的身上,那两团因害怕而不住颤抖的乳峰毫无保留的印在我的胸膛上,虽是严冬衣服很厚,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上面的弹性和肉感。

  就在她万分焦急的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对着巷外喊道:「那有俩人,是不是他们?」随着他的叫喊,「走」、「追」的喝声并起,所有人立刻追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我俩气喘吁吁的顺着光滑的墙壁软倒,坐到了地上。沈丹长出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随后又感激的望着我说:「谢谢你啊!」她得脱虎口全赖我在最危急的时候挺身相救,这句『谢谢』恐怕是高高在上的她很少说出口的,而现在却很真诚。

  「没什么,谁叫我赶上了呢!」我也呼出一口紧张的气息,随即问道:「这些人追你干什么呀?」

  「他们是流氓!」沈丹对这群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自然老实不客气的说了出来,随即想到是自己动手伤人在先,又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他们……」

  可是我却似乎领会错了她的意思,立刻关切的问:「他们占你便宜了?」看沈丹低头不语,我又好像以为她羞于启齿,当下愤愤然站了起来:「你等着,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公用电话,我去报警!」说完撒腿跑去。

  「喂!不是……」沈丹终于没有说出口,也不知是因为难以明言自己的误伤,还是因为我跑的太快没来得及。

  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这黑洞洞的街巷,沈丹一个人不禁又冷又怕,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了一团。那个被自己打倒的人血流的好多,不知道是死是活。也奇怪了,怎么自己没用什么力气,一个大男人却这么不禁打?

  随即又想到,如果一直待在这里,万一被抓了绝对没有好下场,无论那人是不是能得到及时的抢救,性命有没有危险,自己的处境都很尴尬。因为刚才的事情自始至终对方只是说了几句过分的话,也只用酒瓶子吓唬了自己一下并没真的动手。而自己就不同了,先是泼了他一个满脸花,然后又没轻没重的照着他脑袋这么一下!

  这事情不好解决了,公了自己已经成年肯定要坐牢,私了虽然父亲有这个经济承受能力,可是对方能不能答应是一个问题,那毕竟是是一条生死未卜的人命。更可怕的是对方这些人各各面目狰狞穿着怪异,恐都不是善类,要是他们还对自己打别的主意,那可是最难以接受的。

  一项自视甚高的小公主这时没了主意,抱着肩膀看看无尽的夜空。怎么杨老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我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好怕呀!潜意识里,她已经把救自己出虎口的男人当成了主心骨,现在他不在身边更是无所适从。

  又过了几分钟,沈丹开始坐不住了,在她心里认为这里离『案发现场』太近,不自禁的担心起来,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出来找我。哪知道她刚左顾右盼怯怯的缓步出了巷子,一只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随即三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死丫头,可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其中一个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声,立刻有两个人擒住了沈丹的左右臂,就又往她刚走出的巷子里拖拉。

  沈丹吓得心惊胆颤,便在此时她看见了马路对面拿起电话正在拨号的杨老师,刚想大叫,结果被其中一人一把堵住了嘴巴。

  等她被拖进了黑暗之中,那个先前说话的人仍站在巷口,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形势,慢慢的才转过身,在背后食指和拇指圈起,对着我这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跟进去。

              第四节苦命鸳鸯

  沈丹跌跌撞撞的被几个男人推搡着重新走进了黑漆漆的巷子,心里害怕得要命,人在黑暗中原本的恐惧会无形的被放大数倍。不过好在这段黑暗不是很长,五六十米之后她被带到了一座烂尾的大楼里。

  这是一桩施工到一半的高层楼房,框架柱和剪力墙的混凝土早已浇筑完毕,而之间的隔墙尚未砌筑,活像一个只有骨头架子没有血肉的骷髅。下面一层,层高在五米左右,应该是底商。依靠着远处的灯光照射,他们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这里和下面一样,只有框架没有砖墙,可是高度却只有三米左右,比起下面一层,这里更加令人压抑。

  小美女早已心胆具丧,一路上几乎是被人架着走过来的。这时她被推到一个剪力墙围成的二十几平米的小空间的正中间,四周围立着好几盏工地上常见的碘钨灯,把这个不大的空间照的灯火通明。钳制他的两个男人也都放开了她的胳膊,站到了远处。黑暗中又走出了几人,七八个人围着手足无措的美女,抱着肩膀一脸诡异的呵呵直笑,笑得沈丹心里发毛。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干吗把我弄到这来?」沈丹带着哭腔,来回快速的转动着身体,不知是在找寻可能顺利逃脱的路线,还是在审视那些围着她的流氓脸上猥琐的表情。

  「干什么?你说我们要干什么!」一个极其难听的声音从她侧后方剪力墙和柱子的空挡中传出。沈丹当即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缠纱布的男人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被自己打破头的春子。

  这春子此时真是很狼狈,半张脸都裹着白色的纱布,那斗鸡眼只露出了一只,正眼含怒火的盯着沈丹。他本来就是丑的极有杀伤力,现在半个脑袋被包的活似个木乃伊,更增了三分诡异。

  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男人居然还能行动如常,沈丹却没有半点欣慰,因为那人被打的地方殷红了钢镚大小的一块,似乎虽是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还是不能阻止血水溢出。这样子身份恐怖,沈丹心里又害怕又歉疚:「大……兄……朋……先生,不不不,你没事太好了……」

  她一开始想叫对方『大哥』,可是又觉得这样叫不太合自己的身份,就好像求饶一样。立刻想换成『兄弟』,可那是社会上的统称,自己不是太妹,更不应该这么叫。可是叫『朋友』似乎也有点不合适,自己现在明显是阶下囚,而且对方绝不会认可自己这样称呼。那只有叫『先生』了,但这也不对,他们哪里是什么先生,他们都是毫无成人修养的痞子。思前想后只能直截了当的用『你』直呼了。

  但她还没有说完,那个春子已经大喝着拦住了她的说话:「你说有没有事!」随即似乎因为说话而牵动了伤口,立刻用手一捂脸「嘶——哎呦——!」一下痛吟。

  紧跟着春子用力刷开了扶着他的两个类似于小马仔一样的年轻男人,几步走到沈丹面前,用手指着自己的伤口,气哼哼的叫道:「你看看,看看!这他妈能叫没事吗,啊?」

  看着自己打出的一季重击把人家半个脸孔都弄得血肉模糊,完全包在纱布之下,沈丹又后悔又害怕,颤颤巍巍的抱歉道:「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要不拿酒瓶吓唬……」

  本来沈丹想辩解一番,说责任不全在她身上,皆因对方欺人太甚,令她当众出丑,才闹成这样。可是对面这个春子完全听不进去,听她这么说更是生气:「吗玩意?我吓唬你你就下这黑手啊?」说着抹了抹从纱布下面渗出的血水,把血迹蹭在自己手指上,递到沈丹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吗?」说完一扭头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操!」

  这时人圈里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来到二人身边对那个春子说道:「老四,别跟她废话了,你说打算怎么着吧!」这人虽然脸上长的非常周正,但时下里在灯光的映射之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给沈丹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似乎只要春子一句话他立刻行动,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绝不皱一下眉头一般。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你……你们别乱来啊!」沈丹看这些人面色不善,有的一脸愤怒而有的却满脸奸笑,心里直发毛,不由得放下了以往的架子,说起了软话。

  「对不起就完了,你把我们春哥打成这样,还想简简单单就糊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最开始从门边拦住沈丹的强壮男人走了出来,在她背后说道。

  沈丹猛一下回头,看那人在自己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正用一种既嚣张又不满的神情歪着脑袋瞪着她,当即又向另一侧退了两步:「我……我赔你们医药费,多少钱都可以,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爸爸!」说着沈丹就想拿电话拨打,这才想起装着手机、钱包的提包一直放在刚才出事的那个包间里根本没带出来,忙用求助的眼神环视着周围的人群:「你……你们谁有电话借我用下?」

  她连问了两声根本没人搭理,这时那个老四春子似乎是因为疼痛抽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说道:「赔?我们是得要你陪,不过不是用钱赔,嘿嘿!」说着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沈丹。

  被这个男人用那独眼龙的斗鸡眼在身上扫一遍,就好像被他强奸了一样的恶心、别扭,沈丹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又退后两步,身子几乎贴到了墙上。

  她生怕这个人会逼近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可是出乎意料的,他不但没有再走近,反而一扭身向远离她的方向走去。这时不知是谁在哪搬来了一把椅子,春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仍是用那只贼眼直勾勾的盯着沈丹,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

  「不用钱赔?你……你什么意思?」现在这人虽然已经离开很远了,可是沈丹似乎还觉得他是在自己身边一样,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正好靠在混凝土墙壁上,再无路可退。

  春子盯着女孩,脸上渐渐露出了猥亵的笑容:「干什么?你说呢?」然后居然把头扭到了一边,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问道:「三哥,这妞还行哈,凑合能用吧?」

  「你行不行啊,看你脸上还都是血呢,要不我们把这小娘们看着,你先去医院缝几针再说吧!」那个男人原来行三,听春子重伤之下居然色心大起,不禁笑着劝道。

  春子把脖子一梗,做了个是人看了都闹心的表情,咧着嘴骂道:「操!你弟弟被打的是额头不是龟头,玩屄不碍事!」

  虽然沈丹家教也算不错,而且生活在女孩子集中的圈子里,可是『龟头』、『玩屄』之类的粗俗言语还是懂一些的。即便不懂,从他俩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无赖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听得她心里如热油开锅一般翻腾不止:「你……你们要干什么?」一边惊悚的问着,一边贴着墙壁向一个黑洞洞的空挡蹭去,可眼睛却丝毫不敢离开这二人,生怕他们说着说着骤然扑过来。

  「你说我们想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沈丹耳边响起,吓得她「啊」的一声猛一回头,却原来是那个较为强健的男人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她心里面预想的去路上。

  这男人抱着肩膀阴测测的看着她,嘿嘿一阵狞笑:「小妹妹,我四哥是个比较温柔的人,只要你乖乖的伺候他舒服了,完事之后他不会为难你的!」

  沈丹慌乱之下又往回挪了两步,和这个可怖的男人离开一些距离,听他说得实在污秽,可自己又不敢再像在KTV单间里那样发作,只是拼命的盯着他摇头,那样子一看就是害怕到了极点。

  「六子,你看好她啊,刚才你要是警惕点,也不会让她从单间里跑了,害咱们大冷天在这破鸡巴地方挨着冻!」那个不苟言笑的老三板着脸说道。

  这人原来排行老六,听他三哥这么说,似乎有点不愿意,猛地将一只手撑在沈丹耳朵边上的墙壁上,鼻子里哼了一声,死死的盯着沈丹面露狰狞,吓得她身子又向后一躲,撞到墙壁的阴角上,再无退路。

  那老三抱着肩膀朝沈丹走来,边走边说:「小妹妹,你打伤了我的兄弟,这事可大可小。」说着突然站定,掏出香烟慢慢点上一根才继续说:「往大里说,我们可以把你送到警察局,就说你是到KTV拉客的,因为我们这些良好市民不打算跟你做生意,你恼羞成怒持械伤人。」说到这里故意放满了脚步转了个圈,指了指身后的四弟春子:「而且你放心,你的包里绝对会出现一大堆保险套和公关小姐的名片。到时候你很可能会被当成卖淫、恶意伤人送上法庭!」

  沈丹越听心里越气,可是偏偏当时屋里一个己方的证人也没有,而且自己的包现在肯定也落到了他们手里,这些栽赃都任凭人家布置。但听对方口气似乎并不想这么做,好像还有转圜的余地,立刻问道:「那往小了说怎么样?你们要是要钱就开个价,我……我……」

  她还没说完,那老三却一边用小手指套着耳朵一边很不高兴的打断了她:「啧哎!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我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要真想陪我们玩玩,我哥几个又怎么会再来为难你呢?」说着用左手抱在胸前,右肘部撑在左臂上,把夹着香烟的右手放到了脑袋边上,两眼细细打量着沈丹的周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明白点吧,你在这让我们兄弟几个轮流爽爽,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然后又扭回头对那个一直坐着的春子说:「老四,你让她打的不轻,这第一炮就由你来吧!」说着冲他招了招手。

  「好啊!」那春子好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闻听之下立刻站了起来,虽然猛一站起似乎因为头晕身体还摇晃了一下,可是马上稳住了身形,大踏步向沈丹走来。

  沈丹最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她吓得不住的摇晃着脑袋:「不……不不……这不行,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说着就要转身往外逃。没成想刚一动,一只胳膊就被那个老六抓了个正着,他怒声说了句「别动」一把又将沈丹拽了回来,同时将擒住她的那只手死死按在墙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沈丹拼命挣扎可却毫无用处,那老三越来越近,她只好带着哭腔叫道:「你别……别过来,不要过来……求你!」可那人却丝毫不为其所动,不但没有停下居然也没加快脚步,就这么溜溜达达向她靠近。更可怕的是那个春子也走过来了,而且来势汹汹,似乎立刻就要对自己动粗一般。慌乱之中沈丹只有对着四面的黑压压的空地高喊:「救命呀,快来人呀,救命!」可是四壁空空何来半个人影。

  「别叫了,这地方不会有人来的,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乖乖脱光了给我们玩玩,还是等我们把你扒光了轮奸!」春子这时已经走到了沈丹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对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弟分付:「你去把这娘们的包拿来,塞进几个保险套,快去!」

  「哦!」那人刚要走,却被老三叫住了:「等等!」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等会完事把这些钱按上这小妞的指纹,也塞进她包里,知道了吗!」那人答应一声接过,跑着去了。

  沈丹心里恨透了这个面色阴沉的家伙,他的花招太毒辣了,如果这样自己真要事后报警,说不定根本会被当成妓女卖淫来处理。面前三个人,老三阴沉诡诈,老四好色恶心,老六孔武有力。这三个人家在一起,自己今天怕是难逃一劫。难道纯洁的处女之身真的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给三个臭流氓轮流糟蹋吗?爸爸、妈妈,谁来救救我啊?天哪,要是这样的厄运要降临的话,我情愿死掉算了!

  沈丹欲哭无泪的时候,那狗头蛤蟆眼的老四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细细端详,像是在审看一个陶瓷花瓶一般。而沈丹则不停的躲着他的面孔,好像一被他看清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别动!」春子一把捏住了沈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扬了起来。被这只臭手碰到了身体,沈丹浑身的鸡皮疙瘩立刻全都起来了,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奋起反抗,却被春子一把抓住,和老六一样按到了墙壁上。沈丹此时双手几乎对称的摆在脑袋两侧,身体平平的贴在墙上,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不懂用脚来抵抗,竟是浑身颤抖着喘息不止,紧跟着「呜呜」的啼哭起来。

  「这小妞真白!」春子贼眼死盯着沈丹的面颊,居然伸出舌头向她脸上舔来。这一举动大大出乎沈丹的预料,当下一阵作恶汗毛瞬的都竖立了起来。心想只要他的舌头碰到了自己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那真比死了还要难受。

  便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一个人影飞也似地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奔着春子猛扑。他来得太快,春子根本没有意料到,感觉身侧有异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就在此时却不料想,一直守在春子身边的老三,陡的飞起一脚,那人猝不及防,被拌的『咵』一声,斜刺里摔出老远,一时之间竟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当下包括沈丹、三个流氓和众小弟,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沈丹惊奇的发现这人竟是刚才救过自己却急于报警而离开的自己的家教老师——杨子扬。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个僻静的地方,看来肯定是在这里埋伏着很久伺机而动,看到自己即将要遭到流氓的侮辱,这才万不得已挺身而出,心里一阵感动又一阵悲凉。

  「哼哼!」老三冷笑了一声,盯着倒地不起的男人:「我就说嘛,刚才是两个人,现在只有这丫头一个!」说着走了过来细细端详来人:「你小子还真是不离不弃啊!」说完对着正想爬起的男人肋骨重重的一脚,把他兜的一声惨叫身子滚出一米多远。

  沈丹这时彻底绝望了,看着自己的老师如此不堪一击,她唯一的希望完全破灭,不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被挤了出来。

  「好好修理修理他!」老三对着一直在周围站脚助威的四五个小流氓吩咐道,立刻众人冲了过来拳脚棍棒一齐向这人身上招呼,打得他抱着脑袋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啊」、「哎呦」痛叫连连。

  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扰乱了心神,并没有继续侵犯沈丹,可恨的是老三这时对他说道:「四弟你忙你的,这小子交给我了!」说完居然慢吞吞向后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别啊,打人比肏屄有意思!」春子并没有听从三哥的建议,竟将沈丹那条手臂交给了老六,自己走过来排开众人,对着遍体鳞伤的男人一个劲的猛踢猛踹。发泄了好久这才住手,分付小喽啰将这人两手向后擒住,压的跪在地上,然后揪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拽,让他整个脸扬了起来。看着男人满是泥土嘴角淌着鲜血的脸问道:「你他妈谁啊?关你鸟事啊,啊?」看这人竟不回答,又转头笑眯眯的问沈丹:「这男的是你什么人啊,小妹妹?」

  「他……他是我哥哥!」沈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也许她现在太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的哥哥,也许她要为『多管闲事』的老师找一个令流氓生出些许同情的借口。总之就冲他两次三番舍身救自己,她现在真的把这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也不太亲近的男人当成亲人了。

  可春子却丝毫没为这种『亲情』所打动,反而更生出一种虐待的快感,竟然转回头一手揪着那人的头发,一手左右开弓打在他脸上:「哥哥,操,床上的哥哥吧,叫你他妈多管闲事,叫你他妈多管闲事!」一时之间巴掌像雨点一般打在男人的脸上那人果然没令沈丹失望,虽然被打的奄奄一息,可是竟是毫不畏惧的和春子对视着,脸上抽搐了几下骂道:「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就把她放了,有……有什么手段尽管在我身上使,噢……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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