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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奇侠之天下人(完) - 16,8

[db:作者] 2025-06-24 09:19 5hhhhh 2900 ℃

  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似乎对和我在蓉儿面前秀恩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怕蓉儿吃醋。蓉儿没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我动作,她明白我的想法,我既然先为她脱了靴,总要对三娘做些补偿,这样也让她俩心里都平衡点,不禁有些为我的为难和用心良苦感动。

  我一手握着二女一人一只玉足,一面低头说道:「女人啊,总是柔弱的。三娘当时怀着林林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腿脚麻木。所以,那时候每晚上我都要替她洗脚、按摩脚底,一方面能放松身体,一方面能促进血液循环,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些。有了经验之后,芙儿、如是和无双,我也没让她们受了苦,在家时候,我都经常帮她们按摩。可惜蓉儿当年有身子的时候,我没法在近前,也不知道郭伯伯当年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低着头,用内力帮她们按摩足底,刺激她们全身的血液循环,却没见她俩都是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蓉儿被我伺候的浑身暖洋洋的,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帮她做按摩,但是她却是第一次听说我日常里的作为,三娘没有丝毫反对,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的,她更是为我的贴心感到开心,开心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三娘也是回想起我的温柔,而她一直都担心我的爱有所减退,此时才发现,原来我体贴入微的关怀,早就深入到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当中,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感悟力太差,居然一直都没有醒悟。

  「看看,我是不是又话多了?」我抬头见她俩都被我说哭了,微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有表功的嫌疑。

  「嗯,以后应该天天替我们洗脚,不能光等我们有身子的时候,不然谁知道你是关心孩子,还是关心我们的,是不是,三娘?」蓉儿破泣为笑说道。

  「嗯,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然人家都说记不得有这件事了。」三娘泪眼中也含着笑,和着蓉儿说道。

  我微笑着把蓉儿洗好的脚丫擦干净,把她抱到床边坐下,然后又转身把三娘也抱了过来,才说道:「那我一天要洗八九双臭脚丫儿呢,到时候手没泡肿了,也先让你们给熏晕了不可。」

  我作势做了个鼻前扇风的动作。

  「嗯,讨厌,人家的脚才不臭呢,你闻闻、闻闻。」蓉儿把嫩白的小脚伸到我跟前笑道。

  我深深的嗅了嗅,果然除了荷花的清香,还有刚被热水浸过,透过血液循环激发出美人体内的香气。「嗯,现在是香喷喷的了,刚才就不知道了,我都是屏住呼吸才放在水里去的。」

  我继续逗她道。

  「嗯,你欺负人,刚才你有亲过三娘的,肯定是没有味道的,不然你才不会那么陶醉呢。是不是,三娘?」蓉儿还真跟我较起真儿来,扭头问三娘道。三娘两不相帮,摇摇头表示中立,靠在床头看好戏。

  我说道:「三娘穿的是绣鞋,你穿的是蛮靴,不透气当然是有味道的了。」其实我说的也在理,虽然没有闻过,但江夏四月的下旬的天气也颇有几分热度,特别今天大家太阳底下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就算不是汗脚也肯定多少有些味道。

  「才不是呢,我来闻闻。」蓉儿听我取笑她,就想赤着脚下床去取自己搁在一旁的靴子。

  我赶紧一把把她拉住道:「傻娘子,逗你的,你们身上,不管是什么气息我都喜欢,好的、坏的、香的、臭的,人生百味这才是生活,花也没有百日红的时候,但是在我眼中,你们的每一面都是令人难以割舍的,都是最美的……」三娘听我说的贴心,也高兴的偎到了我怀里,这些情话我也曾经和她说过,她自然是耳熟能详的了,只是这些熨帖的句子,当真是令人百听不厌。

  我伸手去解蓉儿的小衣,她不依的躲开道:「别……爹在隔壁呢,还有那个女的。」

  我讪讪的道:「这不也挺好嘛,就是让他们听,最好我岳父一个把持不住,把冷冰冰给……嘿嘿……不也挺好?」虽然岳父跟我说了,让我注意点,但是我还是想弄出点声来让他听听,我发现我的想法,真是相当的龌龊。

  「咯咯,你小声点,让我爹听见,看他不打你。」蓉儿娇笑着说道,「好好陪我们说一宿话吧。」三娘铺好床,我们三个人钻进被窝里。「天渐渐的热了,再有两天这薄被都盖不住了,今儿个早上起来,身上都是汗津津的。」蓉儿依偎在我怀里道。

  「是啊,昨儿个晚上,我们的大少爷半夜还踢被,我一宿尽给他盖被了。」三娘也笑着道。

  「那你们俩还偎得我这么紧,我也觉得热呢。」我苦笑着说道。

  「哼,想靠你远点,还不是被你拽回来,不说你平日里多粘人,咯咯。」、「就是,不靠着你还往身上贴和呢……嗯。」我被说的恼羞成怒,对着二女一阵上下其手,自然是春意无限。只是有岳父的警告,我们也没真个销魂,不过偶尔这样相拥着躺在床上谈谈天,说说地,也是一件温馨惬意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果然还是被热醒了,蓉儿枕在我臂弯沉睡,睡梦里犹带着甜甜的微笑;三娘面对着我,却抱着我另一只手臂。心里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忍着想要哼唱《你开心所以我快乐》,我轻轻的抬起左臂,然后再把蓉儿枕着的右臂抽出,虽然身体有点麻木但是心里依然甜蜜。我刚一动蓉儿和三娘就醒了,蓉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醒了?压得你难受吗?」

  「没事,天还早,你们多睡会儿吧,我起来把它整整。」我指指我乱糟糟的头发说道。

  「嗯?」蓉儿和三娘听我这么一说,又哪里还睡得着?她俩功力既深,不睡觉也不会犯困,听说我又有新花样,本来还有的一点起床气,也都飘散的无影无踪。「我们陪你一起吧!」

  三娘一边笑道,一边起身取衣服。

  我见三娘翠绿肚兜侧面若隐若现的半球,笑嘻嘻的又把她拉了回来,大被一蒙,我们三个人又是一阵嬉闹……过了半晌,被子里实在太热了,我才把鬓发散乱,胸前都是湿漉漉一片的二女放了出来。

  「哎,咱家这位小霸王……」三娘眼中满是对我的无奈和无尽的爱恋,大爱无言,她就是对我无限包容的深爱,无论我年轻、苍老、或者遭受病痛、挫折,甚至是我背弃她、疏远她,她内心生了晦怨,都不会离弃我,她就是这样坚忍的女子。

  千般缠绵总是不够,但是我们要趁大家未起之时回去,所以过了卯时,我们就不得不起床了。蓉儿在我背后,替我举着一面梳妆镜,三娘点燃了两支桐油巨烛,我则取出从尹克西那刮来的,那把什么什么王的短刀,不会用刀所以没用它砍过人,但是当剃头刀倒是满锋利。

  初时,因为镜子里的影子是倒着的,我的双手配合很不协调,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

  蓉儿笑着对我说:「我替你削吧。」说着就要接过我的刀。「不,别动,新潮发型,我要好好酝酿酝酿。」我赶紧阻止她道,万一你一刀下去我这变秃子怎么办。蓉儿扁扁嘴,似乎有些气我的不信任。我也没理会她,双手的协调性渐渐适应起来,只见我短刀纷飞,寸余长的黑发缕缕飘落,蓉儿和三娘看的都有些替我心疼道:「你下手轻点儿,快成秃子了。」

  我本来想来一个碎点的发型,只不过层次是有了,可是这年代去哪找发蜡和啫喱?只好剪了一个贝克汉姆最经典、最阳光的四六分。完成之后的效果:发长三寸一,我双掌运劲现成的离子烫,在头发上夹了两下,马上就变蓬松了。

  「怎么样?」我一边在镜子里左照、右照、前照、后照,一边问身后的两位爱妻道。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骚包的不得了,效果那是十分理想,我阳光的气质加上青春的面孔,活脱脱的就是一款黑发的小碧咸,我期待的尖叫在哪里?我回头一看,蓉儿和三娘眼中都露出了喜悦之色,估计是我的造型太前卫了,她们虽然喜欢,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嗯,好,很清爽的感觉,显得过儿更加俊朗了。」三娘先点头说道,在南诏,男人都以短发为美,她自然也看得习惯,只是我这个发型又不同于一般的短发,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发型,所以三娘首先拍手称道起来。

  「嗯……是挺好看的。」我昨天回来时候,像个髡首的囚徒,蓉儿见现在齐整得多了,虽然断发有些叛逆,但是她本就是东邪的女儿,又和我相处多年,最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走上前来摸摸我蓬松的头发笑道:「没想到,这内力还可以这么用,真好玩……这触感也很好。」蓉儿摸着我头发说道。

  我笑道:「你们也是,每天除了扎巾就是高髻,其实还可以有些变化的。」趁热打铁,三娘没来得及跑了,很不幸、很荣幸的成为了我第一号试验品。三娘是典型的鹅蛋脸,发质密且润泽,我将她前额的刘海重新整理,按照九一的比例作出了一个「C」的大跨度造型。然后,我双手纷飞,仅仅动了几刀,将发式的整体轮廓修了出来,我再次运起内力,将三娘的长发卷曲成不算太过夸张的波浪卷。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等我完成收工,蓉儿都已经看呆了。「三娘,你看看,你真的美极了。」我看着也是一阵得意,跟我预想的效果几乎一致,现在三娘的发质层次分明,既端着俏丽,又大方典雅,极具动态的美感,只是古代没有此类的形容词,也无怪蓉儿的语言显得有些匮乏了。

  「这是我吗?」三娘也呆住了,她只披了一层轻纱,微微甩动发梢,那头发有如灵性一般的随之摆动。

  「原来头发显得厚重,现在是不是感觉多了几分灵性,给人一种秀美妩媚的感觉?」我一边替她修饰整理了一下,又取过镜子来,替她照照后面看不到的地方。可惜没有相配套的衣服啊,OL制服、丝袜、短裙……十三世纪永远的痛。我不禁一声叹息。「日常把头发盘起来也不影响。」

  三娘依言将头发盘起,发现虽然依然是发髻高盘,但是前额的刘海明显比平日里多一分流动的感觉,成熟之美中透着一股华丽,果然显得和平时大不一样。

  蓉儿看的眼馋不已,见我和三娘都瞅着她,她又有些失落的摆摆手道:「今天不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让早起的下人看见怕又会有人多口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清早回来,我们三个人发型都变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我们三个人昨晚是一起了,蓉儿现在身份依旧敏感,所以她也只能为此做出牺牲。

  别了蓉儿,我们回到了划给我们的宅院里。我家里最勤快早起练剑的无双,也在有了宗洋之后,就放弃了晨练的习惯,所以理论上讲,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进院也不会有事。

  但是,我一进院,就发现我的众娇妻都起来了,站在院中对练的是无双和满满。她们见我和三娘回来,都围了过来。「大姐,你们昨晚去哪了?」晴儿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笑非笑的问道。

  看着一双双动人的眼睛,我真是不忍心撒谎,可是这事现在说了,芙妹肯定接受不了,「昨晚还是有些热,所以我和茵儿醒的很早,也没惊动你们,就趁着太阳没出来出去走了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我发现我现在编瞎话越来越流利了,又有三娘从旁作伪证,简直是天衣无缝。

  这个解释还算能让人接受,媳妇儿们也都没再追问,如是眼前一亮道:「相公,你的发型……变了。」

  我咧开大嘴对着大小宝贝儿们龇牙一笑:「好看吗?」果然还是如是识货,看出我的发型独特。

  「大姐的发型也变了……」芙妹和无双两个人也都是爱美天性,又是最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纪,一下子都唧唧喳喳的将我和三娘围了起来,连满满这丫头都趁着混乱,踩着边上的石凳到我背后去摸我蓬松的头发。

  「别乱碰,没大没小的,没听说过摸头掉士气嘛。」我悻悻的拍开臭丫头的手说道。

  满满很不满我的态度,但是她只是扁扁嘴,没多说话,自己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只有小龙女对我笑了笑,坐到满满身旁去安慰她去了。

  本来我还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但是被众娇妻们前呼后拥的拖回房里,要我给她们设计新发型。我又不是专职做这行的,这下倒是作了难,只好说道:「我要好好思考下才能动手。我的宝贝儿们各个特点不同,我要想办法把你们的美体现出来,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这其中是有难度的,要是万一有个差错,剪坏了算谁的,是不是?」

  大家一听也有道理,也才暂时的放过了我,一场小插曲,才算暂时平息了下来。

  天亮之后,大家都来串门,他们果然都被我的新发型给震了。张一氓和余玠都不禁啧啧称奇,有心要学学我的样子,却都被自己新媳妇儿给拦住了,可见他们胆子还是没我大。不过我的标新立异,还是受到了我干爹和岳父的支持,我心说还是老人家懂得时尚。蓉儿也串屋过来玩,芙儿看娘亲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却出奇的松了口气。

  三日后,我们在余家举行了隆重的结义盟誓。置酒、杀三牲,请来众位长辈作见证,我们六兄弟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我等兄弟生于草莽间,碌碌奔命,只为义气相投,结桃园之盟誓,相濡以沫,相守多年,情谊未改。今备下乌牛白马酬谢天地,见证我等弟兄之盟誓。焚香再拜,我等愿与耶律齐、张一氓两位贤弟(仁兄)结为异姓兄弟,秉承先辈的遗志,以恢复中华为毕生奋斗之理想,中华不亡有我在。我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背此誓,天人共戮。」

  我们四人念完誓词,耶律齐和张一氓也拜倒在祭坛前,重复了我们的盟誓,这隆重的仪式才算告一段落。

  我们六人携手而起,相视大笑起来,却是感觉对彼此从未像今天这般亲近。我们重新叙了长幼:老大莫别情、老二孟珙、老三耶律齐、老四张一氓,我降为了老五,余玠依然是老幺。

  叙礼完毕,忙碌的二哥又要踏上征程。我私下里叫住他说道:「二哥,别回去了,留在江北,我的位置让给你。」这不是我在说笑,老六辞了南边的差使,又举家迁回江北,是明确的表态要留下来帮我。如此,我们兄弟里面,只有二哥还固守着对南宋朝廷的执着。他的军事才能卓越,在这个年代也算的上是屈指可数的名将,我真的想让他顶替我的位置。

  孟二哥一笑道:「兄弟,私下里跟我说这番话显然也知道我不会答应你。」人多的时候说,他无法表态。偏向我,无疑是叛逆南宋朝廷;偏向南边,又无法全了我们兄弟之义。

  我确实不想让他为难,所以私下里探探他的口风,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

  「只是,你这么回去,只怕也终身得不到重用。」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难道我们真要在战场上厮杀吗?

  「二哥和兄弟几个又不同,自古有生必有灭,但是我孟家三代忠于宋氏,恕为兄难以作出背离之行。至于见弃,也算是为兄略尽兄弟之义……」他的表态很坚决,也婉转的表达了,在世之年不想和兄弟们为敌的愿望。我没有劝住他,所以他走了。虽然我们才刚刚二次结拜,但是由于政见相左,我们没有闹到割席断交的地步,都已经算是克制了。我原本不错的心情,也不禁有些低沉下去。

  江夏之行,也算就此告一段落,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返长安。老六余玠没跟我们一道走,而是跟我请了三个月的假,人家新婚燕尔,我也自然不能不准他的假。「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啊,人家成亲能放三个月假,我成亲时候就赶上三个月备战,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真是让人感觉蹉跎啊。」坐在马车上,我不禁有些抱怨的说道。

  「怎么?后悔娶我们了?」芙妹不依的搂着我脖子撒娇道。

  「我看啊,夫君是又想娶新媳妇儿了,才是真的。」无双抿着嘴笑道。

  「就是啊,回长安,是不是该张罗着操办婚事了?总不能让我师妹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吧。」晴儿也帮腔道。

  「师姐……」小龙女听大家七嘴八舌,枪口渐渐调向自己,不禁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臊的,一个枕头枕过,一条被里睡过,自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从了他的。」

  初晴早就发现师妹臂弯的守宫砂不见了,作为小龙女唯一的前辈,她自然要替自己这个腼腆的师妹出头说话了。

  「好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这人最听媳妇话了,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事我不好太过积极,家有大妇张罗,怎么样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让其他宝贝儿们心里有芥蒂。虽然这时候小龙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怨,显然是不满意我的表态。但是想想,她应该也很向往凤冠霞帔之类的,哎……怎么办才好呢?

  马车停下,拖家带口跟着我们一起西行的张明德,走到马车边上对我说道:「主人,前面黄岛主说有事请你过去。」张明德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微微苦笑,心知我老丈人肯定不会这么彬彬有礼的对我用个「请」字,但是我还不能不去,谁让他现在是咱家太上皇呢。

  我回头问张明德一句道:「怎么样?这样赶路令堂和你娘子还撑得住吧?」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妻子已经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怕老人和孕妇经受不住路上颠簸,故而有此一问。

  张明德马上又要当爹了,撇着大嘴笑道:「粗生粗养惯了没事。倒是让大帅匀出一辆车来,小的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这就……」他见我们这都快挤成粽子,自己一家五口坐的那辆车虽然小些,但是反倒显得宽敞。他心想没有主人给下人让车的讲究,有心要领着家人下地走路,又担心老娘的身体,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眼看就快让我把这个老实人挤兑哭了。

  我摆摆手道:「老张,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放下自家产业跟我西行就是为了能多挣点钱给老娘治病,我很看重你这点。敬老是美德,我正是应该做个表率,你就别跟我推让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那边我丈人老头还等着我呢。

  「主人……」张明德感动的双眼有些湿润了,他从没想过,我会是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您有什么吩咐?」我掀起他们车厢的帘子问道。冷芳魂重伤,还在发烧,呼吸也有些不畅,可见她的伤势之重。蓉儿抱着璇儿和虏儿也在,我还是忍不住对蓉儿抛了个媚眼。

  「冷宫主伤重,这些一般的马车还是颠簸,我见你那马车是特殊改装过的,我们换换。」

  老爷子看我的骚包模样来气,也不废话就要和我换马车。

  我靠!你为了讨好小姘也太下本了吧?我那马车加装了避震簧都让你看出来了。「这……我倒没什么,孩子们可耐不住颠簸。」我还是讨价还价道。

  「孩子们太吵了,都到这边吧,璇儿和虏儿都没事,你还怕什么?」老头子瞪了我一眼说道,那意思:都是你的种,总该一碗水端平吧?蓉儿这边没办法,谁让她和芙儿还不能兼容,但是老头这话我也没反驳的余地,哎,一家人一起同甘共苦吧。咱们敬老……我无奈的点点头。

  「还有,雪参丸、灵芝片留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老头吩咐我道。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冷芳魂一言不发的躺在五层棉衾之上,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我岳父大耍威风,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冷芳魂作秀的成分居多。老东西,在你小姘面前给你两分面子……谁让咱们答应蓉儿全力配合你泡妞的。「真他妈贱骨头……」我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面心里暗骂自己一句。但是,看到蓉儿面上露出作难的神色,我心里的气一下子冰消了,至少不能摆在表面上,让蓉儿坐蜡。

  我们一家子都被撵到了这边马车上,两架马车都很宽敞,只不过内饰有很大差别。原本都是四马并辔,现在改成了我们这边要六匹马才能拉得动,后面的马车只有两个人,所以只用两匹马即可。我们这一番忙活,也惊动了所有的人,老爹和七公都摇了摇头,含笑不语。

  老顽童这才发现我那马车的好处,吵着也要坐上去,被我岳父一脚给踢了下去。其他人像牛三、马光佐见这老头连我的账都不买,更不敢拿出他们平日里兵痞的做派,都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引路。

  换了马车以后,芙妹第一个感觉到颠簸,没好气的说道:「娘,外公怎么这样,为了那个老妖婆子,对咱们都连咱们都不顾了,真让人……」

  蓉儿笑道:「好了,别那么多牢骚了,我们来的时候都是骑马,比这颠簸的多了,孩子们也都还好,现在我们抱着孩子们,其实不会太难受的。冷宫主现在重伤,要平躺在车厢里,在稍微好些的环境里也无可厚非。再有以后别叫冷宫主老妖婆,娘也从她身上看到了你外婆的影子。」蓉儿暗示道。

  我心里有些恍然,黄药师用「碧波深寒」保存妻子尸体,难不成不是因为冷芳魂长得有些像,而是他见冷芳魂这闭着眼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妻子?我也懒得再去考虑这些,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现在车厢里颇为拥挤,我的众娘子想伸开腿都困难。无奈之下,我、初晴、瑛儿和小龙女下来,车内也多空出些位置,芙儿她们几个抱着孩子的才宽松一些。

  一路风调雨顺,一连数日,晚上过云彩下阵急雨,到天亮即放晴地面即干。我们上路时候既不干燥,也没有尘土飞扬,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要守着马车,没法纵马疾走,不过总体上说,孩儿也不闹,岳父也不叫,十余日的行程倒还算顺利。

  娘的,终于到站了,真想早点启程去骊山泡泡温泉,说来真是有些上瘾了。只是,现在西北战云密布,需要一个当家主事的人拍板了,很不幸,那个人就是我。倒是我的岳父,以带着冷芳魂疗养的名义带着一帮仆从浩浩荡荡上山去了,同行的还有七公,老顽童和瑛姑,还有我干爹夫妻俩。养毛,我看冷芳魂都活蹦乱跳了,都有力气和你眉来眼去了,狗XX……

  我在心里对他俩比了无数个中指。

  休整了一天,我回到军衙,贺擎山送来了战报。我不在的一月,天水、安定的敌军共出击十七次,每次都是千人规模袭扰长安城。他按照我走之前的部署,只要不见到敌人万人队冲锋,就没动用火铳营的力量。

  「很显然,这不是忽必烈的行事风格。而且十七次袭扰,没有发动一次像样的集团冲锋,敌人要不是在策划什么诡计,要不就是他们主力已经跑了。」哎,可惜了,如果振源在此,他肯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可惜襄阳不能没他坐镇,我扔下报告说道。

  临行前,我曾授予贺擎山临机应变之权,对他守成有余,不敢追击敌人的做法,我心中颇有微词。但是,我转念想到,他不过丐帮低袋弟子出身,能做到今天的成绩,已经是他通过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累积军功所致,也实在无法对他有所苛求。看来我在这个位置上,还要多耗些时日。

  「把斥候部队分散到阳平、南郑一线打探,看一看最近有没有大军经过的迹象。」我想起刚才军报上并没有提及南线汉中的情况,于是吩咐道。

  「是!」贺擎山得令下去。没多久,吴晴在门外报告道:「连长,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我说完,吴晴推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将一份报告摆到我的面前。我打开一看,不觉气往上涌,长长地列表上列举了十几名官员贪渎的数额和证据。「砰!」我把名单往桌上一拍,冷冷的说道:「好啊,这才几天,这帮蠹虫的胃口真是不小啊?一个人就贪了三千顷土地?他一家子吃到六十岁能吃完一年的收成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吴晴默然不语的低头立在我书案对面,仿佛我不是在对他发脾气,而是对着空气在怒吼。

  他也有他的苦衷,因为上报的名单当中,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器重的首席幕僚李天强居然赫然在列。

  我发了一通火,火气也小了许多,看着这十几个名字我感觉异常头疼,我勾了一个名字,取了一张信笺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递个吴晴说道:「你继续收集证据,要的是铁证,账册、人证,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吴晴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信笺,点头答道。

  「你先下去吧。」我挥挥手,让他退下。

  我取出名单又读了一遍,我真的没想到,李天强刮钱的本事还真是不弱,临汾县上田六百亩,截留铁质农具五千件,耕牛三百头,县中商铺十七间,庭院七处,浮山县煤矿一座……他还真是全方面发展。我重重的合上了这份名单,这东西,在后世社会叫做护官符、叫做投名状,不在领导手中有些把柄,下面的做官也做不踏实……

  但我不决定给他们养成这样的陋习,这一次,我是真的决定要举起屠刀了。而今,江淮和关中的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中间或有疏漏之处,所以我们一定要防微杜渐,对待渐渐滋生的腐败,不能有丝毫的姑息。

  我还在一个人生闷气,蓉儿笑盈盈的到了堂上,她看我脸上杀气腾腾,禁不住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事生气呢?」

  「贪污的事,你这一帮之主管不管?」看到蓉儿来了,我的心情好了点,把吴晴呈上来的名单递了过去。蓉儿扫了一眼,就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苦笑着摇头道:「这事儿……你还是去找鲁帮主吧,我管不了。更何况,家法之上还有国法……」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将名单收好,我才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什么事那么高兴?」

  「呵呵,你看看这个。」蓉儿递给我一封密信,我识得上面的标记是龙虎山的符箓,知道是张天师托人呈来的消息。我一边取出信瓤,一边嘟囔道:「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能惊动张天师的事情必然不小,我不禁猜测起信的内容。

  「加封我为枢密院副使、征北将军、武乡侯、太子少保?」哇,这一串的名头可把我砸晕了,正二品的官衔,还有乡侯的爵位,我手下众将,甚至连六弟余玠都具有封赏,南宋朝廷还真是下本钱拉拢我啊。「蓉儿你怎么看?」

  「这是皇帝在试探你,如果同意了,就至少在名义上还要服从朝廷调遣;如果直接回绝了,只怕……」蓉儿言下之意是怕我年轻气盛,争一时的意气而失了大义的名分。

  「放心,真让我跟他掉个个儿,我都懒得坐他那张硬板凳,皇帝有那么好当的吗?二品就不错,对了,让他们送九份二品的诰命来,见者有份。」九份诰命的礼仪明显不符合礼制,但是皇帝小老儿总不会在这点事上跟我为难吧。很快,江北新军编练完毕。

  《长安日报》发表莫三的署名文章,有选择性的披露了我们在潼关外的那次谈话内容。此时,江北舆论风气一片大好,莫三这篇文章一出,我的声望在江北更是一时无两。大家争论的焦点,由原来的南北思想观念差异,渐渐向如何改变阶级的差异性,如何保护自己既得的财产问题上转移。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这股旋风也刮到了江南,引起了江南、江北士庶、工商手工业的大讨论。支持我论点的有庶族的广大百姓,手艺人、商贾以及广大农民百姓。大家都围聚在一起讨论,甚至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专门的辟出时间来,为大家读报。

  反对我观点的自然就是士族的官绅,其中反对意见最激烈的,就是湘学派和福建学派为代表,提出的反驳意见,也不过是孔子中庸、老子无为,恪守礼教、知天安命,治国如烹小鲜的陈词滥调。他们直斥我是祸国殃民引发动乱的巨奸。没想当年跟蓉儿的一句戏言居然成真,给自己挣了个祸国殃民的头衔,还真让我感觉有些哭笑不得。都说文人的笔如刀,我也预见到了,我身后或许会留下串串骂名,管他的呢,不遭人妒是庸人,我现在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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