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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缚江湖(1-29) - 3,2

[db:作者] 2025-06-24 09:19 5hhhhh 5100 ℃

  林心瑶一听大为吃惊,言道:「怎会是青龙会,那日与我交手之人武功之高已是绝顶高手,这青龙看来极是不凡,连师门也看走了眼,你还知道何情况。」

  俞少亭想了片刻道:「那日去城里替你购买首饰,听茶楼上四人谈论,说川中青龙与天魔道大战,胜负未分,青龙只是稳守,又说天魔和圣女均已出过手,青龙却还未露败像。」

  林心瑶听言心中极是震惊,想到与自己交手之人当受伤颇重,不得出战,青龙竟还有如此实力,只怕此帮会实力极为惊人,野心亦是极大。

  又想到了师门重任,要自己查探血衣教,只觉山雨欲来风满楼,武林即将大乱,自己却还在此沉迷肉欲之中,顿时羞愧无比,越想越觉心惊,想起师傅师姐平日里极为严厉,顿时一阵慌乱,又感到自己遇事竟如此紧张不堪,震惊心志居然软弱至此,这淫毒深入体中,对自身影响非同小可,眼下运功逼毒不可再等。

  便言道:「少亭,方才我运气查探身体,这淫毒已深,不可再等,我需运功数日,逼出此毒,期间你少来我这里打扰,不可再交鱼水之欢,也不可再捆绑于我,好让我静心运功。」

  俞少亭此人心细聪慧,且极为敏感,已然感觉其情绪转变极大,隐隐觉得不妙,但终是觉得爱人身体重要,便言道:「好瑶儿,你身体重要,我自当遵从,只是现再满足我一次吧。」说完便吻住其嘴。

  林心瑶本想立刻运功,但身体已然兴奋,想起其中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只得不在反抗,让其插入,俞少亭知数日不可再碰佳人,便在浴桶交欢一直到了床上,二人交战甚久,直到了晚饭时分方才作罢,直把林心瑶插得昏迷过去。

  第二日俞少亭步入房中,只见心瑶身上衣物完整,盘腿做于床上,正闭目运功,脸上媚意已然减轻,不敢打扰言语一句便将饭菜放于桌上,转身离去,此后每日进屋都觉其脸上愈加清冷,愈加像当日那个令人不敢亵渎的仙子,心中惴惴不安,胡思乱想,愈加担忧,便又去了城里那间茶楼饮茶。

  还在那窗口之前,只是此时心境已大为不同,颇是忧虑,望向窗外,只见四人下马行入茶楼,二男二女,身形隐约有些熟悉。待上了楼,一见居然是二月前那四人,正觉巧合无比,四人却又坐于那桌,只听见一男子说道:「此番实在气闷,若非张大哥深藏不露,只怕我等都要被擒,那伙马贼竟还有高手,前次却未遇见。」

  那二女似乎还颇为心悸地在一旁未出言,那张大哥叹道:「那伙马贼本也平常,上次被我等所破便未留意,此番复仇而来,竟有二人武艺颇是高强,众马贼善于马上群战,却是难防,此次只是被伏措手不及,若准备妥当,当能破之,只是其来去如风,不知老巢所在,极是头疼。」

  四人沉默片刻,那张大哥又言:「马贼却还是小事,昨日师门传来消息,青龙已在川中大破天魔道,青龙左使大发神威,连败魔门数名长老,其剑法神鬼莫测,堪比华山剑神,天魔亦死于青龙会主之手,圣女也已被擒,据闻还有一神秘门派与魔门交好,此次却未出手相助。」

  「只怕亦是心悸青龙之强大。此前我所料未错,青龙果是深藏不露,眼下估算是要收服魔门,只不知武林正道作何反应,圣门还未有所应,我心甚忧,若等其站稳脚跟,与正道一战,便要血流成河。」

  三人听闻俱都震惊,四人饮茶未言。俞少亭又闻圣门之名,想了片刻实忍耐不住,便言道:「四位侠士,在下乃一秀才,对江湖之事甚感兴趣,不知可否相谈一二。」

  那四人望了过来,见其颇为俊秀,却又有些羸弱,几人正是烦躁,一女子不耐烦说道:「江湖凶险,你这等文弱秀才还是勿打听的好。」

  那长相颇为英俊的张大哥,见了却友好一笑,起身道:「既然兄台有兴趣,我便过来一谈。」

  俞少亭心喜便客气一二直接问道:「我总听闻圣门,甚感兴趣,不知此门派在江湖中如何。」

  张大哥听了笑了声道:「如此看来,兄台却非江湖中人,圣门乃武林圣地,天下景仰,威名更在少林,凌水阁等各派之上,其高手如云,只是门下弟子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不过前几月圣门弟子林心瑶忽现江湖,其后便和至今未逢一败的剑神林孤鸿切磋,据我派之主所言,此女武功之高当世罕见,可与剑神一战。」

  俞少亭听了心中猛然大惊,想不到瑶儿身份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又想到如今已是渐回常态,虽言下嫁于自己,但二人地位相差如此悬殊,心中不安,恐其离去,想到此处便觉心痛欲裂,痛苦无比,如若瑶儿离开自己万难承受。

  那张大哥见其神色忽然慌乱,脸色痛苦,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出言相询,俞少亭此时哪还顾得上相谈,急忙告辞而去,生怕回去时佳人已然不见。

  匆匆回到家中,见心瑶还坐于床上,长出了一口气,想起那人所言心中又觉不安,便坐于床前,呆看着林心瑶,细一打量,见其竟已毫无一丝媚态,面色清冷无比,便觉绝美得让人不敢多望。许久后林心瑶睁开双目,俞少亭只感其美目望向自己,眼中无一丝情欲,清冷无比,比之当初初见之时,眼中神光更甚,只觉手脚冰凉,竟又生出恐慌之心。

  林心瑶看着眼前男子,见其竟又慌乱起来,微叹一口气,想起与此人痴缠数日终被破身,此后享尽鱼水之欢,此人不喜入江湖,又身无武功,实不适与自己一起,本已打定主意明日便要离去,此时见了又想起此人的温柔呵护,自己在其身下婉转娇吟,滋味无比动人,更亲口答应出嫁,心中一软一时难以开口。

  俞少亭与此女相处三月,对其已甚为敏感,见其眼色不定,已知心瑶确有离意,心中剧痛,一时说不出话来。林心瑶见了其神色,心中不忍,轻轻一笑道:「少亭,方才去了何处,晚上不若做些酒菜同吃嘛,心瑶可是甚为嘴馋你做的菜呢。」

  俞少亭见了笑容心中稍暖,出去做菜,又觉心痛难耐,便出门买了两坛酒回来,准备完毕二人首次相对而坐吃着饭菜,久久无言,林心瑶言道:「下午去了何处,回来时便觉你神色慌张,发生何事。」

  俞少亭此时心痛难耐,心下一横说道:「我去了城里饮茶,听了江湖人物谈论,青龙会与天魔道之事,又问了你的圣门,如今方知你身份无比尊贵,你我二人地位如此悬殊,是以心中不安。」

  林心瑶听了叹了口气道:「我身份却是无妨,先不谈这事,你先说说青龙与魔门争斗如何了。」

  俞少亭便言道:「据闻魔门大败,天魔已死,圣女被擒,其余却还不知。」

  林心瑶心中剧震,许久后想起师门重任一咬牙言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我本非君不嫁,只是你非江湖中人,我身怀重任,你我二人无法同处,我本想明日即便离去。」

  俞少亭便觉心跳也似要停了,再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痛饮,林心瑶见状感到有些心痛,低声言道:「亭哥哥,你我二人确无法结合,你勿责怪与我,瑶儿亦不敢再嫁他人,此身只为君守。」俞少亭听了痛饮更甚,心瑶也不敢再言。

  许久后,俞少亭酒已渐高,酒意涌现,心中痛苦滋味都想发泄出来,渐渐出言相责,林心瑶心中有愧,便忍耐不言,只是心瑶对其非是无情,俞少亭酒意愈高竟骂了出口,虽言语不激烈,但其一向对自身呵护至极,如何敢出言责怪,更勿论相骂,心中也渐恼怒,仙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脾气也渐渐上来,只是有错在先,还强自忍耐。

  俞少亭喝骂一阵见其不言,怒火更甚,言道:「我真心一片,你怎如此狠心弃我而去,不想你竟蛇蝎心肠。」

  少亭骂得痛快,心瑶却再也忍耐不住,平时面对此人已不能保持常心,此时再被一阵怒骂,不禁怒道:「好,我便是恶毒女子,你又待如何,你乃秀才岂不知最毒妇人心。」

  俞少亭一听更怒喝道:「你这毒妇,我视你为全部,你离我而去同杀了我有和分别,你曾亲口答应下嫁与我,为何出尔反尔。」

  心瑶听了毒妇更是难忍,反言道:「你诱骗我应声嫁你,还有脸皮说出,你难道不知女子最是反复无常的,我非大丈夫为何不能出尔反尔,我便是要离你而去,好将你气死,即便我留下也要气死你,亏你饱读诗书,岂能不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二人怒火都甚,却都是些气话,只是林心瑶未醉,对骂几句又觉心慌,俞少亭却大喊一声跑了出去。林心瑶静了静心,想到自己先前如同泼妇一样对骂,又想起往日种种,忽感到一阵神伤。

  正胡思乱想间俞少亭猛然冲入房内,手中握着红绳喝道:「瑶儿,我实不能失去你,我要将你缚住,让你再离不开我。」说完冲上前去便要捆绑,林心瑶内力全复,如何会让其得逞,将手掌按于其肩上,轻吐内力,将其震了出去,只是怕伤了少亭不敢发力,俞少亭倒地猛然运起内劲,此时内力已有小成,瞬间气血通畅,爬其身来,又猛扑而上。

  林心瑶只得又将其震倒,数次后便觉得其颇有些内力基础,想来是习血神经缘故,便加大掌力,不想到了途中心中又软,却未震开,红绳已绕住手臂,心瑶对此绳甚惧,心中一慌,用了四成力道,俞少亭便飞了出去,再起身时,身形不稳,已然受了些伤,口中流出血来……

  心瑶见了心中一痛,待少亭扑过来时再也出不了手,绳索已然飞快从肩膀绕下,便要捆绑,刚要再行出手,忽见其脸上悲情,心中不舍想到再让其捆绑一次罢了,便不在反抗,双手已被拉在身后用红绳高高吊在颈上狠缚了起来,俞少亭此时酒意已高心中悲愤无比,又被击伤,已有些神志不清,发起狠来,全力运起内劲捆绑,红绳深深扎入手臂。

  林心瑶只感手臂被捆的剧痛,急忙运起内力抵抗,方才疼痛消去,又感到绳中波动传来,内力渐被压制。

  正运气间,又感胸口双乳剧痛,红绳在胸前狠狠捆绑,在乳根出饶了几道又在双乳中间狠缚,林心瑶只觉双乳剧痛无比,全身内劲却运不到奶子,双奶被深勒成四大团,已是通红一片,奶头血红已然极其痛苦,不禁痛呼出来,又见其几下便撕光自己上身,眼中见自己奶子被捆的触目心惊,自己都觉不忍再看。

  忽然上身被猛压在桌上,两只奶子被压的已是大量充血,剧痛无比,实难忍受,又觉屁股一凉,下身衣裤也已被撕去,刚想运气反抗,肉棒已然插入肉穴,此时蜜穴干燥,只感一阵剧痛,俞少亭早已神志不清,只是猛插,将其肉穴竟插出血来,竟又抽出肉棒刺入菊穴。

  林心瑶正觉阴道剧痛,后庭已被插入,此时俞少亭哪里还有一丝温柔之态,直将其插得二穴痛苦难忍,不禁暗恨其心狠,想到终是自己先要离去,便咬牙忍受,只是两只奶子和下体二穴痛苦实到极限,已忍不住要反抗。

  扭头一看,只见俞少亭竟略有些清醒,眼中神情还是混乱,嘴上嚷着:「缚住你,便再不解开,让你永不能离我而去。」将手指放入嘴中咬下,又将手中鲜血涂与臂上绳结断开两处,此时胸前双奶愈加疼痛,猛想起其所说过,此乃合绳之法,心中大骇,不由自主运起全身内力,却是已被压制小半,见两绳将合,下意识反手一指全力点出。

  只见俞少亭全身一震倒退而去,眼口鼻都已出血倒了下去,林心瑶一见心中大惊,又一看自己全力一指正点在心口,想到自己内力破入心脏已是神仙难救,心中只感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全身颤抖,一时竟呆了。

  一会后见其尚有呼吸,心中大喜,想要探查,只是双手被吊绑在颈部,挣扎不脱,心中惊慌无比,一时想不出办法来,片刻后想起身后臂上绳结,便强忍双奶剧痛,将上身压于桌上,双脚将鞋去掉,双腿向颈后双手弯去。

  林心瑶身体甚为柔韧,双脚已触到双手,便将脚上袜子取下,又将双脚移到绳结之处,用两只小脚脚趾解绳,只是脚趾毕竟不甚灵活,先前俞少亭又绑得极紧,用足内力解了许久方才解开,此时一双奶子已被压的鲜红,极其疼痛,待解开时方才好受一些,只是不能碰触分毫。

  下了桌子不顾下体剧痛便去查探,细查一番,发觉其心竟生在右胸,避过一劫,性命倒是无碍,只是内伤颇重,好在少亭已有些内力基础,自己被血绳缚住内力受限,不然亦是危险。

  将其扶上床运功替其疗伤。几个时辰后,已是压制住伤势,只需调养数日便可,此时心中大定,便下了床来,一动便觉肉穴菊穴剧痛无比,取了铜镜一看,都已流血甚多,红肿甚高,心里一阵凄苦,手臂一挥不禁碰到奶子,顿觉乳房一阵钻了心的疼痛,不禁想到,这冤家居然如此狠心折磨自己,呆了许久,又想到先前以为其已身亡,内心之痛,方知自身用情已深。

  想到居然差点要了少亭性命,心中愧疚无比,不敢再看其脸。此后细心照料二日,两人伤势都已无碍,林心瑶静心二日,心中已是通明,便留下书信而去,只是却将印有自己处子之血的丝巾放入怀中。

  又过了一日,俞少亭渐醒了过来,眼神茫然,片刻后人已清醒,只见自在躺在心瑶床上,屋内已无伊人,猛然跳了起来,顿觉胸口一痛吐出血来,却顾不得去管,发疯般找遍了宅子,又冲上小镇四处询问,终无所获,踉跄走回屋内,那晚之事已全无印象,只是隐约感到在与心瑶争吵,见到桌上有一白纸,急忙取过一看,只见写道:少亭,你我之缘只有百日,望君珍重,后会无期。

  俞少亭看完喷出一口鲜血,便晕倒在地。

  待到自己有些神智时,发现竟不知何时醒来,身处何地,想起和伊人永无机缘,万念俱灰,便觉此生已到尽头,茫然行走间又想起心中仅余挂念,便神情恍惚向老家而去。

 

                (八)

  俞少亭一路浑浑噩噩向老家行去,心痛欲裂,想强迫自己忘却,脑中竟满是伊人身影,时常大醉,行了大半月方才至老家小镇。

  此时神色已憔悴无比,小镇比之鹿镇还小,人烟稀薄,此时正是上午,各家都在农务,镇上人影寥寥无几,便向家而行,想起心中慈祥而又年迈娘亲,生出亲情,精神略震,对面行来一人,见了少亭,忽面色焦急喊道:「俞秀才,你怎方才回来,你母亲久等你不归,怕你出事整日心慌,现已病危,速去见最后一面吧。」

  俞少亭一听如被雷击,向家中狂奔而去,进了屋只见娘亲卧于床上,床边有一妇人,见其进来,嘴上说了几句,但少亭哪还知其所言,猛扑上前跪于床边,握住娘亲之手,见其脸上病容,已气若游丝,不禁呆了,眼中泪水渐流出。

  其母似觉手上微凉,勉力微睁双眼,见竟是少亭归来,面现激动之色,嘴上似要言语却声若蚊蝇,片刻后竟面现红光,声音渐高低声言道:「老天保佑,吾儿平安,好,好,如此我便安心了,少亭你靠近些,让娘再好生看看。」

  少亭急忙将脸靠近泣道:「孩儿不孝,名落孙山,愧对娘亲,后归家无奈还做了一年山贼,实在该死。」

  其母微喘一口气言道:「少亭,只要你能平安,便比什么都好,我一年多来日夜心惊,眼下能再见你一眼,甚感心喜,只是为娘去了之后,便无人再照顾于你,只盼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少亭只觉这世上只有娘亲才是关怀自己的人,少时的顽皮,嘴馋,读书的偷懒,时而闯下的祸事,娘亲却始终微笑着包容,娘亲的关怀温情还历历在目,终忍不住哭出声,再说不出话来。

  其母又喘了几口气勉力说道:「好孩儿,莫哭,你这一哭娘也甚感心酸,少亭你聪慧体贴善良,谁家姑娘能嫁于你便是她的福分,在为娘眼中,我的少亭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孩儿。」

  说道此处忽大口喘气几下,俞少亭大惊,紧紧握住其手,其母喘了几口又说道:「少亭你走了之后,我便又替你缝衣,正放在桌上,有一件却还未缝好。」说道此处脸上现出笑容。

  少亭转头看向桌上,心中只觉一股暖意袭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人世间的亲情显露无疑,又转头望向娘亲,见其面上安详微露笑容,已闭上双目,心中一颤,手伸去一探,已然没了气息。

  俞少亭忽然有了些神智,见自己正跪于娘亲墓前,这些天来,早已哭昏过数次,只记得耳边的嘈杂声,哭喊声,也不愿再去想,起身向远方行去,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是茫然间走着,心痛的已经麻木,仿佛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日出日落,不知行了几日,也不知身处何处,忽觉身体大痛,浑身没了力气便倒了下来,只觉呼吸渐感困难,眼前闪过娘亲面容,却又闪过心瑶的身影,顿觉生无可恋,想到:我便是要死了吗,如此也好。

  失去意识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身体不时在疼痛,愈加强烈,有时竟又有些神智,想睁眼却无力,只感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不时剧痛,不久便又昏死过去,有时不禁想:原来死后竟是如此痛苦,只是哪及得上心痛之万一。

  俞少亭终睁开了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中渐变得清晰起来,却还是身处一室,一白衣男子背对自身立于床前,身形仿佛像是先前救下自己的恩公,原来自己并未死去,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恍然于世,有些不太真实,刚要起身。

  那男子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正是恩公。白衣男子细看了片刻俞少亭,忽叹了口气言道:「不必起身,切勿多言,你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伤势极重,这几日我替你医治,眼下已无性命之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我见你眼中已无生志,这体伤易治,死意却是难治。」

  俞少亭听完不禁又想起过世的娘亲与离去的心瑶,便觉得内心深处又一阵触动,但已感觉不到痛楚,刚要开口竟觉嘴已无力,白衣男子见了又道:「我已看过你身上之物,血神经确是不凡,不知你有何机遇得之,竟已习成一层,如此加上你身怀九阳脉,确可习那天剑心法,世间之事当真奇妙无比,那天剑之奇妙更在血神经之上,我所遇之人非你不可习之。」

  白衣男子又似回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又道:「你本受内伤,却又未加休养,终日饮酒,心志又遭重创,体内真气已然混乱,也未加调理,四处而行,想来所遇之事对你打击极大,你昏迷时只唤了两人,你娘亲和一女子之名,依我所见,该是你娘亲过世,那女子应为你心爱之人,想必也已弃你而去。」

  俞少亭见此人所说分毫未差,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听白衣男子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生出暖意,除却娘亲便是此人对自己最好,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神,又略微亮了起来。

  第二日俞少亭醒来,便觉身体有所好转,那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入,俞少亭一见坐立而起,略一运气竟发觉真气畅通无阻,比之阳跷脉打通后更要通畅。

  白衣男子一见已知其想言道:「祸福相依,你虽真气散乱全身,大为伤身,但多有冲击奇迹八脉,我替你疏通经脉时将炎寒二气引往阴跷脉,却已打通。」言罢顿了一顿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我甚为有缘,如此我便也要俗上一回了,你且将所发之事道来。」

  俞少亭一听眼光一暗,许久后方才开口:「恩公,蒙你相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我现已生无可恋,只想一死了之。」白衣男子却未接口只是看住不言,少亭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说完发现似乎这段时间已然痛麻木,现竟无心痛之感,只是心中茫然一片。

  白衣男子还是未再接口,二人沉默许久,便即离去。

  数日后,俞少亭伤势已痊愈,随白衣男子行出屋外,一见竟是深山里一间木屋,二人缓步行于林间,白衣男子开口言道:「人生来目的便是要活着,为他人而活,更是为自己而活,失去自我的人也就再无活下去的理由。」

  「人之死或死于争斗,或死于意外,或自然生老病死,一个人要活下去,本就甚为艰难,而最艰难者在于心在于意,你娘亲将你生下来抚养成人,便是去世时也盼着你将来能娶妻生子,你现要寻死本为不孝,我观你确为一个孝子,为何你却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俞少亭听言本已一潭死水的心境又起波澜,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白衣男子轻笑一声又道:「非是你之过,而是天意弄人,你至今并未能找到自我,一直便是为他人而活,这几日相谈,我观你聪慧过人,但是你天生便不喜文,所谓穷文富武,想要所有出路也只能如此,便是屈了你心意,是以名落孙山。」

  顿了顿又看了看俞少亭心中似有所想又言道:「你与圣门林心瑶相处百日,却为其所震,也是曲了本心,一味退让,是以此女离你而去,但也非你之过,你生来便是一穷书生,无财无势,面对武功身份高高再上的圣门弟子,心气如何能强硬起来。」

  「为人者先炼其心,你平生并无宏愿,也无所追求,是以你所遇二次大挫,便一心求死。如今我却有一言劝你,你母过世乃生老病死,非人力可为,而你所爱之女子也并非你的全部,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陷于儿女情长,眼下你死意虽去,但人却死气沉沉,非是我口言两句所能解决,其后便只能看你自身造化,任心而为之。」

  二人行走许久,俞少亭似有所悟言道:「恩公,现我便想下山而去,我知恩公不喜与人多做交谈,如今为了我却多费了许多口舌,不敢再行打扰。」白衣男子点点头未再言,俞少亭便向山下行去。

  白衣男子望着俞少亭背影许久,又叹了口气,心中想到:「此子面似羸弱,实则心志颇坚,骨子里却甚为高傲,只是生在下位,方不能显现,现身怀奇功,如若踏足江湖,勤于修武,日后定将震动武林,只是为正为邪却还难言。」想到此处不禁一呆,轻声言道:「我却也迂腐了,正邪如何能真正分个清楚。」顿了一顿想起圣门喃喃念道:「圣门,林心瑶。」脑子不由现出一个女子身影。

  正值夜间,鹿镇以东数里外的官道之上,行着一个年轻男子,此男子脸色灰死,身后背着一酒坛,正是惊逢巨变的俞少亭。

  先前下山而去,虽消去死意,但也不知要行往何处,却要做些什么,虽经白衣男子劝导,但此时心中已无悲无喜,似是一座行尸走肉,茫然间不觉寻起鹿镇的方向,想到与心瑶共处的宅子,自己的许多物件却还留在里面,往事如烟,想了许久,想到留在宅子里的血神链心中又生出触动。

  行走之间,忽想起旁边林中深处与心瑶有过欢好的河边,心中一动便行入林中,来到河边,依然是青山碧水,一轮圆月高挂于山头,将河面照的银光一片,此景却也分外迷人,便立于河前,夜间寂静,林中偶尔传来鸟声,忽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琴声,不知何人对此美景抚琴,便沿着河边向琴声处而去。

  行了片刻已出草地,前面乃是一片甚为茂密的树林颇是难行,便沿河边缓缓而行,琴声渐高,出了树林却是一片竹林,此景甚美,不禁心情略好,转了几转河边一处颇为空旷,三面被竹林围住,一条人影正坐于河边草地之上。

  远处一观,乃一女子坐于草地之上,正在抚琴,琴声动人,便走上前去,只见一黄衣女子正眼望前方美景素手抚琴,那女子望了过来,略微打量一眼却又转头不再看,俞少亭一望之下只觉此女气质极是不凡,高雅淡然却并不冰冷,似透出一股高贵之气,竟比之心瑶更甚一筹,又听了片刻琴声,其声优美却又透出一股平静之意,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平和,甚为舒服,自心瑶离去至今却再未有如此心态,便在女子略远处坐了下来。

  俞少亭望着眼前美景,静心听着琴声,心境竟越发平静,脑中涌起往事,自小到大,如历历在目,直到娘亲远逝,不禁取出酒坛饮了起来,许久之后琴声忽停了,俞少亭转头望去,见黄衣女子将琴置于地上行了过来,在略靠近之处坐了下来,打量片刻少亭,忽伸出一只玉手,眼中望向酒坛。

  俞少亭心中一动,已知其意,便轻轻将酒坛抛了过去,那女子将酒坛举高倒下,一条细细白线落入小口之中,只见其头仰起,颈部扬起一条优美的弧线,美妙无比,那女子饮了几口便又将酒坛掷回,一双美目却又在打量少亭。

  少亭接回酒坛便也回望过去,先前并未细看,此时靠近一观,见此女容貌极美,比之心瑶竟还要略美上几分,其神情比先前又多了几分娇美懒散,如此面容气质,俞少亭一颗本已死去的心也不禁被其微微触动。

  两人相互打量片刻,黄衣女子便转头又去欣赏美景,此后也不时伸出玉手,二人互饮,那女子不言,少亭却也不想开口去破坏此气氛。只是那女子之后却并未多看过来,少亭却不时望过去,心中不禁叹道:此女神情气质已是完美。黄衣女子又一次饮完酒,放下酒坛,望去前方的眼神却变了。

  俞少亭见了心中微惊,那眼神乃是高高在上俯看而下之意,似是将天下英雄视作无物,俞少亭平生只在白衣男子眼中见过,却竟还未有如此强烈,白衣男子却也不避言,曾言过现今武林还未寻得可一战之人,当真气盖天下。

  那女子眼中神色一闪即逝,又变得洒脱无比,二人相坐无言,似已融入这银白的一片美景之中。

  俞少亭睁开双眼的时候,晨间的阳光正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无比,想起昨夜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四下一望,黄衣女子已不见踪影。便立起身来,站于河边许久,回想起昨晚之事,琴声似还绕在耳边,心境愈加平和,想到这世上实还有许多美好之事,原先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此后便回鹿镇小宅住下,有时想起那黄衣女子,便不时来此竹林,希望再见佳人,不觉过去一月,却再未见到那女子,这一日又来到竹林之内,静立片刻,在河边踱步而行,此一月后比之刚下山时心态已是大为好转,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心中一动便缓步行去。

  一路景色迷人,偏此地又极是偏僻甚少有人前来,不觉已行至山下,便停下脚步,欣赏起眼前青山,此山一侧被水环绕,山上遍是树木,一眼望去,此景甚是不凡,正细细打量此山,忽见山腰突出的一块石头上似有一人影,便运足内力极目望去。

  确是一人立于此石之上,心想恐是文人雅士在此浏览风景,正好前去相谈一二。正要前行,忽见那人影已从石上落下,离石甚远,看的颇是清楚,看来此人乃是自行跳下,心中一惊,那人已快速下落,眼光不由跟随而下,其下为一颇大的水湾,那人已落入水中,溅起老高的水花,俞少亭不知此人为何跳崖,此山腰也是极高,下虽为河流怕也是危险,便跃入河中救人。

  抱起此人行上岸时。方觉身形娇小乃是一女子,放于草地之上,拨开脸上潮湿长发,一见竟是李家小姐李碧霜,心中又惊,再见胸口起伏人还无大碍,只是昏迷过去,握住手腕,运气一查,此女竟经脉窒塞,体力真气散乱,显示跳崖之前已元气大伤,据此前与白衣男子相谈自身伤势的情形,和自己有些相像,似是多日心伤,引发抑郁之气,此时跳水自尽,伤已颇为严重。

  又想到自己曾将此女剥光衣物吊绑,后又有数面之缘,算得上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当不能丢下不管,只是不知李碧霜为何要自尽,便又细想起来,自己将心瑶抱入宅子住下后,与此女相交过几次,只是两人都有心事未做详谈,记起此女面色一直甚为悲凉,颇是郁郁寡欢,显是有心伤之事,便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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