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泡沫瓦解

　　江东区，靠近海边一处很有禅院风味的别墅中。从透明的推拉门可以看见，茶室的外面庭院里，大风吹拂之际，小树不住的摇晃着，时不时落下些许的树叶来。茶室里面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人，正在闭眼休息，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另一处的纸门猛地推了开来，快速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的身后是一位居家服饰的美丽少女。

　　年轻人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美丽少女也在淡淡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是秀美，粉脸上显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又带出了一股懒散的卓越风姿。

　　中年人在他们一进来的瞬间，就蓦的睁开了双眼，一看他们的笑容，中年人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父亲，成了！」

　　随着年轻人这声高暍，中年人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坐！」

　　中年人指了指面前道。

　　两人依次坐下，中年人把眼神转向了美人儿少女，「还顺利吗？」

　　「医生的经纪人收了我们两百万美金的好处，果然是速度惊人，昨天才下单，今天就成了。」

　　美人儿淡然的道，「十分钟前，白雪ＳＵＮＡＫＵ一阵混乱，接下来我们的人就被赶了出来，『九狐族』的几个首脑，都已经在最短时间赶了过去。」

　　「黑田立安到底怎么样了？」

　　中年人忍不住道。美人儿白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还不是纯一在胡闹？非要在请求上面加上一句变态要求，现在黑田立安已经变成了一滩软泥，听说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呢。」

　　「呵呵，我不也是想看看，这个医生有没有像是吹嘘的那么神嘛！」

　　纯一挠着脑袋道，「结果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好家伙，他们『九狐族』见过现场的人，有许多都当场念心得不得了呢。」

　　中年人关心的不是黑田立安多么凄惨，而是自己的实际目的。他沉吟了一下：「女儿，『九狐族』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吧？」

　　美人儿微微一笑：「这段时问和『九狐族』关系最为紧张的是真田军，为了报复里黑田定武的挑衅，真田军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恐怕这次黑田立安的被杀，也就是他们找的什么厉害杀手吧。」

　　美人儿一句轻轻的话语，就将责任矛头直接转向了东京十大黑道势力之一的真田军。

　　真田军是东京排名第六的黑道大势力，占据着台东区和中央区两个地方，下面隔海相望的是第八的岩下组江东区和墨田区，右上角是排名第五的「九狐族」的荒川区、北区和文京区。三个实力犬牙交错，真田军更是夹杂在两者之间，故而岩下组和「九狐族」早就有了共识，双方一起将真田军吃下，分掉真田军两个区的地盘。

　　不过真田军也不是善蓬，他们来自于战国智慧和武力完美结合的真田家族，老巢就在东京不远的山梨县，在东京经营了百年之久，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近二十年来迅速的衰败，可仍旧虎威犹在；而岩下组和「九狐族」各自都有忌讳，所以小规模的打杀一直都有，却从未有过激烈的火拚。

　　不过，最近「九狐族」新上任的族长里一田定武，野心勃勃，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就在台东区与荒川区和真田军打了数十场，双方都损失了数百个手下，十几亿日圆的生意引得大家都在怀疑，有一天他们会以更大的规模开战。

　　所以这一次以残忍的手段杀了黑田立安，大家的第一印象都会想到是真田军下的手，而绝对想不到真正的主谋却是在这茶室之中的三人。

　　「很好，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中年人喝了一小杯清茶，「女儿，就全权由妳负责吧，让纯一也磨练一下。」

　　「是。」

　　美人儿温柔的回答着，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年轻人，「纯一，你如果还不能稳重一点的话，我想我们与医生之间，应该还缺一个联系人。」

　　纯一打了个寒颤，就好像外面被风吹拂着的小树一般。他现在已经不是井底之蛙了，姐姐特地让他看了一遍医生在北美的辉煌纪录后，纯一已经变成医生的忠实狂热崇拜者，但与此同时，他对医生的恐怖实力，有着深深的畏惧。

　　「哈哈，姐姐，瞧妳说的……」

　　纯一赶紧一副「我很老实很纯真」的面容，「我一定听从妳的指点，绝不贸然行事。」

　　中年人在一旁笑着道：「我们岩下组能否发展壮大，也就在这一两个月之间，你们姐弟两人齐心合力，我相信一定能完成目标！」

　　※※※透过做手术消化戾气，我仍旧是在家里打坐了一夜，才彻底恢复了平静的心态。然而对于花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来化解戾气，我感到的不是无奈，而是一种惊喜。要知道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这一年以来，每一次行动后，都会连续做上三五个手术，然后打坐三五天，才能将杀戮之心平静下来，哪晓得这一次行动，平息得却是如此之快。

　　隐约之中，我似乎明白到这样的转变，和我昨天生日的时候，采摘了三朵娇嫩的少女之花有关。得到了绘里、小春和千影的处子元阴后，我体内的真气越加的精纯，像是昨晚在化解戾气之时，那一股股明显来自于她们元阴发出的一阵阵阴凉之气，助了我一臂之力。

　　早上八点半，我神清气爽的站在「胜字楼」的三楼教室讲台上。

　　下面坐着的少女们中，今天多了一个长相娇美而俏皮的少女，正微红着脸看着我，从她眉宇之间，一缕淡淡的春意让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千影一样的，还有小春和绘里，今天她们和千影坐在教室后面的位置上。

　　从双目视线交汇的瞬问，三个小美人儿的眼眸中，都透露出痴迷和娇羞的神色。

　　摇摇头，幸好她们还知道坐在最后，要不然这副神情，别人不想发现她们和我之间有着奥妙都难。对于工作和感情，我一向分得很清楚，在淡淡的询问过新来的同学的名字后，我马上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妳们周五交过来的感想，我已经看完了。」

　　我将一大迭的纸张放在了桌上，「浅井芙美同学对中、美、日三国十二年之经济依赖现状的分析，非常的有想法，是妳们之中最好的。」

　　大家的眼睛，投向了高桥绿身边的少女，清雅秀丽的她肌肤白如玉，梳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发型，大而亮的眼睛下，琼鼻玉口极美，下巴略微尖尖的，嘴角边有一颗细细的黑痣，更添俏媚。

　　芙美脸上神情淡然，见状起身微微一弓腰，一个完美的礼节之下，看上去才是具有真正的贵族风范。

　　小妮子温柔和俏媚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并不安分的心。前几次少女们起哄时，她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只不过经过几次接触后，她知道我并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人，才略微改变了态度，却还是和我有着距离。我对芙美的表现毫不在意，教导孩子们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要做的并不是一天两天的去强迫她们改变，而是要她们发自内心的知道，什么是重要的该去做的，什么是没有必要的。

　　抬手让她坐下后，我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怎样保持经济发展的持续性。

　　和这群少女们打交道，除非是彻底的折服她们，否则不要想她们听话。

　　我虽然没有实际的相关经验，但是在美国我也常读一些金融方面的书籍，对付这些少女们还是绰绰有余。

　　「在提出问题之前，我先问妳们一句，妳们觉得现在日本的经济怎么样？」

　　前几次，少女们在课堂上很喜欢发言，只不过其中最活跃的小春和绘里，前天才被我吃了处子之身，早就在心里归顺了，今天怎么也不会给我找麻烦，只是拖起香腮，凝神望向了我。

　　高桥绿很奇怪她们的反应，高挑美少女只得自己先说道：「虽然泡沫经济让日本经济崩坏，但是这些年有着小渊惠三首相的改革，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缓解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向了另一个如梦似幻的美少女，「加奈，妳来告诉我，为什么日本会陷入泡沫经济？」

　　高川加奈俏皮的脆声道：「起因是一九八五年，美国伙同它的丰友们，强迫日本签订下了ＰｌａｚａＡｃｃｏｒｄ，我们国家的日圆，两年之内对美元的兑换率升值了百分之五十，相当于强迫我们为美国的贸易逆差买单，从此高速发展的经济一下子被打压了下来。这个诱因埋下的炸弹，在五年之后终于爆发成了灾难，一九九○年东京股市大灾难和房市楼价暴跌，正式拉闲了泡沫经济的崩坏序幕。」

　　「美国人太坏了……」

　　小春忍不住嘟嚷了一声。

　　「小春同学，妳这话就有些错了。」

　　我正色的道，「妳们是不是以为，只要美国不打压日本，日本的经济就能一直高速的发展下去？」

　　「不是这样吗？我们凭着自己的努力而高速发展，如果不是美国人害怕我们强大，又哪会有从一九九○年到现在连续十年的经济衰退呢？」

　　这次连千影都忍不住开口反驳我。

　　面对自己的小娇妻，我的解释就更不能马虎了，我耐心的道：「凡事都有正反两个方面。世界上从来没有只涨不跌的股票，也从来没有只涨不落的经济。一九九○年的时候，妳们知道日本的经济到了什么地步吗？那是一个暴发户的地步！

　　「他们只知道拿着前辈们努力发展得来的金钱，四处去购买自己想要的公司和产业，这样的疯狂行为，不止是美国恐慌，全世界几乎都在恐慌，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德、英、法三国，愿意和美国一起逼迫日本的原因。」

　　绘里娇声的问道；「俊雄，我们日本资源本来就不丰厚，购买其他国家的矿山和资源，应该是很好的事情，为什么你就说不行呢？」

　　我淡笑道：「妳们要知道一件事情，他们害怕的并不是日本想要买什么，而是日本在这个购买过程中，显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和决心，甚至可以说是勃勃野心……这样的事情，不但是让欧美国家担心，所有东亚的人都在警惕着。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众矢之的的国家，能讨得什么好处？

　　「一九八五年的ＰｌａｚａＡｃｃｏｒｄ过后，日本还继续了五年的经济辉煌，这就说明ＰｌａｚａＡｃｃｏｒｄ并不是最大的原因。一九九○年的日本几乎是在全世界的打压下，发生了巨大的股灾和房灾，这才将自己几十年累积的资源和金钱全部『送』给了美国，代替他们还经济逆差的帐务，并使得自己海外的投资几乎全部亏损，也全部『返还』给了当地的政府。」

　　顿了顿，我又道：「今天我跟妳们说起ＰｌａｚａＡｃｃｏｒｄ，说起股灾和房灾，说起泡沬经济，并不是让妳们回忆这段历史的痛苦，而是让妳们思考一下，泡沫经济对日本的好处在什么地方。」

　　「呃……俊雄……」

　　小春撇着可爱的小嘴，越像洋娃娃了，「我没有听错吧？任何一个日本人都知道泡沫经济给日本带来的危害，你却说里面还有好处？」

　　「是的。」

　　我微笑着望向了她，「小春同学，用妳的脑袋想一想吧，我希望能从妳的嘴里第一个听到答案。」

　　小春感受到我眼神之中的爱怜和喜欢，小妮子芳心一甜，大胆的抛了个媚眼，才喜盈盈的坐了下来。

　　我的三个小老婆并不是花痴，她们都是经过贵族豪门长期培养的优秀少女，在这种该认真思考的时候，她们也和其他的少女们一起积极的投入。

　　我朝下面望去，少女们沉思的模样都很动人，各不相同的风情也非常的赏心悦目。不过在日本国内生活的人，一向都深恶痛绝泡沫经济，连无数的经济学家都一提起泡沫经济就痛骂，没有深入想过其他的东西，就更别说这些对经济只是一知半解的少女们了。

　　少女们苦思冥想了好久，都没有人能想出其中所以然来，羞涩的美少女盛田优子细声的道：「老师，我想不出来，你给我们说说你的看法吧。」

　　「其实带来的好处和它的坏处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点了点头，和声的说，「日本经济成功的秘诀，在于勤劳、坚韧和勇于拚搏，在于脚踏实地的发展技术和科技，而不是投资。

　　「在经济大爆发的年代，日本的大商人和商社们，忽略了这些赖以成功的基础，转向了更为容易的投资和金融操作。在这些方面，日本要面对的就不像是技术和科技那么简单了，金融市场上，无数经验无比丰富的大鳄们，见到日本一头闯了进来，都欣喜的睁大着眼睛，准备吃掉日本这盘肥肉……而事实上，最后他们也确实吃了下去，这一下是那么的惨痛，让日本这十几年来也是伤口未愈。

　　「但是妳们如果反过来一想，正是这种伤口的疼痛，让日本商人们痛定思痛，知道了自己在金融和投资方面，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从而继续重新脚踏实地的发展着，继续着前辈们的老路，也才慢慢的有了起色。「经过了十几年的累积和改变，日本的经济正在脱离低谷，慢慢的向上爬。妳们说这两年经济的好转，是因为小渊惠三首相，其实不然，这是日本回到了正确的金融轨道上的原故。也是他们认识到，只有这条路，才适合日本经济的发展，所以有了正确的选择，才有了转变的成功。」

　　少女们有的听得连连点头，有的听得迷迷糊糊，各种表情不一而然。

　　绘里就是那种不懂的，她娇柔的道：「俊雄，我听不太懂呢。你还是像是之前那样，给我们讲实际的例子来说明好不好？」

　　我点点头，在黑板上又写下了「ＳＯＮＹ」的英文。

　　「孩子们，妳们都知道，索尼在一九八九年，曾经购买过美国好莱坞七大巨头之一的哥伦比亚公司吧？在合约宣布的那一天，美国的所有报纸都报导了这个事情，他们全是统一的『狼来了』的口吻，诉说着日本会社将要对美国经济的控制。」

　　「而就在这个事情发生不到一个月，索尼、三洋、日立等大会社，购买了大小数百家的美国大公司，还连手起来买下了纽约时代广场，并在时代广场上竖立起大型的宣传广告，这一幕，在日本被视为骄傲，无数的日本国民奔走相告，喜极而泣。「但还是这一幕，彻底的惹怒了视时代广场为美国精神的美国人，他们进一步施压，在使得日圆进一步升值之余，再派出索罗斯等金融大鳄，在虚高的日本股市做空，并拚命的抛售日本的房地产……这就是妳们看到的一九九○年泡沫经济崩坏的开始。」。

　　让少女们消化了一下泡沫经济的直接导火线，十分钟后，我才又开口说话道：「在从一九八五年到一九九○年之间，索尼共计海外投资一千三百六十八亿美金，但等到一九九○年过后的第二年，索尼公布的财务报表，却是整整亏损了六百八十亿美金，足足相当于索尼从一九七○年到一九九○年二十年间的利润总和。

　　「我记得在八九年，索尼买下哥伦比亚公司和时代广场后，盛田昭夫先生和石原慎太郎，合写了一本畅销书叫《敢说「不」的日本》那时的盛田昭夫先生和井深大先生是多么的志得意满，可惜仅仅过去不到一年，美国人就用行动狠狠的给了全日本一记响亮的耳光，告诉全体日本人，你们还不够资格说不！」

　　这话一说出来，加奈和优子两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紧紧咬着嘴唇的她们，忍住没有说话。「加奈、优子，揭开伤疤或许会很疼，但是妳们要具有面对失败的勇气，因为只有了解了过去的伤口、吸取了教训，才不会在未来犯同样的错误。」

　　我笑了笑，和声道，「幸好，妳们的爷爷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所有失败了的日本商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索尼和其他的六大财团，一起将精力从投资上收了回来，认真的重新钻研起了自己的技术，用精美而实用的商品，去重新进攻各个国家的市场。

　　「这样做的好处，妳们现在都可以看见：索尼从一九九四年开始，连续五年利润创了新高，电器产品在欧美和东亚市场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并且随着国外工厂的大规模建立，成本的降低之下，更大的利润还会进一步到来；同时索尼这个月开始上市的ＰｌａｙＳｔａｔｉｏｎＩＩ，正是他们这些年来苦心钻研的结果，而这个产品的出世，也必将掀起一道疯狂销售的狂潮……」

　　「像是索尼这样的大会社很多很多，正是他们的逐年改正错误，以自己的最强优势出击，才使得这些年日本的经济重新得到了发展。所以我才想对妳们说，立功的不是小渊惠三首相，而是那些经历过失败后，站起来的商人们！」

　　教室里一片宁静，加奈和优子的恼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自豪，脸上重新对我露出了微笑。不只是她们，所有的少女们都沉浸在我诉说的那十五年的变革之中，彷佛又再次重新经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般，其中情节之复杂、转折之多、牵涉之广……每一个细节都值得让人深思和感叹。

　　讲到这里早就过了下课时间，就快要到中午的吃饭时间，我不得已停了下来，留待下次上课再继续讲。可是少女们正听得起劲和若有所思的时候，怎么会答应我卖关子，纷纷娇瞋不依的要我说完再走，其中以我的三个小老婆最为热心。

　　千影是第一次听我讲课，她可不是为了听课而来，而是想要多跟我在一起，哪怕是听到我的声音都好──别怀疑，少女的心思就是这么甜蜜而不可理喻，她们要求很多的同时，也可以要求很少。

　　结果本是没有心思听课的千影，最后却是连连的点头，早就沉迷在我的教习之中，心中对我是更增添了一分在学术上的敬佩之心。

　　能这么清晰的看到日本经济的不足和改进，能这么敏锐的掌握住一个国家经济的走向……这么出色的人，正是自己的男人，千影此刻觉得，恐怕没有比自己和两个闺中姐妹更自豪的女人了。我是很喜欢三个美少女，可是现在是在学园，我的任务是教给包括她们在内的所有女孩子知识，所以在很多方面都有我自己的考虑，不能太宠溺她们，故而多说了几句后，在少女们幽怨的眼神下，我又飞一样的冲出了教室门口，转眼消失不见。

　　「哼！坏蛋俊雄……」

　　一片娇瞋大叫声响中，小春低声的对两个姐妹道，「等到周末的时候，我们好好的教训他！太可恶了，吊人家的胃口呢！」

　　「妳想要怎么教训他？」

　　娇美而俏皮的少女悄悄的问道。

　　「还用怎么样？打又打不过他，说又说不过……只有叫绘里用她的巨乳将俊雄给夹得昏倒？」

　　洋娃娃美少女一本正经的道。

　　「呸……」

　　绘里娇靥通红，「他还喜欢千影的柔软和小春的呻吟，州们自己去好了……」

　　「我们一起吧！」

　　千影忽地握紧了拳头，「榨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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