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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色情(1-6),2

[db:作者] 2025-06-16 11:09 5hhhhh 9680 ℃

  到达另一个天外境界后,又开始急促的摇摆,似乎将所有的水花压抑在体内,水噗滋噗滋的在幽闭内摩擦出声,这一切好像都在起舞,感觉变得好不真实,然后慢慢晕眩,晕眩,直到失去意识……

  醒来后,妙妙仍然跨坐在林达身上,而他则睡着发出酣声,两人的体液早已干涸,她起来时,阴道还因此刺痛,是的,每一场激情,都是仓卒,每一场结束,都显得孤独。她不喜欢醒来的时候,另一个人还在睡,她不希望看见自己的意识比别人还清楚,那好惨啊,好惨。

  妙妙摇醒林达,她不准他比她幸福。

  「起来,NOW!」

  林达含糊的回答。

  「起来,NOW!NOW!NOW!」当她第三次说到NOW,代表她已经有点愤怒了。

  「好。」他勉强坐起身。

  「跟你说一个故事,好吗?」

  「嗯……」

  「我们家都是基督徒,从小我毫无怀疑的接受这个信仰。但是我的家族非常偏激尤其是排斥女人,甚至认为女孩子是没有灵魂的。在吃饭祷告的时候,女人总是要等男人先祷告好,女人即使有接近神的权力,也总是比男人晚一步。你相信吗?我的志愿是当一名神父,而不是修女。小时候我所努力的一切都不被受重视,反正只要是女人的成绩优秀、写作好、运动佳,对他们而言通通都是废物。我的家很病态,母亲又有严重的洁癖,只要橡皮擦屑遗留在桌上,隔天她就会丢一只蟑螂在我身上作惩罚。但是我通通都能忍受,因为那是我的家。」

  「那你现在为何一个人住呢?」他没想到这么先进的时代里还有那陈腐的观念存在。

  「发生一件事情,一件让我痛恨的事情。」她咬牙切齿。

  「有一天我睡觉的时候,觉得胸部奇痒无比,后来觉得一阵凉意跟刺痛,我眼睛一打开,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叔叔……他居然在啃咬我的乳头,是我叔叔耶!」妙妙抱头尖叫,「但是他居然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伸出舌头舔我乳头,我推开他,他又想扑上来,他打我,他说:「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要你怎样,你都要配合,你爸也玩过我的女儿,我们只是互相而已。」,我感到好害怕,我是宁愿死也不会被他强奸的,我运动好,我一脚就将他踢的老远,然后我大喊,等到全家族的人都跑来看是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大家都只是沉默而已,如果我要是被强奸,或许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我发现我要保护自己,这世界上只剩下我而已,只剩下我,那个家可怕的程度已经不是我所能忍耐的。我警告他们说,我要一个人搬出去住,如果他们不肯,那我会想办法公开他们的丑事,如果他们想要我死,那我会用尽一切让大家一起死,我是一定会的,然后他们都害怕了,因为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我不受控制了,我发狂了。」她神情紧张,眼睛瞪得很大,那黑眸是无尽的黑、空洞无比,像是灵魂掉进里头去了。

  「我的家已经没救了,我也快没救了,我没救了……呜……哇……为何是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她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脸涨红且肌肉抽蓄的难看,那狰狞的哭、悲惨的哭,林达恐怕再也没有看过比这痛苦的了。

  「这世界的人我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林达,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疯了,我疯了。」

  或许是真的崩溃,妙妙的泪流个不停,一天、两天、三天,林达担心她真的会因此哭瞎。

  「妙妙,这样下去,你会瞎的。」

  「瞎了更好,看清一些事情,不如就这样瞎了好,这世界太残忍了,这世界是没有神的,没有神的,所有的神话都是假的,那通通都是人类犯的罪过,神慈悲一面是假的,但毁灭、战争、惩罚都是真的。」

  「妙妙……」

  妙妙后来真的没哭了,但那是因为没有泪水了,眼睛充满血丝而且异常干涩,之后她假装没这一回事情,而两人如往常一样疯狂的做爱,但是他感觉到有一个凄楚的悲笼罩在他们身上。

              三、海与出走

  「海的另一边是什么?」妙妙看着海问。

  「还是海。」林达不加思索的答。

  「为何是海?」

  「因为你看尽了海,就会发现只是绕了一圈,还是海,你忘了我们被地球吸往在地心上头,地球是圆的,它一直在走,这地球它自己也不晓得它是白费体力在走的。」

  「那我会不会走了一圈之后也发现自己在白费体力呢?或许逃……根本没有意义。」海风里暗藏咸味,她舔一舔嘴唇,也是咸,这世界是暴露在海风下的,只要风想往哪里吹,每个人多少都会沾上这咸味。

  「有意义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试图安慰自己也安慰她。

  妙妙突然站起,利落的脱光自己的衣服,努力往前跑,沙滩一个个脚印被她踩岀型来,纵身一跳,已经没入海浬。林达等了许久,还看不见她的头颅浮起,担心的跑向前寻找,他正思索要如何在茫茫大海找她时,突然一双狡猾的双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往后跌入海底,还呛了好几口水。他笑了,没有愤怒,再怎样的恶作剧他也不生气,他只要她开心。- 两人玩起水来游着各种泳姿,林达扶着妙妙的身体,让她安心的游着仰式,她像莲藕的小白臂划着弧度慢条斯理的往后游,她闭上双眼,安心的游,两颗小巧的乳房高过海面,似乎也跟着漫游,像是冰山一角,这底下有着更庞大的神秘。

  妙妙像是游得过瘾了,她躺在水面上幽幽开口……

  「知道我为何找上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野兽,刚开始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不是个人,是个野兽,大野兽,眼神看人的时候很特别。」她吸了一口气,「我其实讨厌你,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挺缠人的,可是后来,我依赖着你,变成我缠你了,因为你是让我唯一有安全感的人。」

  林达开心的笑了,像头野兽裂着牙齿笑了,很善良,他是一头善良的野兽。

  「你觉得我疯了吗?其实你把我当疯子一样看待对不对,我跟一般女孩子不同,我病态、我任性、我疯狂,林达,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讨厌你,讨厌你心甘情愿让我利用你的善良。」她看着那遥远的黄昏那么说,脸上即使晒满金黄的韵味却掩盖不掉那股悲哀神情。

  「我也不正常,我是一个色盲,我对血甚至没有感情,没有大家害怕的记忆,只知道流多了就会死。疯是什么,谁知道谁有没有疯,法律规定又怎么样,甘我屁事!如果你是一个疯子,我就当第二个疯子,世界上有我们两个疯子就够了。」他粗大的双手紧抱着妙妙的细腰,她越来越瘦了,像「病态」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快被抽离,跟她睡在一起时,很怕明天醒来看见她只剩下皮囊。

  一阵大浪开始卷来,卷了两尺高,两人却不闪,静静等待它的袭来,等待被淹没。为何可以安心面对自然的威力却毫无惧意?恐怕是了解到面对「人」是更可怕吧!海如黑幕越靠越近,终于把他们席卷而去,随着波浪,两人先被海压进海里数尺,不断往下沉,像是脚踝被绑着铁块,承受必然的死亡般痛快。

  妙妙早做好准备,闭气,然后在堕入海底那一刻,她睁开眼往上看,浊水遮蔽视线,天空是那么的模糊……她慢慢闭上眼,想这样、就这样下去,不想挣扎。无情的浪一阵天翻地覆又将她拍打上来,她好失望,而另一只有力的手更将她拉上来,是林达,是的,野兽总是面对困境仍然求生,牠更会冒险拯救驯服牠的主人,没有例外。

  妙妙凄楚的笑了,她还得哀怨的活着,为了他。

  「叮当!叮当!叮当……」

  门铃声响起,妙妙心想可能是林达来了,便放下戒备的打开门,原本她努力想一个人厮守这毫无人气的房子,想一个人坚强的活下,但那都只是虚伪的假装,她是渴望人陪伴的。

  当她看见叔叔和父亲刚硬的脸肃立在那,她内心恐惧油然升起,「他们想干嘛呢?」她直觉的抱着自己,畏惧的往后退。

  「妙妙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这对我们家族的名声不好,朋友、教友问到你,我们都无法交代清楚,回家吧,我们以前不都住的好好吗?」叔叔假惺惺的说,一手拉着他哥哥进来,他脸上歪斜的表情和变态发毛的眼神令她想起那一个不愉快的夜晚

  「对啊,爸也让你在外住一阵子了,我们实在很关心你。」父亲畏惧叔叔的个性,硬被拖来把妙妙拉回去,一方面叔叔没得到妙妙且不甘心他老哥已经得到他女儿,虽然这意见是他提议的,而另一方面是自尊心受到屈辱,他要讨回来。

  「你们太虚伪了,你们只想掌控我而已,爸,叔叔对我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救过我吗?叔叔你又救过自己的女儿吗?你们把自己的女儿彼此分赃,我们不是你们的东西,我们并不无知,为何你们可以这么的下流、为何你们玩弄别人却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女人难道就这么卑贱吗?」

  「生为女人你就必须死心,这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男人在掌控,最靠近神的只有男人,最靠近政治权力的也是男人,这几千年来,你们女人总是保持沉默,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女人注定就是男人的附属物。你看你的眼神,有灵魂吗?哼!你们只会想着无用的东西,只想争取做些琐碎的小事,女人你们的命运就是如此。」

  「跟我回去!」父亲拉着她的手,眼神暗示妙妙不能抗拒,倘若不听话,等等发生什么事情是不能预料的。

  「放开我,你们走开!你们走开!」她甩开父亲的手,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妙妙你真的疯了,这有什好反抗的,很多女人还不是这样听从命令,你在不满什么,功课好了不起吗?会念书的男人比你多的是,运动好怎样,世界纪录几乎都是男人,女人只会那点皮毛,你在得意什么?下贱!」叔叔一步一步逼近,猛然又如之前夜袭那样,伸出狼爪扑了过去。

  叔叔一手抓住妙妙的头发、父亲由妙妙后面架住她的双手,两人一前一后要把妙妙押回去。她极力的挣扎,头皮被扯的快要沁出血丝,叔叔见她不服从便狠狠的打她一巴掌,用脚踹她的下体,她当场跪下,而叔叔则毫不留情的继续拖着她前进,她脸完全直接重击地板,鼻血当场冒出,后面的父亲有一丝的不舍,不小心放了她的双手。

  妙妙见有机可趁,两只手撑着地板起来,用力一踢叔叔的下体,用手肘大力的撞开父亲,她惊慌的跑到厨房去,眼神精明的扫射,立即拿起一把最锐利的刀,发狂的跑回客厅,要屠杀她的叔叔与父亲。

  「你们为何要逼我?逼我很好玩吗?你、们、为、何、要、逼、我!我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去坐牢或被判死刑,都比被你们奸淫好!」

  叔叔见妙妙已经失去理智却杀气颇重,便拉老哥一同逃跑,两人惊慌失措的犹如过街老鼠。妙妙看见他们离去,内心松了一口气,「万一,他们不走,我……死定了。」她发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手机铃声响起,林达知道是妙妙打来的,奇怪,难道发生什么事情吗?这时候她通常应该在睡啊!他的直觉向来都很准,他赶紧打开手机接听,而传来的却是他这一辈子难以忘记的声音。

  「林……达……林……达,救……我……我……真的……会死了……一定……一定……」

  「你在家吗?你等我过去,你等我过去!」

  林达听完电话,立刻拿了吴叔放在桌上的机车钥匙直奔门外,利落的发车并以时速110飙了过去,这是第二次他骑机车。

  他一冲进妙妙家,发觉门没锁,内心大惊不妙,地上有一条血痕看来恐怖的骇人,他内心着急,寻找着她的身影。当他看见妙妙躺在房间地上,脸上都是血,地上都是撕碎的卫生纸,而头发竟然少了一撮,头皮显露出来,冒着黏腻的血。

  房间内弥漫一股血腥味,他赶紧扶起妙妙。

  「这里……我没办法住了,我父亲他们想把我……抓回去了,我要回到上帝的笼子了,这次进去,我一定出不来了……」,妙妙满脸都充满干涸的血迹,鼻子还冒着些血,她泪水的痕迹是唯一脸上清澈的两条线,她虚弱,她空洞,林达知道这次她真的不想活了。

  「我们一起逃,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没有人发现的,你等我两天,等我两天,好不好?」他拼命摇晃着她,希望得到她的响应,而她只是望着远处发呆,似乎在看着很遥远的东西。

  「NOW,回应我,说好,说好啊!」他拼命的捂住她的鼻子,那血仍然在冒,沁岀他的掌心。

  他抱着她冲出门外,沿路的跑向大马路,神情慌张的左右顾看,终于他招到一台出租车。

  「麻烦你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天啊,她血怎么流成这个样子,你……你要小心不要流到我的车上,不然要加钱!」

  「赶快,不要废话这么多!」他大吼。

  到了医院的急教室,医生、护士紧急的止血,发觉鼻梁断掉后,当机立断开了手术,护士发觉这伤痕并不正常,怀疑是暴力事件便报了警,她相信不是送来那男孩所为,那眼神太清澈,绝对不是一个暴力份子所流露的温柔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生又叫什么名字?家人连络没?哪个学校的?你知道怎样找到老师或教官吗?」警察先公事化的询问,眼神对林达带着不信任,林达干净利落的回答后,他做下笔录,稍稍满意的看着林达。

  「这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我不清楚,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我赶过去,看她流很多很多的血。」

  「你都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吗?钟妙妙有说谁打的吗?」

  「好像是……她的叔叔跟爸爸。」

  「真狠毒。」四十岁的胖子警察轻哼一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般继续草草做下笔录,他陆陆续续问下一些问题,然后就去忙着处理联络妙妙的家人。

  随后警察又笨拙的走过来,脸上带着不解。

  「你班导等等过来,这小女生的家人也真奇怪,先是一个男人接的,说这不是他家,我又打了第二次,一个女人接的,说刚刚那男人搞错了,她说她会过来处理,我想一定是她叔叔或父亲在心虚,我看,等一下又有麻烦啰!」警察内心似乎有所盘算。

  「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等等大人会过来,先回去!」警察一直推着他,而一个护士小姐突然走向他们说:「陈警,这女孩暂时是处理好了,可以开口说话了,她说叫那个男孩先回去,她有事情要跟你说。」

  「看到没?已经不是我叫你回去了,快回去吧!」警察挑眉的说。

  林达一向是服从妙妙的命令的,知道她安全无恙又有警察保护,他才安心的离开。

               四、真相

  从医院离去后,整整两个星期林达都无法和妙妙会面,他猜测不出妙妙的心态与打算,她太难懂。

  而妙妙的新闻更是轰动一时,新闻天天在炒作,警方循线查出她父亲和叔叔背后竟然参与一个偏激的宗教集团,而媒体更一窝蜂的针对乱伦、异教徒、家暴这三方面下手。在媒体精准的调查下,原来妙妙家里一直以来所遵守并非单纯的的基督教教义,而是另一套古老而有所阴谋跟意图掌控的信条,信徒散布于台湾各地约有三万人,想起来真的十分可怕!而宗教信仰是一个很难定罪的的事情,要掌握实质证据很困难,真相存在人心,假如有人始终信奉虚构的神话,警方也拿他没办法,宪法明文规定宗教自由!

  因此目前只能以家暴案件起诉妙妙的父亲跟叔叔,至于妙妙会被社工安置在另一家庭,林达开始有点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而社会大众则害怕有多少信徒潜伏在自己的身边或是家庭。

  蓦然,林达想起妙妙曾经说过一个关于抹大拉马利亚的故事,她说圣经的故事作者都是未明的,「谁知道是不是男人瞎掰胡扯的呢?我也要写,我要把它流传到这市面上,让它越滚越大,或许下一个世纪的神,是马利亚。」她的神情变了,变得疯狂,她说她要写下一堆故事,写下她所有的悲愤,她要虚构关于女人的神话,解脱女人的痛苦,为何她想割阴蒂,除了压抑、愤恨,她更想消除这性征,消除这两性天生的差异。

  林达了解妙妙也是在被长期压迫下而有的叛逆的心态,她隐约早就发现家人背后的事实很见不得人吧!

  「抹大拉的马利亚其实是耶稣的妻子,但为了耶稣救世的理想只好隐藏自己的身分,假装成为他的门徒默默守候在他身边。有一天,由官方派来的内奸信徒发现两人真实身分,便到处放风声说马利亚被撒旦引诱尽作出淫荡邪恶的事情,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想要迫使耶稣承认他们的关系。后来大家开始排斥马利亚,耶稣非常苦恼。在马利亚的智慧之下,她让耶稣在世人面前展示他的伟大,安排他以慈悲宽容的心赦免她的罪,于是所有卑贱阶层的人更是拥戴耶稣。

  但是耶稣仍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马利亚为了完成他的遗愿,编出谎言说耶稣复活了,后来传言甚嚣尘上,耶稣成了千年来的救世主。而马利亚则隐居在法国,过着淳朴严谨的生活,她是耶稣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

  当时,妙妙说完的神情是这么的幸福!她最后说:「如果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件事情需要质疑,那就是自己的身世,林达,我多么希望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也希望我不是上帝的子民,纯洁总比邪恶更难有所选择。」

  老师只有简短的向林达说妙妙目前被安排心理辅导与安置,而这一件事情学校始终隐瞒和保护,同学只知道妙妙又转走,倒是没引起多大的讨论。林达很失望,也积极找寻各种方法见到妙妙,他不懂,妙妙为何不见他。

  另一方面,吴叔跟母亲的来往更密切,似乎有所打算,有一天当他落魄的回家时,发现他们两人神情严肃的坐在客厅内,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达,我跟你妈想清楚了,我们想结婚,我不晓得你喜不喜欢我当你的爸爸!」吴叔期待的望向林达,这么多年以来,他的付出,就是要重回这一个家。

  「我没意见。」事情也许迟早会发展成这样,他反对只是让家中气氛不合,况且现在他也没有心思找出反对的理由。

  「太好了!」林母露出开心的灿烂笑容,儿子没有让她失望,她相信事情会顺利的。

  吴叔和母亲的再婚仪式很简单,就是在家里宴请一些往来密切的亲戚,而法院登记也在征求林达同意的隔天就立即办理。当晚宴请的亲戚中,他第一次看见吴叔的父亲,应该说是他的「爷爷」,因为过去长辈死的早,林达觉得这称呼叫起来还挺生疏的,而爷爷似乎相当喜爱他,两人整晚坐在一起,当然他也是为了躲避亲戚的寒喧,和一个老人坐在一起,很容易被遗忘他的位置。

  两人个性都相当沉默,默默的吃着,有时只有短暂眼神的交会而已,但那一刻却远比和吴叔的关系还要亲密,等到最后一盘菜端上,爷爷眯着眼似乎想看清楚菜色,他转头问林达:「阿达,那盘是青椒还是黄、红椒?」

  「爷爷,嗯……我不清楚,叔叔应该有跟你说,我是色盲吧!」

  「喔?我也是呢?」爷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突然两人都愣住,仿佛怕碰触一个秘密而又沉默,此时两人想的都是同样的东西。林达望着母亲和吴叔两人甜蜜的互动与微笑,思绪一片混乱,这一晚这在尴尬中结束。

  林达想起妙妙的话:「如果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件事情需要质疑,那就是自己的身世。」

  「你说吴叔的父亲跟你一样是色盲!」书旗惊讶的说!

  「没错,而我父亲这边却没有遗传史,我以为只是我单纯的例外或是基因问题……吴叔的血型也跟我不冲突,甚至我以前认为不相像的地方,现在却又好吻合。」林达冷静的分析,那冷静透露着残酷。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吴叔的儿子吗?」

  「或许,或许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很排斥,找寻各种理由排斥。」

  「天啊!林达你居然忍受这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还一直的要求你接受吴叔,我好像太过分了!」书旗有点自责,好朋友之间的承担跟分享,他似乎都没有好好做到,只是自以为的要求别人往正确的事情去作,却没有顾虑别人的感受。

  「那你知道吴叔跟你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了解吗?」事实上是书旗的好奇心大于林达。

  「知道又如何,追根究底以后难道就不会受到伤害吗?不管怎么做,不管我怎么想,事实就是这样,我改变不了什么!我这种色盲确实只有隔代遗传的可能性,这是事实!」他怒吼,那内心早已隐藏一个无法痊愈的疤。

  「如果他们有不得已的理由……,如果情有可原,何况吴叔对你们很好,未来比过去重要不是吗?」书旗想用情理安慰他,除此之外还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吗?以他的智慧,他还想不到。

  「我们只能作一个很好的假设,事实上或许没有更好的解答了。他对我们好没有错,但我,我很不爽,就不喜欢,没有人可以强迫。」

  之后,林达和书旗像是隐藏一个极大的秘密,往后也不讨论这个事情,因为永远也没有结果。谁料得到五年后,母亲出车祸去世,再两年,吴叔也因病死亡,没有追问就不可能有结果,许多故事往往在关键人物死去后结束,作者死了,读者只能幻想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结局,或是不再去想,不再碰触,假装遗忘。

              五、结束与开始

  风声飒飒,阴蒙的雾气遍罩整个星空,妙妙事件至今一个月,林达经常晚上坐在妙妙家门口,今天也不例外,他必须见到她,仅管要花上一生的守候。

  「林达……」雾里走出一个女孩,妙妙穿着制服走近林达,身上拿着一些行李,似乎有所准备。

  「你来了!」他欣喜若狂站起。

  「我来跟你遵守约定的,你那时跟我说要一起逃,找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对吧?」妙妙的鼻梁隐约有个疤,消瘦不少,但却比以前有精力多了。

  「我准备好了,这一个月,我一边在这里等,一边布置好我们住的地方。」

  林达将妙妙带向一个郊外弃置的仓库,那仓库内原本残破不堪,但是经过林达的布置,遮风挡雨尚且不成问题。

  「这里有供电喔,我去偷接的,这里附近有一栋民宅。」

  「我们,可以住多久呢?」妙妙淡淡的问,相隔一个月,他似乎又看到未认识前的她,显得相当陌生。

  「住到爽为止,总会想到办法!」他准备了床,一些简便的家具,还有小冰箱,这些东西都是他想办法去二手地方购买的,花了他不少积蓄。

  「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呢?」

  「妙妙……」他明白妙妙的不安与忧愁,他知道她用眼神告诉他,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林达,或许逃……根本没有意义,不要再爱我了,不要因为我而连累……」话随后被吞没于两人的激吻中,林达想要停止妙妙的忧虑,停止她试图说服的放弃,做爱吧!只能做爱!让肉体快感忘记所承担的恨意与恐惧。

  就这样连续一个礼拜,两人疯狂的做爱,并且过着小夫妻的生活,煮着简单的饭菜,并利用书旗的名义去图书馆借阅书籍来看。林达有简单告知吴叔和母亲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他的决心让两人也只能放弃说服的必要。

  「我父亲和叔叔虽然被判刑,但是他们教会的人仍然在打听我的下落,毕竟是我出卖了他们,公开在媒体前面,之前只有少部分的人了解这是一个地下组织。而警方也有信徒,现在我被安置的家庭也是有所设计的,所以我设法逃了出来,否则等到我出庭应讯结束,你也许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妙妙躺在床上,慵懒的姿态像只小猫并且不在乎的说出这可怕的内幕。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之前为何不跟我说清楚?」

  「你是救不了我的,就算你厮守在我旁边,也是被牺牲而已。」

  「你到底会被怎么样……」林达不敢想。

  「处以极刑。」妙妙说完,霎时,林达脸色惨白,「开玩笑的啦!」妙妙笑得抱着肚子猛辗转不停。

  「告诉我,你会被怎么样。」林达抓着她两侧手臂,严肃的问,或许这担忧只能以玩笑解决,但是他不想,他不愿意这样悲哀的放弃它,难道没有转机吗?

  「我不知道。」妙妙冷眸望着林达,然后双手抓起他的脸庞细细盘看,观察所有的毛渣与毛孔,仿佛要记住,也仿佛要忘记。她伸出舌尖舔着林达的眉、眼、鼻、唇,然后逐步吻下,脖子、胸膛、乳头、下腹、阴毛、龟头、阴茎、睾丸、大腿、膝盖、小腿、脚踝、脚指头,再不断的抚顺他的乱发,如果这是最后一刻的标记,恐怕妙妙没有遗憾了。

  在生活第一百零八天时,妙妙提出一个要求:「杀死我吧!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中。」

  「我不可以,也没办法,你希望我坐牢吗?」

  「我知道你不忍心,我知道为了坐牢你也愿意……」

  「妙妙,我们不能死,活着是有意义的,我不想遵守什么机器守则了,我只想要我们在一起……」林达哭了,那眼泪好无助,惹得妙妙不敢提出太疯狂的要求,不敢了,因为她最爱的人求她,她还能多任性。

  接着,他们只能以度过世界末日的心情体验每一天,就这样尝尽120天后,被警方寻获,他们仍然被硬生生的分离了。

  妙妙果然出庭应讯结束后便断了消息,仿佛这世界上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转学生的命运就是空降来到一个别人已经分赃好势力的环境,能够融入的人总要花一番力气,而一个转学生又转走的命运,却将什么都不是,唯一记住的只有林达,他的感情早已硬生生的刻在他的肉体上。

  林达转向夜校,他无法再接受白天这一个骗局,他相信只有晚上才存在着真理,只有晚上他才能行动自如,他变得让人难以理解,只有书旗可以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二十年过去,林达成了一个受瞩目的作家,成为一个始终没有人了解他过去的神秘作家,他写下许多神秘宗教丑事与目无法纪的行为,也是宗教界的头号通缉犯,但是始终没有人追缉的到他。对于一些亦真亦假的小说内容引起大肆讨论,甚至受到警方高度重视与保护,书旗则是负责的指挥官。

  林达最新的内容都是先放到网络上,最近他写下的就是他的过去,但是纯粹以爱情为主要发展,他隐瞒了许多事件,害怕读者对以前的事件有所联想。

              六、作家与读者

  林达始终不知道怎样替这本故事写个结局,这文章陆陆续续在各网络刊载,获得热烈响应,大家揣测各种结局,也有人冒名他的手法写了篇伪结局,大意是说:妙妙和林达在失散多年后,有一天她知道他变成享有名气的作家,并且将他们的故事写了起来,她感动不已,于是她心血来潮用读者名义跟他交流信件,林达真的爱上了信件中的女子,等到相见时,发现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时,狂热的拥抱在一起,当场做了爱,从此两人厮守在一起。

  这结局是相当美好的,但有更多网友渴望得知他本人的结局,想了解这戏要如何收场,林达是苦恼的,他担心写坏了。

  有一天真的来了一封信,那笔迹好熟悉,这名读者自称妙妙,虽然自称女主角来信恶作剧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写出书中未写到的事实,他看着这封信,内心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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