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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 - 16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7990 ℃

 石中英心头纂然一动,立即猛一低头,双足一点,又一划、闪电般朝花格子窗投去。这一式「火中化鹤」,当真疾如箭射,一条人影,抢在石松龄掌风之前,一下撞开花格子窗,穿窗而出。石松龄没想到石中英会抢在自己劈出的掌风之前,撞破窗户,逃了出去,急怒之下,大喝一声:「快别让他逃了。」他话声未落,祝景云,高翔生同时暴喝一声,长身掠起。

  但听窗外响起总管屈长贵的声音,说道:「盟主放心,他跑不了。」石中英堪堪穿窗而出的人,喝声入耳,陡觉一阵奇寒澈骨的冷风,当头直罩过来。

  要知他此刻全身布满真气,有如离弦之箭,去势何等神速?一下就冲破屈长贵的「寒冰掌力」。他早就对屈长贵心存疑忌,此刻见他躲在窗下暗算自己,尤其是使出来的是邪门中最阴毒的「寒冰掌」。心头更觉怒恼,就在冲破他掌力之际,双脚在屈长贵背上一蹬,由一式「火中花鹤」,转变为「天龙驭风身法」,疾如流星,划空而逝。

  屈长贵做梦也想不到石中英轻轻年纪,就练成了玄门「护身真气」,冲破自己的「玄冰掌力」,当然更想不到石中英临去还会拿自己做垫脚石。他纵然功力深厚,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不觉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往前直冲出去三步之多。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随着屈长贵一声闷哼,祝景云、高翔生两人,已经同时抢出,飘落窗外。但那里还有石中英飞影?

  祝景云目光一注,问道:「屈总管,你怎么了?」

  高翔生更是迫不及待,急急问道:「那小子呢?」

  屈长贵面有惭色,躬躬身,苦涩的陪笑道:「回护法,那小子练成「护身真气」不但冲破属下的「玄冰掌」,还蹬了属下一脚。」

  这时两扇落地雕花长门启处,六合剑石松龄,崆峒掌门蓝纯青,和那个假石中英相继走出,飞身落地。石松龄面色凝重,徐徐说道:「兄弟真设想到此子假冒中英,居然会是魔教门下……」他一手持须沉吟着道:「自从三十年前,魔教倡乱,峨嵋姜真人联合青城派,扫荡大凉山,魔教从此一颐不振,未闻有奇能异术之士。」

  祝景云道:「盟主大概忘了昔年魔教纵横武林,肆虐江湖之时,曾有一位魔教长老,愤然脱离魔教,隐居天封山中

  石松龄不禁脸色微变,说道:「天封老人。」但旋即淡然一笑道:「天封老人那时已是六旬左右的人,如今不是九十开外了?」

  假石中英待立石松龄身侧,此时忽然插口道:「爹,这贼子假冒孩儿,任他逃走,咱们不追了么?」

  石松龄目中闪过一丝杀机,徐徐的道:「此人不除,必为后患,但此刻既已让他逃走,只怕一时追不上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查清楚此人来历,和指使他的人是谁?」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祝景云一眼,说道:「这件事,兄弟之意,不如就交给景云兄来办吧。」

  祝景云慌忙拱手道:「兄弟遵命。」

  清晨,山林间笼罩一层淡淡的晨雾。远看过去,就像透明的薄纱,随着天风,轻盈欲飞。就是有了这一层晨雾,把山林点缀得充满了神秘。这里山岭绵连,是石门山通住北峡山脉的必经之路。这时正有一行马匹,从山峡间转了出来。

  当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身躯伟岸的红脸苍须老者,正是龙门帮帮主独角龙王李天衍。第二骑是个面貌白皙,年约四旬,看去像个文弱书生的,则是龙门帮副帮主耿承德。第三骑貌相清姬的老人,飘逸之中,带着点严肃,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六合剑石松龄。

  他身后几骑,同是八卦掌门高翔生、崆峒掌门蓝纯青、百步神拳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后面送行的是华山派掌门人祝景云,剑公子石中英(自然是假冒的),总管屈长贵。最后还有八骑,则是石家庄的护院武士,但只看他们个个精气内敛,眼神充足,一脸俱是彪悍劲儿,分明都是身怀极高武功的人。

  一行马匹,从狭厌的山峡间走出,如今已经踏上一片小小的平地。这里虽然仍是一处峡谷;但已经个是幽谷危石、形势陡峭的山林。这里是一片青草如茵,绿油油的盆地,地方虽然不大,只有半里方广,像一条狭长的绿带。附近的人,管它叫做石间坪。

  「石间坪」者,石山中间的一片草坪是也,独角龙王坐在马上,忽然仰首笑道:「这地方不错。」

  六合剑石松龄身为主人,急忙含笑道:「李帮主觉得这地方不错,那就在这里小息一回再走不迟。」

  独角龙王笑道:「好,好,就在这里休息再走。」翻身跨下马鞍,接着说道:「咱们差不多已经赶了二十多里山路,祝掌门人,石世兄。屈总管不用再送,也该回去了。」原来华山掌门祝景云代替盟主留守,不去龙门帮了。

  祝景云笑道:「李帮主不说,咱们也准备送到这里为止。」说话之时,大家都已下了马匹,在草地上坐下,两名武师送上一壶上好的茶水,和几个茶盅,放到众人面前。

  石中英倒了一盅茶,送到独角龙王面前,说道:「李伯父请用茶。」

  「不敢当。」独角龙王接过茶盏,抬头笑道:「对了,老夫有一件事,要请问石世兄哩。」

  石中英躬身道:「李伯父有什么指教,只管请说。」

  独角龙王一手挎须,含笑道:「昨晚接应世兄的那位黑衣蒙面人,不知是谁?」

  石中英道:「晚辈不敢说。」

  独角龙王呵呵笑道:「石世兄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

  石松龄脸色微沉,说道:「中英,李帮主是为父至交,他问你的话,你自当据实回答才是。」

  石中英躬身想「是」,转脸望望岭恫个门蓝纯青,呀喘的道:「小侄不敢确定,但小侄猜想,这人可能就是蓝掌门人了。」

  独角龙王洪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老夫从他身材和口音推想,也当是蓝掌门人了。」

  蓝纯青脸色微变,冷然道:「石公子和李帮主只怕看错人了,兄弟从未穿过黑衣,山从未蒙过脸……」

  独角龙王呵呵一笑道:「蓝掌门人两次赐药,隆情厚恩,兄弟感激不尽,没有蓝掌门人,那贼子以伪乱真,假冒兄弟,不但兄弟难以自白,就是连敝帮都将陷入贼党手中了。」

  蓝纯青听得暗暗心惊,忖道:「糟糕,只要听他口气,此人分明是假的了,那么真的独角龙王呢?」心念转动,脸上却是丝毫不露,淡淡一笑道:「李帮王果然认错人了,兄弟对李帮主说的两次赐药,根本不知其事,就是李帮主的真伪,盟主早已裁定,兄弟也没有什么微劳可言?」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蓝兄也不用推托了,前晚之事,兄弟说来惭愧,竟被贼人蒙蔽,认伪作真,不是蓝兄暗中教小儿两番进入假山石室中,救出李帮主,兄弟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祝景云笑道:「盟主也不用自责,实在是贼党的手法太高明了。」

  蓝纯青正容道:「盟主明鉴,如说有人暗中支使盟主公子,从假山石室中,救出李帮主,那也只怕是另有其人,决非兄弟。」

  石松龄仰天朗笑道:「小儿把此事经过,告诉兄弟,兄弟也认为小儿认错了人,但正好昨晚又有入企图假冒小儿,兄弟着人将蓝兄请来之时,已经从蓝兄寓所的天花板上,找到了两套蒙头布袋和黑色长衫,蓝兄还能抵赖么?」说到这里,不觉一阵呵呵大笑。

  蓝纯青只觉心头一阵惊悸,但还是镇静的道:「那也许是有人潜入兄弟寝处,兄弟实在并不知情。」

  石松龄依然微笑道:「蓝兄这话就见外了,蓝兄暗中救助李帮主,也无异协助兄弟,使假冒李帮主的阴谋,得以揭穿,对龙门帮,对整个武林,都是一件莫大的功劳,蓝兄何须隐瞒?」

  蓝纯青道:「兄弟没有救李帮主,也不敢邀人之功。」

  石松龄道:「蓝兄一再否认,倒像兄弟在逼问蓝兄了。」口过头去,朝屈长贵道:「屈总管,你说派在寒香阁的梅香,曾向你报告,是否属实?」

  「寒香阁」正是蛇侗蓝掌门人下榻之处,梅香是派在「寒香阁」伺候的使女。屈长贵连忙躬身道:「回盟主;属下据梅香的报告,前、昨二晚,她都看到蓝掌门换了一身黑衣,匆匆出去,她怕是歹人混进庄来,一直守候到蓝掌门人回房为止,说的自然不会假的。」

  蓝纯青心中暗暗冷笑,忖道:「自己早就防到宾舍中的使女,在暗中监视自己行动,每次进去,都以「弹指迷香」,把梅香迷去,她如何会看到自己行动?这明明是说的鬼话。」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只要听屈长贵这番鬼话,莫非他们早有安排,准备在此地和自己翻脸不成?」

  石松龄忽然一摆手,含笑说道:「不用说了,蓝掌门人既然不承认,那就算了。」明明是他问屈长贵的,却又故示大方,叫人不用说了。蓝纯青原以为他借题发挥,必然心怀叵测,岂料就这样算了,一时倒大出他意料之外。

  石松龄脸含微笑,说道:「咱们说就算了,蓝兄幸勿介意。」

  蓝纯青道:「盟主好说。」

  石松龄道:「但兄弟还有一件事,要向蓝兄请教。」

  蓝纯青心中暗道:「又来了。」一面拱拱手道:「盟主有何见教?」

  石松龄微笑道:「蓝兄昨晚和小儿打的手势,小儿也只听他师父提过,证焉不详,不知蓝兄能否见告?」

  蓝纯青心中暗暗冷笑,但脸上去却惶然道:「兄弟方才已经一再声明,黑衣人并非兄弟,怎知他和令郎打的什么手势?」

  石松龄道:「蓝兄那是真的不肯说了。」口气一转,接着说道:「只不知蓝兄在江湖上,可曾听说过「护剑会」吗?」

  蓝纯青道:「兄弟行走江湖,从未听人说过。」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据说那「护剑会」,乃是江湖上一个十分秘密的组织,行踪极为隐秘,兄弟怀疑他门可能和此次假冒李帮主,以及冒充小儿这两件有关。」

  蓝纯青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

  高翔生阴声道:「蓝掌门人倒是推得干净。」

  蓝纯青脸色微沉,佛然道:「高掌门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翔生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兄弟什么意思,蓝兄心里明白。」

  蓝纯青双目精光陡射,沉声道:「兄弟尊重高兄一派掌门人身份,山希望高兄尊重兄弟才是。」

  高翔生嘿然笑道:「兄弟为盟主两大护法,江湖上有些事情,兄弟不得不问问清楚。」此入一脸俱是皱纹,每一条纹路,都刻划出他为人阴险。

  蓝纯青倏地从地上站起,朝石松龄拱拱手道:「兄弟追随盟主多年,不想高掌门人对兄弟如此说话,看来兄弟只好告别了。」

  石松龄忙道:「蓝兄留步。」

  蓝纯青道:「盟主原谅,兄弟留此无益。」大步向前行去。

  独角龙王一跃而起,大声道:「蓝兄说好是到敝帮去作客的,怎好半途拂袖而去?」

  蓝纯青抱拳道:「他日有暇,自当专程趋访,告辞了。」转身正欲离去。

  祝景云也跟着站起,叫道:「蓝掌门人。」

  蓝纯青道:「祝兄有什么事?」

  祝景云笑了笑道:「蓝掌门人就此离去,不怕武林同道对蓝兄动疑么?」

  蓝纯青道:「兄弟如若再留下去,只怕难忍胸中之气,会和高掌门人引起冲突了。」

  百岁神拳邓锡侯插口道:「但蓝掌门人这样一走,倒给高兄更好的口实了。」

  蓝纯青:「兄弟有何贻人口实之处?」

  邓锡侯道:「大家都会怀疑蓝掌门和「护剑会」有关。」

  蓝纯青目光一注,问道:「那是邓兄也怀疑兄弟了?」

  风云子赵玄极跟着走了过去,说道:「护剑法暗中和盟主作对,已非一日,邓兄说的也是,蓝兄这一拂袖而去,盟主纵或不究,也将引起更多人的怀疑。」蓝纯青身为一派之主,久走江湖,眼看大多虽是劝说;但却纷纷围了上来,心知今日之局,对方分明早有安排,看来只怕很难善了。

  高翔生大笑道:「诸位道兄现在总该看出来了,他急于离此而去,显是做贼心虚。」

  蓝纯青到了此时,已是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来去,喝道:「高翔生,你一再出言无状,那是存心和兄弟过不去了。」

  高翔生大声道:「兄弟要查的是「护剑会」党羽,你若不是「护剑会」的人,何用多心?」

  蓝纯青冷肃的道:「高翔生,你最好估量估量你自己。」

  高翔生嘿然冷笑道:「蓝掌门人可是想较量一下兄弟的武功么?」

  蓝纯青道:「兄弟虽无和高掌门人动手之意;但高掌门人如若再对兄弟横加诬蔑,兄弟忍耐也有限度,那就不能怪兄弟有伤两家和气。」

  高翔生道:「那很好,兄弟就瞧瞧你们「护剑会」的剑法究有如何高明?」他此刻一口咬定蓝纯青是「护剑会」的人了。

  蓝纯青脸色铁青,点头道,「好吧,高掌门人既然划了道,兄弟只好奉陪了。」高翔生冷哼一声,反手从肩头抽出长剑。蓝纯青他拔剑,也不怠慢,同时掣剑在手。

  石松龄双眉微拢,说道:「两位这是干什么?难道非动手不可么?」他说这话,根本没有阻拦之意。

  独角龙王轻轻叹了口气,道:「蓝掌门对兄弟有恩,但他若然真是「护剑会」的会,兄弟也无能为力了。」他这话,真是表明了立场。

  副帮主耿承德点点头道:「帮主说得极是,那假冒帮主的贼人,真要是「护剑会」的阴谋,他救帮主,只怕是别有用心了。」

  独角龙王还承认蓝纯青对他有恩,如今副帮主耿承德的话,不但推翻了蓝纯青对独角龙王有恩,还加上一句「别有用心」。百步神拳邓锡侯在旁连连点道:「不错,准是别有用心。」

  风云子赵玄极道:「盟主,此人若然是「护剑会」前来卧底的人,依兄弟之见,倒不可轻易让他走脱了。」

  六合剑石松龄一手持须,微微颔首,沉吟道:「此事兄弟自有主张。」这番话,蓝纯青距离不远,自然会听到了,他长剑当胸,凝立不动,心中暗法忖道:「看来今日之事,他们果然是早有预谋的了。」高翔生和他对面而立,同样的手抱长剑,只是凝立不动。

  他并未抢先出招,自然是要让蓝纯青听到他门的谈话。直到此时,才脸露诡笑,长剑斜斜指地,左手剑诀指天,阴声道:「蓝掌门人请发招吧。」

  蓝纯青自然知道,今日这一战,就是胜了高翔生,石松龄左右的人,也决不会放过自己。心中暗暗冷笑:「你们就是打算要把自己毁在此地,至少你们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想到这里,不觉动了杀机,冷做一笑道:「高掌门人请。」

  高翔生原是阴险之人,口中虽说的客气,其实那会让蓝纯青占先?阴声道:「兄弟那就有悟了。」话声未落,突然欺身而上,右手疾发,一剑斜刺而出。

  蓝纯青也不再退让,长剑起处,朝高翔生剑上撩去。双剑交击,响起了「铿」然金铁震荡之声。高翔生刺出出的一剑,立被荡了开去,心中暗道:「这姓蓝的剑上造诣果然极深。」心念转动,手中长剑却丝毫不慢,又是「嘶」的一声,一剑斜扫过去。

  要知八卦门的「八卦剑法」,剑法把门,按八八六十四卦,成为一大圆圈,把门互相连击,一生一克,一逆一顺,相反相成。因此一剑出手,后面七剑,就接蹿而至。所谓「横来直受,直来横出,逆来顺受,顺来逆出」,乃是「八卦剑法」中的诀要。

  此时但见高翔生右手连挥,长剑飞洒,划起一道道的银芒,眨眼工夫,已经攻出八剑,但崆峒派也以简法驰誉武林,蓝纯青一生浸淫剑术,剑上造诣自然极为深厚。他站在原地,双足不丁不八,进退不过半步,挥动长剑,一连接下了对方八剑。

  只听双剑交击,「铿」「镪」之声,不绝于耳。这几招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蓝纯青接下高翔生八剑,不容对方发招,口中大喝一声,身子腾空一跃,好似平地飞起一头巨鹰;手中长剑一震,剑尖颤动,寒光点点,化作一蓬冷芒,向高翔生当头罩落。

  高翔生猛吃一惊,长剑疾举,舞起了一圈银虹,但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脆响。高翔生舞起的一圈银虹,已把蓝纯青剑尖上飞洒而出的点点寒星,一齐接了下来。就在此际,突觉一缕冷森森寒锋,穿入银虹,直扑面门,心头方自一凛,急忙往后退下一步,只觉左臂一挥疼痛,已给蓝纯青剑尖刺伤一处。

  这一剑,他几乎无法预防,因为他方才舞起的一圈银虹,明明已把对方幻起的剑势,全数接住,如何又会有一剑穿虹而入?高翔生左臂剑伤虽轻,但心头这份震骇,却非同小可,脚下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三步。「八卦剑法」夷以绵密着称,在各大门派的剑法中,若论守护最严密,「八卦剑法」应称第一。

  据说,「八卦剑法」在演练之时,可使八人站八卦方位,站在一丈开外,每人手中抓起一把米粒,朝使剑人撒去,等他一趟剑法练完,四周地上,可以明显出八个门户,门户之内,决不会钻进一颗米粒去。闲言表过,却说高翔生疾退三步,长剑档胸直竖,一双目光,紧盯着蓝纯青,几乎要冒出火来。蓝纯青同样屏神敛气,凝视着对方,不敢贸然进招。

  「住手。」六合剑石松龄双目寒芒飞闪,口中沉喝一声,缓缓朝两人中间行了过去。他这一行来,总管屈长贵、剑公子石中英、亦步亦趋的跟着走来。独角龙王李天衍、副帮主耿承德两人,也相继跟着走来。这一来,连同已经站在动手两人左右的华山掌门祝景云、和百步神拳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几乎已把蓝纯青围在中间。

  蓝纯青自然看得出来,形势对他大大的不利,但依然镇静的道:「盟主有何见教?」

  石松龄脸色凝重,缓缓说道:「蓝兄身为崆峒派一掌门,何以使的并非纯粹的「崆峒剑法」?兄弟颇想听听蓝兄的解释。」

  蓝纯青讶然道:「盟主此言,不知有何所本?」

  石松龄微晒道:「蓝兄方才这招「飞星八尺」,如果兄弟记忆不错,那该是昆仑的剑法。」

  蓝纯青大笑道:「天下武学,异派同源,万变不离其宗,昆仑剑法中有的招术,在各大门派的剑法中,也可能有类似的招术,这也并不足奇。」

  石松龄冷笑一声:「但假冒中英那人,使出来的手法,就包括了各门各派的散手,这就是你们「护剑会」自以为融通各家之长的独特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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