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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 - 16,1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4390 ℃

            第十四章妖府魅枭

  紫玄冷冷而笑,却没有答话!

  燕驭骧是何许人,一望之下就知自己猜错了,念头一闪,立刻改口道:「是在下方才说错了话,那么在下现在想告诉武当各位一件大事!」

  紫真掌门动容道:「什么大事?」

  燕驭骧道:「掌门可知贵派妙真人下落吗?」

  这话一出,敌对双方的人听了都不禁大吃一惊。

  妙真人乃是武当派北子,其身份约与现在的紫真和紫玄差不多,而且武当派就因为妙真人与各派弄得不大愉快。

  现在燕驭骧居然说出妙真人之名,难怪双方的人都大感震惊了。

  不过燕驭骧看得出来,紫玄和紫真两人吃惊的程度可不大相同,紫真掌门是一种意外的吃惊,紫玄却是另外一种奇怪的表情!

  紫玄惊道:「你知道妙真人现在何处?」

  燕驭骧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

  紫玄怒道:「你又胡说了!」

  「你否认也没有用,关于妙真人之事,恐怕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妙真人算起来也是贫道师兄,为了他的离奇失踪,本派已与其他各派久不往来,除此之外,贫道还能知道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下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假如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

  紫真、紫玄几乎不约而同地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道:「天帝那里,除妙真人之外,在下同时发现的还有少林太平大师、峨嵋一凡道长、华山易进和昆仑云木!」

  紫真惊呼道:「原来他们还活在世上,那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燕驭骧本来想说自己发现的乃是他的坟墓,不是人,岂料他的放还没出口,紫玄忽然叹道:「天意,天意……」

  燕驭骧心中一动,赶紧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反而冷笑道:「你知道天意便好了!」

  紫玄道:「不错,他们都没有死,不过他们都已和死人差不多了!」

  这话一出,紫真固然吃惊,燕驭骧又何尝不为之惊愣,他万万料不到妙真人真的没有死去!

  紫真问道:「为什么又说和死差不多?」

  紫玄道:「这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

  他这话未说完,忽听杀声、暴喝声响起,忽然间只见剑光大作,齐向紫玄飞洒而去,这下变起仓促,任何人作梦也料想不到。

  黑暗中只见紫玄身边五名道士一起出剑洒向紫玄,他顿时如有所悟,大喝一声,刺了出去。

  他出手虽快,但在动作上仍慢了一步,只听「嚓嚓」两声,已有两剑刺向紫玄,而另外三人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剑刃,向紫真掌门狠狠攻了一招!

  紫玄应声而倒,紫真掌门却忍不住呼道:「你们不是武当的弟子!」

  那五人齐声冷哼,一人哂然道:「武当能容得下我们吗?」

  说着,他们五人一起把身上道士衣帽揭掉,然后露出本来面目,骇然都是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

  燕驭骧大步跨了过去,大声道:「你们是天帝面前什么人?」

  首先那人道:「御前五侍卫!」

  燕驭骧一怔,似乎不曾听贝祈绫说过天帝前还有五名侍卫。

  另外一人道:「燕驭骧,你很感意外吧!」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在下的确是有点意外!」

  那人缓声道:「我们可说缘悭一面,当你用暗器刺杀天帝之际,时逢我们外出公干,所以我们未能将你擒住!」

  燕驭骧冷冷地道:「今夜可是机会来了!」

  那人道:「今夜风水似乎不太好,我们改日再说吧!」

  他朝同伴一挥手,道:「我们走吧!」

  另外四人跟着转动身子,便要向山下走去,燕驭骧冷冷地道:「想走吗?哪有这么容易的!」

  那人哈哈笑道:「看样子,你倒想把我兄弟硬留住了。」

  「你们杀了紫玄,以致紫玄未能把下面的话尽数说出,在下迫不得已,只好请你们之中任何一位继续他的未了之言!」

  那人大笑道:「你奇怪我们为何杀了他吗?」

  「杀人灭口,就是三岁小孩子也看得出来!」

  「那就是了!他之死是因为说话太多,那么我们能多嘴吗?」

  燕驭骧满面杀机地道:「抱歉得很,假如你们不继续他未了之言,在下便只好用强了。」

  那人冷笑一声,转面对一个个子高高的汉子道:「老大!我们就陪陪他吧?」

  那老大大声嚎道:「又有何不可!」

  说罢,振腕出剑,笔直向燕驭骧攻来。

  燕驭骧想也不想,随手挥出一剑。

  剑锋所指,正是那高个子老大一处要害部位。

  眼看燕驭骧那一剑将到身,那老大依然声色不动。

  燕驭骧不禁有所迟疑,心想他真不出手遮挡吗?

  说时迟,那时决,突见寒光大作,几乎就在同时之间,两柄长剑迅捷如电火杀了过来,这四剑洒出的部位恰到好处,刚把那老大空门给堵住了。

  反之,燕驭骧那一剑正好是五人夹击的对象,便是想抽也抽不出来了。

  紫真掌门人正在替紫玄察看伤势,乍睹此情,骇然叫道:「燕大侠当心!」

  其实,燕驭骧何尝不知当心,只是眼前处境已由不得自己了。

  那五人看来年龄不大,可是出剑却很沉稳,招式也十分老练,燕驭骧要想撤手变招既然不可能,迫得只有以硬打硬。

  只见他手臂一挥,剑幕大张,只听「哧哧」一阵响,火花飞射之中,他已和那五人硬生生地攻了一招。

  由于燕驭骧先落了下风,这下以硬对硬,显然吃了大亏,剑身被五柄剑一绞,只觉虎口一震,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他大吃一惊,「噔噔」向后退了五步。

  燕驭骧的脸相当难看,紫真掌门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五人并未因一招把燕驭骧震退而得意。

  反而,五人的脸色也都显得分外得沉重。

  一人摇摇头,道:「怪不得主上对他这么器重,原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老大道:「放眼当今天下,能挡我兄弟‘五电一驱’之人,可说少而又少,这小子既然有些能耐,实在难得!」

  燕驭骧冷冷地道:「好说了!」

  说罢,大步走了过来。

  那老大道:「难道你还要讨死吗?」

  燕驭骧冷哼道:「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燕某倒不在乎!」

  一个脸圆圆的汉子怒道:「老子有事,你又偏要来缠,看剑!」

  「剑」字出口,招式跟着攻到,又狠又快又密,绝不露出半点空隙,这一剑比那老大刚才挥出的那一剑又迥然不同。

  紫真心想:「单凭这一剑便已够人应旋,何况是五人手,若非燕大侠,只怕早就落败了。」

  忖念之际,只见燕驭骧小心翼翼地还了一剑。

  这一剑看来根本不着力道,那人出手这么凶,他这一剑又岂堪一击。

  那人当机立断,大喝道:「四兄弟不要插手!待小弟一人试试!」

  他反手一打!剑招骤然使实,「嗖」地扑绞过来。

  燕驭骧仍是慢吞吞的,可是就在对方用实之际,突见他手腕一振!立刻成了一招反攻之式,其势之快,简直难以形容。

  那人大骇,欲待变招,为时已经不及。

  就在此际,那四人已悄无声息卷了过去,他们出剑无声,势头更是轻飘飘,犹如一团飞絮般从燕驭骧四周飘下来。

  燕驭骧已经发觉,不过,他有他的打算!待那四剑快要近身之际,忽见他身形一矮,剑光一圈猛然平扫而出,连前带后,一起向对方洒去!

  这一记招式当真匪夷所思,紫真掌门在旁边一见,不禁耸然动容道:「好剑法!」

  那五人面似凝重,手臂连振,但见银光闪闪,犹如江涛拍岸一波一波涌出!

  只听「嚓」的一声,对方剑式已经紧密接触着,只听「哧哧」一阵急响,场中人突然一分。

  老大面容凝重,道:「在下出道以来,五人联手未遇对手,此番领教了。」

  燕驭骧道:「我们总得好好地再打一场!」

  老大摇摇头,道:「抱歉,我们时间实在不多,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一挥手,五人先后飞掠而去。

  紫真叹道:「这五人身手之高,武林罕见,但贫道以前好像从未听人说过此五人之名!」

  燕驭骧道:「他们之事暂且别论,掌门人还是先善后再说!」

  他举手一指,道:「掌门准备怎样处置他们?」

  紫真道:「贫道确信他们都是盲从者,只要幡然悔悟!贫道一律既往不咎!」

  燕驭骧赞道:「好胸襟!」

  燕驭骧飞身而前,一一点开那些道士穴道。大声道:「刚才掌门之言,你们都听到了?」

  那些道士齐道:「听见了!」

  燕驭骧道:「何去何从,只在尔等一念之间!」

  一人道:「掌门对我等这样宽大,我等万死不足赦,自愿面壁三年悔过!」

  紫真道:「如今魔焰高张,尔等亦用不着如此自责,把殿后众人放出,看看有无死伤,尔等仍按以前职司办理各事。」

  众道轰然道:「遵命!」

  霎时都向四面散去。

  紫真道:「燕大侠请随贫道禅房一谈如何?」

  燕驭骧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正欲起步,忽见一人飞身而至,大喝道:「紫真老道,你这岂是待客之道?」

  原来是祁连双煞公孙举到了,燕驭骧心想:「他这时才到,也被武当道士缠够了。」当下把在山下之事说了出来。

  紫真稽首道:「本派今夜有点小小纠纷,公孙大侠可曾知晓?」

  公孙举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纠纷?」

  紫真简略地把今夜之事说了一遍,公孙举一听,不由勃然大怒道:「他妈的,又是天帝这些狗腿子搅蛋!」

  燕驭骧道:「难道公孙大侠亦与他们有过接触?」

  公孙举道:「如没有过接触老朽又何知此事?」

  紫真道:「公孙兄既有事而来,大家不是外人,何妨到贫道禅房稍坐片刻!」

  公孙举拱手道:「如此!就打扰了!」紫真在前带路,到了禅房,自有道童献上香茗。

  紫真道:「贫道先要请教燕大侠,此次驾临武当有何见教?」

  燕驭骧道:「在下非为别事,便是为贵派与其他各派摒弃前嫌共同对付天帝之事!」

  「此事若在以前还有点困难,现在可能要好些了。」

  「贵派与其他各派之事,在下曾有个耳闻,说句老实话,在下见到贵派的妙真人只是坟墓而已!」

  「然而紫玄为何说他们还没有死!」

  「在下在秘道所见的坟墓,可能是一种烟幕,实则妙真人他们可能已被天帝所用,在另外一地从事某种秘密工作!」

  「妙真人一向机智,而且为人极有分寸,兼之他个性刚毅,我不相信天帝能用金钱或女人打动他的心!」

  「掌门人认为除了这两样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公孙举抢口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先用药物让他们失去本性,然后才好为他所用,据老朽所知,天帝那独夫对于此道还十分在行!」

  燕驭骧道:「在下判断亦与公孙大侠相同!」

  紫真点点头,道:「极有这种可能!那么燕大侠准备如何处置?」

  「在下两湖方面已联络了一批人,此次到贵派来时,途中又与白杨庄主取得联络,可是单凭这两股力量实在大小了……」

  「不错,以现在情形来看,力量是嫌太小了些!」

  「在下从天帝那里逃出之时,曾受一人重托,那人建议在下尽可能使各派摒弃前嫌,通心合力,才能消灭天帝!」

  「燕大侠可知那人是谁?」

  「妖府魅枭!」

  此话一出,紫真固是一惊,便是公孙举也呆了。

  公孙举道:「妖府魅枭在天帝那里干什么?」

  燕驭骧道:「当一名帐房而已!」

  公孙举想了一想,道:「此人心机莫测,想必另有用意?」

  燕驭骧道:「白杨庄主和少林天柱大师亦如是说,据在下观察,他却是真心诚意的!」

  说罢,又把在天帝那里碰到妖府魅枭的经过说了一说。

  公孙举皱眉道:「他居然甘愿屈身为一帐房,那倒出人意料之外。」

  燕驭骧道:「在下只能作如此猜测,可能他和天帝也有很大的过节?」

  紫真点了点头,道:「有可能,燕大侠,你见过天柱大师了?」

  燕驭骧道:「在下在白杨山庄见过他,同时也把希望各派联手之事,请他转告少林掌门了!」

  「他怎么说?」

  「他满口答应,已去少林。」

  紫真毫不犹豫地道:「好吧,这件事既有燕大侠出面,贫道无话好说,但请燕大侠定日期,贫道当带本派精练弟子赴会与各派掌门见面。」

  燕驭骧拱手道:「掌门人的宽宏大量,在下先行谢过!」

  紫真道:「今日之形成如此混乱之局,多少亦与过去意气有关,贫道之意是想先让大家见见面,未知燕大侠已把时间、地点选择好了吗?」

  「在下此时尚不敢决定,在下还要到少林走一趟,如是少林亦已答应,其余各派相信已不成问题,到时方可决定时间地点,自会派人飞骑禀告掌门人!」

  「如此贫道敬候佳音了!」

  「在下告辞!」

  公孙举忙道:「你不待老朽说完了一道走?」

  燕驭骧要争取时间,希望在三个月之内对天帝发动攻势,是以说话之后才迫不及待地要走,如今既是公孙举相留,他自不好推辞,又坐了下来。

  紫真道:「公孙大侠有何见教?」

  「老朽特来向掌门人讨取一样解药!」

  「谁受伤了?」

  「舍弟被天帝手下‘流星锥’所伤,生命垂危,老朽才奔波前来相求,万望道长成全!」

  紫真微惊道:「流星锥柳大元伤了令弟?」

  公孙举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已投效天帝!这恐怕连道长也始料不及!」

  「流星锥此人行事虽然有点任性,但还不失为一正派人物,想不到他也投效了天帝!」

  「情形尚不止此,彼不但已投效天帝,甚至还替天帝作说客,希望我兄弟亦加入天帝阵营。」

  紫真惋惜道:「实在使人想不到!」

  燕驭骧道:「必是公孙大侠不肯答应,以致双方动起手来是吗?」

  公孙举道:「情形正是如此,动手之下,舍弟被他流星锥所伤,此种流星锥浸有巨毒,除他本人解药之外,只有武当‘三元散’可以医治,所以……」

  紫真掌门道:「但不知令弟伤在何处?」

  「左臂!」

  「那还不要紧!」

  说着,起身到净室一个药瓶内倒了五粒白色药丸出来,然后道:「公孙大侠回去之后,先以两粒命他服下,然后再以一粒磨碎敷在伤口,两个时辰之后,再以另外两粒替他眼下!便没有事了!」

  公孙举双手接过!谢道:「老朽谢过掌门人了!」

  紫真颇为激动地道:「从今日起,但凡是天帝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朋友,此人不除,武林不安!」

  公孙举道:「掌门人,承蒙盛情恩赐解药,大德不敢言报,老朽这就和燕大侠告辞了!」

  紫真知道两人都有急事要办,当下也不挽留。

  燕驭骧和公孙举飞掠到山下,燕驭骧道:「公孙大侠,但不知今弟现投身何处?」

  公孙举道:「便在前面不远的小镇客店中,如蒙不弃,燕大侠同行一趟如何?」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你还有别的事务要办吗?」

  公孙举道:「老朽方才听燕大侠说,似是极愿联合各派之人以对抗天帝,我兄弟不才,在昆仑山与华山派中还有几个朋友,只待舍弟伤愈,我们便行上路如何?」

  燕驭骧大喜道:「能得如此,在下至少可以减少许多事矣!」

  没有多久,已来到前面镇上,公孙举他们住的是一间小客栈,地方也比较偏僻。

  时候已晚,两人悄悄越墙而入!来到近处,公孙举忽惊「咦」一声。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怎么啦?」

  公孙举寒声道:「怪了!」

  燕驭骧见他神色紧张,心中大是不解,道:「公孙大侠发觉什么不对?」

  公孙举道:「老朽出去时,房子里面已是熄了灯火,现在房中却有人走动。」

  忽见房门「咿哑」而开,一人晃了出来。

  公孙举叫道:「原来是你!」

  那人冷冷问道:「怎么?请了帮手来啦!」

  燕驭骧举目望去,只见那人身材瘦长,面如锅底,双目眨动之间,自有一种慑人的光芒。

  公孙举呼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道:「我们老朋友了,兄弟伤人无心,只希望大家来个同进同退,你到武当得到解药了没有?」

  公孙举道:「不劳关怀,解药已到手了!」

  那人阴声一笑,道:「那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兄弟在公孙老二身上又做了点手脚,那就非武当道土的解药可救了!」

  公孙举喝道:「要我兄弟投效天帝,比登天还难,你如果有本事,何不把我兄弟杀掉!」

  柳大元道:「那还没有到这一步,公孙老大何不到房中瞧瞧,令弟伤势如何?」

  公孙举哼了一声,道:「当然要瞧个清楚!」随对燕驭骧道:「燕大侠请!」

  燕驭骧一笑,也不讲客气,大步跨进房去!

  公孙举跟在后面,两人目光一扫,只见房中躺着一人。

  那人面貌长相和公孙举差不多,燕驭骧知道必是公孙护了。

  不过,公孙护的脸色和身子全部瘀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公孙举指着柳大元喝道:「快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柳大元阴声道:「你不瞧瞧怎么会知道?」

  公孙举走过去探手一摸,只觉触手冰冷,再移到胸口部位,半晌才听到公孙护胸口跳动一下,他突然一转身,「呼」地一掌便朝柳大元劈去,厉声道:「老子跟你拼了!」

  柳大元身子一闪,哈哈笑道:「他死不了的,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公孙举怒火攻心,暴喝道:「不答应……」

  燕驭骧镇定地道:「公孙大侠请冷静些!」

  公孙举喝道:「不错,我不能为他所激而丧失了神智!」

  燕驭骧道:「请公孙大侠按照紫真掌门的话去做,先以两粒药丸替令弟灌下去!」

  公孙举暗暗佩服,立刻照着去做。

  「燕兄今夜也曾到过武当吗?」

  「不错!」

  「武当派没有完蛋吗?」

  「武当乃是名门大派,岂是一些宵小用些下三流手段便可以毁灭的!」

  「燕兄未免把武当看得太高了!」

  「然则柳兄又把武当看得一文不值是吗?」

  「这倒不敢,但武当道士一向沽名钓誉,若论真才实学,就差得远了!」

  柳大元说着步子缓缓移动,已快跨出门外,燕驭骧十分注意他的动作。

  蓦地,柳大元五指一弹,只见五点银星分取公孙举兄弟和燕驭骧三人。

  燕驭骧叫道:「鼠辈敢施暗算!」

  只见他手臂一抬,亦是三缕银光飞出,「啵啵啵」一连三响,柳大元的暗器全数被打了回去,而燕驭骧的暗器一转,又自回到手中。

  柳大元惊骇不已,惊叫道:「双极魔刃,你是怪手的传人!」

  燕驭骧笑道:「怪手与在下一无关系!」

  公孙举冷哼道:「柳大元,你以前个性并不是如此卑鄙,为什么现在连下三流偷袭手段都学会了?」

  柳大元道:「公孙老大,你这个帮手可真找对了!」

  公孙举冷笑道:「你弄错了,其实燕盟主并不是我帮手?」

  柳大元怔道:「燕盟主?可是两湖盟主燕驭骧?」

  燕驭骧道:「不敢,在下正是燕驭骧!」

  柳大元睁大着眼睛道:「阁下年纪轻轻便应重命,实是使人难以置信!」

  燕驭骧叹道:「两湖盟主也不是什么金招牌,在下并无久恋之意,假如兄台想做,在下可以代向两湖朋友推荐!」

  「柳某不过是以言相戏,燕盟主倒认真起来了,在下提出一人,不知燕兄认识吗?」

  「但不知兄台所提之人是谁?」

  「此人姓王名无荫!」

  「柳兄也认识此人?」

  「岂止认识,我们关系还密切得很!」

  「柳见最近见过他吗?」

  「两三天之前见过他!」

  「那么兄台和他必有商议了?」

  柳大元笑道:「岂止相议,我们交谈之事还多着呢!」

  他顿了一顿,又道:「在下之所以坚邀公孙兄弟参加,便是出自他的授意,燕兄在外联络朋友,里面不能没有接应之人,这便是理由之一!」

  「这样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谁说不是呢?」

  公孙举道:「阁下什么时候又和妖府魅枭攀上了交情?」

  柳大元微微一笑,道:「也是在天帝那里,妖府魅枭以前做人处事,颇为江湖同道所不耻,所以他这一次必须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以一新天下耳目!」

  「柳兄既有此等心意,为何不明说呢?」

  「兄弟本愿把详细情形说出,怎耐公孙老大脾气急躁,话不说完便动起手来,兄弟在两位强攻之下,几乎性命难保,是故迫不得已才动用‘流星锥’!如果早有伤公孙老二之意,此时早已离去,还用守在这里等候老兄回来吗?」

  「完全是一场误会!」

  「谁说不是呢?」

  燕驭骧道:「大家话已言明,误会亦已冰释,柳兄现在何不替公孙二侠瞧瞧!」

  柳大元笑道:「在下刚才所言不过危言耸听,其实在下并未在公孙老二身上做什么手脚,只不过点了他几处穴道而已!」

  说着,走过去拍开了公孙护几处穴道。

  刹那间,公孙护脸色慢慢转趋红润,半个时辰不到,只见他张口吐了一滩黑水,人已坐起。

  公孙护身子刚刚坐起,便指着柳大元道:「姓柳的,我们再来一场如何?」

  柳大元笑道:「这一辈子也不和你打啦!」

  公孙举道:「老二,你觉得怎么样?」

  公孙护道:「小弟觉得一切与平常无异,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柳大元送了两粒红色丸子过去,道:「服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公孙护的脸色微见迟疑。

  公孙举道:「老二尽可服下,我们刚才已把话说明,完全是一场误会!」

  公孙护个性豪放,微微一笑,把那两粒红色药丸服了下去!

  没有多久,公孙护已完全恢复,公孙举忙替他引见了燕驭骧,两人之间难免有一番客套的言词。

  燕驭骧道:「请问柳兄,这趟出来之时,天帝那里有什么重大之事发生吗?」

  柳大元神色凝重地道:「这件事说起来可能与燕兄有点关系!」

  燕驭骧心中一动,忙道:「什么事与在下有关?」

  「自从燕兄上次逃离之后,天帝已对贝祈绫起了疑心,这一次武当之行,据说是贝祈绫自己应命前往!」

  燕驭骧点了点头。

  柳大元道:「其实,贝祈绫这样做正中了天帝的圈套,因为天帝要对武当下手,时间上早有预谋,贝祈绫去不去武当都无关紧要,主要的是天帝要试试她的忠心!要是她不可靠,天帝可能要把她杀掉!」

  燕驭骧大惊道:「如此大事坏矣!」

  「燕兄何出此言?」

  「在下遇见贝祈绫,当时不让她去武当,便叫她回去了!」

  「如此一来,正好中了天帝的圈套。」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请问燕兄现在尚准备到何处去?」

  「在下尚准备到少林一行!」

  柳大元回顾公孙举兄弟道:「两位呢?」

  公孙举道:「兄弟准备跑一趟华山,舍弟去昆仑!」

  柳大元道:「是不是为了各派不和之事?」

  燕驭骧接口道:「正是!」

  「这两个地方燕兄都不用去了!」

  「为什么?」

  「在下已找着神行丐,他已去各派化解,只有少林和武当,神行丐去未必奏效,所以留着让燕儿去!」

  「在下这就前往少林,只是……」

  「燕儿可是担心贝祈绫之事?」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正是!」

  「依据兄弟推测,妖府魅枭既然能够预先尽知,只怕对这件事也早已有防范亦未可知!」

  燕驭骧忧虑道:「话虽不错,但在下仍担心到时贝祈绫不相信,妖府魅枭也是枉然!」

  「这也是,不过……燕兄如有什么信物不妨交给在下一件,以便到时取得贝祈绫信任如何?」

  公孙举道:「这个办法不错!」

  燕驭骧想了一想,从身上拿出一把双极魔刃,道:「在下身无他物,只此堪为标记!」

  柳大元接在手中,道:「只此一物便行了!」

  他回头望着公孙兄弟,道:「两位现在可随在下去卧底了吧?」

  公孙举笑道:「既然是和天帝作对之事,又有何不好?」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既已答应这件事!那是武林之福了,在下尚需赶往少林一行,这便告辞!」

  说着,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公孙举叹道:「这位燕盟主年纪轻轻,无论人品、武功,皆属上品之选,尤其处事镇定,更属难得!」

  柳大元笑道:「的确难得之至!」

  公孙护道:「别多说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说着,掏出些细碎银放在桌上!三人便也相继离去。那时天色正黑,三人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座隐黑的林子,两头不见边际。

  公孙举道:「这是什么地方,前面好像没有通路了!」

  柳大元阴气森森地道:「左右既没有道路可走,只好往林子中间走了!」

  公孙护道:「天快亮啦,何不休息一会再走?」

  柳大元摇摇头,道:「两位没听燕兄说吗?贝祈绫姑娘此刻正身处危境,我们得赶快赶去,以免误了大事!」

  公孙举点头道:「不错,正该如此!」

  哪知三人越往前走,林子里面便越加黑暗,公孙护奇怪地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这般黑暗?」

  公孙举也觉得有点不对,道:「是呀,我不曾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两兄弟一面说一面走,哪知走了一会,仍没有听到柳大元的脚步声!两兄弟俱为之大奇。

  公孙举叫道:「柳兄,你在什么地方?」

  一语呼出,仍未听到柳大元回应!

  公孙护陡然大震,脱口道:「大哥,我们不可再上了他的当!」

  公孙举道:「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目的相同,他怎么会……」

  忽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由近而远,终不可闻,只听公孙护大喝一声,猛然向前追去!

  公孙举叫道:「老二千万不可造次!」也跟着身后追去,片刻之后,公孙护的足步也听不见了。

  这一来,公孙举不由大感震惊!他颤声叫道:「老二,老二,你究竟在何处?」

  四周俱无回应,公孙举顿时感到情形不妙,一股寒意打从脚底生起,全身上下都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

  他立刻刹住步子,向左右一望,两边一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里面当真透着无比的古怪!」

  公孙举念头一闪,全身功力布满,一掌护胸,慢慢向前摸索。

  沿途之中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猛抬头,忽见前面有一点灯光透出,他不由大喜过望,一提真气,人已如飞掠去!

  一来到门口,他看清那是一间极普通的茅舍,只见茅舍的堂屋中悬了一盏死气风灯,却未见有人!

  他故意重重地咬了一声,里面仍未见人出来,公孙举心中甚感奇怪,轻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良久,才听一人道:「在此荒林郊外,不知来者是谁?」

  接着只见一个五十岁汉子走了出来,那人中等身材,双目转动,流露出一种慑人的光彩,显见内功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界!

  公孙举拱手道:「兄台请了!」

  那人还礼道:「请了!兄台莫非迷失路途了吗?」

  「正是!在下正要请问,此是何地?」

  「难得贵客莅临,何不入内一谈?」

  「如是打扰了!」

  举步而人,那人自称姓蔡,名字叫逸岳,公孙举想了一想,直觉这蔡逸岳之名甚是陌生,但因彼此初见,也只好说了句「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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