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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 - 13,1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9460 ℃

             第十一章前世姻缘

  也许程清颖骑的是马,马的脚程比人快,说不定此刻已驰出数十里。

  燕驭骧这样一想,当下一提真气,再度向前飞奔。

  他一口气也不知奔出多远,停下脚来,天色已微现曙光,眼前是一条大河挡路。

  由于时候尚早,河面见不到船只,燕驭骧心想程清颖绝不可能此时渡过河去,于是沿着河岸继续前行。

  这时太阳已升得很高,河面也有小船只浮动,燕驭骧停下步子,向一船家问道:「请问船家,你可曾看见一位红衣女子骑马从这路过吗?」

  船家道:「相公侥幸问到我,因为我来得最早,相公说的那位姑娘早半个时辰之前乘船过河了!」

  燕驭骧忙道:「她过河了吗?」

  船家点点头,道:「不错!」

  燕驭骧急道:「那么有劳船家渡在下过河,过河之后自有重赏!」

  「相公满面焦急,想必那位姑娘定是相公的亲人啦,你们可是吵了嘴,那姑娘才负气而行的吗?」

  「正是,正是!」

  走下小船,船家用竹篙轻轻一点,小船便已离岸,一直向河心驶去!

  那船家小心划着,快到河心之时,那船家忽然唱道:

  老爷身长在江边,

  不爱金钱不爱玩。

  昨夜华光来乘我,

  临行夺下一金砖。

  这首歌正是梁山演义中宋江夜渡得阳江时那船伙张横所编的。

  张横专靠在水上做手脚,既杀人又劫财,乃是清阳江中一霸,如今这首歌由那船家口中唱出,用心如何,已不言可知了。

  燕驭骧自然懂得歌词中的含意,心想这真要命。偏我这个急惊风碰到这个慢郎中,看来得费一番手脚了。

  就在这时,忽听上流「伊呀」一声,一艘快船如飞而下,船上一名大汉,手插腰间,问道:「老张,货到了吗?」

  那船家笑道:「钱爷,分毫也不差!」

  那钱爷笑道:「那就好啦,我们已经好久未发财了,想不到今日一清早便来了一本万利,哈哈!」

  右侧又是桨声响起,一人道:「钱兄如此得意,想必已可提货啦!」

  那钱爷道:「老李,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动手!」

  那老李道:「船到中流,英雄断头,哈哈,英雄断头。」

  燕驭骧惊讶,从船沿望去,只见那老李是一个叫髯大汉,相貌威猛,想不到还能够弄出两句诗文来。

  这时两船齐行,燕驭骧这条船被挟在中间,他心中暗暗盘算道:「我不识水性,等会若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不久,小船已到中流,只见那老张把桨一放,蓦地从舱底抽出一把快刀,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相公,你肚子也该饿了吧?」

  燕驭田知其话中别有所指,却故作不懂,道:「没有啊!」

  老张道:「我请你吃一碗‘板刀面’如何?」

  「大哥别说笑,在下真的不饿!」

  「那么吃碗‘馄钝汤’好啦!」

  「你真是无理,我不是告诉你不饿吗?」

  「乘本老爷船,不饿也得饿!」

  「你是强人所难了?」

  「是又怎样?」说话声中,手起一刀劈了起来。

  燕驭骧身子微侧,手臂一抬,「呼」地一掌将老张手上钢刀劈落下水,那老张见来头不妙,赶紧向后暴退。

  就在这时,左右两条船上的人已飞弹而起,分从一左一右猛攻而至!

  燕驭骧喝道:「来得好!」

  双掌对它遥击,那两人被强风所挡,「噗嗵、噗嗵」跌下水去,老张见两个同伴落水,身子一翻,也翻下水去。

  老张突然落水,小船失了控制,便在河心打起转来,燕驭骧用来划了两划,哪知一点也不管用,小船顺水而飘,直向下流飘去!

  燕驭骧大为着慌,忽见老张从水里冒出头来,叫道:「乖乖,你也来洗个澡吧!」

  燕驭骧呼地一掌劈去,哪知老张行动甚快,双手一板,小船重心顿失,一个翻覆,连人带船翻了下去。

  燕驭骧赶紧闭住呼吸,任凭大水把自己往下面冲。他不识水性,只觉身子越沉越深,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宰。蓦地,一股大漩涡卷来,燕驭骤一阵天族地转,随水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望,但见遍地桃花,香气袭人,燕驭骧心想此时已是初夏,哪里来的这么多桃花?

  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用手捏了捏肌肉,身上有痛感,深知眼下一切并非作梦,但党全身酸痛,几乎寸步难移。

  燕驭骧咬了咬牙,向前走去!他走到一棵大白杨树下,盘坐休息,没多久,耳中响起两个少女的声音。

  只听其中一人道:「郡主吩咐我们要好好巡视四周,不要给歹人侵上岸来!」

  另外一个少女道:「春梅姐,郡主也太小心啦,我们日日巡视,哪曾见过有人侵上来,我俩何不坐下来歇歇?」

  春梅摇摇头,道:「夏荷妹,那怎么成?若是这事让郡主知道,一顿家法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夏荷道:「我是挨惯了,再挨上一顿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呀……」

  「我怎么啦?」

  「你是郡主面前的红人,可从来也没有挨过打!」

  「你别乱说,今天郡主有个预感,她说定有歹人侵入,所以才吩咐我们格外小心巡视!」

  夏荷正在答话,忽然一眼瞥见地上有一道水渍,惊道:「春梅姐,你瞧那是什么?」

  春梅目光一扫,道:「有人!」

  夏荷寒声道:「郡主所料不差,今天果真有人侵来了!」

  春梅悄声道:「别声张,我们随着水渍寻去,包管可以找到那人!」

  夏荷点了点头,两人跟着水江走,不久便找着了在白杨树下休息的燕驭骧,二女脸色不由都是一变。

  春梅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微起双眼,道:「在下燕驭骧!」

  「谁问你什么名字,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在下被坏人从船上推落水中,只想借此歇息一会,待身体复元之后便立刻走路!」

  夏荷冷冷地道:「这里又不是旅店,哪能让你休息!快滚!」

  燕驭骧怔道:「姑娘,你要在下到哪里去?」

  夏荷道:「你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

  夏荷的话说得十分霸道,燕驭骧两眼一睁,道:「姑娘说话未免太不讲理吧?」

  春梅道:「你的体力复元了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春梅道:「那便好,你从此地游到对岸去,对岸那边有船,可以载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燕驭骧苦笑道:「可是在下并不识水性!」

  春梅脸色一变,道:「那就怪了!」

  燕驭骧问道:「姑娘觉得什么奇怪?」

  春梅冷冷地道:「你既然不会水性,那么落水之后又怎么不会被水淹死,莫非你有意耍赖了!」

  燕驭取摇摇头,道:「在下正人君子,从不知无赖为何物!」

  夏荷叫道:「瞧你说话口气,便是油腔滑调,十成不是个好人!」

  燕驭骧笑道:「姑娘只依直觉鉴人,未免有些失真,在下乃两湖盟主,焉能对姑娘要什么油腔滑调?」

  夏荷冷声道:「姑奶奶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利,你到底离不离开?」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真的不识水性!」

  夏荷道:「那么我只好出手请你了!」

  反手拔剑,唰地一剑向燕驭骧攻出!

  燕驭取人未站起,见夏荷剑招攻至,人已腾身而起,闪出五尺之外!

  夏荷叫道:「原来是一位练家子嘛!」

  燕驭骧道:「姑娘过奖了!」

  夏荷高声道:「别高兴得太早,能挡一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说话声中,再度仗剑攻上!

  她这次出手不比刚才,但见银光闪动,转眼攻了六七招!

  燕驭骧东挪西闪,在她凌厉攻势之下,毫不费力地躲过,春梅见状,一声娇叱,仗剑加入战圈。

  两人联手而攻,威力顿时大增。

  燕驭骧一再闪避,觉得太不是味道,叫道:「两位姑娘再不住手,在下可要不客气啦!」

  夏荷怒道:「不客气又怎样?」

  她非但没有停手,剑招反而越来越凶。

  燕驭骧究竟是个少年人,耐性有限,哼道:「你当我真不敢还手吗?」

  突然身子滴溜溜打了一转,手臂一伸,「嚓」的一声,五指已扣住夏荷的剑刃,微微一扬,喝道:「断剑!」

  「喀嚓」一声,夏荷剑刃已掉在地下!

  夏荷微微一惊,赶紧向后暴退。

  春梅也是一惊,跟着向后退去,燕驭骧停手不追,笑道:「两位姑娘别慌,在下并无伤害之意!」

  春梅冷笑道:「夏荷妹,此人武功甚高,快去告诉胡老头,叫他前来应敌。」

  「嘿嘿!」有人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们两个丫头打不过人家,便想起我胡老头啦!」

  声落人现,只见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手上拿着一根拐杖,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夏荷叫道:「胡老头快来,这野人武功高得很!」

  胡老头哈哈笑道:「你们平常不是自命武功不凡吗?怎么今天一上手就打了败仗啦!」

  他笑声宏亮,显然内功极是不凡,此时已然走到燕驭骧前不及十步之处,「咚」的一声,拐杖着地涧道:「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

  燕驭骧道:「在下从水里来的。」

  胡老头道:「那么你便从水里回去!」

  燕驭骧苦笑道:「可借在下并不识水性!」

  胡老头吹胡瞪眼道:「你既不识水性,缘何从水里来时不会被水淹死?」

  燕驭骧奇道:「怪了!你们为何都希望在下被水淹死?」

  胡老头蓦地把拐杖拔了起来,道:「好说了!」

  施施然向前走了两步,又道:「你何不自问一下,挡得住老夫铁拐一击吗?」

  他说话的神态十分自信,燕驭骧不禁心中十分好笑。

  燕驭骧微笑道:「老丈怎知在下不堪一击?」

  胡老头冷然道:「老夫阅人无数,你别以为你身上挂着宝剑,便可装模作样吓吓人,哼哼,老夫便不在乎这一套!」

  燕驭骧道:「在下并不希望吓吓人!」

  胡老头道:「那便赶快回去!」

  夏荷叫道:「此间本是禁地,不容任何男人侵入,你擅自撞进,论罪自应一死,还有什么话好说!」

  胡老头宏声道:「老夫数三下,你若不走,老夫便要出手了!」说话之间,第一声已数了出去。

  燕驭骧心想:「他们逼人太甚,看来难免要动武了,此时此地,我究竟和他们交手好?还还是不交手的好?」

  他心随念转,胡老头第二声又数了出口。

  春梅道:「不用数啦,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胡老头仍然数了出来,随即大吼道:「好小子,你当真不走,那就不要怪老头了!」

  铁杖一振,呼的一声,向燕驭骧横扫而至。

  燕驭骧身子一仰,向后暴弹而退,大声道:「老丈这般不讲理,在下……」

  胡老头怒道:「你只管动手,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说话时,又是一杖扫了过来。

  燕驭骧再向后一退,胡老头可不客气,第三杖蓦然出手,他一杖比一杖沉重,第三杖击出之际,气劲大作,犹如雷鸣。

  燕驭骧哼道:「老丈欺人太甚,在下得罪了!」

  双手突然一伸,突然抓住胡老头的杖尖。

  胡老头哼道:「小子,你不放手吗?」

  燕驭骁冷冷地道:「要在下放手容易,请老丈先放手再说!」

  胡老头怒道:「放屁!」

  全身真力集于双臂,真力已传了过去。

  燕驭骧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以真力相抗,霎时间,两人双足都陷下地去,胡老头须发俱颤,两眼瞪如铜铃,满脸通红,显见他用上全力了。

  燕驭骧面色湛然,双手握杖,他的神色虽不如胡老头那么难看,但也觉对方内力强大惊人,丝毫不敢大意。

  这样僵持了一会,谁也没有退让。

  突地,胡老头大喝一声,双足顿时下陷五分,「嚓」的一声,那根碗口粗细的铁杖竟从他手上那一头弯曲起来,显见他已把内力运到十二成。

  他大喝一声:「撒手!」

  只听「喀嚓」一声,那根碗口粗细的铁杖竟齐中而断,场中两人迅速一分,各向后边暴跌而退。

  燕驭骧胜在年轻力壮,身子退了四五步,便拿桩站稳,那胡老头却一连退了六七步,虽然站稳了身子,口一张,喷出一口血箭,身子也摇摇欲坠。

  春梅和夏荷大惊,两人慌忙奔到胡老头身边,道:「胡老头怎么啦?」

  胡老头摇了摇头,颤声道:「我……不是……不是……他的……对手,快请郡主……」话未说完,「噗嗵」一声,人已跌坐下去!

  春梅急道:「夏荷妹,你快些去请郡主来!」

  夏荷应了一声,如飞向来路奔去。

  春梅赶紧取出一粒药丸,替胡老头灌了下去,一面朝燕驭骧狠狠地瞪视着,提防他趁危加害胡老头!

  燕驭骧运了一口真气,但觉心胸间微微畅通,他心中不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自闭目养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足步之声响起,只听夏荷叫道:「郡主,那野男人还没有走!」

  燕驭骧心中微动,微微睁开眼睛一望,只见夏荷在前,另外两名使女在后,最后一名天仙美女,四人一起飞掠而至。

  那美女穿了一袭淡黄色的华裳,云鬓高耸,峨眉淡扫,真的是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燕驭骧一时不禁看得呆了,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这时四女已来到燕驭骧面前,燕驭骧如梦方醒,立刻镇定神智,高声道:「郡主请了!」

  夏荷惊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郡主请了?」

  燕驭骧哂然道:「郡主是人,难道在下便不是人吗?」

  夏荷哼道:「人也有高下之分,像你呀,连一只癞皮狗也不如。」

  燕驭骧看着郡主,郡主看着燕驭骧,竟都不理旁人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从互视中挣扎出来,顿时两颊通红。

  那郡主对四个丫头道:「上,掂掂他的斤两。」

  燕驭骧见那郡主如此言语,又见四人顿时向他猛扑,他不由大吃一惊!

  幸他应变快捷,身子一闪,躲过夏荷一剑,说时迟,那时快,秋香和春梅便又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双剑分从一左一右交相攻至!

  燕驭骧心中大是惊骇,但作梦也想不到四柄剑能配合得这么佳妙,匆忙间不暇多想,「呼」的一声,人已弹了起来。

  他在半空一望,只见四女停剑不动,面含冷笑地抬头望着他。

  夏荷哂道:「看来他不过尔尔!」

  秋香道:「是啊,只一个照面他便挡不了啦!」

  春梅冷笑道:「尔等不可轻敌,小心了!」

  「了」字方落,燕驭骧已自空中掠下,四女一声娇喝,四柄长剑齐出,这一着,较之刚才那一招还要厉害!

  燕驭骧身子刚刚着地,便受到这么凌厉的攻势。

  他大喝一声,双掌猛然一压,他趁着一压之势身体迅速打了一转。

  四女罢手环立,春梅冷冷地道:「总共才只三招,你便累得差不多啦!」

  燕驭骧喘了一口气,道:「你们大概用的是什么阵式吧?」

  春梅点点头,道:「不错,这阵式别说是你,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可奈何!」

  燕驭骧摇摇头,道:「在下有些不相信!」

  夏荷冷然道:「那么你瞧好啦!」四人再度发动,但见银光闪动,霎时攻出十多招。

  一人使出十多招,四个人便是四十多招。

  燕驭骧冷静地观察,发现四人的攻势全是由春梅所发动,心想我只要找春梅攻击,说不定便会把阵式破解。

  燕驭骧念头一转,一掌罩向夏荷。

  夏荷已和春梅站在一起,燕驭骧那一掌用了十成力道,夏荷自然而然地向旁边一闪,燕驭骧抓住了这个机会,劲力反震,狠狠地向春梅击去。

  春梅大骇,顿时向后退了两步。

  春梅一退,夏荷、秋香、冬菊都稳不住势子,燕驭骧手臂一抡,「呼」地横扫过去。

  夏荷等人再也硬接不住,阵式为之一阵大乱。

  燕驭骧一声冷笑,掌缘顺势,只听「喀嚓」两声,夏荷、秋香、冬菊的长剑顿时被燕驭骧劈为两段,三女一声惊叫向后飞退而去。

  燕驭骧朗声道:「承让了!」

  春梅等人如醉如痴,站在那里作声不得。

  那郡主看了燕驭骧一眼,叹了口气,道:「春梅,你们太大意了!」

  春梅垂首道:「是,婢子该死!」

  郡主沉声道:「退下!」

  春梅等人向后面一退,那郡主缓步走了上来。

  这时那胡老头也调息得差不多了,微微睁开眼睛,道:「郡主,请听老奴一言!」

  那郡主道:「你说吧!」

  胡老头道:「老奴适才在一旁观察,发觉此人功力似是还没有用足,郡主与其动手,最好当心些!」

  郡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手臂一弯,解下一根洁白的彩带,彩带长约五尺,通体晶莹,看来绝不是什么布质,只不知是什么制成的。

  郡主微微一抖,一根柔软的带子忽然笔直挺了起来!就像一根长索。

  燕驭骧想不到天下竟有人使用这种怪兵刃,不由呆了一呆。

  郡主道:「把你的剑亮出来!」

  燕驭取道:「在下和郡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见面要动手?」

  郡主冷笑道:「看你是个大男人,做起事来却这般婆婆妈妈的,你不动手也由得你,我要得罪了!」

  「了」字方落,彩带「忽」地卷了过来。

  燕驭取心想她能够把彩带使得挥霍自如,内力自是不错了,晃身跨出五尺!

  哪知他的身形刚刚着地,对方彩带便又卷了过来,就好像事前已经料准他要闪避到哪个位子去一样。

  燕驭骧大吃一惊,匆忙间不暇多想,一提真气,身子斜斜掠出,谁知情形仍和刚才一样,他刚好站稳身子,那郡主的彩带又到。

  燕驭骧这一惊骇非同小可,只得举掌拍去,他这一掌堪堪用了十成力量,但是那彩带软若无物,吃掌力一扫,只微微飘动了两下,余势未衰,仍向燕驭骧卷到。

  燕驭取道:「郡主武艺非凡,在下不得不动兵刃了!」

  郡主道:「你知道便好,还不赶快发招!」

  燕驭骧长剑猛翻,银光闪动,朝郡主削去!

  两人一翻一覆,一卷一削,互搏七八招,燕驭骧既无法削断郡主的彩带,郡主也无法卷住燕驭骧的宝剑。

  燕驭骧心想:「你那彩带又细又柔,便是让你卷着,又能把我怎么样?反之,我还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你彩带削断。」

  他这样一想,宝剑随着往前一送,「呼」的一声,已被郡主彩带卷了正着。

  那郡主哼道:「算你手法再快,终于难逃这个命运!」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燕驭骧故意的。

  燕驭骧笑道:「在下宝剑如今已被郡主卷住,郡主又待怎样?」

  郡主冷然道:「当心,我非要你宝剑脱手不可!」

  燕驭骧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郡主哼了一声,腕上用力,燕驭骧只觉得剑身一紧,险些儿被她脱手,燕驭骧不由大骇。

  他哼了一声,腕上同时也加上力道,心想:「你要把那宝剑卷脱,我非要你彩带削断不可。」

  两人各有各的打算,很自然地暗中都用上力道。

  郡主年龄虽比胡老头轻得多,可是腕力之强,实是大出燕驭骧意料之外,他用尽平生力度抵抗,方始和郡主打了个平手。

  由于两人以全身功力相搏,其气所激,燕驭骧把那宝剑已变得遍体通红,更使人惊骇的是,郡主那根彩带竟然变成了翠绿色。

  宝剑通红自然有热气发出,但郡主的彩带成了翠绿,那又有种冰寒之气发出,一寒一热,双方正好抵消了各自热力与寒气。

  这时,那胡老头眼睛睁大了,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场中走近。

  春梅等人更是脸现惊色,面容肃然而立。

  胡老头走到相距场中约五步之外停下身子,颤抖着声音大喝道:「住手!」

  郡主力度一松,忽然满脸娇羞,朝燕驭骧望了一望,转身便走,霎时走得不知去向!

  春梅等人嘻嘻一笑,跟着奔了回去!

  燕驭骧呆了一呆,不知怎么回事?

  胡老头拱手道:「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态度改了过来,语气也缓和得多了。

  燕驭骧颇为意外,道:「在下姓燕名驭骧,草字温栩!」

  胡老头喃喃地道:「燕驭骧,燕驭骧,小哥可是天师教门下的弟子?」

  燕驭骧一怔,道:「前辈如何知道?」

  胡老头好像没有听到燕驭骧问话,复又自语道:「那就对了,小哥请随老朽一行!」

  燕驭骧见他前倨后恭,大为不解地道:「前辈要在下到何处去?」

  胡老头道:「小哥,不必多问,到时自然知道!」

  揖了揖手道:「请!」

  燕驭骧满腹猜疑,只因见对方没有恶意,只得拱手道:「老丈请呀!」

  胡老头也不客气,当下在前面领路而去。

  燕驭骧在后面跟着,穿过桃林,眼前又是一番天地,只觉满眼碧绿,花香扑鼻,真的不愧桃园仙境!

  走完一遍碧绿原野,迎面是一座花间大厅,到了大厅,秋香和冬菊早已冲好两杯茶在候着。

  燕驭骧皱了皱眉头,他觉得眼前之事透着许多神秘,只是此刻也不便问。

  胡老头道:「小哥请坐!」

  燕驭骧道:「谢谢老丈!」

  两人分宾主坐定,胡老头转面对秋香和冬菊道:「你俩暂时回避一下,待有事时再叫你们!」

  二女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胡老头叹了一口气,才道:「我刚才行为,小哥一定感到大大不解是不?」

  燕驭骧坦然道:「在下正是此疑!」

  胡老头长长嘘了一口气,道:「这自然不能怪你,假若我们早知小哥的宝剑能使郡主彩带变绿,我们定以大礼相待,也不会一再赶小哥下水了!」

  燕驭骧怔道:「这有什么关系?」

  胡老头道:「关系可大啦!」

  他顿了一顿,又道:「在未说到正事之先,我想先请教小哥一事!」

  「愿闻其详。」

  「小哥娶亲了没有?」

  燕驭骧想不到对方一出口会问这种话,一时只弄得手足失措,隔了半晌,始道:「在下尚未娶亲,不过在下曾订过亲事!」

  胡老头点点头,道:「这倒没什么关系,但不知小哥对我们郡主有何看法?」

  「郡主人中之凤,何劳在下实言?」

  「这样看来,小哥已经中意了?」

  「中意?中什么意?」

  「其实,就是你不中意也没有办法!」

  燕驭骧听胡老头此话,更加愕然!

  胡老头叹道:「这件事吕老禅师十数年前已预知,凡天下百事,能骗得过老禅师的,可说绝无仅有!」

  「老丈说话!在下有许多地方都感到不解!」

  「当然。老朽若是不把话说明白,小哥怎能明白其中究竟,首先,老朽要向小哥介绍郡主的身份!」

  「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我们原是高昌国人氏,有一年蒙古大军入侵,我们国破家亡,由一位老禅师领着逃到这里定居!」

  「高昌国,在下好像还未曾听过!」

  「高昌国地小民弱,但国中人民酷爱和平,从不远涉国外,所以外人知之者甚少,但对蒙古人来说,却是一块向外侵略扩张的重要地盘!」

  「居此地有多久了?」

  「十五年了!」

  「老丈口中的老禅师又为何不见?」

  「他两年前离此而去,这位老禅师真是一位世外高人,他离去之时便曾料到小哥今日会来!」

  「有这等事?」

  「不错,禅师临别曾赠下两句偈语,那两句偈语是:遇绿而起,遇骧而止,这不是说的小哥吗?」

  「他这话是指什么说的?」

  「便是指群主而言!」

  燕驭骧暗暗称怪道:「果真如此吗?」

  胡老头摇摇头,道:「禅师从来不以名号见示,他在高昌国时,全国百姓都管他叫善心活佛。」

  「善心活佛是否中原人氏?」

  「不错,他正是中原人氏,由于他有两句偈语提示,所以我们天天盼望你来到,也好替郡主了结一件心事。」

  「老丈美意,可是在下在此之前已订了两门亲事。」

  「大丈夫立身在外,娶个三妻四妾并不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小哥可是答应了?」

  「老丈话虽如此说,只是郡主若不答应,也是枉然!」

  胡老头拍着胸脯,道:「这个放心,包在老朽身上好了,小哥此刻是在旅途之中,但不知以何物为聘?」

  燕驭骧想了一想,便从身上拿出一柄双极魔刃,道:「这个可以吗?」

  胡老头哈哈笑道:「有何不可?」

  说完,随又大声道:「秋香、春梅,你们可以出来了!」

  秋香和春梅应声而出,两人抿着嘴嘻嘻而笑,好像胡老头和燕驭黎说的话,她俩都已经听见了似的。

  胡老头喝道:「这成何体统?还不拜见姑爷!」

  秋香和春梅闻言,双双拜道:「参见姑爷!」

  燕驭骧大窘道:「这……」

  胡老头道:「姑爷不必客气,尽可受她俩一拜!」

  稍顿,他又道:「姑爷心意,可是认为此事还没有肯定吗?」

  燕驭骧道:「老丈明白就是!」

  胡老头叹道:「姑爷既然谨慎,老朽也不便再多说,姑爷请稍候,老朽便去禀过郡主再说!」

  燕驭骧道:「如此麻烦老丈了!」

  胡老头转对秋香和春梅道:「你俩好好侍候姑爷,老夫去一去就回!」

  他进去约莫有半个时辰光量,手里捧着一本皇历,喜孜孜地走了进来。

  冬菊笑嘻嘻地道:「我们现在可以拜见姑爷啦!」

  四女也不管燕驭骧答应不答应,便推他上首坐了,莺声燕语般说道:「姑爷在上,婢子们给你请安啦!」

  燕驭骧大窘,只急得俊脸通红,一时真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还是胡老头出面替他打四场道:「得啦,我们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胡老头道:「姑爷,郡主亦已首肯,双极魔刃也收下来了,老奴刚才翻了翻皇历,今天便是黄道吉日,不如今日就完婚!」

  燕驭骧疑道:「老丈不嫌太匆忙了吗?」

  胡老头哈哈笑道:「不匆忙,如是再等下去,便得待上百日,春梅,你和冬菊负责布置喜堂!秋香负责布置新房,夏荷随我去采购些东西回来等着急用!」

  春梅和冬菊、秋香各自去忙了。

  胡老头带夏荷,正要跨出大门,忽然转对燕驭嘉道:「姑爷闲着没事,不妨到外面走走,但千万不可走远,老奴和夏荷马上就回!」

  燕驭骧道:「老丈放心。」

  胡老头一笑,和夏荷出门而去。

  燕驭骧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是味道,他喝了两口茶,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春梅忽然叫道:「姑爷到哪里去?」

  「闲坐无聊,在下想到外面走走!」

  「但请姑爷千万不要再走近左面道路!」

  「何故?」

  「婢子也说不出道理来,总之姑爷不要走左边的路就是了。」

  燕驭骧嘴里应着,心中不禁十分怀疑。

  出了大厅,那是一条笔直前行的道路,前面现出一道清澈的溪水。

  水声爆爆,再加上两岸百花随风飘忽,阵阵花香扑鼻而入,燕驭骧但觉心旷神恰,精神为之一爽。

  他心中暗想:「这里真不愧为人间仙境,等把天帝消灭之后,搬到此地来定居,那真不知哪世修的福了?」想着,想着,眼前出现两条路。

  那两条路正是分成一左一右,燕驭骧身子一顿,暗想春梅曾经嘱咐我,左边的路不能走,我还是向右边走吧!

  他刚刚挪动脚步,忽然发现左边似有一行杂乱的脚步。

  燕驭骧不禁心中微微一动,便又停下了步子,忖道:「若是左面的路不能走,那里又何来的脚印?」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终于向左面那条路走去!

  那条路甚窄,地面是沙土,所以脚印清晰可见,只见一大一小,燕驭骤当时判断,这大小两只脚印必是胡老头和夏荷留下的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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