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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全) - 57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3090 ℃

 柯如冰一惊,喝道:「什么人?」反手朝后劈去,他身后根本没有人。

  桑鸠婆看到席小蓉在对方掌下,只有闪避之功,正待出手,看他忽然喝着「什么人」,反手击掌,心知有人暗中帮席小蓉了。这就站着没动,运足目力看去,才依稀看到柯如冰的身后,似有一个极淡的人影,如非先已知道有人相助,绝难发现,不觉微微一笑,再也不用自己出手了。

  柯如冰一掌出手,人也随掌转了过去,身后根本连鬼影子也没有,正待朝席小蓉出手,突觉右肩胛被人轻轻拍了两下,急忙又是一记「龙尾挥风」,朝后挥去,身随掌转,依然没见人影。他两次向后发掌,自然没有时间再攻席小蓉了,这一机会席小蓉岂肯错过?身形一晃,右手疾发,拍的—声拂中柯如冰的左肩。

  她经阮天华以「紫正神功」疗伤,把她一身「玄阴真气」都化去了,不然,这一记「九转掌」拂中他肩头,就够他受的。柯如冰左肩被席小蓉拂中,虽无阴气侵入,也被拂得隐隐作痛,心头大怒,右手挥掌朝席小蓉迎面直劈过来。

  那知手掌堪堪朝前要劈未劈,突觉衣袖被人拉住,再也劈不出去,急忙低头看去,果然有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拉住了袖底。既然看到了手,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本待朝前劈出的手掌突然往下一沉,五指如钩朝那只手腕抓去。这下也许他发动的快,居然一下就扣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不料那只手动作也丝毫不慢,翻起手来,同样扣住了柯如冰的手腕。要知那只手是从他袖底伸过来的,这一扣住了他手腕,往后拉去,不就是把柯如冰的右手往背后扳过去吗?这是一记普通的擒拿手法,柯如冰急忙转身向右转,左手疾发要去叉他背后那人的喉咙,这正是解救手被反扳的唯一手法。

  那知背后那人右手扣着柯如冰右手一味往后扳,左手却一把搭在柯如冰右肩用力往前推,这一来柯如冰就再也转不过身去。席小蓉看他和背后的人拉拉扯扯,她虽没看到柯如冰背后的人是谁?但这是她出手的机会,左掌横扫,一下就击在柯如冰的喉咙上,但听「咯」的一声,喉骨立被她切断。柯如冰两眼翻白,一个人应手便倒,再定睛看去,柯如冰身后那有什么人影?

  秦岭四老,转眼之间,倒下了三个。席小蓉怎么也想不到出手会如此顺利,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那自称「老哥哥」的声音说道:「好了,四去其三,喂,小妹子,你会不会弹石子?」

  席小蓉问道:「你是老哥哥?」

  「一点也不错。」老哥哥的声音道,「你快回答我,会不会弹石子?」

  席小蓉道:「要怎么弹法?」

  老哥哥的声音道:「很简单,地下捡起一粒小石子,扣在中指上弹出去,这样你就可以帮你阮大哥把那黑小子的旱烟管弹歪,使不出花招来。」

  席小蓉道:「我恐怕没这样准头,也没这样大的力量。」

  老哥哥声音道:「这个你不用管,只要多捡些石子朝那黑小子弹出去就是了。」

  「好。」席小蓉早知道这位老哥哥绝非常人,这就俯下身去捡了一把小石子,说道: 「我弹了。」

  老哥哥声音道:「你只管弹好了。」席小蓉用中指扣着石子朝娄时雨弹去,说也奇怪,她中指才把一粒小石子弹出。

  耳中就听到「咻」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果然弹在娄时雨的烟管上了,心中一喜,就把石子一颗接一颗的弹出。但听咻咻叮叮之声,不绝於耳。那边正在全力和阮天华搏斗的娄时雨,但觉叮叮之声接连激射而来,每一记都打在自己旱烟管上,势道之强,直震得自己虎口生痛。一支旱烟管再也施展不开,心知今晚再打下去,绝难讨得了好,双足一点,一个人凌空跃起,舍了阮天华就走。

  就在这时候,阮天华耳边响起老哥哥的声音叫道:「小兄弟,等他落下来就给他一掌。」娄时雨一下跃起三丈来高,正待往斜刺里掠去,突觉双脚足踝一紧,被人从下面扣住了足踝往下直拉。身在半空,自然无法挣扎,就被那人拉着往下直落。

  阮天华听了老哥哥的话,看到娄时雨从空中泻落,左手凌空一掌劈了过去。那知掌势堪堪劈出,娄时雨一个人却迎着手掌而来,砰然一声,不偏不倚,击在他后心上。娄时雨连还手机会都没有,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一个人又应掌飞起,直摔出一丈以外。

  阮天华虽觉奇怪,娄时雨何以会毫无抵抗迎着自己掌风上来?却不知道娄时雨是被老哥哥捉住双脚送过来的。秦岭四凶同时丧命,白雪寒和冷秋霜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路旁除了桑鸠婆,阮天华,席小蓉、青儿,再也没有第五个人影。

  席小蓉举目四顾,咦道:「阮大哥,那个老哥哥呢?」

  桑鸠婆尖笑道:「这位老人家大概早就走了。」

  席小蓉道:「干娘,你看到老哥哥了?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桑鸠婆道:「老婆子根本没看到人。」

  席小蓉道:「方才女儿和柯老头动手的时候,他躲在柯老头身后扳他的手,你老也没看到吗?」

  桑鸠婆道:「没有。」

  席小蓉奇道:「这老哥哥究竟会是什么人呢?阮大哥,你也不知道吗?」

  阮天华道:「我没看到人,怎么会知道?」

  席小蓉道:「你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阮天华笑道:「这老人家声音说得极轻,我怎么听得出来?」

  桑鸠婆道:「老婆子倒想到了两个人,不是雪峰神童,就是醉果老,只有这两位老人家游戏风尘,有如此高的武功,而且都是阮小兄弟的老哥哥。」

  席小蓉道:「这位老哥哥真好,可惜我没有见过他……」话声力落,突听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妹子,你要见老哥哥吗?明晚二更,你在青螺山庄门口就可以看到我,不过不准告诉第二人,好了,咱们明晚见。」

  桑鸠婆从身边取出化骨神针,朝秦岭四凶尸体上各射了一支,轻轻叹了口气道:「今晚要不是有这位老哥哥相助,以秦岭四凶的武功,咱们四人绝难是他们对手……唉,不知那个叫做圣母的人,还勾结了些什么凶神恶煞,看来她志在夺回青螺山庄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赶到青螺山庄,天色已经大亮。青螺山庄前面站着商逊和华山门下的四个徒弟,每人一身劲装,而且都手握长剑,神情极为凝重。桑鸠婆看到他们,不觉松了口气,笑道:「看来青螺山庄还没出事。」

  商逊看到桑鸠婆,阮天华等人赶回来了,似是也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来,抱拳道:「桑婆婆、阮兄总算回来了。」这话桑鸠婆听出口气来了,问道:「怎么?这里发生了事吗?」

  商逊道:「事情是没发生,但昨天中午稍后,五位山主走后,有人送来了一封密柬,说勾嬷嬷夜间会率同高手来犯,要咱们小心防守……」

  桑鸠婆问道:「五位山主去了那里?」

  商逊道:「是勾总管要人急足传来的讯息,说他们那一路遇上了强敌,要五山山主急速赶去驰援……」刚说到这里,祝天霖、应重信,陆子羽三人一起迎了出来。

  祝天霖拱手道:「桑婆婆赶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里昨晚吃紧得很,大家都望四路人中有人能赶回来才好。」

  商逊拱手道:「桑婆婆,阮兄请到里面休息,这里由晚辈师兄守着就好了。」

  桑鸠婆已从他和祝天霖口中,听出口风,好像昨晚当真发生了事,这就点点头道:「好吧,咱们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入大厅,桑婆婆是个急性子的人,还没坐下,就问道:「祝少侠,昨晚……」

  祝天霖是各大门派门人之首,五位山主走后,就由他主持,说道:「昨天午夜,苟总管要人急足赶来求救,说是路上遇到强敌……」

  桑鸠婆道:「苟总管怎么不亲自来呢?」

  祝天霖道:「是苟总管亲自赶来的,但他在途中遇伏,伤得很重,只好托一个农人赶来送信……」

  桑鸠婆又问道:「是谁接见的?」

  祝天霖道:「是祝山主。」桑鸠婆点点头,祝神机足智多谋,此人由他接见,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祝天霖续道:「晚辈听祝山主说,好像苟总管交代那人连络暗号都说对了,所以五位山主就匆匆走了。」

  桑鸠婆问道:「傍晚时光,又有一个人送来一封密柬,是晚辈接到的,据那人说,是君山附近的渔夫,有人给他一两银子,要他送来的。密柬中说勾婆子已在赶来君山途中,很可能有夜袭青螺山庄的企图,要咱们小心防守,但他们到了平台下面,就站住了,连平台都没上来。晚辈只是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看情形似乎是和坐在石级上长发老人起了争执,那和长发老人起争执的是一个老妇声音,晚辈只听那长发老人哈哈大笑道:「你怎么不点起灯来,看看老夫是什么人?」接着平台下面果然有人亮起了火筒,火光一亮,晚辈也看清楚了,那一头长发老人,身上穿了一件又宽又大的彩衣……」

  阮天华听得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会是雪峰仙童?」

  祝天霖又道:「那老妇人看到他好像很吃惊,就躬着身说了句:「会是你老人家……」,长发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那笑声听得晚辈等人不禁心头狂跳,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听不到声音。再定睛看去,坐着的长发老人已经不见了,站在石级下的几十个人直到此时才纷纷跃退,也急匆匆的退走直到现在,还没有来过。」

  桑鸠婆听得尖笑道:「果然是冉仙翁把勾婆子等人吓跑了,你说那十几个人到得平台下面,就站定下来,一动没动,那是都被冉仙翁制住了。只有勾婆子一个人还能说话,直到那声大笑,十几个人才被笑声震开受制的穴道,勾婆子才带着他们匆匆逃走。」

  商桐君问道:「桑婆婆,这是怎么一回事?」祝天霖就把有人替苟总管传讯之事说了出来。

  商桐君—怔道:「这是有人故意把五位山主引去的了。」

  桑鸠婆矍然道:「商掌门人说的不错,勾婆子这一着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她认为把五位山主引开了,就可以十拿九稳夺回青螺山庄,却没想到冉仙翁会突然出现,把她吓跑,这真是大出她意料之外的事。」

  晏梅平道:「冉仙翁在这里出现?」

  商桐君道:「勾婆子昨晚来了?」这两句话,两位掌门人几乎在同时问出来的。祝天霖把昨晚看到的情形,又详细的说了一遍,桑鸠婆也把此行经过说了出来。

  商桐君道:「昨晚在这里出现的是冉仙翁,那么帮着阮少兄诛杀秦岭四凶的又是那一位高人呢?」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自然是醉果老了,因为这两位老人家,都是阮小兄弟的老哥哥,做老哥哥的当然要帮小弟弟的了。」

  商桐君惊异的朝阮天华道:「阮少兄和这两位前辈结交,真是福缘不浅。」

  封自清道:「先师叔年轻时,曾在雪峰上遇上过冉仙翁,一个身穿彩衣的童子,又蹦又跳的走在他前面,先前还并不在意。但走了好一段路,还是在他前面两丈左右,心中觉得奇怪,等到想到前面这人,可能是冉仙童时,冉仙童脚下突然加快,一晃眼就不见了。当时后悔不迭,听人说冉仙翁时常到岳阳楼喝酒,先师叔曾先后去过几次岳阳楼,始终没有遇上,问起酒保,据说不是在先师叔上楼的时候下楼,就是在先师叔走后才去,几次都是如此。先师叔心知和仙翁无缘,也就不再去找他了,这话如今算来,已有五十多年了,阮小兄弟小小年纪,能交上这两位旷世奇人,真是福缘天生,别人是强求不来的。」

  正说之间,只见从门外走入第四路龚天发、小红、于立雪、铁若华三人和五山山主一齐走了进来。羊乐公看到苟总管就大声说道:「苟不理,你怎么搅的?老夫五人一路急赶,奔了多少冤枉路,却什么人也没遇上,后来……」

  桑鸠婆连忙拦着道:「羊乐公,你就少说几句话,那人可不是苟总管要他送信的,你们是勾婆子请去的。」

  「勾婆子请咱们去作甚?」羊乐公这才朝商桐君、晏海平等人拱拱手道:「诸位掌门人,道兄都来了,兄弟等人是赶去支援第二路晏掌门人,一行的,结果却没找到晏掌门人,若非路上遇上龚老哥等三人,说诸位已经回来了,兄弟等人还要继续找下去呢。」

  晏海平拱手道:「多谢羊掌门人,真是辛苦了五位老哥。」

  大家落坐之后,羊乐公道:「这么说,咱们四路人马,都没追上勾婆子了?」

  桑鸠婆道:「你们五位走后,勾婆子已经来过了。」

  祝神机矍然道:「他们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桑鸠婆呷呷笑道:「但勾婆子昨晚还是被坐山虎吓跑了。」

  羊乐公道:「坐山虎?什么人是坐山虎,居然能把勾婆子吓跑?」

  桑鸠婆道:「别说勾婆子,昨晚就算是圣母亲来,也会夹着尾巴逃走。」

  羊乐公睁大双目问道 「圣母又是什么人?」

  桑鸠婆道:「祝小兄弟,还是你来说吧。」祝天霖答应一声,又把昨晚之事说了一遍。接着阮天华也把自己一行人遇上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商桐君攒攒眉道:「这圣母不知是何方神圣?诸位道兄可曾听人说过吗?」在坐的各派掌门人,已可说足以代表整个江湖上的门派,但却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江湖上有「圣母」这两个字的名号。

  徐子常道:「方才听阮少兄说,他们居然推出阮掌掌门人来当教主,这自然是那圣母在幕后操纵的把戏。但夏非幻的玄阴教刚刚垮台,她又抬出阮掌门人来,咱们如果同心协力,把阮掌门人救出来了,她还可以再弄出一个人来当教主,如果不把此人找出来,江湖乱根就始终清除不了。」

  应立言点头道:「徐掌门人此话不错,咱们目前齐集了这许多人手,如果不把这圣母找出来,她始终躲在幕后捣乱,江湖就永无宁日。」

  祝逢春道:「不但如此,可怕的是敌暗我明,她看我们人手多了,可以隐藏起来,咱们这些人一旦分散了,她就可能乘机来个个击破那时候,咱们这些人,谁都可能被她抬出来当教主,和各大门派为敌,反正拚死拚活,都是你们的人,她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商桐君连连点头道:「祝掌门人这一想法,极有可能,咱们这些人不是都被他们迷失过神志,这真是太可怕了。」

  桑鸠婆道:「商掌门人,你是咱们公推的龙头,咱们该当如何,大家都在这里,不妨讨论讨论如何应付之道?」

  商桐君苦笑道:「目前连这圣母究竟是伺来历,大家都一无所知,如何讨论得出应付之道?兄弟认为他们既然已有计划,要把阮掌门人抬出来当教主,而且还派秦岭四凶赶来担任护法。勾婆子又及时想在咱们四路人马出发未回,调开五位山主,从咱们几个留守的门人手中夺回青螺山庄,正是想假这里重开香堂。如果让她夺回去了,秦岭四凶未死,阮掌门人当上了教主,咱们还有地方可以找他们,可惜勾婆子一行人被冉仙翁吓跑了。秦岭四凶被林,这一来,他们的计划落了空,是不是会暂时偃旗歇鼓,咱们就更堆找到他们了……」

  他口气微顿,接着道:「因此目前咱们只有两件事可做,第一、咱们这些人暂时就在这里安顿下来,静以待变,等他们出现。第二、咱们派人前往少林、武当和丐帮,请求支援,这三个门派门下弟子遍及各地,如由他们协同侦察这圣母的来历,和勾婆子一行人的下落,大概不难查得出眉目来。」

  刚说到这里,只见一名华山派弟子匆匆走入,朝商桐君躬身道:「启禀师尊,门外来了一个人,声言要见阮天华阮少侠。」

  商桐君问道:「来的是怎样一个人?」

  那弟子回答道:「那人自称姓寿,年纪约四旬以外。」

  商桐君回头问道:「阮少兄可有一位姓寿的朋友吗?」

  阮天华道:「没有,晚辈从没有一个姓寿的朋友。」

  祝神机道:「此人可能是对方派来的,依兄弟之见,阮小兄弟不妨和他相见,听听他的口气,走,兄弟陪你去。」一面朝华山弟子说道:「你把那姓寿的领到东首厢房里去,我和阮小兄弟马上就去。」华山弟子领命退出。

  祝神机站起身道:「兄弟陪阮小兄弟去会会他,也许可以从此人口中探出一些口风来亦未可知。」阮天华跟着站起,一同走出大厅,来至东首厢房。祝神机示意他走前面,自己跟随阮天华身后走入。

  小客厅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袍中年人,他边上站着华山门下,看到阮天华走入,就拱拱手道:「阮兄,就是这位寿朋友,要见你。」

  阮天华连忙拱手道:「多谢沈兄代兄弟招待了。」

  华山门下再一拱手道:「阮兄弟不用谢。」回身退出。

  阮天华朝那姓寿的青袍人拱手道:「在下阮天华,寿朋友见访,不知有何见教?」

  青袍人在阮天华走入之时早已站起身来,拱手含笑道:「在下寿耀南,武林状元阮少侠果然光风霁月,丰仪照人,在下幸会,这位是……」

  祝神机没待阮天华开口,深沉一笑道:「寿兄是皖南三剑的穿喉剑,兄弟久仰得很。」

  寿耀南惊奇的拱手道:「在下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兄台居然一口叫出贱号,不知兄台大号如何称呼?」

  祝神机道:「兄弟祝神机。」

  寿耀南啊道:「原来是九连山祝山主,兄弟失敬之致。」

  祝神机大笑道:「寿兄好说,请坐。」三人分宾主落坐。

  寿耀南目光——抬,面有为难神色,说道:「祝山主,兄弟冒昧登门,专诚拜访阮少侠而来,不知可否和阮少侠单独一谈?」单独一谈,是不便有祝神机在坐之意。

  祝神机深沉一笑道:「兄弟和阮小兄弟情同骨肉,寿老哥什么话,但说无妨。」

  寿耀南道:「祝山主说的极是,只是兄弟和阮少侠说的,关系重大,极为机密,出兄弟之口,入阮少侠之耳,绝不能有第三个人在场,这点,务请祝山主多多原谅。」

  祝神机看他这么说了,只得站起身,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寿老哥和阮小兄弟单独谈吧,兄弟失陪了。」

  寿耀南道:「兄弟抱歉,祝山主多多曲宥。」

  祝神机出去了,阮天华望着寿耀南问道:「寿朋友到底有何见教?」

  寿耀南道:「阮少侠,寿某这次是奉命来见少侠的……」

  阮天华道:「寿朋友是奉伺人之命来的?」

  「勾总管。」寿耀南道:「但这一差事,也是寿某自告奋勇讨来的。」阮天华口中噢了一声。

  寿耀南伸手从贴身衣内取出一方玉佩,递了过来,一面续道:「因为寿某也是受阮掌门人之托来见少侠的,这方玉佩就是阮掌门人亲手交给在下的。」

  阮天华当然认得这方玉佩是爹一直佩在身上之物,但爹被勾嬷嬷迷失神志,爹随身之物,勾嬷嬷自然也可以取到,因此对寿耀南取出爹的玉佩来,并不甚表重视。他这神情,寿耀南自然看得出来,他把佩玉交到阮天华,手中,然后笑了笑道:「少侠先把令尊的佩玉收好了,在下有极重要之事奉告。」

  阮天华接过佩玉,说道:「寿老哥请说。」

  寿耀南道:「在下先说勾总管要我来找阮少侠的事,她因有令尊和端木、范大侠三人在她手中,希望少侠不可再和她作对,而且还说少侠若念父子之情,限你三日之内投到,否则少侠将会后悔莫及……」

  阮天华怒声道:「她这是用家父威胁我了。」

  「她正是此意。」寿耀南微微一笑,忽然压低声音道:「但少侠可以放心,目前圣母正要利用阮掌门人的名义 创立一统教,勾总管虽是圣母的唯一亲信。但她在名义上,只是一统教的总管,这话只是胁迫少侠投过去而已,绝不敢对阮掌门人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阮天华听得一怔,他是勾婆子派来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和他奉派的来意完全相反。寿耀南朝他笑了笑道:「阮少侠是不是觉得奇怪吗?在下是奉勾总管之命来见少侠的,何以会说出和勾总管原意相反的话来?但少侠莫忘了,在下方才说过,在下本自告奋勇向勾总管讨来的差事,因为在下还受令尊之托,来见少侠的。」

  阮天华道:「家父怎么说?」

  寿耀南目光左右一瞥,低声道:「阮掌门人和端木、范大侠三人,虽被勾总管迷失神志,但少侠有一个朋友,冒了生命危险,偷偷把解药送给了阮掌门人,目下阮掌门人等人,都已解去了迷失的神志,因为圣母企图利用阮掌门人创立一统教,目前正在密锣紧鼓的筹备之中,一旦开坛,就准备把各大门派一网打尽,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阮掌门人为了要稳住对方,因此不便离去。」

  他口气微顿,接着道:「这是极机密之事,在下结义兄弟三人,昔年曾受阮掌门人救命之恩,本待冒死把阮掌门人等人救出,阮掌门人才取出这方随身玉佩,交与兄弟,要兄弟把这番话转告少侠,并要少侠把这一情形,转告华山商掌门人,结合各大门派,在一统教创教之日,揭发阴谋,阮掌门人自会及时行动,务必把勾嬷嬷擒住,才能肃清江湖上此一祸乱之源。」

  阮天华惊喜的道:「家父真的清醒了?」

  寿耀南点点头道:「是的,所以在下要自告奋勇,来拜访少侠了。」

  阮天华问道:「那么给家父解药的,又是谁呢?」

  寿耀南道:「阮掌门人没有说出是谁来,他只告诉在下,是少侠的一个朋友。」

  阮天华道:「寿老哥知道家父现在那里吗?」

  寿耀南道:「崇胜寺。」

  阮天华道:「崇胜寺?」

  「是的。」寿耀南道:「君山大会那天,少林达摩堂首席长老通善大师和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退出青螺山庄,就被大姑娘擒去,如今担任一统教的左右护法。勾总管本想夺回青螺山庄,作为一统教的创教基地,但昨晚临时改变,决定在崇胜寺了。」

  阮天华问道:「家父还有没有解药?这两位大师……」

  寿耀南道:「这个在下倒没听阮掌门人说起,哦,在下要说的已经都说出来了,这是极机密的事,少侠和诸位掌门人好好对策,在一统教没有公开以前,千万不可泄漏了消息,时间不早了,在下告辞了。」

  阮天华道:「多谢寿老哥,在下省得,哦,寿老哥回去怎么说呢?」

  寿帽南笑道:「在下未来以服,早已思索好回去覆话的话了,阮少侠坚持要一统教先放回阮掌门人等人,不肯屈服就可以了。」说着站起身,拱拱手道:「在下告辞。」阮天华一路送到门口,寿耀南才扬长而去。

  阮天华回过身,就看到祝神机,就站在不远,含笑问道:「阮小兄弟,姓寿的和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以阮掌门人来威胁你?」

  阮天华道:「祝山主是不是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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