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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全) - 95,2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7370 ℃

  此时,灵飞心情渐趋平定,他方忖思是何人相助戳死那人,为何一路奔来,红旗帮暗椿无一发现自己,这大异常情之事,令他揣测不透,负手凝望云天,眼中不觉闪出惘惑忧郁之色。灵飞转念到自己无法解开「三阴穴脉」,目中忧郁之色愈发加深了,仰天长吁了一口气。

  蓦然一声冷笑,从身后随风传来,灵飞不禁大惊失色,闪身一挪,侧飘出去七尺,顺势甩出一掌,呼啸潮涌而出,竟然劈出九成真力。灵飞顿觉那凌厉掌势被卸于无形,就知来人武功卓绝,旋身一瞧,只见身前立着一个面目森冷,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临风屹立,宛如鬼魅,不由心神一凛。那怪少年冰冷地一语不发,双目吐出慑人寒芒,逼视着丧门剑客。

  灵飞定了定神,沉声喝道:「尊驾何人,灵某与尊驾素昧平生,掩在身后,迹近有意无事生非,请快退回,不然休怨我灵某手辣心黑。」

  怪少年冷然一笑,说道:「不料丧门剑客灵飞竟是忘恩负义之人,方才如不是我制死你刚撩在沼泽的那人,现在想来你已丧命在宇文雷掌下,那会让你在此自说自夸?」

  灵飞惊得倒退了一步,道:「那王天鹤是尊驾戳杀的吗?」言里话中,似有不信之意。

  怪少年道:「我怎知他是王天鹤?杀一邪匪,似乎用不着那么费事,先问后杀。」

  灵飞只觉此人说话,令人有种说不出恐怖之感,只见那怪少年顿了一顿,又道:「你不是正要找我吗?我就是那江湖传闻的怪少年。」

  丧门剑客灵飞闻言几乎惊叫出声,凝目打量怪少年数眼,料不到盛嚣武林,身手卓绝的怪少年就是面前这人。夜风拂袭在灵飞的身上,由不得生出砭寒刺骨的感觉,稍一犹豫,笑道:「灵某生平行事是无怨不仇,无德不报,前出之言,是一时好奇,非真欲与尊驾较量强弱,现尊驾既救灵某于危,灵某誓供尊驾驱策十年,聊报大德。」

  怪少年似乎一怔道:「在下乃一江湖无名小卒,灵老师系武林卓着盛名之辈,焉可当此,灵老师这话休提。」

  言未了,丧门剑客灵飞竟斩钉截铁道:「我灵飞已暗中立下誓言,决无反悔之理,灵飞如有口不应心,甘当万箭穿身。」

  怪少年愕然良久,做声不得,心中为难之极,蓦地,忽从心底泛上了一个念头,暗道:「白色江湖奔波一年,一事无成,落得个情孽山积,步履艰难,难以自主,父仇未报,何以为人,听雷啸天曾说,当年围袭先父之事,恐系邛崃主谋,灵飞乃邛崃高手,或能知道详情。」当下微笑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能勉强灵老师的心意,不过最好你我还是朋友相交才是。」忽然鼻中冷哼一声,道:「红旗帮人来了。」

  灵飞闻言纵目一瞧,果见得数条黑影在林中隐现扑来,忙道:「尊驾且请闪避暗处,待灵某应付他们。」

  怪少年摇首道:「无须,灵老师背后长剑暂借一用。」灵飞立时解下长剑,怪少年接过,身如电射而出,迎向来人。

  所扑奔而来数人眼见一条黑影飞至,正要喝问出口,只见电芒飞奔,颈脖一凉,声都未出,悉数首项分成两处,鲜血喷出宛若涌泉,洒下红花万点。丧门剑客灵飞这时已赶至近处,见状不禁大骇,只觉这怪少年虽只一式挥出,但诡奇无伦,旷绝千古,自己万不能及,尤其出手迅捷如电,拿捏时分及方位先后,尤称毕生罕睹,深深暗自庆幸。

  这时怪少年将剑递还灵飞手中,道:「灵老师,我等清理尸体后,速至岷山二毒处。」不消片刻,尸体己弃置山涧,两人如飞掠去。

  四更将尽,西月斜挂柳梢,凉风习习,月静似水,石屋内忽窜出四条黑影,身形快捷,向南扑去。原来怪手书生谢云岳以回春妙手,打通岷山二毒及丧门剑客灵飞阻滞的穴道,功力恢复如常。四条黑影聚在一处,只听谢云岳悄声问道:「两位滕老师得手么?」

  滕清答道:「我们两人所携带毒物差不多已全部收回,其余的他们也不会用,妄自施展,适以作法自毙。」说着一顿,目露淆惑之色又说道:「天到这般时分,一干魔道匪徒尚聚在议事厅内,灯烛辉煌,滕某瞥见西川唐门百步拘魂唐泰亦在其中,神色恭顺已极……」

  谢云岳悄声接道:「在下将见云梦沼泽之中,遍地伏尸。」岷山二毒与丧门剑客闻言不胜惊疑,谢云岳也不详加解释,只道了声:「三位请随在下去议事厅一行。」说时人已飘风闪出,三人一愕之后,互望一眼亦随着掠去。

  议事厅外巡扩帮匪,事先均被岷山二毒迷魂药物制倒,四人隐在窗外暗处,厅内景物,匪徒举动均可瞧得一清二楚。厅内摆下三桌盛宴,一干魑魅魍魉均端坐于席上,静听红旗帮主宇文雷说话。上首一席端坐的一位是一身扳红色袈裟,身躯肥硕老僧,目中不时泛出慑人心魄的神光,一望而知是西域魔僧萨多和陀。谢云岳只注意百步拘魂唐泰神色举动,宇文雷话一说完,立有数人相继发话,无非是后日对付各大名门正派高人之策。

  洒过三巡,笑语喧哗,兴高采烈之际,忽见百步拘魂唐泰举杯立起笑道:「唐泰今晚得能瞻仰各位丰采,实乃三生有幸,唐泰为示尊敬各位前辈老师,挨次敬酒一杯,以表区区之意。」

  谢云岳悄声道:「瞧唐泰这老毒物如何施展诡计。」岷山二毒不禁望了谢云岳一眼,不知谢云岳何所指。

  只见唐泰斟了—杯满酒,走到萨多和陀身前,面色诚敬无比,说道:「萨多和陀老前辈,晚辈唐泰这杯水酒,不成敬意,聊表晚辈诚心而已。」说罢将酒倾入口中,然后翻腕杯口朝下,以示余沥无存,再将酒杯搁在席上。

  萨多和陀微笑了笑,缓缓举起酒杯倾入口中。百步拘魂唐泰致谢了声,提起酒壶在自己杯中斟满了酒,又与坐在第二位席次敬了敬,引颈长饮。这样依次敬了七八位,谢云岳暗中发现了唐泰每次斟酒时手指微微一伸,红润的面色上显出一丝苍白,不禁为之心疑不已,忖测不出是何缘故。

  邻席上忽有一人呼道:「唐老师这样不嫌费事么?倒不如每席统敬一杯为是。」

  百步拘魂唐泰头摇得似博浪鼓般道:「如此不好,反显得我唐泰简慢少礼。」待等三席挨次敬完,唐泰已醉意醺醺,睁着充满红丝双眼,摇摇晃晃走回自己席次。

  只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唐老师这般无用,四十来杯酒就醉得这样。」

  百步拘魂唐泰眯着小眼,醉颜笑道:「唐泰本来力不胜酒,这叫做舍命陪君子咧。」话音方落,厅外勿疾逾飘风般掠入五人,群魔不禁大吃一惊。

  身形定处显出崆峒二老飞霞子飞雷子,屠龙居士,虬须大汉及生像英俊的少年等五人目光如电,扫视三席群魔一眼。萨多和陀魔僧口中露出骇然之色,忽地吐出一声怪笑,笑声中,坐式不变,人已平平飞起,坐众魔头顶掠越,势如闪电。只见红影一闪,人已落在崆峒二老身前。

  飞霞子冷冷说道:「大师只道贫道两人已是僵硬如死,再引来崆峒门中,借刀杀人,那知人算不如天算。大师心意落空,贫道两人已不问武林杀孽,如今也只好开戒一次。」

  萨多和陀傲然呵呵笑道:「二位道长既然知道是老衲所为,老衲也不否认,然而老衲凌空戳穴手法普天下难有几人可解,就有也非中原武学能够解开,如说是两位道长自行运功解穴,简直是匪夷所思,可否说出是何人施救,老衲……」

  屠龙居土蒋太虚突然冷笑接口道:「老贼秃岂能藐视中原武功,你那西域杂学焉可与我们中原武功相提并论,哼!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真是恬不知耻。」

  萨多和陀面色镇静如恒,丝毫不露怒容厉色,望了屠龙居士一眼,道:「你是何人?想必有点实学才敢如此自负,稍时老衲便以「凌空戳穴」手法向你施展,瞧瞧你有何门道抵敌。」屠龙居士蒋太虚嘿嘿冷笑不答,仰面傲视,一付夷然不屑神情。

  此刻厅内群魔纷纷将所来五人田在当中,红旗帮主宇文雷忽由萨多和陀身后闪出,沉声道:「擅闯红旗总坛者,无殊不世仇敌,如想生出云梦沼泽,除非自断双臂。」

  屠龙居士冷笑道:「狂言无益,想必你就是宇文雷。」说着手指在长象英俊,背剑少年道:「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宇文雷不禁一怔,凝目打量了那少年两眼,仿佛面目甚熟,只是一时想他不起,心中疑讶不已。蒋太虚冷笑道:「他就是你丧心病狂,毒手杀害之金环手甘众之子甘小秋,你万万想不到吧。」

  甘小秋目眦欲裂,星目中迸出杀机大喝道:「宇文贼子,还我父命来。」双掌平胸猛推而出逼出一片无形劲气,宛如一堵钢墙压罩宇文雷胸前。

  八臂金钢宇文雷实如屠龙居士蒋太虚听说,万料不到甘家还有遗孽,不禁呆了一呆,见甘小秋突袭出手,浓眉一剔,冷冷狂笑道:「本帮主索兴成全了你吧。」单掌劈出,劲风呼啸如山。

  那甘小秋双掌推至中途,突然变式凌空飞起,双臂上下飞攫而出,分攻两处部位,劲力依然有增不已,掌影连晃,竟然奇诡之极。宇文雷一见他招式,猛然撤招,横闪五尺,大喝道:「你是屠龙居士什么人?」敢情他认出那是独步海内,群魔丧胆之五十八招屠龙手法。

  甘小秋身形凌空旋了半弧,飘然落地,冷笑道:「你这贼子居然眼力不差,认出少爷施展的是屠龙手法,少爷恩师屠龙居士人已在此,你瞎了眼不成。」

  宇文雷不禁望着屠龙居士沉声道:「难怪你敢口出狂言,原来你就是蒋太虚。」

  屠龙居十傲然道:「不错,正是老夫。」群魔目光均投在屠龙居士面上,骇然微微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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