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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瑶钗(1-19全) - 11,1

[db:作者] 2025-06-24 14:22 5hhhhh 7860 ℃

  第十八回  定亲无奈又滋事词曰:兀坐腾腾非因酒,一段痴请闲自揉,曾把瑶琴月下弹;卓文君,新寡否,下场不随依成风偶。

  空想蛮腰与素口,十五盈盈何处有,苦得巫山梦里云,并香肩,携玉手,胜似呜珂杏苑走。

  却说双喜这丫头恁般乖巧,心里又磁实的贪那事儿不舍,竟把这话与阳武说了,每夜深人静,翠儿睡着之时,或是让阳武过来,或是自到阳武书房,翻天覆地,整夜狂骚。隔几日,双喜间了云芝,才放他到那房里来,三人云雨一番。

  过了半月,已是端午佳节,阳武要归家探母,预先一夜来别云芝。云芝送他雄黄袋一个,白纱汗巾一条,朱履一双。阳武收了,谢道:「承妹妹盛情,只是我无物回敬,怎么好?」

  云艺道:「至亲骨肉,如何说这等客气话?你心意妹妹已知……」

  第二日乃是五月初五,阳武又敲板壁,说了一声,方才回去。是夜,因不知黄氏现在何处,想会会亦不能,遂到紫依处弄了一夜,恰巧玉珍姐姐也在,并丫头雪儿四人,弄得个彻夜不止,淫水四溢,及阳武放下玉珍玉腿之时,偶往下面一看,那楼板上,像是泼了三四飘水于上似的,被灯儿照的明晃晃一片。

  临别之时,云雨、玉珍二人又让阳武早早提亲才是。阳武道:「二位娘子暂不着急,明年着时,就是大考,待小生取得功名,再来迎娶二位娘子,平时有空,小生定来与娘子相会,此般亦是甚好。」二人见阳武说得有理,依也就他愈是柔顺,只望郎君心满足意。

  四人大弄一夜,相拥而眠,醒时天已大亮。阳武叫了一声:「不好。」忙忙起身穿衣,略梳头发,出得楼门。

  那吉昌鸿夫妻还未起,仆人不在后楼。阳武攀上墙头,见墙外无人,忙翻过墙,向家中走去。

  阳武到家门首,撞见林玉正在那里张头张脑。林玉见了阳武,便道:「小的初三起来,日日在这里寻,再也寻不见大爷,又怕大爷在馆未回,不敢进去问。

  」

  阳武道:「奶奶一向平安全?」

  林玉道:「奶奶想念大爷,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常是恹恹的,有些小痛,如今这几日好些了,已对黄三郎说得明白,水门外有个柴金庵,原是过世的黄老爷盖的,只有一个禅师住于此,那禅师已六十多岁,花白胡须,三郎把奶奶要嫁大爷之话,与那禅师说了,约定初七日与大爷在庵内一见。」

  阳武道:「我准定来。」

  林玉去了,阳武回得家中,见了母亲,又出门寻朋友去了,散逛了一日。初七清早,梳洗完了,不吃早饭,往面铺里吃了面,慢慢走到庵里来。那禅师迎入房内坐了,道:「三爷说这里大,高才情愿报姻,久后嫁了大爷,连老拙亦欢喜不尽了。」

  阳武听了这话,心里愈加放得下,坐不多时,黄氏到了,进得房来,福了一福道:「想煞我了。」那眼泪扑簌簌滚下来,连话亦说不出,只是哭。阳武道:「咱们说正经话,不要哭了。」

  黄氏道:「我心里酸酸的,那里忍得住。」

  禅师送了些菜点进来。阳武闭了门,且叙叙旧情,真正如鱼得水,似膝似胶,二人弄将起来,黄氏被阳武弄得快活难当。恐怕忒晚了不好意思,阳武不曾泄,只黄氏泄了四五次,没奈何,二人起身穿了裤子,各整顿了头面衣衫。

  黄氏只管催阳武娶她。阳武道:「姨丈己答应把表妹许我为妻,你已知道的了,蒙你相爱,许我做妾,如何先娶得你,况且你家的刘老大尚有许多话,应该冷上一冷,慢慢商量,如今有了这庵,可以相会,也就好了,这几时,我拜拜你令兄令弟,才好娶你。」

  黄氏应了。阳武又道:「只还有一事该向娘子说知,小生十五岁时闹元宵,遇得一佳丽,名唤紫依,我二人相会已久,又遇其表姐玉珍,二位佳人誓死以身相许,小生无法,只得应了。」

  那黄氏初听,本有些醋意,可一想相公如此风流标致,定然有女子相慕,亦是常理,况且相公不嫌自己为一寡妇,应了娶自己,终身已有所依,遂道:「也罢,只是相公别冷落奴家即可。」

  阳武一听,心中欢喜,忙道:「哪能,哪能,小生定会爱你如初。」两个又说了一番,生生的别了,一个轿子先行,一个步行慢走,一夜晚景休题。

  初八日,阳武又到范家书馆里来,久不见表妹云芝与双喜,他留心不十分。

  一更无过去,先与云芝亲亲近近了一会儿,云芝只道近几天正自潮红之期,不能与阳武抽弄,阳武只得与双喜弄了一遭。

  只有五月二十四九是范同轩岳丈赵蒙子寿诞,他夫妻二人到赵家上寿去了,去了三四日,李正又有事回去了二日。这夜夏琼娘骚性大发,再三追了阳武进房去,一人弄了又弄,天将亮方放他出来,余日却是双喜造化,五日倒有两三日同睡。

  却说这阳武,自五月初五回家,先与紫依,雪儿三人同弄,后与黄氏小弄了一番,回到范家之后,又连与云芝、双喜、夏琼娘等人相弄,不觉伤了些元气,有些咳嗽不安。云芝见他如此,劝他静养几时,且不要频频行那云雨之事,有伤身子。

  阳武道:「家师将到,我办当收心儿时,好去应试。」就一连几日,不到这边来。哪知双喜这丫头,尝惯了滋味儿,倒夜夜想着弄,遂悄悄瞒着小姐,半夜悄悄开门过来与阳武睡,从此一夜也不放空了,弄得阳武大病起来。

  云芝见他病不见好,反加重了几分,偶然一夜,为放心不下,叫双喜开了门,自走过那房里问病。

  阳武不知是表妹,问道:「姑娘睡了么?」

  双喜在后忙接道:「姑娘在这里,问大爷的安。」云芝慰问了一番,随即过自己这边来,心下想到了双喜,毕竟瞒了自己常走过去缠他,以致他病不得好。

  骂道:「你这歪刺骨,想是夜夜过去缠他,快把那门靠住,立待我叫开才开,若再私开了门,我定然对爷和奶奶说了,打你个半死。我不但不曾有染,爷原许我配他,见见料然不妨。」

  双喜道:「多蒙姑娘抬举,怎敢速动。」自此双喜亦只领了小姐之命,几日只来弄上一次。阳武少年人,一扶便起,病都好了。

  光阴似箭,不觉到了十月间,东昌府太守文正,原是充州人,会魁出身,极好看文章,极喜见文士,要季考各学生员,范同轩是府学,阳武、李正为州学,一齐往本府赴考。大凡季考不比提学的严紧,三人同坐在一处。李正原有过一次科举,就是范同轩文理大通,但不是长枪手,题目发下,府州两样,大家商童改窜,皆是精金美玉之文章,试毕归家。不及二十日,太守拨案,阳武第一,李正第二,府学沈其英,也考在一等七名。那范者才越势利起来,奉承阳武就如现任官府一般,就是耿青山,亦大加赞叹,反托范者才为媒,要招外甥为婿。范者才特到王家传媒,与姜氏说了。姜氏为只一个儿子,怕入赘不便。范者才与耿青山说了缘故。耿青山道:「我只一个女儿,又不便嫁择,少不得明年乡试后,方才成亲,成亲后,就请亲家母过来,一家儿住了,左右两家为亲戚,有何不妙?说来了我这里,女家好先行聘礼过去。」

  范者才又到了王家,将耿青山之话道了一遍。姜氏欢天喜地,满口应承,耿家择了大吉日子,送了大礼。阳武也回家,料理回聘,心中只愁如何与紫依、玉珍作交待,阳武心想:「事已至此,谁说无用,还是走一步讲一步的话。」

  却说阳武招赘入婿之事定后,倏忽冬去春来,又是新年了,阳武已是十八,这年是科举年分。正月里,林玉约了阳武,又在庵中与黄氏私会了一次。黄氏道:「今年考举人求告老天,等你中了举,就好娶我了,我曾和二兄弟说过,你见时可来,拜拜我两个兄弟,才见你实实娶我之心,我之住房,被那刘老大卖了分了,田地我收来做供膳,讲过嫁后与他。」

  阳武道:「我就是明日来拜。」两个又弄了一次,各自回家不题。

  次日,阳武写了两贴,拜见了黄大、黄三郎。只三郎一人来接,只说些闲话,各各心照罢了。过了一日,三郎回拜了,自此黄氏嫁阳武之事,已有七八分了。

  四月里,提学道发牌来考东昌府,科考这一府秀才,兼考童生,牌上限十一日,生童取齐州里寻科,依旧是阳武第一,李正第四,连童生两案一齐送府。

  那刘老大趁着考事正忙,又拉了兄弟,来催改嫁之事。黄三郎为姐姐着想,回言道:「自古以来凡是改嫁的,女家拣人家,男家受聘,如今已是二婚了,你们要多少聘礼,我和家兄,好斟酌做事。」

  刘老大道:「这个不敢多要,多则二十两,少则十六两,是咱此地之旧规,只不得嫁那王家小官人,若嫁他,就要财礼二百两,才不去告他先奸后娶。」

  黄三郎大骂,道:「这是屁话,凭我女家拣人家,难容你做主,如今也未知嫁谁,却这般勒索,我家姐姐拼个不嫁,你也奈何不了咱。」

  刘老大只得别了自去,一路之上,与众无赖商议道:「听他口气是要嫁王家小官人的了,只怕这一问两下是私自往来,也不可知,我们不如趁考试,先在府里告张状子,弄他这一场好么?」

  刘三道:「咱兄弟出状子不雅相,还是那几个旧邻,在那状上留个名儿,这便是公举事情。」

  刘老大道:「那武勇是他旧邻,又是我心腹,不打紧,待我去央他,就烦他寻几个同去,你们大家去凑些盘费来,快些做事。」话毕,各自散去,那刘老大去寻武勇,寻见,说了备细。武勇道:「你老人家放心,此事我包了,我自寻人,我自去告,包像心像意便了。」

  果然武勇寻人写了一张公举呈子,武勇为头,随便写上个名字。刘老大拿了六两银子付与武勇,道:「事成自当重谢。」

  武勇自家拿了呈子来到府中,正值应试之士子,纷纷来至,武勇见了许多应试的,心上倒有些惊起来,想了一想,道:「我有道了,不免把呈词投进,不要面禀,,若是大爷准了,自然听原呈人言语,就不怕他一班秀才了。

  」遂寻个饭庄住下。

  却说武勇来至府中,寻了个饭店住下。次日清早,太守放告,他就暗投于告状之内,一概都收了进去。

  又太守看了这呈词,告的却是秀才第一名正仕斌王阳武,看过呈文,后面又涓六七人名,文太守大惊:「王生是奇才,今科大有指望,每次考试皆是第一,我如今不周旋他,他断然是不得与考了。」一面差人叫阳武后堂见他,一面批下条子,上写:「武勇等公呈,事关风化,限次日午堂赴审。」

  且说阳武正与范李二人温习经书,忽然差人来唤。范同轩道:「太尊请去,定然是好事情。」

  李正道:「未必!未必!我们左右无事,大家到府前走走。」到了府前,才知武勇告他;吓得阳武没法了。李正道:「不妨,进去再作道理。」三人进去,见了文太守。太守只道:「二生与王生同寓么?」

  二人禀道:「平日同窗,今日同寓。」太守袖中取出呈词,与阳武看了,阳武正要下跪回禀,太守道:「后堂不必。」

  阳武遂道:「门生住于新城一巷中,不知黄氏亦住于巷内,这武勇非门生紧邻,亦非刘家紧邻,去年,忽见没头榜道门生与黄氏通奸,致使黄氏归母家,如今才晓得那中是他贴的了,武勇为钞关革犯,幸与门生有仇,求大人为门生作主。」

  太守道:「如此说来,定是那武勇挟仇陷害了,明晨你亦具办一呈。让范李二人做证。三生请回。」

  一拱别了。有诗为证:意欲图皇榜,娶行美娇娘。

  万事东风顺,却遭恶人状。

  幸得太守帮,遑遑复遑遑。

  欲知此番会审,阳武是怎的一番遭遇,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进土娶得五娇娘词曰: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容。看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临窗滴,就枕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天色。

  且说阳武三人退了出来。回房具书呈状,心内惶惶怍怍一夜不得安眠。

  次日早堂,阳武亦递一呈,那武勇一时没处寻人,只寻得三名听候。太守见少了几人,问那武勇道:「公奉是八名,如何只四人来?」

  武勇道:「不知大人审很快,其他四人回州去了。」

  太守喝道:「胡说,你定与王仕斌有仇,那儿人有何干涉,因此没气力呈供。」问那三名听候,却牛头不对马嘴,答应不来。太守又着意问了阳武三人,又问武勇道:「黄氏如今在王仕斌家,还是在母家?」

  武勇道:「还在母家。」

  太守大怒道:「你这光棍奴才,既黄氏好好在母家,如何呈他先奸后娶,你狭仇陷害,是真的了。」

  又叫那三名听候。太守问道:「你三人可是武勇请来应点的么?若不实说,夹棍侍候。」

  那三人慌道:「此事不干小人之事,是武勇许每人五钱之约,央小的们应个点,望大人超生。」

  太守听言拔六根签丢下,每人打了十五板。喝道:「饶你奴才去罢!」武勇见状,亦慌了,亦欲往外跑去。太守喝令拿倒,重责三十大板,当堂就做审单,把那武勇收捕,传他招出谁是同谋。这是太守为阳武着想,伯这光棍又到提学道那儿去歪缠,故此断明了,且收牢中。

  阳武谢了,三人出堂,依旧去攻书待考,第一场就是府州学,共做三场考完,先考先出案,又是阳武第一,李正第三,范同轩府学头等。虽然十五日取齐,却在四月初一日,宗师才案临。

  文太守力赞阳武,说他少年高才,从不曾考个第二。提学道为江苏人,与太守同年进士,就留心看阳武试卷,果然名士无虚,也就有取他第一的意思,只是卷子太多,一时看不完。出示今考地生童,俱回毕业。

  三人遂回了临清,姜氏听说有人告她儿子,甚是忧惶,见阳武回家,问个端的,才放下心了。黄三郎晓得了这事,回家对哥妹说了,那时黄大才满心满意叫妹子嫁那王家小官人。

  次日,阳武因想云芝、双喜,遂来至馆中。范李二人才考过科举,却不在房攻书,且等发案。这一夜,阳武与表妹两个脱得精光,相搂相抱,弄个没完。弄完一番又是一番似无止处,两个又是亲嘴又是摩弄,你摸我的,我摸你的,淫亵极了。

  又过半月,提学道提取各学生童,当面发落,府学范同轩得了个二等第七名,州学阳武第一,李正第二,就像天生之一般。提学道一一发放完了,把童生卷子流发与知府,到府里折号,不在话下。

  且说各学驰夫拿了科举之案,各家去报科举。耿青山家亦有人把阳武第一之喜信报了来。耿青山欢欢喜喜进来道了,云芝亦是笑逐颜开。耿青山又派一仆告之姜氏,姜氏听言,更是高兴。

  第二日,阳武一班儿谢了提学道,蒙吩咐各回肆业,同同窗朋友雇了牲口,一齐回州。阳武在骡子上,心中甚是高兴,只盼快快回家,与几位娇娘弄上一弄。

  一路之上只管问:「到临清尚有几里?」李正道:「良兄要紧回家,急见令堂老伯母否?为何等性急?」

  阳武道:「小弟同二兄到馆,只是今日才觉远了些,是小弟性急。」又走了一会,已到临清。范者才先晓得他们来,预先备下了酒席,与王李二人接风,范同轩接了二人,进到厅来,见过范者才,便入席饮酒,三杯两盏,大家吃得烂醉,阳武被得贵扶到楼上,一睡直到天明,早将表妹忘于脑后。

  次日,阳武后悔饮酒过多,未能与表妹弄上一弄,自此每夜只吃十小杯为率,再不过饮。

  这一日,阳武说要回家看看母亲,暗向云芝别了,又与范同轩道了,李正亦要回家,阳武便同李正一同,步出范家。阳武回家,见了母亲。那姜氏之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见了林玉,又约阳武到庵中相会,阳武正没灭火处,与黄氏着实弄了两夜,大家才别。接下,阳武又到紫依处,与紫依、雪儿弄了一夜,回到家中,坐不住了,来拉李正。李正未完家事,阳武只得独自到馆。

  阳武到了馆中,范同轩有事外出去了,那范家几位淫妇有隙可乘,缠着阳武就要交欢。阳武见这些妇人如此淫荡,顿生嫌恶之心,只推辞身儿不适,不能行那云雨之事。好在范同轩完事回家,那帮骚妇才不敢放肆。阳武怕其再缠住自家不放,等李正回馆之后,便掉掇范同轩,要早些到济南府省城静养几时,好打点入场。范同轩同其父说了,须时收拾起来,一应盘费,俱是范家支付,择了七月初三吉日起程。

  这夜阳武来别云芝,二人脱得精光,在床上大弄了一番云雨之后,云芝躺于阳武怀中,柔声道:「我的哥哥,妹妹不是那小气之人,双喜亦被你弄了,你还是把她收做偏房罢了。」

  阳武- 听,心中欢喜,道:「表妹就不呷醋么?」

  云芝道:「自古一妻二妾只是常事,只不许她们放肆,每月在我房中多住几日便可,能如此,就是再多收个二三房,我决不妒忌的。」说言未了,双喜已摆上些菜酒。阳武见双喜进来遂道:「喜儿,你小姐要将你许我,你愿意与否?」

  双喜听闻,心中暗喜,嘴上只不应,红着脸儿,含笑跑出房去。二人嘻笑一番,云芝亲自把盏,与阳武饯行。

  阳武饮了三四杯,己有些酒意。俗话说:「酒壮胆。」阳武早想将紫依、玉珍,连那黄氏之事与表妹道知,只怕她着恼,所以迟迟不敢相提。今夜见表妹高兴,又说出刚才那番话儿,遂把紫依、玉珍以身相许,黄氏寡妇要嫁偏房之话,向云芝道了。云芝听闻,未料及表哥还有这些相好之人,不禁醋意微发,只是碍于刚才那番话儿,不便让阳武觉出自己啤醋,又想自己乃正室,只要表哥高兴,有何不可,遂道:「双喜你自然要收她的了,只要你疼我,多与我两夜,又不许再娶,我便依你。」

  阳武一听,不料想表妹竟应得如此爽快,忙道:「依你,依你,除了你们五个,再不娶别人了。」

  阳武别了云芝,次日正是初三,三个好友经过高唐,一路来到省城,寻个幽静下处,静坐了月余,纳卷报名。

  只因阳武是领批,未免忙些,初六日试官入场,初九、十二、十六毕了三场,十六日大家收拾回来,顾不得打账到馆,次日就回了。

  三人回到家中,过了七八日,省城出榜,阳武中了解元,李正中了第七名,那范同轩说中了副榜,临清共中了七个,好不热闹。

  耿青山在家中闻得阳武得中头名,心中高兴异常,暗道:「自己果未看错人。」他妻房姜氏道:「女婿长成了,成了亲罢,省得他寻闲花野草。」

  耿青山道:「芝儿之事,自然要越快越好,只拣个黄道吉日与他成了亲,先期接了亲家母过来,亦有何难?」

  第二日,耿青山与范者才道了。范者才见同窗王李二人中了,虽有些眼热,却道儿子中了副榜,下科就有承望,也还高兴,来来去去,替王耿两家一一说定了,拣了个十月二十九日,大吉之日,阳武过门成亲。

  阳武九月里,往那济南府见恩师,回临清拜亲友,今日忙,明日亦忙,收用了三四对管家;收了至亲密友好些贺礼,待岳丈家来迎,十一日里才摆酒请客,那黄氏之哥哥、弟弟,认了亲戚,拜贺了一番。

  十月二十九日,阳武入赘到耿青山家,拜了堂,结了花烛,饮了合欢酒,大家筵席散了,就在后楼卧房。两个欢天喜地,上床去,脱衣同睡,着实欢心舒畅地弄了一夜。

  阳武自成了亲,夜里夫妻欢会,日里楼上攻书,指望联科进土,不十分出门。他母亲姜氏,直到满月,才至耿家。阳武在得空之时,与黄氏、紫依、玉珍会了两次,弄上一遭。

  且说这日,阳武忽然想起双喜,遂问道:「为何双喜再不进来!」

  云芝道:「双喜之事儿,我亦向爹爹道了,我爹道:这事在你,只一件,纵然不分上下,亦须分个大小,你两个燕尔新婚,不可令丫头胡来,且持正月初二日,与双喜上了头,再拣个好日布置同房也就罢了。」

  到了新年,果然双喜上了头,拣了吉日点了新收拾之房,阳武与她一连睡了两日,过云芝这边来,说月五日去一夜,真所谓一家和气生千福,不在话下。

  却说刘老大见阳武中了头等,心上有些着忙,怕自己以后不好过儿,忙到黄氏家中,请出弟媳妇说了无数好话,又道:做今现世报,何苦与你做闲冤家,任作嫁王不嫁王,连财利亦不要了,只是早嫁为上。

  黄氏只不言语。刘老大去了。黄氏才和三弟道知,叫林玉到耿青山家道与阳武。阳武道:「多多拜上你奶奶,就同李大爷上京会试了,不管中不中,待回来商议。」又过一日,阳武,李正两个好同窗,打伙儿前去,过高阳名保定府,至京师,下住于一客栈内,报了名,纳了卷,十日进了多场,题目皆是他二人平日做过的;次日,大家互相对看,好不得意。十三日两场;十六日三场,都过的停停当当。阳阳武心里道:「天下人才无出其右,又指望非元则魁。」二十七日揭榜,阳武中了九十八名,李正在一百二十七名。三月十五日,这一日,阳武恃自己才高,又想中鼎甲,那知策太长了,连各翰林批语,无处可批,竟在三甲后面,只好守部了,李正却在三甲前面,该送推官。

  这一日,云芝、双喜正在房中闲聊,正说得热闹,只听得前面乱哄哄,报小寻的打将进来,报称:「王仕斌己中进士了。」云芝吩咐翠儿开了门,一齐儿点灯,往外面瞧去,云芝问其父道:「爹,可晓得中在第几名?」

  耿青山道:「刻的条子上,是九十八名。」双喜在旁插嘴道:「不何大爷怎么样须要不去读书,平常只考第一名,如今却考了九十八名了。」云芝大笑起来道:「头名是进士,末了一名也是进土,中了就是朝廷之官,论什么前后,可不被人笑话了。」

  耿青山问了笑的缘故,也笑起来道:「羞羞羞,不要显出丫头模样来便好。

  」双喜把脸儿涨得通红,有些立不住,遂低低对云芝道:「没人在楼上,我去了。」云芝亦不管她,跟了婆婆姜氏与自己娘亲,承报小寻之酒饭,直吵闹到天大亮,竟不曾睡,实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阳武得中进士,这且不题。

  且说这紫依、玉珍二位娇娘,自与阳武弄过多次之后,时时想着阳武提亲,不觉已过了年余,二人想那阳武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会负了她俩,心中坦然,只在家中静等,时时与阳武睡上一夜。

  却说紫依、玉珍自正月十五、十六与阳武连偷弄了两夜,谁知平白相逢,坐成胎脉,至今已有二三月了。紫依这夜躺于床上,无意之间抚那肚子,只觉得大了一些,心中想道:「这是怎的哩?」忙用手使力摸按,只觉形似拳头大,圆圆之两块,下边又长长好儿块,紫依想道:「这定是与王郎作乐之时,生了胎儿。

  」又思想了一夜,并无睡意。

  却说玉珍母亲吉氏,忽一日见女儿腰里甚粗,肚里如肿涨的一般。吉氏看了,心中暗道:「这事真是奇怪?」

  忙问玉珍:「你身有病么?这肚腹之上比往日大了少许!」玉珍道:「未曾有病。」吉氏道:「这也不像别的病症,像怀胎之样子。」玉珍听了此话,倏然想起与阳武云雨之事,心中吃了一惊,忙骗母亲道:「里有什胎儿,也许生了食疾,水疾,也是有的。」吉氏听了,终是半信半疑,只糊涂应了几声,这也不题。

  却说这日为吉昌鸿之妻赵氏之生日。吉氏便同玉珍备了礼物,来到吉家,与赵氏拜了寿,玩了一日,这夜吉氏与赵氏在前楼去睡,吉昌鸿到西楼睡了。紫依、玉珍把怀胎一事,各自说了,见对方亦杯胎,双方心中又是踌躇一番,说了半夜话儿,各自睡去。

  却说吉氏、赵氏睡到三更天气,梦中忽见一老人立于床前笑嘻嘻道:「你二人之女与同城王家小官人,前生有缘,今生,三人有夫妇之份,如今你二人之女,各怀身孕,亦不过是其夫,做的本分之事,不作名节。」话罢,那老人腾空而去。

  二人醒来各自说了梦中所闻,二人甚是惊奇,那吉昌鸿三更之后,也得此一梦,思量到明,未曾睡着,心中也奇。

  次日,赵氏与吉氏清晨起来,梳洗已毕。吉昌鸿亦从西楼出来,到了前楼,闷闷坐于椅上,只不言语。

  赵氏问其为何,吉昌鸿遂将昨夜所做之梦道了。二人拍掌道:「大奇!大奇!」忙将自己所梦亦说了。吉昌鸿听罢道:「真出奇之怪,怎么咱三人,皆做一样之梦哩!」赵氏道:「别无可考,咱姐妹二人且看两个丫头身孕是真?是假?」二人遂来到后楼,只见二人正呆呆坐着脸上带了十分忧容,见二人前来,忙起了身。

  二人一看,见两肚子皆是凸起,顿时个个大惊失色,呆立着只半晌并不言语。紫依、玉珍叫了多会,方才醒来。

  二人醒来之后,遂把梦中话儿道了一遍,又问紫依、玉珍怀胎根由。紫依、玉珍见难以推托,只得把十五遇阳武,三人相会,经常同宿之事道了一遍,二人又把盟誓之话,与阳武留下表记,道了一遍。赵氏、吉氏听了,心中辗转多会,两个遂走下楼来,与吉昌鸿一五一十道了一遍。吉昌鸿一听,不愁反喜,两人忙问为何甚笑。吉昌鸿道:「如此看来,这亦是两个丫头命中所定之事。那王小官人近来高中解元,将来定会中个进士、探花之类,如能将两个丫头嫁与那官人,将来亦有所托了。」赵氏忙道:「把丫头嫁与那小官人,我等身后怎办,难道不想招赘入婿了?」

  吉昌鸿道:「王小官人中了解元,怎肯上门为婿,再说女婿即为朝中官员,又是同城,相离甚近,招不招婿,亦无大碍了。我几人年老之时,他们还能不管不问?」赵氏、吉氏一听,此话有理,那心地亦宽了不少。

  吉氏道:「如此说来,那倒是快快提亲的好,等丫头们肚子大了,就难办了。」吉昌鸿夫妇齐道:「极是!极是!」赵氏又到后楼,把三人所议之事与紫依、玉珍道来。二人听闻,心中转忧为喜。

  却说这夜,耿青山正自熟睡,忽见一老者道:「你那女婿命中注定为进士,前途似锦,在这婚姻之事上,亦注定与同城吉家女儿、甥女有缘,必定会结成夫妻之事实,你等切不可违了天命。」说罢,遂扶拐杖而去,耿青山急忙醒来,心中十分纳闷。第二日,出门打听,确有此二人,心中更是惊奇,这且不题。

  且说这阳武在兵部观政,李正在吏部观政,四月间却告了假回家来。这日,阳武正自坐于书房看些公文,忽听仆人唤他,道前庭有事,老爷请去。来至前庭,才妇一媒人上门说亲,细问知是那吉昌鸿所遣,心中已知为紫依、玉珍之事而来。

  那媒人见了阳武,行了一礼。阳武回了,媒人向耿青山道:「那吉家夫妇二人与那吉昌鸿之妹,托小人向耿老爷提亲,要将二女许与王官人。」又把三人所梦之事道了。耿青山一听,心中甚加惊奇,忙将自己所梦之事道了。

  媒人道:「此乃金玉之缘,真真为上天所定也。」耿青山见阳武在前,不好随便应了,便问阳武是何想法,阳武见时机已到,遂红了脸,把与紫依、玉珍二人相识之事道了,只未将同宿交欢之事说出。

  耿青山见阳武有意应下,不便多言,便道:「贤婿已高中,自当有主见,还是你自裁定罢。」阳武听言,心中欢喜,遂应了。

  次日,阳武拜见范李二友,即把迎娶黄氏、紫依、玉珍三人之事道了,请二友代为送聘。二友爽利应了,因不知阳武尚有两位相好之人,遂打趣道:「贤弟不但文才奇高,即使那风月事,亦是高明,我二人只知有那黄氏,竟不知尚有两位娇娘。」阳武听言,红了脸,道:「二位仁兄莫取笑小弟,小弟只是遇着巧罢了。」三人嘻笑一回,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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