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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记完结 - 15,1

[db:作者] 2025-06-24 21:10 5hhhhh 5100 ℃

  看着外表朝气的静,我开心笑了,那怕只是外表,也能掩饰住她内心的疼,起码同事们不会察觉出太多。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前方太阳已经准备下山,红彤彤的向大地撒着最后余辉。

  吹面而来阵阵微风,虽然带着点热气,依然觉得那也是扫去汗水的一丝清凉。

  静随在身后,和往常不同,她没打伞。

  「静,你伞呢?」我好奇的问。

  「可能掉在死人家了,这几天都是用你柜子里面那把」,静有些遗憾的说。

  到没注意她用过我的伞,不下雨,它总是躺在老地方。

  「你今天没拿?」我问。

  「算了,已经想开了,以后就这样晒,反正没人看,黑点就黑点」,她噘着嘴沮丧的说。

  一路劝静,让她到公司别再板着张脸,会让同事笑话,她到很乖,不停点头答应着。

  到公司时,休息室里除了化妆师,靠墙的板凳上,坐着位陌生女孩,让我感到有点吃惊,是位新疆女孩。

  看到我们,她大方的微笑了一下,这种自然,一时让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冲她点了下头。

  到衣柜拿东西时,不禁偷偷端详起她那张美丽的脸。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大眼睛,圆圆的,嵌在深邃眼眶中,如山顶湖水一样清澈,凹进的眼眶显得原本高耸的鼻梁更加挺拔,没化任何妆,皮肤却白得自然,鼻子附近点缀着几颗很小的浅浅雀斑,可能也是因皮肤太白才显现出,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头发中长,刚齐肩,卷卷的带着深黄,很象外国女孩。

  当同事们都来到时,她看了看手机,走出门,最近冷清的房间里一下炸开了锅。

  「我进来黑了一跳,以为是外国人哦!」三号休完第一天来,大嗓门让空气不在凝固。

  「来了几久啊?」她好象发现新大陆,问静。

  「今天才来的,我进来时也觉得奇怪」,静疑惑的说。

  「我原来上班的公司有过新疆小姐,你们有啥子奇怪的?」,四十六号发表着不同意见。

  「你遇到过,我还没有撒!新疆人真是象外国人啊!」三号感慨的说。

  「听说新疆小偷多,你们没看到步行街上几多新疆小伢都是三只手哦!」一号想得更远,话里似乎带着话。

  「老娘就不是好人,喜欢和坏人搞到一起,*** 坏人都讲胃口些撒」,三号故意讽刺着一号。

  「是哦!原来的新疆同事就很直,有回我跟客人扯皮还帮过我」,四十六感慨的说。

  她的话,让一号没有再做声。

  到是姗没讲一句话,独自到衣柜旁忙活着。

  不久,林姐带着新疆女孩进了房间,简单的介绍,让我们知道来了新同事后,匆匆离去。

  她的号码,是让我想念的老八留下,熟悉的八号。

  不知什么原因,我和三号都热情的对待她,也许,也因为那熟悉的八号。

  「八号,你叫么名字啊?」,三号开朗的问。

  「我叫XX古丽」,她用熟练而标准的普通话笑着回答,浅浅一笑,让我看到两个可爱酒窝。

  「好长的名字啊!这一哈记不住」,三号打趣的说,「我不能叫你老八撒!

  那是别人的名字,叫八号又觉得蛮别扭,你冒得其他名字?「

  「我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杨白兰」,她的回答让我明白了民族间名字的差异。

  「杨白兰,蛮顺口来,」三号赞成的说「杨白兰,我么样叫着觉得象杨白劳啊!」

  三号的玩笑把我们几个逗乐了,白兰自己也笑了起来。

  「随便叫吧!只要大家开心,其实原来有朋友也这样叫,算是外号吧?」她解释着,声音很动听。

  「只要你不介意,我就这样叫了,不喜欢告诉我,再想办法改」,三号直爽的说。「杨白劳,我是三号,大家都这样叫我,以后有事找我,就当你的个姐」。

  「她是五十八」,三号指着我说,「老实伢,叫她晶最好,我亲妹妹」。

  「别听她胡说,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不明白你直接问我们好了」,我友善的告诉她。

  「晶,林经理给了我钥匙,能带我去自己柜子吗?」白兰大方的说。

  把她带到老八用过的柜子前,帮着打开柜门。询问带了该准备的东西没有,她举起包告诉我,都在里面。

  化完妆后,静不停在耳边羡慕的说,白兰那双眼睛真漂亮,双眼皮不用贴都有。

  「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我逗着孩子般的静,鼓励她自信一点。

  当房间里只剩下白兰和我时,冷冰冰有气无力的通知我到628上钟,人刚走,我立刻告诉白兰:「她再来通知你时,记得把东西带好,要是不清楚房间位置直接要她带你去。」

  「她怎么看上去那么凶?」白兰大声问,声音很响亮,让我大吃一惊。

  「她对哪个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小声解释。

  穿过大厅,我特意瞟了一眼冷冰冰,还好她和平时一样,在低头写着。

  敲响628房门,里面传来响亮的声音——「请进」,虽然响亮,却觉得是故作玄虚,因为大得有些夸张。

  推开房门,床上躺着位年轻男人,那张不算成熟的脸,更象是孩子。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同时也观察他的动静。

  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努力装出一副自然表情,拿起床头价目牌,掩饰着自己。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进来」,打了个招呼,我走出房间。

  一路上回忆着房间里那张脸,算不上稚气但很不成熟,尤其是那双不自信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年龄估计二十出头,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进房间后,他有些慌乱的放下手中价目牌,竟然对我打了声招呼「你好」。

  听口音他不是本地人,到有些湖南味,放下杯子后,我客套的问:「先生不是武汉人吧?」

  「不是,湖南人」,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当我为他脱上衣时,他显得很僵硬,似乎不知手臂该怎样从袖口退出,我只好笑着让他自己脱去。

  含着热水开始亲吻他脖子时,能清晰听到鼻孔中发出的紧促呼吸声,被中分头发掩盖住部分的耳朵泛着红,一双眼睛紧闭着,不是享受,好象是因兴奋而慌乱逃避。

  吐掉口中热水,含上冰水亲吻他胸部,那双平放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幅度很小,似乎是一个步骤停顿一下,经过几次停顿,最终触碰到我大腿,碰及瞬间,便嘎然停住了,我瞟了眼,挨着我皮肤的,是手背。

  那私处已经挺拔得立了起来,带着乌红色,昂起头轻微抖动着。

  我的嘴唇移到他大腿,能感觉到肌肉带着紧张的僵硬,刚吻不久,捋起的长发从耳边滑落,搭落在那大腿上,嘴唇瞬间被他抽搐的肌肉挤了一下,我赶忙抬头吐掉口里的水。

  还没再次接触,当发梢拂拭过大腿刹那,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肩膀,伴随身体发出一阵轻微痉挛后,泄了出来。

  我慌忙下床,从手袋中拎出面巾纸,一口气抽出四五张,帮他擦拭胸前和肚子上带热的液体。

  「我自己来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对我说。

  递给他手中剩下的纸巾后,我帮着把垃圾桶拿了过来。

  他抹干净后,有点羞涩的指着门上衣服,示意让帮忙拿过来。

  套上衣服后,走到门边摘下上衣,递给了脸还绯红的他。

  「你口渴吗?我出去帮你打杯水,要冰的还是热的?」我缓和着说。

  「谢谢你,来杯冰的吧!」他客气说。

  当他一口气喝完冰水后,似乎放松了很多。

  离到钟还有一段时间,便和他聊了起来。

  「你到武汉来出差啊?」我试探着问。

  「不是,过来读书的」,他挺诚实的说。其实也猜出几分,因为那双不太成熟的眼睛。

  「读大学吧!」,我微笑着问。

  「大三了,在武昌上学」,穿上衣服的他,到很健谈。

  「怎么玩到汉口来了?」我故意逗他「听寝室住汉口同学介绍的,吹得天花乱坠,好奇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现在放假了吧?怎么不回去啊?」联想到即将读书的二妹,我关心的问。

  「那都是大一大二伢做的事,车又挤,赶来赶去麻烦」,他滔滔不绝讲起来,仿佛打开话匣子:「每天跟着那帮撮汤锅子的室友,不是上网就是卡拉嚎春,晚上转了钟到排档把酒一喝,一天一下就混完了。」

  他话间带着湖南口语,我到听得懂几分,卡拉嚎春也就是卡拉OK。

  「大学门口晚上转钟还有排档卖夜宵」,在我想象中,读书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夜生活。

  「你有空跟我去看下子,完全不懂行」,他竟然讥讽起我来「武昌多数大学门口都有一条街,吃喝玩乐差不多都是二十四小时,旅社,发廊,台球,网吧,排挡……,能想到的都有,随便一说,都号称是『堕落一条街』」。

  他的讲解让我脑海中联想到的,是很久前看过《古或仔》中,那片灯火辉煌,人蛇混杂的「铜锣湾」,而不是我印象中莘莘学子刻苦用功的神圣殿堂。

  「你读完了还可以继续往上念啊!总不能每天玩吧?」我关心的问。

  「还读个鬼,往上读?谁跟老师关系好,东西送得多,就推荐,女学生,要是长得漂亮,被老师睡过,机会也蛮大」,他的言语让我背后阵阵发出冷汗,心开始着急起来,短暂过后,我细想了下,也许是他不愿读书,胡编乱造哄我的。

  「你倒看得挺开啊!」,奉承说他。

  「不看开点,是跟自己过不去,你知道吗?北大前两天都跳今年第三个了。」

  他儿戏般说着。

  「跳什么啊?跳级?」我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没看新闻?是大学生跳楼自杀,我倒是听得多,也不算稀奇事了,纺院今年还跳了一位,对外没透露,其他地区就不谈了,更多。」他的话让我感觉到一丝恐惧,心里已悲哀到极点。

  「这次跳楼的还是北大学心理学的,那些老师有水平,学生死了马上站出来发表一下申明,都是没人性的套话,不信走着瞧,还会有自杀的学生。要我当老师,肯定教育学生都象我一样看穿点,不管是感情,学习还是生活。混过今天在说。」他字正腔圆的说。

  到钟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紊乱的思绪,匆匆告别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他,怀着不安的心,我走回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我沉思许久,回想着他说的话,更坚信前面都是他胡编的,是为他不读书找借口罢了,即使同样环境下,总有刻苦读书的学生们。因为他们深知那学费背后的汗水。

  让内心无比伤悲的,是那风华正茂,有着大好前程却悄然逝去的学生们。也更让我,多了份担心。

  早上人还没离开,心已经飞回家里。

  临下班,三号还拉住白兰不放,非让她用新疆话告诉我们「走了再见」怎么说。

  白兰到很大方,俨然一副教学生表情大声朗读着「火息火息」,逗得大家一阵欢笑。

  走出公司大门一刻,天已大亮,远方太阳刚升起,像个躲谜藏的孩子,有些害羞的站在云朵后,十分温顺。但深知它成长很快,只要过了早上,立刻会变成铁面无情狰狞的大恶人。

  静顽皮的冲白兰挥手告别,嘴里大声嚷着「火息火息」,引得门口等候生意的出租车司机们好奇关注,看着朝霞映在那张快乐的脸上,打心里为她高兴。

  赶早上凉爽,静随我走在路上,只想尽快回家休息,能早点起床准备晚饭,她却一个劲的嚷饿,好象饿牢中刚放出一样。

  「皓,我走不动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弓起背捂着肚子说。

  环顾四周街道旁,零星的早点摊已经出来,锅里还蒸腾着白气。

  「你想吃什么去买吧!我不饿,只想回家睡觉」,我告诉静。

  「这里东西都吃厌了,每天都一样,不如换个地方吧?」她开始建议起来「我知道桥口公园对面有家『骏骏牛肉面』,味道可好了,我们一起打个的士去吧?」

  很能理解那思念一种味道的馋,是脑海中回忆直接让唾液分泌的,虽然搭车费用和两碗面价格相差无几,换成平时我肯定陪她,但今天,不行。

  「老大,你随便弄点什么吃行吗?改天一定陪你去」,我许诺着说。

  「为什么啊?」静傻傻问。

  「今天下午想早点起来,君要过来吃饭」,我索性说出顾虑事情。

  「哦!想起来了,是听你在电话中说过,不好意思,我忘了」,抱歉说。

  「晚上我自己闪人算了,每次都当灯炮」,她有点委屈的说。

  「一起吃吧!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熟」,我开导着她,心里确实没想过让静离开。

  「算了吧!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看到你们亲热样子我会吃醋,受不了那种折磨」,她坦然的说。

  「你少胡说,在一起时你不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啊!」,我有点不平衡狡辩着。

  「所以我闪人才好跟你创造机会撒!」静古灵精怪的说。

  「得了,你把自己肚子先去填饱吧!」,我数落着她。

  一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犯困,脑海中还思考着该准备的菜肴,在静呼啦啦喝汤声中,渐渐睡去。

  中午的阳光虽然没有照进梦里,但依稀觉得眼前有一片很亮的白色光明,睁开眼后,也不知是第几次醒来看手机,有些兴奋的爬了起床。

  忙碌着把家简单收拾了一下,除床上静还睡着没能整理,其它地方看上去到很整洁。

  不觉已是下午三点,轻轻把大门关好,我走出家门。

  不知为什么,脚步特别轻快,甚至没有感觉到热,人已到了菜市场。

  按照计划我径直走向猪肉摊,记得君曾点过鱼香肉丝,虽然自己没弄过,还是想亲手烹饪一盘让他尝尝。

  走近摊位前挑着挂在铁勾上的瘦肉,老板不断建议着哪块肉更好,这时身旁走来两位结伴买菜的妇女,靠我身旁拎菜篮子的看上去年龄大些,三十五六岁模样,有点胖,看上去十分富态,挨她身边年轻些的,长得瘦瘦精精,门牙有点龅,一副勤俭持家模样。

  「你要买排骨回家煨汤?」身旁胖嫂商量着问。

  「热天热势的,买点排骨回家煨白萝卜,喝了清火」,远处精瘦嫂子说。

  其实我也考虑过排骨汤,可家里没有土砂吊,(湖北人煨汤都讲究用砂吊,一种用泥土烧制出的较大容器),更重要的是要用煤炉炖上三个小时味道才最鲜美。往往很平常的东西,在异乡却难得拥有和享用。

  「听说四川那边有病的猪肉吃死了不少人哦!你还敢买?」胖嫂大声说着。

  肉铺老板一听激动了,忙解释起来「我们卖的猪肉都是正规进来的,全部有检验合格的章子,您们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再说现在四川的猪肉现在也到不了武汉撒!」如果不是右手拿着剁肉的刀,光听语言说服能力更让我觉得是位外交官在发表申明。

  「是的撒!前些时么毒米,毒粉,地沟油,这些时又是病猪肉,真的都不吃就不用活了,」精瘦嫂子说。

  「那到是,平时我们吃的不全是这些东西?了不起眼睛放亮点自己过细挑下子来」,胖嫂立场马上改变了,因为仔细思考过。

  「老百姓总是照业些,特别是那些养猪的农民,猪病死了不舍得丢,还不是自己吃?冒听到说当官的吃病猪肉死了的吧?」精瘦女人愤愤的说。

  「报纸上写了,是当地卖一种有激素饲料让猪得这种病,不能卖的可以公开卖,就是有关系后台的人在赚这种黑心钱哦!最后养猪的农民背了时。但我们武汉进的生猪都是河南过来,检验过,绝对放心!」老板接过话题说,还不忘推销。

  习惯了武汉人围在一堆议论一件事,不管认不认识,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话题能扯到一起,全像熟人。

  买了做菜需要的不到半斤里脊肉,走时,肉铺老板正挥刀剁着排骨。

  逛到水产品摊位旁,买了条一斤出头的武昌鱼。老板很是热心,秤完了后帮忙把鱼鳞刨去,掏净内脏后仔细包装好递给我,一再嘱咐我拎口袋上边,免得弄脏衣服。到是他自己,穿个橡皮围裙,粘满鱼鳞和溅上去的鱼血,浑身狼狈。

  走到楼下,想起君爱喝啤酒,虽然在餐厅不喝,也估计他是觉得不划算。

  商店啤酒价格真很实惠,一块五一瓶「行吟阁」啤酒还是冰冻的,只是两瓶拎上楼感觉特沉。

  有点吃力打开大门,瞅床上静还躺着,放下手里东西走到旁边,给她打上「预防针」,静迷糊告诉我,只再睡半小时。

  走进厨房洗起菜,忙活了一阵,门突然响了。

  没来的及应声,扔下手中的菜跑进房里,小声告诉静,君可能来了。

  静触电般爬了起来,半梦半醒间慌乱找寻自己的衣服,我刚帮着把衣裤递给她,一溜烟人已躲进卫生间。

  「皓,开门,是我」,门外君焦急嚷起来。

  匆忙打开门,君正淌汗傻愣站着。

  见到我,他半开玩笑说:「我空手来,够不要脸吧?可是专程来蹭饭的。」

  「你哪来那多歪话?」我故意装成不高兴数落着。

  进门后,他一下窜进了房,看到乱糟糟的床,笑了起来。

  「静呢?估计我来的时候你们还没起来吧?」君得意的说。

  「才怪!」我转身走向厨房,感觉受到很大冤枉。

  静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到君便拿他开起涮来:「帅哥,跑来这早,害我不能睡觉,赔我瞌睡」。

  君被她说得有些尴尬,沉默的躲到阳台上抽起烟来。

  静收拾了一会,和我打个招呼便拎着包出了门,还没来急开口劝她,门已经「无情」关上了。

  没理会讨厌的君,我开始切着菜,他到很自觉凑了过来「静走了?嘴巴好狠啊!我越来越怕她了」,他玩笑着说。

  「是被你赶走的吧?」我边切着菜,边逗他。

  「我哪敢?她几句话就把我吓到阳台上了」,他装可怜说。

  我没有理会贫嘴的他,开始炒起菜来。

  「要我帮忙直接说,别的不会,抬桌子摆碗筷我最在行」,他炫耀起来。

  「墙上挂着抹布,你帮忙把桌子摆好吧!」,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竟然命令起他来。

  刚炒好鱼香肉丝,他立刻迎上来接过手里的菜,背后马上传来一阵咀嚼声和称赞声。

  往锅里倒进大半开水,撒了些盐后,拿起洗好的鱼在砧板上切着背花,君好奇拢了过来,似懂非懂的发表起建解:「皓,做鱼汤总要把鱼给切碎吧?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喝过武昌鱼煮的汤」。

  听到他说的话,我差点晕过去:「上锅蒸前把鱼在开水中来回拖一次。是为了能除去鱼的血水腥味,没有谁把武昌鱼做鱼汤!」

  君用手掌拍着额头,让人感觉犯很大错似的。

  「平时只知道吃,真没弄过,」,他坦白承认。

  兴奋的把鱼端上桌时,君已把碗筷都摆好,正坐在椅子上等候我。

  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他,君高兴接过瓶子,冲动的用牙齿咬下瓶盖,也没用杯子,对着瓶口直接吹了起来。

  我递给他一次性杯子,怪人却拒绝了,理由竟然是「环保」,我清楚其实他是喜欢那种豪饮感觉。

  和他围坐在桌旁,一直兴奋的心突然平静下来,有种奇怪感觉,在多年前和他已这样朴实生活过。

  酒过三旬,君脸色微微泛起红,我往他碗里夹了块鱼,没想到一向疯言疯语的他变得严肃起来。

  「皓,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他的话让我差异得不知如何回答。

  「还记得我对你讲过授人与鱼的故事吗?」他问我脑海中回忆起曾经那个雨天,他对我讲过一个血腥的童话。

  「记得,你讲的故事很残酷」

  「残酷?是真实,因为那片海,我已一无所有」,他表情痛苦的说。

  「海?真有游弋鲨鱼吃人的海?」我不解的问。

  「你好天真,不是海,是股市,中国特色的股市」,他说着,一脸无奈「我初中就开始跟着大姐炒股票,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和三姐合伙一起买进一手『爱使』,赚了百分之百,从此爱死了」,他回忆着过去,说着我没有听过的名词。

  股票我到听过,只知道是一种投资,见过拥挤的证券大厅,是在电视中。

  「你有几个姐姐啊?」我关心的问。

  「三个,家里我是老幺」,君笑着说「人家和我妈开玩笑说我家是三杠开花」。

  「那你多幸福,有姐姐关心你」,我憧憬着说。

  「幸福?也是吧!她们个个现在都成功,就我一个败家子」,君自嘲说。

  「老大靠自己打拼,赚到钱后到英国读了硕士回,老三如今还在法国念服装设计,也快毕业了,她们都是靠自己,没找家要过一分钱。」君自责的说。

  「你也不错啊!到外企上过几年班!」我鼓励他说。

  「不错?我还真不如你,没你孝顺」,他痛苦回忆着「00年,靠自己赚的四万块,每天日夜研究,不到半年,赚了七万,现在回想,也够运气了。」他的话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金海股份』,最后满仓杀进去的,4个多月赚了五万出来」,他说。

  「不挺好吗?你自己也有十几万身价啦!」我佩服的说。

  「是啊!当时离开那个肮脏位置现在就不是这样了,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成功时没考虑失败会怎样」,君惋惜的说。

  「最后一次买进一支股票,行情开始一路下滑,不服气的我找家里又借了七万补了进去,五年了,一天比一天少,没有操作过,硬是从十八万跌得只剩不到两万了。」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家里给我结婚的钱,父母一辈子拉扯四个孩子长大还能存这么多给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怪自己不争气」,他感动的说「上几年班赚的还不够股票里亏的,从头到尾是把股市看透彻了,什么理论,数据,在我们国家股市都没用,荒唐的事情多了,讲出来白痴都不会相信,推着三轮车送牛奶的公司,能吹成网络科技,连卖煤炭的,也是高科技,五块的炒到一百二,最后发现公司屁都没有,坑的都是谁啊?是股民,很多老百姓不舍得割肉,病了就拖着,因为养命的钱都没有了,最可怜是守着失望等希望。我是看透了,不是绝望,是失望,九六年时,我理解了『行情在绝望中产生』,现在好,不绝望了,彻底失望」。

  「会好的,不要这样」我笑劝着他,心里却非常难受。

  「知道为什么喝酒吗?因为股票,失去该得到的,守侯出苦果,今年领悟了,把股票都卖了,喝酒,全部喝光,我喝得也难受,都是血汗钱,每瓶四百的酒都是花了十倍价格买的,能不好喝吗?」他苦笑着说。

  「你不知道等着以后会涨的?」我简单思想中,股票能跌也肯定能涨。

  「涨?会的,肯定会的,只会套更多人进来,在理论上有种『博傻主义』,但在中国没用,因为大家都傻了,*** 上吊跳楼不收印花税,所以有人用这种方式选择离开」,君开始骂起来。

  「那你买新衣服干嘛?节约点生活一样过得下去」,我埋怨说。

  「有钱的时候,不舍得花,都*** 贡献了,什么都没看到,看开了,年轻不穿老了能穿吗?」他一句似醉非醉的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我一点不后悔,大不了工作十年把钱填起来,离开欺骗总比报着骗别人的希望好」他的话让我彻底弄不懂了。

  君拼命灌着酒,我很想抢过他手中酒瓶,但没有这样做,现在让他喝酒也许比劝他更合适。

  「皓,这样真实的我让你害怕了吗?」他表情严肃的问我。

  「不怕,和你一起我从没有怕过」,我坦白的说。心中充满自信。

  「吃完饭我送你上班,也许什么都不能给你,但起码能让你短暂快乐,我能做的只这么多了」,他自怨的说。

  我眼前是一个不再自信的怪人,心里最想给他的,是找回曾经有过的自信。

  「君,不论什么样的路,我都陪你走下去」,鼓起勇气,我说出了最简单却最真实的想法。

  他一下愣住了,半晌,那双眼睛中闪烁着晶莹。

  收拾碗筷时,君主动帮着忙,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没有距离,我傻傻的问了句「君,你见过真正股票吗?是不是和钱一样是纸做的?」

  他半天会过神,用力的拍了一下额头,「啪」的一声,让我觉得仿佛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

  「十几年了,还真没见过,是啊!吃条鱼还剩这么多骨头,就算是被张纸吃了,还真没见过那张纸」

  他笑了,我也笑了,只是我笑得像他一样傻。

             八月一日星期一晴

  凌晨五点,休息室里寂寞无声。

  礼拜一的凌晨,总是很平静,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休息着,无需默契,只用等待,因为每逢这样换班,中途休息不了几小时。

  趴在梳妆台上迷糊睡着,半梦半醒间,只感觉肩膀被胳膊扯得发酸,总提醒自己要起来活动一会再睡,可太困,勉强晃动转了一下脑袋的方向,感觉脖子好受很多。接着在酸胀中安然入梦。

  大厅的电话铃声响时,把我从朦胧中惊醒,背上竟然惊出冷汗,听到的已不是铃声,仿佛耳膜被长针刺穿,针尖直扎进脑内般触疼。直起身时,发现手臂麻木得不能动弹。

  回头看了眼床,姗汉堡包似的被三号和静夹在中间,已经看不清脸,床尾只有六条互相压制的腿,或弯曲,或径直,一时却分辨不出谁是谁。

  三号靡靡中睁开眼,吃力从脚堆里抽出自己的双腿,手掌撑着床沿,脚丫在地上鞋堆里打捞着。

  「妈个X,这个点来的都是鬼」,起床后,她恼羞成怒的骂起来。

  也是,不知这时来的客人算早还是算晚。

  其他人依然梦中酣睡,只有静大幅度侧了个身,换了个睡姿。

  不久,来了位不认识的男服务生,站在门口向内张望,还不时拿起手中小纸片对照着。

  三号伸着懒腰站起来,冲他大声问,「搞么事啊!是不是叫上钟撒?」林姐不在时,她更像是值班经理。

  「上面……通知三号,三十三和五十八去。」他边看纸片边对三号吞吞吐吐解释起来。

  「你进来撒,拿给我看一下」,三号做了个手势比画着。

  他没进来,还傻侯在门口。我起身走过去,接过纸片,帮着递给了三号。

  回头才发现,床上,椅子上熟睡的同事们姿态各异,身体裸露的部位让人容易产生联想。

  他有些慌张跑开了,三号接过片小声叨唠骂着「小屁伢肯定是新来的,水得要死」。

  认真看完后,她呼唤身旁熟睡的姗。

  「三十三号,起来撒!」她边说边挥舞手掌,用力拍着床沿。

  姗连眼睛都舍得没睁开,小声说了些什么,便侧过头继续恬睡。

  三号没有理会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白兰,她到精神很好,正聚精会神看小说。

  「杨白劳,走撒,她们一个比一个像睡神」。三号挺形象的说。

  白兰会意的走到柜子前,把书放进去,拿出了小包。

  走在鸦雀无声的走廊上,三号大声宣布着决定,划破了死般寂静。

  「要是人家要换,就自己回来叫醒她们,这个点来的都不会好伺候。」

  白兰默默点着头,搭拉着的卷发弹簧般跳跃起来。

  按着纸片上写的房间,我随便挑了626。

  站在门口,小声敲了几下门,半天里面没有响应,有些怀疑是不是当时看走了眼,准备到隔壁房间问问三号。

  又有些不甘心,掂起脚往房间内偷窥了一眼。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感到纳闷的是他站得很近,却听不到敲门声。更奇怪的是,他站着还一动不动。

  又象征的敲了两下门,也没听到他回答,于是扭动把手,自作主张走进了房间。

  「先生您好,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内,任何角落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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