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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箓全 - 19,1

[db:作者] 2025-06-24 21:11 5hhhhh 9530 ℃

              神魔箓(45)

  乌光闪动,微啸破空,一缕玄黑闪亮的光华,直向聚灵池中的八叶紫金莲飞去。而身处数十丈外的赤玄弥,则由於担心玄天八卦阵的威力太过雄浑,一经引动,势道无匹,因此,手中正教奇宝「玄灵梭」方才出手,便即刻退回,以免阵势发动,遭到池鱼之殃。

  原来,这赤玄弥心思细密,智虑尤其周详,早在夺取金莲之初,赤玄弥便即猜想,这八叶紫金莲既是释教至宝,清圣无比,又是青灵仙境的镇山神物,由圣母凌华所传下,其守卫必然严密,甚者有着禁法相护,取之不易。

  若想取得金莲,必先破除护宝禁法方成。想那正教禁法,威力奇大,然大致说来,乃是以纯阳为本,五行为基,辅以两仪生剋,四象变化而成。奇门正教,其实同出一源,只因所走的路子不同,方有正奇之分。

  而如此禁法,对於向来借阴邪屍气等所锻炼的魔道法宝,感应自然最强,若以冥岳法宝侍强硬抢,则阴阳互峙,难保不会相击而灭,白白损却一项护身法宝,而纵使能够夺宝,那自炼神物恐怕也需生受不小损伤,这样一来,不免令得赤玄弥大为心痛,深恐得不偿失。

  因此,早在入境盗莲之前,赤玄弥便暗自打算,於巫山之颠,先是施展秘法击杀了於赤阴洞修真的正教散人,赤阴道人,夺得正教法宝「玄灵梭」,以做取莲之用,再偷偷潜形入境,解去青灵仙境的地脉灵气,伺机而动。

  果然,这一切均在他的意料之中,杀黄木、灭青衣,最后才将玄灵梭出手,为得正是实行他计划中的最后一步,夺金莲。

  嗤嗤风响,赤玄弥神梭出手,乌光闪处,竟是正如他事前所料,「玄灵梭」

  乃是正教法宝,与奇门阵势同出一源,神梭到处,玄天八卦阵居然不起半分感应,才是一闪,那玄灵梭已自将金莲切下,飞舞空中。

               ※※※※※

  「回……回来。」眼见八叶紫金莲脱梗而出,飞舞空中,赤玄弥的心中不由得狂喜不能自抑,想到费尽了千辛万苦,终於得到此宝,赤玄弥的心中委实激动无已,顿时间连嗓子都哑了。

  「好贼子,竟敢擅闯聚灵谷?躺下。」陡听一声娇吒,此时的赤玄弥刻正沉迷於夺宝的喜悦中,一时之间,沖昏了头,竟是未能察觉身后有人掩至,方才一惊,背后青色光华骤涌,已自卷至。

  「不好。」赤玄弥心中暗叫,冷不防身后有人偷袭,才得惊射而起,身后光华紧追不放,骤然爆裂,其势宛若春雷乍响,天威骤怒,轰然化为一股惊雷大力,硬生生地砸在他身上。

  「先取宝,再杀敌,以防万一。」赤玄弥身中青雷,痛澈心脾,自是绝不好受。然而,来人神雷似乎威力不强,远不若东方平、凌琼等人,想是青灵仙境的小仙小道之属寻来,见得赤玄弥得意忘形之际,冷不防给了他一雷,打个正着。

  虽然心中恚怒无比,煞气盈顶,此时的赤玄弥仍不忘先取金莲,毕竟,自己仍然身在敌境,不知青灵仙境是否还有好些厉害佈置,只要先取了金莲,这一雷之恨,日后慢慢再算。

  电光石火间打定了主意,但见赤玄弥身法快若电闪,腾空而起,不等身后来人再发青雷,旋即抓出一股黑风,卷向堪堪脱梗而出、飞舞至八卦阵缘的八叶紫金莲。

  「魔贼无耻,把东西放下。」娇嗔的女声再响,青色光华再度闪现,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青灵四使的丁玲。

  原来这丁玲自经东方平以真阳元精解去七情草媚性之后,过了这些时候,也已慢慢转醒,回想前事,自是满面通红,羞不可抑,想起东方平原是师姐爱侣,而今却阴错阳差地让自己拔了头筹,不禁心底是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待得整理好衣裙,走出丹室,却发觉青灵境中居然半个人也无,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四处搜寻,便寻到了聚灵谷来,正巧遇见赤玄弥自觉得宝而分心,又见他浑身阴气缭绕,怨魂匝体,不似正道中人。因之,丁玲想也不想,扬手便是青雷发出,将赤玄弥殛个正着,打得他滋牙咧嘴,周身阴气怨魂灭去近半。

  丁玲一雷中敌,精神大振,掌中青森光华再闪,正待追击赤玄弥,将他擒下。

  眼一瞥,陡然瞧见空中金莲飞舞,黑风卷动,心头方才一震,似有若无的彷彿感应到了什么,那赤玄弥的黑风,已然一个不小心引动了玄天八卦阵,佛莲奇阵,齐齐震响发光。

  「哈哈哈哈,东方平、凌琼,八叶紫金莲我拿走了,咱们后会有期了。」

  长笑声中,聚灵谷佛光祥照,白芒泛潮,瞬时间,满山遍野,尽在金光沐浴之下,当中一道黑影,飞射而起。

               ※※※※※

  「这么就想走了?回去。」话声沉冷,彷彿自九天而降,此时的赤玄弥,正自兴奋夺得金莲,冷不防当头竟然有人挡道,还未瞧清楚前处有何物事,眼睛一花,面前已是紫影纷飞,数道长虹宛若蛟龙,盘旋绞卷而至,其势彷彿罗网。

  「退。」赤玄弥念头疾转,怒吼一声,识得那紫影厉害,仓促之间,不及回手,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退了回去。

  「哪个大胆,竟敢阻挡本公子去路?」赤玄弥心中怒叫,略一定神,向上望去。但见那万里长空之中,竟是不知何时,居间浮现一袭紫色身影,风姿绰约,英华绝世,竟是个貌若天仙,艳光容照的红粉佳人。

  「好个美娘子。」赤玄弥心道,一边不住打量这位挡在身前的紫衣仙子,一边暗暗提聚九幽内力。

  「把金莲放下。」紫衣仙子飘浮云间,瞧着赤玄弥,淡淡地道。

  「放屁,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公子面前口出大言,滚。」勃然大怒,赤玄弥九幽阴风暴然出手,袭向紫衣佳人。

  「怎么?九幽门下就净出些粗口无礼之辈?」柳眉略挤,紫衣仙子神色淡然,袖袍微展,轻轻往外一扬,没一会儿功夫,那阴狠无比的九幽阴风竟尔便在刹那间消失的乾乾净净,半点不留,悉数被紫衣仙子破解化去。

  「袖里乾坤纳日月?你……你是婶母?」没想到自己的九幽阴风瞬间被破,赤玄弥惊佩之余,不禁想起了一人,失声叫出。

               ※※※※※

  「弟弟,这样就可以了吗?」迷离云道中,小女孩略显疑惑,忍不住开口向小男孩问道。

  「是的,姊姊,只要做完,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小男孩点点头,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小女孩的掌心。

  「好温暖啊,是弟弟的手。」小手被小男孩握住,小女孩感受到一股热气,经由小男孩的手掌,正迅速地走遍自己全身,不禁感到浑身暖洋洋地,通体舒泰,彷彿全身上下,都亮了起来,是那别离之后、许久未曾尝到的滋味,幸福的滋味。

  眼眶微湿,满心喜悦,然而,此时的小女孩,却仍旧迷惑。

  「只是,」略呈犹疑,稍稍地拭去眼角泪痕,小女孩呐呐地道:「那……平…平师弟怎么办?」

  看出了小女孩的疑惑与不舍,可爱的小男孩,神秘地笑了。

  「姊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啊!你不一直把他当作是我的吗?」

  呆了一呆,好半晌,小女孩才道:「可是……可是…你不是……」

  「姊姊,姊姊,我跟他是同根异枝,他是我的后世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同根异枝」,这四个字,犹如天际轰雷,狠狠地殛中了小女孩,小女孩的脑中,一片空白。

               ※※※※※

  「弟弟,弟弟,你要去哪里?不要离开我,等等……等等姊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哭红着双眼,小女孩在云雾迷漫中竭力嘶喊。

  远处,小男孩与小女孩紧握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分了开来,云道回缩,缓缓地将小男孩带回金光之中,人影渐蒙。

  「姊……姊,姊姊,不要怕,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云头上,小男孩挥舞着小手,强忍伤感,眼角含泪,向小女孩叫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要你回来,弟弟,你回来啊。」声嘶力竭的叫喊,云头的另一边,小女孩赤红着双眼,奋力地想要追将上去,将弟弟夺回。

  然而,云道渐离,金光回收,小女孩跑没几步,远处,小男孩的身影,已然仅剩一个黑点,金光缓缓凝合,渐渐收为一点。

  热泪长流,点点如雨,一咬牙,小女孩奋不顾身,跳下了云端。

               ※※※※※

  沐浴在金莲佛光之中,双目微闭,此时的许丹凤,在佛光祥照之下,心灵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阵阵的青烟,自她顶门天灵冒出,消失无踪。

  是佛光使然,开启了她的灵窍,同时也将赤玄弥施术於她的制魂魔法,化於无形。

  迷魂既去,灵智渐复,此时的许丹凤,受佛光而涤心胸,回首过去,姊弟情深,幕幕俱在眼前,是什么样的真情,让两人始终有缘无份,生死别离,动如参商?

  「弟弟,姊姊来找你了,你等我,我马上就到了。」悄悄地流下了两行热泪,许丹凤的脸上,似悲似喜,容光转强,彷彿看透了世情,嘴角上泛起了奇异的微笑,缓缓收回内劲。

  赫然间,九天寒潮,嘎然而止,透日神锋,霜凝而碎。

  便在这时,层云之下,冰碎铿锵,寒光纷落,一股逆天真焰,轰然怒起,宛如红莲出浴,倒卷了上来,焰瓣飞流,火光千重。

              神魔箓(46)

  「还是不行吗?我真没用,连琼儿都被我连累了。」冰雪之下,东方平屡试不成,感觉自己真力将尽,而背后凌琼传来的青灵真罡,也渐渐不如之前的精纯浩瀚,刻正消弥之中,念想及此,东方平不禁脸色灰败,自怨自艾。

  原来,东方平、凌琼两人融合木火之力,仍是难以破解许丹凤的九天玄冰,几次的炼神真火破云而上,满空生红,几乎就要将那万层冰雪融开,却总是在紧要关头,真力不继,功亏一篑,究其所以,还是由於那九天云雪委实太过浓厚,冰寒之气过重,令得东方平的炼神真火难以为继,威劲减半之故。

  「不行,再这样下去,即使是我与平两人连手,也抵挡不了多久的。」汗如雨下,满面通红,此时的凌琼,也隐隐感到事态不对,再这么下去,不等许丹凤神锋破焰,自己就先要力尽而亡。

  然而,许丹凤的冰雪寒潮滔滔不绝,无虞匮乏,两人虽然明知如此下去,只有败亡一途,却是无能为力,能撑得一刻便是一刻。

  「琼儿,我真没用,还连累了你。」东方平真力将尽,淒然苦笑道。

  「平,没……没这回事,我们还有机会……我………还撑得下去。」内劲将竭,此时的凌琼,玉面火红,满额汗水,虽在险中,仍自坚强,不住的鼓励东方平,芙蓉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笑得多勉强啊!然而,他们还有机会吗?

  有,只是不多。

  「我真没用,连琼儿都保护不了。」回头瞧见凌琼脸上的勉强笑意,东方平的心头倏悲,宛如针刺。

  「不成,连自己的爱人都保不住,我算什么男人?」脑际一个念头闪过,东方平极力振作,然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真的就只能这样吗?」东方平心中呐喊,逼出的炼神真火,只能护住周身三尺不到,还不住地缩减。

  若有若无,东方平真力将竭,意识也逐渐模糊,手臂上的青筋坟起,正由周身毛孔,不住地渗出血丝,是破功的徵兆。

  「哇………」强忍不住胸中一口真气,凌琼内劲将尽,率先抵受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溅了自己满头满脸,也染红了东方平。

  便在此时,一缕金芒破开云层,慈光大放,透射东方平的眉心。

  「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一击,去吧!」心中呐喊,与其金光透入眉心之时,东方平鼓尽了最后一道真气,炼神火真焰惊起,燎天直上。

  「轰」,随着一声雷响,流焰集束,一道火柱,透入重霄,化做了浴火红莲,开花结梗,分瓣散叶,炸散了满空云雾,冰雪消融,将许丹凤的透日神锋化为乌有,玄冰散尽。

  「成了。」没想到一击功成,竟发生在这当口,破除了许丹凤的九天寒气,东方平、凌琼两人,当真是又惊又喜。

  迟来的惊喜,虽然是晚了点,却终究还是到了。

  云流中,满天玄冰散为飞雪,凭空染上了几滴鲜血,彷彿落瓣的红梅,徐徐飘飞。

  天外,一颗流星划过,转瞬不见。

  「再见了,平师弟。」沉静的话语,无人能知,只是心中默念,身旁狂风扬啸,白日渐沉。

  云层间,一个若有似无的黑点骤起突落,彷彿星落九原,跌下了云端。

  欢欣无限,此时的东方平,眼睛一瞥,却瞧见了落瓣的白雪红梅,以及,殒落的黑点。

  「师姊。」撕心裂肺的痛楚,乍然惊醒,一声狂叫,东方平瞬间化成了一道朱虹,落谷急追。

  「弟弟,我来找你了。」心中热喊,此时的许丹凤,落卧长风,辞退白云,眼看就要落入谷底,粉身碎骨。

  「别了,师弟。」缓缓地美眸渐阖,长风尽处,便是归途。

               ※※※※※

  「好傢伙,是你先动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初方夺得金莲,赤玄弥志得意满,放声大笑。

  「少废话,纳命来吧。」柳眉怒扬,容颜变色,骤然得知了黄木青衣两姥的死讯,紫仙云萝,再也忍不住骤升的怒气,既伤又忿,紫籐鞭首次抢先出手,团团籐云,翻滚卷舞,化成了匝天紫网,旋着对正了赤玄弥,盘转绞落。

  「来的好。」赤玄弥大笑叫道,手上却不闲着,轻轻一抖,不知何时,已然长刀在手,反臂斜扬,一缕破空刀光,微泛暗红,骤化青白冷电,急射而出。

  「刀光泛血,暗红噬杀,这是………这是化血刀。」双目奇光闪动,容颜略暗,此时的紫云萝,眉头深锁,血谷化血刀,见血封喉,染毒赤杀,只要稍受刀伤,便有无穷之祸。

  「哼。彫虫小技。」冷哼一声,紫云萝匝天紫网原式不变,仍按四方砸落,急兜赤玄弥。

  「噹」的一声脆响,寒光炸裂,碎玉落雪,原来是紫籐鞭与化血刀碰上了,紫网急收之下,数十近百的精萃籐刺,硬是锁住了赤玄弥的化血刀,长鞭一收,刺刃交击,不仅传出金铁之声,更兼之激起满空流光,星火团射,彷彿正月的烟火,晶花爆散,煞是好看。

  「好傢伙,想毁我的化血刀。」惊怒交集,刀鞭方才交手,赤玄弥便自看出不对,敢忙在化血刀被锁之后,急急施法回收,免得法宝被毁,徒自损失。

  然而,紫云萝却哪会让他缓出手来救?

  「聚日长虹。」

  嘿的一声,劲达鞭梢,此时的紫云萝,杀心已起,长鞭急震,数丈余长的紫籐鞭骤然回卷,聚结成球,迅快无比地将那化血刀捆在当中,任凭赤玄弥竭力施法,化血刀红光暴盛,翻摇如龙,却仍是难以自紫云萝鞭网中脱困,团团紫气,四方合逼,没多时刻,已令得化血刀赤芒收缩,仅余近尺红光,兀自受锁於紫网中蠕动,魔气渐消。

  「不好,住手。」双目圆睁,赤玄弥心中大叫,才想施雷破鞭。

  蓦地,眼前长鞭紫球,迭起变化,倏然化做一团强光,宛若星流,对着自己横扫过来。

  「退。」来势实在太快,赤玄弥还不及聚雷,那紫球强光,已自砸到面前。

  百般无奈之下,强忍怒气,赤玄弥当下做了决定,闪电回射。

  「退得了吗?」浮在半空的紫云萝,居高临下,看准了赤玄弥退路,美目凝霜,玉容泛寒,手中长鞭,随势急送,一股暗劲,透鞭直达鞭梢,忿然激吐。

  铿锵爆裂,锋芒激飞,无数紫透光华,在紫云萝内劲激吐之下,先凝后放,宛若流星飞坠,望似月照银辉,和着刀寒细碎,紫籐长鞭,光球突放,骤化千百道锋镝紫气,急向赤玄弥穿透而来。

  「好傢伙,竟能将长鞭使成流星锤,我太大意了。」咬牙怒道,猛招临门,赤玄弥方才眼睛一花,面前紫籐光球,已然炸射而至。

  「可恶至极。」暴吼声中,赤玄弥认清时势,眼前紫光激射,欲闪已是无及,只得运劲护体,强撑硬抵。

  「呀……」双目急闭,迎着面前的紫芒吞吐,赤玄弥多亏了有千百怨魂集结护体,挡在胸前,免得元神遭受重创。

  然而,纵是如此,那紫籐光球之中,蕴含了紫仙云萝的无匹内劲,以及赤玄弥自身所炼,化血神刀的刀寒细碎,是以,赤玄弥的护身阴气虽浓,环体怨魂纵多,却也难以尽挡所有细碎,仍是遭到紫云萝两道紫虹破魂割体,一伤左胸,一斩右胁,令得赤玄弥浑身阴气,为之一散。

  「他妈的贱人,竟敢伤我,老子饶不了你。」咆哮出声,赤玄弥元神些微受创,顿时气得他杀意狂升,怒不可遏,双手猛然结印,吱吱之声不绝於耳,放出殛魂冷电,周流身转,浑身上下,魔气翻涌,誓必要将紫仙云萝,斩杀当场不可。

  「「玄宇幽冥殛」?!」冷眼凝视,紫云萝倏见赤玄弥气极结印,一双鬼手,交回遥对,掌心之间,黑气聚结,电光回旋,隐隐若有幽影,茫茫似有血光,当下脑中灵光闪过,一眼便瞧清楚了箇中奥妙。

  「是「玄宇幽冥殛」吗?可惜,此招本由我创,却又如何伤得了我?」望见此招,紫仙云萝,慨歎交集。

  原来,这「玄宇幽冥殛」,非正非邪,亦正亦邪,乃是数世之前,由当年的紫仙云萝与其恋人,「转轮冥王」赤无惧,所创。

  只是后来,两人因故反目,事发当时,紫仙云萝遭劫转世,而转轮冥王却是安然渡劫,日后遂倚此技,称霸江湖,与其兄冥皇互为臂助,稳固了九幽冥岳的偌大基业,百余年来,威望不衰,於魔道十二派中,隐然为尊,地位仅次於魔域顶天山上,号称魔道之源的天魔宫。

  「去。」暴啸出声,此时的赤玄弥,委实恨透了紫仙云萝,出手绝不留情,玄宇幽冥殛化为破空流星,光射异彩,结结实实地向紫云萝撞来。

              神魔箓(47)

  长歎一声,紫仙云萝,百感交集,面对自己所创的武功,如今却反过来回击自己,当真是绝大的讽刺。

  虽是讽刺,却也不得不挡,玄宇幽冥殛的威力,结合了魔奇两道,是非正非邪,亦正亦邪的合体,威力自是旷世无匹,罕见其敌。是以,紫仙云萝虽然熟知此招奥妙,然而百年以来,赤无惧难道不会增修添补,强化其威?

  会,一定会,紫仙云萝,她太瞭解赤无惧的个性了。

  转轮冥王,人如其名,正是一介无惧无畏之辈,百年以来,却不知他的修为已经高到了什么地步?

  心中震荡,手上却是不闲,紫仙云萝,双目奇彩骤吐,神光隐现,凝眸注视着赤玄弥破空出手,一颗玄墨乌球,隐然生电,疾轰射至,彷彿一只飞扬的蜘蛛,体发异变,吱吱做响,放出百缕阴芒,宛似八爪挥舞的水母光球,电柱急探,猛然向自己袭来。

  球未至,那魔雷阴电,已然先行殛至,数十缕穿形冷芒,齐齐向紫云萝缠来,逼得四方山壁爆裂,尘烟四起。

  「他竟将金蛛邪法,参杂於「玄宇幽冥殛」之中?」又惊又怒,没想到赤无惧竟能将生灵化於法诀之中,传予赤玄弥,再予凝化发出,时至今日,此刻的玄宇幽冥殛,等同便有了生命。

  「「紫霞化殛」。」

  紫仙云萝,既然探知了赤玄弥「玄宇幽冥殛」的本体,乃是八爪金蛛。不待浪费时间,紫仙云萝,当机立断,手中紫籐长鞭,回扬盘舞,自天旋降。

  顷刻间,紫气霞生,飞籐护体,骤然地一道光华自地底窜升,「嗡」的一声,晶沙卷涌,华彩通天,紫仙云萝,竟尔藉着破地神光,凝成了一条通天紫柱,四下瑞气缭绕,灵光千重。

  「「灵光通天柱」?!」万万料想不到紫云萝竟然俱有如此神通,赤玄弥又惊又怒,这「灵光通天柱」原是东海长明岛,紫霞宫的顶峰道法,镇派神诀,号称天地间第一守招,却又怎会在此出现?莫非……

  不及细想,抬头一望,但见自己所发出的八爪金蛛,刻正对着那通天紫柱一轮猛攻,八只手爪,嘶嘶吐电,化成了八缕奇光,四下向着人在柱中的紫云萝抓来,势道无匹,一旁坚立的山壁,仅是挨着些许,便自爆裂,化为泥尘沙屑,满空飞舞。

  「哼。」脸上冷气骤盛,灵光通天柱中,紫仙云萝,双目微闭,彷彿出了神,手中紫籐鞭无使自动,倏忽伸缩,团团幻化,宛若长龙卷柱,晶泽吐玉,带起了一圈圈灿银闪光,星环激走,芒射点点,旋着紫云萝身周,冷虹遍洒,隐隐啸风,依稀若有龙吟。

  「这………这是……」望见紫云萝一身浩瀚仙气,赤玄弥大惊失色,呐呐说不出话来。

  两臂轻分,此时的紫云萝,长发紫柱中漫舞,飘飘若仙,双足修长顶立,白玉生辉,好半晌,才见她缓缓地星眸渐张,容光转强,开口低吟道:「神鉴开法眼,灵光通天藏,四方聚无量,八卦纳阴阳,去。」

  玉手微扬,紫云萝人在柱中,却是双臂同时向外一张,抛出了点点星芒,瞬间穿透了通天紫柱,化成数个温润柔和、晶盈耀华的白玉圆光,排云破空,朝着赤玄弥飞射而来。

  「什么东西?」瞧着不明所以的数道圆盘奇光飞至,赤玄弥不敢拖大,却也不想硬接,看准了来势,身子急闪,轻而易举地便躲过了紫云萝的几点星闪。

  「搞什么鬼?老子可没有这么多闲功夫陪你玩。」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便避开了紫云萝发出的圆光,赤玄弥惊诧之余,顿时觉得受了侮辱,怒气勃发。

  「吱……吱吱…」与其同时,赤玄弥发出的八爪金蛛,长足挥舞,挟着阴恻恻的玄冥冷电,也是毫不留情地朝那通天紫柱狂击狠撞,每一次长足击柱,冷电殛放,便是爆出无数火花,繁星万点地撒了满空流萤,不时地嚎声厉叫,怒雷震响,更是撼动的山嶽摇形,威势无匹,连着天上风云都受激绞卷,一时间烟沙四起,日月无光。

  「八爪金蛛,乃是天下至毒之物。此物满身茸毛,飞行绝迹,尤其口射金丝,更是粘力奇强,液中藏毒,刀枪不入,水火难伤,纵令得道剑仙,只要稍有不慎,落入金蛛罗网之中,任尔再大神通,恐也难免损伤,受那噬咬奇毒之祸,终是不免。是以此物不见便罢,如若将来遇上,切记不可留情,当即下手诛灭,不令逃逸,以免养痈遗患,戕害苍生,你可知晓了吗?」

  犹记当年学道,紫仙云萝曾经听闻恩师讲述天下奇物,这八爪金蛛,便是天下万毒中的第一毒,没想到时值今日,最终还是遇上了。

  英气轩昂,面对化风膨胀的庞然大物,八爪金蛛,紫仙云萝,毫不犹疑,双手一搓,向外便洒,真劲到处,陡然化成了点点红光,星雨也似地朝着面前金蛛散去。

               ※※※※※

  「师……师姊。」话声哽咽,瞧着怀中玉人,脸色苍白,胸前衣着焦黑一片,似有火灼痕迹,东方平不觉心痛如绞,暗自滴血,连声音都变得哑了,只是紧紧地抱着许丹凤,低头垂泪,泫然欲泣。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原来,许丹凤受佛光所及,倏然收回内劲,却又值此不巧,正当东方平豁尽全力,炼神真火威发绝顶之时收功。这么一来,此消彼长之下,透日神锋自被击碎不说,就连许丹凤的护身罡气,也被逆袭而来的炼神真火,破毁消融,澎湃烈劲,直贯前胸。

  「师弟……是你吗?」张开两眼无神的星眸,许丹凤的脸上,苍白若纸,奇异地洒出晶莹的光辉,宛若悟道,往常的冷峻寒霜,竟是完全不复存在,反而透着些许嫣红,一丝看破红尘的淒清微笑。

  「是我……」紧紧地握住许丹凤的嫩洁玉手,此时的东方平,虎目含泪,让着许丹凤的手掌,轻轻地摩娑自己的脸庞。

  「哭了?你怎么哭了?」玉手微湿,抚着了暗流的泪痕,许丹凤神情恍惚,若呓语,若迷濛,衰弱低语,吞吐无力,脸上则露出了爱怜的神色,似责怪,似无奈。

  「没……没…我没哭。」强自打起笑脸,东方平尽量挤出笑容,然则,胸中一颗心,却是近乎尽碎,悲恸欲绝。

  炼神真火,至大至刚,至阳至强,被真火击中的人,从无一人生还,即便是连大罗金仙也不例外。

  如今,许丹凤胸前焦黑一片,炼神真火虽未将她透体穿杀,然其功劲所及,威不可挡,却已将她内腑震碎,再难续断。

  是以,现下的许丹凤,虽然体弱,却仍能保持灵台清明,玉颊微红,这无非是她平时锻炼功深,真气精纯所致,只要胸中一口真气未散,便能尚存片刻。

  只是,片刻之后呢?

  东方平不敢想像,也不愿想像,那片刻之后的许丹凤,将会是什么模样?

  他只知道,此时的许丹凤,似乎少了些什么,也多了些什么,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彷彿抽离了与自己的距离,飘飘渺渺,若远若近,忽焉在前,观之在后。

  迷离难以掌握,东方平的心头,便如古钟震鸣,一阵骤痛,像是巨杵击在身前,胸膛炸碎,又像是山行夹道,若挤若抽,那是什么感觉?抽丝?剥茧?

  对了,就是抽丝,就是剥茧,那一丝丝牵动心底的悸动,澈骨难熬,像是灵魂脱离了身子,宛如要将血肉分离开来,那股莫名的剧痛,像是剥开层层细茧,片片彫落,刻骨铭心,深入脊髓。

  是什么样的感情让自己承受了这么大的痛楚,这么深的震憾,抽丝剥茧地擘开了自己的心胸,灵体分离?是单纯的姊弟之情?还是自小相互扶持,青梅竹马的蜜意浓恩?还是……还是自己的心灵深处……难道隐藏着一股不知名的热情,有所期待吗?只是真的有吗?如果真有,那是什么的?

  莫非……莫非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对於师姊只有姊弟之情,而是有所期待,期待着一种不知名的牵挂,一种魂牵梦萦的依恋,一种就像是百世纠葛,不解不休的缠绵,那样的令人搾乾了灵魂,掏空了一切的心伤,苦乐酸甜?

  那真的只是单纯的姊弟之情吗?还是……还是已经超出了姊弟情谊?那是怎么样子的感觉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今日却是如此强烈?是苦涩?是酸甜?是心碎?是悲悯?还是……全部都有?

  不知道原因,此时的东方平,只感觉到痛,澈入骨髓,心神皆碎的痛。

  那就像是身子被抽了空,飘飘欲飞,无尽的虚空满塞心胸,是晶泽碎玉的痛楚,是搾乾灵魂的煎熬,碎则乍洴,熬似炼神,好痛啊,好痛啊!

  求道求心,心就是道,道就是真,求心求道,但求情真。

  众生情苦,只因情真。

  恍惚若要飞离,怀中的许丹凤,动了动,轻轻出声。

  「…弟,我快要走了。」模糊的话语,让东方平没能听清楚许丹凤之前的话语,是「师弟」?还是「弟弟」?

  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可能是自己今世最后与师姊相处的时光,为何却是这般的短暂?

  「…弟,还记得那……那个雪峰吗?我……我们小时候……小时候曾在那边……那边玩…玩的山峰。」

  「我……我记得。」哽咽地红着眼,东方平忍不住落泪,儿时的回忆,闪电掠过脑际。

  是那里吧?经年的白雪皑皑,冰积不溶,云雾飘渺,若隐若现,是那里,那是飘渺峰,冰渊雪岳飘渺峰。

  「…还……记得吗?我们…我们……时常在那……在那……打雪仗,堆……

  堆雪人…滑……滑冰……」轻轻地,许丹凤的脸上,微微地泛出了一抹微笑,那是童真般的微笑,真诚、发自内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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