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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记完结 - 7

[db:作者] 2025-06-24 21:11 5hhhhh 4290 ℃

  「皓,说个实话,我也做过广告设计,哗众取宠很正常,要不人家记不住。但把中国男人这样为了折扣下跪拍进去,也太离谱了。当然就算是我不吃,还有千千万万中国人会吃,知道什么叫麻木吗?这就是麻木!」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惊,那两个字对我来说份量很沉。

  「你不吃我也不吃,可以吧!」说话时真的觉得君讲得对。

  「其实有个什么不得了,不吃死不了,三年以前在武展底下那个麦当劳,那个售餐的服务员把帐算错了,我很客气的告诉他算错,能不能再算一遍。结果他开始骂人。你猜怎么样?我当时二话不说,翻进台子里就打,那家伙挨了一拳声都没啃,往厨房跑。经理跑来把我拉住,旁边顾客都说打的对。最后经理出来当面道歉,还送一张套餐免费券。不是为了夸自己,我这块头不是打架的料,但为什么能赢?占着理就能赢!你要是占着理还被欺负,说好听叫老实,说难听叫傻子。」君愤愤讲着。

  我肯定相信面前站着的怪人肯定做过这件事情,起码他是对的。也许我和他不同地方太多……

  逛完街君送我回家,下车后,我让他等会,跑到对面冷饮滩上买了支冰淇淋。

  递给他的一瞬间,君傻傻的笑了,原来一支冰淇淋同样也可以让他开心……

  六月二十日星期一晴今天一家人起得特别早,母亲开始忙碌着弄早餐,父亲有些不舍,收拾着行李。

  吃完早餐,母亲把碗筷收拾干净,还赶着将中午的菜弄了出来,几次让她休息,母亲都不愿意。

  九点半钟到客运站,让父母照看着行李,我跑到售票窗口。

  「请问有马上出发的到宜昌的车吗?」我咨询着。

  「九点五十的,沃尔沃,几张?金龙车就要再等一小时」,窗口的小姐告诉我。

  「是最好的车吧?」我问。

  「到宜昌最好车型就是沃尔沃,便宜点的有金龙,买哪种?」她解释着拿了两张九点五十的票,我走到父母面前,父亲接过票,习惯性看了看价格。

  「皓,这比我们来时买的车票贵很多啊!要不换换?」父亲对我商量着说。

  「爸,别节约了,还有,到家了记得打电话过来。」我提醒着父亲。

  母亲还是有些惦记,不停嘱咐我,都是些很细小的事情,如冰箱还有什么菜没弄,记得自己做着吃,衣服干了记得晚上要收,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默默的点头。

  帮父亲提着行李,找到即将出发的车。很宽敞,人也不是很多,空调开得特别大,上车时感觉到还有点冷。

  我票买得不错,是靠近中间的位置,趁父亲把行李搁上架时,我偷偷告诉妈,在帮二妹买的那件新衣服口袋里,放了一千块钱,回家后别告诉父亲,留着平时用。

  父亲好象有些察觉,笑着问我跟妈说的什么悄悄话。我淘气的回答是,不告诉他。

  时间过的很快,没讲几句话车就要开了。

  「爸,妈,我走的啊!」我回着头道别。

  「小皓,自己要小心啊!有空回家看看」。父亲的话带着很多期盼……

  习惯站在车下,目送着车缓缓离去,玻璃窗内母亲着挥手,仿佛是当年离家的我。

  不停冲着母亲挥手,心里默默祝福着,爸,妈,一路平安。

  回到家,吃着母亲做的饭菜,感到特别香。

  中午到了公司,手里啃着父亲带来的玉米棒,老八看到了,硬是掰了一半去,说是喜欢吃。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们,怪想念的。

  三号见到就问我病好些没有,告诉她已经强了很多,三号还得意的说:「我说过好事一走,就会不疼了吧!听姐姐的话,冒得错吧!有空你再去医院检查下」。

  姗就没老实坐在休息室,听老八说姗跑去找更衣室的那个小服务员了,最近姗和他打得火热,每次下钟,一路都有公司熟人跟她开玩笑,现在可是公司红人了。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林姐进了房,表情特严肃,感觉好象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三号,快看看早班的人都到了没有?」听林姐口气好象很急。

  「林姐,都到了,姗姗可能去洗手间了。」三号帮着撒了个谎。

  「五十八,你去把她叫过来,快点」

  「哦」

  我答应着,跑出房间找姗姗。肯定不会在卫生间,我想着老八的话,跑进男更衣室。

  姗姗正和那个服务员坐在客人换衣服的大沙发上,(不是公司会客大厅那种沙发,是个很矮的大方台),两个人正聊着。

  「姗,开会了,林经理叫你快去」,我急促的说。

  姗有些受惊的回头,一看是我,笑了起来,「姐,你来了,可想死你啊!」

              (真是变了)

  小男生也回头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躲到旁边开始打理他的搽鞋工具。

  和姗一路小跑着往休息室,跟在我身后她还不停的问:「啥事这么急啊!」

  气喘吁吁进了休息室,林姐瞟了姗一眼,开始讲话:  「今天开始全体放假,什么时候上班我电话通知大家,放假期间所有人白天必须开手机,违反规定的人会收到罚单」。

  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小声议论。

  「安静一下,放假通知不是我决定的,从个人角度讲我也不愿意,希望大家理解。」

  说完,林姐等了一下,见大家没什么问题,匆匆离开。

  大家顿时象炸开的油锅,七嘴八舌起来。姗倒是挺聪明的把门关上。

  「这个月真TMD不顺,先是把班换了,连着两周晚班,又上连白班,这下好,放假。」老八开始骂起来。

  「休息就休息两天,少赚总比冒得事做好撒!要你休息你还不是看得干哈气(着急)。」三号和老八开始抬杠。

  「三号,你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我问。平时有什么事三号都应该第一手知道。

  「我哪晓得列?我晓得今天就带孩子逛街了,还跑得来浪费车钱?」三号说的也在理。

  姗姗到是神秘的凑了过来,声音不大的说:  「我知道是啥事!」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姗,一下姗成了众目焦点。

  姗姗倒没象三号平时那样卖弄,很老实说:  「我听杰说,公司下午开始防火安全培训,马上有大检查。」

  「哪个杰啊?是不是那个更衣室专门收小费的啊?」老八的话总是很呛。

  「那是别人朋友,死人,么瞎说」,三号马上帮着姗说了一句,她总习惯这样做好人。

  「那为么事冒得我们培训的份列?」一号突然岔了句。

  「你以为你是正式职工?在说培训几无聊啊!还争着去培!」三号挺针对一号说。

  「冒的意思哦,还不如搽鞋的」一号叹息着说,大家都明白她是怎样想。

  「我晓得是啥子回事情了,前几天广州一个酒店失火,死了好多人,听说大部分是你们湖北的。」四十六号用夹着方言的普通话说。

  突然想起有个朋友跟我留言说汕头发生火灾,死者都是做小姐的。这些时忙得晕了头,失火事情到是听说了,也没在意。听她们一说,明白放假最主要的原因了。

  「都是你们湖北到那里去做的,是KTV陪唱,好多天的事情了」二十六帮着腔说。

  「我听杰说,死拉很多人,刚开始还不知道死的人是做什么事情,才传出来是做KTV三陪的小姐。所以现在开始检查娱乐场所。」姗补充着说,她的消息现在肯定是最准的。

  「听说死者名单都不愿意公布,怕家人在当地生活受影响」。四十六说的很具体,肯定是看过报纸介绍。

  「每年矿工死了那么多,好歹还有个名字,TMD做小姐的死了连个名字都不能公布」一号自怜的骂着。

  「你有点苕(傻),未必你老公知道你做这行?」三号嘴巴快,估计说话时没经过大脑,也没考虑大家的感受。

  心情突然很沉闷,大家说的好象离她们很遥远似的。

  「造业哦(可怜),失火我看过的,有的人要活命抱着被窝往下跳」。

  三号马上开始讲述失火。

  「你又见过?」一号反问着。

  「亲眼看过,还是蛮多年前,那天经过民意四路金都酒店,金都你知道吧?」三号问老八。

  老八想了想,好象明白了:「就是前些时你带我去宵夜那个排档旁边撒!」

  「是的,就是那个酒店,也是楼上失火,好象是六楼烧起来,我在楼下看得一清二楚,楼上的人下不来,就往天台跑,结果天台门锁了,听说烧死多数就是往上跑的人。」听得出三号真的当时在场。

  「那些在房间的人,站在窗户边,拼命叫喊,有的坚持着,有几个人受不了,我亲眼看到一个男人裹着被窝往楼下跳,死得很惨。还有看到他跳,跟着跳的。后来消防车来了,当兵的用梯子救了几个坚持下来的。」三号回忆着说。

  「救出来的人都不清白了,下来就坐在地上,当兵的也被熏得很黑,造业哦!」三号有些同情。

  「我们这要是失火了,大热天的连床被窝都冒得来」,老八想的到是很远。

  「乌鸦嘴,呸呸呸」。三号骂了起来。

  「象一号说的,每年死了那多矿工,每年还不是检查,接着还是有人死,冒看到没有人因为这不下去挖矿了吧?在说,我们这酒店还可以,楼梯这宽,还有那多通道,烧还烧到我们这里了?」三号说着,横了老八一眼。

  老八不好意思的傻笑。「也是的,我又不在这里做一辈子」

  「每年都要失火死人,这次死的是小姐,算是新闻了,都是造业的人,别人死了就让她们安心走。少说人家长短了,积点得。」一号同情的说。

  「算了,不谈了,免得伤心」,老八的提议让大家想起已经下班了。

  三号邀我和老八带着孩子逛街,老八很愿意答应了,我告诉她们要去医院检查,不去了。

  下楼时,父亲打电话来说已经到了家,让放心,还特别嘱咐我一个人要注意身体。

  走出大门,踏着脚下的大地,瞬间感受到一种幸福,那种平安的和谐,也是幸福。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三晴凌晨,被热醒。

  后悔,昨天下午逛大福园看中那款落地扇,价格很划算。可是想想家里那台将就能用,没有动心。结果回到家,真的怪了,再怎样拍打,该死的电扇也不转,平时拍打一下它总会很给面子的,也许老电扇是为了让我知道它存在的价值而罢工吧!

  觉得一个人开空调睡挺浪费,算了,热得没办法,只好启动空调,安然入睡。

  早上出门,邻居大婶们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前两天楼下抢劫杀人的事情,不是昨天上午户籍上门挨家挨户调查,真不知楼下发生过命案。

  我停下脚步听着她们的谈论。

  「造业的伢,还是过来打工的,带着女朋友,提两个西瓜,买了些卤菜,估计刚发工资回家准备喝点酒,结果被三个人逼到巷子里,身上的一千五百块钱被抢了,坏人是坏啊!抢劫就算了啊!还捅他两刀!」,一位年纪大概四十左右的大婶叹息说着。

  「哟!外地伢太老实了。那天和平时一样,很多人都坐在我家门口打牌,他们就不晓得喊!那个女的脑壳上也被砍了,跑到我家打电话报警,血流了一柜台,大家再追进巷子一看,人都跑了撒,后来我听见那个女孩对警察说,坏人还问过被杀的男将认不识自己,结果他朋友就回答认识,两个字就挨两刀,可惜哦!」

  接着讲的是楼下商店老板娘。

  「他要是说不认识,不就冒得事情了?说认识,强盗是不会放过他的撒!捉到那三个强盗要都拉去枪毙!」另一位站着的胖嫂议论到。

  「警察说了上面命令七天破案,不是闹着玩撒!他们两个都在对面服装厂打工,我看应该调查他们上班的位置,看有冒得同事跑了,肯定是熟人干的。」开始讲话的大婶建设性说。

  「那不见得撒,要是……」她们继续谈论着。

  拎着电扇,我加快了脚步离开,不想再听下去。

  能想象到心爱的人在眼前瞬间被人夺去生命那种惨烈撕心的痛,还有更痛苦而远在家乡的亲人,那一刻还不知儿子孤身在外已永远离开他们。有些害怕,想到自己,只是更加恐惧害怕……

  到了临街修家用电器的小铺子,那个小男孩很快认出了我。

  「姐,上次修的电饭煲还好用吧?电扇么坏了?」他记性真好,家中坏了的电饭煲经他那双小手拆下弹簧弄了弄,已经很正常使用三个多月了。

  「好用啊!电扇是昨天晚上坏的,平时拍拍总能转,现在根本不动了。」我解释着。

  小男孩用地道的仙桃话对我讲:「姐,先放这里吧?我帮你看看,小毛病就修,要是电机坏了不如买台新的。」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仙桃人,小男孩腼腆一笑。问他多大,告诉我他已经16岁,随哥哥到武汉,守这个店。

  从他腼腆的笑容中,我看到和家乡人一样的那种淳朴,也是这座城市早已遗忘的东西。

  从菜场回来,特意带了个小西瓜,老远看到他正在装我那台旧电扇。

  走到他面前,竟然没察觉到,还认真拧着螺丝。

  「好了吗?」我的话让他一下没会过神。

  小男孩十分沮丧,很无奈告诉我,电机烧了,修不好。

  「傻瓜,坏了还装起来干嘛?」我跟他半开着玩笑。

  「你拿过来是么样子,我还得跟你还原啊!」他老实的说。

  「留着你看能不能拆零件吧!姐不要了」

  「谢谢姐」。终于他沮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

  将西瓜递给他,小男孩死活不肯收,硬说什么忙也没帮上。

  我装做发脾气不高兴,他终于同意收下瓜。看的出收到我的心意,他其实很高兴。

  回到家,还没开始做饭,林姐打电话来,通知下午上班。

  原本计划下午买电扇,算了,有空再去。

  到了公司,化妆师帮我化着妆,姗跑过来神秘兮兮告诉我,早上消防检查完了,再也不用担心。

  当我问她是不是和杰在谈朋友,姗告诉我没那事,只是无聊闹着玩。

  老八来得比较晚,心情象不太好。来了就闷在一旁,问她,原来三号请例假,少了个人讲话。

  我对她们讲叙楼下发生过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担心,有为我* 心的,但更多人是关心自己的安全。

  老八说现在社会治安不好,逛街看到划包的,抢手机的,都习惯了。

  最后老八总结了一点,万一碰到抢劫,人多地方就大声叫,没人的地方人家要什么就给什么。

  一号故意拿老八开心,说人家是还要强奸她会乍办,老八却一点不上她套,轻松丢了句「随他撒,只当碰到飞单的,好歹能保住小命」。

  大家听到老八的想法,都笑了,我也笑了,有些无柰的笑。

  上班后,林姐通知我,到楼下516客房上一个钟。

  到客房上钟谁都会愿意,林姐可能是有意照顾我。

  只用拿个小包,下楼到了516,按下电铃。

  开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穿着睡衣的男人,看起来挺成熟。

  见到我,挺热情,问了声:「是楼上洗浴中心的?」

  我给了他一个暗示的微笑。

  礼貌招呼我进了房间,男人没有一丝尴尬,好象与我熟人一样,并顺手关上房门。

  他让我先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拉开一罐,递给我。

  「小姐贵姓啊?」边问他边递过一支「万宝路」。

  「叫我晶吧!」摆了摆手,我回绝了他。

  「哦!是亮晶晶的意思吧?」他幽默的说。

  我笑了,点着头。听他口音,应该是广州人。

  「晶晶小姐哪里人啊?」,他边问,边拿遥控器换着台。

  「湖北人啊!先生哪里人啊?」我也问着他无聊的问题,客房服务没有楼上那么多工序,比较随意。

  「我?香港人,到香港旅游过吗?」他问我。

  「没有去过」

  「那你先冲个凉,有空我带你去啊」他狡猾一笑。

  洗完澡出来,我只裹了一条白浴巾。他已经躺在床上,打了个手势,示意让我过去。

  当我躺在他身旁那一瞬间,浴巾被他很流畅的拉落,看着我的身体,并没有马上抚摸,而是很突然的翻身坐了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事情。

  他走到电视旁,打开抽屉,拿出准备好的一个安全套。然后笑着对我说「我这叫有套而来」

  接着脱下睡衣,为他的安全做着准备。

  他没有亲吻我身体,也没有过多抚模,只是一种发泄般进入我身体。

  他站在床边,弓着腰,双手撑在床上,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而下半身在不停抽动。我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那双眼睛根本没有注视我,微微闭着,很舒服般享受着抽动带给他的乐趣。

  我闭上眼睛,用老八教过那种很连惯的惊叫声配合着他的抽动。

  可能叫声过于让他感觉刺激,没多长时间,他退了出去,很自然走到沙发旁,拉开可乐,大口喝着。

  光线下,能很清晰看到他身上的汗水。见我注视,他对我招了招手,然后笑着指了指沙发。

  我明白他的意思,下床走过去,配合坐到沙发上。

  第二次的进入他很快就释放了,几乎没有过程,只有萎缩的颓废,也许大大低于他的期望。

  我还在穿衣服时,他从抽屉的包内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我。并告诉我他马上要洗澡了,拿着钱,我笑着回应了他:「谢谢老板」。

  出门时,我按下拉手上的按钮,帮着锁好门,因为房内他一直还赤裸着。

  回到公司,马上到总台拿单,找林姐签了字。

  一进休息室,老八就凑过来问碰到的客人大不大方,我告诉她,没有收到小费。也许只有这样做,她们才会平衡一些。

  晚上吃完饭,突然对回家那段路产生很强的恐惧感,我想到了君,但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摆弄手机反复拨着君的号码,又在还未连接时反复挂断。不经意看到昨天静发给我的短信,与是转发了过去:「昨天遇到天使在淋雨,我便把雨伞借给了她,今天她问我是要荣华还是富贵,我说什么都不要,只要现在看短信的人一生平平安安,有空的时候能想起我:)」

  不久君就回短信,有些让我捧腹:「我也碰到天使了,说你借给她的伞是『天堂』牌,但是水货,所以要我现在帮忙还给你。:(几点下班?」

  当和同事走出公司大门时,君已经在楼下等候,老八她们嘴巴不停喊着「幸福哦!有人接」,好象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一样。

  和君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塌实许多。告诉君发生在楼下的事件,他很认真听着。

  听完后君让我不要害怕,说每天会来接我下班,而且君分析的很透彻,他说肯定会很快破案,是熟人才会知道死者身上有钱,不出十几天就会水落石出,让我留意每天新闻报纸。

  我很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让他送我到家。

  上楼时,很黑,平时我用手机亮光照路,可今天手机偏在这个时候没电了,(也许是在公司犹豫太久,耗尽电池)君掏出手机帮我照亮每一步楼梯,直到家门口。

  开门后,我请他进屋坐坐,君很高兴,非要参观我房间,看完后不停表扬整理得干净。

  临走前,他建议我这几天让静过来一起住,也有个照应。

  看着君离开的身影,我有些担心,更有几分惭愧,一段不安全的路,能拉着他一直走下去吗……

  六月二十三日 星期四 晴中午到公司,一个同事也没来,无聊坐在椅子上。

  打了个电话给老八,问她什么时候来,回答是:「马上到,正在楼下等炒饭。」

  老八不久端着饭晃了进门,看到我就开始嚷——热,看她吊带背心已经很镂空了,笑着问为什么她还热,老八说因为排队人太多,轮到她时又特靠近炉子,就为了提醒那个炒饭的嫂子多放点辣椒。

  劝她吃完饭去冲个澡,结果老八把饭往化妆台上一搁,拿了毛巾跑去洗澡,象她这样急脾气,大热天肯定热。

  姗来时很安静,我问姗怕不怕武汉夏天的炎热,结果她告诉我,已经很习惯了,只是刚来时第一个夏天热得她发过高烧,一辈子记得。

  看到四下没人,姗小声问我:「姐,你知道吗?我们工资拿少了,其实林姐心里也不舒服。」

  我明白姗当时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她,因为姗嘴巴太快,起码传到杰那里是肯定。

  「为什么?」我装做不懂问她。

  「告诉你,我们每人上一次钟,林姐从公司要额外提十五块。所以我们越做的多,她肯定喜欢,现在人少,又经常检查,林姐就不高兴啦。」姗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姗原来肯定知道做领班经理是会提成,但不清楚公司的价格,现在知道,是为了表示她聪明和消息灵通。

  「林姐赚得可真多,就她提成的,看一个月都不止两万」。姗崇拜的说着,眼睛好象憧憬着什么。

  「姗,不要在外说啊!反正这钱我们也拿不到,对吧?只当没有的,很多事还是靠林姐,你说对吧?」我提醒着姗。

  姗很明白我的意思,闷着点了点头。

  老八洗完回来,看到我和姗正谈着话,故意酸溜溜的说:「姗,说么事啊?

  这高兴?「

  姗没理会她,转头出了门。

  老八马上坐到我旁边,端着碗开始吃饭,嘴里还唠叨:「看到没有?人家会混点撒!有时间去幽会。」

  我劝老八不要这样对姗,解释给她听,姗只是孤独,所以才会找人聊天。

  老八好象很吃醋,也许是因为三号不在公司的原故,非要弄清我和姗谈些什么。

  「姗知道林姐提多少了,所以告诉我」我很坦白说。

  「这还当个新闻?做过这么多家场子,哪个领班经理不提我成?我们一个月赚多少?人家一个月抽多少?」老八有些气愤。

  我劝老八小声点,老八带着一丝机敏的看了看四周,拍了拍胸口:「忘了忘了,得亏没人」。

  早班同事都三三两两来了,但今天纳闷化妆师没来,平时她总是最早到。

  林姐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休息室,告诉大家今天有检查,化妆师不来了,让我们自己化妆,并坐着等消息。

  不到两点,林姐有些急促的跑了进来,拍了拍手,象打仗一样号召起来:「大家现在临时回避一下,不要走离公司太远,更不要聚集在公司大门口,检查一过,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记得带手机。」

  说完就小跑着出了门,剩下一屋子牢骚声。

  「这热的天,又不说让回家,外面到那里晃啊?」边说,老八边开始往手臂上涂抹防晒露。

  姗到是很主见,拉我一起去上网,老八看到我准备去,硬是死缠烂打要跟着。

  到了网吧,老八也挺做得出来,交押金时,故意只交了两份。姗装做没看到,办了张卡,还有些严肃对我说:「姐,看不出我是网虫吧?」,我笑了,姗表情挺逗。

  姗一摸到电脑,就打开QQ聊起来。侧身看了看她那台电脑屏幕,QQ里面都是在线好友,姗也不管什么,打开视频就和人家谈上了。时不时拉我看里面男孩子帅不帅。有新人要加她之类。

  老八坐着有些急了,嚷着让我帮她输密码。

  当看到满屏幕图标,老八傻了,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她什么都不会,除了按鼠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她的最爱。

  帮她点开「电脑斗地主」,老八马上兴奋起来,不停问我,电脑是什么规矩。

  我哪知道啊!让她自己摸索,老八倒也精通,不一会就开始骂起电脑。

  直到四点多,林姐才通知我们回公司。

  下班时,只有姗上过一个钟。老八有些埋怨,下楼时一直骂。

  也难怪,她坐两趟出租,在外吃两餐,请客上个网,花销不下四十,来一趟一分钱没赚到,不骂才奇怪。

  走出大门我开始张望。

  君和昨天一样,还站在对面等我,见到君,我忙跟老八她们打招呼先走。离开的时候,只听见背后传来老八的声音「TMD有异性没人性」。

  君没听清老八是在骂我,还笑着告诉我「同事跟你打招呼,你也答应一声啊!」

  那一刻,不知从那来的勇气,我拉住君的手,把他拽着往前走,感觉自己象个孩子,撒娇非让父亲买东西似的。

  「别理她们,笑你呢!」我对君做了个鬼脸。

  君很顺着我,被拖得只踉跄。

  「皓,现在能不回去吗?带你见我弟弟」君在身后问我。

  我停下脚步,好奇问他,「你弟弟住哪啊?」

  「傻瓜,没事把你带他家干嘛?是他现在上班的地方!」君笑着骂我。

  我噘起嘴,抗议着,没理他。

  君走到面前,故意弯下腰,侧着头看我,笑着说:「生气拉?」

  「恩,道歉,因为你骂我傻瓜,自己看着办吧!」我故意逗他。

  君很快从视线中消失,转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充满迷惑。

  不久,他拿着一个蛋筒冰淇淋跑到我面前,剥开外面的包装,喂到我嘴边:「不生气好吗?吃一口就表示你不生我气了!」

  我被他逗笑了,咬了很大一口。

  君告诉我每次带孩子出来玩,只要孩子生气,这招准管用。

  听他说完,感觉心突然往下坠落,空荡荡。

  君给我介绍他弟弟叫龙,在北京路上一家很小的「朋友」酒吧做主管,很长时间没见,很想念龙。

  我没有问太多,答应了君,一路上都是坎坷不安。

  君打电话给罡,要他过去玩,我突然想到静,很长时间没见到静,也怪想她,而且静最喜欢泡吧,告诉君我的想法,他很高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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