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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54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9350 ℃

             五十四 失乐(一)

  悠然居内,空气变得异常沉闷。

  吴大老板脸色铁青,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的摇椅上。

  「爷,您唤我?」

  大茶壶走进悠然居,低头侍立。

  「大茶壶,你去天香阁取了凝脂膏,给九尾涂上,我不小心伤了九尾的脸,靠皮相吃饭的,伤了脸就不值钱了。」

  「是,爷。」

  「你把唤晓翀下来陪我。」

  「是。爷……您的床……」

  大茶壶望着重帷遮挡下的拔步床,想要上前收拾。

  「不必了,我还等晓翀来陪我,你快去。」

  吴大老板转过身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爷。」

  大茶壶心里有些奇怪,总感觉吴大老板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九重天,天香阁内。晓翀早已起身,大茶壶侍候晓翀盥洗之后,从拔步床的红漆柜中取出了凝脂膏。

  「茶壶叔,是谁受伤了?」

  「爷说九尾伤了脸,让我去看看。」

  「也不知道要不要紧?那茶壶叔你就快去吧,我这也没什么事。」

  「爷叫你下去,你可要小心点。我总觉得他今天阴阳怪气的。」

  「我早就习惯了,茶壶叔,不必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晓翀穿好衣裳,随着大茶壶一起下了九重天。大茶壶目送晓翀进了悠然居,才依依不舍地下了七重天,前往景明轩。

  晓翀轻轻推开了门,吴大老板背对着门,坐在窗前。

  「老爷,您叫我?」

  「嗯,你到床上等我。」

  晓翀看了看重帷之下的拔步床,心中也有些奇怪。现在已近仲夏,天气炎热纵然是夜间侍寝时,也只放下纱帐,从来不落重帷。

  晓翀轻轻掀开重帷,撩开纱帐,上了拔步床。宽大的拔步床异常凌乱,绣花的暖枕已被扯开,香料及莆草撒了一床。

  晓翀轻轻将香料和莆草轻轻拢在一处,吴大老板却大步踏上了拔步床,冷眼望着晓翀。

  「你在做什么?」

  「老爷,我想清理一下……」

  「哈哈……清理?很好。你想找的东西在此这儿。」

  吴大老板笑了笑,将一个小布人丢到晓翀的面前。

  晓翀拾起那布人,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布人是用软缎缝制的,上面插了七根针,布人的身上赫然写着吴天亮。

  「你在找它吧?你放心,一点都没坏。」

  吴大老板倒身坐在晓翀的身边,盯着晓翀。

  「老爷,这个布人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找它?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好一个梁晓翀,连我也差点被你这种柔弱的外表欺骗,真的从没见过这种布人?」

  晓翀望着吴大老板,摇了摇头,却突然一拍脑袋。

  「想起来了,记得年前如意楼扫房时,在七重天鸣翠轩里找到过这种布人,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妈妈十分生气,非要老爷处罚嫣容姑娘,后来……」

  「后来,我让大茶壶掌了花嫣容的嘴,你终于想起来了。」

  「既然是嫣容姑娘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晓翀,你真不知道这个小布人是做什么用的?这是一种民间的诅咒,叫做七窍夺命咒,用七根小针扎着布人的七个地方,分别是眼、耳、口、鼻七窍,还有心口和命根。除了有深仇大恨,谁会下如此重咒?这就是摆明恨不得让那人去死。」

  「难怪妈妈那么生气……原来嫣容姑娘的小布人是想置人于死地。」

  「梁晓翀,你是想说这个小布人是花嫣容放在我房中的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

  「梁晓翀,全如意楼的人都知道花嫣容对你下过七窍夺命咒,所以下咒,好象成了她的爱好。如果将小布人放在被诅咒之人的枕下,传说七七四十九日,该人就会暴疾而亡。但是很可惜,就算花嫣容想这么做,她也没有机会,我已下过令不许她上悠然居。」

  「老爷的意思是我放的?」

  晓翀的脸已涨红,直视着吴大老板。

  「那你说是谁放的?」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放的。出入老爷寝室的人也不只我一人。」

  「也是,你是想说九尾吧?很可惜,这个暖枕放入悠然居的那日是你侍寝,第二日九尾又出了堂子,今一早上九尾被暖枕里的针划伤了脸,除了你那么就只有他们……」

  「他们?」

  晓翀的身体微微一颤,望着吴大老板。

  「也是,不会是你。你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心机?暖枕是大茶壶从苏州购得的,里面的香料和莆草是兰韵装的。两个人都来过悠然居。大茶壶和兰韵每天收拾悠然居,他们自然有机会……」

  「不!他们对老爷忠心耿耿,他们没有理由背版老爷!」

  晓翀显得异常激动,一把拉住吴大老板的衣襟。

  「他们当然有理由,我知道他们不想留在如意楼,想带你去外央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我若是不死,你根本出不了如意楼!这就是理由!」

  「不是的!妈妈和茶壶叔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都是好人!」

  「你还想瞒我?他们不是已经为你在苏州城的桃花坞置好房子了么?就等着我一死,你们好过快活日子去!」

  「不!不是这样的!」

  「我想,这一定是兰韵的小聪明,以兰韵的手艺,做一个象花嫣容做的那种小布人易于反掌。这样一但被发现,正好嫁祸给花嫣容。大茶壶就是共谋,他每日整理悠然居却故意将布人隐藏好。而目的就是为了你,他们想要甩开我,和你一起生活。他们都是我的人,跟了我多少年,他们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根本不是!妈妈和茶壶叔才不会象你说的那样!只凭想像就冤枉妈妈和茶壶叔,恐怕老爷也难以让人信服。」

  「证据?好!我就拿出个证据给你瞧瞧!」

  吴大老板突然一把将晓翀扯了过来,晓翀的衣衫已被扯开。

  「这就是证据,你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应该用玉雪软缎来做小布人。整个如意楼只有两匹这种软缎,一匹是我买的,全都为你做了袍子,另一匹是兰韵花了五十两银子自己买的,也为你做了衣裳。我买的那匹软缎的布头应该在裁缝店中,而兰韵买的那匹软缎的布头却在她自己手中。你自己摸摸,这做小布人用的软缎和你身上的软缎是不是同一种软缎?」

  吴大老板松开了晓翀,双目如电。

  晓翀摸了摸手中的小布人,的确是玉雪软缎。

  「哼哼……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大老板冷笑着,瞪着晓翀。晓翀伏在拔步床上,心已沉了下去。眼前明明是个巨大的阴谋,而所有的证据都对妈妈和茶壶叔不利,他们已是百口莫辩。吴大老板在心里早已认定,这件事情就是晓翀、大茶壶、老鸨合谋,所以辩白也是无用的。

  晓翀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平静了下来。晓翀暗下决心,将所有的事情一人全部承担下来,决不能连累妈妈和茶壶叔。

  「这不关他们的事,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晓翀抬起头,望着吴大老板,脸上的笑容充满着戏谑。

  「你?就凭你一个能做成这件事情?你到说说,你是如何做的?」

  吴大老板冷笑着,眼中却流露出不信任。

  「很简单,暖枕的面子是茶壶叔从苏州购来的,所以想知道哪个是老爷的,并不难,只要问茶壶叔就行。装枕头的是妈妈,那天我就在她身旁帮她一起收拾香料和莆草,我知道枕头里装的是什么。而我就在侍寝时,在老爷不在时,将小布人放入枕中。」

  晓翀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在说着故事。

  「哦?很好!那么这个小布人又是何人为你所做?」

  吴大老板望着晓翀,仍然将信将疑。

  「这个小布人是我自己做的,妈妈常为我做衣裳,我随便要了一块料头,又向妈妈讨要了些针线、棉花说要自己缝娃娃玩,妈妈自然应允。于是,我就照着花嫣容缝的小布人依样缝了一个。」

  「哦?真是如此?那么,你是如何知道我叫吴天亮的?」

  「老爷的名字是薛公子告诉我的。」

  「哦?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在如意楼根本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所以我恨如意楼,恨这里的一切。我想要离开如意楼,妈妈说要等我到十八岁才能赎牌离开如意楼,这可是你订的规矩。可是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想离开和妈妈茶壶叔过着舒心的日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么说,是因为想着要早点住进兰韵和大茶壶为你置办的新家,不惜置我于死地?好!梁晓翀!你是好样的!」

  吴大老板的脸已铁青,双眼中放射出怒火。一把将晓翀扯了起来,甩到地板上。

  「下贱的东西!竟然敢背叛我!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吴大老板反手打开柜子,取出一张纸,甩在晓翀的脸上。坚硬的地板,摔得晓翀生痛,晓翀的眼中却仍带着一丝笑意。

  「你看清楚了,这就是瘦西湖畔那片桃林的地契,那里冬天还会盛开梅花。自从上次游春回来,我看得出你喜欢那里,我就费尽周张才把它从扬州府手中弄过来。现在我已经开始为你建造别苑,我本想等你十八岁生辰时,就将这座别苑当做贺礼送给你!让你和暮雪一样有自己的宅第。可是……你这个下贱东西竟然背叛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吴大老板反手一巴掌,晓翀的嘴角已喷出血来。

  「老爷的爱,我恐怕是无福消受……」

  晓翀伏在地上,静静喘息着,眼中却掠过一丝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要背叛我?我越对你们好,你们就越要欺骗我!秦无双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全都是贱人!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把这条命陪给老爷。」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身子那么值钱,我为什么要浪费?多少江南名流都想往你身上撒银子,是我舍不得你去接客。但是,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所以我也不会再珍惜你!」

  「好!老爷解了我的封,我愿为老爷赚银子。」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你根本就不配住在天香阁,你侍候完客人就给我滚回黄泉地去!」

  「好!我这就去!」

  晓翀站起身来,欲出悠然居。

  「你给我站住!」

  吴大老板一把将晓翀提了起来,重重丢在拔步床上。

  「老爷,想让我侍寝?」

  晓翀躺在拔步床上,吴大老板却用手揪起晓翀的长发。

  「呸!我嫌你下贱!嫌你的身子脏!我吴某喜欢的东西全都是自己先玩的。邢兰韵、秦无双、花嫣容、九尾,他们哪个初夜不是我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一回事,只是当个新鲜玩艺,打赏客人罢了!」

  晓翀没有应声,泪水却悄悄滑落。吴大老板一把丢开晓翀的头发,将重帷拉好,坐在窗口的摇椅上。

  「梁晓翀,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儿,哪也不去。今晚上我就上你上台面,余杭城的王大老板来了扬州城,我一会就去派人去请他到如意楼来,你今夜的牌子就是他翻了。你要好好侍候客人,如果你要是尽,我就让邢兰韵和大茶壶替你偿还。」

  吴大老板一直独坐在窗前,闭着双眼。晓翀伏在拔步床上,暗自落泪。两人就在悠然居中,隔着重帷,却终日未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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