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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妇谱 - 34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1680 ℃

           《百妇谱》之冤妇(谱07)

  木兰花,红烛夜

  披红挂绣,幽阁深闺如困囿。

  公子新婚,幔内胭香清可闻。

  娥眉微皱,烛火朦胧身已瘦。

  玉液琼浆,醉意昂然入洞房。

 

       第一回 五眼桥下目睹惨景,新婚床上再吃一惊

  多情姑娘见老板,神荡意漾勾魂眼。

  若得美人抛重金,疏帏密帐把身献。

  黄秀英,乃徽州府歙县下塘村人氏,虽然投胎在荒野村郊,清茶淡饭,粗布麻衣,小人却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生得杨柳细腰,白肤嫩肌,举手投足,妖娆多姿。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黄姑娘俏丽的面庞上,嵌着一对柔情四射的大眼睛,只须娇柔妩媚地向男人们的身上轻轻地一瞟,没有哪个男人不失魂落魄、想入非非的。

  于是,村民们都称黄姑娘长了一对勾魂眼。「就凭这长相,再有了这双勾魂眼,」望着黄姑娘妖娆的丰姿,多情的眼睛,村里的男爷们无不口水直吞,「黄姑娘将来准能嫁给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

  「哼!」而膀大腰阔、皮粗肌糙、丑陋不堪的村妇们无不妒忌黄姑娘天仙般的美色,「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能美,再能浪,也不过一个骚丫头蛋子而已,从小不读书,也不学女红,哪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能要她啊?既使勉强嫁给有钱的人家,也是做小的命!」

  「喂,你们注意到没有!」一个长舌妇,用肥大的手掌,指着自己粗梗梗的脖颈,「在那个骚丫头的脖子上,长了一颗痣,你们知道那是什么痣么?嗯?」

  「不知道,无非就是什么、什么的美人痣呗!」众妇人皆摇头。

  长舌妇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道:「听老辈人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个地方生痣,最不吉祥,这是砍头痣啊,将来要吃人命官司的!」

  「哈哈哈!」众妇人的脸上绽开得意的喜色,「但愿这个专勾男人淫魂的小妖精早日挨刀子!」

  村妇们对黄姑娘妒忌无比,甚至恶毒地诅咒她,而村中的以及四乡八庄的小伙子们,均惦念着黄姑娘那双勾魂的大眼睛,纷纷请媒婆出面,许以厚礼,欲聘黄姑娘为妻,一时间,黄姑娘的家门都让媒婆们给踩烂了。

  而黄姑娘的父亲,一个走村串乡的箍桶匠,认为女儿的大眼睛奇货可居,于是,在黄姑娘的终身大事上,箍桶匠一贯稳坐钓鱼台,无论媒婆说得天花乱坠,一概拒之于门外。

  箍桶匠嘴上不说,心中则迫切的希望把女人嫁给大户人家,多少沾点富贵之气,后半生便不必起早摸黑地东游西窜,唯唯诺诺地给人家箍桶,赚点羞于启口的蝇头微利。

  由于箍桶匠的期望值太高,黄姑娘的婚事就这样被箍桶匠一拖再拖,天长日久,黄姑娘奈不住闺房寂寞,对贪财的父亲颇有微词,每有媒婆上门说亲,黄姑娘要么闭门不见;要么溜之乎也;要么与女友们结伴逛集市。

  这一天,是徽州府约定俗成的大集市,黄姑娘拿出积攒数月的私房钱,与女伴们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地赶往徽州大集。

  集贸市场座落于徽州府一座著名的五眼桥下,当黄姑娘结伴踏上五眼桥时,但见桥下一片喧哗。黄姑娘兴奋之余,步伐更快了。忽有女伴们唤道:「哎哟,黄姐姐,快来看啊,官府又杀人了!」

  「哦,又是何人犯了死罪啊?」黄姑娘与其它女伴相继停下脚步,循着桥下的喧嚣声涌向桥栏杆。

  哇,这一看可不要紧,登时把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女孩子们吓得汗毛倒竖:「我的天啊,好吓人啊!」

  嘴上嚷着害怕,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令女孩子们伫足在桥栏杆边,怔怔地,充满恐惧地目睹着桥下令人赅绝的景象。

  在五眼桥下密密咂咂的人圈中,一个身体赤裸的年轻女子绝望地蜷缩在狭窄的囚笼里,光溜溜的双臂高悬笼顶,十指红肿的双手,牢牢地绑扎在囚笼的最上端,而雪白的屁股则被死死地固定在一块大磨盘上,那肥实实、酷似白馒头的、绒毛密布的私处,恰到好处地陷进深邃的磨芯里。

  两头背皮蓬乱的灰毛驴蒙着双睛,面无表情地站在磨盘周围,但见衙役手执皮鞭,狠狠地抽打着灰毛驴。在衙役的鞭策下,两头灰毛驴围着磨盘比赛般地跑过来又绕过去。

  随着磨盘的转动,被死死地固定在磨盘上的裸体女子发出凄惨的哀号:「哎哟,哎哟,痛也,我的清天大老爷啊,饶了我吧,我已经全招了,我已经俯首认罪了!我的官老爷啊,小女子此刻别无所求,但求速死,请老爷快赏我一刀吧,哎哟,哎哟,痛也!」

  「哼!他妈的,不要脸的贱货!」

  衙役一边狠抽着灰毛驴,一边恶狠狠地瞪视着女犯人:「嚷什么嚷,你害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受害者的痛苦呢?嗯,为了达到与奸夫长期私通的目的,把铁钉敲进亲夫的脑袋里,如此恶毒之事你居然也做得出来,你还有何脸面求知府老爷饶了你啊?小淫妇,你就认命吧,这完全是自作自受,真真正正的一报还一报!哈哈哈!」

  「对,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众人齐声附和,「对待谋害亲夫的小贱人,就应该这样!」

  「还应该再狠一些,对于这类犯人,前任知府通常都是罚她骑木驴的……」

  众人的谩骂声很快压没了女犯的惨叫声,人们一边津津乐道着,一边嘻嘻哈哈地往大磨盘处聚拢着,希望看得更真切一些,希望女犯人的痛苦更剧烈一些,如果不是衙役们看管的紧紧,一旦秩序稍有混乱,那些下流的无聊之辈没准就能爬到囚笼上去,对行将毙命的女犯肆意凌辱一番。

  眼前的惨相越来越令看客们赏心悦目,女犯人的哀号声让看客们快感倍增。不仅如此,更有嫉恶如仇者,始终不停地发出正义的吼声:「活该,贱货,你这完全是收咎由自取!」

  「对,按照天朝大律,谋害亲夫者,当凌迟处死。罚你坐磨盘,知府老爷已经开恩了,否则,千刀万剜的滋味,更够你消受的了!」

  「哎哟,哎哟,痛也!」灰毛驴继续狂奔着,女犯人的叫声更加惨烈了。

  站在桥上的黄姑娘尤其注意到,随着磨盘哧哧的辗动,一股股殷红的血水从大磨盘的石缝里汩汩而出:「我的妈妈哟,这也太惨了吧!」

  「是啊。」身旁的女伴感叹道:「把个大活人当豆子来磨,那滋味,真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走吧。」黄姑娘扯了扯女伴的衣襟,「我再也不敢看下去了,太惨了,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哎哟!」胆大一些的女伴依依不舍地抓着桥栏杆,「女犯人大概是死了。你看,她的脑袋垂下来了,并且,再也不叫唤了!」

  带着满腔的惊魂,黄姑娘与众女伴们惶惶走下五眼桥,来到徽州府最繁华的大街上,在一家门面颇大,气势不凡的绸缎庄前,黄姑娘止住了脚步:「走,进去瞧一瞧,看看有没有新货上市!」

  众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走进绸缎庄。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指着柜台上的布匹,不厌其烦地介绍、推荐起来。而黄姑娘则相中了一块深红色的香缎,而其价钱却与黄姑娘所希望的相去甚远:「哇,太贵了,我买不起啊!」

  擅自降价,店小二没有这个权力,不过,为了促成一笔生意,店小二只好将店主周笙——周公子请了出来:「少爷,有位小姐相中了一块布料,不过,她给的价钱么,有点,有点,太低了!」

  「哦。」正在库房里清点存货的周公子跟随店小二走到柜台前,只见黄姑娘正爱不释手地抚弄着香缎。

  周公子欣然上前,尚未来得及开口,黄姑娘突然抬起头来,因手中的银子不够,心中又极为喜欢这块布料,黄姑娘俊秀的面庞泛着失望之色,而那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充满企望地瞟视着周公子:「老板,我只有这些银子了。」

  说着,黄姑娘的目光依然没有从周公子的脸上移开,而纤细的小手一松,哗啦一声将散碎银子撒落在布料上:「看来,我买不起喽!」

  「小姐。」黄姑娘那双不平凡的大眼睛也毫无例外地勾走了周公子的魂魄,只见周公子亲自迭好布料,分文不收地赠送给了黄姑娘,「本店有个规矩,每天第一个购买我们布料的顾客,我们免费奉送,小姐如此喜欢这块布料,按本店规矩,应该无偿奉上,请小姐效纳!」

  「不,不,这多难为情啊,多不好意思啊!」黄姑娘一边推辞着一边退出店外。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方才,仅差了几枚铜板,店小二便与我久久争执不下,谁料想,老板这一出面,居然分文不收了,这其中必有缘由。

  「嘻嘻,当然有缘由了!」出得店门,众女伴一脸神秘地冲黄姑娘道:「那家店铺的老板,一定是相中你了,姐姐,这几天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在家里等信吧,不出三日,媒婆就要登门喽,嘻嘻!」

  女伴们果然没有猜错。周家阔少——大公子周笙与黄姑娘一见钟情。待黄姑娘慌里慌张、红头胀脸地退出店门之后,周公子匆匆地追出店外,大街上熙熙嚷嚷,哪里还有黄姑娘的影子啊。

  周公子也不气馁,看见马路对面的算命小摊,疾步上前,啪地甩到桌上一块铜板:「胡先生,请给我掐算掐算。有这样一位姑娘,长相极为出众,尤其撩人的是,她生着一对勾魂的大眼睛。请给我算算,这位姑娘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啊!」胡瞎子眼睛虽然看不见,凭着铜板的声响,还是准确无误地将其握在手心里,「周公子所要找的,那个大眼睛的姑娘,瞎子我心里最清楚,如果周公子肯出血,好生犒赏俺这穷瞎子,我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真的么!」周公子大悦,非常爽块地掏出一锭亮铮铮的银子,推向胡瞎子的手旁,「我要纳那姑娘为偏房,请先生一定帮帮我!」

  「嘿嘿!」胡瞎子大喜,干枯的手掌握住白莹莹的银锭,贪婪地,小心奕奕地抚弄着,「公子放心,老夫一定尽力而为,嘿嘿!事成之后,公子!」

  「嗨!」周公子不屑地白了瞎子一眼,「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请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本少爷是少不了你的!」

  听罢周公子的允诺,胡瞎子命令僮仆立刻收摊:「走,走,今天不算了,把周公子的红媒给保上,我能赚多少银子啊,够我算大半年命的了!」

  「是,老爷。」僮仆收拾完算命摊,又将竹杆伸向胡瞎子。

  胡瞎子手扯着竹杆,跟在僮仆的身后,唠唠叨叨,蹒蹒跚跚地直奔黄姑娘家去了。

  「箍桶匠啊,恭喜恭喜啊!」前脚刚刚迈进箍桶匠的院门,胡瞎子便大声小气地嚷嚷起来。

  刚刚出门做完营生的箍桶匠此时正在院子里劈竹条,为明天的营生做准备,看见算命瞎子不邀自来,冷淡地回道:「我一个穷箍桶匠,什么地方值得你恭喜啊!」

  「箍桶匠啊!」胡瞎子一屁股坐到箍桶匠的身旁,很不客气地抢过箍桶匠手中的工具,「不要再为区区几文钱而终日劳做了,你就要飞黄腾达了!」

  「你可算了吧!」箍桶匠欲夺过工具,继续劈竹条。

  胡瞎子翻着眼白道:「箍桶匠啊,徽州府的周姓家族,你可曾听说过?」

  「当然知道了。」箍桶匠又开始劳做了,「我终年走街窜巷,什么事情不知道啊,凡是住在徽州附近的,谁不知道周家啊,周家可是隔着窗户纸吹喇叭——名声在外啊。乡下有庄园,郊区有工厂,街市上有铺面,经过历代的积累,如今已是徽州首富!」

  「是呀,是呀!」于是,胡瞎子搬着箍桶匠的耳朵叽哩哇啦地嘀咕一番。

  箍桶匠先是一怔,继尔又是一惊,最后则是欣喜若狂,啪地,主动扔掉了手中的工具:「去他妈的吧,我可不干了,倘若姑娘真能嫁给周家作偏房,我这一辈子便也吃穿不愁了!」

  「呵呵,那是当然喽。」胡瞎子建议道:「如果你同意,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替你办,呵呵。」

  周黄胡三姓,一个慕色,一个爱财,一个急于赚点中介费,于是,黄姑娘个人的终身大事,便由他们三人一拍即合了。

  末了,又经胡瞎子掐算了良辰吉日,在一个薄雾迷漫的早晨,黄姑娘被周家大轿抬出寂静的小山村,即怅然若失、忐忑不安,又怀着无限憧憬地给周姓人家做偏房去了!

  由于门不当、户不对;更由于娶的不是正房夫人;又由于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周府老太太不大认可这门亲事,黄姑娘的婚礼,并没有自己幻想的那样:庄重、排场、奢华、浪漫。当然了,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念的诗情话意,甚至还没有与周郎双双对拜,便被人糊里涂糊地推进洞房了。

  「别拜了,周公子业务繁忙,此时正在店里与顾客谈生意呢,请新娘子进洞房休息吧!」

  好可怜,好气恼,如此终身大事,就这样草草地收场了,坐在冷冰冰的婚床上,黄姑娘暗暗叫苦之余,不禁后悔起来。唉,自己虽然生得一幅好模样,怎奈人穷位卑,到哪都不会受到重视的!

  吱呀——黄姑娘正愁怅满腹着,烛光陡然飘忽起来,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合着男人身上风尘仆仆的冷风,呼地扑向黄姑娘。黄姑娘先是一惊,很快便平静下来。周郎一定是做完业务,回府来了!

  「嘿嘿!我的小美人,」周郎冲披着盖头的黄姑娘,亲切地问候着,「对不起,琐务太多,冷落姑娘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一边说着周郎一边松衣解带。

  黄姑娘心神不定,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又胆怯起来了,完了,只要周郎上得床来,我的身子从此也就破了,再也不是姑娘了!

  啪——黄姑娘正茫然无措地思忖着,忽听啪的一声,周郎的一只脚掌不拘小节地登上了床边。透过红通通的盖头,黄姑娘悄然望过去,不禁大吃一惊。啊,这,这……

  黄姑娘究竟看见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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