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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淫女传】——仙剑H版 第六章薜萝藏虺 - 2,5

[db:作者] 2025-06-25 21:51 5hhhhh 7310 ℃

  那蛇妖目不转睛地望着林月如,微微裂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脸上仍是毫无表情,慢慢贴近她左颊,轻轻蹭了几蹭,突然张口吻去。

  林月如又惊又怒,闭紧双唇,喉咙里「唔唔唔」地叫了几声,只觉脸上涂满湿滑的黏液,腹中一阵作呕,几乎吐了出来。

  那蛇妖胡啃乱咬了一阵,直起身来,伸手探进她衣襟,向胸前双峰摸去。林月如羞愤难当,她手臂被钳,难以转动,双腿却是无碍,当即身子后仰,左足飞起,顺势踢向他面门。那蛇妖伸臂格挡,跟着手腕一翻,捉住她脚踝。待要发拳回击,却见她脚掌纤美,踝骨浑圆,不由得怦然心动。林月如赤足被他捉住,羞得面红过耳,不假思索地一脚踢出。那蛇妖反应奇快,迎头便是一掌。只听一声脆响,掌心足心堪堪相抵,林月如大腿震得酸软不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此际朝阳初升,阳气大盛,那蛇妖手触林月如滑腻的肌肤,只觉一道热流自腹下疾窜而起,阴茎登时冲开鳞甲,探将出来。他行功一晚,元气大复,见林月如生得面庞俊俏,肌肤白皙,比之赵灵儿的妩媚妖冶尚胜一筹,哪里还按捺得住淫性?顺手将她身躯扭转,挺枪便刺。

  原来那蛇妖未谙人事,从来捉住女子奸淫,都是将阴茎送在某处乱抽乱送,至于美女粉弯,还是娇娘腋下,倒也不拘一格。先前因赵灵儿是同族同种,又肯配合,方能得其所哉,此刻隔着绸裤抵在林月如股沟之内,温温软软的极是舒服,不觉故态复萌,埋头「大干」起来。林月如又是羞怒、又感恶心,捱了片刻,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尖声大叫。那蛇妖一惊,顿住耕耘之势,探头过去查看,见林月如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窝里转来转去,心中甚是不解,吐出长信,送到她脸上嗅探。

  林月如只觉面颊上如有一条死蜗牛在拖来拖去,粘粘凉凉的极不舒服。她此刻心中愤懑已极,一口口水迎面吐去。二人相距咫尺,那蛇妖闪避不及,啪的一声正中额角。那蛇妖大怒,双手齐施,「嗤嗤」数声,将她身上衣衫扯得粉碎。

  林月如中衣内仅着一只胸围,怒挺的双峰顿时跃然欲出。她生得身材修长,更兼胸前波涛汹涌,极为可观,比之江南女子常见的娇小体态颇有不同。那蛇妖见了眼前一团白肉,淫欲再难抑止,一伸手,按上她丰满的酥胸。若依林月如的性子,原本说甚么也不肯服输,怎奈女孩子最怕的便是这个话儿,当时只觉一股气冲将上来,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片刻醒转,见那蛇妖兀自紧紧握着自己两座玉峰,眼泪哪还控制得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那蛇妖惯见女子啼哭,丝毫不以为意,仍毛手毛脚地大占便宜。

  林月如心知这家伙不通人性,没道理可讲,今日只怕难逃毒手,惊惧之下,突然大声叫道:「住手!你……你等一等……我有话说。」她明知那蛇妖不懂人语,可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脱口便叫了出来。

  那蛇妖自然不懂人语,但鉴貌辨色,也隐约晓得她意思,果然暂且停手,等候下文。林月如冷冷地道:「我晓得你是个畜生,也……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我问你,你怪我放走赵姑娘,这才要……拿我撒气,是不是?」

  那蛇妖动了动眼珠,也不知是否听懂。

  林月如心中暗道:「这妖怪不懂人道,他将我捉来这里,不过是要占些手脚便宜,我权且应付一二,或许能保住贞操也说不定。唉,大……大女子能屈能伸,忍一忍便没事了。」转念又想:「不成,不成!这妖怪生得如此恶心,啧啧,我……我怎能……嗯,死便死了,我这就同他拼了!」猛一抬头,见那蛇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双目赤红,泛着凛凛的淫光。林月如吃了一惊,赶忙低头,不敢和他眼光相对。

  那蛇妖等了片刻,心中微觉不耐,吐出长信在她乳头上轻轻舐了舐。林月如向后缩缩身子,一咬牙,道:「好了好了,我晓得你不过是情欲上头,我……我帮你便是。」慢慢伸手过去,小心握住那细长的阴茎。

  那蛇妖浑身一颤,嘴里吼吼数声,眼光中满是狐疑之色。

  林月如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我好心帮你,你可别得寸进尺。等会儿若敢耍甚么花样,小心我……我阉了你这混蛋!」说完这话,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阴茎上黏液遍布,宛如一条去了皮的山药,又黏又滑。林月如忍着恶心,缓缓捋动。那蛇妖虽口不能言,可是心智不缺,左掌抵在林月如背脊之上,倘有异动,他掌力一吐,立时便能要了她性命。

  这般弄了良久,那蛇妖毕竟是个畜生,如何耐得住性子?伸手去林月如腰间,唰地扯下她最后一片遮羞布。林月如惊叫一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蛇妖见了她雪白的下体,阴茎登时硬涨如铁。他并非未见过女子的身体,可是似林月如这般美貌之人却天下少有,是以颇为好奇。

  女人一旦由正面打开两腿,下身便显得格外丰腴,林月如丰臀挺翘,雪股滚圆,看来更为诱人。她心中羞愤,耳听悉索声响,那蛇妖似乎将头贴近自己双腿之间,细细查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吓得闭气晕倒。紧跟着下身又是一痒,一条湿滑的肉棍直刺过来。林月如情急生智,双腿一缩,将肉棍牢牢夹住,心道:「这妖怪若敢强插进来,我……我就立时自绝心脉。」

  其实自绝心脉谈何容易?须练到极高深的内功境界方能施展此术。当今世上能达到这境界的总共也不过几人,她又哪里会了?

  总算运气不差,那蛇妖正当兴高采烈之际,一时并未觉察,林月如也乐得将错就错。原来蛇虺交媾动作极小,但插入颇深,一俟进入,决不肯半途而废。林月如虽是处女,男女之事多少也晓得一些,自不敢轻举妄动。二人假凤虚凰地弄了半晌,那蛇妖几度射精,兀自不肯停歇。

  林月如正自盘算脱身之计,蓦地里下面一凉,原来那蛇妖弄得畅美,不知不觉贾勇疾进,直捣黄龙。林月如见他居然不守约定,欲将阴茎插入,这可是性命交关的大事,岂容马虎?当即惊叫一声,双腿并拢,向他面门踹去。那蛇妖伸臂格挡,正中手腕,痛得龇牙咧嘴。便在此时,只听西首石门外有人破口大骂,跟着一人大步疾冲进来。

      ***    ***    ***    ***

  且说李逍遥接连被蛇咬中,毒性发作,昏晕过去。迷迷糊糊地过了不知多久,只觉额上有一只手掌在轻轻抚动。四周空气窒闷,既潮且热,那手掌却柔软冰冷,似是涂了甚么灵药一般,指尖过处,清凉舒爽,甚是适意,渐渐的有了知觉。他低低地哼了一声,还未睁眼,鼻中先闻到一阵浓浓的香气。那香气似有形,似无质,却绝非林月如或赵灵儿身上所发。

  李逍遥晃晃脑袋,慢慢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睁不睁眼却也没甚么分别。他挺身坐起,试着活动活动手脚,再没半点麻木、肿胀之感,先前所中的蛇毒竟似已尽数解消。他黑暗之中虽不能视物,但感觉身前蹲着一人,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妙极,妙极!我李逍遥给毒蛇咬伤,现下终于毒发归位,那也不消再问。这地方乌漆麻黑,难道就是阴曹地府?……不对,不对,这人若是牛头马面、小鬼儿判官,身上只会有死尸的腐气、臭气,决不能这样香得出奇。这人到底是谁?」

  耳听得衣袂振响,对面那人似乎缩回手去,向后退开一步。李逍遥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问道:「你……你是谁?这里是阴间地狱第几层?对了,我向你打听个人,有一位林……林大小姐,这丫头生得也还勉强过得去,就是脾气差劲,喜欢蛮不讲理……不晓得她给没给牛头马面勾来这里?」

  那人呆了一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是给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李逍遥听见笑声娇柔,心里暗叫:「啊哟,原来是个女人……不,是……是个女鬼。」想到这般鬼气森森的所在,竟然有个女鬼看着自己轻笑,不禁打了个寒噤,又想:「不晓得这女鬼生得甚么样子?是个吊死鬼呢,还是只饿死鬼?又或是难产而死的大肚鬼?……啊,她的手这样冷,莫非是冤死的水鬼不成?」脑海里现出水鬼满头长发、浑身精湿的恐怖之状,顿时脊背上寒气直冒。

  一人一「鬼」在黑暗之中面面相觑,谁也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李逍遥惧心渐去,伸手去摸怀里的火折子,想要打亮察看。不料摸到自己光光的肌肤,这才想起外衣已丢在石厅那边。他见那女鬼并无动静,突然想起:「是了,如今我也是鬼了!他妈的,大家都是鬼,你这家伙最多比老子早死几日,老子为何怕你?」想到自己也已做鬼,从此再不必怕死怕活,胆气不禁为之一壮。可是话虽如此,对方这个「鬼」的底细尚未摸清,倒也不便贸然伸手触碰对方,以免吃亏上当。

  正思索间,只听对面一阵响动,那女鬼站起身来,似有去意。李逍遥生怕她这一走,身边再没旁的鬼可以打问,急忙叫道:「等一等。」伸手去捉她手臂。

  不想这一下却抓了个空,耳听得细碎的声响越来越弱,那女鬼竟自去了。

  李逍遥一跃而起,叫道:「喂,我教你等一等。」两臂大张,身形向前扑去。

  洞中一片黑暗,举目如漆,冲出不远便碰到坚硬的山岩。他屏住呼吸,向身前身后虚抓几把,依然毫无发现,当下顺着岩壁慢慢摸去。从右至左转了一圈,既未碰到任何东西,也再没听到丝毫响动,那女鬼竟似突然之间消失了一般。

  这一圈摸将下来,发觉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所处乃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并无洞穴与外面相连。石壁上湿漉漉地,滑不留手,也绝无攀缘而上的可能,难道那女鬼竟化作了一道轻烟,乘风而出?

  李逍遥又惊又怕,伸手掐了掐大腿,痛得几乎叫出声来。这不是做梦,自己似乎也还未死,那家伙绝非女鬼,而是地地道道的女人。但这一来不免更加胡涂:「林月如呢?她去了哪里?自己若还活着,蛇毒又是为谁所解?是刚才的女人么?她若救了自己,为何又不肯开口讲话?」心中一时疑惑,一时惊惧,扶着石壁慢慢坐倒。

  竖着耳朵静听良久,居然听不到半点声响,连虫鸣、蚁行之声也无。李逍遥只觉这片刻所历之奇,当真平生仅有。若说是梦,似乎又太过真实,况且石室中尚留有那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总不会有假。

  过了一会儿又想:「林月如这丫头不知去了哪里?是给蛇妖捉住了?还是同自己一般,困在哪处洞窟?灵儿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适才那古怪女子掌心冰冷,全没半分暖意,那……那到底是不是鬼了?她突然消失不见,不晓得还会不会回来?」

  大山深处,这般伸手不见五指的所在,想到居然活见了鬼,不由得周身大起寒意。

  胡思乱想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石室中既潮且热,极不舒服,李逍遥背心贴地,不知不觉眼皮发沉,昏昏睡去。

  他又累又饿,疲倦已极,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只觉身畔掠起一阵微风,登时惊醒过来。接着只听「嗒」的一声轻响,有人跃落地面。李逍遥疾跃而起,迷迷糊糊伸手抓出,只觉触手温暖绵软,抓中了女子胸前的要害。他出其不意,自己先吓了一跳,赶忙放开手,连声道:「啊哟,对不住,对不住。」这一来却也有三分欢喜:这人确凿是个女子,并非甚么女鬼。

  那女子仍是一言不发,甚至叫也未叫一声,仿佛甚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样静了片刻,李逍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女人是个哑巴!」手上残留着一抓之后异样的感觉,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绮念。

  突然之间香气大盛,那女子跨前半步,竟然张臂将他抱住。

  李逍遥大吃一惊,本能地将她推开,叫道:「你……你……你干甚么?」心头突突乱跳,疑云顿起:「这女人到底是谁?蛇窟里怎会有这般香艳的人物?难道是林月如那臭丫头?

  她……她对老子贼心不死,改用旁的香粉掩饰,却来趁黑向我投怀送抱?「他同赵灵儿成亲日久,早将她的身形体态了然于胸,一抱之下,发觉此人绝非赵灵儿,却与林月如高挑的身材相若。

  那女子仍不做声。李逍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不料却摸了一个空。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明明未听到任何声响,这女人怎的又忽然不见?难道她当真会使妖法不成?

  李逍遥惊讶之中夹杂了几分恐惧,忍不住张口大叫:「喂,你……你他妈到底是谁?快给老子出来……」刚叫得一声,腰间一紧,两条柔软香馥的手臂缠绕上来。原来那女子不知何时竟已转到他身后。

  李逍遥浑身一颤,只觉她脸颊火烫,的的确确是人非鬼,伸手碰触她指尖,却不似昏迷之中那般冰冷。当下拉脱她手臂,转过身来,捧着脸颊细细摸索了一遍,见她下颌尖削,果然不是林月如。他心中更为惊讶:「这哑巴女人我并不认得,她为何要主动投怀送抱?难道有甚么阴谋诡计?」

  忽闻那女子格的一声轻笑,也去伸手摸他脸颊。李逍遥侧头避让,只觉她双手游动而下,自颈至胸,游过小腹,一把抓住两腿之间的命根。李逍遥又惊又喜,大张了嘴,却发不出声,愣了一愣,一把将她抱住。那女子笑声不停,张口向他唇上吻去……

  这一番销魂滋味,当真难以言表。李逍遥在地下懒懒地躺了半晌,这才起身穿衣,回想片刻前的一幕,宛在醉梦之中。正苦于对方不能开口讲话,无法探问情由,那女子却突然伸手扯扯他耳朵。

  李逍遥问道:「怎么?」那女子似是久居于此,在黑暗中也不觉有甚么不便,拉起李逍遥的手,向头顶上方摸去。

  李逍遥正觉莫名其妙,手指蓦地触到一物,却是一条绳索。那绳索悬在头顶三尺之处,方才他只顾向四周探察,是以竟未发觉。

  李逍遥大喜,心道:「原来如此。她不是水鬼,那就好办。」知她想要救自己脱困,当即牢牢握住绳头,两手交替,攀缘而上。爬了数尺,只觉绳索轻轻晃动,那女子也跟着爬上。

  这石室不高,约莫两丈便已到顶,只是距离洞口尚远,四下仍漆黑一片。那女子拉着李逍遥走了一顿饭的工夫,前面隐隐有亮光透出。李逍遥喜得欢声大叫,脚下加力,快步疾行,终于来到光明所在,却不禁吃了一惊。原来竟已回至先前遇险的那间石室,两具骸骨仍旧靠墙而卧,地上丢着自己的长剑。那九头蛇身中一剑,死在室中,对面洞口已被塌下的石块牢牢封死。

  李逍遥不知林月如斗杀九头蛇之事,见它死相狞恶,不由得暗暗心惊。待看清它腹中插剑,不由得「咦」的一声,抢上几步,取过长剑,惊道:「这……这是林月如的剑,她……她……」

  眼见室中狼籍,显是经过一场剧斗,而林月如一向将宝剑视同性命,既然遗失在此,那多半已是遭了不测。他又悲又怒,呆立半晌,突然挥剑向蛇尸斩落。几剑下去,那九头蛇庞大的身躯已被斩作数段,李逍遥浑身浴血,兀自不肯停手。

  那女子上前拉住他手臂,缓缓摇首。李逍遥见她二十多岁年纪,翠衿紫衫,头挽双髻,生得容色颇艳,不由微微一怔,狠狠在蛇尸上踢了一脚,道:「这混蛋害死了我的同伴,我……我杀它几下出气,你拦我干么?」

  那女子盈盈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李逍遥见她笑时双眼含春,红唇微张,媚冶之态极是动人,不禁想起片刻前的欢好之状,心中一颤。定了定神,说道:「你救我性命,又助我逃出那山洞,这可要多谢你啦。你叫甚么名字?」

  那女子两只大眼一闪一闪,望着他不语。

  李逍遥一拍脑袋,道:「是了,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嗯,你穿了件紫衣,我就叫你阿紫。这名字挺不错罢?你喜不喜欢?」

  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否听懂。

  李逍遥心道:「这小妞生得又甜又骚,只可惜是个哑巴。」停了一会儿,又道:「阿紫,你是给蛇妖捉来的,对不对?你在这里躲了不少日子,晓不晓得那蛇妖住在哪里?」

  阿紫眼珠一转,点点头,向来时的洞口一指。

  李逍遥喜道:「啊,你果然晓得!你……你等一等。」俯身拾起自己的长剑,同「越女剑」一并收好,想了一想,又将两尸所遗兵刃取了,对阿紫道:「走罢。」

  阿紫指指洞口,站在原地不动。

  李逍遥奇道:「怎么啦?」

  阿紫向前方连连努嘴,仍不肯迈步。

  李逍遥恍然大悟,道:「啊,我晓得啦。你怕那蛇妖,所以要我走在前面,是不是?」

  阿紫赧颜一笑。李逍遥笑道:「死丫头,偏有这许多古怪。」迈步当先进洞。

  行出不远,洞中又已一片漆黑。阿紫似能暗中视物,牵了李逍遥的手左转右转,时上时下,并无丝毫迟滞。

  李逍遥心道:「这丫头记性倒好,亏得有她引路,否则还真不易寻到那蛇妖。」鼻中闻见她身上香气阵阵,不禁心生向往,又大感奇怪:「啧啧,那苏州城的铁嘴先生居然说得丝毫不差,老子果真是个走桃花运的命,否则怎会死里逃生,又遇见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不知她如何会来到这里?从前又是个怎样的人物?有没有许过婆家?」

  一路胡思乱想,行了约有一顿饭的工夫,突然之间眼前大亮。阿紫停住脚步,向前方指了指。只见不远处有两扇石门,半开半掩,门后隐隐传出话语之声。

  李逍遥侧耳倾听,觉得那女声同林月如倒有几分相似,不由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携着阿紫的手慢慢摸将过去,扒开门缝向内张看。一看之下,不禁气为之窒:洞内光线昏暗,东首石床上躺着一男一女,那女子身无寸缕,正是林月如,身边横卧一男,生着一条长大的蛇身,可不正是那蛇妖?更奇的是,林月如素手竟探在蛇妖的下身,上下捋动他阴茎。

  李逍遥一声怒喝刚到嘴边,却给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掩住。他扭头凝视阿紫清澄的双眸,心中念头疾转:「怎么办?怎么办?这厮要强奸林月如,灵儿却不知给他藏在哪里?我……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一时又气又急,忍不住双拳紧握,全身剧颤起来。

  阿紫面色平和,看来却无丝毫异色。李逍遥怒火渐渐平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向四下打量片刻,取出身上所携的几口刀、剑,微一犹豫,将「越女剑」重又收起,接着趴伏于地,持刃向地下挖去。

  石门左近颇不平整,布满了小块碎石。李逍遥左手握住刀柄,右手四指按低刀尖,轻轻撬动石块,挖出堆在一旁,而后将一具兵刃埋入石缝。忙了约有半柱香时分,布好一处陷阱,向前爬行数尺,依样再挖。忙乱中偶一回头,见阿紫站在身后黑影之中,宛如一尊窈窕的石像,只有两眼闪着微光。

  待布好四口刀、剑,手足已是微觉酸软,靠着石壁歇息片刻,站起身来。此刻洞中情势更为急迫,那蛇妖妄图越轨,给林月如发足踢中,便要乘怒行凶。李逍遥不及细想,向阿紫使了个眼色,大喝一声:「王八蛋,快将灵儿交出来!」

  旋风一般冲进石室。

  李逍遥虽是衣衫不整,毛发蓬乱,裤子后面还磨穿了一个大洞,模样十分可笑,可手中「越女剑」寒光凛凛,加之这一声大喝颇具威势,倒也吓了那蛇妖一跳。他怎知「灵儿」是哪路神仙?不过两次交欢都给人中途打断,实在可恼可恨。

  他望一望李逍遥,又转身看看林月如,心下颇为踌躇,不知是该先杀了这倒霉鬼呢?还是该以美人为重。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身后的林月如突然娇喝一声,身躯跃起,双足直向他脑后踹来。那蛇妖一呆,慌乱中疾忙挥臂格挡,只觉双腕剧痛彻骨,忍不住惨叫一声,滚落石床。李逍遥见机猛冲过去,挥剑砍向他项后。这一剑迅速无伦,那蛇妖余光瞥见寒芒耀目,忙不迭地翻身闪避,唰的一下,剑尖自肩头掠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蛇妖疼痛难忍,怒火大炽,一拳将林月如击倒,接着长尾甩出,卷向李逍遥双足。

  李逍遥疾窜而回,笑骂道:「王八蛋,来来来,来追老子啊!」

  那蛇妖怒极,身躯奋力弹起,一跃数丈,向着石门飞速游去。

  李逍遥闪在门后,见那蛇妖游近陷阱,不由得欣喜欲狂,拍手大笑道:「哈哈,大功告成!」

  「成」字出口,蓦地里身后刮起一阵香风,跟着背脊上钻心似的一阵剧痛,身躯晃了两晃,几乎摔倒。那蛇妖已冲近石门,这时突闻响动,情知有异,赶忙顿住身形。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道:「啊哟,有话好说嘛,快别动手。」声音娇柔悦耳,宛若银铃一般。

  李逍遥转身看去,见阿紫面露笑容,正缓缓缩手,显是才刚偷袭了自己一指。他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喝道:「你干甚么?」猛地想起她是哑巴,怎么突然开口讲话?登时张口结舌,颤声说道:「你……你……」

  阿紫笑嘻嘻地道:「我……我……『我』甚么?你……你……你要倒大霉啦!」

  李逍遥隐隐觉出上了大当,忍不住又惊又怒,唰的一剑当胸刺去。阿紫身躯不动不摇,足尖一点,已然后退两丈,格格格地娇笑数声,隐入黑暗之中。李逍遥眼见她趋退自若,行动直如鬼魅,不禁心下骇然。刚要迈步追赶,背后风声凌厉,那蛇妖长尾横扫过来。

  他猝不及防,双足被卷个正着,扑通一声摔在地下。

  那蛇妖见石门开处,地下微露几处闪光,明白有人预先设下陷阱,当即长尾回收,将李逍遥提至面前。他肩头给李逍遥斩了一剑,血流如注,自然恨之入骨,一探手,死死扼住李逍遥的脖颈。李逍遥眼前金星乱冒,不由自主地吐出舌头。

  恍惚中见那蛇妖口中长信乱吐,探将过来,登时惊得魂飞魄散,暗道:「乖乖不得了,想不到这王八蛋居然喜欢这个调调。他那臭舌头倘若跟老子舌头相碰,那……那岂不恶心死人了?」当下打定主意,倘若受此侮辱,只好上吊自杀,决不偷生。

  那蛇妖双手扼住李逍遥脖子,松脱长尾,正欲将他摔向地下,忽听背后风响,来势奇猛。原来林月如给他一拳打倒,痛得几欲晕去,朦胧中见李逍遥被擒,赶忙一跃下床,双足凌空,连环踢出。噗噗两记,正中那蛇妖的背心。她情知生死成败都在此一举,是以倾尽了全力,那蛇妖虽有罡气护体,却全无防备,这一下痛彻心脾,震得满口牙齿都酸麻难当。

  那蛇妖痛嘶一声,回身向林月如怒视,突然之间背心一凉,一柄长剑透胸而出。那蛇妖一呆。「越女剑」何等锋利?李逍遥偷袭得手,顺势一带,嗤的一声,竟将他上身劈作两片。那蛇妖叫也未叫出一声,腹中鲜血狂喷,摔倒在地。

  李逍遥一跃而起,心中又惊又喜。见他手足兀自抽搐不休,当即上前在他背心踢了一脚,骂道:「王八蛋,你敢扼住老子脖颈?当真找死。啧啧,这下可不是给老子杀了?」

  那蛇妖的尸身给他踢得连滚几滚,这才仰面不动。李逍遥见他双目圆睁,面容扭曲,显得越加的狰狞可怖,心底暗暗打了个突。正要迈步跨过,突然眼前一亮,「咦」了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一物。

  那东西乃是一颗黄豆大的珠子,通体浑圆,晶莹剔透,泛着青蒙蒙的光华,好似浮了一层水雾,煞是好看。

  李逍遥将珠子举到眼前,只觉寒气扑面,「啊乞」

  一声,打了个喷嚏,心中奇怪:「这玩意儿打哪钻出来的?怎么瞧着有些像水灵珠?」

  林月如此时已胡乱穿好衣衫,正满面羞容地等他过来探问,无意间瞥见他手捧宝珠,脸上给珠光映得一片青绿,不由得奇道:「咦,那是甚么?」

  李逍遥摇摇头,回道:「不晓得……」才一启口,那珠子感应到阳气,突然「嗖」的一声脱手而飞,直钻入他口中。

  李逍遥大吃一惊,叫道:「啊哟!」赶忙探手入喉,想要挖它出来。但那珠子颇具灵性,宛如活物一般,甫一沾唇,立时顺喉而下,沉入腹中,哪里还挖得到?

  李逍遥想起先前掘设陷阱时并无所见,心知定是那蛇妖身上之物,只吓得面无人色,颤声说道:「这……这东西……它……它……」

  林月如惊道:「你吃下去啦?」

  李逍遥道:「不……不是的,是……是这鬼东西自己钻了进去。」

  林月如道:「那怎么办?不如……我们剖开肚子,将它取了出来?」

  李逍遥气得哭笑不得,心道:「他妈的,剖开了肚子,老子还会有命在?

  你怎不自己剖一下试试看?「说话间,只觉胸际似有一道奇冷无比的冰线正蜿蜒而下,就如三伏天吞了一块万载寒冰一般。林月如又拉着他手臂说了几句甚么,却全然不曾入耳。

  二人心神澹澹,正不知如何是好,猛听得洞穴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李逍遥浑身剧震,晓得必是阿紫去而复来,这女人来历不明,行迹堪疑,自己适才刺她一剑,却给她轻松闪过,武功端的深不可测。当下再顾不得怪珠入腹之事,慌忙拉起林月如,飞步窜入石室。他原想将石门推闭,以阻阿紫来势,可是手臂连连运力,石门却纹丝不动,只得作罢。当下向林月如打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从北侧的石门逃出洞去。

  林月如惊魂稍定,边跑边道:「阿弥陀佛,原来你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刚才的啸声谁?难道洞里还有旁的蛇妖?」

  李逍遥道:「不是蛇妖,是……

  阿紫。「

  林月如奇道:「阿紫是谁?」

  李逍遥心想,这件事一时之间倒不容易解释清楚,于是一摆手道:「这个么……我们先躲一下,有甚么话待会儿再说。」

  林月如见他神色忸怩,顿时心中起疑,停步道:「等一等,你先说清楚阿紫是谁?」

  李逍遥晓得阿紫转眼便到,见她兀自缠夹不清,忍不住怒道:「他妈的,阿紫就是阿紫,有甚么好说?你再婆婆妈妈,罗里罗嗦,那臭鬼婆便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轻盈的身影穿门而出。那人身形奇快,二人眼前一花,她竟已迫近十丈之内,直如鬼魅一般。

  林月如惊道:「咦,这人……」

  李逍遥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答话?一把拉起林月如,返身便跑。奔出不远,只见前方水声震天,雾气弥漫,竟来至先前所见那处温泉。林月如暗叫一声苦,原来出谷之路本在西北,二人慌不择路,反向谷中奔去。

  阿紫奔行何等迅捷?只这片刻便已追至身后。李逍遥听见背后风声,回剑刺去。阿紫左臂探出,夹手夺过长剑,跟着剑交右手,啪啪两声脆响,接连打了他两记耳光。李逍遥眼前金星乱冒,一交摔倒。林月如见情势危急,抢上来飞足踢她小腹。阿紫横剑下削,林月如倏地收足,身躯一顿,双掌平出,推向她两肋。

  阿紫「咦」了一声,笑道:「这女娃儿倒有些古怪。」手臂挥动,自左向右划了半个圈子,将她双腕一并抓住。

  林月如双臂奋力回夺,但觉对方五指有如一道铁箍,深陷入肉,哪里动得了分毫?她抬眼看去,见阿紫身形婀娜,脸上笑意盈盈,模样便似一位大户人家的美貌少奶奶,想不到武功居然如此神妙,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何人?」

  阿紫冷笑道:「你们闯进我家,杀了我的巳郎,还敢问我?」窄袖轻拂,林月如只觉一股大力向上疾带,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直飞出三丈远近,重重摔在地下。她啊哟一声,双手撑地,待要爬起,两腿却如灌满了陈年老醋,酸得一丝力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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