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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传】第一至第二十回 合集 - 2,2

[db:作者] 2025-06-25 21:52 5hhhhh 8290 ℃

  蓝倩雪听得里面嘭砰呼喊之声大作,显是二妖正斗做一团。她喘了好一阵,才觉得手足有了些力气,跌跌撞撞向洞外跑去。

  摸到洞口处,希望顷刻化作乌有,原来果然有一道千斤石闸将洞口堵得死死的。她失魂落魄呆了片刻,又慢慢走了回来。心里想道:但愿他们别斗个两败俱伤才好,我可不要活活关死在这山洞中。她打了个寒战,双臂抱紧柔腴的身体,听着石门里的呼喝打斗声,眼神哀怨之极。

  半晌,才听到玄狼纵声笑道:「痛快!痛快!」石门隆隆开处,只见他鼻中鲜血长流,衣衫破了好几个大口,却仍在大笑不停。

  再看云炫,全无刚才的半分气势,歪歪倒在尘埃中,却不动弹。蓝倩雪心里终究还是向着他多些,慌忙跑过去,抱起他头,问道:「你怎么了?」云炫左脸青肿,头发散乱,连咳数声,微声道:「姊姊,我想救你,但打不过他。」

  蓝倩雪见状,不由得掉下泪来,说道:「好弟弟,不要打了。你死了谁陪着姊姊呢?」

  玄狼擦了鼻血,走过来一脚踏在云炫胸口上,骂道:「服了没有?」

  云炫道:「不服!」蓝倩雪道:「服了,服了。」

  玄狼心中一动,伸手把蓝倩雪捏了起来,吓得她尖叫不已。云炫欲要挣扎,却被玄狼踏住,哪里能动,他怒道:「你做什么!快放下她!」

  玄狼狞笑道:「你若服我,我便饶了她,说不定还成全你们做一对小夫妻;若不服我,我立刻折了这小妞颈子,让她美则美矣,却是个歪脖子。哈哈!」

  蓝倩雪被玄狼高高捏起,说不了话,也看不见云炫,一双玉足只在半空中踢蹬,眼前渐渐发黑。便在这时,隐约听得云炫说道:「我服……」她耳中嗡的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蓝倩雪慢慢醒转过来,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大惊睁眼,却见云炫目光关切的看着自己。云炫长出了一口气:「姊姊,你总算醒了。」

  蓝倩雪四处望了望:「那老妖怪呢?」云炫道:「在旁边石洞中休息,此处只有我二人。别害怕。」蓝倩雪问道:「你和他不是伙伴么?怎么打起来了?」

  云炫道:「我才不是他的伙伴!我是点苍符箓派弟子姜云炫。」便将事情前因后果简要和她说了一遍。

  蓝倩雪半晌听完,将信将疑,默默不语。云炫问道:「姊姊如何称呼?」

  她答道:「我是花剑仙一派,名字叫蓝倩雪。」云炫以正教礼数施礼,蓝倩雪慌忙还礼。云炫面上神色一黯,默默垂泪。

  蓝倩雪问道:「你……你怎么了?」

  云炫道:「雪姊姊,你对我还礼。可见你还将我当作正教弟子。我如今一身妖气,别人见到我,却只有诛之而后快。天下之大,哪里是我容身之处?」

  蓝倩雪见他伤心,又多信了几分,捉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伤心,其中必有隐情。我当初见到你,不也是拔剑便刺么?现下解释清楚了,我却只把你当做弟弟。你若随我回去,我必向爹爹、师父求救,大家都是正教中人,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除了这身妖气的。」

  云炫目光一亮,仿佛看到希望,顷刻又黯然道:「恐怕没有机会了。那妖怪要将我们两人挟持北上,直至妖魔界。」

  蓝倩雪捏紧了云炫的手:「他……他想将我们当做妖奴?」

  云炫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擒着我或许还有别的打算,我却看不穿他的诡计,若是我师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才看出端倪来。」心中想到君舆,他一时间又愣愣出神了。

  蓝倩雪将整件事情翻过去倒过来想了好几遍,忽然试探道:「云炫弟弟,下次……我们试试……隔山取火如何?」云炫啊了一声,茫然看着蓝倩雪道:「雪姊姊,你说什么?什么叫隔山取火?」

  蓝倩雪一直在观察他面部神色,知道他并非作伪。当下心中雪亮,暗暗咬牙道:老妖怪骗的我好苦!口里答道:「啊。没什么,以后再说这件事吧。」又想道:那妖怪如果要折辱我,为何不自己来,偏偏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自己和云炫——难道,他其实是一只母狼?

  云炫说道:「雪姊姊,刚才为了救你,我暂时向他服软。此番北上,路上还有不短距离。我们两人需得见机行事,设法脱身才是。」

  蓝倩雪道:「我家里一定是快骑四出,在搜寻我的下落。只是这妖怪狡猾,尽走荒僻小路,却是难以追踪……」

  云炫道:「你身上带着众多首饰,不妨每隔一段路程故意遗落一件,以便援兵蹑踪。」

  两人一番交心,彼此间熟稔了许多。那山洞幽深,此刻已是夜晚,寒意慢慢浸到身上,蓝倩雪灵力全失,虽有貂裘,依然有些微微发抖。

  云炫问道:「你冷么?」

  蓝倩雪低低嗯了一声。云炫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道:「我身上热,你靠过来。」蓝倩雪心道,今日和他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便如小猫一般温顺的伏在云炫怀中。

  云炫少年血脉蓬勃有力,身体暖热,登时让她不再觉得寒冷。她呼吸着云炫身上的男子气息,心中道:这个弟弟身份诡谲,不知究竟是人是妖,不过对我倒很好。又想:假如一路上真的没有机会逃脱,真的成了妖怪奴仆却该如何?他会不会保护我?那妖怪说,会成全我们做一对夫妻又是何意?

  她担惊受怕了一天,此刻伏在云炫怀中,竟情绪安宁,胡思乱想间不觉睡着了,却梦到自己和云炫得了机会,逃离玄狼魔爪,拼命跑呀跑,跑到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神仙美地,既没有妖怪,也没有正教人士。自己和云炫拜堂成了亲,洞房花烛夜云炫问道:雪姊姊,什么是隔山取火?自己羞答答的教他,他却一个劲的把那粗硬的宝贝望自己身上顶,她又着急又难耐,一下子恨得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依旧趴在云炫腿上,原来是一场春梦。

  耳中听到云炫微微的鼾声,蓝倩雪觉得自己腿心处一片火热粘湿,她羞红了脸,啐道:怎么做这样的梦?然而身子下倒真有个硬硬的东西在硌着她。她微一凝神,便知是何物事,登时脸又烧了起来。原来云炫夜间勃起,阳物硬邦邦的顶在蓝倩雪肌肤之上。

  蓝倩雪心如鹿撞,在黑暗中待了好一会,见云炫睡的香甜。悄悄伸手去探了一把。然而云炫巨硕,她一探之下,不自禁又去摩梭,继而改为抓持,须臾又轻轻捏握,一时竟不舍得放手。

  云炫在梦中被阵阵快感袭击,鼾声中便偶尔哼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蓝倩雪梦中已动了情,此刻想起日间那酥死人的滋味来,股间愈发湿润。她微微喘息,一只小手握住了云炫巨根,另一只手却慢慢抚胸而下,渐渐伸到自己两腿之间。纤长的手指在那缝隙上一划,指尖一片泥泞。她咬住了红唇,指腹分开湿粘粘的两瓣蜜肉,轻触着那一粒肉豆娇蒂……

  黑暗中,除了云炫不时发出的极舒服的梦呓,还传来阵阵犹如受伤母兽般低低压抑的喘息声……偶然迸出抑制不住的轻声娇呼,仿佛幼女啼夜一般。

  云炫朦朦胧胧中浑身欲火上冲,依稀感觉那姊姊在抚摸自己的阳物,他只当是在做梦,翻身就把蓝倩雪压在身下。

  蓝倩雪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发觉了自己的轻薄,身子都僵住了,然而一种被人抓了现形的强烈羞耻,却让她的身体瞬间却变得无比敏感,那蜜蒂酸痒颤抖,快感汹涌,竟不能移开手指,只哆嗦着用兰指摩擦。就在云炫扯脱她裙子之时,这美妇在娇嫩美蒂上重重一捺,浑身颤抖,竟小丢了一回。

  云炫浑浑噩噩间将自己裤子也褪到臀下,露出粗硬的肉棒来,又从蓝倩雪裙中捞出那光滑赤裸的雪腿来,双手一分,便凑了上去。只听蓝倩雪啊的一声,美目大睁,抓紧了云炫的手臂。原来他白天清醒时遍寻而不入,此刻混沌中竟准确无比,干脆利落的一枪将蓝倩雪给挑了。蓝倩雪阴内早已濡湿如泥,被少年籍着油润一贯入底,她只感觉一根巨杵撑开嫩阴,将自己刚才那难耐的空虚,顷刻间填的满满当当,充实怡人。

  云炫插入她蜜壶之中,美得打了个寒战。原来南宫星暴殄天物,蓝倩雪虽成婚近一年,蜜牝内竟犹如处子般紧凑。他半梦半醒之间,随着本能抽送起来,蓝倩雪还来不及欲推还就,就被他突袭得手,此刻被他纵送间又尝到白日里那销魂滋味,比起刚才自渎,却是更加快美。鼻中顿时哼了起来。

  云炫动了几下,脑中终于清醒过来,慌忙道:「雪姊姊,我……我以为是在做梦。」蓝倩雪咬着下唇,眼波似恼还羞,做足了委屈模样:「你这浑弟弟,做梦……还来轻薄人家……」

  云炫见她只是娇嗔,却不推拒,更兼柳腰摆动,蜜尻轻抛,心中释然,暗暗喜道:原来她也喜欢和我做这件事呢。登时男人的自信心爆增,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雪姊姊,云炫好喜欢你。」

  蓝倩雪情动之下,浪道:「快动一动,待会教你……隔山取火之法。」云炫这才明白原来隔山取火是床笫间的趣儿,他哪里能够等待,拔了湿淋淋的肉棒,急道:「雪姊姊,现在便教我。」蓝倩雪难舍的一声呻吟,怨怨的剜了他一眼,这才翻身爬了起来,跪在床上,羞涩道:「云炫弟弟,到后边去……」

  云炫见她衣服散乱,推到背上,裙裈松脱,仅裹一腿,中间一段露出那欲折柳腰,如桃美尻,虽在黑暗之中,借着墙上油灯的微弱光芒,亦能辨出那肌肤赛雪欺霜,白嫩诱人。他咽了一口口水,急急抓住蓝倩雪的蜜臀,岂料十指深陷,掌指间鼓鼓盈盈,那蜜臀端的是丰腴无比。云炫怒龙挺拔,瞧见那美丽姊姊蜜穴水亮亮的,龟头一抵,便挺了进去。

  蓝倩雪被他撞的欲倒,刚想撒娇埋怨几句,却被云炫一阵乱捅深顶弄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咬紧了袖子。云炫伏在她身上,这才发觉美少妇的丰腴和少女的丰满完全不是一个滋味。他每次深入,小腹便撞上蓝倩雪的蜜臀,那绵软厚实的触感让云炫飘然,仿佛置身白云之上,纵情抽添。然而白云哪里有这般解语,这般柔腴?

  蓝倩雪呀呀轻叫,衣服被云炫渐顶渐掀,裸出一对圆滚饱满的巨乳,不断晃动。云炫看见,趴到她背上,一手捧了一只沉甸甸的雪乳,指掌揉捏。他一边深挺,一边喘道:「姊姊,我们这样子好像狗儿呢!」

  蓝倩雪啐了一口:「你……你才象……啊象个……在撒欢的狗儿呢!」

  云炫喘道:「我还没撒欢呢,这便撒一个给你瞧瞧!」说话间,腰臀猛地用力,蓝倩雪吃重不起,啊呀一声整个身体伏倒。云炫趴在她柔腴的背臀之上,丝毫不停。

  蓝倩雪嫩阴之内被云炫弯翘的怒龙记记深入,挑在花心之上,敏感的乳头又被他捏在指间,反复夹弄,一时间浪了起来,说道:「你……你不象狗儿,啊,倒……倒像个……牯牛……你……白天,把我弄丢了那么多次……连晚上睡个觉都不老实……真是个小畜生!」

  云炫被她骂做畜生,反而心内痒痒的,阳物愈发硬翘,在那花心上便是几下狠戳,笑道:「只要能和姊姊在一起,我便是畜生又如何?」

  蓝倩雪被他戳的极美,啊啊直叫:「被你戳的美死了!姊姊恨不得被你这般戳死!」云炫见她撒起娇来,便努力朝那滑溜溜的花心猛顶猛撞。蓝倩雪反手捏住了他坚实的臀肌,欢叫不停:「好弟弟!啊……不要停……姊姊要被你撞的飞起来了……姊姊爱死……你这只小狗儿了!你若是只公狗儿,那姊姊便是只母狗儿,天天被你这般日着好不好!」

  云炫想不到她如此高贵优雅一个少妇,竟说出这样的淫词秽语。但此时听在耳中,却犹如春药,无比催情受用,他捏紧了蓝倩雪丰满双乳,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屏气猛插,开始还是想多让这姊姊快活些,后来身子竟似打摆子一样不听使唤,足足挺动了近千下,猛的射出精来,这才趴在美人身上喘息不已。

  蓝倩雪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将他翻下身来,扑到他身上,又打又掐:「小混蛋,死狗儿!把人家弄丢了那么多次还不肯停,差点被你活活弄死了!」

  云炫抱住她,吻道:「你干嘛不叫我停呀?」蓝倩雪道:「我怎么没叫,我连亲爹爹都叫了,你就是不肯停!」

  云炫闻言,阳物不禁又翘了一翘,在美人耳边道:「下次再叫给我听。」蓝倩雪啐了一口,道:「死狗儿!」……

  铁背玄狼眉毛紧皱,慢慢伸手取出耳中的布条,侧耳听了一阵——隔壁两人终于又再次安静下来,这才恨恨的骂道:「狗男女!」翻了个身,闭目睡去。

  第二天起来,玄狼打开那千斤巨门,睨了云炫一眼,道:「若不是老子有些能耐,昨日竟被你弄死了,你也只好抱着这美人活活饿死在这石门之后了!」云炫心里一惊,想道:我虑事不周,险些酿成大祸!

  铁背玄狼给云炫脚下施了个缩地诀,令他驮着蓝倩雪,一齐赶路。云炫跑动起来,感觉竟比绑了神行符还迅捷些,他心中忖道:看来众家法术各有千秋,我却不能妄自尊大了。他借着这缩地诀之功,暗暗加快脚程,玄狼浑似不察,竟被他把距离拉的越来越大。

  云炫心中大喜,片刻间跑出上百里地,回头再看,哪里有玄狼踪迹。他满心欢喜,对蓝倩雪道:「姊姊!我们甩掉那老妖怪了!」话音才落,屁股上便吃了一脚,只听玄狼骂道:「就你这乌龟般的脚程,还想甩掉老子。快点给我继续赶路!」

  云炫心头大恨,知道尽在玄狼掌握之中,无奈继续前行,心头仍不断在盘算脱身之策。玄狼随口往路边草丛上吐了口痰,看着云炫背影远去了,嘿嘿冷笑,拔腿追了上去。

  山风吹过,一片枯草簌簌伏倒,赫然现出一只珍珠耳坠来。

  南宫星拔出剑来,一剑劈了路旁一株松树。他满眼血丝,已整整追了三天三夜,依然毫无妻子消息,心急如焚。但此刻马力疲乏,也不得不暂时休息一下。一个三绺长须的中年男子在他肩上轻拍,已示抚慰。此人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正是他的父亲南宫远天。

  他们身后还有数骑,或坐或躺都在休憩,骑手们还带着六只巨獒,都在吐出舌头喘息。一个紫红脸色的大汉,此时却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铁盒来,打开铁盒,里面是厚厚的貂皮内垫,垫子上却放着一枚算盘珠子大小的圆物。

  南宫远天走过去,施礼道:「雷庄主,此次得到贵庄相援,感激不尽!」那紫红脸的大汉正是灵獒山庄庄主雷麓驰,闻言收起那铁盒,还礼道:「南宫老兄不必客气,天下正道本就是一家,贵门有难,焉能坐视?」

  灵獒山庄在正教之中最善追踪,素来与花剑仙派交好。此次蓝倩雪被掳,南宫远天立刻飞书请雷麓驰帮忙。雷麓驰也非常仗义,带着「灵獒双俊」罗西鼎,丘焕等一干弟子,牵着数十头灵獒就来相援。

  恰好长真门下道人潜渊子正在南宫府上做客,当即也表示帮忙。于是众人兵分几路,各带着灵獒山庄的弟子和巨犬,分头追寻铁背玄狼踪迹。

  南宫远天见雷麓驰一路之上数次查看这个似蛋非蛋的怪东西,便问道:「雷庄主铁盒之内是个什么怪异物事?阁下好像器重得很呀!」雷麓驰笑道:「这个东西,对我而言,自是器重。于南宫兄,却是一钱不值。」

  南宫远天奇道:「为何?」

  雷麓驰道:「此物唤作『遥眼』,乃我门中秘宝,历来只有庄主才能修炼。却一直没人能够炼制成功。雷某不才,机缘巧合之下竟突破了第一关,炼成遥眼之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孵化,心急之下,频频探查,让南宫兄见笑了。」

  南宫远山道:「此物炼制不易,有何妙用?」

  雷麓驰道:「此卵乃是我灵獒山庄碧心湖上的岚霭水精所化。那碧心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有一面万年玉壁,高约十丈,壁面光滑如镜。此物便与那玉壁相连。一旦孵化,所得者有双翅可飞,小若蝇蚋,几不可察。其目中所见,皆可映于那万年玉壁之上。故唤之遥目。」

  南宫远山恍然道:「原来如此,当真是刺探敌人虚实的好东西!」雷麓驰正要再夸上几句,忽听一名灵獒山庄的弟子大叫:「飞鸽传书!飞鸽传书!」

  南宫星听到后边一阵喧嚷,正要去问是什么传书时,却见雷麓驰和南宫远天急匆匆走过来。南宫远天叫道:「星儿,你看看这件东西可是倩雪的?」

  南宫星看向父亲掌中,正是一枚珍珠耳坠。他一眼就认出是妻子之物,抓在手里,浑身颤抖:「正是她的!哪里寻到的?」雷麓驰说道:「是丘焕和蓝狄那一路寻到的。此刻灵獒已嗅到踪迹,正一刻不停的紧追!」

  他回头喝道:「都上马!马头调向北方!追!」话音未落,南宫星早已一骑飞出,烟尘滚滚朝北边去了。

 第七回

  铁背玄狼的缩地诀虽快,却每日只能加持一个时辰。路途中经过市集,玄狼便抢了几匹马做脚力,他瞧着云炫,心中想道:这小子一路而来,怎么看怎么像个妖怪。雾真人又那么看重他,非要我将他安全带到魔君处,莫非……他脑中顿时翩翩浮动起魔君游戏人间浪漫狗血的香艳故事来,边想边暗暗点头。见云炫衣衫单薄,沉吟片刻,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件乌黑背心,令他穿上。又顺便给三人都添置了冬衣。

  云炫见越行越北,始终找不到脱身机会,心情堪忧。蓝倩雪被挟着走了几日一直不见援兵,早就绝望,心道:前途未卜,不如珍惜当下。一颗心只拴在云炫身上,每日变着法儿与他欢好。云炫虽然着急,但少年人初尝云雨,蓝倩雪又花样百出,他哪里能够抵挡。

  玄狼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两人腻在一起。

  这一日阴云低沉,忽然间北风大作,天地间纷纷扬扬下起雪来。那雪下得密集,满天尽是飞絮。云炫从小在南疆生长,从未见过如此大雪,看见处处银装素裹,顿觉新奇。

  玄狼见风雪扑面而来,吹得衣袍翻飞,不由豪兴大发,哈哈笑道:「好大的雪!当初天天看不觉得什么,如今半年未见,真是凉快得很!哈哈!」

  蓝倩雪啊了一声,问道:「天天见雪?岂不是极北之地?」

  玄狼笑道:「正是。你不要慌,说不定魔君不杀你们,反而有什么悲喜交加的奇遇呢!我见你们两人情投意合,干脆给求个情,让你们做对恩爱夫妻,在我们妖境生儿育女,岂不快哉?哈哈!」蓝倩雪心中不知是忧是喜,偷偷看了云炫一眼,刚好云炫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投,登时将她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云炫见她娇羞,想起她夜间热情如火,娇嫩丰腴的身体,心内不由想道:若真能和雪姊姊厮守一生,却也不算太坏的一件事。他骑在马上胡乱想道:不知道今晚上雪姊姊会教我什么新的姿势?昨天晚上的那个叫兔吮毫么……

  正浮想联翩,马头忽然被玄狼一勒,那马咴咴声直立起来,险些将他掀到地上。他怒道:「做什么!」

  玄狼低喝道:「噤声!」

  云炫见他面色肃然,不敢做声,便望向蓝倩雪。蓝倩雪也是满眼狐疑。一时间,三骑伫于风雪之中,只听马蹄轻刨,雪落无声,哪里还有什么动静?

  玄狼嗅了片刻,忽然立起,双足一点马镫,整个人悄无声息的扑向前方,几个起落,身形就消失在风雪之中。

  云炫多日来就等着这样的机会,见蓝倩雪还在发愣,一扯她的缰绳,急道:「雪姊姊,跑呀!」蓝倩雪被他一语惊醒,二人拨转马头,狠狠鞭马,向南疾驰而去。

  云炫扭头未见玄狼追来,满心欢喜,但生怕又是玄狼诡计,便大声对蓝倩雪喊道:「雪姊姊,待会他若追来,你只管跑,我帮你拖住他!」蓝倩雪道:「我们一块跑!别让他追上!」

  正奔驰间,前方雪地之中,忽然腾起数条白影,放过了蓝倩雪,枪如毒龙,径直扎向云炫。云炫大惊,将马狠狠一勒,只听扑扑数声,银枪将那骏马脖胸扎了好几个对穿,有一枪贴着云炫大腿擦过,拉出一道血口。

  骏马悲嘶一声,倒毙在地。云炫翻滚到一旁,还没看清楚敌人,只听狺狺狂嗥,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獒,闪电一般直奔咽喉扑咬过来。

  云炫一脚踹向其中一只巨獒的腹部,谁知那巨獒灵活之极,四爪一蹬,闪到一边。另一只扑到身前,张嘴就咬。云炫慌忙用手去挡,被它一口咬住左臂,好在棉衣厚实,虽咬得鲜血淋漓,却未伤及筋骨。

  云炫从小在山林长大,却是极会和野兽搏斗,当下右拳挥出,正中巨獒脆弱的鼻子。痛得那巨獒悲呜一声,空中打了个翻滚,竟被他一拳给打得鼻骨碎裂,重伤倒地。

  蓝倩雪勒马回转,见云炫遇袭,不由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截杀我们?」

  对方团团围住云炫,一人对蓝倩雪道:「这位定是南宫夫人。请勿惊惶,我们是灵獒山庄弟子,应贵派相邀,前来救援!」

  蓝倩雪见对方五人皆身披白氅,是故伏在雪地之中,难以被人察觉。便道:「他是点苍符箓弟子,也是我们正教人士,大家别误会了!」

  忽听一人惊呼道:「夫人退后!此妖气焰好浓!」

  另一名灵獒山庄弟子喝道:「师兄不在,大家并肩子上!」众人喊了一声,五条银枪攒向云炫。云炫左支右绌,棉衣被枪尖挑开好几个大口子,爆出雪白棉絮来,惊险万分。

  蓝倩雪大声喝止,但混在呼喊争斗之声中,竟无人理会。云炫对着五人,本就不敌,另一只灵獒听到獒手号令,又扑咬上来。百忙之中他挥足便踢,被灵獒一口咬住小腿,滚倒在地。

  他正要翻身起来,一名灵獒山庄弟子抢上便刺,只听蓝倩雪一声娇呼,云炫心口早被银枪搠中。

  铁背玄狼扑向雪地之中,所过之处惨叫不断,皑皑白雪上顿时冒出好几摊血泊来,刺目之极。

  原来在前方设伏的,正是丘焕和蓝狄二人。他们偶然间发觉蓝倩雪遗留的首饰,蓝狄认出是姊姊的物事,便飞鸽传信给另外两路援兵,令灵獒嗅了气味,一路紧紧追赶。

  这一日远远追上,但南宫远天、潜渊子两路人马都未到齐。他们又不肯就此放过,便留了五人断后,其余人快马加鞭绕到前方设伏,没想到伏击圈尚未布置完毕,玄狼就奔袭过来,反将猝不及防的南宫家弟子杀了好几个。

  蓝狄惊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丘焕咬牙道:「是风向!此妖鼻子忒贼了些。定是从风里嗅到了我们的气味。」他见埋伏已经败露,对方又只有一人,索性强攻。挥手令道:「放箭!」灵獒弟子端着硬弩,朝着玄狼便射。

  玄狼丝毫不惧,那弩箭射到他身上全数崩开,斜斜插入雪地。他哈哈大笑,奔入阵中,一时间将弩手杀了个人仰马翻。众人连忙呼叫灵獒撕咬。

  蓝狄道:「此妖刀枪不入,又会封灵邪法!很是难斗。」丘焕从背上摘下一把长弓,弯弓搭箭,道:「无妨,蓝公子请上去助战。我来射他!」蓝狄灵力在南宫远天相助下已经解封,当下长剑舞得雪花难入,扑向玄狼:「妖怪!还我姊姊!」

  玄狼刚毙了一只灵獒,见他过来,笑道:「来得好!」一掌抓住蓝狄宝剑,扭成麻花一般,另一只手就去抓他面门。只听弓弦一声轻响,一箭已到胸前。玄狼本要硬吃,忽然心生警兆,硬生生闪避开来。

  身形未稳,又听得嘭嘭嘭三声弓鸣,竟是连珠三箭射到。玄狼拍落两支,左肩上却中了一箭,扑的一声,直扎进去。那箭簇头带孔,箭杆中空,甫一入体,就生出牵引之力,引得他鲜血如喷泉一般标出丈许。

  玄狼大惊,反手便拔那箭,直痛的他大吼连连,额上冒出汗珠。原来箭上生满倒钩,扯脱他好一块皮肉,创口甚重。

  他欲去寻那射手,却见蓝狄从背上又拔了一柄剑,斜斜削来。玄狼之前托大已吃了暗亏,再不敢轻敌。见蓝狄手中之剑紫光莹莹,寒意逼人,知道是一口宝剑,不敢以身试之,侧身躲过。

  蓝狄见玄狼害怕自己手中璇玑剑,旁边又有丘焕神射相助,登时精神大振,剑招也挥洒如意起来。他们花剑仙一派,以剑法为长,他人又俊秀,此刻矫若游龙,身法颇有几分花下仙人的风姿。

  玄狼躲着他的剑招,不时反击,倒把七八分精力用在提防丘焕的暗箭。果然弓弦响动,丘焕瞅机就是一箭。玄狼早就等着,探手拉过一名灵獒山庄弟子挡在胸前。那弟子惨呼一声,臀上中了一箭,虽非要害,但血泉狂喷而出,他手脚被制,又拔不了箭,脸色顷刻间惨白如纸,登时毙命。

  玄狼暗骇道:「此人炼制的是什么箭?竟这般霸道?」这时蓝狄宝剑劈来,他顺手举着尸身一挡,那尸体竟如薄纸一般嗤声被削成两片,内脏鲜血红雨纷纷的落在白雪之中。几个年轻一点的正教子弟见到如此惨状,脸色都白了。玄狼却如风而至,劈手又抓起一人,舞做盾牌。

  众人见他凶猛,纷纷退后,频频发令,指挥灵獒扑咬。玄狼几次想封掉蓝狄灵力,但蓝狄吃过大亏,早就防着,一见玄狼靠近,就把宝剑舞成一团剑光,拼命护住周身,不让他有机可乘。若玄狼欲舍了他去找丘焕,他便如影随形一般缠斗上来,让玄狼难以脱身。

  那丘焕变换位置,不停发箭,逼得玄狼步步后退。他身法晃动,露出破绽,一只灵獒弹起,张口咬住了玄狼右手,死死不松。

  蓝狄见机,璇玑剑直奔要害。玄狼险中求胜,运起神通,肌肉凹陷扭转,虽被划得鲜血淋淋,却未伤到内脏。他卸了剑势,飞起一足,正中蓝狄胸口,将他踢飞一旁。丘焕之箭正在这时呼啸而至,玄狼架势全乱,啊呀一声摔到,堪堪闪过那箭,背心上全是冷汗。

  只听蓝狄大叫:「好机会!快射!」玄狼反掌在雪地上一拍,连带着那只巨獒,整个身体飞到半空,嗖嗖连响,又是两箭贴身而过。

  玄狼空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弓弦响处,一箭寒光直射他右眼,他再也闪避不及,只能闭目待死。然而那箭射到眼皮之上,虽然是火花四溅,将眼球震得剧痛,流下泪来,却没有贯脑而入。他心中纳闷,却听蓝狄气急败坏问道:「怎么回事?」丘焕沉声道:「只有噬魂箭才能伤他,可我全数射光了!」

  蓝狄道:「我帮你拾!」一个翻滚,就去寻箭。刚摸到一根噬魂箭,只听风声大作,重物袭来。他拼命向丘焕掷出那箭,胸腹间却被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灵獒重重击中,口吐鲜血,晕厥在地。

  丘焕探身接箭,搭在弓上,见玄狼奔来,心道:就算吃你一记重手,也要射你一箭。

  玄狼瞬息而至,一抓探来,丘焕不躲不闪,径自开弓,耳中却听一声「封」字大喝,箭虽在弦上,但自己双臂竟丝毫张不开那把龙吟弓!

  玄狼狞笑道:「老子最恨放冷箭的!」大手伸出,抓住他头只一拧,骨裂声响中,丘焕哼也没哼,软软倒地。

  云炫胸口中枪,一阵大痛,却未见鲜血冒出,原来枪尖扎到玄狼给的那件乌黑背心上便停住了,再也进不去半分。那灵獒弟子不明其理,愣在当场:「妖怪刀枪不入,大家小心!」话音未落,云炫已抓住了那杆枪,手上黑气涌动,低吼一声,竟将他远远甩出,那人长枪被云炫夺去,身子在雪地里弹了数弹才停,却未再站起身来。

  其余四人中有一人甚是机警,见到云炫手臂大腿皆是鲜血,便叫道:「他不是刀枪不入!定是身上穿着护身宝甲。扎他头面四肢!」抖起枪花,搂头便刺。云炫慌忙拿枪拨挡,他点苍派平日多修习剑法,却不太会用枪。才几招下来,右臂、左腿各中一枪,鲜血挥洒而出。灵獒弟子见他果然不是金刚不坏之体,精神大振,愈发攻的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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