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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岁月(1--46章) - 12,3

[db:作者] 2025-06-26 06:30 5hhhhh 3630 ℃

  「先让我歇会儿。」她慵散地闭了闭眼,示意我抱起她的头,「待会下楼回屋,我给你咂出来。」

  月亮渐渐滑向西天,季彤躺在我怀里,像公园草地上的小情人。我把月饼掰成小块喂她,她闭着眼,只顾张开嘴让我往里填,憨态可掬,神情好似初恋的花季少女,全然不像年过三十的失婚少妇。

  不一会儿,月饼和一瓶葡萄酒都完了,我收拾了东西,扶着季彤下了梯子,踉踉跄跄地走回家里。

  季彤的酒意涌了上来,满脸酡红,一个劲地喊热,转眼间扒光了身上,把一件件衣服和丝袜抛得到处都是。她光着脚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打开冰箱斟杯汽水喝,一会儿从饼干桶里掏点心吃,灯光下,一身珠圆玉润的细皮白肉晃来晃去,醉态撩人。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再也按捺不住,胯下胀得说不出的难受,鸡巴几乎要爆裂了。我脱去上下的衣裤,紫红的龟头憋得浑圆,一滴清澈的液体挂在尿道口外,随着身体的晃动,像鼻涕一样拉着长长的细丝飞甩出去。

  季彤正仰着脖子刚喝完一杯牛奶,冷不防被我夺走了空玻璃杯,她刚想要说话,身体已经被我一把按倒在沙发靠背上。

  她脸朝下趴着,小肚子压在沙发后靠上,屁股撅得高高的,两腿并拢伸直,挺起脚尖踮在地上,上身倒栽进沙发里,双手深深地陷在松软的座垫里支撑着体重,她格格直笑,可是嘴里不情不愿地哼哼着:「不要……不要嘛……」

  我按住她屁股,弯下腰仔细观察,只见季彤两腿夹得紧紧的,从后面望去,雪白的大腿缝中间胀鼓鼓地凸出两瓣浅褐色的肥肉,肥腴的软肉之间夹出一线充满诱惑的嫩红,湿润润的,娇艳欲滴,我凑上前伸出舌尖舔了舔,骚气扑鼻,味道不太好。

  「你这犊子……嗯嗯……舔啥呀?」季彤哼哼唧唧地支起上半身,高挽的发缕散落两鬓,醉意盎然。

  我立起身,站在她背后,叉开腿调节一下高度,手扶住暴涨的阴茎在阴唇中间撩了撩,然后猛一挺身,一枪搠了进去。

  「嗷!」

  季彤大声地呻吟,脊背向后弯曲,用力地挺起前胸。我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一左一右抄住她的乳房细意揉搓,同时挺动阳具在她身后抽送。

  「啊!啊!啊!」

  季彤痛快淋漓地呼喊着,酒精的魔力使她丢下了平日的端庄羞涩,全身心地沉溺于淫欲的快乐,她在接连而至的痉挛抽搐中失神低吟,陶醉于痛苦和甜蜜交织的美妙感觉。

  我手捧住季彤的腰肢用力冲击,她那肥厚的臀尖抵消了一部分力量,我的耻骨顶撞上去软绵绵的,没有骨头硬碰硬的不适,而且她并拢的大腿夹紧了下阴,阴道紧密如处,龟头插在深处往复抽插时既滑爽又磨得过瘾。

  谁知操弄了没多久,随着季彤的一阵剧烈的抽搐,我又感到龟头如同被一张小嘴含住不停吮吸,顿时,腰眼一麻,泄意翻涌,几乎一喷如注,我暗叫不好,赶忙闭目仰头,尽力排除脑海中的淫念,只留下阴茎蛰伏在季彤体内静息不动,许久,内心渐渐平静,射欲稍稍退却。

  我不由得感慨:极品啊!真是极品!

  眼看着季彤两膝发软,脸朝下趴进沙发里,稀薄的淫液顺着大腿内侧流淌,道道水渍纵横交错,我知道她已经越过了欢娱的极限,于是横下心来,不再刻意地压抑自己,放开胆大操大弄。

  季彤从魂魄飘杳中醒转来,勉强撑起身子咬紧牙关忍受着,终于,随着一声大喝,我猛然捧起了她的腰胯,身子向前一纵,在她体内爆发了。

  女人跌进沙发里,身躯蜷缩着微微喘息,优雅的胴体曲线如一道起伏有致的玉石山岭,静静地横陈在我眼前,我忍不住伏下身,从季彤的大腿外侧一直吻进她的腋窝,她笑得很无力,惓怠地推我,闭上眼休息。

  我在浴缸里放好了温水,轻轻托起季彤浸进水中,两人情意缱绻地依偎在一起,撩起清水洗干净各自身上的汗渍污迹。

  躺在床上的时候,季彤酒已醒了大半,她侧伏在我身上呢呢喃喃地说了大半宿,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第二天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时分,原打算去青浦的大观园玩玩,可是十点多了,恐怕是去不成了,我意兴阑珊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叹气,季彤却是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

  听人说,美满的性生活能使女人容颜不老,我心里嘀咕着,半宿的折腾让我腰背酸软,季彤却显得容光焕发,脸盘儿都像胖了一圈,我不禁联想到那个皇后和药渣的黄段子,忍不住独自笑了起来。

  「笑啥?」季彤好奇地望着我的笑容,一个劲地追问原委,我拗不过她,只好把那个笑话照说一遍,她听完,噗哧一声乐了,趴在我胸口上嘻嘻哈哈地笑个没完。

  听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声,我心里一动。我抱住季彤云鬓散乱的头轻轻往下按了按,同时向上挺挺小腹,她明白了,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杏眼含春地望着我微微一笑,朝下挪了挪身子,低下头一口叼住了我的宝贝,黛首轻摇,缓缓地上下套弄着,鼻孔不时喷出一股股热气,吹拂在我小肚子上。

  我闭上眼,享受着季彤口腔内火热、湿润的呵护,她的技术实在并不高明,口颚很狭窄,牙床不时擦刮着龟头,但她很专心,有板有眼地吞吞吐吐,舌尖绕着龟头飞快地打转,一会儿停下来,用门牙轻轻咬住阳具的肉棱子,嘬起肉嘟嘟的嘴唇用力地吮吸几下,转眼间,阴茎在她嘴里暴涨起来。

  就在我舒服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茶几上的电话机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季彤惊骇地抬起头和我对看一眼,不知所措地望向电话。

  我定了定神,推开季彤爬下床,没好气地抄起电话听筒:「谁呀?」

  「黄军!快回医院!重大事故!」钱大师兄的声音中透出惊慌失措。

  他一定正甩着头发手忙脚乱,我扭头看了一眼季彤,她坐在床上拥着毯子瞪着好奇的眼睛,「交通事故?」我问电话里的钱医生。

  「哎,对对,回来再讲,快点!」大师兄有点不耐烦,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听筒,爬上床捧起季彤的脸亲了亲,「对不起,我要去一次。」我小声说。

  她眨眨眼睛:「什么事?」

  「狼来了。」我平静地穿上衣服,「学了五年,为的就是今天。」

  「不去不行吗?不是有人值星期天的班嘛?」季彤掀开毯子要下床。

  我按住她:「有人在流血,我于心何忍?」我顿了顿,「你在这儿呆着吧,可能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晚饭等你回来。」女人一脸无奈。

     ***    ***    ***    ***

  医院门口,急诊室的工友小陈远远地朝我招着手,「黄医生!开刀间!开刀间!」他大声地喊。

  助动车擦着他一掠而过,我一拧油门跃上急诊室门前的坡道,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头冲进病房大楼跟前的车棚,把看车的老马吓了一大跳。

  当我举着洗干净的双手走进手术室,不由得一愣,手术台上躺着病人,鼾声震天,一圈高矮胖瘦的「天使」围着他或坐或站,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大小不等的几对眼睛。

  「是黄军吗?」坐在对面的矮胖子抬起脸盯着我,是鲍主任的声音。

  「是我,鲍主任。」我略略点头,向前凑了凑。

  「手怎么啦?」他盯着我的左手,「能上台吗?」

  「没问题,跟人打了一架,多戴副手套就行了。」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泡手的新洁尔灭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

  「小赤佬,嘿嘿……」老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望了望周围哄笑的同事,「快穿衣服吧,去帮赵主任。」他朝对面比划了一下,「小钱啊,你来帮我吻合血管。」

  我先向护士玫玫要了一只手套戴在左手,然后穿上手术衣,再给双手戴上一副七号半,束紧袖口后坐到赵主任身旁。

  「小黄啊,你看看这是什么骨折呀?」猝不及防地,赵主任开始提问。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墙上的X光片观察灯,上面插着一张片子,「胫骨……胫骨平台骨折。」

  「嗯,那么这个病人是什么类型呢?」赵主任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是……是外髁劈裂型。」我死死地瞪着X光片,唯恐看漏了什么。

  「哦,应该怎样处理呢?」看来他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胸有成竹地回答:「石膏外固定或者切开复位内固定。」

  这是《外科学》书本上的标准答案。

  「啊呀!」赵主任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隔着台上的病人望向老鲍,「老三,孺子可教也。」他指了指我,「这个小家伙反应倒是蛮快的,回答也很流利,虽然是在胡说八道!」

  「腾!」我的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看看鲍主任,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老鲍眼皮也没抬,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只有钱大师兄朝我闭了闭眼微微颔首,半是鼓励半是安慰。

  「小黄啊,我不是课堂提问呀。」赵主任痛心疾首地说着,「光会背书有什么用?你看看。」他的手指在已经切开的手术野上空转着圈圈,「有病人你不看去看片子?亏得今天的片子拍得清楚,你总算没有讲错分型,但是你要记住,任何影像学的检查都会发生误差,只有目视最可靠,懂不懂?」

  「懂。」我点头答应,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错得不算离谱。

  「还有,我问治疗方法,你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什么『石膏外固定!』完全是照本宣科!」赵老头越说越生气,「你也不看看病人的年纪,能不给他复位吗?去!看病人多大啦!」

  我战战兢兢地探过头去,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面部,「三四十岁。」

  「哼!又胡说啦!三四十岁!你应该回答『中年男性!』你是医生,不是老百姓!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脑门上热汗直流。

  「那么中年男性病人能不复位吗?」

  「呃……不,要复位的,还要内固定。」我的话说得哆哆嗦嗦。

  「为什么?」老赵依旧瞪着眼看我。

  「因为如果不复位就加以外固定,将会造成胫骨平台关节面不齐,病人正在壮年,活动力强,很可能并发创伤性关节炎。」

  我偷偷向侧后瞄了瞄,钱师兄一边缝着血管,一边微微点头示意,鲍主任发觉了,从操作台下踢了他一脚:「专心点!不要开小差!」

  「嗯,不错,书上没有提及适应征和禁忌征,你就自己编一套,编得蛮像回事嘛!好,好……」赵主任点着头,弄得我哭笑不得,「临床医生就应该学会融汇贯通,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作为个体的人,不是书本上笼笼统统的病,医生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很微妙地影响病人一辈子的生活,要慎之又慎,晓得伐?」

  老前辈的教导语重心长,说得我频频点头。

  我和赵主任这边进行得很顺利。

  他颀长的手指灵巧地揭起劈裂的胫骨外上髁,轻轻一提,向上推了推,将楔形的骨片严丝合缝地按在上帝安排好的位置上,我操起二氧化碳气钻打了两个完美的孔眼,老赵赞许地点点头:「嗯,手艺还过得去。」他把不锈钢钉和旋刀塞进我手里,「干吧,小心点,弄碎了骨头我剥你的皮。」

  我小心翼翼地用螺丝刀顶起钢钉对准小孔,右手腕慢慢地拧转,第一次卡住了,我连忙反转几下退出,一缕殷红的鲜血从小窟窿里流了出来,老赵用纱布醮了醮,鼓励道:「再来,胆大心细,一次成功。」

  我感激地看看老上级,定定心再次尝试,这回终于进去了,一旋到底,第二枚钢钉同样成功。

  我扔下手里的旋刀,一屁股坐在圆凳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后背上汗如雨下。

  「小朋友,第几次干这个活?」赵主任问,眼里带着笑意。

  「第一次,以前光让我缝皮了。」我重新站起来,抓起吸引器管帮着上级清洗手术野。

  「哦,不错嘛!」

  老赵从护士手里接过持针器开始缝骨膜,头也不抬地对老鲍说:「老三,这个小黄以后跟我啦,哈?」

  「不行不行,小钱刚出徒就给你抢去了,王兵又走了,黄军再给你?我这组就没年轻的啦!」

  「你日子不好过?我都快揭不开锅啦!小钱明年春天要考研究生,肯定不回来了,是吧,小钱?」

  钱师兄尴尬地看看两位主任,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他一走,我这里一个主任带两个副主任,再下去就是洪良啦!他连住院都不是,呵呵!三个光杆司令……」赵主任苦笑着摇摇头。

  「第三组老蔡那里……」鲍主任试探地问。

  「拉倒。」老赵一撇嘴,「他老早就破产咧,去年他带的王建中去澳大利亚了,连快到手的副主任职称都不要了,今年年初又跑了一个研究生,回去读博士了,也是要走呀,现在他就靠进修医生和实习生撑门面,天天跟我哭穷,打他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说完,赵主任闷着头干活,再不出声,四个人一语不发,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刀剪碰撞的声音和巡回护士走动发出的唦唦脚步声。

  「嚯哟……总算完成了。」直到缝完最后一针,看着我给病人的右腿打上石膏,赵主任才重重地坐到凳子上,头上的帽子已经湿透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和脸颊向下滚。

  玫玫跑上前用纱布替赵主任擦汗,老头子歉意地笑了笑,闭上眼轻轻喘息。

  「你不要紧吧?」鲍主任扭过头,关切地问:「让月娥给你打一针吧?加点地塞米松退退烧?」

  「也好……」

  赵主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向手术室外走去,我赶忙摘了血染的手套挽住他的胳膊扶到外间,脱了手术袍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

  手术室的护士长孙月娥,也就是老鲍的太太,端着药盘走了过来,她叹了一口气,把盐水瓶挂在吊钩上,俯下身,一边在赵主任的手臂上找静脉,一边红着眼睛埋怨:「何必呢?阿大,你这是何必呢?发了烧还硬撑,怕自己老不死是不是?」

  「呵呵……」赵阿大有气无力地打着哈哈,「性命交关呀,我哪好不来?他们……几个小的靠不住……」

  「唉……」

  孙护士长不再说话,打好了静脉针直起腰对我说:「黄军,你就在这里看着赵医生,有事情就叫我。」说完,她走了出去,掩上了休息室的房门。

  赵主任昏昏沉沉地睡着,呼吸又深又长。我铺开病历纸,伏在桌上开始写手术记录,不时侧耳听听老赵的动静,看看滴液的速度。

  写完记录,我走出休息室,正在往病历夹里插记录,洪良从另一间手术室里出来,白袍白帽,血污狼藉。

  「你怎么也在?」我有些奇怪,往他身后看看,还有程师父,「他们都来了吗?」

  「哎,差不多,一共三个病人开三台。」洪良刚脱了手术衣和口罩,就被我一把拉进休息室里。

  「你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照顾好赵主任,出一点差错我剥你的皮。」我声色俱厉地说着,小东西被我吓得脸色发白。

  我依次走过三号和五号手术室门口,果然,洪良出来的那间里面病人已经被移上了担架车,护士和护工举着输液瓶推车正往外走,隔壁的五号却忙得热火朝天,骨科和外科的医生分成两拨,站在病人的头脚忙碌。

  重新刷了三遍手,我再次进入原先的手术室,换了干净的罩衣和手套,凑到鲍主任和钱师兄旁边,他们做的上肢带蒂皮瓣移植已近尾声。

  「赵主任怎么样啦?」鲍主任抬眼看着我,眼神张惶。

  「护士长打了静滴,先锋五号加了地塞米松,现在睡了,洪良在那陪着。」

  「喔……好,好。」老鲍放下心来。

  「主任,你下去休息吧,缝皮有我和『孔方』就行啦。」

  「对对,老师,你快下去吧。」钱在一旁附和着。

  「啊……也好,我先出去坐坐,你们有问题叫我。」老鲍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我和钱医生终于忙完,他夹着病历夹随着病人上楼去了,我脱下外衣手套走到大厅里,发现鲍主任一个人坐着,头仰在沙发靠背上,纸烟叼在嘴里,一缕青烟缭绕上升。

  「做完啦?」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睁开眼,指了指我左手的伤口:「去吧,再洗洗,好好泡五分钟,不知道病人是阳性还是阴性。」

  「哎。」我答应一声,走回水龙头边开始第三次洗手。

  「小黄啊,今年多大啦?」鲍主任端起桌上的咖啡边喝边问。

  「刚过二十八岁。」我将双臂插进泡手桶里,新洁尔灭一直淹到手肘。

  「二十八岁,哦……」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端坐一边的护士长太太,「三十年前我也是二十八岁,是吧,月娥?」

  老护士长拢了拢花白的头发,看着自己的丈夫,但笑不语。

  「那年你二十五,喔哟……你嫁了我三十年喽!三十年啊!」鲍主任握住孙月娥不再细嫩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搓。

  护士长笑着涨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看看站在远处偷笑的我,想抽回手,却被老鲍紧紧地攥住了。

  「月娥,我们……」鲍主任张开嘴,正要对老妻说什么,被跑进来的玫玫打断了。

  「鲍医生,喏,给你。」玫玫手里拿着两条「中华」,「刚刚那个病人家属给你的。」

  「送给我的?」老鲍愣了愣,随即一摆手,「去,还给他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所取有所不取!还给他们去!」

  玫玫站在原地发呆,不知如何是好,护士长冲她一挥手:「还不快去?人家一走就讲不清楚了!」玫玫猛地醒悟过来,快步追了出去。

  「小黄啊,千万记住。」鲍主任远远地对着我,告诫得惊心动魄。

  「Thisisthecake,onmouse——trap,吃下去容易,吐出来难,懂不懂啊?」

  「我懂的,『香饵钓金鳌』。」我神情肃穆地说,暗自庆幸礼品不是给我自己的。

  走出病房大楼,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我取了车打着火,有气无力地向家里驰去,肚子里咕咕乱叫,我这才想起来两顿饭没吃。

  回到家里,季彤正在做饭,见我饿得直打晃,她赶紧给我盛了一碗饭,就着刚炒的肉丝茭白吃着。

  季彤的手艺不错,至少比章娜强多了,我大口大口地挟菜扒饭,转眼一饭一菜下肚,我放下碗筷,站在一旁陪着她说闲话。

  不多一会儿,晚饭成了,我帮着季彤端菜盛饭,两人对坐桌边,说说笑笑地吃完一餐。

  季彤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孙东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国庆节开个人画展,邀我去捧捧场,添点人气,没想到我刚答应他就要我预购作品,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财迷!我还没看见东西就下订金?你当我是巴子啊!」

  「嘿嘿……」他在电话里讨好地笑着,「便宜点,卖给你便宜点还不行吗?那可是艺术啊!」

  「去去去!两块玻璃夹一层油漆,一天做二十块,你也敢说是艺术?米开朗琪罗知道了还不急得上吊!」我连骂带诮。

  经过一轮讨价还价,我花了七百买下两幅未见过面的新潮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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