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your hero.

空气里弥漫着很淡很淡的花香味——并不是人造的化学药剂，而是阳台上那排长势旺盛的茉莉花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香甜气味。好像刚下过雨，不然花香味里也不会混进些许潮湿的土腥味。

四周很安静，不仅是房间里，就连房间外面——就连这座建筑之外一望无垠的空旷都很安静。没有虫鸣没有鸟鸣，更毋论什么人声了。

身下这张床很柔软，也大得足够并排躺下四个像他这种体格的男人。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干净剔透的空玻璃水杯，旁边还有一瓶似乎没有开启过的矿泉水。矿泉水瓶后面放着一个复古的木质相框，然而相框里却没有照片。

——其实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或者是灵魂出窍。

因为他记得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抑或是他已经死了？

可是身上好像很痛，就是那种身体被长时间以不自然姿势固定之后的酸痛。

觉得从阳台那边投射过来的阳光稍微有点刺目，他缩着身体伸出一只手，便看见了手腕上暗红色的勒痕，以及，听见很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稍微呆愣了半晌，像是为了确认一般，他又轻轻翻了一个身。

于是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抬脚。

还是那个声音。

他慢慢坐起来，慢慢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然后看见自己的左脚腕上戴着一支脚铐，铐子后面连着纤细却十分坚固的合金链条。链条在床上蜿蜒了两个小圈然后落下床尾，他好奇地起身爬过去，似乎想要一看那条链子的另一头究竟连在哪里。

只是答案有些无聊——它就被固定在金属床脚上。

“啧，搞什么啊，上脚铐链条什么的，这玩笑也太过分了吧。”他嘟囔着伸出手去掂量了一下链条的分量，继而又试着空手扯了扯链条，“难道这是新的真人秀直播？英雄大逃脱？不过这种程度的东西，也太没挑战性了吧。”

他嘿嘿笑了两声，继而发动了力量。

是时后脑蓦地窜起一阵嗡嗡作响的疼痛，胸腔与胃里也忽然泛起钻心蚀骨的疼痛，他脚下不稳地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忽然扭身呕出一口红色深重黏腻的血。

又狠狠咳嗽了几声，血沫飞溅到洁白的床单上，他似乎是被来自内脏的疼痛折磨得无法自持，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仰面躺倒在地。

“好痛……混蛋……哈哈……”看着高高的天花板，他干涩地笑了两声，因为疼痛而不得不侧身蜷缩起来。

他想起来了。

对啊……他病了。

他记得医生告诉过他说他再也不能使用身为NEXT的能力了，因为从前那种力量就一直在悄无声息地破坏他的脑神经与内脏——NEXT的出现本身就是因为被动接受了过渡放射性物质辐射而产生的基因变异，那种变异本身就是危险的。

他不能使用他的能力了。

他再也当不成英雄了。

哈哈。

在痛到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什么啊，现在还在流行给大叔公主抱吗……”他用力咳嗽了几声，感觉有液体流进了嘴巴里，黏重而泛着腥气。

他被放到了床上，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眼睛里都是眼泪，所以他也看不太清楚抱他上床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是看到那个身影转过去走进了洗手间，而后又端出一盆水走了出来。

“医生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再使用能力了吗，WILD君？可不能忘了哦！”

虽然话语听上去颇有些责怪的意味，但这个人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辞都非常温和，就像春季的风一样令人心头一暖。

啊……哦？空天吗？

嗯，会这么称呼他的也只有那个奇怪的英雄之王了。

躺在床上的虎徹因为疼痛向侧过身子，可是却被空天按住了。他一手拿着拧干的毛巾擦干净了虎徹的鼻血与嘴角的血沫，又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两个貌似药瓶的小塑料瓶。

“哦，是……是止疼……”

“不是哦。”空天先是拧开矿泉水瓶倒了满满一杯水，而后从两个小瓶中分别倒出两粒胶囊，然后将它们塞进虎徹嘴里，自己坐到床边仰头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子嘴对嘴地将水喂进他嘴里。

然后就变成了虎徹根本无法避开的、异常凶狠的亲吻。

隐约还能尝到一点点血腥味。

那些好像是来自虎徹的内脏。

空天不禁伸手捏住了虎徹的胳膊，将他狠狠压住，让他整个人都深陷进柔软的床中。

“咳咳……咳咳……混蛋……”被疼痛折磨得有些焦躁发狂的虎徹用力咬破了空天的舌头，他却仍是没有被放开，只能趁着空天变换着亲吻角度的间隙不住地骂道。

“药吞下去了吗，WILD君？”长吻之后的空天一脸温和笑意地看着虎徹，表情纯然，语气无辜，双手却仍然紧紧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下次让我自己喝水的话……”虎徹说了半句话就因为疼痛而停了下来，他沉重地呼吸了几下，这才继续说道，“大概会吞得更快一些。”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浪漫呀，难道WILD君不这么想吗？”空天说着，却没等虎徹回答便又俯身吻了下去。

口腔里的血腥味已经分辨不清楚了来处，空天用舌头卷住虎徹的舌头时才略微感觉到了舌尖有一点疼痛，他不禁眉尖一抖，便将挣扎着的虎徹压得更紧了一些。

黏腻而冗长的吻与纠缠不休的舌尖令根本来不及吞咽下的津液缓缓溢出虎徹的唇角，空天轻轻笑着捏住他的下巴，顺着他嘴唇的形状缓缓舔去那些好像还带着令人狂躁腥味的液体，而后忽然就张嘴咬住了他的嘴唇。

“好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虎徹吃痛地低呼了一声，他扭着脖子想要躲开空天，却不小心在挣扎当中又让空天咬破了他的嘴唇。

“混蛋……”

“WILD君，让我吃了你好不好？”空天温柔地低喃着，轻轻以他受了伤的舌尖卷去虎徹唇上涌出的血珠，他的嘴唇轻轻贴上虎徹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就会有气息吹拂进虎徹的口腔里，“一点一点地，慢慢把你咬碎，嚼烂，吞下去。”话到最后变成了气息，变成了呵呵的轻笑声。

他说着慢慢吻上了虎徹已经薄汗的脖子，像是真的要咬断喉咙般地咬住了突起的喉结，同时伸手撩起了虎徹身上那件单薄的T恤，忽然就按住了他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令虎徹的身体不禁猛然一颤，他伸手想要推开空天，来自后脑与五脏六腑的疼痛却让他手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嘶嘶”地倒吸着凉气抬脚想要踢开空天，双腿却被爬上床的空天用膝盖狠狠压住。

“不要再做无用的抵抗了。”像是十分着迷于虎徹现在的模样，空天稍稍撑起身体，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虎徹因为痛苦不甘而扭曲的脸，微笑着对他说道，“请不要……再拒绝我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更加伤心的。

又是冗长冗长的吻，虎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被空天的吻与身体上的疼痛撕裂成两半，然而每一半却都不属于他自己。

他病了。

可是他觉得，好像空天也病了。

绵密的轻吻落在虎徹的下巴、脖子与肩膀上，在那个因为巴纳比而受过伤而留下疤痕的地方，空天忽然就隔着T恤凶狠地咬了下去——虎徹甚至能够听见牙齿深陷入肌肉时所发出的干涩的声音。他不禁瑟缩了一下，空天却又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与腹部，手指在髋部只做了片刻的停留，而后便顺着裤腰滑到了肚脐下面。

空天稍稍直起了身体，看见虎徹的T恤上被他的津液濡湿了一大片，又看了看满脸不自在的虎徹，忽然用手分开了他的双腿，俯身舔上了他的大腿内侧。

“喂！你做什么！”虎徹大惊之下连忙伸手想推开空天，可是空天不但没有罢手，反而愈加放肆地刻意发出湿重的舔吻声，甚至吻上了虎徹已经微微勃起的分身。

“你……！”虎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空天就隔着底裤一口含住了他的分身，口腔中温暖柔软的触感令他不由得吐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却仍是没有放弃地不停挣扎。

“WILD君，再不安分下来的话，”空天微微喘息着仰脸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的伤口，“我可能会不小心把它咬伤哦。”

“呃……你开玩笑的吧……”虎徹笑了两声，或许是又牵动了后脑的神经，他的脸皱了起来，却还是摇着头不停说着“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空天依旧是笑容不改，手却狠狠按上了虎徹的双腿之间，见他因为耻处的疼痛而扭着眉毛抽气连连，空天这才点了点头确认般地重复道，“所以说，我可没有开玩笑。”说着，他拉下虎徹的底裤，伸手握住了因为疼痛而又萎靡下去的分身，上下缓缓套弄着，继而俯身轻舔着它的前端。

“够、够了……”虎徹咬牙吞下呻吟声，不断地扭腰想要摆脱空天的桎梏，“放开我……唔……空天……”

空天却对虎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边为他口交，一边伸出手指缓缓探入他身后的窒穴当中。

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挤进了一根手指，虎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刚想挣扎，空天却一口将他的分身整个含进了嘴里，前端抵在他的喉咙深处，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虎徹就忍不住呻吟出了声音。

手指一点一点慢慢向里探入，极有耐性地慢慢揉摁着因为有异物进入而下意识收缩的内壁。虎徹的腰忽然猛地一抖，空天吐出他的分身，继而握住他的膝盖后面将他的腿提了起来，手指确认般地摸索着，直到虎徹的腰再次难以自持地抖动起来，他才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喃道“这里吗”。

伸手让虎徹翻过身子，空天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摸出一管新的润滑剂，打开盖子就这样挤到了虎徹的尾椎上。

“好冷！”

“马上就会温暖起来的哦。”空天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很高兴，他一手抱起虎徹的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润滑剂，而后顺着虎徹的臀沟再次滑入了窒穴当中。就着润滑剂的手指很轻松地就进入了深处，空天循着刚刚的记忆不断刺激着虎徹脆弱的腺体，惹得他频频发出早已无法抑制的喘息与沙哑呻吟。

虎徹塌着肩膀死命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单里，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听见从自己口中不断外溢的呻吟。来自内脏的疼痛并没有消退，反而因为高涨的快感而显得愈加剧烈，他感觉自己每一声呻吟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然后虎徹感觉到空天的身体贴了上来。

“WILD君，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哦。”

空天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自己早已鼓胀得发痛的分身插入了虎徹的窒穴当中。

疼痛令虎徹不禁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听见空天带着些微痛苦的低吟，他便不由自主地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偷偷说了一句“活该”。

——我们，WILD TIGER和SKYHIGH究竟在做什么呢？

空天抱着虎徹的腰俯身吻着他的背，而后便忽然凶狠地抽插起来。还未做好准备的虎徹痛得顿时缩起了肩膀，剧烈的动作令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拎起来不停摇晃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变成了肝，而肝脏则变成了胃——他低头猛地咳嗽起来。

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听见空天一面喘息着一面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在我面前露出痛苦的样子，WILD君。”

我也不想啊。

虎徹自嘲地想着，身体随着空天的抽插不停晃动着，他觉得自己的内脏要在这样的天摇地动里全部破掉，变成细小的肉渣，随着他的呼吸离开他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咳……”

虎徹咳出来的血水被捂在空天的掌心里，弄脏了虎徹的脸与他的手指。虎徹痛苦地抓紧了空天的手臂，不停地咳嗽，呻吟，从鼻腔里喷洒出来的都是沉重却欢愉的喘息。

他不知道同空天做了多久，射了几次，其间又被翻来覆去地变换过几个姿势，只是到最后他已经被快感与疼痛折磨到连眼睛都无法睁开，隐约只能听见自己喑哑的呻吟与空天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以及，链条被拉扯的声音。

迷迷糊糊当中被空天抱进了浴室，虎徹麻木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感知，他隐约能从镜子里看到满脸都是血痕的自己，以及空天肩膀上鲜红的咬痕。

“空天……”

“嗯？怎么了？”

“我和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虎徹歪着头笑了一声，“我在……哪里？”

“你已经不能做英雄了，WILD君。”空天忽然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

虎徹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好像睡着了。

疼痛，呕血，嗜睡。

空天将他小心地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那条长长的链条也一并掉进水里时，他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你已经不能再当英雄了。

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乐园里。

没有蛇，也不懂羞耻为何物。

那就让我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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