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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6-26 19:40 5hhhhh 8880 ℃

Shame on me.

巴纳比将虎徹抱上床时,他已经睡着了。

原本那时是想直接送他去医院的,他却咳着血揪着他的衣服拼命摇头。

——别去医院,别告诉小枫。

——别告诉任何人。

巴纳比不知道这个大叔在搞什么,他本想训斥他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可是低头却看见他眼角赤红地盯着自己,他用力摇头,捂着嘴嘶哑地重复着“不要去”——想起他脖子上那个醒目的齿痕,巴纳比忽然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那我们先回家,好吗?”

他伸手将虎徹的脑袋轻轻按到自己的颈间,非常非常温柔地告诉他说:“别担心,没有人会认出你的。”

他听见虎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谢谢。

胸腔里陡然就泛起了剧烈的钝痛,痛得他险些呻吟了出来。巴纳比咬着嘴唇抱着虎徹站在天将亮的冰冷空气中,沉默了许久这才语调温柔地轻声回应了一句“不客气”。

虎徹沾着血的手弄脏了原本干净的床单,巴纳比拿着被温水打湿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干净了脸和手。见他额头上还在向外渗着汗液,巴纳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暗红色的吻痕。

带着痂的齿印。

锁骨上还外翻着皮肉,有些地方结痂了,还有些地方皮没有长好,露着嫩红色的、刚刚长起的肉。

捏着衬衫盯着那些痕迹呆滞了许久,巴纳比猛地直起身子用力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里那些不堪的痕迹好像都变成了咧着嘴角怪笑的扭曲影子,它们缓缓蠕动着暗红色的身躯在巴纳比眼前张牙舞爪。

巴纳比狠狠咬紧牙关,再次睁开眼睛,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慢慢地、慢慢解开了衬衫剩下的纽扣,他抱着虎徹的身体脱下了他身上的衣裤,直到他看清楚了虎徹满布各种痕迹的身体。

爱痕,勒痕,还有伤痕。

虎徹依旧在沉睡,他似乎太倦了,所以一旦睡着便不会轻易醒来。

巴纳比无言站在床边,仿佛是强迫症般地一直盯着虎徹赤裸的身体。

愤怒。

恨。

还有痛。

痛得他几乎无法站立。痛得他几乎断绝了呼吸。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用力握紧了拳头,唯有如此他才能勉强让自己还能冷静地站在这里。指甲深嵌进掌心里掐破了皮,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像要牢牢记住那些痕迹般地以眼神来回逡巡着虎徹的身体。

“对不起……”

低语的时候巴纳比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哭腔。他犹疑着松开拳头,试探般地以还泛着些微酸涩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

他没有哭。

好在,他没有哭。

他缓缓矮身跪在床前,想伸手去触碰那些可怕的痕迹,手指却不争气地颤抖着。他想握住虎徹的手,可是自己的手却没有勇气去触碰那片掌心。他想抚摸虎徹的脸,可一旦抬头看到那张困极困极的睡颜,他就会产生自己的心脏正被别人握在手里用力捏紧的错觉。

痛得他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我明明就那么喜欢你,那么珍视你——喜欢到根本不敢触碰你,不敢靠近你,不敢看你。

巴纳比低下头缓缓将脸埋进带着浅浅血痕的手掌里。他用力呼吸着,掌心的血管因为疼痛而突突跳动着。

对不起,大叔。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虎徹醒来时,夕阳已有一半沉入地平线下。

这个房间既熟悉又陌生——与残存在脑海中的“房间”的印象不一样——是自己曾经租住过的公寓。意识到自己是被别人带过来的,虎徹的背脊不由得用力挺直了一下,他连忙坐起来低头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

——没有被发现吧。

举起手,只要稍微拉高一点衣袖就能看见手腕上的勒痕。脚上也是,只要提高裤腿就能看见皮肉模糊的脚踝。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因为还没有想好被人发现之后搪塞的借口——因为这实在是无法搪塞过去的事情,所以他宁愿相信带他回来的那个人是个粗枝大叶到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痕迹的家伙。

这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此刻不自欺欺人一下——他又能怎么办呢?告诉自己说“面对现实吧”?卷起袖子和裤腿告诉别人说“你看”吗?

“哈哈,真难办哪……”虎徹笑了两声,然而那张原本貌似毫不在乎的脸在下一刻也如同再也伪装不下去般地慢慢黯淡下去。

原本紧闭的房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虎徹抬头看见巴纳比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醒了么,大叔?”巴纳比走进房间,“抱歉,原本想下班回来再给你准备晚饭的,结果遇到紧急事件,所以只能买了超市的便当……”他说着将装着便当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接着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药,“我不太清楚之前医生给你开的是什么药,所以暂时只买了止疼药。”

虎徹看着言行自然如常的巴纳比,想起来早上逃出来时遇见了他。

是他带自己回来的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发现什么。

巴纳比拿出便当走到床边伸手将它递给了虎徹,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不太清楚这个味道究竟怎么样……”

“啊哦,没事!有吃的就谢天谢地了,谢谢你,小兔子!”虎徹连忙端起笑脸说道,他伸出手正要接过便当,却忽然瞥见自己手腕上暴露在外的勒痕,他反射性地猛然缩手,没被拿稳的便当就这么掉在了床上,撒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对不起!我立刻收拾!”虎徹连忙起身,胳膊却被巴纳比抓住。

“大叔你……”巴纳比话还没说完,握着虎徹胳膊的手就被他粗鲁地挥开。错愕地顿了一下,巴纳比扭头看向虎徹,然而虎徹也是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最终他脸上那点愕然的表情慢慢变成混杂着哀戚的难堪,他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抱歉”。

“不……没什么。”巴纳比回答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不想让虎徹难堪,他不愿意再看见虎徹露出清晨时那种拼命得几乎凄厉的表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伤害这个人。

可他还是忍不住愤恨——他拼命拼命压抑自己,可他忍得简直就要疯掉了。他恨不得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用力怒吼,恨不得能亲手捏碎他能够触碰到的一切,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伤害虎徹的人亲手杀死他。

捏碎他的颈骨吗?还是踩碎他的肋骨踩烂他的心脏呢?

猛地闭上眼睛,巴纳比用力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睁开眼睛对虎徹说道:“袋子里还有一份,这里就让我来收拾吧。”

“呃……那个,那是你的份吧……”虎徹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再去买。”巴纳比回答的语速有些快,以致显得语气有点冷淡。虎徹呆了呆,还是乖乖地听了巴纳比的话拿出了袋子里的另外一份便当。

等巴纳比再次回到公寓时,虎徹已经吃完了便当。他盘着腿坐在床上,看到巴纳比走进房间,他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害你又跑了一趟……”

“请不要放在心上。”巴纳比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买了点水果,大叔要吃吗?”

“啊……不用了。”虎徹看着巴纳比将装着水果的袋子也一并放在桌上,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个……”

“嗯?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今天谢谢你……”虎徹这句道谢说得有些艰难,他像是为了躲避巴纳比的目光而刻意低着头,“我这边已经没事了……小兔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巴纳比看着低头不看自己的虎徹,将双手轻轻搁在桌子上,以一种平板的语气说道:“我住的公寓到期了,现在这套公寓的使用人是我。”

“诶?怎么会呢……我那份合同明明还没到期。“虎徹抬起头讶然地看着巴纳比,”现在才十月吧,我记得要到……”他说着说着忽然就哽住了。

他想起来了。

他已经“死”了。

连葬礼都举行了。

所以那份合同理所当然也失效了。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啊,也难怪房东会另找房客嘛……”他点着头,自说自话地解释着为何合同会提前到期,脸上的表情释然得有些不自然。

“大叔你不是又复活了吗?”巴纳比扭头从袋子里拿出便当,装出一副受不了的腔调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叔你不是一直说什么英雄是不死的吗?”

英雄是不会死的。

曾经因为太拼命而受了伤,面对年轻搭档“再如何也要多为自己想想”的斥责,虎徹也只是笑着拿这句话搪塞了过去。

——才不是。

英雄也是人。

也是会死的。

甚至比一般人更容易死去。

“嗯,说的也是。小兔子,很不错嘛,还记得大叔说过的话。”虎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不过貌似现在变成了我是寄住的……唔哦……那我今晚睡客厅的沙发吧。”

“我睡沙发,”巴纳比不冷不热地驳回了虎徹自说自话的提议,“大叔你是病人,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会很困扰的。”

觉得巴纳比说得也有道理,虎徹讷讷“哦”了一声,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巴纳比说道:“啊……我是不是应该去买几件衣服回来?”

“买衣服?”巴纳比不解地扭头看着虎徹。

“嗯……你搬进来的时候应该有把我的衣服给打包扔掉吧……”

“不,都还留着。”

“诶?”

看着虎徹惊愕的表情,巴纳比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干巴巴地说道:“原本是想找时间送回去给你家人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过。

只是单纯地舍不得扔掉而已。

因为一直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活着回来。

虎徹挠了挠脸,算是接受了巴纳比的这套说辞。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空,下床走到柜子旁边,回忆着自己放衣服的抽屉。

想他大概是想洗澡,巴纳比干脆说道:“大叔先去洗澡吧,我晚一点再过来拿被子。”说着也不等虎徹答应,他就拿着便当走出了房间。

等了近三个小时,虎徹居然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早就将被子抱到了客厅里的巴纳比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再次上楼。他拍了拍浴室的门,叫了两声“大叔”,结果没人回答。明明还在迟疑,手却比大脑快一步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水汽稀薄的浴室里,虎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他歪着脑袋张着嘴,走近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他轻微的鼾声。

原本紧张得全身僵硬的巴纳比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走上前去,本想叫醒虎徹的,可当他再次看到虎徹身上那些痕迹时,他依旧忍不住紧皱着眉头用力扭过头去。

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巴纳比缓缓扭头走到浴缸前,半跪下来,伸出手指悄悄地触碰着虎徹搁在浴缸边缘的手指,俯身轻轻吻着虎徹手腕上清晰可见的勒痕。

痛苦得快要哭出来。

对不起。现在的我除了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样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我无法代替你痛。无法代替你哭。对不起。我甚至无法为你消除身上这些痕迹。

对不起。

明明喜欢你。

明明很爱你。

却卑怯地从来不敢告诉你。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只是个胆怯软弱又不坦率的小鬼而已。

对不起。

我无法成为你的英雄。

巴纳比抬起脸,看着虎徹的睡颜,慢慢凑过去偷偷吻了他有些干涩的嘴唇。

曾经被压抑着的想要触碰的冲动,因为这个轻得几不可查的吻而顷刻被悉数解放。巴纳比一手捧起虎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他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虎徹的嘴唇,握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握紧。

原本安顺的虎徹忽然挣扎了起来——他醒了。

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巴纳比却不愿意放开他。

只要现在放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触碰到他了。

对不起。

巴纳比倾身将虎徹死死压住,原本捧着他的脸手也顺着他的下巴、脖子滑进了水里。然而直到那只手终于碰到了虎徹的性器,巴纳比却一愣,在他失神的瞬间,虎徹用力推开了他。原本就是半跪的姿势,被推开的巴纳比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然而他却并没有意识到疼痛的问题,只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脸上还带着慌乱的虎徹。

“大叔……你……”

居然只是这样就勃起了。

虎徹喘息着曲起双腿,撇开脸没有看巴纳比。

因为身体已经习惯了性爱,习惯到只要有亲吻跟简单的触碰就会有反应。

他该这么跟巴纳比解释吗?

啊……他也看到了吧,自己身上这些痕迹。

虎徹伸出湿漉漉地手抹了一把脸。

“出去。”奇怪的是,虎徹的语气里一点无措与惊慌都没有,反倒是一派平静。

那种已经认命已经认清了现实的平静。

巴纳比张了张嘴,刚刚叫了一声“大叔”,虎徹就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重复道:“出去。”

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便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浴室。关上浴室的门,他忽然就坐到了地上。

隔着那扇门,他听见了虎徹压抑的喘息与呻吟。

大叔。

巴纳比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脸,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大叫出了声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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