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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9,3

[db:作者] 2025-06-27 05:51 5hhhhh 4480 ℃

  初更时分,万籁俱寂,公主府虽是深宅大院,房室众多,却难不到辛钘。这时辛钘一身黑衣,几个纵落,一连跃过几栋楼房的屋顶,瞬眼间便来到西首的一座大楼。辛钘按照紫琼算出来的指示,知道屋下正是薛崇训的居处,当即跃落长廊,穿墙进入房间。

  辛钘自离开破庙,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只觉今日此事大大不妥,虽知李隆基不想伤害薛崇训,内里必定有什么缘故,或是另有其它顾虑,但若不给点教训让薛崇训看,实难担保他不会再找李隆基麻烦。

  回家之后,立即和紫琼商量,而紫琼亦有同感,就是不出手教训他,也要吓他一吓,叫他有所顾忌,不敢再次猖狂。

  此刻房内灯盏荧荧,微弱的灯火一闪一晃的,床榻之上,隐约看见睡着两个人。

  辛钘一晃身便来到床边,张眼一望,其中一人脸膛圆胖,正是薛崇训,身边睡着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眉目如画,面貌端正美好。这时正当炎夏,只见二人睡得正香,身上只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辛钘心想:「这个女子长相倒也秀丽,莫非是这头肥猪的妻子?」当下抽出腰间的双龙杖,把个杖头在他胖嘟嘟的脸上戳了几下。

  薛崇训徐徐张开眼睛,蒙胧中看见床边有人,睁眼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正想高声叫喊,辛钘倏地出手封住他的哑穴,接着掀起被子,果见二人身上衣衫全无,浑身一丝不挂。看那女子双峰挺拔,浑圆饱满,身材相当不错。

  辛钘趁那女子尚自酣睡,点了她的睡穴,才道:「你这个猪头给我听住,若想在老子跟前作怪,或是大嚷大叫,到时可不要怪我,除非你这猪脑比它硬。」说话刚落,把杖头抵住墙壁,暗运神功,杖头缓缓陷进墙中,足有三寸有余。

  薛崇训身任右千牛卫将军,但这个将军,实是虚有其表,论到拳脚武功,可说一窍不通,再说鞍马功夫,也是稀松平常,却何曾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功,一时看得目瞪神呆,挢舌不下。

  辛钘要在他面前立威,好教他慑服,从此不敢恣意妄为。当下右掌一竖,使起掌握五雷的金光掌,把掌力凝聚于中指,「嗤」一声,一道金色光芒从他中指射出,登时将薛崇训的穴道解开。

  薛崇训看得双眼发直,呆磕磕的呆了半晌,良久无法开声,待得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在自己胸膛乱摸,发觉身上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辛钘笑道:「放心吧,刚才我只是解去你的穴道,倘若我加多半分力,那道金光便会穿胸而过,你不想在身上多了个窟窿眼儿,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薛崇训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辛钘微微一笑,道:「倒没有什么,今天我老哥不忍向你下手,只是看着与你一场亲戚情分,这才放你一马,但老子与你无亲无故,这口怨气,本爷实在难以咽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薛崇训心里暗叫一声糟,连忙道:「今天只……只是一场误会,我并非有心为难兄弟,假若兄弟不计前嫌,在下愿送上黄金白银,聊表歉意,请兄弟说个数目就是。」

  辛钘道:「光灿灿的银子,确实让人心动,可惜老子对这些没半点兴趣,你也不用枉费心机了。要我吞下这口气,我可以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留下你双臂,一是留下你双腿,任选其一,你自己想想吧。」

  薛崇训听了这番言语,吓得浑身颤个不停,几乎要昏晕过去,连连哀求道:「兄……兄弟,本人自知罪孽深重,开……开罪了兄弟,只要兄弟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肯应承。」

  辛钘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素来心口不一,说话犹如放屁,转过背就忘得一乾二净,我可以相信你吗?」

  薛崇训赶忙道:「求……求兄弟相信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应承你,绝不翻口……」

  辛钘道:「说句老实话,你的说话,我实在只信两三成。好吧!只要你肯答应我几件事,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

  听了这话,薛崇训自然没口子答应,只听得辛钘道:「你不用高兴,我的要求可不容易办。我先来问你,今天那五个家伙,可是你们府中的人?」

  薛崇训摇头道:「不……不是,他们都是我请来,只要肯给钱,这些江湖流氓可说要多少有多少,兄弟若要找他们算账,我可遣人将他们通统抓来,任凭兄弟处置。」

  辛钘哈哈一笑:「我若想找他们算账,谅这些人也难逃出我手掌心,更无须你来帮忙。从今天起,我老哥就交由你和那五人保护,但此事却不能让我老哥知道,只要暗中保护便行,打后我老哥少了一根头毛,我就割你两根指头,十根指头割完,便用手臂来代替。我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你大可试试看。」

  薛崇训听得心头发毛,说道:「要是……要是他自己抹脖子,难道……」

  辛钘道:「这就算是你倒霉了,你想保住手上那十根指头,自此你要保佑我老哥万事大吉,无伤无痛。还有一事,你如敢再接近琖盈姑娘,若给我知道,我敢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日出。」

  薛崇训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形势又不能不应承,心想:「我这一生要让他牵着鼻子走,活着又有何味道!瞧来此事必须和母亲商量,她定有方法来收拾这小子。」

  辛钘接着道:「你想平安无事,就得好好遵守这两件事。是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是谁。老子姓杨,乃关中杨门的少门主。咱们江湖中人,从来不吃官家这一套。前时我和武三思结下梁子,他派遣大军围攻我杨门,一样给我轻轻松松摆平掉,这件事长安无人不知,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吧。」

  薛崇训顿时呆在当场,怔怔难以开声。武三思和杨门结怨的事,宫内宫外,早就众口传扬,心想:「连武三思这样的人物亦无法奈何他,恐怕自己母亲亦难以对付!没想今日自捅马蜂窝,偏偏惹上了这个灾星!」

  辛钘笑道:「还有一事没有和你说,我这个四品官儿,都是你母亲和上官娘娘所荐,安排我在宫中为她办事,关于什么事,我也不便和你说。今日我暂且放过你,多多少少是看着你母亲脸子,若不是这样,你这对手臂恐怕早就不保了。倘若还是不服,大可去问问你母亲,咱们不妨再斗上一斗。」话后站起身子,使起飞身托迹神功,钻墙而去。

  薛崇训见他倏地从墙壁隐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嘴巴,呆了半晌,方如梦初醒,跳下床榻在墙上一轮抚摸,心想:「这是什么古怪武功?竟会如此神异!」

  次日一早,辛钘梳洗完毕,刚穿上朝服正要出门,忽地耳中传来紫琼的说话声:「兜儿,你过来一下,我在上官婉儿的房间。」

  辛钘听见,心里便觉有些不妥。他十分清楚,若非有什么重要事情,紫琼绝对不会使用仙术呼唤他。辛钘匆匆走出房间,径往玲珑轩走去,心头思潮起伏,隐隐感到有股不祥之兆。

  上官婉儿自从和彤霞更换了身分,一直居住彤霞的房中。辛钘还没来到房门前,紫琼已迎了出来,低声说道:「安静一点,彤霞正在为她施法。」

  辛钘听见便知有异,走进房间,却见彤霞盘腿坐在地上,面向床榻,口中不住念念有词。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回复原貌的上官婉儿,若非看见正施法中的彤霞,还有二人身上的服饰,辛钘实难辨别二人的身分。

  看那上官婉儿,见她媚眸半睁,满脸酡红,犹如醉酒一般,而那副迷人的好身子,便如水蛇一般,不停地扭腰撒胯,而一对玉手兀自扯衣抚胸,模样儿像似非常辛苦难过。

  紫琼向辛钘丢个眼色,叫他不要惊扰彤霞。辛钘会意,点了点头。

  少间,忽听得彤霞轻叹了一声,徐徐站起身子,摇了摇头,说道:「紫琼姐姐,妹妹实在无能为力。罗叉夜姬修炼的乃是独门魔功,非上真众仙的法力能够解破!」

  辛钘睁大眼睛,望向紫琼问道:「上官婉儿究竟发生什么事?莫非罗叉夜姬来过这里?」

  紫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早我一进来,就发觉她这样,便即马上施法为她救治,怎料全不见效。想起彤霞前时和她更换身分,或许会与此事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以仙音传唤彤霞到来,没想依然束手无策。唉!倘若罗叉夜姬真的来过这里,竟能让我一无所觉,那实在太可怕了。」

  彤霞说道:「依我看罗叉夜姬未必来过这里,上官婉儿身上的淫毒,应该是前时已经种落。」

  「我离开瑶池来这里之前,玄女娘娘曾经告诉我,罗叉夜姬魔法高深,除了『地煞神掌』、『天照魔指』外,还有几门极厉害的魔功,一是『追魂摄身』,能够附身在任何生物的体内,乱其意志,又受其控制。二则是『移形负影』,可以化身百千,分身借影。还有一门是『媚蛊大法』,以淫邪魔毒种入男人或女人体内,催发情欲,供其淫乐。依我看这就是媚蛊之毒。」

  辛钘问道:「这种蛊毒真的无法解除吗?」

  彤霞摇头道:「这种镌骨蚀心的淫毒,一旦种在人的体内,便如蛟龙入海,真个后患无穷!看这情形,相信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救。如我没有猜错,罗叉夜姬为求秽乱宫闱,缔造祸结,早在上官婉儿体内种下淫邪魔毒,只因她和我调换了身分,在这里居住下来,长期无法和男子接触,体内淫毒层积聚集,长久无处宣泄,致会春兴发作,难以收拾。」

  辛钘搔首抓耳,踱来踱去,口里諵諵讷讷:「连妳们都没法子,还有谁可以解救她,难道就看着她一直这样不成……」

  紫琼道:「虽然咱们帮不了她,或许你可以帮她也未可知。」

  辛钘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紫琼点了点头:「因为你是男人,明白没有?」

  辛钘歪着脑袋一想,登时明白过来:「是啊!怎地我会忘记这一点。」

  彤霞点头道:「紫琼姐姐说得很对,瞧来就只有这个方法。虽然体内的蛊毒已经发作,现在是否有效,实在不敢说,但也得试一试。」她一面说话,一面为上官婉儿宽衣解带。

  辛钘连忙脱去身上的朝服,扯下裤子,晃着肉棒跳上床榻。这个当儿,上官婉儿已被彤霞脱得寸缕不剩,浑身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辛钘手持玉茎,说道:「现在计穷势蹙,实是迫于无奈,请娘娘莫怪。」当下使起紫琼所授之法,气聚囟门,过丹田,穿九窍,下身玉龙立时硬将起来。

  上官婉儿虽然受尽欲火的煎熬,神智仍有几分清明,三人的对话,隐隐约约已听在耳里,只是浑身如堕炕炉,一团团热气在体内东冲西突,无处宣泄,烧得喉干舌燥,便是吸一口气也觉艰难,致无法与他们说话。

  这时辛钘紧握肉棒,直逼玉门,随听他说了一声:「得罪了!」话声甫落,龟头已撑开门户,望里直闯,一下子直抵深宫,整个花户已被挤得满登登的。

  上官婉儿给巨物猛然突进,禁不住「嘤」一声叫了出来,只觉阴中之物粗大异常,挤得内里滋滋作响,随觉肉棒横冲直撞,紧紧来回抽送。

  辛钘才一闯关,便觉内里汤烧火热,犹如龙投火窟,最教人叫绝的,却是那股一阵接一阵的蓄缩,把肉棒榨得异常舒服爽利,不由拽扎起面皮,双手捧起她纤腰,下身急急投射,使劲耸动,登时干得水花乱喷,衾褥尽湿。

  紫琼在旁说道:「兜儿你要紧记,谨慎起见,千万不要使用『容成阴道』,一任自然就行。」

  彤霞同时道:「现在是救人,可不是快活的时候,必须尽快让她吸取阳元,解救眼前之难。倘若这样也不行,恐怕……」

  辛钘也晓得其中利害关系,当即放开精关,奋勇疾攻。

  只见上官婉儿媚眼半睁,撑起螓首,不住的呻吟娇啼,也不知是苦还是乐。

  辛钘俯下身躯,胸乳相贴,牢牢抱住她身子,下身奋勇抽动个不停,问道:「娘娘好一点没有?」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嗯,还……还好……」

  众人听她居然能够答话,均是一喜,显然是有些进展了。辛钘心中一乐,忙即加紧抽送。数百抽过去,便见上官婉儿连连抽搐,膣室紧紧咬住肉棒,不住价收缩吸吮,再过片刻,终于丢了出来。

  辛钘亦已把持不住,马眼一开,大股精液疾射而出,全都灌进深宫处。

  二人相拥喘息,待得平缓过来,上官婉儿低声道:「多……多谢你!」

  辛钘喜道:「娘娘妳……妳似乎已经痊愈,真是棒极了!」

  紫琼微微一笑,道:「这样就好,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彤霞笑道:「想不到如此顺利,瞧来那媚蛊之毒还不算怎样厉害。」

  辛钘笑道:「娘娘既然已有好转,就好好休息一会。」话后爬下床榻,为她盖上被子,穿回裤子。

  紫琼坐到床沿,低声道:「今次让娘娘受苦,都是紫琼之过。」

  上官婉儿连忙道:「紫琼姑娘不要这样说,若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奸人所害。对了,那个罗叉夜姬到底是什么人?莫非就是你们说隐藏在宫中的魔头,是吗?」

  紫琼点头道:「正是此人。」

  上官婉儿道:「前时我还不大相信你们的说话,但经过刚才的事,又听了你们的对话,现在已让我不能不相信。紫琼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到她吗?」

  紫琼道:「还没有。」

  辛钘笑道:「娘娘大可放心,这个妖孽虽然极难对付,但为了天下苍生,咱们早晚会将其铲除……」一语未毕,忽听上官婉儿呻吟了几声,身子又再扭动起来。

  紫琼柳眉一紧,连忙问道:「娘娘,妳怎么了?」

  上官婉儿螓首乱摇,颤声道:「又……又……啊!」

  辛钘和彤霞心知不妙,双双抢到床前。

  辛钘把眼一看,见她额前布满汗珠,腮脸泛红,和刚才同一个模样,叫道:「似乎媚毒又再发作,这……这怎生是好!」

  彤霞连忙道:「唯今之计,你只好再试一次。」

  辛钘也不再多想,除去裤子便跳上床榻,运气几匝,阳具又再昂然挺立,忙即架开她双腿,急急投进。

  打后一个时辰,辛钘和上官婉儿一连干了三次,而每次都是相同,只能短暂把体毒压制住,不消多久,又再复发。

  辛钘仰首长叹一声,倒枕槌床,疾声大呼:「罗叉夜姬,妳这个魔鬼,害人精,臭妖女,妳这蛊毒究竟是什么东西……」

  彤霞道:「紫琼姐姐,再这样下去,娘娘如何受得了,纵使不死,也会变成癫狂了。这门『媚蛊大法』如此厉害,便连天心仙法也解救不了,相信『起死回生』、『移星换斗』等术,恐怕也未必能成。」

  紫琼沉吟半晌,猛然站起身子,说道:「事到如今,只好求教玄女娘娘,过来帮忙。」

 

             第五回  芫花仙子

  紫琼走到东边窗前,推开窗户,缓缓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暗诵。

  彤霞为上官婉儿穿上衣衫,说道:「我和紫琼姐姐正想法子,娘娘请再忍耐一会,相信必定有解决的方法。」她口里虽这样说,但经过多次失败后,心中着实全没底儿。

  上官婉儿这时全身发滚,血脉贲张,情欲如潮,意识已是模糊不清,对彤霞的说话却听而不闻,只是张开小嘴,迷迷糊糊道:「给我……求你给我……我好想要……」

  彤霞听见,望向辛钘轻叹一声,心想:「兜儿虽然神勇过人,又岂能不眠不休做这种事,倘若再无解救方法,当真后果堪虞……」

  思念方落,整个房间倏地豁亮起来,一道七彩光芒自东边窗户射了进来。辛钘和彤霞同时望去,只见流光徘徊,艳丽耀眼。彤霞连忙扯一扯辛钘的衣袖,低声说道:「兜儿,玄女娘娘法驾,快快跪迎。」

  三人一字儿跪到窗前,依礼参谒,同声道:「参见玄女娘娘。」

  一个轻柔清亮的话声,传到众人的耳中:「兜儿,你去把上官婉儿扶到窗前来。」辛钘听见,连忙应了声是。

  只见上官婉儿仍是迷离倘恍,口里不住的低声呢喃:「我还想要,快……给我……」辛钘双手扶着她娇躯,将上官婉儿搀扶到窗前跪下。

  玄女娘娘的声音再度响起:「上官婉儿乃受魔咒肆虐,便是交梨火枣,金浆玉醴,亦无法澈底根除。」接着一道白光自窗外疾射而至,射在上官婉儿的前额上,忽见她全身猛地一抖,体内冲突不休的欲火立时稍减,白光一闪而过,随即消失无踪,上官婉儿实时清醒过来。

  上官婉儿打愣片刻,发觉与众人跪在地上,又见窗前彩光流晃,心中正感奇怪,自言自语道:「我……我怎会跪在这儿?」

  辛钘在旁听见,喜道:「玄女娘娘,她……她已经没事了吗?」

  上官婉儿听了辛钘的说话,不由一怔。她刚才在隐约间听见众人的对话,似曾听过什么玄女娘娘,心想:「莫非真的是……」

  上官婉儿正疑惑间,一个清澈的说话声,自远处飘然而来:「上官婉儿,听着,现在只能暂时压制妳身上的魔毒,孟冬一至,肉芝难救。若要根除,必须寻得『灵宝神真秘法』,方能解读破咒。」上官婉儿听闻,一股敬畏随心而起,说了一声「是」,拜伏于地。

  上官婉儿口里应着,心里却想:「难道……难道我真的遇见了神仙?」眼睛却斜斜望向众人,只见紫琼和彤霞毕恭毕敬的跪着聆听,甚是心虔志诚。忽听得辛钘问道:「敢问玄女娘娘,『灵宝神真秘法』究是什么宝法经典?要到哪里才能寻获?还请娘娘赐教。」

  玄女娘娘道:「此秘法出自上清开派祖师『南岳仙姥紫虚元君』。三百多年前,紫虚元君座下有两名弟子,大弟子名叫霍离,另一个叫尚方修门,两名弟子深得师父真传,精通道学方术,并习得『灵宝神真秘法』。没想大弟子霍离气傲心高,一心要超越师父紫虚元君,背本趋成,终于渐入魔道,最后弃师而去。而这个霍离,便是天魔罗霍幽的先祖。」

  除了上官婉儿外,三人听后均感愕然,再听玄女娘娘道:「紫虚元君知道霍离一去,势必祸及苍生,遂把降魔明珠给予尚方修门,以此宝珠克制霍离。而霍离的天魔邪咒,全出自『灵宝神真秘法』的宝经内,只要寻得尚方修门的后人,获得宝经内的解咒口诀,并配合降魔明珠,便可将魔毒彻底根除。」

  紫琼道:「咱们如何才能找到尚方修门的后人,恳请娘娘指点迷津。」

  玄女娘娘道:「在这三百多年来,尚方一族直来蛰居蒲圻的蒲圻湖畔。而那个地方,曾有『灵龟观涛』之喻,只要觅得灵龟,便能找到其后人,不但能除去魔毒,其后人还可帮助兜儿一臂之力,灭妖擒魔。」

  辛钘在心中算一算日子,心想:「孟冬十月距今不到四个月,这段期间若找不到尚方修门的后人,上官婉儿岂不是要糟糕!」

  思念未落,玄女娘娘的话声再度响起:「上官婉儿,妳乃是奎星托世,仙缘非浅,我现在收妳为坐下弟子,赐名芫花。」

  辛钘喜道:「玄女娘娘收妳为徒,岂不是成为紫琼的师妹,变成神仙了吗?芫花仙子,挺不错的名字啊!」

  上官婉儿听后,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不知是惊是喜。

  彤霞道:「芫花姐姐,还不快些拜谢玄女娘娘。」

  上官婉儿连忙拜跪,玄女娘娘道:「紫琼,芫花就交由妳来照拂点化。天魔罗的女儿霍芊芊出自魔门,必能看懂解咒之法,可带同她一起前去。」

  紫琼拜道:「紫琼谨遵娘娘法旨。」

  玄女娘娘又道:「大唐天下不出两载,将有一场大变,芫花妳若留在宫中,必有杀身之祸。从今日起,妳的身分就由彤霞来代替。」芫花应了声「是」。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法音:「甘露法雨,还淳返朴……」几颗晶莹的水珠自窗外射了进来,在半空萦绕三匝,幻成点点金芒,浇在芫花的头上,芫花顿感灵台清明,精神为之一振。

  法音渐歇,彩光同时徐徐消失,便知玄女娘娘已经离去。各人站起身来,辛钘笑道:「真没想到,玄女娘娘会收上官……不,应该叫妳芫花才对。」

  紫琼上前挽着芫花的手,说道:「自始咱们便是姊妹了,关于我和彤霞的身分,还有兜儿的事,待我一发说与妳知道吧。」牵着她来到榻缘坐下,慢慢与芫花说了。

  芫花听后,说道:「这样说,那个妖孽是打算颠覆大唐江山了,无怪现在朝中乱作一团,处处秽气横溢。」

  辛钘道:「听刚才玄女娘娘所说,当今皇上之位是保不住的了,前时彤霞也曾转告娘娘的说话,叫咱们肃清朝中魔孽,匡扶新君,就是不知那位新君是谁?对了,芫花妳在宫中这么久,应该看出一些端倪吧?」

  芫花道:「韦皇后、安乐公主、宗楚客等虽有夺位之心,但以我认为,他们都是短见薄识,只求近利之辈,谋夺帝位,还不是气候。况且,他们都高估了自己,即使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也必是短命的。现在人心思唐,武周时代和女皇的时代将会永不复返。如我没有猜错,大唐仍然会是李家天下。」

  辛钘道:「除了当今皇上,李姓皇亲中只剩安国相王李旦,莫非……」

  芫花只笑不答,辛钘心想:「老哥李隆基是相王之子,老头子若做了皇帝,他便是皇子了。对呀,当初紫琼看见他时,曾说他有真龙之相,如此看来,老哥承继父位登极为帝,也并不是没可能的事!」

  这时彤霞道:「芫花,免得让旁人起疑,只好暂时要委屈一下妳。」当下施法将她变回原先自己的样子,说道:「十二个时辰后,便会还原妳本来面目。」芫花点头称谢。

  彤霞又道:「芫花妳身怀魔毒,实不能再拖延耽误,依我看,还是尽快起程吧。」再向辛钘道:「这段期间,我会为你向朝廷交代,说你奉我之命要到外面办点事,放心去吧。还有小雀儿,据我所知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得好好和她说一声,免得她挂心。」

  辛钘点头道:「这个当然,还有筠儿这个丫头,她若知道我要去蒲圻,不知会怎样想!紫琼,咱们真要和那妖女一起去吗?」

  紫琼道:「玄女娘娘的说话,你敢不从吗?其实,霍芊芊也不是你所说这么坏,以后你得改改口,不可妖女前妖女后的叫了。」

  辛钘无奈,只好点头应承:「但要是她继续和我抬杠,那就很难说了!」

  是日,辛钘去见小雀儿和筠儿,二女听见,自然百般不舍他离开,扯着他要一同前去。但辛钘知道,紫琼和自己的身分,目前还不能让她们知道,加上小雀儿身怀六甲,更不宜在外四处走动,只好连哄带骗出言安慰,并且说回来后便立即和小雀儿成亲,这才稍稍让二人开怀。接着又和杨曲亭夫妇交代清楚,还写了一封信,托人送与李隆基,说有事要离开长安数月,无须挂念。

  霍芊芊听了紫琼说要她一同前去江南,高兴得跳了起来,她还道这一切全是紫琼的主意,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辛钘,少不了向她千多万谢。

  次日一早,四人便即动身起程。

  小雀儿、筠儿和杨静琇等人,送出十里方回。此刻卯时将尽,天刚破晓,路上行人不多。紫琼领着辛钘三人来到一个小山丘,看见四下无人,樱唇翕动,默念仙咒,一团彩云从众人脚下慢慢显现。

  芫花和霍芊芊见着,登时目瞪口呆。

  片刻之间,彩云已缓缓升起,飘然飞升,往南而去。霍芊芊拍手笑道:「紫琼姐姐好厉害呀,妳怎会晓得我父亲这玩意儿?我时常叫父亲教我,但他总是不肯。紫琼姐姐,妳教我好吗?」

  辛钘说道:「以妳这等浊质凡姿,妳父亲当然不肯教妳,而紫琼就更加不会了。」霍芊芊立时脸上变色,正要发作,随即想起紫琼的说话,要自己对辛钘多加忍让,一股怒气,只好咽回肚子里,别过头不去理睬他。

  紫琼瞪了辛钘一眼,伸手搂住霍芊芊的腰肢,低声道:「他这个人就是没一句好说话,咱们不要理他。」

  辛钘看见二人异常亲热,不住喃喃细语,看得好不气闷,遂挨到芫花身边,逗她说话。彩云飞了两个多时辰,辛钘将脑袋探出云头,只见云下湖川密布,阡陌纵横,好一幅江南美景,问道:「紫琼,咱们快到了吗?」

  紫琼点了点头,说道:「蒲圻湖应该离这里不远,可惜我不晓得尚方一族的后人是谁,无法算出他们的所在。咱们到了蒲圻湖,那时再探问好了。」

  没过多久已来到蒲圻湖,紫琼找了一个人迹罕到的僻静山头降落,只见四周青峰独秀,绿遍山原。四人下得山来,放眼望去,眼前好大的一个湖泊,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此湖光山色,着实迷人眼目。

  蒲圻湖面积相当大,足有三万余亩之广。四人沿着湖畔而行。

  却见湖面尽是赤白色的莲花,迎着阳光,一群群的鸭儿绕着莲花展翼嬉戏。辛钘看得悠然神往,说道:「好漂亮的莲花,好漂亮的湖泊!」

  紫琼微微笑道:「你可知道这个蒲圻湖的来历?」

  辛钘摇头道:「哦!是什么来历?」

  紫琼道:「距今八百多年前,正是西汉景帝中元年间,这里有座古城,名叫沙羡县城。县城北门的金水河畔,当时住了一位善良勤劳的青年,名叫薛良,以捕鱼为生。一日,风和日丽,本是张网捕鱼的好时光,可是薛良捕了一整天,连一尾小鱼也捕不到,只捞得一只金色的奇怪河蚌。薛良见那河蚌金光灿然,美丽异常,便收拾了渔具,带着金蚌回家,将它养在水缸里。」

  「原来这只金蚌,却是芙蓉仙子所变,她因向慕凡间江南风光,便偷偷来到凡间,看见薛良一表人材,不禁对他心生爱意,遂化成金蚌,让他带回家去。待到深夜三更,芙蓉呈现真身,在缸沿上坐着,怔怔的望着熟睡中的薛良,不意薛良突然从梦中醒来,看见了芙蓉,见她天姿国色,美貌非常,自然爱慕不已。没过多久,二人同心结侣,成为夫妻,开始男捕女织的幸福生活。」

  辛钘笑道:「岂不是和牛郎织女一样,王母娘娘肯放过他们吗?」

  紫琼一笑:「那时王母娘娘仍未知晓此事。芙蓉嫁与薛良的事,不久便慢慢传了开,县令得知芙蓉的美貌,便动了淫心,施展手段,一心想将她夺到手。」

  「一天,县令派了两名公差把薛良抓到县衙去,与薛良道:『朝廷来了一位钦差大臣,指定要吃鲤鱼须,你马上下湖给我捕捞,按时把鲤鱼须送来,不得有误。』接着冷笑一声,又道:『万一弄不到,你就把妻子带来宴席,陪伴我和大人来饮酒,知道吗?』」

  「薛良无奈,只好回家和芙蓉商量,芙蓉叫薛良到湖边弄一些水草回来,放在一个盘子内,施起法术,立即变成一盘鲤鱼须。薛良看见高兴万分,忙送进县衙去,登时把那县令气得七窍生烟。」

  「又过了几天,县令又耍花招,要薛良送一盘活干虾给他,活的干虾,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芙蓉听了,只得按捺心中怒火,再施法变出一盘活的干虾来。县爷无计可施,硬诬陷薛良是『妖怪』,将他送进牢房去。」

  「芙蓉在家中久等薛良不归,掐指一算,算出薛良出事了,便找到县衙去。县令一见芙蓉,果然长得花容月貌,满心欢喜,假意说薛良正在赴宴中,欲把芙蓉骗进内堂。芙蓉是仙子化身,自然看穿他的阴谋,遂将他大骂一顿。那县令又道:『妳若不从我,我就立即把薛良杀掉。』」

  「当下命差役把薛良带到,却见薛良已被揍得遍体鳞伤。芙蓉一边落泪,一边施法在薛良的伤口上抚摸,但凡摸过之处,伤口就马上愈合。」

  「那县令看见,勃然大怒,令衙役去擒拿芙蓉。芙蓉忍无可忍,扬手一挥,立时一声巨响,雷电交加,洪水铺天盖地涌来,顿把衙门冲得土崩瓦解,随见一条白龙从天而降,背着薛良腾空而去。洪水停顿,整个县城被淹成一个大湖,就是这个蒲圻湖了。没过多久,湖上长出满湖赤白莲花,后人便称这些花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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