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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1-73) - 2,2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3470 ℃

  手中洗刷个不停。

  我笑:「谁叫师嫂生得这般好看。」

  三师嫂脸晕晕的不说话。我在后头看着她纤弱动人的后背,擡手轻轻碰了一下她微翘的臀部。

  三师嫂蚊声道:「好啰嗦!」

  声音娇昵动人,有种偷东西避人耳目的感觉。

  我下边尘根一下硬了,但在这儿歪缠,却是死也不敢。于是轻声道:「好姐姐,你站开些,让我看看你的腿儿。」

  三师嫂娇靥似烧,骂了声:「呸!」

  两颊晕红如涂脂。

  我在后面心痒难搔,一会儿,却见她两腿移动,稍稍开了一隙。赶忙运功看去,她的两只白腿儿扶摇直上,如两座对峙夹立的圆柱肉壁,越往上越窄,有如一线天,尚未看清顶处颜色,她的腿儿忽又夹藏了起来。

  我大急:「好姐姐,求你了!」

  三师嫂却只顾洗碗收碟,再也不肯泄露半点春光了。我无奈,只得道:「好姐姐,我先去了,晚上等你来。」

  三师嫂低声道:「不!可不行了。」

  我又歪缠了一会,盯着她的脸儿,直到她微微点了头,才兴奋地回屋候着。

     ***    ***    ***    ***

  在房中细细回味今日与三师嫂偷吃禁果时的诸般情状。忽记起师尊曾提到,男女双修大法,乃是道门南宗的一项密术,若能善加修炼,功力提升极快。今日与三师嫂云雨后,五体圆融之状,不知是否便是男女双修后的应有迹象?

  可惜以前没得到师尊的仔细指点,只隐约记得什么要保持「灵台清明」啦等等,一鳞半爪的,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师尊讨教,求得此术。只是我尚未婚配,却以什么理由向师尊提出为好?

  左思右想中,不知不觉天色已暗。我用遁地术打开了一条通道,将三师嫂接引了过来。在我房中现出身,先将屋子周遭施法禁闭,以免外人听见察觉屋内的声响音息。

  这才转过身来,看见三师嫂背着我站着,对着灯,拍打衣上尘土,听见她轻声道:「脏死啦,全是土!」

  我轻笑一声:「好姐姐,我来帮你吧。」

  双掌伸出,沿她身子一周,衣上尘土尽收掌心。

  三师嫂接下来不知干些什么是好,静静坐在床侧,看着油灯,侧对着我,脸儿微红,不说话。

  我坐在她身后,将她身子掰转过来。她低眉含羞,还是不敢看我。我心头大乐,师嫂此时再不是那个平日把我当小弟弟看待的那个师嫂了,倒像是我的新婚娘子,靦腆之态,不可言传。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长大了许多似的,只想百般戏弄调教眼前这个羞涩女子。

  伸手触了触她的下巴,她微笑着转过头去,我脑袋随着跟过去,捉到了她的唇,两人双唇轻触,渐渐激动起来,搂在了一块。我将她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她衣裳。

  三师嫂躺在那儿,酥胸起伏,任我将她身子翻转拨撩,脱去了外边衣裙,露出大红肚兜,绸布小衣。她的身子显露出一种奇怪的协调,既小巧玲珑、纤弱含娇,又丰隆肥腻、饱满诱人。

  我目似喷火,急急将身上衣裳脱去,爬到床上。我的大腿与她的大腿肌肤一碰,难以形容的动人触感让两人都叫唤出声。

  我控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她身子接触,隔着微小的距离,保持着灵台清醒,体味着那种近距离的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先将手在她颤动的乳尖点了一下,又缩回来,在她大腿上滑了一下,又离开了。这时我更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玩弄着姐姐的身体。又像新摘了个诱人果实,放在眼前,却不马上吃掉,品味着果实即将入口的香甜。

  她仰面喘着,不时眼儿瞥我一眼,身上的热气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人扑上身去,我的鼻息轻碰,在她耳后轻叫了一声:「好姐姐!」

  她「嘤咛」一声,身子转过来。我紧紧搂住,就像突然火山爆发一般,开始异常狂乱,手一扬,她的肚兜飞出去,手一拽,她的小衣褪下来。这时什么「灵台清醒」都顾不上了,只想把亲亲的三师嫂娇娇的身子揉碎了,捏烂了。尘根暴怒,在她身上软肉戳顶,似要平白戳出个洞来。忽一下,尘根落在她的小手中,涨跳不已。

  我的全身要害被她拿住了,喘着粗气,撑在她上方,定定看着她。她的纤手微微一套弄,我浑身一抖,身子落下,脸鼻在她颤耸的胸乳,晕头晕脑,就张了嘴含弄起来。她的小手同时在下边轻动。

  从胸乳往下,我一路亲吻下来,到她腹部。我的身子高高弓起,她的手放开了我的尘根。我退开一步,终于到了她黑密的毛丛,那儿湿润潮热,不胜丰隆肥软。

  我手指扯起她的阴毛,连着毛上皮肤尖起,又落回去。三师嫂的腰儿随着一挺,嘤嘤作声。接着往下,是一处干净娇软的嫩肉,丰肉簇拥着,分开来,肉色与其他肌肤稍有不同,嫩而含白,汁液粘连。天!这就是女子的阴部么?师姐是否也是这样?

  我好奇地翻弄着,只想看得仔细一些,深深记入脑中,也顾不得三师嫂腿儿夹闭,腰身乱扭。好奇心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料三师嫂反应激烈,腰身猛的弓起,腿儿一阵扑腾。

  我见她如此忍受不了我的吸舔,更是舌头翻飞,撩舔搅拌,三师嫂不禁惊叫连连,全身如一只小虫,身子弓缩,腿儿抽搐。下边越舔越湿,顺着腿间流下。听见三师嫂娇唤:「啊……不要啊……小师弟……不要啊!」

  我的尘根在下边抖抖的,瘙痒难忍,只想找个地方挨靠摩擦。

  我坐起身,尘根运气两周,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推开她嫩白的大腿,对准娇嫩处使劲一耸,听得「噗哧」一声,汁液飞溅,尘根进去一半,尚有茎身在外,三师嫂惨叫一声,手推在我腹部:「不要啊……太大了……!」

  由于我主要修行的是道门的「变化」,而三师兄主要修行的是「力量」。三师兄不能和我一般,将尘根变化,所以三师嫂以前没容纳过变化后异常粗大的尘根,难怪她承受不了。

  我稍稍收气,变小了些。三师嫂手一松,我「兹」的一声将尘根挤进。开始一下一下,重重猛击,水声「啧啧」连着鼓捣了几百下。三师嫂娇声呻唤,两手在腰旁乱抓,渐渐的身子越来越软,像和了水的泥,瘫着一团。

  忽然,三师嫂体内似有一股气流,混着水儿流出,顺着尘根流入我的体内。我吓一跳,赶紧停身不动。那股气流却不稍歇,从我尘根向后,沿着脊背溢上天顶,又迅速游遍周身,暖融融的十分受用。我心想,难道这便是男女双修大法?

  可是我并未修行过,不知道法门诀窍呀?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加快抽动,小弟却丝毫没有泄意。我拖了出来,喘息稍歇。三师嫂身子不安地翻转,对我露了一个雪白股儿。

  我看得色心忽起,就从她背后插了进去,感觉又紧又慰贴,挺腰耸弄许久。三师嫂忽然将腿儿紧紧夹闭,「嗯」的一声闷叫,身子痉挛抽动,穴内又一股水儿流出。我终于控不住,一泄如注,一股气流从体内流出,源源不绝,进入三师嫂体内,又流了回来,周身走了一遍,眼目盈水,清凉畅快,魂飞天外,神游天地之间。

 

             第三章 师门惨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尘根一点一点的收缩,似要滑出穴口。

  睁开双眼,忽见三师嫂全身晶莹如玉,一种淡淡的光晕一亮,又敛藏起来。

  听师尊说,她们密宗门修行深厚者,身如白玉,通体透明,身周光晕笼罩,望之如仙。此即是她们的得丹迹象,看来一点也不假。

  一番云雨过后,不仅我的功力提升,三师嫂也颇多受益。世上竟有如此快活的练功法门,岂不妙哉?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双修大法学到手,唉,只是不知师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师嫂身子动了一下,我的尘根掉出穴口,软软的拖在她大腿上。她侧头看我一眼,云雨过后,晕脸桃腮,说不出的娇柔动人,我的唇在她后背一印,往上凑到她耳旁:「好姐姐,快活死我了。」

  她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然自个儿一笑,轻轻踢动脚尖,一股娇羞满足之意,溢于言表。

  我心中喜乐无限,手指在她身上划来划去,才一会儿,底下尘根悄然而兴,在她腿上弹身而起。她回身看我一眼,似惊似羞。我按耐不住,将她身子拨转过来,叠压上去,尘根重新插入,缓缓轻动,直至再次一泄如注,又温存了许久,方送她回去。

  一觉睡到天亮,声息禁闭的法力渐渐消失,听到屋外鸟声啾啾,弹身而起,脸润肌张,精气充沛,直欲空翻几个跟斗以泄体内元气。我洗漱完毕,试着施展陆地腾飞术,身子从地面冉冉升起,越过小镜湖水,往树林飘去,轻衣飞扬,晨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我落在一株高树,往下望去。小镜湖倒映树影,看上去清澈暗绿,如一泓清酒,湖边几处木屋,随意散布,由一些弯弯曲曲的小道相连。清晨雾气缭绕,露水清凉,杳无人影,偶有鸟儿飞过湖面,一点黑影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没入林中。

  这就是青阳山,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一刹那,我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动,站在树颠,久久无语。

  师尊说,我是个农家孩子,一次他偶然路过,把我带走。他没说是否问过我的亲生父母,也没说我是哪里人,只说修道之人,尘世亲缘知道得越少越好。这么些年,我也很少想到自己的身世来历,一直把师尊和师兄当作自己的亲人,在山林间无拘无束,一年年长大。

  从三岁起,我开始练习呼吸吐纳和道家柔功。七岁的时候我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可自由收缩,一颗珠子滚在我身上,从脚趾到脑门。我静静躺着,靠肌肤的伸缩让珠子游遍周身,神龙门把它叫做「滚珠功」。

  十岁的时候我可将身子叠压,手脚肩身缩在一块,有时像一块肉饼,有时像一团肉球。

  师尊说,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游天地之间。可惜的是他也只能传我一些五行、隐身、搬运等小术,要窥大道,只有靠我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当今天下道门派系繁多,争斗得厉害,恐怕要清静修炼是不大可能了。说得这里,师尊少有地叹了口气,怔怔无语。

  第一次,我知道师尊也会有烦恼,虽然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师尊那次说完话之后,传了我一种「离魂附体术」,说是万一遇有祸变,肉身被毁,元神也可脱壳而逃,存一线生机,借体重生。

  想到这里,我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极目天际,心中呼唤:「师尊!你在哪里?」

  一股沉寂冰冷的感觉侵体而寒,我顺着树颠掠去,心中止不住的悲怆之意,酸楚难忍,难道师尊出事了吗?

  在林中见到师姐,师姐脸朝西方,泪流满面。我心中一震,缓缓落下身子,惊问:「师姐?」

  师姐容色惨然:「师尊出事了!」

  我心中一凉,师姐的预感竟与我相同!两人回到住处,远远望见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嫂坐在一块。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一步步的走近,看到他们脸上悲伤凝重的神色,我知道希望彻底破灭了,悲嘶一声:「师尊!」

  眼前黑晕晕的险些撑不住。

  大师兄道:「师尊已然遭遇不幸,此地定将有变,大家速速收拾东西,以备万一!」

  环看了大家一眼,见几人兀自呆呆不动,喝道:「速去!」

  我昏头昏脑,回到屋里,将随身物品收拾完毕。又见桌角一颗珠子,晶体发黄,正是师尊给我练习「滚珠功」的神龙珠,虽然已经用不上了,却忍不住伸手取过,黯然泪下。

  几人重新聚到一块,大师兄立于桌旁,指着桌上一个包袱,道:「这是师尊临行前交给我的师门秘笈。师尊说若有变故,分交诸弟子保存,以免全遭丧失,他日重聚,再光大我神龙门!」

  说完,取出里头经书皮卷,念一声秘笈名称,就交给一人。我心下黯然,也没听清交给我的是什么皮卷,随手贴身藏好了。

  小镜湖水波依旧,却有股潇潇寒意。我们师兄弟几人分卷完毕,临湖默对片刻,正欲起行。

  忽见青阳山的高处远远掠来几道身影,大师兄道:「是三师弟……陆师伯他们!」

  三师兄几人落下身子,无不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三师嫂惊叫一声:「杜郎!你……」

  抢身上前扶住,三师兄肩左及腰,被人划开一道剑伤,深及数寸,只差一点便开膛破肚。

  三师兄脸如金纸,哽声道:「师尊已……」

  大师兄黯然点头:「大家都知道了,三师弟请先休息。」

  陆师伯衣裳破碎淩乱,如被火烧坏,肩头露出一大块焦皮烂肉,面色凝重:「只怕来不及休息,全真妖道及其大道教、清微派走狗便将追来。你们与我即刻同往天姥山避难!」

  他身后站着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虽也是衣发散乱,脸色灰败,看上去伤还轻些。二师兄只顾关心地盯看无音师姐,却不便上前抚慰。

  大师兄道:「是!谨听师伯吩咐。」

  陆师伯道:「二师侄郑雍、五师侄李丹护送无音、无双先行,四师侄陈瑶、三师侄杜铿和卞妩儿夫妇居中,大师侄刘元衡与我断后,这就去罢!」

  话音未了,忽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淫道士想溜走?门都没有!」

  声音尖细之极,刺人耳膜。随即棚前空地蓦地破开,六七个道士现出地面,高矮不齐,容貌古怪。其中一个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二十,容色清丽,冷冷地向我看来。

  陆师伯面色大变,喝道:「摆五行阵!妩儿、无音、无双随我身后!」

  我们同声应道:「是!」

  师姐在东、三师兄在南、大师兄在西、二师兄在北、我居中,五行阵迅速布开,陆师伯几人在三师兄身旁护法。

  五行阵是神龙门护门之宝。我们师兄弟五人平日操练已熟,利用五行相生相古的变化之理,比起我们无人各自行法,既变化无穷,又威力倍增。连师尊也抵挡不住。

  那些全真道士似乎胜算在握,冷冷地看着我们占位布阵,并不阻扰。他们六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术,看来道行都非浅显之辈。更可畏的是,他们落点如此精确,不偏不移,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土遁术根据各人功力的不同,情况不一,像我只能缩地百里,落点也会偏离许多。

  领头的全真道士手执拂尘,颧骨高耸,语发尖声:「陆绵长!负隅顽抗,又有何益?交还我教《元棋经》当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陆师伯仰首狂笑:「云真子,你好不知羞耻!《元棋经》乃海琼真人交我师兄弟二人保管,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全真教的了?」

  一个瘦面黄须的道士说道:「海琼真人乃我清微派前辈,《元棋经》当然是我派之物。如今我派并入全真教,说是全真教之物,一点不假。」

  陆师伯鄙夷地冷笑:「哼,你们清微背叛南宗,投靠全真,自己不知羞耻,倒也罢了,竟帮着全真来夺师门之物,有何面目跟我说话?」

  瘦面黄须道士涨红了脸:「你这淫道找死!云真师兄,这就打发了他们罢,省得他嘴硬!」

  云真子含笑不语,拂尘一扫,隐现风雷之声,虽像是示威,却不见他有何动作,不知他在等什么。

  忽然二师兄惊「噫」一声。只见自青阳山高处又有十数道人影掠来。原来他们尚有援兵,故此迟迟不动。

  此时我们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相视默然无语。三师嫂瞥了我一眼,低下头来,扶在三师兄手臂上的手儿轻轻抚动。我耳边听得陆师伯传音,吩咐待会五行阵一旦被破,即须各自分头逃生。接着师姐的声音传来,絮絮不绝。我向她看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别分心,记下了,这是隐身术口诀。」

  接着她继续往下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望着师姐清亮如水的眼神,一霎那,忽觉热血狂涌,拼死也要护得她脱身。

  那十数道身影转眼就离得近了,云真子忽断喝一声:「水!」

  拂尘一扫,小镜湖面忽的升高,凝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薄薄冰片。蓦地碎了,夹带狂风,「丝丝」声响,千万个冰片淩厉之极,向我们扑面射来。

  二师兄双掌推出,衣袖低垂,喝声:「去!」

  冰片全化成水,被陆师伯举袍一扬,忽的慢下来,像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蓦地陷下,本以为要跌他们其中几人七萦八素,却见他们全部双脚悬空,依旧站成一堆,身形未变。

  云真子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来献丑!」

  他身后闪出一位高大道士,白须红面,道:「我来收拾他们。」

  宽袍一展,寒风袭体。刹那间,无双师妹脸白唇青,不胜彻骨奇寒,陆师伯伸过一只手输气助她。

  三师兄一掌劈出,雷音滚滚,一团烈焰夹带着黑烟,往全真道士卷去,五行阵全面发动。我忙施动土术,棚前山摇地动,尘土翻滚。师姐将湖边树木倒拔而出,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形成箭阵,堵住去路。二师兄引水狂涌,掩向他们。其间大师兄的五行针,细如黑发,漫天铺地,激射而出。陆师伯双掌蓦地突长丈余,伺机偷袭。

  但听得一片喝骂之声,已有几个道士受伤。忽觉眼前金光一亮,一团光轮忽的爆开,云开日朗,几个道士现出身形,向我们扑来。青阳山顶下来的十数名道士也四面散开,身法各异。双方斗作一团。

  我在中央,受敌最少,身形圆转,四面出援。但见那些道士青袍利剑,身形倏起倏落,四面八方,如蝙蝠般上下翻飞,一击既退,退而又进。

  听得三师兄闷哼一声,已着了云真子尘尾一拂,肩头血气飞溅。我忙凑上前去,代他接过一掌,透骨奇寒,正是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手足几欲冻僵,丹田发冷,一时动弹不得。

  三师嫂替我挡住刺来一剑,惊呼一声:「小师弟!」

  眼眸飞来,白多黑少,关切之意,难以言传。我脸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间,运功稍歇。看来他们见三师兄身受重伤,所以全力攻向南面离火。

  一会儿功夫,师姐、二师兄、无双师妹相继受伤,强弱之势愈加分明。大师兄蓦地发威,身随阵转,发出五行金针无数,但听得「哎呀!」、「妈的!」喝骂声不绝,倒下数名道士。铁剑刺中大师兄身子,发出「叮」「叮」不绝的金石之声。同时敌方一名道士发出一团幽幽蓝火,追上大师兄后背,一股焦味随即传来。

  二师兄不顾敌方刺来的一剑,双掌反扑,印在大师兄后背,一层白霜将火扑灭。自己肩上立即挨了一剑,大师兄一掌将那道士逼开,扶住了二师兄。

  此时阵势已乱,陆师伯高呼一声:「记住我刚才的话!」

  身形顿时长大数倍,将棚顶扛穿,一双比蒲扇还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云真子尖声叫道:「舍身大法!……大家小心了!」

  有几个道士被陆师伯击中胸口,鲜血狂喷,同时也有无数剑尖刺中陆师伯的掌臂。陆师伯哼也没哼一声,掌心吐露,又有数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被他逼退了数步。陆师伯大喝一声:「还等什么?」

  我用遁地术打开一条通道,接引众人,三师兄走动不得,推了三师嫂一把,我随势将三师嫂扯入通道,三师嫂悲唤一声:「杜郎!……」身子已没入土中。我将大师兄等人带出数丈,忽的身上一寒,土块冻得比铁石还硬,前行不得。

  隐约听得三师兄狂喝一声,前头土质松热,我带着众人急急前行。又听到三师兄嘶叫半声,便悄无声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带着众人前行数里,便支撑不住,现出地面。远远看见大师伯和三师兄缠住了一部分道士,另有一大半急急追来。

  大师兄叹了一声,喝道:「散!」

  我们几人分头散开,师姐跟在我身后。我见三师嫂兀自回头呆望,忙扯了扯她,三人勉力施展陆地腾飞术,往林间奔去。

 

             第四章 青阳巨蛇

  青阳山古木浓荫遮蔽,身入林中,彻骨清寒。地上腐叶厚厚的一层,足踏其上,如踩烂泥。

  我们都练过柔功,若能藏身于隐蔽之处,身缩如虫,再施法禁闭,也许能躲过追杀。师姐的隐身术虽尚未练成,但借势藏身,更是不在话下。当下我们全力朝林木深处掠去。

  忽地前头枯叶一乱,几名道士从地面现出身来,嘿嘿冷笑。那名女道士手按剑柄,柳眉冷竖,神气逸飞,有股说不出的冷丽韵味。宽大的道袍随风轻动,凸显得她衣下的身子愈加娇小动人,下摆飘垂,黑鞋白袜,细带绑缠而上,一双柔美的纤足与她道士身份颇不相衬。

  那女道士狠狠盯我一眼,音色清亮,喝道:「淫徒受死!」

  一剑飞出,脸上一股怒意,竟是更添丽色。

  三师嫂身姿飘摇,往前替我挡过一剑,说道:「赵燕非!我见过你。」

  那唤作赵燕非的女道士脸色一白,柳眉微蹙:「素女劲?你是密宗门下?」

  刚才三师嫂的一拂,使得刺来的剑身弯弹而开。气劲沿着剑身往上,窜进赵燕非的臂袖,衣袖波纹起伏,如有一只小鼠在内穿行。

  三师嫂语音轻轻:「当年孙真人与家师蓬莱一晤,你那时虽小,但长得清秀逗人,深获家师喜爱,曾留下小住过几日。」

  赵燕非似乎有些记起,道:「你是……琼姐姐?还是……妩姐姐?」

  三师嫂脸颊浅涡一现,平静一笑,轻声道:「卞妩儿。」

  赵燕非神色一呆,她身旁一名白脸道士道:「既是密宗门下,我们也不多难为你。但神龙门淫徒,却不能放过。」

  三师嫂凄然一笑:「我夫君已亡,贪生何益?只是他们两人年纪尚小,同系道门一脉,难道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

  一缕光束照在她清柔的脸庞,凄楚动人。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个求人哀怜的孤儿,极不是滋味,正欲说话。那名男道士皱了皱眉,看我一眼,道:「这小子目光贼腻兮兮,将来定然为祸世间,须留不得!」

  三师嫂转身缓步走向我,眼眸幽光荡漾,温柔无限,背朝群道,一边柔声说道:「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一边替我整理着领口,我感觉怀中多了一样薄薄的册子。

  三师嫂纤手拂过我的额际,似要帮我理一理蓬头乱发,忽的弓身急退,撞向赵燕非。只听得赵燕非斥喝一声:「干什么?」

  一掌印出,三师嫂竟不理会,硬生生受了一掌。身形一闪,已在扣住赵燕非身后要穴,嘴角沁血,道:「对不住了!」

  几名道士惊声喝骂,赵燕非脸庞微仰,「哼」了一声,脸上一股怒傲之色。

  刚才发话的那名男道士急叫:「不要伤我师妹!」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道:「还不快去!」

  我脑中混乱,道:「师嫂,你……」身子不由自主,已被师姐扯着离去。三师嫂痴痴向我望来,眼眸中爱怜横溢,全不掩藏。我心中一痛,只恨自己功力低微,不能护得师嫂周全,羞愧愤恨,眼中湿润,就要掉下泪来。

  渐渐的越来越远,最后连三师嫂的一片淡黄色衣角也看不见了。我眼中模糊一片,掉头与师姐默默奔行,胸中翻滚腾喧,灼烧如沸,暗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将全真道士杀个干净,以报师门深仇!

     ***    ***    ***    ***

  越过几个小山峦,师姐拉着我的手忽紧紧一拽,没入一颗巨树之中,沿着树干往上数丈,才停下身来。听得远处微弱的衣角带风之声传来,当是又有全真道士追来。

  树干中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和师姐身子紧贴,屏息不动。过了一会儿,全真道士往前追去,渐渐远了。我哽声道:「师嫂她……」

  师姐传音过来,低声安慰:「密宗门地位超然,全真教也不敢轻易招惹。师嫂是密宗门下,当无性命之忧。」

  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关心师嫂?」

  听声音似有一丝讥嘲之意。

  我脸上一辣,不敢作声。师姐轻叹一声,一股兰若香气,喷在我脸上。她的身子放软,我立刻感觉到与她肌肤相贴的盈盈肉感。

  师姐挪了挪身子,空间狭窄,并不能离开我身子,却更添了一种肌肤摩擦的撩人触感。师姐当即不敢再动。

  她头发散乱,有几丝落在我脖颈处,痒丝丝的让人忍耐不过。我的脖子挪动了一下,唇鼻一凉,可能是碰到师姐身上肌肤,吓得也不敢动弹。

  忽然,我夹在她腰旁的手背热乎乎的被什么东西滴湿。我一惊,问道:「师姐?」

  顺着血水往上,碰到一处软弹弹的肉峰,忙缩了回来,师姐「哼」了一声。两人在暗中都不说话,只觉对方鼻息粗重,一种极度刺激的暧昧气氛裹着两人,晕晕忽忽的,又带一点甜蜜难舍之味。

  一会儿,师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后背。我心头一荡,热血翻涌,正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后心一热,一股真气从师姐掌中流入我的体内,我惊叫:「师姐,不要!」

  气流上涌,一时却张不开嘴说话。

  我心中着急,正欲挣脱,树底突然涌上一股潮湿腐臭之味,充塞鼻间,师姐道声:「不好!」

  扯着我跌出树外。

  刚刚挣扎起身,只见适才藏身巨树蓦地爆开,一股气流冲得我和师姐站不住脚,天崩地裂一般,木屑四飞,高大的树身「哗」一声巨响,压倒在其他树上。裂口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红信吐闪,身子源源不绝,从树底冒出。已爬出的蛇身在我们两人身周几米外盘绕,好一阵子,才露出全身。蛇身粗如木桶,只怕有数丈之长。

  师姐瑟瑟发抖,缩靠到我怀中,显是惊怕之极。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半搂着她,盯着巨蛇动静,心知其必是千年异物,凝神戒备,却不敢轻举妄动。远远看见数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心中暗暗叫苦。来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子、清微派道士和那位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俱是功力深厚之辈,脱身更加渺茫了。

  那巨蛇环着我和师姐绕行一周,忽的掉头向全真道士迎去。几名全真道士像也惊呆了。云真子手一扬,缓退一步,尖声叫道:「大家小心了!」

  我和师姐对视一眼,悄悄移步。清微派瘦道士喝道:「哪里逃?」便飞身而起,想越过巨蛇追击。却见巨蛇忽的擡高蛇身,红信长长的一闪,也不知怎么,清微道士「啊!」的一叫,仰面跌倒。

  云真子断喝一声:「斩邪剑!」

  身后一剑飞出,黄黄的历芒吐闪不定,往巨蛇斩去。蛇身蜿蜒摆动,竟是闪躲自如。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也叫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道袍鼓涨,我和师姐虽隔得甚远,也感觉到冷风扑面,侵体冰寒。他的功法深具北极奇寒,或许正是那巨蛇的克星。果然,蛇身受冻,动作登时不如适才灵便。

  我和师姐乘着两名道士与巨蛇相斗,忙抽身逃离,往横向奔去。天姥山有数名佛教高僧,也许能庇护我们逃过一难。

  前行中师姐瞥我一眼,脸色微红:「师弟,你刚才很勇敢啊。」

  我感觉着一股甜意和骄傲,刚才师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刹那,比我矮着少许,一点也不像师姐,倒像个娇柔无依的女孩儿。

  师姐问:「现在我们往哪儿去?」

  竟征询起我的意向了,我既觉着新鲜自豪,又有些犹豫,说道:「去天姥山如何?」

  师姐轻轻点头,没有异议。我叫道:「好!跟我来!」

  领先往南峰奔去,师姐随我身后跟来。

  快到山颠,树木越来越矮小,到后来只是些灌木杂草,再也见不到青阳巨树了。地面土石杂混,巨石奇形异态,东一块,西一块,散布山颠。山顶风很大,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久久落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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