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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1-73) - 2,3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9750 ℃

  忽听得师姐轻声道:「有人!」

  右侧矮树间青影闪动,赵燕非等几个道士竟又追了上来。我心中一惊,师嫂呢?

  赵燕非喝道:「淫徒休走!」

  我闻声后更是发足急奔。

  奔出一段,我忽的停下来,笑嘻嘻地:「我师嫂呢?」

  赵燕非「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股怒意,我心下一喜。

  我向师姐笑了笑,坐下身来,道:「累了,歇一歇吧。」

  屁股尚未着地,蓦地往前一扑,没入前头一片土中。

  听得赵燕非怒斥一声,往我藏身处扑来。我一入土中,并未逃逸。等她一进来,我就势抱去,却稍稍早了一些,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她上半身还留在地面。

  赵燕非惊叫一声,持剑往地下刺来。我身在土中,挪闪自如,反而是她被我制住下半身,不尴不尬。我的脸正好在她臀部,狠狠咬下。赵燕非大声痛叫。我听到她清亮的娇音,才回过神来,自己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屁股,不禁有股奇异难言的滋味。

  她不住挣扎,臀部在我脸上不停挨擦。她的臀部浑圆,娇软盈弹,微微带股女性气息,我忍不住张口又咬,这下却没怎么用劲,咬到了她股缝软肉。

  赵燕非更加惊乱,几欲哭出声来,一边叫着:「淫贼!淫贼!」一边持剑不断刺入土中,都被我闪开。地面上只听见群道一片喝骂之声。

  忽听到师姐高声叫唤:「小心!」

  我的身侧一凉,接着热辣辣的一痛,被一名偷偷潜入土中的道士刺中。吃痛不过,跃出地面,与师姐又向崖顶逃去。群道随即追来。

  眼看就要到得崖顶,不料天上恰有一只凤尾鹰飞过。全真道士呼啸一声,凤尾鹰低空绕回,在道士的呼喝声中,竟向我们扑来。鹰身一近,羽翼遮天,激荡尘土,鹰爪筋勾尖利,抓人脸面。

  我喝道:「畜生!」

  发掌迎击,掌力击中鹰身,如中败絮,「蓬」的一下,鹰身飞高,凤尾鹰受之坦然,浑若无事,又啄击而下。此时群道已离得越发近了。

  我心下焦躁,正自无策,忽然灵光一动,道:「师姐!跃上鹰背!」

  凤尾鹰离地面只有数丈,正是陆地腾飞术所能及。

  我腾身而起,向凤尾鹰扑去,刚搭到一点鹰翼,凤尾鹰受惊,飞离崖顶。我的身子淩空,下头云雾缥缈,不知有几千丈之高,只感觉头晕目眩,手心涔汗,耳中听到师姐不住惊唤。

  那赵燕非定是对我愤恨已极,手中长剑飞出,划一道光弧,向我激射而来。我本来吓得手脚发软,一急之下,手拽着鹰翼借力,翻身而上,落到鹰背,望见下头云开一隙,深不见底,冷飕飕一股凉意由后背而上,涔出一头冷汗。

  崖顶人声呼喝,师姐已被数道缠住,我把持鹰首,想要接引师姐,却收控不如心意,只在崖顶盘旋不已。

  师姐高声叫唤:「师弟!快走!」发掌逼开一名道士,蓦地转身扑入一丛杂草,倏忽不见。

  群道在空处一阵乱刺,稍远处草丛一乱,一名道士道:「在那里了!」追了过去。

  我心中喜忧交集,既为师姐练成隐身术而高兴,又担心她未必能逃脱追击。

  总算心下稍宽,掰控鹰翼,驾鹰而去。

  师姐隐身术既成,若一开始便独自逃生,应是不难,却一直与我一道。原来都为照护我啊,我心中一阵酸痛难忍。

  师尊说过,我在几个弟子中天赋是最高的。可是自己却从小贪玩好动,不肯好好练功,从没把枯燥乏味的修身练气当作一回事,只觉得什么法术好玩,就想学什么。但今日大变来临,先是师伯、三师兄缠住敌人,接着又是三师嫂舍身相护,现在想来师姐用心何曾不是如此?我算个最没用的人了,不但帮不上忙,独自求生也是不能,还拖累了他人。

  我伏在鹰背,心潮起伏,愧痛不已。下边镜湖水波渺渺,轻烟缕缕,青阳山在湖水环绕下,像飘在水面的一座孤岛,越飘越远,离我而去。我的青阳山!以前从未离开过的地方,今日却被迫逃离,不知要去向哪里。

     ***    ***    ***    ***

  鹰往南飞,越过天姥山,山势平伏绵连,逐渐转低,也不知过了多少沟壑丘陵,开始有一圈一圈的农田,出现零零星星的人烟。愈往南,人烟愈稠,河流纵横,青山碧绿,身上也越来越暖。

  我茫然中带点兴奋,只觉离得越远越好,偶尔歇落山头,检视伤口,稍事休息,又继续往南飞行。此时凤尾鹰操控起来也更加熟练,坐于鹰背,飘然若仙。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到得一处,阡陌交错,房屋聚集,道路像一条细线,蜿蜒伸展。

  再往南过得数十处,天色已暗,下方偶见人家灯火。不一会儿,忽见前方远处,星星点点,灯火密集,如星布夜空,数不清有多少人家。

  凤尾鹰径自朝那飞去,越过城墙、庭院、小桥、高楼、许多人家,离地面稍近,能听见下方人声糟杂。再过了一处湖面,忽听一道啸声,凤尾鹰闻声而去,如受招呼。难道此处还有全真道士不成?我心下一惊,忙控收羽翼,在一个庭院上方盘旋来去。又一道啸声传来,似是催促,我怕引得人来,忙跃下鹰背,落往屋顶,见前方有处花园,提气奔去。

  (下一章:女道士,嘿嘿……)

 

             第五章 剑仙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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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镛按:时间过得很快,自从小弟今年2月份在恶魔岛开始贴文以来,至今已贴出各类文章40多篇。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援和鼓励一直是小弟写文的动力。谢谢各位了!

  因拙作《附体记》已与上砚出版社签约,《附体记》将不会继续在各大论坛贴出。在此向长期以来一直支援小弟的读者表示抱歉。但在《附体记》的写作过程中,小弟还会尽量贴出一些短篇,并继续完成其他连载中的作品。

  本章《仙剑传人》依然无色,不过即将进入附体阶段的部分,预计是肉戏的黄金阶段。本文将构筑一个类似红楼梦中美女如云的香艳背景(贾府、皇宫、道观)使床戏更加自然诱人些。

  由于搜集资料花了几天时间,重新续笔,不知与前几章连接是否顺畅自然,文中「左小琼」形象是否鲜明,想听听各位大大的观感。

  最后,还要说声抱歉,本章构思与原计划稍有出入。本想在最后加入一段肉戏,以回报喜爱本文的读者,但情节确实尚不允许……呜呜!(只好以其他文章来回报了读者了)***********************************

  路过一处庭院,像是大户人家,屋顶飞檐勾角,面湖成长方形。西向尽头,拐了一个直角,另有数间房屋,与围墙相连,圈出一处宽阔院子。院中有池水、假山、曲栏,灯笼零零散散,巧妙地挂在各拐弯处,半露半藏,点缀得整个院子气氛温馨雅致。西面像是膳房,随风飘来一股异香。今日师门惨遭突袭,我从早至今一路逃亡,滴水未沾,一闻之下,顿感腹中饥渴难耐。

  我提起丹田气,目光往膳房探去,只见灶上瓦罐热气蒸腾,香气应是从那飘出,屋内火光拱映,却空无一人。我心下暗喜,跃入院中,借势藏身,往膳房逼近。

  忽听得响声大作,有人大喊一声:「捉贼啊!」

  叮叮当当,锣声敲响,各处屋中奔出许多人来,手执灯笼刀棒,四面搜索。我心中暗叫倒楣,头次想偷吃一顿,就被发现。

  却见那些人散而不乱,分头搜寻,眼看就有人往我藏身处逼来。我忙缩身藏入假山一个洞中,同时暗暗奇怪,这些人一听锣响,同时现身,一点也不忙乱,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难道全真妖道竟如此神通广大,通晓预测术,知道我会进院偷食?

  正惊疑间,忽见膳房边闪出一道矮小的身影,越墙而去。那些人大叫:「在那里了!」

  「我看见了!」

  「飞贼呀!」

  「跳墙跑啦!」

  有几个人飞身而起,越墙追去,不会轻功的纷纷从大门处涌出,绕道追击,呼喝声渐渐远去,院中顿时静悄悄一片。

  我从藏身处现出身来,心下好笑,这些人武功如此低微,怎能捉到盗贼?原来此处另有小偷,或许还是个惯偷,怪不得一副早有防备的样子,却害得我疑神疑鬼,虚惊一场!

  当下顿时轻松起来,溜进了膳房,用湿布裹了,端起瓦罐,跃上屋顶,见刚才捉贼的那帮人,灯火闪动,正往北追击。于是提气一路往西,向我最初看见的花园奔去。

  这个花园很大,四处黑漆漆沉寂一片,不见一点灯影声息,像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园子。往院内屋子挨个看去,果然不见半丝人影。

  园中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水,曲栏沟通。亭中有桌有凳,正是个好地方。我在亭中石桌上放下瓦罐,肚中咕咕直叫,忍不住揭开盖来,热气腾升,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没有筷子,只好用手伸进罐中,拎起一只鸡腿样的东西,张嘴去咬,忽觉手背一痛,鸡腿掉进罐中,听见一个童音:「喂!竟敢偷吃我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退步护身。只见不知何时,亭中多了一个童子,头挽发髻,圆乎乎的小脸,眯着弯弯的一双眼儿,眼皮丰厚,正盯着我看。我转首四顾一周,回过头来:「是你说话么?」

  那童子作道童状扮,手中棍子扬了扬,道:「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还有谁?」

  听他音色中带着女声,仔细一看,她皮肤嫩白,虽然胖了些,却不失水灵,竟是个女童,年纪不过十二三岁。

  我惊疑不定:「你是道士?」

  刚才她欺进亭中时,我竟没有半点知觉。

  那女童皱眉道:「当然不是!喂,你这人说话怪怪的,又偷吃我东西,肯定不是个好人!」

  我歉然地:「这是你的?那儿是你家?」

  手指着刚才那处大户人家。

  她皱了皱眉,道:「那是我吃饭的地方,这儿才是我家。」

  我道:「哦!对不起,打扰了。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道:「你这人真啰嗦!我现在暂时住在这里嘛。哼,今天我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莲子乌鸡煲煮熟,却被你冒冒失失惊动了,害我让人家追了好一阵子!」

  我恍然大悟:「哦……」

  大张着嘴指着她,老半天才笑出声:「你就是刚才那小偷?」

  当下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嘻嘻笑道:「这可是我弄来的。你若饿了,分你一点倒也不妨,说话却得客气点。什么张口闭口你的、我的,这可不成。」

  她怒目向我:「喂!小声点行不行?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知道不知道?」

  蛮横的样子倒也可爱。

  我手脚懒洋洋的伸开,道:「你何时又救了我一命?当真胡说八道。」

  她指了指瓦罐,道:「刚才若不是我打你一下,你是不是已经把它吃了?」

  我点头道:「对啊。」

  她道:「你知不知它或许有毒?」

  我一想,果然有理。那些人既然知道有人会来偷吃,又早有防备,说不定早就在汤里先下好了毒啦。

  我苦着脸道:「完了,咱俩都得饿肚子啦。」

  罐中香气四溢,却又吃不得,真是恼人。

  却见那女童不屑地撇撇嘴儿,从怀中摸出一双筷子,从罐中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

  我大急:「喂,小心有毒啊!」

  难道她竟然饿疯了不成?

  她摇头晃脑:「真笨!我看着他们做的,当然不会有毒啦。」

  晃了晃手中筷子,又道:「再说,我这双筷子能试天下百毒,不用担心。」

  我哭笑不得,却见她抹了抹嘴,说了声:「喂!等我一会儿!」

  身影一晃,掠出亭外,竟看不清她的身法。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传来:「可别偷吃啊!」

  我心中惊奇不已,师尊曾对我说过,天下能人奇人无数,比我们神龙门法力高强的道家门派,北有全真教、大道教、太一教,其中以全真最为强盛。南有龙虎宗、茅山宗、阁皂山派,合称「三山符箓」或「符箓三宗」。此外,另有佛道双修的密宗门、以仙剑术闻名于世的灵河御剑门,以及博大精深、分支遍布天下的佛门。

  在众多门派中,除了得道大成的大地游仙级人物可逍遥无碍作天地遨游外,当数茅山宗和御剑门的轻身飞行术最强,两家各擅其长,并称第一。看刚才那女童的身法,快而无形,比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还要高明许多,莫非她是茅山宗或御剑门的传人?

  正思量间,那女童抱来一个坛子,置于石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了,是切成小块熏得焦黄的鸭肉。

  那女童笑吟吟坐下来,道:「有酒有菜,遇上我,算你今天走运啦!」

  神情中馋诞欲滴,掩不住一股兴奋之色。

  我心中苦笑,今天师门遇袭,惨遭追杀,还能算走运么?

  那女童早捞起罐中汤水淋漓的乌鸡,撕了一小瓣鸡腿给我,道:「喂,给你一半!」

  我怔怔的盯着她手中小得可怜、耷拉着一点鸡皮的鸡腿发愣。

  她似乎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又撕了一点鸡脯给我:「够了吧?」

  毕竟还不到一小半。

  我平日就吃得很少,倒也不介意,只是正想着心事,神情间有些恍惚。她却以为我心中不满,一边水汁横流、忙不叠地撕咬,一边含糊着声音安慰:「还有李氏熏鸭,你吃吧!多吃点,味道很好的。」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手往荷包里伸。

  嘴上咬着乌鸡,一只手又去拿酒坛,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心中好笑,见她圆圆的脸儿,眉宇间却透着股男孩的英气,装束奇特,让人一时看不出是男是女。明明一脸孩童的稚气,言行间却自有一股无拘无束的任性洒脱。

  她见我兀自发呆,也不知如何,多了一只手似的,拿棍敲了的我肩膀一下:「喂!你不吃吗?」

  我吓了一跳,怒道:「说话便说话,为什么老拿棍子敲我?」

  她大睁着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拿棍在我眼前晃了晃:「瞧清楚了,这是棍吗?这是我的宝剑!」

  我仔细一看,不禁一乐。果然,「棍」身细长,前头微尖,执手处有点剑柄的模样,只是剑鞘圆鼓,不似寻常的扁圆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一把剑呢!

  我心中一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盯我一眼,皱眉道:「你这人很古怪,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顿了顿,道:「好吧,告诉你,我叫左小琼,你呢?」

  我道:「我叫李丹,神龙门下。」

  暗自希望她也能说出自己的师承来历。

  却见她不再理会,好象从没听说过神龙门的样子,没半丝反应,一味只顾吃喝,吧唧吧唧的声音很响。我给她逗起了食欲,也开始吃了起来,学她的样子,端过酒坛,仰脖喝下一大口米酒。酒入腹中,随即涌上一股酒气,酒香馥郁,顿时有熏熏欲醉之意。

  我还是第一次喝酒。酒劲上涌,不由晃了晃脑袋,老半天回不过神来,怔怔的回味那种古怪的感觉。

  左小琼见了我模样,格格笑起来:「以前没喝过酒吧?」

  我「呃」了一口酒气,不由又端起了酒坛。这次不敢大口的喝,一小口酒先在嘴里含了含,才咽了下去,顿有一股难言的滋味,皱眉大叫:「难喝,难喝!上当,上当!」

  这次竟比刚才大口喝下还要难受。

  她笑道:「这可是皇宫里的御酒,这酒若是难喝,天下可就再没有好喝的酒啦!」

  我晕晕然道:「皇宫?这是皇宫里的酒?」

  她道:「是啊,昨晚我去皇宫里吃饭,顺手牵羊,就带来这么一坛。」

  我吃惊地:「你昨晚去皇宫了?那儿离这有多远。」

  她手指着南边,道:「也没多远啊。你看,在凤凰山上那像庙一样的就是皇宫了。」

  我迷迷糊糊地:「啊,那是皇宫?这……这又是什么地方?」

  她惊奇地:「这里就是京师临安啊,你不会醉得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吧!」

  探手过来,五指叉开,按着我额头摇了摇,叫道:「喂,醒来!醒来!醉了我可不扶你。」

  我脑中一片混乱,连她油腻腻的小手也忘了拨开。以前听三师嫂说过,临安城可是京师所在之地,城郭广阔,人稠物美,风景秀丽,乃当今天下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距青阳山有数千里之遥。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坐在这里,和一个陌生古怪的女孩一起喝酒、说话,一时间顿有人生如梦的感觉。

  亭外高空如洗,月色皎洁,四面水光如银,凉风习习。身周一切全不是青阳山旧景,我更加确切地感觉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望着眼前这个唯一还算认识的女孩儿,不禁由然升起一股结纳之意,道:「左……左小琼,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左小琼道:「我听说临安热闹好玩啊、又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所以就偷偷从山里跑出来啦。」

  我奇道:「你不怕你师尊心下着急,四处找你么?」

  左小琼道:「为什么?我从小要干什么便干什么,我师尊从来不管我呀。再说,他自己也经常突然不见,有时出山玩,也没告诉我和师弟呀。」

  我摇摇头:「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左小琼黑眼珠瞪圆了,奇道:「害怕?」

  似乎她从来就不知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原来一个月前她来到这里,吃遍了京城各个富户、官家、酒楼,连皇宫也没放过。仗着一身轻功,竟是来去自如,不留行迹。过得当真是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我听她说得有趣,不禁顿生艳羡之意,笑道:「左小琼,那以后我就跟定你了,吃遍天下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左小琼道:「太好了!那我以后岂不是有个伴了?」

  我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酒过大半坛,左小琼红晕上腮,衣袖拊高,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搭在石桌上,一股娇憨的小女儿之态,熏熏然显露出来,道:「只怕……你轻功不行,带着累赘,还是我偷了东西……带回来给你吃好了。」

  我也已经半醉,怒道:「你敢小瞧我?」

  站起来环目四顾,想找个落脚地方,展开身法,让她瞧一瞧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

  却见此时月儿从云层破出,银光泻地,照得大地一片白。水中倒映星空,身处亭中,竟不知在天上还是地下,一种虚无飘渺、不在实地之感,令身子虚浮浮的提不起真气。

  当下大吃一惊,「咦」的一声,越看越惊,一股寒意侵入心头。水面呈一圆形,亭子正好处在最中央,两道曲栏各从南北弯弯地接至亭中,连成「S」形的一道曲线,将水面分成两半,整个儿构成一太极图形。水中倒映的月儿正处在太极图阳中有阴的那一点。凉风吹来,本来极美的景致,却让人阴寒彻骨,毛骨悚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左小琼似乎也感觉有异,顺着我的目光吃惊呆望,一张脸儿,由红晕满面渐渐褪至青白之色。我定定地站在那儿,感觉体内真气一丝一丝被不断吸走,浑身无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叫道:「快走,离开这里!」

  左小琼坐在石凳上,喘气道:「我……我动不了啦,没有一丝力气。」

  我身子发软,摇摇欲坠,一下歪在亭边栏杆上,冷汗直冒:「当真古怪……这……如何是好?」

 

             第六章 太极阵势

  一时间,我和左小琼都动弹不得。我虽感此处的布局形若太极,亭子所处的位置更是古怪,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会不会是菜中有毒?」

  左小琼喘吁吁的道:「不会的……我的筷子能试天下百毒……我……我感觉浑身无力,好象真气被不断吸走的样子,不像……不像中毒的症状。」

  我心中一凉,看来果然是掉入那邪门的太极阵势了。若是中毒,凭我们多年修炼的体质,或许还能慢慢逼出毒素,留得一命。现下这般情状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当真无计可施。

  我试着凝聚真气,却全然不听使唤,体内真气像一股细流,不由自主,往足底汇集,一丝丝游出体外。向四周望去,只见水面平滑如镜,月色无声,一切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何异状。但亭边生长的杂草,刚才还鲜嫩挺立,生机勃勃,一会儿就像霜打一般,叶片萎靡,卷缩低垂。这天地间似有一股吸力,将亭中一切灵气全都吸走。

  再这般下去,不消半个时辰,我和左小琼都将精血耗尽,最后只剩个皮肉骨骸!

  难道我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么?不要说找全真教报师门之仇,就连见师嫂、师姐一面都不可能了,唉,师姐、师嫂!你们此时在哪里?一时间,绝望像猫爪子一般揪着我的心。

  耳边听得左小琼「哼」了一声,显然她也正苦苦挣扎之中。那种体内真气被一丝丝抽走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既让人痛苦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左小琼脸色惨白,精神萎靡,浑不似适才跳脱任性的模样。

  我蓦地对她极是怜惜同情,很想靠近去,摸一摸她,碰一碰她,给她些许安慰。

  身子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喘了口气,我吃力地问:「左小琼,你在这住了多久?平日可曾到过亭中?」

  左小琼一脸茫然,道:「有啊!平日里也好好的,今日却不知为何会这个样子。」

  对呀,一开始我们两人在亭中已呆了许久,也不觉有何异状,只是在自己正欲施展陆地腾飞术时,亭中的一切才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的!

  我不禁抬头呆呆盯着天上的月亮,极力思索,朦胧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像一团烟雾,凝固不成实块,思绪一触及,就散了开来,重又变得虚无飘渺,像回忆一件早已遗忘的事。

  忽然,我的心头一亮:刚才月儿一出,在水中的倒影恰好移到太极图势的阳中有阴的那一点,于是构成了完整的太极阵势!阵势一成,威力才开始发作!

  这个园子的主人将水中亭子、曲栏布局成太极图形,平日没有异样,只在月儿和太阳恰处在相应的位置,整个阵势便活了过来。也许等月儿的位置偏移,或是改变阵势的布局,那股吸力便能解除?

  我升起一线希望,问左小琼:「你是练剑的,可精通太极之道么?」

  师尊说过,剑士中许多人都精通太极八卦,施展剑法时,脚踏的方位往往暗合太极八卦的原理。

  左小琼道:「我们练的是飞剑术,与真武道士练的太极剑全不相干。」

  我叹了口气,我们神龙门精通五行术,对太极之道却也不了解多少,即使有解救之法,我们都动弹不得,又能做些什么?

  月儿悬挂高空,如一轮玉盘,愈来愈亮,发出惨白诡异的清光,无情地照着大地。亭子中,我和左小琼像供在亭中的祭品,任天地间那神秘的力量将我们体内微不足道的灵气汲取饮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死亡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忽听得「咔哒」的一声,东边似乎传来有人脚踏瓦片的声音。我随声望去,东边水岸空空荡荡,除了荒草乱石,什么也没有。却听得左小琼「咦」了一声,南边高墙上飘进两道身影。

  我和左小琼不约而同,大声叫唤。却见那两人充耳不闻,径自往园中屋子掠去。我和左小琼喉咙都喊哑了,他们也没半点反应,莫非他俩都是聋子不成?

  却听见一年轻男子道:「吕师叔,这里便是当年王寂的居处么?」

  声音十分清晰,如在耳侧,我吓了一跳,游目四顾,亭中除了左小琼并无他人。

  接着另有一个阴沉苍老的声音道:「不错!王寂居家修道数十年,忽然有一日离家出走,传言他大道已成,再也无牵无挂了。」

  听口气像是刚才进园的两人一问一答。可是他们俩离亭子既远,说话声跟他们所处的方位也不一致。

  那年轻男子笑道:「王寂虽得大道,他的侄儿王洛却是个混帐,竟敢去勾结魔教,这下子全家人都被他拖累,关进大牢啦。吕师叔,你说王寂既已得道,难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么?那神仙高道做起来又有何意趣?」

  那老者嘿嘿冷笑,道:「王洛一个浪荡公子,勾结魔教?哼,只怕还轮不到他。」

  年轻男子奇道:「那却为何……」

  那老者冷声打断:「不须多问!」

  随着两人语声不断传来,我顿时恍然:原来此刻园中以亭子为中心,周围一切都被以漩涡状吸附过来,那两人离得虽远,吸力微小,但声音无形无质,却被吸进了亭中。而我和左小琼的声音,被吸力留在亭中,传不出去。

  过得一会,听得那年轻男子又道:「……要是能在此处找到王寂遗留下的道经,呈交给玄都观宋德方师伯,可就立了大功啦。到时吕师叔执掌道观,可要多多提携师侄啊。」

  那老者阴沉的声音终于掩不住一丝得意:「呵呵,这个自然。余师侄,你入道前是做生意的吧?到时观内的财粮就交由你掌管好了。」

  那年轻男子喜道:「多谢师叔!」

  那老者说道:「先不忙谢,能不能找着经书还难说呢。不过,你若肯听我差遣,将来我自会照顾你。你且说说,这次为何没跟云真师兄往小寒山搜寻《元棋经》却留下来跟我?」

  我心头一震,这两人竟是与云真子一伙的全真妖道!当下更加留神听他们说些什么。

  那年轻道士似乎不大好意思,期期艾艾,道:「嗯……这个……不敢隐瞒师叔,弟子半路出家,武功十分低微。故此……,此外,我平日留神观察,师叔您办事稳妥多智,少有不成的,跟着师叔,定能沾点功劳。」

  那老道士「呵呵」一笑:「如今全真教内,除掌教李真人外,最具权势威望者,莫过于玄都观宋德方师兄了。宋师兄秉承丘师祖遗旨,又得掌教全力支持,网罗天下道书,筹集《玄都道藏》。现如今随便奉上经书一卷,功劳都在其它之上,故此全真上下,搜索经书的人手着实不少。」

  顿了一顿,老道士又道:「那《元棋经》乃南宗海琼真人秘传,天下闻名,岂能易得?但王寂弃家而去,不滞于物,留下些经书什么的,就大有可能了。嘿嘿,云真师兄舍易求难,当真不智!」

  那年轻道士道:「师叔果然高见!今日傍晚时分,师父的凤尾鹰飞了回来,却没带来任何消息,想来定是出师不利了。只是不知本教为何如此重视收藏这些经书,难道这些经书如此重要么?」

  我心中一惊,原来此处果然有全真教的巢穴。凤尾鹰是被我骑来的,云真子一到,必定知道我到了临安城。以后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一边听那老道士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本教至丘师祖西行会见蒙古成吉思汗后,势力大增,道观数千,徒众千万。别说天下各门道派望尘莫及,就连传承千年的佛门也比不上。只是佛门历史悠久,佛家经典浩瀚如海,为本教所不及。若能借此机会聚集天下道经,便可与佛门争一日之长短。那时本教一统天下佛道,就指日可待了!」

  那年轻道士喜道:「原来如此,弟子当年果然没选错了道门!」

  似乎这话说得过于市侩,那老道士不悦地「哼」了一声。

  年轻道士忙道:「师叔……是这里了么?让弟子把门踢开,进去找找,您且坐着歇一歇。」

  随即传来破门声,接着是翻箱倒柜声。

  我心下着急,园中虽有人来,却不能帮我们脱离困境。等他们找完经书,我和左小琼都成一堆毛发皮骨了。

  两人一隔开,那年轻道士说了句什么,老者没有听清,问:「你说什么?」

  年轻道士忙大声陪笑道:「师叔!这里果然古怪,好象壁板会吸音呢!」

  那老道士停了片刻,忽道:「不好!吸音术……有人在偷听!」

     ***    ***    ***    ***

  道家的天听术有两种,一种是运功将听力扩展到身周数里之内,所有微弱的声音能听得清清楚楚。被偷听者难以察觉。另一种是吸音术,将说话者的声音搬运过来,没有距离限制,却易被同道中人察觉,有点类似此时亭中将他们声音吸附过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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