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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6,3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3110 ℃

  老丁一看见辛钘和李隆基,自然千恩万谢,说道:「今次真多谢两位公子帮忙,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有个落脚之所,两位的大恩,真是无以为报!」

  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来多谢。

  李隆基连忙道:「众位不用客气,生意还好吗?」说着看看摆买的东西,再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了,贩卖的都是日用零星货物,如碗盘筷子、木笄花布、孩童玩具等,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货品倒也相当实用。

  老丁点头道:「尚可过得去,两餐温饱是没问题的。」

  辛钘问道:「那个王爷可有再欺负你们?要是有的,不妨与我说。」

  老丁道:「这倒没有,王爷对咱们很不错,除了给大家这个地方外,还送了银两给咱们做本钱,才可以做些小本买卖。」

  辛钘道:「这样就好,也不打扰老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叫人送个口信给我便是。」接着说了杨门的地址给他。

  众人离开老丁后,辛钘道:「那个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当日你把他吓个半死,这厮还有得选择吗?」

  李隆基道:「难得大家今日出来,便由我作东,到东市欢趣楼大吃一顿。」

  辛钘立时精神百倍:「你是王爷,有的是银两,咱们岂会和你客气。」

     ***    ***    ***    ***

  东市附近是贵族官邸密集之所,达官贵人较多,发售的商品多以高贵品物为主,品种没有西市齐全,但也有二百多个行业。

  进入东市,光是商铺的门面,气势派头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人们,个个绮罗锦衣,不愧是贵族出入的地方。一顿丰富的茶点后,离开东市,刚来到宣阳坊,便见一大伙官兵蜂拥而来,不住驱赶挡路的行人。

  辛钘众人让在一旁,小雀儿道:「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瞧来必定发生什么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听到这里,延颈一望,果见公主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马上想起王琚说过的计划,心头不禁一惊,暗想:「难道驸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一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们去看看。」

  来到近处,只见屋前已架起梐枑,数十名官兵手执长棍,拦挡住看热闹的群众,不用片刻,便见王同皎、张仲之二人给押了出来,只听得围观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私议。

  「听说有人上疏朝廷,检举驸马爷谋反。」

  另一人道:「驸马怎会谋反,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机密败露了!当下悄悄与辛钘道:「老弟,我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回身便要离去。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声问道:「莫非此事与你有关?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说。」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便向辛钘丢个眼色,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当走到无人处,才轻声说道:「我有个好友王琚,前时得知他和驸马合计,欲要铲除武三思,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起来,迟则误事了。」

  辛钘道:「既然是你朋友,咱们一起去,他就算给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

  李隆基感动至深,一拍辛钘的肩膀,说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

  辛钘笑道:「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就是武三思在场,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没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辛钘都能摆平,或许他真的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打话,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达,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李隆基见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的人探问,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却抓不着,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

  李隆基听毕,暗叫一声侥幸。

  紫琼道:「官兵既然已做出行动,自然会分头行事,又怎么会让余党有机逃脱?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逃过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么朋友,或是会到什么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才借此提点李隆基。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儿,忽道:「他可能会在那里。九妹,你和大家先回家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赶回来。」

  芋钘道:「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险吗?」

  李隆基道:「那里是妓馆,女子又怎方便进去?」

  辛钘一笑,说道:「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便道:「但你们要小心喔!」

  紫琼道:「有兜儿同去,应该不会有事的。」走到辛钘身边,挽住他的手,说道:「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步进春花楼,才一坐下,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满脸堆欢道:「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当真荣幸之极,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辛兄弟是我的拜把。是了,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

  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都尉刚刚给官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辛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耽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淫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奸匡世,报效朝廷,实叫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鹒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

  突然,「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道:「在这里了……」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要大人你亲自出马?」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见问说道:「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案,至此捉拿叛逆,却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身份非比寻常,实在不想得罪他,说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不得不调查清楚,还望王爷原宥。」

  李隆基捂蓬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倘若王兄是叛党,而王兄是小王的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连忙道:「不敢,这是德静王之命,下官岂能徇私废公,只得秉公处理,望王爷体谅则个。」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示意上前拿人。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站住,谁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客气。」接着戟指道:「你开口德静王,闭口德静王,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武三思,视皇上如无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公然侮辱朝廷命官,快给我把他拿下……」怎料才一说毕,眼前人影一闪,后颈便突然一阵酸麻,浑身登时无力。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恃势凌人的奸官,眼见官兵便要上前拿人,再不思索,随即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挡在众官兵前面,喝道:「谁敢靠近,小心他的狗头。」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大……大胆逆贼……」

  辛钘怒气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掷,伸脚踏住他头颈,指着一名官兵道:「你听住,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你与他说,关中杨门少主杨峭天要见他,他若不敢来,我便去找他,清楚没有?」

  辛钘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为上策。

  那官兵当场呆住,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冷冷一笑:「你不用去问他,德静王和老子关系匪浅,向来交好,这个狗头泥球换眼睛,有眼无珠,竟敢对老子无礼,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一顿,并无其它,你不想他多吃苦头,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也不敢耽延,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听完辛钘的说话,立时脸上变色,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了,不禁废然长叹。

  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这当儿,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是了。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回头与王琚道:「王兄弟大可不必担心,届时德静王一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牵连。」

  李承嘉更是惊疑不定,暗想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爷确有深交?但关中杨门在江湖上声名甚响,王爷与江湖朋友结交,本就不是什么奇事,看来多是这样了!

  只两顿饭工夫,武三思和几名王府武师匆匆赶来,看见李承嘉卧在地上,不禁眉头紧皱。

  辛钘笑着上前,说道:「王爷你好,没想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来,请坐,请坐。」

  武三思勉强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来小王爷和杨兄弟是朋友,彼此都是自家人,何需客气。」

  李隆基虽然极度厌恶武三思,但他面对这个朝中红人,实不敢掉以轻心,况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脸,当下抱拳一揖,微微笑道:「见过王爷,小王和杨老弟是拜把子,认识已有十几年了。」

  武三思对眼前这个皇室子孙,可说是全不放在眼内,若非顾忌辛钘的武功,今日哪会和他们坐在一块,现听见二人是结拜兄弟,不由脸皮一紧,心里暗叫一声糟:「瞧来要弄垮李旦,铲除李家余孽,却有这个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费周章了!」

  辛钘开门见山道:「要王爷来这里,实在出于无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爷亲临才能解决,咱们兄弟三人满腔兴头来此作乐,不想这位李大人突然冲了进来,说是奉王爷之命捉拿叛贼,二话不说,便上来锁人,愚弟逼不得已,只好动手,请王爷到来说个究竟,相信其中定有些误会吧?」

  武三思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钘一旦出面,这个人情势必非卖不可,当即说道:「杨兄弟说什么话了,这都是当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驸马作反的叛党,并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办事而已。」

  辛钘笑道:「这样说,王爷是认为我也是驸马同党了?」

  武三思摇头道:「杨兄弟是什么人,本王又岂会不知,只因有人告发王琚与此事有关,致会发生这个误会,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当向皇上说个清楚明白,此事与三位无关,但杨兄弟必须应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应?」

  辛钘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点头道:「王爷请说。」

  武三思道:「驸马纠众谋反一事,已经证据确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网,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预,免得让本王难做。」

  辛钘心想,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他既然已让出一步,我也不能进尺。只好点头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爷不要翻反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扰了,本王刚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辞,倘有机会再和兄弟畅饮三杯。」

  三人站起身来,辛钘笑道:「王爷慢行!」

             第五回  临淄王府

  官兵离去后,孟春和晓昕急忙走了进来,晓昕一看见王琚,不知是喜是忧,眼眶一红,泪水直淌而下,扑到王琚身上:「琚郎,你……你没事真好,那些官兵会再来吗?」

  王琚轻轻抚摸着她,微笑道:「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

  辛钘道:「武三思决计不会再为难王兄,大家可以放心。」

  孟春拍着胸口道:「刚才真是吓破了胆,看那些官兵凶巴巴的,一涌进来便大嚷大叫,我还道春花楼便此完了!」

  李隆基招呼二人坐下,孟春却道:「我还要出去安抚客人,免得他们给吓坏了不敢再来!」

  李隆基和辛钘一笑,由她自去。

  晓昕和王琚坐了下来,辛钘笑道:「王兄弟必定很奇怪,武三思因何会这样吞声忍气,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是?」

  王琚虽然得辛钘帮助,救回一命,却没半点欣喜之色,说道:「阁下和德静王的交情果然匪浅,恕在下有眼不识荆山玉,请勿见怪。」若非碍于李隆基的颜脸,恐怕言语更加尖刻。

  李隆基见他语气不善,便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只见辛钘淡淡一笑,已截住道:「王兄只是说对一半,我和武三思之间确实关系匪浅,但不是交情,只因他害怕自己性命安危,叫他不得不卖我这个人情。」

  王琚听得大惑不解,李隆基笑道:「少孤兄,你误会辛老弟了!」当下便将辛钘如何帮忙老丁,武三思如何领兵大斗杨门,一一与他说了,关于辛钘如何使用仙术威吓武三思,李隆基根本就不知情,自然无法和他说。

  辛钘笑道:「武三思只要一日不死,恐怕我还要和他纠缠下去,想来也确实好玩,把个奸王弄在指掌间把玩,果大呼过瘾!」

  王琚听完李隆基的说记,他和晓昕当即站起身来,向辛钘深深一礼,说道:「少孤无礼得罪,兄弟莫怪。」

  辛钘连忙还礼,笑道:「大家都是好兄弟,王兄何需多礼。」

  李隆基说道:「今日能解决这件事,少孤兄就不再用担心晓昕姑娘了,你俩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我这个把弟呀。」

  王琚笑道:「这个当然!再生之德,岂是一杯酒水了事,即使上刀山,跳火海,王某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辛钘笑道:「王兄太言重了!」接着叹道:「武三思老奸巨猾,只恨我少不更事,阅历浅薄,两句说话便给他堵得死死的,无法为驸马爷说情!」

  王琚摇头道:「兄弟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也无需自责,驸马都尉毕竟是皇上的女婿,看在女儿情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辛钘道:「武三思倒行逆施,直是令人发指,天理循环,此人必无善终。」

  三人倾谈一会儿,辛钘向李隆基道:「咱俩来此已经有半天,那些妞儿必定很担心了,还是回去吧。」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既然大事已了,不如到舍下好好庆祝一番如何?晓昕姑娘也一起来好吗?」

  晓昕道:「先多谢王爷,晓昕还有点事要和孟大姐说,改日晓昕再到王府致谢,请王爷见谅。琚郎,难得大家高兴,你便随王爷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和孟大姐交代便可以。」

  王琚道:「好吧,你和孟大姐说完就早点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

  三人离开春花楼,走出平康坊,过了东市,便是隆庆坊所在,当年先帝赐予此坊给李隆基兄弟居住,隆庆坊面积极广(约明清故宫一倍),是长安城内最大一个坊,面积比西市、东市和太子东宫还要大。

  隆庆坊内全以园林设计,近百栋楼房皆掩映在柳影花阴下,三人从金明门进入,只见四处花木扶疏,崇台复殿,端的奇巧自然。

  辛钘一进入金明门,直看得瞠目结舌,啧啧说道:「我和老哥相识至今,还不曾到你家中拜候,没想是这样大的一个地方,若是要我独个儿找,恐怕也要找上半天才行!」

  入口处左首有一大马棚,见有两名马夫牵了三匹马儿过来,李隆基与二人说道:「这里离我家还远,不得不以马代步。」

  三人坐上马匹,骈骑缓行。

  李隆基指向前面远处一栋大宅,说道:「这是我兄长的住宅,绕过这几栋楼房,便是我的居处。」

  辛钘顺着他手指延颈望去,不禁吐一吐舌头,只看见一角飞檐屋顶,隐隐藏在高榆矮柳中,距离这里足有里许路程。辛钘心想:「杨府已经够大了,但这里还要大上百倍,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当下问道:「这样大的地方,就只住你们几兄弟?」

  李隆基点头道:「当年阿母子把这里赐予我父亲,后来父亲迁往太极宫后,便只有咱们兄弟四人,还有几个姐姐妹妹住在这里,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只是不大方便,往往出入要走好几里路。」

  辛钘笑道:「这么好的地方,若然我住在这里,也不想四处去了!」

  李隆基道:「老弟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四处玩玩,咱哥儿三人又可多聚些时,不是很好吗?」

  辛钘道:「没错,明儿王兄把晓昕姑娘接来这里,夫妻俩便可开开心心在一起,多写意喔!」

  王琚听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不觉间,三人来到一个椭圆形大湖,只见花木扶疏,湖光船影,犹如仙境一般,辛钘指着湖畔一座小岛,岛上盖了一座红柱绿瓦的大亭榭,说道:「景色太迷人了,这四角楼台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答道:「沉香亭,取自:『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辛钘说道:「逸态横生!妙哉,果然气势不凡。」

  赏景谈笑间,不觉已到达李隆基的住处,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好一座雄伟磅礴的大楼,四下楼阁错落,庑厢环绕,更显庄严富丽。

  还没进入大屋,府中家丁仆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门外迎接,仆役为三人牵过马匹,李隆基领着二人徐步入内,一名美艳少妇迎近前来,轻轻敛衽一福,李隆基笑道:「夫人,我来为你介绍。」

  这位美妇人却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仆少卿王守一之妹,为人贤慧、端庄,甚得李隆基宠爱,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为他诞下一男半女,颇有点遗撼!

  辛钘看着这少妇,也为之惊讶,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原来就是王妃,见她虽然一身贵妇人打扮,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韵和气息。

  来到大厅,已见紫琼等人在厅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妇在旁相陪,这个美妇便是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两年间已和李隆基诞下一子一女。

  辛钘看见紫琼在厅上,登时喜容满脸,李隆基挽着王琚的手,上前与众人介绍,继而分宾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欢。

  李隆基喜爱音律,常自编曲乐,言谈之间,突然低声吩咐身边刘千雅:「拿箫来!」

  刘千雅会意,取出一管玉箫来,款款的递与李隆基,只见李隆基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块,隆基便献丑吹奏一曲。」

  辛钘率先拍手叫好,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李隆基握箫就唇,悠扬的箫声丝丝送出,忽听得刘千雅清亮的声音响起,和着箫声唱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女,纤纤出素手。昔为良家女,今为游子妇。游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歌声缠绵委婉,凄楚动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辛钘确没想到,一吹一唱,竟达到如此传神入化的地步!

  一曲终了,立时掌声四起,良久不绝。

  辛钘兴奋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实人中之龙!」

  是夜,临淄王府内设席张筵,和音奏乐,显得特别殷勤热情,直到酒醉饭饱后,李隆基着人安排房间,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关中杨门,传达辛钘等人在王府小住几天,免得让杨曲亭夫妇担心牵挂。

     ***    ***    ***    ***

  辛钘刚进入房间,还没坐定,听得房门声响,他还道是适才引路的丫鬟,便即回身开门,却见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笑道:「筠儿,怎会是你,找我有事吗?」

  筠儿摇着头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间,说道:「你是我主子,筠儿自然要在此服侍你,岂能像大小姐一样,重裀迭褥的自顾自睡觉。」

  辛钘摇头一笑:「你这个人忒煞死心眼儿,真没你办法!」

  筠儿轻笑道:「在杨家也好,在外面也好,筠儿的身份始终没有变,怎能说人家死心眼儿。」说着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帐。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床榻旁边已放着一个木触桶,上有盖子,内里盛的不是粪便汗物,而是晶莹雪亮的冰块。有钱人家,会在冬天把冰块窖藏,直到夏天来临,便取出来盛在触桶里,作消暑之用,临淄王府是贵族之家,当然也有储放冰块的冰窖。

  杨府内也有地下冰窖,筠儿自然明白触桶的用处,当下揭开盖子,阵阵凉气自桶内透将出来,回头望向辛钘,见他双手盘胸,笑咪咪地盯着自己,不由忸怩而避,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坐着,消消热气,我为你准备洗澡水。」垂着头急步走进内间。

  辛钘才一移步,便见筠儿走了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只有一个马桶,这怎么办!」

  看见筠儿一脸无奈的样子,辛钘上前挽着她小手,说道:「现在还早,不如咱俩先去找紫琼,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顺便问一问府里的下人,或许另有洗澡的地方呢。」

  筠儿点头道:「好吧。」

  二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若不知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二人是一对小情人。

  紫琼的房间便在辛钘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反应,辛钘纳闷起来,说道:「紫琼似乎不在房间,会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一个府内丫鬟刚好经过,辛钘连忙询问。

  只听那丫鬟道:「公子是问这房间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吗?」

  辛钘点头应是,丫鬟道:「我见她和另外两位小姐去了凌波雅筑。」

  辛钘问道:「凌波雅筑?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道:「在这里东南角,离这里并不远,公子若要去凌波雅筑,就让奴婢为两位带路吧。」

  辛钘点头说好。

  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尽头处,便见一个大花园,小山曲水,垂柳郁葱,异常幽雅绚丽!在那花竹奇石间,溪流萦回,一条虹桥横卧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说道:「过了此桥,便是凌波雅筑了。」

  二人抬眼望去,柳丝摇曳间,果见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张明,但见银河清浅,珠斗烂班,一轮团圆皎月,照得院宇犹如白昼。

  当辛钘来到屋前,见门前同时站着两名丫鬟,并向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见过公子、小姐。」

  筠儿虽然一身布素,头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毕竟是王爷宾客,这些丫鬟又岂敢怠慢。

  听那引路的丫鬟道:「这位公子是来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个看门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里面,两位请。」

  一名丫鬟推开了门,引着二人进内。

  辛钘牵着筠儿,挺然入内,那丫鬟打开另一道门,进入一个温暖的房间,回身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辛钘环眼一望,匹周空空的,便只有一张油光润亮的竹榻,榻上放满了女子的衣衫,而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打开着。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见屋内的格局,便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这时,紫琼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兜儿,是你吗?」话声是从隔壁传进来,辛钘连忙应了一声,忽听得一名女子「呀」的一声,接着是连串娇笑声,辛钘心头猛地一跳,暗忖:「内间除了紫琼,其余两人是谁?就算其中一个是彤霞,还有一个呢?」

  果然听见彤霞道:「兜儿,你和筠儿还不进来,待在外面作甚?」

  筠儿也是剔透玲珑的人儿,同时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脸蛋儿一红,张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辛钘,低声道:「你……你进去吧,筠儿要回去了。」

  辛钘焉肯让她离去,一把搂抱住她,先在俏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的乖筠儿,你不想和我刷背吗,她们都是女人,还害怕什么?」

  筠儿偎在他怀中,鼻子嗅着浓浓的男子体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动漾,不自觉地将辛钘抱紧。

  当辛钘和筠儿走进内间,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大浴池,约一丈六七尺长,一丈二三尺宽,全以白色大理石铺成,两边均有石阶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具石雕的麒麟,温热的泉水从麒麟口里吐出来,轻烟阵阵,不住散发着热气。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许,同样是长方形设计,俨然是一张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并无窗户,明亮的月光从顶部照射下来,穿过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见满天繁星,七曜闪烁,还有探头探脑的枝叶。而四面墙壁,平均分布着玉石烛台,插着儿臂粗的蜡烛,把四周照得亮堂堂一片。

  而在池中沐浴的三个女子,除了紫琼和彤霞外,另外一人竟是小雀儿,却见她侧过身躯,双手抱胸埋在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的嘴脸,窘状百出。

  辛钘见她进退无路的窘迫模样,不禁哈哈笑出声来,说道:「原来小雀儿都在这里,真是凑四合六,会这般巧合。」

  小雀儿满脸通红,斜睨着他骂道:「你……你快点出去,好一个大男人,偷看女人洗澡,不害羞吗?」

  辛钘看见紫琼和彤霞两人揜嘴窃笑,好像是在看好戏似的,登时童心大起,笑道:「我也是来这里沐浴,怎能说是偷看。」

  小雀儿不忿气道:「你撒赖,哪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洗澡?」

  辛钘笑道:「怎么没有,你大可问一问紫琼和彤霞,还有筠儿,是否也曾和我都脱光光的,何只是洗澡,还做那个呢。」一面说一面脱掉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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