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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5,3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7330 ℃

  三人还没来到大厅,便见不少杨门子弟直奔大厅,个个手执兵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再走几步,只见筠儿迎面急奔而来,看见辛钘等人,忙道:「不好了,武三思带了很多兵马把杨府包围住,声言要找老爷和你。」

  辛钘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有多少人马?」

  筠儿说道:「相信有二三百人,老爷着我通知你,叫你马上到大厅去。」

  刚走进大厅,已见厅上挤满了人,居中的座位上,只有杨夫人独自坐着,并不见杨曲亭在场。众人一看见辛钘,立即奔将前来,马元霸一拍辛钘的肩膀,竖起拇指道:「老弟做得好,能够见义勇为,这才不失男儿本色。」

  辛钘问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小雀儿点头道:「李公子和筠儿把一切都说了,连老人家也欺负,他们真不是人。」

  辛钘连忙走到杨夫人跟前,忙问道:「娘,爹呢?」

  杨夫人道:「他带同门下弟子出去迎接,但都这么久了,还没见回来,实在令人担心,兜儿你赶去看看。」

  辛钘连忙点头道:「兜儿现在便去。」说话一完,便即急步走出大厅,众人立即跟随在后。

  杨夫人把李隆基叫住:「李公子,我知你们李家和武三思素有嫌隙,实不宜露面,你和令妹还是退避一下好。」

  李武两家确实早存介蒂,韦后勾结武三思专擅朝政,并以其从兄韦温掌握实权,韦后时常防着李家和太平公主,不时在皇帝面前陷害李隆基老爹李旦,幸好皇帝和这对弟妹甚相友爱,没有理会韦后的诬陷。

  李隆基略一沉吟,他虽非惧刀避剑之辈,更不是害怕了武三思,但为了父亲和李家上下,教他不得不犹豫起来,几经思索,权衡轻重,只好点头应承,并同妹妹舒柔告辞了杨夫人,离开大厅。

  辛钘大步疾行,紫琼和彤霞二人紧随在旁,马元霸夫女、宫家两兄妹、杨静琇、筠儿等人在后跟随。走出屋前广场,看见杨门弟子早已分布广场四周,列成队形,严阵以待。

  来到大门口,却见杨曲亭背负双手,挺然卓立,神情极度庄重端严,大有侠者之风。在杨曲亭两旁,分站着六名杨门高手,凝视着眼前一排排的官兵。

  辛钘快步上前,奔到杨曲亭跟前,说道:「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由兜儿而起,请爹千万不可插手,就交由我自己解决好了。」

  杨曲亭捋须摇头:「兜儿你此言差矣,武三思派人指名要见我和你,我又岂能置于事外,况且你的事就是杨家的事,纵有天大的事情,我父子俩并肩子上就是。」

  辛钘听后大为感动,环目一扫眼前的官兵,却见个个腰悬横刀,把杨府围得密匝匝的,当中站着一个年轻军官,一身锁子明光甲,三十岁左右年纪,光凭此人的年龄,决计不是武三思。辛钘心中嘀咕,向杨曲亭问道:「武三思似乎不在这里,他的人呢?」

  杨曲亭道:「这些全是前头步队,先来这里立威,他的人却未到。」

  辛钘鼻哼一声:「好大的架子。」说话甫毕,便见十多骑徐徐而来。辛钘张眼望去,见当前之人是个年约五十,白净脸皮,三络髭须,一身宝蓝锦服的中年人,满脸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模样。辛钘心想:「瞧来此人就是武三思了,好一个傲世轻物的家伙,今日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转眼之间,武三思已领着众骑来到杨府前,马上十多人全是武官打扮,颐指气使,一看便知是些鼠凭社贵、狐藉虎威之辈。那青轻军官看见武三思,忙召开官兵让出一条大路。

  杨曲亭见着武三思的气派,眉头一紧,踏上两步揖道:「在下杨曲亭见过王爷,王爷驾临杨门,不知有何见教?」

  武三思瞪着一对虎目,沉声喝道:「好一个杨曲亭,竟敢纵子行凶,胡作非为,你可知罪。来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拿下。」

  那年轻军官一声领命,将手一挥,登时铿锵大作,数十个官军横刀出鞘,直奔前来。杨曲亭见他不容自己半句解释,便即下令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要反抗,无疑是公然作反,若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束手待毙!

  便在杨曲亭两难之际,忽见身旁人影闪动,却是辛钘,杨曲亭吃了一惊,欲要喝止,一条影子已疾射而出,直闯入官兵阵中,只见两根双龙杖横挥直砍,接着连串狼号鬼哭,官兵倒了一堆又一堆,便连马上那十多人,也一一被扯下了坐骑,转眼之间,地上已倒卧着数十人,不住价滚翻呻吟,一时间也看不出他们伤在何处。

  武三思骑在马背看得一清二楚,实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立时吓得脸青口唇白,颤着声音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快挡住他!」话声甫落,忽觉后领一紧,却被人提了起来,正自大骇,骤觉双脚已落在地上,就在惊神未定间,发觉身旁已多了一人。

  辛钘放开武三思的后领,右手疾移,已握住他手腕的脉门,武三思登时全身酸软,半点气力都拿不出来,不由惊道:「你……你……」

  只见辛钘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不想在此当场出丑,就听我的说话做。叫他们全部退开,若是不听,莫怪我不客气。」

  武三思心中虽有不甘,也明白眼下的形势,生死攸关,叫他不得不低头,只好怒瞪双目,高声喝道:「你们都停手,给我站到一旁。」

  众官兵看见王爷落入对方手中,无不投鼠忌器,纷纷退下一旁。

  辛钘握住武三思的手腕,朗声笑道:「我与王爷只是小小误会,你们无须惊奇。咦!刚才发生什么事,怎地有这么多人卧在地上,你们还呆着作甚,快些扶他们起来,待会王爷必有重赏。王爷你说是不是?」

  武三思哼了一声,却不出声。

  辛钘凑到他耳边,微笑道:「我已给足你面子,就不要摆出这副嘴脸来,好歹也要作过样儿,难道你要我把你脱清光,赤条条的挂到朱雀门去。」

  武三思当王爷数十载,那曾听过如此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说话,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怒道:「你敢?」

  辛钘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跟我来,今日这笔账我要和你算清楚。」

  武三思道:「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

  辛钘道:「好,这是你说的,但你要想清楚,我素来口没遮拦,到时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武三思听后一惊,心想这小子当真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可大大不妥当,当下道:「本王爷就和你走一趟,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

  辛钘挽着武三思的手,高声向那些官兵道:「我和王爷私下有事商量,你们就在外面等着,若果等得不耐烦,大可自行离去。」接着与杨曲亭道:「爹,咱们进去,不用理会这些人。」

  杨曲亭在心中连声叫糟,武三思是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过,一但朝廷怪罪下来,可不是开玩笑。一想及此,脸上不由愁云漠漠,五色无主。

  紫琼在旁看见,低声说道:「杨伯伯,你不用担忧,兜儿一定会把此事解决的,我敢保证武三思经过今日之后,再也不敢骚扰杨家。」

  杨曲亭岂敢尽信紫琼的说话,摇头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辛钘挽着武三思的手进入大厅,态度从容亲热,不知内情的人,还道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辛钘与杨曲亭道:「爹,我想要个清静的房间。」

  杨曲亭点了点头,向筠儿道:「妳带少爷到后进的厢房去。」

  筠儿颔首说了声是。辛钘向紫琼和彤霞使个眼色,要她们一同前去。

  来到厢房,辛钘道:「筠儿,妳且先行回去,顺便吩咐下去,不要让其他人接近这里。」筠儿应了一声,回身去了。

  待得筠儿掩上房门,辛钘放开了武三思,指着杌子道:「王爷,你且先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话。」

  武三思气得脸皮铁青,哼了一声,怒道:「本王与你们没什么好说,你这等做作,真不怕抄家灭族吗?」

  辛钘笑道:「你不想受苦头,就乖乖的给我坐下,要我出手,恐怕你这身老骨头未必受得住,听见了没有?」

  武三思无奈,只得悻悻然坐下。辛钘三人也跟随坐了下来,只见彤霞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关中杨门乃江湖上的大门派,光是关中,已统驭八门二十六派,少说也有近万之众,而咱们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活,还害怕什么抄家灭族,你这些虚声恫吓,我看还是免了。」

  辛钘笑道:「听见了没有,其实今日之事,本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因你这个王爷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以为自己是王爷,便不可一世,认为人人都要害怕你!我不妨与你说,莫说是你,便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谁得罪我,谁便要遭殃。」

  武三思怒气横生:「好大胆的狗才,竟敢开罪当今皇上。」

  辛钘说道:「开罪又如何,我骂皇帝也非只今日,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骂过他,你不但在心里骂,而且一大顶绿帽儿往他头上盖,说到得罪皇帝,相信你不会比我小吧。」

  武三思给他一言戳中要害,立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大胆!」

  彤霞嘴角含笑,伸出玉手在他腿上凌空一指,武三思不由双脚一软,「噗」一声又坐了下来,他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武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辛钘笑道:「这还算不上厉害,杨门更厉害的武功还多着呢。」

  武三思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你们都是妖怪!」

  辛钘道:「是妖怪好,不是妖怪也好,我现在与你说清楚,我叫你进来这里谈话,是想保留你的脸子,让你这个王爷不致在外丢脸,打后你继续做你的德静王,倘若你仍心存不忿,要找我杨门麻烦,可就不要怪我。皇帝老子或许不会要你的命,但我可不同,我要取你性命,真是易如反掌,若不相信,不妨大可试一试,有道是打狗入穷巷,势必反噬一口,这个道理相信你也明白吧。」

  武三思沉吟不语,心中暗想:「我现在身处险地,还是忍气吞声为妙,目下首要是先离开这里,今日这口怨气,本王势必掏回来,咱们走着瞧吧!」

  辛钘凝神打量着他,见他一对眼珠子不停滚来滚去,便猜到了几分,当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王爷光临,一时也忘记使人奉茶,相信王爷也口渴了,请王爷稍待片刻,待我出去吩咐一声。」

  说话甫落,已见辛钘径往房门走去,岂料辛钘并没有伸手去推门,却使起飞身托迹仙术,身子突然穿门而过,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武三思直看得张口结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何曾看见过,竟吓得无法说出声来。

  紫琼和彤霞知道辛钘是有意显示功夫,不由暗暗一笑。紫琼暗运仙术,算出武三思仍是悒郁不忿,知道若不让他心服口服,他必定再来找麻烦,当即向彤霞使个眼色。

  彤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女子刚做了一些糕点,倘若王爷不弃,待我去取来让王爷品尝品尝。」还没等待武三思答话,忽地红光一闪,彤霞已不知所踪,房里只剩下紫琼和武三思。

  武三思「啊!」的一声惊叫,指着彤霞刚才的坐位:「她……她呢?」

  紫琼笑道:「这些都是我杨门家秘技,先前你所见的,叫作『穿门过户』,而刚刚见的,名叫『凌空一闪』,而我这一手,叫作『一箭穿云』。」随见她抬手虚空一指,一道金光从指尖疾射而出,远远的一根大木柱「嗤」一声响,登时给射出一个小洞,足有三寸余深。

  武三思看见如此神奇之事,当场呆若木鸡。

  紫琼说道:「这些雕虫小技,实在教王爷见笑了,咱们杨家的武功,虽不能说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说自成一派,杨门弟子除了刀剑功夫外,这些小玩艺儿是必定要学的。我们三人年纪尚轻,还没练到什么火候,要是由我家门主使出来,这才厉害呢。」

  武三思直听得心头发毛,心想:「倘若我得罪了他们,要是他使出『穿门过户』,或是这样一闪,便进入我房间,接着伸手在我身上一指,岂不是……」想到这里,真个不敢想下去。同时又暗自庆幸,幸好方才那小子没下重手,要不我这条老命休矣!

  但他又那会知晓,刚才这些神乎其神的本领,杨家除了这三人外,其余的人又何来会使。

  便在此时,辛钘突然穿墙而入,笑吟吟的坐回位子,说道:「王爷还请稍待一会,香茗马上送到。」

  武三思此刻气焰大挫,只得缄默不言,这时房门轻响,筠儿手持托盘走了进来,挨次送上佳茗,还有一碟五色葵花糕,说道:「请王爷慢用。」接着欠身一礼,退出房间。

  武三思脸上讪讪的,有点抹不下来的样子,倏见眼前一团红光闪过,彤霞已经现回真身,俏生生坐在他面前,笑道:「王爷不用客气,试试小妹这些糕点如何。」武三思岂敢乱试,忙即连声推谢。

  辛钘也不勉强,笑道:「王爷仍是心中气忿,一心要和我杨家过不去,届时你每晚睡觉,务必要多派人手守着屋内屋外,最好床头床尾亦叫人守着,或许保得一时安全。不过你防得我一日,却防不了一年半载,我要找你,谅你也没本事逃得过。」

  紫琼接着说道:「王爷天天如此担惊受怕,这种生活又有何味道,为了今日这小小事儿,就更加不值得,倒不如大家握手言和,今日的事当没有发生,常言不打不相识,日后相见,彼此也是朋友,难道真要成为仇家不成。」

  武三思自看见三人的武功,也知无法和他们硬并下去,见紫琼言中颇有谦退逊让之意,当下见好收蓬,说道:「三位武功了得,本王素来礼贤好士。好吧!今日之事大家便此抹过。」

  辛钘道:「还有在千福寺摆卖的老人家,相信王爷也不会再阻挠吧,倘若王爷能赏赐些本钱与他们,当作赔赏他们毁坏的东西,不知王爷能否成全?」

  武三思颔首道:「公子果是乐善之人。好吧,本王就在城里拨一个地方给他们,银子方面就更不成问题。」

  辛钘站起身来,长长一揖:「本人就为这些老人家多谢王爷了!」

 

             第五回  风流儿媳

  曙光破晓,朝阳初升,万道金光把个长安帝都映得一片金黄。

  东市西面,便是平康坊,平康坊乃属万年县管辖。其西北之角,方好紧靠皇城。自大唐立朝以来,朝中王公大臣,显宦贵爵,多集居于此。皆因此坊邻近东市,东门一带,自北而南,遂成了妓女聚居之地,也是王城着名的「坊曲」所在之地,盖因如此,平康坊便更显热闹。

  这带茶楼酒肆,处处可见;秦楼楚馆,更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馆,整夜价尽是笙歌喧闹,歌吹沸天,当地之人,均称此处为「风流渊薮」。

  德静王武三思在长安拥有多处宅邸,一座落在千福寺以南的金城坊,另一处便座落平康坊北首,而他这栋楼房,好比皇宫般豪华,只见楼房檐牙高啄,画栋雕梁,镂金门窗,白玉饰璧,可谓劳役巨万,穷奢极侈。

  此刻正是金阳满天,旭日临窗之时,在这锦锈帘帷内,这个权势熏灼的德静王仍拥着一个美女,兀自沉睡未醒。

  这个开府仪同三司,身为一级从一品之高职大臣,竟然连早朝也不上了,当真视皇帝如无物。便在他沉醉梦香之际,一把如莺似的斥责声从房外响起:「什么?连本公主也不能进去,妳是要找死了。」

  一张可怜兮兮的女子声道:「公主……是……是王爷早有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扰,奴婢实在……」

  武三思被门外一吵,立时醒了过来,正待要发作,骤听得「公主」二字,便知是安乐公主驾到,浓厚的眉毛不禁拉紧起来,朗声道:「让公主进来吧。」说话方落,便见一人走进房来,望清楚来人,却是一个娇俏美艳,姿容绝色的美人儿,正瞪着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望着榻上的二人。

  只见她年约十八九岁,体态轻盈,一身蝉羽衣衫,腰束麟文衣带,在她那唐宫低胸缎衣上,半露着一对饱满丰挺的乳房,更觉她肌理晶莹,妖冶娴都。

  安乐公主见着眼前的家翁,不由美目含愠,娇嗔道:「好啊,你就是一日没女人也不成事,日上三竿,太阳也照到屁股来,还抱着女人欢醉忘晓,你可知道宫中弄出大事来了。」

  自从安乐公主嫁给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后,不但刁蛮脾气不改,且更变本加厉。在她眼内,除了母亲韦皇后外,可说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就是当今天子的父皇,也是如此,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家公。

  武三思虽然权倾朝野,但对这个刁蛮公主还是忍让三分。他并非害怕了她,而是在她身上,却有相当大的利用价值。

  这时见她说宫中弄出大事来,心下不由一惊,连忙撑身而起,拍了拍身旁全身精光的美女,着她先行离去。

  那美艳女子,却是武三思的第六小老婆,因她样子娇美,媚功了得,平素甚得武三思宠爱,昨日给辛钘弄得一肚子气,晚上便将怨气全发在她身上。

  这个小老婆面对眼前这个天娇公主,自不免矮了三分。而武三思的说话,更加不敢违拗,便即匆匆披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武三思待她去后,向安乐公主问道:「究是什么大事?」

  安乐公主两三步便来到他跟前,眼眶里早已泪光盈盈,说道:「你就是懂得玩女人,也不理儿媳生死,父皇他……他今早把李重俊立为太子了。」

  武三思听见,先是一怔,接着龙眼大的眼珠在眶内滚了几下,摇头道:「我还道皇上只是说说罢了,没想竟然来真,怎地这样大的事情,皇上连老夫也不通知一声!」

  安乐公主听见,泪水不禁直淌而下,顿足道:「不就是四叔和太平姑姑他们二人,他们不住口的父皇耳边歪缠,说什么立太子一事,关乎安定朝廷,不能等闲视之,你说气不气人。」

  皇上立太子一事,近日在朝廷后宫里,早便传得风风火火。李重俊是后宫所生,当时韦皇后听闻,本想出手阻挠,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李重润,几年前被武则天杀了,使她一时无言反驳。

  但安乐公主可不同了,她素来受父母宠爱,且是韦皇后嫡出,在她心中向来认为哥哥死了,如何说也该是她来当储君,要是说女子不能当,为何祖母武则天便能当?

  其实当时她的皇帝父亲李显,也想答应她,曾问中书令魏元忠:「朕想把安乐公主立为皇太女,你道行吗?」

  然魏元忠却摇头道:「公主当皇太女,这是史无前例之事,况且若她真的当了皇太女,叫驸马都尉如何称呼她,老臣认为这个使不得。」李显听后,只是点头微笑。

  此事传到安乐公主耳中,他登时被气得暴跳如雷,连忙跑到李显跟前,恨声骂道:「那个魏元忠是什么东西,这个憨臣也不想想,阿母子既然做得皇帝,她的孙女儿又为何不能当天子?」

  李显见这宝贝女儿大发雷霆,只得笑道:「待我慢慢再想一想,好吗?」接着又哄又劝,安乐公主才稍稍消气。

  当今皇帝李显共有八个女儿,而这个七女儿安乐公主,不但花娇月艳,长得天姿国色,且又聪颖过人,在中宗和韦皇后心中,直把她当作心头肉儿,宠爱异常。说起这个天之骄女,还有一段难忘的往事。

  当年武则天在世时,曾立李显为天子,其妻韦氏,单名缃,乃京兆万年人,她的祖父韦弘表,在唐太宗李世民时,曾任过曹王府典军,父亲韦玄贞,时为普州参军,只是一个从八品下的小官,李显登基后,便升韦玄贞为豫州刺史,是个从四品的地方大员。

  但韦后仍不满足,要丈夫将其父调回京城,任为侍中。而侍中一职,相等丞相、中书令、兵部尚书等位置。这一回可就不大顺利了,宰相裴炎大力阻挠,认为韦玄贞无功无劳,骤然越级跳升,实难服众,有损朝廷威信。

  可是这个李显,初登皇位,也不懂度时量世,更不知自己是个废料。而这个韦皇后,既能当得太子妃,样貌固然美艳,她从做女儿之时,已是个不守本分的人,就是嫁了李显后,身边也有不少男人,她为人精明强悍,好出风头,与这个懦弱无能的李显相比,直是阴盛阳衰,向来李显不论大小事情,大多由她作主。

  韦皇后看见有人从中阻梗,怒火勃然,忘记了那个权力无边,杀人不眨眼的婆婆武则天,竟日夜唆弄着丈夫,常道:「你身为皇帝,难道升个官儿也要听人言语。」

  一日早朝,裴炎依然坚持不同意,李显愈听愈是起火,心想在臣下面前,若不耍两下子威风,将来我这个皇帝还怎能做下去,便即怒斥道:「你不用多说,朕就是把个天下都让给韦玄贞,你也无权干涉,更何况只是个小小侍中。」

  裴炎见他说出这等蠢话,也不和他多辩,回头便到皇太后面前,一一说了。

  武则天是何许人,对李显的说话,自是知道是一时的气言,就是他想把天下送人,谅他也没这个本事。但她却没想到,这个素来胆小如鼠的儿子,方当上皇帝便说出这种话来,要是翅膀再硬了点,今后便控制不易了,自知决不能掉以轻心,心里便起了废掉皇帝之意。

  嗣圣元年二月,武则天骤临朝堂大殿,召集百官群臣,宣布废皇帝李显为庐陵王,命朝臣将李显架下龙座。

  这回李显真个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到底有什么罪?」

  武则天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把江山送给人吗?这就是你的罪!」李显无言以对,没想到这个宝座,才只坐了两个月,没坐暖就丢了,还得个待罪之身,形同罪人。

  过不多久,李显夫妇俩便被流放至均州,随即又被迁到房州去,途中一家人只有两辆旧破车,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可谓一无所有。

  当时韦皇后已有身孕,抬着一个大肚子起程。押犯的差役,也不管你过去是王侯将相,只要你没有银两孝敬,苦头就有得你吃。

  李显前时虽是皇帝,但这些差役并不与你说这个,既然武后敢眨你,他们便敢收拾你。可是这一对落难贵人,却不懂得掏出银两来孝敬,一路之上,二人当真是受足苦头。

  这一日,一大清早便要起程赶路,行至中午,韦皇后忽觉腹中疼痛,眼看分娩在即。但这时前不及村,后无山寨,李显见妻子痛得不成模样,便只好哀求那些差役:「王妃恐怕要生了,各位官爷就行行好,可否停留片刻?」

  两个差役见着,不由眉头大皱,遂气鼓鼓的道:「要生就快点儿,现给你两个时辰,若生不出来,咱们也等不来了,要是赶不到驿站,今晚何来吃住。」

  李显听见,连忙点头道:「一定快,一定快……」

  两个差役也不和他多说,兀自往一棵大树走去,一个差役笑道:「他说生就生,说得挺容易。」岂料说话方落,后面立时传出呱呱的哭声,众差役即时你望我眼,我望你眼,说不出声来。

  李显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但贵为王子,这等事儿又何曾亲手做过,不免忙了手脚,望着婴孩不知如何是好,还幸妻子坚强,用嘴咬断了脐带,便对李显说道:「快点脱下衣服,把婴儿裹着。」李显听了,连忙脱衣裹了婴儿,韦后抱着婴儿,便喂起奶来。

  众差役见她生子如斯神速,当真彷如大便一般,也不禁诧异起来,围着嘀嘀咕咕的谈论着,莫非是山神照顾,要不生个娃娃,怎地会这么容易?一人说道:「光是看这个,我敢打赌王爷必有后福,准没有错的。」

  另一人道:「你说得对,瞧来打后要好生对待他们才是,不然要吃亏了。」

  没过多时,李显过来招呼他们上路,众差役连忙奔将前去,脸面顿时变了样子,笑道:「王爷也不用急,王妃刚分娩完毕,还是多休息好,要是用得着咱们什么,王爷尽管吩咐便是。」

  李显大惑不解,不禁呆住,一时也想不通是何道理,说道:「今日全仗各位大哥的福,一切还算顺利,要是今后还有好日子过,本王定当图报。」

  众人听得这番说话,齐刷刷跪拜下来,同声道:「谢王爷!」韦后在车上看见,不禁笑起来。

  一个差役问道:「不知是王爷还是公主呢?」

  李显道:「是我的七女儿。」

  那人连忙道:「原来是个公主,那太好了,不知有了名字没有?」

  韦后在车上道:「不如就叫她裹儿罢,你说好么?」

  李显捋须笑道:「好好,这名字不错,大家认为是吗?」众人当然点头齐声附和,李显又道:「裹儿一出生便逢凶化吉,看来这个女儿必会带来好运。」果然,这个裹儿不但长得出色,一如李显所说,最后一家给武则天迎回宫中,李显继而重登皇位。

  武三思这时听见,心中暗自盘算,心想道:「李重俊这小子素来与我不和,此刻他一朝得势,虽不致碍我大事,但始终是个隐忧,况且这小子又何德何能坐这个位子,本王若不把他扯下来,武家将来哪有好路可行!」

  一念及此,便向安乐公主道:「我的好裹儿,不用伤心,你要知皇上向来糊涂。李重俊这厮,我总不能让他坐得平平稳稳的,妳放心好了,一切就包在我身上。说到朝廷的众臣,光凭我一句说话,他们怎敢不从,要把太子之位抢回来,可说易如反掌。」

  武三思又道:「妳回宫与娘说,多给你老爹压力,我就不相信不能把那厮拖下来。裹儿不要再哭了,妳老爷我也很久没疼爱妳了,过来我这里,待我今日好好和妳快活一番。」

  裹儿小嘴一撅,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总喜欢这个,家公不似家公的,要了人家的母亲,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武三思淫笑道:「谁叫我这个儿媳妇长得又俏又可爱,我父子两人同时让妳快活,还说这等风凉话儿。」

  但见裹儿纤腰一摆,便坐在床榻道:「谁稀罕你这个大块头儿子,若不是阿母子要我嫁他,我才不要他呢。」这句说话,虽是半带开玩笑之意,但听在武三思耳里,总觉不是味道,不由眉头轻皱,脸色一沉。

  裹儿看见,也知自己说得过了火头,便朝他微微一笑,把一副曲线玲珑的娇驱,紧紧贴向他道:「不要这个口脸嘛,你又不是不知,人家平日就爱开玩笑。可是你这个大块头儿子,今个儿一大清早,便气得人家半死不活,适才我方会这样说。」

  武三思问道:「他又怎么了,小俩口子就是爱吵嘴!」武三思伸手把他拥入怀中,一只怪手缓缓在她身上游动,抚得裹儿浑身发软,慢慢软倒下来。

  裹儿轻轻「嗯」了一声,娇喘道:「你……你的这个好儿子,也不知人家气恼,当我对他说这件事时,你道他说什么。他说我身为妇人家,怎可能去争什么皇太女,直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你说他可不可恶。」

  武三思笑道:「这个小子就是爱浇冷水,妳也不用放在心上。」说着动手扯下她腰带,裹儿也不做作,干脆自己动起手来,不消片刻,便与武三思看齐,变得浑身精光赤体。

  武三思虽然年逾五十,却身壮体横,说到玩女人方面,更是他的拿手伎俩,家中的妻妾不提,光是身旁这个小媳妇,其母亲韦皇后,还有李显的小老婆上官婉儿,以及一些后宫妃嫔,身边的女人实不下十多人,而他所玩的女人,无一不是当世名花,宫中贵人,只要他想得到的,便能手到擒来。

  其实以他的这副尊容,生得眉粗颧高,满脸胡茬,当真是威武有余,俊朗不足,却偏偏惹得群莺临门,任他鱼肉,说来还不是一件事。武三思此人,不但宝贝奇伟,且性能力特强,凡与他有过一腿的女子,无一不是回味再三。

  不说别人,便是这个刁蛮公主李裹儿,自前年尝过他的滋味后,方始发觉这个家公的厉害,竟比他的儿子还强上几倍,也难怪连她的母亲,也为武三思痴迷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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