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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1--7) - 2,11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3970 ℃

  边走边打量四周,入眼是一座庭院,里面回廊环绕,亭榭纷纷,园中丹花碧草遍布,偶有假山低耸,飞泉淌洒,颇显雅致,不禁赞叹:「好幽静的院落啊!

  丝毫不比我家的差,却不知是个什麽去处。」沿着回廊走了片刻,终于见到一排高楼,各个红墙碧瓦,彩带飘飞,其上隐约传出丝竹之声,曲调淫靡不堪入耳,岳航却没来由一喜,这感觉他熟的不能再熟,不用思索已知此处必是勾栏院子。

  「不想如此雅致之地竟是烟花之地!」回首一望,方才明了,原来二人刚才是从後门而入,过了这後庭才能窥其本貌。岳航摇头一笑,紧赶两步,随着董书蝶进了楼子,里面的布置倒与别家无异,装饰的富丽堂皇,色彩多为粉红暖色,平添几分暧昧气氛,一群浓妆艳抹的体态妖娆的女孩儿花蝴蝶似地穿梭堂间,或执杯劝饮,或娇声发嗲,情状好不靡乱。

  岳航猛吸一口胭脂香气,压下心里的躁动,一丝不苟的跟在董书蝶身後,却见她避过人潮,三转两绕的进了一间屋子,显然对这里相当熟悉,心中不禁疑惑:「她……不会是这里的姑娘吧?要是她来接客的话,这楼子铁定红火!」岳航兀自遐想,就听女孩儿幼细声音传来:「快进来,别发愣了!」赶忙收摄心神推门而入,见她正跪坐榻上整理床铺,上前问道:「董小姐,我们要住在这里嘛?」「是啊!这里是我媚魔宗在白城的秘密据点,我们就先住在这里,等我办完事再走!」董书蝶头也不抬,把榻上的锦被铺展开来,仔细拉扯边角,弄了个看了就觉舒服的被窝。

  「以这烟花之地做据点?」岳航有点不可思议,只觉这媚魔宗以及眼前这小妞处处透着神秘,暗自提醒自己多加提防。

  董书蝶整理好後,优雅滑下床来,拉着岳航坐到圆桌前,给他倒了杯茶,缓缓说道:「烟花地怎麽了?这里可是好地方呢!三教九流无不汇聚,搜集情报非常方便,而且经营简易,收获不菲呢!」岳航端起茶杯抿了小口,心里寻思:「哼!果然是个妖女,好人家女孩儿怎会有这般想法。」脸上却赔笑道:「是啊!确实是个好地方!」董书蝶自然听出他言不由衷,也不与他辩解,自己喝了口茶悠悠道:「一会儿我要去打听些事情,你老实在这里呆着哈,千万别到处乱跑。」歪头想了想,忽地坏坏一笑,把头脸凑到岳航面前,「哪个……这里漂亮姑娘有的事,不如召一个来陪你,也免得你寂寞啊!」岳航脸儿烧红,赶忙向後倾了下身子,拉开两人距离,双手紧摆,「不必不必,小姐自去就是。」董书蝶掩嘴娇笑,转身拉开房门,回首道:「那我可走了,你可不许自己偷食!」促狭眨眨眼睛,蝶儿一般优雅飘了出去……岳航穷极无聊,躺倒床上,枕臂望着虚空思索过往,苦笑浮上面颊,酸楚一叹:「活了十八年,却似牵线的木偶,生杀完全由人掌握,最终弄的这般落魄江湖。」蓦地挺身而起,恨恨想道:「岳等闲!……你说的对,就因为你比我强,所以可以掌控我的性命。」岳航心里越趋明了,要想夺回姑姑,报仇雪恨,首要任务就是要自己尽快变强,至于董书蝶所说合作之事可行是可行,但是若自己没有半分实力,在别人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还谈什麽合作。

  岳航心血来潮,匆匆下得床来,摆开架势就欲练功,思索良久脑中始终是空无一物,实在找不出什麽可以提升实力的武功可练。月舞三式倒是纯熟,可威力巨大,这麽小的屋子恐怕难以施展。

  倏尔忆起,那夜碧玉氤氲里幻化的月神娘娘在舞那三式剑招之前曾做过一段轻柔剑舞,步伐平缓优婉,姿势轻灵舒展,甚为悦目,只是不知有何用处,岳航心想「月神娘娘可是天上的仙子,应该不会做些娱人之态,那些姿势应该另有妙用,我且试试,说不定有什麽门道被我撞见!」当即捏指做剑,步子倏动,身形不自觉的照着月神娘娘的姿势轻缓舞动起来,指头乍刺乍撩,翻转飘飞间潇洒宛若飞鸿。岳航本以为要熟悉一段时间才能这般挥洒自如,不想自己耍来却一蹴而就,仿佛那些姿势早藏在心间,不用仔细思索就能浮出脑海,接而身子迅速的做出反应,不禁欣喜万分:「果然有些门道!

  却不知有何功用!」舞动片刻,只觉舌底生津,四肢暖热轻灵,体内百脉俱沸,汩汩劲力犹如百川归海,急速收摄流入丹田,翻腾的真气团转成球,而且越聚越大,胀烫感觉煨的他通体欲酥,仿佛羽化登仙。

  岳航正自陶醉,忽地体内筋脉隐隐作痛,赶忙回过神来内视,竟发觉体内真气已经给丹田处的气团抽的点滴不剩,紧接着身上『上庭』、『神阙』、『干元』几处要穴一阵颤动,一股股阴凉之气即便抽摄而入,然後涌入身体四肢,又像刚才般汇到丹田。

  岳航诧异不已,「这感觉就和以前诵读经文时一样,只不过以前感觉体内穿行的是月华,而今次却是实实在在的真气,难道这也是月神诀的行气秘诀?」又舞动一会儿,却觉得倦了,缓缓停下动作。

  他伤病还没痊癒,体力不是很好,这一会儿功夫已气喘吁吁,赶忙坐到榻上休息,却觉丹田内气球缓缓散了开来,又分成无数道支流缓缓流回四肢百骸,身子顿时又泛起暖意,空乏之感立去,岳航不禁赞叹:「看来还真是神妙!以後可要常加练习呢。」休息片刻,腹中又是一阵蛙鸣,岳航揉揉肚子,不禁恼恨:「哼!说话不算,还说要给我弄好吃的,却把我一人扔在这里挨饿!」拂袖站起身来,在屋里四下查看,除了那壶茶水再没发现任何能吃的东西。

  刚要出门去寻,却想起董书蝶临行时不让他到处乱走,心里又是一阵犹豫,在屋里踱了几圈,饥火越来越盛,胃里酸意翻腾,折磨的他死去活来,岳航心想:「也不知她何时回来,再等下去不是要饿得半死?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推门走下楼去,厅堂里莺声燕语不断,龟奴鸨儿呼喝不停,岳航不禁又想起在泽阳时的快活时光,心里没来由一阵落寞,灰溜溜逼开人潮,从角落逃出门去。出门正见大街对面有个面棚,生意颇为红火,老板娘左一碗又一碗端送面食,忙个不亦乐乎。岳航心中一喜,紧赶两步进了摊位,找个空桌坐了下去,向老板要了一碗馄饨即便静静等待。

  老板娘把面端上来,岳航赶忙接过,三两口吞了半碗进去,终于舒缓了腹中饥火,舒服得他直呵暖气,扭头去望街上行人,却见面瘫旁边摆着一方小案,一瘦长青年沉静立于案後,布衫褴褛,发髻散乱,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那双惺忪的眸子定定望着桌上的宣纸,手中豪笔挥洒,好像正在写着什麽。

  过得片刻,青年撂笔起身,把写满字迹的纸张塞入信封,双手递到一衣不遮体的老汉面前道:「老人家,这是你要写的书信,哎……你也莫要担心,另郎一家未必有事。」老汉接过书信,颤抖着双手递过一枚铜钱,悲声道:「借公子吉言了!」青年赶忙推拒道:「老人家处境如此艰难,我怎好向你要钱,快快收起来吧!」老汉一怔,收回铜钱,拱手一揖:「公子真是菩萨心肠,老汉谢谢你了。」青年赶忙扶起老人,探手怀中,又抓出一把铜钱递过去,「这些钱你也拿去应急吧,虽然不多也算我一番心意。」老汉热泪盈眶,也没多做推拒,收起铜钱道:「谢公子大恩,如若我儿大难不死,定让他给恩公打造金身,日夜香火供奉!」又谢了几声,哽咽离去。

  「这人真是好心呢!」岳航笑了笑,又埋头吞了几个混沌,等他再次看去,那青年已经收了案上笔墨,缓步行入棚中,正四处打量,想必是在找空座位。岳航喜他心善,赶忙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青年人笑意不变,来到岳航所处桌子,缓缓坐了下去,随即把老板娘招呼过来道:「给我来一碗馄饨」,刚伸手入怀,脸色倏地一变,赶忙拉住转身欲走的老板娘,「算了算了,给我来一碗面汤就好了。」岳航心思玲珑,知道他是没了银钱,这才改要面汤,当下哈哈一笑,对着老板娘道:「还是给这位兄台来碗混沌吧!就算在我的账上!」老板娘答应一声下去准备吃食。

  青年感激的望了岳航一眼,微一拱手:「如此谢谢这位小公子了!」「不必不必!」岳航连连摆手,「在下岳航,兄台高姓大名啊?」「原来是岳公子,在下……在下陆寻凰。今日结识岳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岳航抓起桌上茶壶满了一杯递给陆寻凰,「陆兄真有先贤风范呢!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与人为善,岳航佩服!」陆寻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圣宗不思治国安邦,终日沉迷铅汞之道,如今奸人当道民不聊生,想想便让人心寒哪!」岳航对于时政也不甚了了,哪儿知道圣宗是好是坏,不过他混迹泽阳时确见那些官员人浮于事,中饱私囊,便也跟着唏嘘起来:「就是就是,也不知那些当官的干什麽吃的,整日价就知道欺压百姓,也不见有什麽政绩出来!」「哈哈哈…」陆寻凰放声大笑,也倒了杯茶回敬过去,「真看不出,岳公子也是忧民之人呢!」岳航脸一热,讪讪一笑:「见笑!见笑!」这时老板娘把馄饨端了上来,陆寻凰仿佛饿的紧了,也像岳航刚才一样吞食起来,岳航瞧见,心里暗笑,越发喜欢这人。

  忽觉背後给人拍了一拍,一个清亮声音传来:「这位公子,请问你可曾看见刚刚那案前的人去什麽地方了?」岳航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来人一脸正气,神色平和,身着青色儒衫,背後挂着个轻便游架,里面长剑玉箫,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可不正是墨海飘香——柳仙钏.

  「柳……柳公子!」岳航眨眨眼睛,生怕自己看走了眼,「你怎麽会在这里?」柳仙钏也感错愕,只觉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仔细回想,可不正是那日在天水楼里大发神威打得冷锋喷血倒地的小公子,眉头一皱,说道:「原来是朝花宗的朋友,不知道此次来白城有何贵干?」「朝花宗?」岳航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那日天水楼上自己和苏如画在一起,所以才会被他误会作朝花宗的人,赶忙解释道:「柳公子,我可并非朝花宗,那日也是被那苏妖女骗去的……」「哦,原来如此。」柳仙钏若有所思,倏尔回神,从游架里抽出一张纸来递到岳航面前道:「那公子可曾看到刚才写这书信之人?我听人说刚才他就在旁边设案的。」岳航已知道他要寻谁,刚要回答,却被陆寻凰接过话头:「这书信是我所写,不知这位柳公子找在下何事?」第三卷 去你妈的江湖 第五章 技力相合

  柳仙钏打量他一眼,赶忙躬身行礼:「在下柳仙钏,敢问公子大名?」

  陆寻凰通了姓名,拉着柳仙钏围坐桌前,笑盈盈道:「惭愧!陆某没了盘缠,代人写些书信置些吃食。」

  「小弟无意中得见这封书信,十分喜欢里面的字迹,便花了百两银子换来,打听好半晌方才找到这执笔之人」柳仙钏把信笺摊平展在桌上「公子神技惊天,可否指点小弟一二?」

  岳航心想:「他可号称墨海飘香呢,书法自然一绝,却来向陆寻凰来请教,看来这姓陆的更厉害呢!」探过头去瞧信上字迹,只见满篇的蝇头小字仿如刀劈斧凿,各个偏狭尖刻,看来颇觉丑怪,不禁暗笑:「写的这般烂字,却还当成宝贝,这姓柳的不会发烧了吧!」

  陆寻凰凝目看了柳仙钏半晌,缓缓说道:「若我猜的不错,阁下一定就是「十杰」之墨海飘香,人都说柳仙钏天下风雅第一,我一个浪荡之人怎当得起「指点」二字,该我向阁下请教才对!」

  岳航插道:「是啊是啊,柳公子好厉害呢,上次我亲眼看他瞬息成画,那才是惊天神技!」

  「岳公子缪赞!我与陆兄相比还差的老远」柳仙钏摆摆手,悠悠一叹:「我自幼研习书画,诸家神韵均有临摹,自认为已尽得其中奥妙,今日见了陆兄写字,才知天外有天那!」

  「噢?」岳航有点不可思议,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欣赏这信笺上的丑字,忍不住道:「我觉得这些字不甚美观啊!柳公子可否解释一二。」

  柳仙钏仿佛也来了兴致,把信纸推到岳航面前:「字体美丑无关紧要,书法之道,首重「取象不惑,一派天然」岳公子仔细看,陆兄通篇字迹神韵相合,墨蹟匀称,痕柔锋硬,已有大家风范」顿了顿接道:「更重要的是,陆兄着笔力道均衡,虽很少用到拖拽笔法,却仍然能够一气呵成全无段章,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取象不惑,一派天然?」岳航若有所得,这次再看那信,觉得那些字虽然丑怪,但确实隐含自然之道,笔锋转顿间没半点做作之感。

  陆寻凰道:「柳兄缪赞了,陆某只是想赚钱充饥,哪儿想过写的好坏,不过柳兄「一派天然」之说陆莫却不敢苟同。」

  「哦?愿闻其详」柳仙钏眸光闪烁,一丝不苟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陆寻凰把掌心摊放桌面,宽大的袖袍缓缓滑落,露出一双铁铸般的粗壮胳膊,其上绕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蜿蜒缠至腕间。岳航双目瞪大,心想:「这么粗的铁链子要多沉啊!他却全无感觉。」

  「两位有所不知,我双手皆废,初时连提笔都觉困难,一个字要写上半天,好生苦恼,所以脑袋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快」………」

  「双手皆废?」岳航仔细瞧他手臂,果然在他两腕间找到一条深深的长疤,其上皮肉翻卷,直吓的他猛抽口凉气别过头去。

  陆寻凰接着道:「於是我就日夜苦练,不停的写,后来为了锻炼手上力度,又在手臂上缠了铁链,也不知练了多长时间,方才能像今日这般提笔自如。」

  「是为了快嘛?」柳仙钏眉头紧锁「陆兄可否再示范一次,以印证在下心中所思。」说罢从游架里抽出一幅轴卷铺展桌上,把豪笔递到陆寻凰面前。

  「好啊!」陆寻凰爽快接过笔来蘸饱墨水,起身吸了口气,酝酿片刻,沉腰落笔。柳岳二人目不转睛,只见他握笔的手腕一阵小幅度颤动,一个个瘦长小字犹如鲜活虫蚁,瞬间爬满纸张,不禁齐声叹道:「好快!」

  「这篇《月神赋》我最是喜欢,今日写出来送与两位,见笑见笑!」陆寻凰搁笔案上,缓缓坐回座位。

  《月神赋》乃道家传世着作,通篇三万余字,他虽只写了序章,大约也有八百来字,陆寻凰只一笔墨头就写出如此多字来,如何不叫二人惊讶,柳仙钏如获至宝,捧起轴卷拉到眼前仔细品鉴,口中犹自言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岳航满脸崇拜,赶紧仔细倒了杯茶递到陆寻凰手里「陆兄果然厉害啊!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自然之道」?」

  陆寻凰也不客气,润了润喉咙道:「非也非也!「自在本心」那是柳公子追寻之道,而我的道却有所不同,讲究的是「技力相合」」

  岳航刨根问底道:「那何谓「技力相合」呢?」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道理,公子你想啊,要想写的快,腕上就要加些力道,而要是力道过重,还没写几个字笔上的墨就被宣纸吸干了,这就需要用些技巧,所以只有把技巧和力道巧妙结合起来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便是「技力相合」!」

  岳航若有所得,心里寻思:「说是这个道理,不过做起来可要难的很,看来这姓陆的必定下了好多苦工呢!」

  柳仙钏回过神来,卷起画卷珍而重之的贴身藏好「陆兄真知灼见,几句话就叫我茅塞顿开,佩服!佩服!」

  柳陆两人志趣相合,聊起来颇为投机,又有岳航插科打诨,更添两人兴致,不知不觉天色竟暗了下来,忽听一清脆女声道:「柳师叔,黄师叔他们叫我来找你呢!您可都在外混了一下午了,小心失了职责,掌令真人又要聒噪了!」

  岳航转头望去,只见街对面站着个青涩女孩儿,十三四的年岁,粉嫩的脸蛋剔透仿如珠玉,墨绿的宽裙丝毫掩饰不住她曼妙体态,一头黑发梳成个歪髻,看起来调皮可人,端得是个美人胚子。

  柳仙钏招手把她叫到身边,一把提起后领搁在板凳上,假装唬着脸呵道:「小丫头,没大没小的瞎喊什么,没看师叔有朋友在嘛!」

  女孩儿动弹不得,偏头做个鬼脸,撅嘴不再言语。岳航见她表情如此生动,差点笑出声来,却见柳仙钏陪着笑脸对二人道:「这是我小师侄淩小初」一把扭过女孩儿苹果脸「小初!快来给两位叔叔请安!」

  淩小初无限委屈的皱皱鼻子,含糊叫了声叔叔,强转过头去小声嘀咕「怎么那么多叔叔伯伯的……麻烦个要死。」瞥见旁边的岳航,心里更觉委屈:「也不见得比我大多少,却来占我便宜,哼!」

  岳航只感两道怨念十足的目光瞟着自己,不自在的讪讪一笑:「呦!这小女娃可真像观音娘娘身边的龙女呢!」不想女孩儿对着奉承之语全不领情,还撅嘴狠瞪自己,一时尴尬当场。

  这时,柳仙钏起身道:「两位,柳某还有职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它日江湖相会,再续今日之情吧!」。岳、陆二人起身拱手致意,送师、侄二人离去.

  岳航胡混了一下午,心中阴郁去之七八,见天色不早了,便辞别了陆寻凰,踱着步子向回赶去。不一会儿进了楼子,这时的嫖客更多,里面几乎容不得落脚,岳航左躲右闪的上了楼梯,忽地瞧见前面一婀娜背影勾魂之极,只看那两丘款摆轻摇的硕臀就知必是人间绝品,赶紧狠狠盯了几眼,一时忘情错过自己要进的屋子尚且不知。

  女子挽着一位华服少年的臂膀,恭恭敬敬道:「公子,这丹枫闻香院已是白城最好的去处了,只是嘈杂的紧,也不知顺不顺您的心意!」

  少年道:「凑合了!一会儿我要好好休息,你吩咐下去,别让人来扰我!」

  「这声音……好熟悉啊!」岳航回过神来,抬目打量少年背影,这一瞧之下却惊得他差点跳脚大叫,墓地臂上一股柔力传来,身子无声无息的被拉进临近的一间屋子,刚要惊叫嘴巴却给一只雪腻的小手掩的严严实实,瞪目一看,这才按下暗中提起的内力,朝着身前的女孩儿点点头表示会意。

  「原来是董小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看着那只手儿缓缓收了回去,岳航一阵不舍。

  董书蝶没好气的嗔他一眼「死家伙,不是要你别乱跑嘛!刚才差点漏了行藏。」

  「我饿了,刚才去吃了点东西而已」岳航解释一句,又蹑手蹑脚的回身把门拉开一条缝隙,一边歪着脑袋看外面情况一边道:「刚才我看到李慕寒了上楼来了。」

  瞧他样子,董书蝶扑哧一笑,探手揪住他一只耳朵把他拉出屋子,快步向刚才李慕寒消失的方向行去,嘴里兀自说道:「笨家伙,这是咱们的地方还用得着怕他嘛!」

  岳航给人提着耳朵,虽不觉如何疼痛,但大庭广众的却难为情的紧,只是此时哪儿敢做声,只能低头掩面,随她进了另一间屋子。董书蝶进屋即便放开岳航不理,快步走到床榻侧壁,扒开上面挂的春画,双手鼓捣几下,墙上就出现一个小孔,她回头神秘一笑:「快来!李慕寒就在隔壁。」

  岳航几步窜了过去,把头贴在墙上仔细探看,果见李慕寒端坐桌前,正执杯缓饮,那妖娆女子挨立身后,一双裂袄欲出的峰峦紧紧压在背上,两只柔荑到处拿捏,动作轻缓温柔,撩得岳航直欲喷血,当下不敢再看,赶忙回转过头细声道:「他确实在里面,我们该怎么应对。」

  「应对什么!老实呆着就是了。」董书蝶挤开岳航身体,也凑眼瞧看,不一会儿就霞染双颊,倏地偏过头去暗啐一口,缓了会儿神小声道「一会儿我要尽起人手去办一件大事,没功夫对付他了,你便留在这里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话,没准窥到什么秘密。」

  「什么大事?不如带我去吧,没准我也能帮帮忙!」岳航可不愿去看别人的春戏,赶忙自荐。

  董书蝶莞尔一笑「什么大事?哈哈,告诉你,我呀要去做刺客,刺杀那幽燕公主,她身边可是高手如云呢,长生派的、玄天剑门的都有,你认为就你那点微薄武功能帮的上什么忙啊?」

  「啊!你要刺杀颜水色?」岳航吃惊地瞪大眼睛,忽觉说话声音过大了,赶忙俺起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她有仇嘛?干嘛去杀她………」脑中浮现那张从容淡定的俏脸,暗觉可惜,那么美个人儿若被杀了岂不可惜!………

  董书蝶小声骂道:「笨家伙,没有仇怨就不能杀人嘛?那颜水色可是大唐、幽燕两国联盟的重要人物,只要她出了事情,联盟计画自然破产,如此一来,我大唐朝堂上主张结盟的一派自然受挫,这个就是我们的目的!」

  岳航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出个梗概,不过却无甚兴趣,倏尔记起今日下午遇见的柳仙钏,终於明白了他所说的「职事」原来就是保护颜水色。

  他虽没见过柳仙钏出手,可料想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不禁担心起董书蝶安危来,赶忙说道:「那你小心些,他身边却是很多高手呢!」

  董书蝶应了一声,又嘱咐他照顾好自己,这才开门去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岳航一阵心烦,思及隔壁的李慕寒,更是恨的牙痒痒,心想:「如若自己武功高强,早冲过去把他放倒在地狠狠的吐上几口唾沫,如今却只能偷窥人家逍遥快活。」长叹口气,暗下决心:「不行,怎么也要算计算计他,即使不能伤他性命也要让他出些丑才好。」

  眼珠转了转,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再去窥视,静静等待良机。此时李慕寒仍然安静饮酒,身后的女子却狂狼起来,丰乳瑶臀轻缓厮磨,鲜艳的红唇不时温柔啄吻后颈、鬓间,姿势好不暧昧,岳航一颗心突突直跳,不知怎地竟羡慕起李慕寒来。

  忽听那妖娆女子道:「公子,你气可消些了?」

  李慕寒舒服的哼了一声,眯着眼说道:「那颜水色可真是不识抬举呢,竟敢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早晚一日要她好看。」顿了顿接着道:「雪儿,交待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雪儿道:「还在准备中,公子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了您的大事。」

  李慕寒微微点头「如今我能依仗的也就是你们姐妹了,家里面出了奸细真是让我头痛啊,连商量个事情都要避往别处。」

  「公子别为上次的事情伤神了,能知道我李家这么重要秘密的,也只有七大掌柜了,待我仔细观察,定能揪他出来。」雪儿莲步轻摇转到李慕寒身前,硕臀微抬已坐在怀里,双臂攀着男儿脖颈腻声道:「难得公子来白城一次,不若让雪儿好好服侍您吧」第三卷 去你妈的江湖 第六章 汝为雌儿

  岳航浑身一阵不自在,偏过头去暗骂一句狗男女,耳朵却不听使唤的留意里面动静,谁知半晌也不见李慕寒回话,心中疑惑:“如此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却无动於衷,难道李慕寒傻了?”赶忙再凑头去看。

  李慕寒没有一丝迷乱神色,忽地放下酒杯探向雪儿下身,雪儿猫眼顿时迷离,嗓中挤出几声不知悲喜的哼吟。岳航心中倏地一悸,暗道好戏要来了,眸子徒然放亮,奈何这角度不很理想,视线正好被桌角挡住,想看美人下边春色却是难之又难。

  李慕寒挖弄一会儿,缓缓抽出手来,微微一笑,把那根亮晶晶的指头探到雪儿唇边,描着唇线来回涂弄几次,坏坏说道:“小蹄子里边这般湿热,看来饥渴的很呢!我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去勾引男人吧?可真让人不放心呢。”

  雪儿情动已极,唇儿微启,一点红梅溜出檀口,追着指尖扫添其上蜜液,呜咽回答:“哪儿有哇,雪儿心里只装公子一个人,时刻惦念,再容不得其他了!”

  “是嘛?”李慕寒瞬间变了脸色,瞪视美人艳如霞喷的俏靥“明知我伤患未愈却来求欢,你这小荡妇就是这般惦念我的?”捏起圆润的下巴死命一扭,雪儿身子已滚落地下。

  岳航眉头一皱,心想“这李魔头怎麽喜怒无常地,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果然该死的紧!”

  雪儿着地痛哼一声,赶忙跪伏地上,双膝错动爬至李慕寒面前,颤颤巍巍哀求:“公子别打,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慕寒冷哼一声,抬手把雪儿赶出屋子去,又吩咐她别让人打扰,即便回到桌子前继续饮酒。

  好戏看不成了,岳航一阵无趣,转过微酸的脖颈喘了口气,琢磨怎麽才能痛快的报复李慕寒一下,忽地想到他现在近不得女色,心里有了主意“待会想办法弄点厉害春药把他迷晕,然后多找几个饥渴的肥猪婆去陪他,定要他大伤元气不可”

  思及李慕寒与几个奇丑女子大战的场景,岳航禁不住的偷笑出声,暗赞自己足智多谋,当下着手准备。身处妓院,要什麽样的女人都有,这丑怪女人自然不用愁,可厉害春药呢?岳航刚要出门去找鸨儿要,忽地停住脚步暗骂自己蠢笨,探手入怀,摸出姑姑送的‘情人泪’来,心想:“何必舍近求远,有这宝贝定要那李小子‘欲仙欲死’!哈哈…..”

  岳航又返回窥视,只见李慕寒一手拉着衣领,一手把着个铜镜正在身前比照,倒是看不清他在看些什麽,忽听他‘哎呦!’一声惊叫,一下把镜子扣在桌上,起身恨恨跺了下脚,拂袖开门而去。

  岳航又窥看一会儿也不见他回转屋里,心里一阵大喜,这可不是天赐良机给他做坏,赶忙奔将出去,蹑手蹑脚推开隔壁虚掩着的门窜进屋子,先定了定心神,环视屋内布置,缓缓走到桌前,拿出情人泪放在杯顶,照着姑姑教的法门运转功力催逼,果然从那坠儿中滴出粉红色的液体,混入酒液里却没有半分颜色气味,岳航暗暗点头,对这情人泪效果甚为满意,量李慕寒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

  怕药力不够,又在酒壶酒杯里多滴了几滴,这才放心收起宝贝,然后消去一切痕迹,飞也似地逃回自己屋子静静等待。又过了一会儿,李慕寒终於回到屋里,仔细关好门窗回到桌前,把一个方盒子放在桌上,接着竟宽起衣带来。

  外衫缓缓剥落腰腹,一具丰润如玉的肩背映入眼帘,岳航呼吸为之一紧,不想这魔头身子居然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肌肤细腻仿如新出匹缎,昏黄的光线一映更觉勾魂摄魄。顺着曲线下望,却见他胸上紧密的缠着一条条白袄布片,岳航恍然大悟,原来他受了外伤,想必刚才出去是买药物去了。

  李慕寒小心翼翼的松了靠上的几条布片,手捻盒中膏粉仔细涂擦一会儿,待到收拾停当,蓦地松了口气,收起盒子端起酒杯….

  岳航心儿砰砰乱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贴在他唇边的酒杯暗自鼓动“喝呀!快喝呀!”果见李慕寒仰头饮尽杯中春酒,这才放下心来,静等药力发作。

  李慕寒喝过酒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忽觉身子一阵燥热,心觉奇怪,以为是伤患发作,赶忙盘坐椅上,运气坤元真力调息,不想越是运转内力体内的躁动越是难耐,不一会儿功夫已出满一身大汉,沁润的眉角额间尽如水洗。

  岳航见他没有马上迷失神智,手心不觉的捏了把汉,暗恨自己没再多加点药力,忽听一声犹如床语般的慵懒女声传来,心中不禁疑惑“怎会有女声?难道他屋里还有别个女子嘛?….”四下里打量一番,也没见有女人出现,目光又回到李慕寒身上,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衫子已经滑落地上,就连那裹着胸腹的布片也脱落几条,露出大片瑰丽肌肤。

  李慕寒意识一阵飘忽,只觉身子给什麽东西点燃了,燥的他直欲晕厥,螓首难耐的摇晃几下,束发玉冠应势而落,墨染青丝挥洒飘下,遮去他大半面容,却更添几分神秘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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