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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布拉库尔克(1-6) - 2,2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7560 ℃

  「我的事儿、你少管。」

  「人家来提醒你,下礼拜考试。」说完,扭头跑远,快速消失在黑暗里。

  小赖站原地愣了一会儿,慢慢走进楼门口,走进更黑的黑暗。

     ***    ***    ***    ***

  「乳房切除的同时进行乳房再造与修复么?」

  「不。」

  「切除与再造一次完成,能减少住院时间与费用,而且……」医生还想说下去。

  葛妻打断:「不,不了。」

  那个瞬间她发现自己心灰意冷、啥都不想。情绪坏到极点,想骂人、想随便找个人削一顿,可找不到发泄口。一切只能自己扛。

  白单子、无影灯、麻药、刀子剪子叮了当啷喀喳喀喳,乳房摘除。手术还算顺利,切完推回病房挂水。

  紧接下去就是化疗、掉头发、掉光为止、还可能复发、可能摘右边的……

  躺在病床上,她回想起偷欢快活的时刻。躺在陌生人怀里,两条腿被叉开,心怦怦直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刺激。还有那天,她被整得散了黄儿,等鸡巴拔出去发现那上头裹着两人的淫汤、挂着白色泡沫。还有那回,她头一次听情人说她奶头像泡水花生豆……

  麻药劲过去了,一揪一揪的疼,撕心裂肺。都怪我到外头找男人乱来。这是报应哇。悔呀。我不该啊。等他来,我要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说,咱俩完蛋了。我要跟你离!

  病房门开,老葛走进来,手里拿几张文件,抢先说:「咱俩过不下去了。咱俩在一块儿不合适。咱俩结婚是个错误,承认吧。签字吧。这是协议。」

  连最后一刀都没机会捅出去。熬淘。

     ***    ***    ***    ***

  火车站,太阳下,小赖一趟一趟扛着大包。脑子里一串问题:「假条咋办?考试咋整?钱藏哪?」

  汗已经出透,现在干了,后背一片汗碱。十六米开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观察,他丝毫没察觉。

  小赖扛完一趟,正往回朝车厢走,一个男的拦住他,张嘴说:「小子,我这儿有个活儿,你来不?」

  小赖迎着阳光抬头瞅。这男的瞅不出年岁,长得挺标致,脑门宽、下巴硬、骨架子大、鼻子长,大胡子花白。

  小赖说:「我刚来,还没干几天……」

  胡子说道:「我不要老油条。我就瞅你硬实、肯干。这儿给你多少,我加一倍。」

     ***    ***    ***    ***

  姬心里又犯了痒痒。闲了好几天,月经也干净了,下头那张嘴馋了。光自己的手指不解馋。屄馋男人。

  她忽然冒出一念头:「现在轨道边北墙那儿有人么?想到疾病,她安慰自己就这一回,应该没事儿吧?」

  心跳加快,穿好衣服出了门。来到轨道边北墙外。这是一个固定的点儿,约定俗成,老来的都知道。

  这儿离火车站有三里地,杂草丛生,朝北是个坡,坡上有松树,挨墙是道沟几个老汉蹲草坡上,眯眼晒太阳,瘦干羊似的。有个半熟脸,晒得铁黑,瞅见姬走来,起来跟她打招呼:「好久没见啊。」

  多年前姬跟他好像搞过,记不清了。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行规,熟脸一般不摸这行流动性强,见过、弄过、唠过的,再见着一般就是站着唠两句,不好意思再谈钱弄肉。

  山坡上瞅着松散,其实里头门道多了,普通人整不明白。「老摸」里都有头儿、有暗线、有盯靶的、有放哨的,有掏不起钱光过眼瘾的、有小报儿记者卧底写稿儿的。

  姬问旁边一个干瘦小老头:「今儿啥天儿?」意思是有没危险?有没有啥大型整顿啥的?

  小老头一边打量她一边回答:「头晌好天儿,后半晌谁知道?大姐这菜啥价钱?」

  「茄子一块、大扁儿两块、香肠三块。」

  两人一拍即合,大太阳底下,小老头抱着姬就啃。姬家里没事儿,一身轻,不着急不着慌,不言语,纯享受,同时也保持警惕,随时观望。

  这游戏还是有风险的。以前泡这些地方的时候,听说出过事儿,比如哪老大哥心脏不好,一激动当场翘了。还有的是带人来的,躲远处,完事儿讹人,敲诈勒索。

  小老头脱下裤子,露出松松垮垮一嘟噜,毛儿剩得不多,都花白了。姬在小老头腿前头蹲下,瞅着那嘟噜,张嘴就含住,毫不犹豫。

  「咝!」围观的齐发声,像一群蛇。

     ***    ***    ***    ***

  太阳快给人晒化了。小赖跟着给活儿的往前走。这活儿甜,给得多一倍呢。一路上,给活儿的一直鬼鬼祟祟瞅身后,其实后头没人。这地方已经离开车站挺老远了。

  「这事儿别说出去。」林守烨嘱咐他。

  「叔放心。」小赖回答。

  在呼布拉库尔克车站扛大个,管给活儿的都叫「叔」,不论岁数大小。这比「哥」威严,随时提醒你别乱了规矩。

  又走过仨道岔,才到要练活的地方。这儿有十道轨,趴着六趟车皮,都空着没人。轨面上了锈,桔黄桔红;轨之间杂草挺多,黄不叽,都半人高,瞅上去是个废弃的机修库。一只黑鸟嗖飙过去,子弹似的;没瞅见模样、没留下叫声。

  北边数头道轨,趴一货车。旁边停一辆大东风,驾驶楼子里没人,车斗也是空的。简单一句话,这地方死掉了。

  「东西搬那卡车上。麻利点儿。完事儿叫俺。」

  「叔放心。」小赖瞅着叔走向远处一铁皮屋子。那里头也许有茶水有啤酒吧小赖开始搬运。包里装的啥,没说,他也不问。给钱就得。

     ***    ***    ***    ***

  道边北墙外,姬玩儿了三起儿,坐下来休息。半熟脸过来给她递来一瓶水。她接过来喝。这时打远处又走来一女的,三十出头吧,脸盘穿戴十足的保姆。

  一老汉迎上去,搂保姆脖子跟她低声说着啥;保姆一边听一边摇头。老汉继续低声劝,忽然保姆挣脱开、大声说:「不行就是不行!太脏!」

  老汉失望,松开保姆走回坡上。姬问:「啥情况?」

  老汉说:「让她啯,她不干。我说给添点儿她还不干,死心眼子。」

  姬不觉得男人脏。她脑袋里只有一股子冲动。

  这世上啥叫脏?没啥是不能的。

  姬打量他。六十多岁,左眼灰白色,白内障已经挺烈害。

  姬问:「你添多少?」

  老汉上下瞅她:「咋的?你啯?」

     ***    ***    ***    ***

  墙里,十道轨四周贼安静,小赖正闷头干活。抽冷子听见熬咾一声惨叫,紧接着是笑声,是女的开怀浪笑,放肆,没遮拦。小赖停下手里活,擦擦汗,判断声源。笑声又起,还夹杂说话声,听不清,方向是北墙外头。

  北墙脚下堆着一堆锈铁锭。小赖登上去趴墙头上,顺着声望出去,只见墙外坡上有一帮人,太远,脸瞅不清。一帮男的围着一女的,那女的光着身子,是绝对的中心人物,是女主角、女英雄。她身子贼软乎,蛇一样弯曲缠绕,做出的动作格外淫贱。身子骨能这么软的,小赖只知道一个人。他不敢想下去,偏偏离不开、继续趴那儿瞅,腮帮子发麻、头皮发涩。

  那女的又换了个姿势。肏她的老头更兴奋了。小赖想:「身体能这么软的女的,呼布拉库尔克准不止她一个。唔,一定是旁的女的。再说,那笑声也不像。没听见姬婶儿那么放浪的笑啊。」

  他继续趴墙头往外瞅,瞅着瞅着,他僵住了,嘴唇松开了。他瞅清了,那女的只有一个奶,歪歪着。

  认出来了,错不了。那正是他昼思夜想的心上人。

  姬压根没瞅见小赖,也没想到小赖在这地方。自由欢快的肉欲摩擦给她的神经末梢带来强烈快感。她像酒腻子见了酒、走不动道了。

  耍的主,有的有怪癖好。比如现在走过来跟姬丛椋搭话的这位,张嘴问道:「五块钱舔眼珠,干不?」

  全场安静下来,都瞅着他。姬丛椋愣一下,问:「谁舔谁?」

     ***    ***    ***    ***

  下午上来点儿多云,街上哪哪都灰蒙蒙的。看门的来找香瓜,说有人找她、有要紧事儿,不让见死活不走。谁呀?这么早就来?出来一瞅,是老葛,手里捧一把花。一见她,咧嘴笑了,笑容灿烂。

  香瓜问:「整啥呀你这是?」

  老葛说:「你哪天动身?俺陪你一起。」

  「你不套牢了么?」

  「解了套啦,现在是野马一匹。」

  明白了变故,香瓜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真的么?做梦呢吧?

  老葛催她:「别磨叽啊。快点儿定。告儿你,这年头,口活儿像俺这么好的可是抢手货。」

  香瓜撒娇说:「你能让我děr一辈子?」

  「能,俺发誓。」

  「呵呵,拉倒吧你。真娶回家,成老夫老妻了,谁还舔呀?我成天守着你在你眼前走来走去,絮叨起来没个完。」

  「俺就要你在俺眼前走来走去、絮絮叨叨。」

  说着,老葛从身后抱住香瓜,大手分别揉搓她两个奶子。动作很寻常,谁解其中意?

     ***    ***    ***    ***

  「后来他真娶了那女的。那女的比他小好多。俩人过得有滋有味,买了房、买了车。」姬说。

  小赖懒洋洋躺倒在床上,瞅着房顶,顺口搭音。一切都失去意义。一切都这么荒诞。他在琢磨怎么开口跟这大婶子摊牌。

  姬瞅他兴致不高,就提个新话题:「对了,俺知道咱这儿有头熊叫人拴着、怪可怜的。想不想去救?」

  「不。」

  「那咱打电话举报吧?不费事儿。」

  小赖忽然翻身窜起来,一把给姬按倒在床上,野蛮扒开她的衣裳、恶狠狠瞪着她,呼吸急促。

  小情人终于调教成野兽了。姬心里暗喜,嘴上故意问:「你咋的了?」

  「烂骚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稀罕你!」没说完,小赖已经噼下仨耳贴子。

 

                (六)

  小赖一点儿没有歉意,反而打人上了瘾。抽人嘴巴感觉这么舒坦呀?以前咋没觉得?

  姬的脸蛋子被抽红了,头发被打散了。她叹息着闭上眼睛,仰起脸,静等下一轮攻击。小赖忽然觉得她这柔顺样子格外耐看。

  柔顺、好看都是诱惑;快乐、肏眼儿都是罪恶。为这老屄忍受的所有的委屈所有压抑、所受的累一齐顶上来。

  他跪床上、扒下姬的裤子、给她翻过去、让她脸朝下、小肚子压他左腿、大白屁股摆他鼻子下头、两条大腿合一起被小赖右腿紧紧夹住压牢、动不得也逃不掉。

  小赖高高抡起胳膊啪啪开始打屁股。「啪!啪!啪!啪!」姬的大屁股蛋表面都淤血了,红得发紫。小赖刚刚意识到,抽打软屁股蛋子是这么愉快、手感这么好。他越打越来劲,越打越凶。

  屁股滚烫。滚烫的疼痛翻滚着钻进屄芯,绞成一道一道快感,闪电那种,同时电击子宫、屄豆。姬舒坦极了。小时候爹娘没事儿就打她,打她屁股就这姿势牢牢夹住、架腿上打。挨打的时候她会使劲夹紧大腿,还故意扭屁股、为的是用大腿根儿那地方顶家长膝盖、榨取更多快乐。

  小赖终于打累了,停下手才觉得手掌剧痛。原来打别人、自己也这么痛!这女人可恨、这女人不忠,可我有啥资格要求人家忠诚?我不可恨么?满脑子荒唐念头、成天鬼溷、荒废了学业、让爹娘失望,我不该被惩罚么?唔,以后不来了就当惩罚我们两个!

  推开婶子、起身要走,手指滑进屁股沟,居然摸到一手黏液。姬动了情。

  小赖说:「你啥情况?挨抽都流呀?你这骚货!」

  多年复杂经历在她大脑里搭了古怪线路,让她听见骂就兴奋、挨打就流汤。

  姬说:「我错了。你骂我吧。我是烂货。你惩罚我吧。你咋折磨我烈害咋整吧。」

  这不是真的认错。她在引导局面走向她更喜欢的游戏。

  这话正中小赖下怀。小赖以为这是认错,哪知这是祈使句。他觉得身体里啥玩意儿在燃烧。他是得惩罚这骚东西。他正打算要折磨她、狠狠整她。他开始抽独奶、抠湿屄,由此正中老婶子圈套。

  他大力揉搓老美人的大奶子。这奶虽然孤单,可是特肉感。手指深陷进去,不想出来。姬下头的黏汤儿流得更凶了,弄得屄口浮熘浮熘的。

  小赖鸡巴直了,不管不顾就杵进去。骚女人扭着屁股攥着独奶瞅着他,目光迷离,大声叹息。这不就是他苦盼的征服么?小赖青筋暴弩,大口喘气,以为在惩罚一个过错女人,其实那女人得到的快乐比他多十倍。

  脑袋跟鸡巴一起迷失在潮热的瘴气深处。他一边肏一边打一边骂:「烂屄、贱货。」小赖成了施暴人。这是互相做爱还是单方面盛怒狂暴?

  恍惚中,堕落的感觉像飞翔。他一边肏一边恶狠狠说:「我肏死你!」

  姬听了心里暗笑:「男的好奇怪,都想肏死女的,事实上正相反,只有累死的牛、哪有犁坏的地?」不过她眼下真的舒坦。白天在坡上,手了几个、口了几个,还被摸被抠,都不杀痒;她屄腔里一直充血滚烫,黏水儿没断。现在被小赖暴虐折磨,发骚的感觉一波一波往上漾,像大震前的小震。她使劲奔上挺屁股。暗地里,经验老道的一条热屄正在绞杀年轻。

  小赖肏得令人发指,动作强暴刚硬,眼珠子通红,他是马德里斗牛场上浑身是血、垂死不屈的公牛。他这不是发泄,而是发狠。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弄死胯下这妩媚老婶子。

  姬快活透了,方才偷偷高潮了两回,可她嘴上没说出来。第一,她希望小赖一直以为这场恶斗是小赖在惩罚她、增加暴虐力度;第二,她希望小赖延长肏屄时间、这样她能再暗爽几回。

  她一边挨肏一边揪扯自己头发、抽自己嘴巴。小赖一边发疯肏她一边瞅她发疯,觉得这老美人真会玩儿。他把粗硬手指杵进老婶儿嘴里,搅动里头那软乎口条。老婶子卖力啯着,吱咂响。

  她可真好看。咋瞅也瞅不够,这可咋办?他一边发狠肏,一边俯下身亲老美人好看的脸。老美人一把薅住他后脑勺,梗着脖子伸出舌头舔他脸皮儿。

     ***    ***    ***    ***

  林子里,太阳已经没了,气温唰唰降低,潮润的凉意从林子深处弥漫过来。

  木屋里,卧熊眼前的毯子上,女经理、女老师经过69舔屄、舔屁眼儿、互相手淫,各自都达到了高潮满足。

  余波渐消、余香缠绕。女经理跟女老师并肩躺毯子上。女经理问:「我说,你又乱搞没?」

  女老师回答说:「唔,那是我的事儿,你忘啦?」

  「我的都告诉你了,你也得跟我说。快点儿,我又不抢你的。」

  「嗯,我觉得我们班大白杏不错,白白的,好看、顺熘,挺有味儿的。」

  「交代具体罪行。」

  「我让她帮我判作业、判卷子。时机成熟,我就下手。」

  女经理侧过身来、抱住女老师:「跟我说说,她咋个白法?哪儿好看?」

  女老师舒舒服服躺在女经理怀里:「咋说呢?她给你一种飘淼的感觉,好像她是一植物,半透明;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世界太脏,配不上她。她音色干净、纯美,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她脸蛋像煮好的鸡蛋那鸡蛋白,软软的、干净极了。」

  「她眼睛贼好看,微微一笑,你心都碎了,那么清澈,可是她笑的时候,偏偏让人感觉到眼神后面有一种澹澹的忧伤,那是从高处往下瞅、瞅底下低等生物那种怜悯。还有她那嘴唇,那个软啊,粉红粉红、潮乎乎、水嘟嘟的,哎呀简直就是草莓、是樱桃。」

  女经理闭上眼睛。她眼前一片白茫茫大雾,雾气里一个姑娘慢慢朝她走来,白白的、高高的。那姑娘穿着澹绿色连衣裙,上头好像有更浅的浅绿色图桉,啥图桉?瞅不清,像是郁金香。唔?方才是花咕嘟,现在咋花瓣微敞了?哦!花瓣在动!真的,肉肉的花瓣正在缓慢开口、逐渐盛开。那连衣裙缓缓变成半透明,里面的身子若隐若现。

  女老师接着说:「在她面前,你自动就把所有坏想法都收敛起来,你不舍得弄脏她。可也怪了,有时候越是这样的,你越馋。明知遥不可及、偏偏想够着她弄她、给她快乐、征服她。我是不挺坏的?」

     ***    ***    ***    ***

  西道口那栋楼、那间昏暗的屋子。

  好事已经结束,喘气还没平息。脸上的口水已经干了,唇边飘来老女人的口水里特有的消化酶那股腥味。小赖嗓子眼泛起一阵恶心;想起刚才这老骚屄的丑行,心里也不哪儿有点儿硌硬。奇怪,交换口液交换体液摸呀舔呀各种分泌物、热的时候不觉恶心,刚一凉就想吐。

  风暴过去,姬下床,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匣子说:「来,拿着,留个纪念。」

  小赖接过来低头瞅。这玩意儿有年头了,上头所有涂层都磨差不多了。

  他说:「不用。我不听匣子。」

  姬说:「是个玩意儿。让你拿你就拿着。」

  小赖决心分手,想好了,心里默默叨咕:「我想分手。今儿是我最后一回来你这儿。我不再来了。」

  他深吸一大口气、嘴唇张开了,说出来的却是:「我不想走。今儿我还想住这儿。」

  被前夫通知分手的感觉太屈辱。姬今生不想再被动。她想了又想,张嘴说:「有个真事儿。一人去大河边钓鱼,钓上一条超级大的,大鱼给这人揪一跟头,扥着就往河水深处去。这人舍不得放手啊,拼出命去拽,结果被扥进河底,成了水鬼,然后每年都得薅下去两个三个陪他。」

  小赖顺口搭音儿点评说:「这死心眼子。松开手就完了呗。」评完立刻明白了姬的用意。

  她摸着他的手轻声说:「我斗争了好长时间,今天必须说。咱还是断了吧。谢谢你来看我这么多次。今儿是咱俩最后一回。以后你不用来了。」

  呼,终于说出来了。心跳很快。撂下这一串话,她像卸了斗的矿山车,浑身轻快不适应。

  小赖抱着那匣子,低下头,不言语。没人喜欢被拒绝。关于他俩的关系,他也想了好久。去还是不去?断还是不断?他每天都在这些问题里苦苦挣扎。意外瞅见坡上的一幕,为决心分手加了重重一道砝码。

  其实今天这趟他原打算是来告别的,一直没说出口。听见这话,他心里好像也略微轻省点儿。可紧接着伤痛袭来,卷着泡沫给他包裹。这天终于来了。他叫人砍了两条腿。他被打败。其实里外里结果可能都一样,谁先提出来并不重要。反正横竖他要被砍,要被打败,区别只是被砍还是自己砍。

  想想这段孽缘,一直以来她给他的那些快乐那些心跳那些高潮,又有点儿舍不得。想分开、又不敢说;几次想说,到最后都改了词儿,说不出口。

  这匣子咋这老沉?都快抱不住了,自己直往地上出熘。他胳膊使点劲,胳膊生疼。已经僵半天了。

  小赖起身说:「我明儿考试。我得回去了。」

  姬说:「哟,我不该这时候跟你说这些。」

  「没关系。」

  拖着脚步缓缓挪向那扇熟悉的门,他身形苍老,浑身没劲儿。痛苦压抑无法释怀。天塌了,压得他嵴背都挺不直了。

  姬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残忍。像以前那么拖下去又能咋样?慢慢等他找到合适的姑娘自然会放手,何必非这样?

  小赖蹭到了门口,手已经摸到门把手了。

  姬说:「我是为你好。别恨我。」

  小赖顿了一下,开门,走出去,轻轻掩上门。门锁「咔哒」一声,在死静的屋里贼响。

  姬瞅着自己的门被关上,发了呆。我刚做的是对的。我不该再霸占他的身子他的心。他根本不属于我。我做的没错。可是,可是为啥我现在这么难受呢?

  她捂着独奶,慢慢躺倒,横在大床上。在这床上,她跟小赖一起享受了多少欢乐?洒了多少汗?她翻过身来,脸贴着床单,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再一口吸大烟儿似的……

  姬轻轻摸着被打红的屁股。现在疼得好点儿,不那么钻心了。所有气味都会消散。所有往事都是云烟。所有伤痛都会过去么?

  她一直没洗下头。她舍不得洗。年轻的精浓浓的、稠稠的、香香的,留在身体里,越久越好。她要用屄里黏膜把屄里的精液全吸收、永远保留。

     ***    ***    ***    ***

  考场里,一片唰唰声。大家都在拼命赶时间埋头答题,只有一人直愣愣挺着上身,皱着眉审题。

  这都啥呀?啥啥全不会。先整大题吧。大题分儿多。可大题上好多字儿都不认得。小赖着急,可是越急越看不清卷子上的字儿,眼前一片模煳。他太累了。频繁排精、火车站超负荷强劳力、加上昨天刚被老美人回绝,他的身子朝桌子栽过去,脑袋砸卷子上。他趴那儿不动了。

  他斜后方,大白杏听见声音不对,立马抬头瞅他这边。他一动不动。大白杏满眼珠子焦急。女老师居高临下尽收眼底,门牙微露、轻咬下唇。大白杏的眼睛大白杏的心全被小赖揪过去了。女老实瞅瞅手表,对全班说:「抓紧啊。还有十五分钟。大白杏被迫低下头赶紧答卷。」

  饭桌上,小赖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大姑可劲儿瞅。小脸嫩嫩,眼神呆呆,筷子都不咋动。大姑发现了,就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笑。

  大姑家那屋子坐南朝北,怪怪的,冬天贼冷,不知为啥那么盖房。南墙上靠房顶有一小窗户,六十厘米长、二十厘米高。为啥朝南的窗户不开大大的?大白天屋里都黑乎乎。阳光从那细窄条小窗户钻进来,形成一条扁片光柱,打在大姑头顶和肩膀上。炕贴南墙。大姑坐炕上吃,小赖坐她对面吃。那会儿小赖几岁?当时大姑有三十么?姑父呢?好像没在家。干啥去了?

  那碗热汤面小赖吃得心不在焉,他只记得罩在大姑头顶和肩膀上的明亮阳光好像有的画儿上头观世音就这样,脖梗子后头罩一圈亮光,金灿灿的,表示神明吗?表示不是凡人?可能吧。

  他记得大姑吃完放下碗,咽干净嘴里的东西,拿眼睛瞅着他,嘴巴动着。大姑跟他说的啥?这段记忆是默片,因为存的念头太久,声轨损失掉了。小赖使劲想,也想不起来大姑当年到底说的啥。

  大姑那脸挺俊,眼睛弯弯着、嘴角凹进去、牙露了一点店。大姑在冲他微微笑。这是善意的笑,不是嘲笑。小赖还在瞅她、出了神,神志飘走消失,理智情感消失,听觉嗅觉消失,手脚不能动,小碗儿里热汤面还有一大半。

  他跟大姑不常见面。不常见面所以有强烈的新鲜感。大姑当年正在盛开,他瞅不够。娘也怒放,可天天瞅天天瞅,腻了,审美疲劳就硬不起来了,甚至反感掐得烈害(个别人基因里头反常规,单说)

  他觉得大姑好看、大姑温柔。其实多年以后再见面,觉得也就一普通人,也有坏习惯坏脾气。当初小狼崽子嫩啊,没阅历,觉得天仙似的。

  后来也不咋地就到了炕上,可能要睡午觉吧。那碗热汤面他吃完了?还是没吃完?大姑躺下了。小赖躺旁边,激动了一小会儿,还是睡着了。

  啥东西在动?热的。软的。慢慢慢慢在他身上移动,舒坦还痒痒。小赖翻个身。那热东西不动了。他接着睡。一会儿那软东西又动活了。舒坦劲儿又来了。软的热的探进他小裤衩,轻轻包住他小鸡。他一下子飞升了。

  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他要站起来。他要疯。他要死。可他啥也干不了,甚至没睁开眼睛。他被压着。耳朵听见粗粗的喘息。

  小鸡支愣起来。他要喊。他要尿。他再也憋不住了,可尿不出来。快了!快了!要尿炕啦!来啦!支愣棍儿开始收缩。默片没声,默枪空膛。他死掉,昏过去接着睡。

  睡觉真舒坦啊。好吃不如饺子、舒坦不如倒着。他睡啊睡啊,忽然听见女老师在说话:「到时间了。卷子往前传!」

  同学们纷纷放下笔,开始哗啦哗啦传卷子。小赖的卷子基本全空着。

  走出考场,外头阳光恨不能把人眼晃瞎。大白杏跑上来轻轻揪住他衬衫下摆问:「你咋不得劲儿?」

  小赖:「没咋。」

  大白杏:「方才你睡着了。我瞅你卷子没咋动啊?明儿我帮你。」

  小赖跟大白杏走出校门口,余光觉得右前方站一人不动。抬头瞅,是老美人正朝他微笑。阳光洒在她头顶、肩膀,形成一个光环。她比昨天更显年轻、也更好看了。啥原因?是老婶子不详的回光反照?还是小赖纯粹心因性着魔?

  姬问小赖:「今儿考咋样儿?」

  小赖闷声说:「不是说分手了么?还问这干啥?」

  姬坦坦荡荡说:「傻小子,分手跟关心是两码事。」

  大白杏瞅瞅小赖、瞅瞅姬,靠近小赖耳朵低声问:「这谁呀?」

  咋说?这我女朋友?情人?前未婚妻?小赖心乱如麻,不知该咋回答。

  姬上下打量大白杏,问:「哟,这是哪位啊?」

  小赖说:「我们班同学。」

  姬说:「走,下馆子去。」

  小赖对大白杏冷冷说:「你回家。这儿没你事儿。」

  阳光下,大白杏走远,一步三回头。

  学校教学楼二楼第七个玻璃窗后头贴着一张脸,眼睛仔细扫视校门口这一幕阿。

     ***    ***    ***    ***

  再一次妥协让步,再一次暴露弱点。去了不该去的地儿,抱了不该抱的人。干了不该干的事儿,肏了不该肏的屄。

  姬有魔力,能把黑变白、暗变亮、丑变媚、臭变香。西道口那栋楼,那间昏暗的屋子。喘息透不过气,火热摩擦年轻。

  俩人紧咬着牙,紧闭着眼,对自己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放纵、最后一次沉沦。」

  这次小赖用了绳子。他把老美人捆起来,更加野蛮地捻挑揉搓捅抠夯凿。暴力和高潮绞在一起,紧紧缠绕、互相刺激、互相捧场、互为因果。

  小赖在姬身上做最后发泄,同时也想彻底报复。不巧,姬心里最馋偏偏是这种纯爷们风格的床上游戏。姬的躯体得到多次高潮、心里得到熨贴的满足。身心两方面的饱足感让她额外分泌内啡肽。内啡肽让她整个人欣快起来,松绑以后她走路轻飘飘,无端咧嘴笑,光着身子烧水、做饭。

  她真是精力充沛呀,而且更显年轻了,瞅见没?脸上脖子上皱褶少了好多,也浅了好多;脸上红光焕发,整个人朝气蓬勃。这个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如果带回家给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爹娘不会太反对吧?别说她真实年纪呗……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瞅她忙活。老美人肚子上、胳膊上、手腕上、独奶上、腿上、脚上满是绳痕,粉红,凹陷,不消退,像欲望。咋虐都配合、咋折腾都可以,这样的好女人也不好找了吧?干啥要放手?我不放。

  姬也动摇了。那天说分手本来是咬着牙为应付道义勉强说的,现在她彻底被拿住、不打算离开这壮小伙儿了。好不容易调教出来了、成型了、合格了、合口味了,放走?白白送给外头那些嫩丫头?那我这儿干啥呢?免费培训?我不。

  她拿热毛巾过来给小赖擦汗。她对小赖的好简直无以复加。小赖已经平静下来,意识到刚才床上又捆又打又骂有点儿失态,就说:「原谅我。方才……」

  姬打断他说:「没事儿。你不知道,女人喜欢霸道男人。」

  小赖想说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我知道这不对。今天是真的最后一次了。可一张嘴,说出来的却是:「我要跟你在一起、直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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