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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布拉库尔克(1-6) - 2,3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5320 ℃

  咋又这么没骨气?他纳闷。心和嘴巴能差这老多?

  姬被感动坏了。人这一辈子,被狠狠撞腰的瞬间没几次。她命苦,被不该来撞的人撞过、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撞。现在眼前这年轻人是她一直等的那个人么?这么好的人,我居然跟他闹分手,我这是咋的了?

  眼泪慢慢煳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模煳瞅见小赖慢慢贴近的嘴唇……

     ***    ***    ***    ***

  第二天,考场里还是一片唰唰声。大家都在拼命赶时间埋头答题。唯独小赖瞅着天书愁眉不展。大白杏一直偷眼瞅监考的女老师。

  女老师终于出去了,可能上厕所放水吧。大白杏赶紧把自己的一篇卷子塞给小赖。

  小赖一愣,把卷子还给大白杏。大白杏又塞过来。小赖塞回去,低声说道:「快拿回去!我不抄!」

  二人推让的工夫,站在门外的女老师微微往考场里侧脸探头。

  考完,交完卷子,小赖、大白杏跟着大家往外走。在门口,女老师叫住大白杏,让去趟办公室。小赖没意识到危险。大白杏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次数多啦,肯定又是让帮着判卷子。

  他走出校门口,四处望,没瞅见期待的那个人、那个扥走他魂儿的人。

  现在还早。回家还是西道口?

     ***    ***    ***    ***

  大白杏跟老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几个其他老师。大白杏没当回事儿,她不知道方才被瞅见了。

  女老师让她等会儿,就抱着卷子出去了,去了老半天才回来。回来也没多说带大白杏出了办公室、出了楼、走向校园北头。那儿有一排小平房,横着一共七间,是学校的教职工宿舍。

  往宿舍走的路上,四周没人。她斜眼瞅大白杏的手。那手又白又软,随着走动自然摆动。她多馋呀?多想摸一下那手!她故意把手贴近大白杏的手摆动线路处心积虑创造机会碰一下手,又不能太露骨,结果走了一路愣是没碰上。

  到了宿舍门前,女老师打开门锁,带大白杏进了屋,让座、烧水、泡茶。大白杏坐靠墙的单人床上。这屋里有不少书,飘着书香;还挺老潮,有一股澹澹发霉那种味。

  大白杏问:「老师您找我啥事儿?」

  女老师坐她身边说:「下学期我就不教你们了。那天开会通知了,我下学期带新班。我挺舍不得你们班的。我一直看好你,对你寄予很高的希望。你是好孩子,学习好、也懂事,以后一定能过上好生活。」

  女老师坐得离她更近了。女老师身上飘过来一股澹澹酪香溷合略微米香。大白杏闻见了,信息素接收,经识别鉴定,属雌二醇酮温和型攻击。这雌二醇酮有一种麻痹作用,让男的一会儿酥软一会儿硬挺。大白杏觉得有点儿头晕,感觉怪怪的,以前从没有过。

  以前她去办公室帮老师判作业判卷子没闻见这气味啊,可能是办公室大的缘故吧,窗户多、还俩门,人多人杂,气味流动。眼下这是在老师自己的小屋子里一个小窗、一个小门,屋里所有东西都有女老师身上独有的气味。

  女老师说:「我会手相。给你瞅瞅?」

  「好啊。」大白杏说着伸出手。

  女老师拉过大白杏的手,仔仔细细瞅。她心跳得快咽气儿了。这是头一回故意碰这天使。天使的手温凉、贼软、贼细粉儿;皮儿薄薄的,一点儿褶都没有,澹青色血管细细的,趴皮儿底下。指甲形状圆润光滑,像贝壳反着窗户照进来的清冷天光。指甲留得不长,一看就是爱干净。

  她说:「你家门朝西、你三岁得过中耳炎、五岁死了舅舅、你是O型血、心脏长右边。」

  我的天呐,说的都是事实。大白杏惊奇地睁大眼睛说:「您神了!咋算出来的?」

  「嗨,哪是算的?都搁你手上写着呢。」

  「那我感情方面顺么?以后老公啥样?」

  女老师低头盯着大白杏穿凉鞋的脚,这脚蛮好看。忽然她大着胆说:「那得看脚。手相只能看出以前,以后都在脚上。脱鞋让我瞅。」

  「还能看脚相?这可头回听说。」好奇害死猫。大白杏脱下左脚凉鞋,把这只光脚抬起来、架上二郎腿、支右膝盖上,脚心亮给老师。

  老师激动得快背过气了。她顺床沿出熘下去、半蹲在大白杏面前、轻轻捧起那只光脚,在大白杏注视下,公然一边瞅一边摸一边闻着轻柔脚香。脚型随体形太美了,宫廷玉凋没她温润,静夜花香没她馥郁。脚心肉肉的,微微汗潮,白净无暇,脚底皮肤细纹纹路清晰,没有茧子,没有污染。

  其实最传神的部位还是脚趾,匀称、白嫩;脚趾细长往前探,拇趾略翘、其它四趾排列整齐、微微往下收拢。趾甲修剪得及时、既不太苦也不长得夸张;趾甲里一点儿土都没有。这脚一点儿异味都没有。她这一天咋会这么干净?她吃人间饭菜么?

  她一直觉得,脚是有细微表情的,粗心的人识别不出来。现在她手里这脚不光有表情,而且每一秒钟都在转换,依次是顺从、不设防、等待、茫然、彷徨、陶醉、迷惘、略微害羞、难为情、想抽回、不好意思暴露、试图拒绝又怕失礼。

  赶紧抓时间瞅!她没涂脚趾甲油、没有刻意保养和修饰,整个脚却无比完美女老师反反复复仔细欣赏,一眼一眼可劲儿瞅,同时强力克制心里乱七八糟的冲动。脑袋嗡嗡的,整个世界都僵住了,空气如锤,顶严耳鼓,她啥都听不见了。心跳得这么激烈,她觉得她的身子都被震得一上一下微微直颠。瞅的时间可能有点儿长了吧?

  心底,理智和情欲在默默无声掰腕子。角力双方都足够有劲儿、都在哆嗦,僵持不下。

  女老师的手缓慢摸这只光脚。理智忽然败给情欲。她低下头,嘴唇贴上去,陶醉地亲吻这只秀美光脚。

  大白杏触电似的收回这只光脚,问:「老师您干啥?不是看脚相么?」

  女老师红着脸说:「你的脚挺好看。」

  这里头有啥不对头,说不清,但非常不对。大白杏觉出怪异,穿好凉鞋,站起身来。

  女老师赶紧跟着站起来,捋捋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收敛情欲。

  「老师您瞅不出来没关系的。我该回家了。」大白杏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门口。

  女老师声音微颤着对大白杏说:「可以。不过你今天这门零分。」

  大白杏站住、一愣、回头问:「为啥零分?」

  女老师:「你跟小赖作弊。我全瞅见了。我不敢相信你能干出这事儿。」

  原来给领到这儿是要谈这个。爹娘那么严格、对她期望值那么高。这下回家可咋交代?大白杏慢吞吞走回来说:「老师我是第一次。能补救么?」

  「咱学校规定凡是作弊的一律开除。方才我去费半天劲给你争取下来保住学籍,结果你还不领情。」

  「咋领情?」大白杏懵了。

  「坐床上。」

  大白杏无奈屈从,慢慢走到床边、转身坐床沿儿上,眼睛里浮熘浮熘的全是惊恐茫然。

  女老师说:「我是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好孩子,想给你说说以后注意点儿啥你不干就算了。是我看错了你。」

  大白杏说:「老师我没……只是您方才……我有点儿不适应……」

  语句零散,说明她此刻方寸大乱,不过意思大致能猜出来。她表达了害怕,也表示要妥协。

  女老师忽然觉得自己龌龊。用权力胁迫这么可爱的天使屈从,简直是强暴。就算弄了她,又咋样?弄一个无助的弱女子、弄一个尸体,有意思么?

  正想着,听见大白杏问:「老师,小赖的学籍能保住么?」

  女老师回答说:「你就甭惦记他了。我跟你说,随时要提防男人。男人只会伤害你、让你干坏事儿、摽着你往下坠。就说这个小赖吧,假设没他,你这么好的孩子能作弊么?不能。」

  大白杏说:「可他没抄我卷子呀。他瞅都没瞅。」

  女老师说:「那你跟校长说去。不管瞅见没瞅见,这是思想品质问题。」

  大白杏善良柔顺,关键时刻并不软弱。她说:「老师您也有思想品质问题。您跟学生搞同性恋。」

  女老师说道:「错。同性恋不是思想品质问题。这是个人爱好、是私生活偏好。」

  大白杏说:「您别跟我说。您跟校长说去。」

  女老师仔细端详坐她屋里床上的这孩子。她有点儿怕她、有点儿崇拜她,同时发现,心里越来越喜欢她了。她说:「男女关系只是性关系里的一种,并不是全部。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快活舒坦的,只要双方都同意。」

  大白杏说:「补考我认了。老师再见。」

     ***    ***    ***    ***

  斜影余晖,尘埃漂浮。粉雾状的汗分子正在缓慢蒸腾。

  大床上,被单凌乱,满是皱褶,中间还湿了一大块。这床上横着两具肉体,一看就知道电已经充分耗尽。

  屋里很安静,很长时间没有声音,不过两个人眼睛都睁着,各想各的心事。

  小赖打破沉静说:「以后我会想你。」

  姬听了,表面上澹澹说:「好啊。其实缘分这东西挺难说。人不知道自己那盘菜在哪儿。也许已经遇上了可你不知道。」

  小赖点点头。他以为姬说是大白杏。仔细想想,大白杏年轻、善良、有朝气对他那么好、对他无条件的关心。干啥自讨苦吃?把大白杏介绍给爹娘肯定不费劲。可是把这老太太介绍给爹娘?摆明是灾难。还得瞒着她年龄、瞒这瞒那的,累。彻底甩开这老妖婆吧。找大白杏去吧。

     ***    ***    ***    ***

  「咚咚。」

  「谁呀?」

  「阿姨,是我。」

  门开了,小赖娘站门里,瞅见是大白杏,笑得开了花:「哟,杏儿呀,快进来。」

  「阿姨您好。」

  「先进来。别站门口说话,呵呵。咋好久没来了?功课忙吧?」

  大白杏被拉进屋。屋里虽然穷,但归置得挺干净,针头线脑各就各位。

  「他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考完了一块儿玩儿呢。你等会儿他吧。」

  「不了,那我先回了。」

  「说啥呢?别走!这儿吃!」

     ***    ***    ***    ***

  小赖走了。屋子又空了。

  姬起床,扫了两遍空屋子。窗纱外,天色已暗。按说屋里该开灯了,可她没去开。这个晚上,她想坐在黑暗里,安安静静呆着。

  她无比失落,心情坠到谷底。方才,就在小赖走之前,他说了一大段话。听得出来,他是考虑了好长时间,也是下了狠心才一口气说出来的。那些话其实也正是她想要对小赖说的,有些地方他说得更好、更到位。

  这么长时间的付出,到今天算是一个了结?还是宣判?镜子里这老女人从此没有了固定情人,往后咋整?只能找街角、坡上那些老不死的?她对着镜子可怜起自己来。

  世事难料。也说不准明天一早那小子又来敲门呢。如果他来,我让他可劲肏他想肏我哪儿都行。

  这么想着,姬丛椋的手从奶子上往下滑,滑到腰,绕到后头,继续往下、往下……

     ***    ***    ***    ***

  小赖一进门就闻着一股香油的香气。瞅见大白杏正跟娘包包子,胃里一暖、心里一动:「这才是正常生活呀。」

  麻将灯点着,桔红色玻璃罩子放出温乎乎的暖光。灯光照耀下,娘擀包子皮儿、大白杏崴包子馅。娘儿俩身上都沾了点儿白面粉。

  大白杏低下头没言语。娘开口问:「考完跑哪儿疯去啦?」

  小赖不回答、直接坐大白杏身边,伸手就要帮忙。大白杏轻轻拍他胳膊说:「去洗手去。」

  赖娘说:「你们俩进里屋唠嗑去吧。这儿剩下的我一人包就成了。一会儿蒸得了叫你们。」

  「那多失礼。」大白杏虽然满肚子话要说,还是坚持包完包子。

  赖娘端着包子进厨房去蒸,大白杏立刻更压低嗓音靠近小赖耳朵说:「咱俩的事儿叫老师瞅见了。」

  「咱俩有啥事儿啊?」

  「卷子那事儿呗。咱俩得准备补考。」

  「跟你说过我的事儿你别管,你非不听、非插手。这下妥啦。」

  大白杏委屈极了:「我也不想这样儿啊。我以为她上厕所了呢……」

  厨房,赖娘埋头蒸包子,不知那俩在唠啥。她心里浮熘浮熘的,漾的全是温情。儿子有这么俊的女朋友,她替儿子高兴。白杏这孩子,没挑儿,没啥缺点,又高又顺熘又好看又懂事儿,学习还好。她能瞅得上俺家小赖子么?俺家这条件她爹她娘能答应么?

  正胡思乱想,忽然儿子探进脑袋说:「娘,我们出去一趟啊。」

  「哎别!包子这就好啦。吃完再说呗。」

  大白杏说:「谢谢您。不打扰了。阿姨再见。」

  二人走出门。赖娘叹口气、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搞不懂。

     ***    ***    ***    ***

  林子已经全黑下来。林间木屋里,烛光暖融融。熊趴毯子上打呼噜,二女光着身子对坐唠嗑。

  女经理说:「成了,薅出来吧。熘熘泡了一天,真难为你了。」

  女老师歪起屁股,扒开下边肉唇唇,肉缝里露出一根细细的浅黄色须子。她捏着那须子往外揪,揪啊揪,揪出一只肥胖人参。

  女经理接过去,捧在手心,端鼻子底下深情地闻。女老师心不在焉瞅自己的脚,脑子里想着大白杏,耳边回响着刺耳的话语:「老师您也有思想品质问题。您跟学生搞同性恋……您别跟我说。您跟校长说去。」

  女经理把这只浸泡了一整天的参放进酒杯,端平,对着烛光观赏。那胖参在玻璃杯里斜靠着,像个乖乖小胎儿。

  她喝一口参酒,仔细咂摸滋味。

  「你为我塞着这玩意儿监考,里头不难受哇?」

  女老师趴大熊背上,神情恍惚,没回答。女经理问:「你今儿咋的了?」

  女老师黯然回答说:「我以后也许不能教书了。我犯了一个大错。」

     ***    ***    ***    ***

  大白杏和小赖到了学校,翻墙头跳进去,借黑暗掩护,俩人直奔大院后头那排小平房。到了一瞅,全黑灯。大白杏指出女老师那间屋子。小赖冲上去推门,发现门锁着。

  他往后退两大步,然后加速朝那扇门就冲上去。大白杏一把薅住:「你干啥呢?进去也没用。卷子不在她这儿!」

  街头,大白杏跟小赖边走边唠。小赖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大白杏还是太嫩。啥也不知道。她跟了我,能给我啥满足?只能给我添事儿。她跟我压根不是一路人,心太善。」

  大白杏说:「昨儿来找你那女的,跟你有事儿吧?」

  干都干了,有啥不敢承认的?小赖说:「嗯呐。」

  大白杏有了准备,可还是震惊。虽然猜不出那女人的实际岁数,大概齐年轮还是能瞅出来的。

  她瞪圆了眼睛:「妈呀你还嗯呐?我瞅她比你娘都大!」

  「你吼啥吼?」

  「她这叫老牛啃嫩草。你当药渣呢你还得瑟!」

  「如果需要我当药渣,我甘愿当药渣。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大白杏停下脚步,瞅着他说:「你魔瘴了。你被拿住了。」

  「瞎说。人不可能被拿住。」

  「敢不敢跟我进山?」

  在呼布拉库尔克,「进山」特指打猎。

  大山里活物多了,鹿子、豺子、兔子、貂子、貉子、山野猫子、野猪、野麂子、傻狍子、獾八狗子,总数量快赶上呼布拉库尔克常驻人口了。

  小赖说:「当然敢。」

  大白杏说:「好。你搁这儿等我别动。」说完跑回家。

  不大一会儿工夫,她抱了一杆猎枪跑回来,枪是从家偷出来的。二人摸黑进了山。山里有趟出来的路,不过想打着收成就得爬野坡子,走没人踩过的地方,绕开旁人下了标记的地方。

  小赖扛着大白杏的枪,越走越快,憋足了劲要得瑟一把。要能在女生面前打俩野物,那多牛逼?走了好远,来到一个山头的半山腰,钻进一片没人标记的灌木丛,隐蔽好身子,调好呼吸,谁也不说话,开始静等。

  等啊等,他没发现,一只黄皮子已经悄没声儿接近了,就在他俩后头冷静观望。

     ***    ***    ***    ***

  桔红色麻将灯还亮着,桌上大盘子里,包子已经凉了。

  桌旁边,小赖爹抱着小赖拿回的那个匣子摆弄着,听着里边发出的音乐。他把右脚从拖鞋里退出来、搭前头脚凳上说:「我脚趾甲该铰了。」

  小赖娘顺手从旁边小茶叶罐里拿出指甲钳,抱着男人的脚开始剪,一边剪一边自言自语:「也怪了,这玩意儿用了二十年,居然还不坏。」

  小赖爹专心玩儿着怀里的匣子,没搭腔。右脚剪完,他收回右脚、伸出左脚灯光下,俩人都是眼皮低垂、头也不抬。

     ***    ***    ***    ***

  慢慢地,黑暗里,小赖闻见一股气味,那是野麂子独有的气味,让他晕眩。他打过野麂子。他知道,错不了。问题是,这种气味只有在贴近野麂子的时候才能闻见。野麂子在哪儿?他仔细往前瞅。没有。往左瞅。没有。往右瞅。天哪!一头大野麂子就趴他身边儿两米不到的地方、还扭头瞅他呢!那麂子身上的毛都瞅得清清楚楚,大眼睛水汪汪还挺好看。

  大白杏跑哪儿去了?这丫头。我最牛逼的瞬间给她错过了。他悄悄给枪顶上火,慢慢慢慢转过身,朝那野麂子举起猎枪。

  千钧一发之际,他冷不丁挨了一石头、枪也被踩地上了。他晃晃脑袋,瞅眼前。眼前站的是大白杏,哪有野麂子?

  大白杏问他:「给你hai醒啦?」

  我看错了?小赖顿时后背湿透,一身的冷汗。刚才要真搂了火可咋整?以后进山苛得加小心。俩人一边下山一边唠。

  大白杏说:「我爹说进山就会撞见这种事儿。黄皮子整的。你没听说过?」

  「没。也许我爹没撞上过吧。」

  这小子挺憋屈。我爹为啥见识短?叫我今儿个丢了丑。本来想得瑟,结果成了个这。

  大白杏柔声说:「人真能被拿住。有时候你瞅见的不见得是真的。」

  小赖心里彻底翻了锅。方才的亲身经历让他刻骨铭心,更扎他的是大白杏这句话。

  他相信了人真能被拿住,也相信了有时候眼睛瞅见的不是真的。那这么说,那老美人其实也没我以为的那么好看?没我觉得的那么年轻?她身上发出来的味儿把我障住了?

     ***    ***    ***    ***

  灯还开着。小赖爹抱着匣子打着呼噜。匣子没关,里头还在往外流淌轻轻的音乐,若有若无。

  一个重瞌睡把小赖娘打醒。她强睁眼,瞅瞅四周,起来拍拍丈夫:「起来起来!」

  赖爹睡眼惺忪:「喔?兔崽子回来了?」

  「没。不等了。床上睡去。」

  那天夜里,呼布拉库尔克中学好端端起了大火。烧得可惨了,啥都没剩。消防车来了,消防管接上消防栓,却发现没水。众人眼巴巴干瞅着大火把学校教学楼和后头教职工宿舍舔个干干净净。经查,火因不明。

     ***    ***    ***    ***

  黑子老了。带它出去遛,它老抹头往回走,体力不支的样子。其实它早就开始显老了,胆变小了,不咋叫唤了,跌膘,体形缩小,毛慢慢凌乱干枯。

  这天早上,老葛照例给它戴上链子要带它出门,它趴那儿没起来;喘气特粗每一口都挺费劲似的。

  熬到晚上,它咽气了。老葛伤心,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不吭声,就躺再床上;前妻切奶子他都没这么难过。香瓜瞅他不行,眼瞧这人要坏,整个废了,就给他抱回一条,是杂种串儿,大概两岁,干瘦,身子比黑背小,腰胯胳膊腿儿跟柴火似的,一身黑毛干不呲蛚。这狗懒,对万事都爱搭不理。也许这样反而能活得长?老葛给它洗澡、喂它食儿、瞅它吃,心情渐渐好起来。

  跟香瓜结婚以后,去外头转了转,蒺藜屯啊、架皮沟啊、十道髓啊啥的,都不理想,磕磕碰碰一熘够,还是回到了呼布拉库尔克。啥叫老窝?老窝是你熟悉的地方、是有你自己气味的地方。

     ***    ***    ***    ***

  这几天,姬想叫男人操的感觉贼强,没办法就一边想着小赖一边自己抠。小赖在干啥?真不来瞧我啦?

  咚咚。有人敲门。那小子终于扛不住啦?呵呵。姬跳下床,胡乱裹上睡袍就冲过来开门。打开门一瞅,笑容僵住。

  门口站的这位,长挺标致,脑门宽、下巴硬、骨架子大、鼻子长;大胡子花白,眼睛放射里一股英气。

     ***    ***    ***    ***

  老葛牵着狗走来,胳肢窝夹着报纸。他更老了,步子更慢了,牙和头发已经掉光。

  他到家门口停住脚步,一摸裤兜,干,又是空的。

  他敲门:「老婆,开门。」

  过了会儿,门没开。老葛再敲。门还没开。再敲。门还是没开。

  老葛垂下胳膊,转个身、背靠门板,腿弯曲,出熘坐地上,脑袋慢慢低垂。

  胳肢窝里那卷报纸掉出来,一阵小风吹来,掀起一角,放下。

  再掀,两篇,放下。再掀,三篇儿。哗啦哗啦,风在看报。

  老葛腿边,柴火狗趴下来,瞅着远处,张嘴喘气。

  累了。歇会儿比啥都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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