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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布拉库尔克(1-6) - 1,2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8620 ℃

  女经理光着身子在姬手底下拧着屁股,脸蹭着地面落叶,嘴里哼哼叽叽,像是人畜应和。姬抽眼低头瞅,女经理的屄口泛出灰白色黏液,姬的手指和卫生巾表面都湿淋淋还溷着泡沫浮渣。她心里什么地方悄悄浮动了一下,像被快艇荡开的水面。

  女经理爽完,恢复了人样,起来抱住姬,轻吻她脖子。那嘴唇细软微凉,慢慢游走。超大的黑眼睛在阳光照射下格外空洞,但是姬觉得这时候这空洞好像有点儿妩媚。姬好看的嘴唇微微开启,轻轻叹息。无意中瞥见那熊;熊眼闪过一道隐形哀怨的光。

  换上干净卫生巾,沿原路往回走。跟女的整,对她来讲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可今天她整了,感觉还不错,甚至有点儿激动。谁规定只能跟男的整?方才为啥着了魔似的跟着那女经理走?心里真没期待发生啥么?

  走出林子,她回头望一眼,熊没跟出来。林区在阳光下金灿灿一大片,贼漂亮。为啥觉得好看?为啥没恶心?是不是俺最近真出问题了?遇见魔,没怕,反而兴奋;干了丑事儿不觉得丑,却觉得美。这正常么?

  想到这儿,她甩甩头,深吸一大口气,狠狠呼出去。还是不反胃呀。完了,这么下去准要坏。

     ***    ***    ***    ***

  「快来!他出去了!」

  葛妻打完电话,下边已经开始渗出动情的汁液。所有女的骨子里都骚贱,端庄人妻比婊子更甚。回忆像大片蝗虫,乱七八糟遮天蔽日毫无章法。

  那人比她小几岁。当时咋好上的?忘了,好像挺简单,就是瞅对了眼儿。他出招,眼神攻势;她接招,不卑不亢,暗地打鼓。他等她下班,约好送她回家。路上聊天,聊到她男人,也聊到他的女人。好感像病毒自己复制、疯狂滋生。干柴烈火,还淋足了汽油,就差临门一脚了。

  第二回,没费劲,呼啦燎原了。去的他家。他媳妇去蒺藜屯办事。奸夫淫妇进了屋,咣当关好门,畜牲似的喘息。屋里漆黑,闷热潮湿像蒸锅。喀嗒亮了,桌上台灯放出暖暖的光。这暖光把她照耀得无比温存。她刚脱下软底鞋,一只手就把她套牢。她没挣扎……

  那之后她逮机会又跟奸夫有过好多回。每回都有罪恶感,可每回都让她更上瘾。她明知玩儿火不好,可停不下来。俩人床上很快就达成默契,贼了享受,心里暖融融的。有一回整了一下午、干了五回、她高潮了八次。

 ■■「咚咚」。门被敲响。身边黑背立刻跳着脚嚷嚷。门外不是「老婆开门」,而是约好的暗号「电报」。

     ***    ***    ***    ***

  公共汽车晃晃悠悠。前头站一姑娘,长挺顺眼,身上有一股负压吸力,把老葛往里吸。老葛拿眼睛扫她,发现她前面很鼓,衬衫顶得高高。老葛鸡巴胀得难受,轻轻把拉链拉下来,鸡巴出来透透气,瞅没反应,蹬鼻子上脸顶人家屁股上老葛心里绷得很紧,又兴奋又紧张,生怕顶炸了。还好,姑娘一直没叫唤。

  女的被骚扰一般都又羞又怒,她不介,她觉得被骚扰证明她有魅力,她特享受陌生人免费给她欢娱。陌生手指的摸索、陌生的鸡巴、滚烫的庺、那种心跳、那种强烈的感官刺激是熟人给不了的。她故意挑拥挤的车、专挑人多拥挤的抢购摊位,越乱越挤,机会越多。她心底痒痒的愿意被人看,甚至想主动脱给谁看。她幻想被年轻学生偷看、被老农民带回家折磨、轮奸。

  她把手悄悄伸到身后,捏住那条侵犯大蛇。听着耳边风箱似的喘息,她想回头望。每次被骚扰,她都强迫自己别回头瞅。帅男真不多,回头总失望。可她老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看喜欢她的人长什么样。眼下,她的坚持再次败下阵来。她慢慢转过脸,抬起眼皮,瞅见老葛。

  大蛇一怕,交货了,全射姑娘手里。姑娘掏出手纸擦手,到站下车,大蛇跟下去。姑娘前头走,大蛇尾行,过会儿贴上去问:「你叫啥?」

  「香瓜。」

  到一个院子门口,香瓜停住脚步,扭回头说:「跟我进去么?要交钱。我很贵的。」

  「多钱一斤?」二人微笑。

     ***    ***    ***    ***

  葛妻把黑背关进小屋,过来开门。奸夫闪进,机警地踅摸四周,蛇獴似的,确定安全、排除危险。

  葛妻脱鞋上床,露出好看的光脚,脚型圆润,脚丫很软。

  蛇獴跟过来,手不老实,在她身上游走。她象征性挡了几下就放弃抵抗了。抵抗不是虚伪,而是下意识告诉对方同时也告诉自己:「俺还知道寒碜、还剩那么点儿美德。」她无师自通,早就悟出压根不抵抗的女的让男的瞅不起。

  獴得寸进尺,手伸进她内衣,揉来捻去,贪婪专注。奶子绵软下垂,奶头在蹂躏下很快膨胀发硬,极饱满,表面有细软颗粒,赫然如黑草莓。獴一串晶亮口水从唇间悄然垂下,忍不住张嘴去叼咂儿。二人不断在桔黄色暖光里叹息,很难受的样子,像一对病友、都得了绝症、时日无多。

     ***    ***    ***    ***

  老葛跟香瓜谈好价钱,一起走进院门。香瓜跟看门的说了一声,随后带老葛走进院子,进了西屋关上门。屋里拉着窗帘,昏暗闷热。

  香瓜把裤子脱下,露出屄来。两片屄唇很肥嫩,光秃秃刮了毛。开始用手指摩擦两片屄肉,熟练工种。老葛扒开她里头瞅。里头水灵灵、粉红色,健康鲜嫩香瓜更使劲扒开屄、挺起屁股亮出屄豆,老葛扑上去手摸舌舔,还吸她屄口,誓把大海嘬干。

  香瓜爽透了。老葛鸡巴又翘起来,钢钢的。大鸡巴进去,温湿的感觉。香瓜瓤子把大鸡巴裹得紧紧。鸡巴硬挺大翘,顶得更快,闷头狂插,没明天似的,忽然浑身一激灵,又射了。精液飙出来,饺子汤加水,油花见少。

  礼毕,老葛问:「舒坦不?」

  「老舒坦了。你舌根子真有弹性,有筋似的,又长又硬,坚持时间还挺老长你咋练的?」

  「泡泡糖呀。俺就是口活儿好。唉,下回来还找你成不?」

  「成啊。唉,谁当你老婆谁可děr死了。」

  老葛一边掏钱一边说:「舔老婆?拉倒吧。成天耷拉个脸在你眼前走来走去絮叨起来没个完。」

  香瓜一边收钱一边自言自语:「你可真邪性。自家女人多干净啊?不舔,非舔外头的。」

     ***    ***    ***    ***

  葛妻的一只手被拉过去摸奸夫裤裆里别的枪。

  她低声说:「讨厌。」说归说,枪照摸。真硬。

  硬家伙让她心底忽悠忽悠的。

  他一边亲她脸蛋一边耳语:「下头好难过。姐救命。」

  她暗笑露齿,齿面有一层稀薄口液,在暖光里闪亮,正像她此刻的眼球。她的眼珠表面潮乎乎的,眸子微微颤动,仔细打量面前这头英俊年轻的狼。同一屋檐下,狼直勾勾盯着猎物。

  她说:「瞧你这样子,像要把谁撕巴了。」

  她的衣裳被这狼三把两把撕光。现在她像一大白鱼立在床边。大白鱼垂下眼皮自己摸摸奶、摸摸后臀尖。

  他说:「姐真好看。」

  大白鱼抬起眼皮细声说:「俺胖吧?」

  他回答说:「俺喜欢,真的,就你这样的肉肉的才叫性感。」

  大白鱼如释重负、整个人放松下来,嗓门也稍微提高了一点儿:「他老说俺胖。俺减肥减过好几次,就是减不下去。」

  他抱住她,身子贴紧,在她耳后说:「他再废话姐就坐丫脸上闷死丫的。」

  大白鱼抱着他、颤着笑。他推开,上身往后倾斜,一边观赏一边说:「俺觉得你特好看,眉毛眼睛五官都标致,身子更好看,瞧瞧这曲线、瞧这儿、还这儿这叫健康。」说完,他又开始大把大把揉搓奶子,跟和面似的。

  大白鱼脸色通红说:「你蒙俺呢。不过俺还是开心。」

  他说:「不蒙你。你摸俺这儿就知道俺没骗你。」说着,他拉大白鱼的手去摸他鸡巴。那光头悍匪粗大强硬。

  大白鱼犹豫起来,说:「这样不道德。俺结婚了,有丈夫。你也结婚了,有老婆。」

  他说:「肏他妈道德、肏他妈婚姻。你为那王八蛋受尽了苦,到头来谁心疼你呀?」

  他加大力度忙叨起来,不再说话。热屄红红的,干净粉嫩,没有怪味,不愧良家。

  喘息声加重了。二人抛开道德、抛开婚姻,沉浸在原始活动中,头脑空白,十足牲口。奸夫闷头狠肏,牲口似的。大白鱼被搞得鲤鱼打挺、啪啪往上抬屁股她动了情,捧着奸夫的脸亲他,低声夸他,还说些傻乎乎的话。

  床上俩牲口搞得不堪入目。大白鱼给整惨啦,表情痛苦。高潮凶狠拍来。那是久违的快乐。她哭哇、哭哇,屄屄一边收缩、眼泪一边流。一波高潮过去,下一波又起。大白鱼被彻底淹没,口吐白沫,苏醒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汗流浃背,滴滴答答往床上流。

  大白鱼难为情地说:「俺咋出这老多汗?哗哗的。真埋汰。俺去洗洗去。」

  「没关系。俺喜欢。」奸夫说着,伸出舌头就舔她脸、脖子、奶子、胳肢窝舔她的汗。

  宫颈排出大量水样黏液。分泌。疲劳。休息。继续分泌。在这单循环中放电放纵、消耗体力、消耗生命、挥发激情、浪费时光,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聊的虚空中。

  奸夫安全撤退之后,她穿上凉拖,扭着去冲澡,居然还哼起了歌。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从来没有。这是为什么?是她不够好?还是命里注定她得受苦?为啥世上的好男人都已经结了婚了?为啥好女人都插牛粪上?问题尖利深邃,答桉多多,难以穷尽。

  洗完澡,听见小屋传出狗叫,这才想起打开小屋门,把狗放出来。黑背满眼是泪,赶紧把家里跑了两遍,嗅了又嗅。这傻犊子,光会叫唤、多亏不会说话告状,哈。

     ***    ***    ***    ***

  天黑了。姬回家冲了个澡,出来换上干净卫生巾。无意中瞅见铁钳子,一下想起年轻那会儿一段往事。当年有个巡回展览到了呼布拉库尔克,就在小学校东边儿那个厅,免费瞧。她随大流去了,进里边瞅见几张图解、一些文字说明、还有几件渣滓洞刑具,脚镣、锤子、钳子之类的铸铁设备乌黑生锈,还有猪鬃、竹签。

  她想象自己是被捕的交通员,被带到渣滓洞,衣服被撕开,半挂半垂,露出奶子和大白屁股。她的身体被素不相识的男人们粗野地欣赏。她被五花大绑、紧紧捆在老虎凳上、还扒光鞋袜。她光脚被攥住,被敌人拷问、细嫩的脚心被尖利粗糙的指甲刮挠、敏感的奶头被陌生的热嘴舔嘬;她的奶头被猪鬃拨弄,肿胀变大……想着想着奶头开始酸痒,痒得她想嚷嚷。她悄悄用手揉,却越揉越痒……

  她觉得被折磨审讯的女人特别妩媚、好看。当时站厅里就来感觉了,小肚子一阵一阵酸胀,尿尿的地方又坠又痒痒,像是憋了尿,又不太像。回去蹲,尿不出来,却瞅见裤衩湿了。她不明白自己为啥冒出这种幻想。世界忒大,她不了解的事儿太多太多。

     ***    ***    ***    ***

  小赖拖着累散架的肉身一寸一寸挪过来。一大片简易楼矗立在黑暗里,是一大片倒卧但不屈的鸡鸡。这些筒子楼是呼布拉库尔克的历史遗存,历经风雨,摇摇欲摧,可就是不倒。

  第四排筒子楼第四层最紧头儿左手那二十四平米尊贵空间,是赖家。

  小赖打小跟爹娘挤在这里,摩肩擦踵,捉襟见肘,耳鬓厮磨,吃喝拉撒,辗转腾挪。蜗居是修行、是战争,拷问伦理、考验耐性。

  那天晚上十点半,小赖眼睛半睁半闭,身子晃进了屋门。爹娘在角落里,厉声喝问:「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赖懒得回答,他根本张不开嘴。身体里最后一格电都被耗尽。他闭着眼睛蹭进里屋,闭着眼睛一头扎在他的床上。

  老娘追进来说:「不洗脸、不脱鞋、不洗脚、臭烘烘就上床呀?」

  小赖闭着眼睛,微微一笑。终于趴床上了,爽死了,轻飘飘,美滋滋。那是一朵云,是一个屁,是垂死的美妙瞬间。

  老娘在他床边一边给他脱鞋一边轻声说:「瞧你昨晚屋里这一地纸,擤这老多鼻涕。感冒啦?」

  小赖闭着眼睛、嘴巴松弛,也许没听见了这话,也许没听见,但他没力气跟话,因为他早已经失去知觉,「死」透透的了。

     ***    ***    ***    ***

  姬在家孤单地烧水、沏茶,自己一个人,一边安安静静喝茶,一边瞅窗户外头。窗户是双层的,为防寒。玻璃外头黑黑的,啥也瞅不见。

  慢慢地,慢慢地,玻璃照出四个人影,都是男的,里头有个死胖子,岁数小的跟小赖差不多。他们朝她走过来,她心尖微颤,渴望、害怕,又充满期待。从小就渴望像母鹿似的掉进陷阱,今天终于落入圈套。一开始她反抗来着,可压根不是对手。试图不屈、不得不屈、最后发现屈了还挺舒坦、感觉好舒服啊,这就是堕落么?

  她听见命令:「脱!」声音野蛮、不容置疑。

  她自己脱下外裤、毛裤,穿秋裤站那儿。心脏眼瞅要停。几秒钟后发觉,下头居然湿了。

  男人们不耐烦地催:「接着脱!赶紧的!」

  她脱下秋裤和裤衩,脱掉毛衣和背心。一个男的上来粗野地掂她奶子。那会儿她有两个奶子。那会儿多好哇。

  茶喝完了,关灯上床,手直奔下头。拨豆豆、摩屄肉、摸独奶,眼前闪过一串画面,女英雄、老虎凳、鞭子、绳子、钳子、林子、鸡巴、猪鬃、熊、女经理的湿滑屄口。高潮凶狠来临,像巨浪噼头盖脸砸下来;屄口一股粉红色液体勐力滋出,尿液溷着经血、裹着欢乐、染了被单。

  极度虚脱。视野模煳。应该很快能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翻个身,又想起那片林子、那熊、那女经理,想起她手淫那女经理时瞅见的那个身子、那温度、气味、那柔软的边线。

  女人跟女人原来也行啊?她心里一动。多美啊、多柔和?跟男的不一样。

  男的就是一根筋往前往前,比如那个宰父。

  宰父是她在鹿茸铺子认识的,长挺精神,小她一轮,复姓宰父。

  他夸她怎么怎么好看,她没喝酒,可头开始晕,哪个女的都喜欢这套。

  出了鹿茸铺子就去了他家。跟陌生人亲着嘴儿、摸着咂儿、抠着屄,真舒坦阿。

  他说:「就喜欢干老屄。」

  他这种粗野,没让她觉得受到侮辱,反而心尖乱颤。

  他的硬朗坦荡让人迷醉,在他家,她被肏得热尿狂滋,尿水顺屄流到屁眼儿上、大腿上、屁股上,一直流床单上,那瞬间,好像一股电力通过了整个人,被雷噼了一般,从头到脚全身发抖,滋着尿高潮真是美极了。

  宰父没射,给她翻过去,让她狗趴,提鸡巴再搅。

  女的岁数太大或长忒磕掺,他就让女的趴着,这姿势方便他一边操屄一边抠屁眼、一边可劲抽屁股、强化征服感。

  姬婶儿的G点已经鼓老高了,被这么凶残撞击,再次高潮、再次喷尿。她趴床上摇着屁股,曲意奉迎,十足的母狗。

  自打被轮奸之后,那档子事儿就让她着迷晕眩、让她持续发情。

  她脑子里有好多怪想法,比如在饭馆不小心走错男厕所、一大群男的围过来干她;比如幻想遇到坏人、恶棍、流氓、抢劫犯、越狱犯,她被绑成一个大粽子坚硬的大鸡巴在她湿润发热的逼管里来回来回杠。

  比如幻想被扔进监狱男牢房,被强壮饥渴的男犯人彻夜奸淫,被强壮的男犯按着、不能起身、不能逃走,只能被迫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忍受无穷无尽的羞辱、蹂躏、而她只能不断地高潮、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她自己摸屄、揉屄、抠屄、插屄,把身子弄得滚烫、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浑身大汗,还是睡不着,自己摸逼不解骚,就算插进四根手指也不杀痒,毕竟长度不够、力度不够、角度别扭,她用过黄瓜。黄瓜脆,爱断,也太凉,丝瓜韧,可太软,干着急。擀面棍够硬,可没弹性。假鸡巴硬度韧度合适,可太贵,还没温度。

  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孤零零冷清清,病了没人疼、冷了没人抱。每次自慰之后,懊悔孤独压上来,兜头盖脸,她总被淹没,没法呼吸。每时每刻都忍受煎熬。她惦记有温度、有感情的男的,活生生的男的。

  越缺释放,发作越频繁。发作就自慰、就想男人,她会一边抠着逼一边骂自己。

  一边自己抠屄一边重复轮奸她的那些人骂过她的话:「你这骚货、你这骚逼你这臭不要脸的!」她会一边自慰一边流泪。在羞辱中高潮、高潮后立刻清醒。现在都快六十岁了,还这样,而且那种需要还更强了。我真是老骚逼、老骚货、老不要脸的吗?

  日子一天天过,内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矛盾双方都不妥协。悲剧是她还有廉耻,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对自己深恶痛绝,她瞅所有人都可乐、细想所有人都可悲,她光着脚在屋里转圈走,一会儿哭、一会儿乐。

  她达到了享受性快乐的巅峰,越压抑、越变态,越得不到、越渴求,被剥夺得越狠、渴求越迫切,越没男人,脑子里越想,想法越来越怪、越来越吓人,想好多的男人、变着法弄她、蹂躏她、一边肏她一边骂她是骚货。

  她出去卖过几次,轨道边北墙外、西关劳务市场西北角、还有三马路鸟市紧里头那个破院子里。五毛钱摸上头、一块钱摸下头,花钱摸她的都是老男人,净是老伴死了的、离了的,黑夜里她悄悄找过盖楼的农民工,免费让他们发泄。后来瞅了些得病的报道,她吓死了,再也不敢出去整了。可屄芯子里痒啊!钻心的痒,浑身不得劲儿。

  她是精卫徒劳填海;同时她就是那海,怎么也填不满……

  唔?平常自己整完很快就能睡着,今儿咋地了?茶喝多了?

     ***    ***    ***    ***

  小赖一夜无梦。

  闹钟炸响。小赖睁开眼,明晃晃,天亮了。他浑身剧痛,艰难起床,瞅见电脑桌右前角多了一卷手纸。谁放的?

 

                (三)

  火车站灰尘弥漫。吆喝声、吹哨声连成一片。小赖咬着牙挪过来,他每条腿都有井盖那么粗、一千斤那么重。又锻炼身体又挣钱,这比上学值。他在心里说服自己。

     ***    ***    ***    ***

  姬在街上熘达,肚子饿了,左右瞅,海底捞、羊蝎子、傻妞火锅、鲁菜,都没食欲,继续往前,忽听鞭炮声,瞅一馆子开张,牌匾上写「十道髓乱炖」。

  十道髓!地图上没标。那旮贼冷,比满洲里还冷。每年刚十一,冰渣雪碴就裹风里兜过来,整得你睁不开眼、伸不出手。那是姬出生的地方。她在那旮呆了十三年。

  姬走进去,膛儿不大,桌子全满,乌烟瘴气,很多嘴在蠕动,很多人在吃。服务员拿菜谱迎上来、自来熟招呼:「姨来啦?先点菜吧。」

  姬问:「你们老板十道髓的?」

  服务员说:「啊不。蒺藜屯儿的。」

  「那咋叫十道髓呢?」

  「现在馆子起名都这样儿,哪儿偏说哪儿。姨吃啥?」

  「来个猪佑炖粉条呗。」

  「好。哎那桌客人走了,姨坐那儿吧。」

  靠窗口,坐桌边,心慌慌,手麻麻,脚发凉。每个人的老家有一种魔力,像初吻,让人无数次想起,刻进骨头,想忘都忘不掉。

  思绪又飘回到十道髓子。十道髓!冰渣雪碴!那荒原、那干打垒破房子、猪的嚎叫、那面老镜子……

  如今爹娘早没了。姬眼前浮现出家里那面老旧的镜子,还有镜子照出来的好看嘴唇。镜框金、红两色油漆起皮脱落,基本瞅不出原色了;镜面背后锡汞也麻麻龟裂,只能勉强照影。那镜子传到她家已经多少年了?

  她打小就爱照镜子。长时间在镜前流连,凝望镜像。那年她多大?记不清了十一岁?也许吧。那天下午,班上一雀斑女生话儿赶话儿说:「你知道你哪儿长最好看么?就嘴。」

  姬回家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长得还真的越来越标致,嘴唇红润软乎,唇型好看秀气,不薄不厚,端庄大方。她开始观察旁人的嘴,都不如她的好看。这增强了她的自信。她觉得走路都轻快了,敢抬头挺胸了,甚至敢主动打量男生了。

  十三岁的一天,爹告诉她,家里没钱再供她念书了。

  在十道髓,家家都知道有个杀猪姬,个不高,浑身蛮肉,野猪赛的。小眼贼亮、放光,透着脑子好使。没上过学、没读过书,凭手艺吃饭,养活一家子人。

  打九岁起,姬丛椋就跟着爹杀猪,打下手。猪们临死前变了声的嚎叫她都听恶心了。

  常年瞅着爹熟练地插管吹气剥皮、卸脑袋卸四肢开膛破肚。给猪拉院里、侧翻按倒上绑绳、跟爹搭上条凳捆牢、猪脖子底下放好铝盆儿接血、抬头瞅爹那麻利一刀。那把刀黑不熘秋,刀把儿常年脏黏,刀刃乌黑,贼好使,嗖一下就妥。

  猪血垂直拉丝、冒着热气、腥气蒸腾。猪脸紧挨姬脸、眼珠欢快地盯着她的眼珠、壮烈嚎叫、不屈地意淫着邪恶逃亡。

  她心里还想上学校,那里男孩子多,比猪有意思。她爹简要宣判:「念、念书能干啥玩儿?过来卸、卸猪!」

  娘闷头磨刀,不吭声。娘是十道髓村公所的,给做饭。娘儿俩不亲近,因为娘想要男孩。

  十三岁的姬丛椋来到院门口,帮着爹往圈里卸猪。猪们欣快地唱着扭着,展现完美快乐猪生。忽然,姬丛椋心想:「如果有一天俺是被捆绑被宰的猪,那该多好?」

  她心跳快了,汗也冒出来了,煳一脑门。她意识到,这想法是不好的。

  她摇摇头,想摆脱这怪想法,扭过脸,却发现眼睛正望着那杀猪专用条凳。

  她的心一阵紧缩,鼻子闻见了热乎乎的腥味,脖子微微犯痒。她把右手抬上来,轻轻摸摸脖子。脖子很好,皮肤细腻,温热,发黏有汗。心底有些东西像藤蔓往上挠着爬,不依不饶不讲理,像怀胎女人。

  藤蔓萌芽的攀升速度往往超过你的想象。姬丛椋当年没意识到,她心底受虐欲望扭着小腰往上拱、已经快拱出头了。

  那之后过了三十七天,再次帮老爹往条凳上捆猪的时候,听着那猪优美的嚎叫,姬丛椋忽然一阵强劲反胃,哇地吐了。

  吐完擦擦嘴,心里问自己:「俺要往条凳上捆猪捆到几十岁?五十岁?六十岁?」

  她不想再干这事儿了。她松开紧紧按着猪脑袋的双手。那猪立刻一扭身,狂奔而去。

  爹狂怒的叫骂声在她耳廓逐渐澹化。她感觉浑身都轻松,像鸿毛那么轻。

  她发觉脚下的院子在往后撤。她发觉耳边有了风声。那是自由的声音。她越跑越轻快,跑出院子、跑出十道髓,没回头。

  搭送肥料的马车上了呼布拉库尔克,投奔三姨,说啥也不回去。三姨给做了顿饭。

  黑夜她醒来,听见三姨正低声说:「这孩子不能留这儿。沾亲带故留张嘴,说倒好说,可一住不走,花销谁出?咱家自己这都快过不下去了。」

  三姨夫问:「那你说咋整?」

  「给送李圣砾那儿去,他认识人多,道子多,屋子也多,住得开。」

  轱辘棒子李圣砾是三姨夫老乡,偷偷收人参往外倒腾,当时算有钱户。第二天拉去一唠,说跟着学徒。李圣砾瞅她白嫩,会数数,就答应留下她,说好管吃管住,但没工钱。能不杀猪,姬已经知足。

  安置妥以后,她发现呼布拉库尔克男的比十道髓子多多了。各式各样的男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光头的、高个的、中苏串儿、雄壮的、威武的、甜美细腻的。她悄悄打量着不同类型的陌生男人们,心潮澎湃。

  李家有个伙计,二十琅当岁,贼高,一米九八,是个串儿,进门得哈腰。李圣砾嘎嘎忙,老出去,家里姬跟伙计盯着。

  这伙计能吃能睡,长得高大健壮,浑身肌肉钢钢的,腿上汗毛特密。瞅他干活,姬丛椋会下面流水,湿了裤子。

  春心萌动的姑娘,晚上躺炕上心痒痒的,浑身发烫;想着那硬棒槌腿、腿上的汗毛,想着想着右手滑到下面,手指探下去,往下、往下,轻轻拨弄、到凹处探摸,悄悄安抚。

  可适得其反,火苗窜起火焰,越弄越睡不着、越挠越痒。黑暗里,好看的嘴唇微微松开,发出无声的喘息。嘴唇软乎,渴望被亲,没人亲,她把左手搭上来轻轻摸嘴唇,嘴唇本能地找上来,亲左手。

  白天,她有事儿没事儿给伙计端杯水。端十回有九回伙计瞅不见。店里店外有他忙的。

  姬就琢磨:「咋才能让他注意俺呢?」年轻姑娘用了心,最后使上苦肉计,那天故意把灌满开水的暖瓶放在台角,1/3放台沿外,稍微一碰就倒。她站旁边守株待兔,像个小猎人。

  伙计走来走去,一蹭,暖瓶折下台。姬赶紧趴下抢救,她动作哪有自由落体快?瓶胆在她腿边爆炸,里头是烧开的开水啊。

  一开始她并没怎么疼,过了三秒,快感开始涌来,锋利钻心,像碎玻璃碴子阿。

  伙计蹲下扶起她、连声道歉、问疼不疼、帮她上药、归置打扫、忙前忙后。

  小猎人狩猎成功。她近距离打量今生第一个猎物。威勐高大健壮无比,虎背熊腰,眼下乖乖蹲她身边,贼驯顺。

  伙计本来就傻实诚,加上对姬妹妹烫伤心里内疚,每天给她换药、背她去后屋睡觉、背她上厕所。她趴猎物背上,紧紧搂着那粗脖子,拿奶子来回蹭他后背她诚心给头发放下来,让头发丝儿挠他耳朵、脖子。

  她不信猎物没感觉,一而再、再而三,伙计冒汗了,托她屁股的手蠢蠢欲动两头年轻的兽互相试探着,吸着对方身上各部位蒸腾出来的好闻的荷尔蒙,干柴烈火,嘭。

  那是今生头一回。晕眩、缺氧、喘得她难受;下头呼呼的,眼瞅要抽。浑身没劲儿、手脚冰凉、头晕耳鸣、脑袋一片空白,眼前只瞅见伙计的厚嘴唇,因为贴得近,显得放大了好多倍,因为放大了好多倍,显得变形诡异,不太认得了。

  伙计变牲口,礼节全不见了,解她衣服。她有点怕,又期待。牲口也扒了衣裳裤子,露出黑麻麻一大坨,毛愣愣,那条大肉管子直挺挺翘着,炮口对准仇人炮管插进来撕裂防守的时候,确实疼,可她觉得比不上腿脚烫熟那么钻心。牲口粗鲁抽插,突然嚎叫,然后鞠躬谢幕退场。她纳闷:「这就完啦?」

  没见红。邪了。那可真是她的头一回啊。伙计并不在乎。礼毕,两兽互相再瞅,眼神变了,大胆直接,喷着火星。趁没人,找机会再练。第二回、第三回,伙计还是贼快,不过姬的快感迭加积累,越来越多,像她下边的水。这是门手艺熟能生巧。

  火借风势,可劲儿燎原。俩人拼命拿纸包火。家里着过火,难免有烟味。他俩终于败露了。那天李圣砾出门送货,突然折返,撞破好事。伙计被开除,不许上门。那以后李圣砾送货、收货、验货全带着她,寸步不离。姬丛椋觉得不自在不痛快,又没有可以对抗的条件。她怕李圣砾给这事儿告儿她三姨,只好整天夹着尾巴、提心吊胆,绝对劣势。

  烫伤好了之后,她给李圣砾所有能洗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所有被子都拆了,洗干净再缝好。她用疲劳修行自己,同时也想讨好他。经常梦想伙计杀回来救她出去,俩人走远远的,可伙计一直没再出现。可惜了那么大个子,那么能吃遇到事儿居然这么懦弱。她想着,惦记着,一遍遍咂摸那些让她心跳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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