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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虎】炒飯‧戀‧恐懼症,2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5840 ℃

  公司派來的醫生是隸屬於休特爾比爾特市立綜合醫院專門為Hero機構服務的醫生,對身體狀況異於常人的百倍神力者有相當程度的認識,這也是由於公司內部將虎徹和巴納比平時的健康狀況都交給專門醫生負責的原故,一旦出現問題能夠更快更有系統地對症下藥。

  巴納比將醫生領到二樓後特別交代了務必要盡快讓虎徹恢復到可以出動任務的程度,打針或吊點滴補充影養劑都沒問題。為了還正在鍋子裡炒到一半的飯又匆匆忙忙回到廚房,留下和藹的老醫生和剛從淺眠中被叫醒的虎徹。

  看診很快就結束了,醫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巴納比正好把飯盛到碗裡,出於禮貌還是暫停了手邊的事準備送客。

  「還特地讓您跑了一趟。」

  「哎呀、這個也沒什麼……反正整天閒在醫院也是閒著,倒是鏑木君很難得生病,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討厭進醫院哪……」醫生苦笑著穿上了進門時脫掉的外套,似乎是發現自己多嘴提到了往事,連忙禁聲。

  巴納比掛上招牌笑容的唇角僵了一下,「那個……請問您認識虎徹先生很久了嗎?」

  大概是沒料到對方會追問,醫生猶豫了一會兒,在收到來自眼鏡後方堅定不移的視線後,才緩緩開口:「嘛,鏑木君進入這行後就一直是我在負責他的健康諮詢,也算是家庭醫生了。」

  巴納比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英雄這個行業多多少少會遇上不可避免的事故,雖然為了幫贊助商打廣告會時常在公開場合想辦法提高人氣,不過於私還是盡可能不影響到日常生活,尤其在醫療方面。當通過司法局認可成為英雄後,政府便會指派專門的醫療團隊做長期協助,這點無關彼此是否為競爭廠商,所有英雄都是由公家醫院負責,再定期向贊助商提出費用申請。

  虎徹至少比巴納比早了十多年進入業界,他和醫生可說是老交情了。巴納比則是直到去年通過司法局認可成為英雄後,基於同樣的特殊能力才被分派到同一位醫生。

  「我可以了解虎徹先生討厭去醫院的原因嗎?」

  「你也知道醫生不可以向他人透露病人的私事……」

  「這點我很清楚唷,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能否……就請您通通告訴我吧,拜託了。」

  這是在外界向來謙遜有禮的巴納比最低聲下氣的一次了,儘管心裡有數會得到讓自己不太好受的事實,也無法阻止想要知道搭檔更多秘密的欲望。

  就算去問虎徹也會被含糊帶過,與其一知半解更想要徹底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不是由他親自說出口也沒關係。

  為了一個年紀大上一輪的男人,沒想到已經變得這樣病態了啊……巴納比忍不住在心裡感嘆。

  醫生沉默了數秒,最後還是敗給巴納比不肯讓步的態度,「好吧,你們同為搭檔我就告訴你好了……」

  巴納比難掩心跳加快,只好握緊拳頭克制翻騰的情緒。

  事情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複雜,幾乎可以說是被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醫生大致上說明了虎徹妻子友惠生前得病的事,也包括他因為出動任務而錯失見到最後一面的機會。

  虎徹當時絕望的臉孔至今仍深深刻劃在醫生腦海裡,只是比起這個更教人不得不擔憂的是他從未對自身的職業有過任何抱怨,葬禮儀式上也不見其悲痛落淚。

  所有的哀愁都默默地咬牙吞下了肚。虎徹努力露出笑容安慰哭鬧著要找母親的女兒,編了許多故事告訴她媽媽去了一個脫離痛苦的天堂,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從那之後,他再也未出現在King of Hero的寶座上──這個曾經叱吒於眾英雄頂峰的男人,將年少時的夢想連同摯愛一起埋葬進濕冷的地底。

  我們英雄啊,只要保護好市民就可以了吧!巴納比還記得初次相遇那天,這個以驚人力量破壞了軌道的搭檔是這樣說的。這也是為何他好像從來不替自己和贊助商的錢袋考量一下,就急躁地先大幹一場再說。當然,光環被新崛起的英雄奪去也無所謂,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生命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大概就是這樣了。」醫生提起放在腳邊的醫療器材箱,示意該離開了。

  巴納比鬆開不自覺交握的雙手,心情可以說是平靜到了極點。

  「抱歉耽擱您這麼久的時間,至於費用明細……」

  「啊,這就不用介意了,好好照顧你的伙伴去吧,明細我回頭再傳給你們上司呵。」醫生豪邁地揮了揮手,轉身一腳踏入了正午的光線中離去。

  陽光打在巴納比的臉上,他瞇起了眼,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對早就失去親人的他來說,唯一殘留下來的情感就是憤怒,兒時和父母親共度的時光早就隨著時間流逝淡化了,雖然依然敬愛他們,卻難再理解何謂心痛。

  可是現在,這顆還跳動著的心臟透過血液和陌阡經脈傳達出超越他認知範圍所能理解的訊息。

  巴納比輕輕按著胸口。不能表現出異狀,不可以讓虎徹先生知道我問了這種事……這是愛,不是同情。

  重新回到廚房,巴納比集中精神面對不擅長的料理。鍋子裡的炒飯已經裝進碗裡,因為和醫生談話而放置了一陣子,沒有剛起鍋時那麼燙,也正是好入口的溫度。

  「鹽巴?」

  想起來忘了調味的巴納比打開抽風機旁邊的廚櫃,裡面一堆瓶瓶罐罐就是找不到鹽。

  難道在冰箱裡嗎?帶著這樣的疑問,他打開冰箱,發現幾碟用保鮮膜包著的菜一樣的東西。

  正一面替虎徹的飲食問題感到些許欣慰、撕開保鮮膜用筷子夾起顏色詭異從未見過的「菜」放進嘴裡品嚐的巴納比,稍顯白皙的膚色變得更加鐵青了。

  什麼啊這是!?

  難吃!何止難吃,其中一盤烏漆抹黑的一坨完全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鹹得要命,另外一盤異常紅艷,又透著股酸味,這些東西根本是擺在冰箱裡太長時間發霉了吧?

  對自己搭檔的飲食習慣瞬間從詫異提升到不敢恭維的金髮青年當機立斷把碟子裡的菜倒進廚餘回收垃圾袋裡,並將袋子紮好免得霉味外洩。一想到虎徹竟然把餿掉的菜當寶似的擺在冰箱裡他就覺得不可思議,就算這幾年下來因為賠償金問題虧了很多錢也不至於連菜都買不起才是啊!

  隨便找了一罐味道聞起來還過得去的調味料,裡面的碎海苔片巴納比還是認得的,倒了一些進碗裡拌好後就端著盤子回到虎徹房間。

  虎徹正醒著躺在床上發呆,看上去百般無聊的樣子,注意到巴納比進房馬上坐了起來。房間除了原本該有的東西以外什麼也沒有多出來,包括原先允諾上司會打的營養點滴。

  「哎,兔子怎麼沒有去公司?」

  「我和羅伊茲先生提了在家待命的請求。」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陪一個落魄的中年大叔啊。」

  「這點小事就請別在意了。檢查結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巴納比隨口問著,一邊把餐盤端到虎徹面前,對方很自然地伸手接過了。

  「哦、哦……」僵硬地應和了兩聲,虎徹試圖把注意力轉到面前傳來香氣的食物上,「這個難道是?」

  「嗯。是我做的。」雖說是生平第一次親自下廚,在此之前對料理的概念也僅限於兒時薩曼莎太太為自己做的晚餐,巴納比倒是意外地沒有露出心虛的樣子,「請好好地吃完唷。」

  會這麼有自信不是沒有原因的。巴納比自認為這碗炒飯從氣味和外觀上來評判還過得去,至少比起剛才倒掉的兩碟餿菜像樣多了。這樣一想的話,本來沒什麼把握的料理好像也不過就是這麼回事了。

  虎徹仔細捧著碗端詳了一會兒,大概是從來沒有看過這種顏色的炒飯,感到有點疑惑,但還是拿起了湯匙,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舀了一大口,「既然是小兔子親手為我做的,大叔會全部吃光!」

  巴納只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著虎徹的臉。儘管早就習慣了壓抑感情的生活,在媒體鏡頭前也擅長表現出完美的一面,可是那都不是真的。

  真實的自己是屬於怎樣的一種概念,認識了這個男人以後才逐漸在腦中浮現模糊的輪廓,包括現在也是。明明不該有所期待的,卻還是滿懷期望地希望他能夠說一句讚美的話,說著還真不賴啊,或是給予一點肯定。

  「唔呃呃呃……」

  然而伴隨著飄移的思緒闖入耳道內虎徹那含糊不清的呻吟終究是把巴納比給拉回了現實。

  ……果然想得太美好了嗎。

  「怎麼了?」巴納比稍微收斂地端正了坐姿。

  虎徹塞了一大口飯在嘴裡,臉頰變得鼓鼓的,「偶說尼到底晃了啥?該不會……」

 「啊?嘴裡咬著東西的時候請不要說話,到處噴了好髒啊。」巴納比順手抽了兩張紙巾疊在一起舖在被子上,免得沾到油漬。

  虎徹用力拍了拍胸口把差點噎死自己的炒飯吞進胃裡。

  巴納比有股不好的預感。

  「咳咳……我說小兔子你該不會把我冰箱裡的香鬆全灑下去吧?」

  「……」巴納比推推眼鏡,翡翠一般清澈的眼眸透過鏡片閃了閃,「有什麼不對嗎?我在廚房裡沒有找到鹽巴唷。」

  「是這樣啊……」虎徹用湯匙把炒飯拌了幾下,隨即抬起頭來,沒事一樣地露出了笑容,「真沒辦法啊,下次大叔教你做炒飯吧。」

  比太陽還要和煦的笑容。巴納比心中那顆漲滿自信的氣球正在偷偷漏氣。

  果然還是不行啊。和面前喜歡的這個人相比,自己身上鍍金的那一面逐漸被侵蝕、剝落,露出了藏在裡頭最刻意隱藏的一部分。

  「虎徹先生不要擅自就決定這種事,再怎麼說我高中時期化學也是得意科目哦。」

  「那個啊化學和炒飯不是同一回事吧?」

  「所以說,我高中時期化學很拿手……」

  辯駁的話語隨著因過度用力起身而摩擦地板發出折磨聽力的聲響的椅腳終止了。

  「所、以、說,化學和炒飯……欸等等等等!」虎徹急忙擋開巴納比伸過來要奪走飯碗的手,把炒飯護在身後,「你要幹嘛!?」

  再怎麼想要快點成為足以獨當一面的可靠男人,所有努力到了虎徹眼前都輕而易舉地碎成粉屑了。

  巴納比低垂下頭,在不安和心虛的狀態下眼神慣性向左飄移,「……很難吃嗎?」

  「咳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小兔子你別胡思亂想,我說了會全部吃掉啊。」

  「就算真的很難吃你也會吃下去吧,虎徹先生就是這種人。」

  「都說了不是……哎我說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大叔講話!?」

  虎徹一直擺出防範的姿態,生怕手上的飯碗會被搶走,而巴納比相當清楚會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飢不擇食,虎徹對食物的不挑剔程度還不及那顆始終難讓人理解的腦袋。

  好比剛才,明明是露出了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卻隨即顛覆,比起自然而然地扯些不著邊際的讚美,更擅於用粗魯的方式強迫別人相信。

  只要想起那份淺白到一戳就破的善良可能來自於曾發生在他身上、自己來不及參與的過往,巴納比就難以冷靜。他真正想做的是成為這個人的助力,可是這份揣懷著私欲的溫柔還擺不上檯面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巴納比呼的一下吐出梗在喉嚨裡的一口氣,沒有過多失望的表情,沒有難過,還是和往常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多餘的反應了,「那就快點把飯吃完,還有藥等著呢。」

  為了表示不會再把飯碗搶走,他轉身去檢視擱在床頭的一袋藥包,裡面色彩鮮豔到十分詭異的藥丸莫約三四顆,就算百倍神力在皮肉筋骨創傷上有立即顯著的效果,感冒不循規蹈矩治療可是不會有所起色。

  身後虎徹用筷子把飯扒得稀哩呼嚕作響,沒多久就全都吃下肚了。也幸虧除了發燒流鼻水咳嗽外體力優良的中年大叔沒有嘔吐併發,否則情況又會變得更糟。

  「燒退了嗎?」巴納比把裝了白開水的杯子和藥丸遞給虎徹,馬上就被拒絕了。

  「喂喂你們也太誇張了,這種小感冒不吃藥也會好。」虎徹下床舒展睡太久變得遲鈍懶散的肢體,背對著巴納比連續做了幾個簡單的暖身。

  「我已經和羅伊茲先生保證過會讓你無恙地進辦公室。」

  「你到底多看不起我?不是說我只有體力好這個優點嗎那就好好把持住立場啊。」虎徹用和往常沒有差異的聲音說著,濃濃的鼻音還散不去,也知道是不是就連上帝也不看好,才剛說完話下一刻就猛烈的咳了起來。

  巴納比從那努力想要壓抑氣管搔癢的背影裡察覺到一種不屬於自己能夠觸碰的隔閡。

  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討厭進醫院哪。醫生是這樣說的。昨天晚上隱瞞著身體不適去和犯人周旋的虎徹,只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虎徹,在這之前還是一片空白。

  「咳咳咳咳抱……抱歉……」

  無視對方道歉的話,巴納比走過去猛地抓住了虎徹的手,在那雙暗金色的瞳孔裡找到自己逐漸放大的臉孔──

  「不行。」透過額頭的接觸感覺到微溫,巴納比再次拿起水杯和藥,「針打了嗎?這次費用會由公司全部買單唷。」

  「……」

  「虎徹先生?」

  「沒打。不管打針還是吃藥我都不會幹的。」

  語調變了。虎徹毫無預警就豎起了身上的刺,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認真看著忽然回頭瞪眼的搭檔。

  動物天性中自我保護的機能就是築起一道與外界絕緣的牆,而虎徹正站在這道牆的另一頭,他所恐懼的,是這幾年仍不停在恍惚中嗅到、繚繞在深愛的女人身上那揮之不去的消毒水與藥味……一旦將這點和一切拒絕治療的行為串連起來,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相便化為針狠狠刺著巴納比僅剩的尊嚴。

  大概是再也不能夠進一步了。巴納比厭惡虎徹用那種眼神看自己,熟悉又陌生。

  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地僵持著。

  對其他事都可以無所謂的巴納比那優秀的控制能力在遇到了虎徹以後總是莫名作廢。

  「為什麼你老是一意孤行!傑克那個時候也一樣……現在也是,要不是你逞強也不會變成這樣!既然知道身體不舒服昨天就應該──」

  「夠了!我已經說過不會吃!這種事連友惠也沒逼過我!」

  痛!

  心臟瞬間緊緊地絞在一起了。沒有辦法自然呼吸。水杯裡的水因為晃動而濺濕了白皙的手背。幾顆藥丸從指縫間溜走,在木質地板上滾了一段距離,燦爛地四散著。

  虎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他伸手想要拉住巴納比,指尖在碰到前就被閃開了。

  「兔、兔子,我不是有意、就是總之大叔……」

  塞滿了腦子還沒整理好的各種歉語全都擠在狹窄的聲帶上,收到鏡片後方凍成一片冰湖的目光,又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真是糟糕透頂!

  巴納比勉強把水杯穩當地放在桌上,手沒有顫抖,承受巨大壓力而泛白指節則再刺眼不過。

  比起一股腦釋放出來的怒意,選擇沉默以對的青年反倒更讓人擔心。

  原先老是拿吵架當生活樂趣的,真正互相傷害了卻尷尬得說什麼也不對。

  用力甩上門離開房間,遠離了光線照射的金色捲髮似乎黯淡許多。

  虎徹搔搔鼻子,抱頭蹲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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