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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25】,2

[db:作者] 2025-06-27 22:56 5hhhhh 6310 ℃

  程宗扬露出笑容,这小子一点没变,被王茂弘踢出建康,宋军又大兵压境,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牛气冲天的样子。

  萧遥逸跳下马,先向轿子揖了一礼,「紫姑娘一路可好?」

  小紫掀开轿帘一角,笑盈盈道:「奴家好,小侯爷可好?」

  萧遥逸笑道:「万事俱备,只待宋军!」

  小紫嫣然一笑,放下轿帘。

  臧修立正向萧遥逸敬了个军礼,「萧长官!」

  萧遥逸还了一礼,「臧连长,好久不见了。」

  臧修昂然道:「能在岳帅旗下与诸位长官并肩作战,是卑职的梦想!」

  「好!」萧遥逸叫道:「苏骁!」

  他身后一名军官踏前一步,正是自己在晴州见过的抛弃秦军右庶长爵位,奔赴江州参战的苏骁。

  萧遥逸道:「带臧上尉和各位兄弟去大营报道。」

  「是!兄弟们随我来!」

  苏骁翻身上马,带着众人驰入江州城。

  萧遥逸转身结结实实给了程宗扬一个拥抱,大笑道:「此番我们兄弟又可以联手纵横天下!」

  程宗扬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啊?我们刚和捧日军交过手,比建康的禁军只强不弱,别说七八万,就是两三万这样的精锐,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萧遥逸道:「你看我的江州怎么样?」

  「好地方。一马平川,连树都没有几棵,都是没开垦过的良田呢。」程宗扬道:「不过打仗就惨了,无险可守。宋军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几万人随便摆个什么大阵,当场就要你难看。」

  「程兄说的不错。」萧遥逸举着马鞭道:「从烈山西麓一直到大江,一百余里都是平原,大军尽可以从容布阵,易攻难守。怪不得王茂弘这么大方拿出来,原来老家伙又摆我一道。如果不是有程兄帮忙,我只好带齐人马,到山中拚死狙击宋军了。」

  程宗扬讶道:「我帮什么忙了?」

  萧遥逸笑道:「你不会是忘了吧?看!」

  程宗扬顺着他的马鞭望去,只见江州城前多了几个奇怪的东西,头大底小,形如哑铃,颜色灰扑扑的,怪模怪样矗立在城门前。

  驰近看时,才发现那是六座城堡,每座相隔六十余步,分成两个品字形,排列在城墙之前。城堡形状与他见过的完全不同,底部呈圆形,直径不过两丈,高度却将近五丈,比后面的城墙还高出一丈,顶部呈方形,上面还有城堞和哨楼。城堡通体看不到门窗,也没有石块堆砌的痕迹,粗糙的表面呈现出深灰的颜色。

  「士敏土?」

  「没错!要不说你帮了我大忙呢!」萧遥逸道:「江州的城防几十年都没修过。进城的时候我都担心吊胆,生怕城门倒下来把我砸死。」

  「有哪么夸张吗?」

  「骗你是小狗。」萧遥逸道:「卢五哥见过你之后,从建康把祁远带来。我们先在城门试过,本来城砖都松了,也不用拆,把你弄的那个士敏土,掺了水和沙子,往缝隙里一灌,比新建的还结实!」

  萧遥逸道:「多亏了祁远,那家伙没日没夜干了两个多月,在城外建了十座城堡。南门这边有六座,北门有三座,东面没有城门,也在城外建了两座,还有西边靠近大江的水门,也有一座。」

  「十座?这么快?」程宗扬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本来还能快一点。但开始耽误了。最初建的一处,过了两三天发现,抹好的士敏土一晒干就会裂开。最后还是祁远琢磨出来,要往上洒水才行。要不是耽误了半个月时间,还能多建两座。」

  程宗扬仰望着城堡顶端突出的方形堡塔,「这东西结实吗?」

  萧遥逸「呯」的一拳砸在城堡的墙壁上,士敏土粗糙的表面纹丝不动,「里面都是一尺宽的条石,每层用士敏土浇灌,外面打了两层网状的竹筋,然后填进混过碎石、沙子的士敏土。我们试过,比一般的青石还硬,只要厚度足够,用一般的石弹根本砸不动。就是太耗材料了,像这样一座城堡,单士敏土就要近两千石。」

  程宗扬估算一下,这差不多是一百吨的重量,「有这么多?」

  「你不知道吧?」萧遥逸笑道:「云家出了十几条货船帮忙运石灰和沙子,我招募民夫把周围几十里的树木都砍了,拿来烧士敏土。」

  「我还是不相信,你们两个多月能建成十座这样的城堡。这也太快了吧?」

  「士敏土、沙子、石料、木头、竹子都是现成的,人力我手头有的是。」萧遥逸道:「我招募了两万民夫,几千人昼夜不息,二十多天就能建成一座,最多的时候五座城堡同时开建。晚上烧窑的火光几十里外都能看到。」

  这完全是用人堆出来的,一座城堡几千人同时开工兴建,难怪能这么快。

  「建得跟柱子似的,连门窗都没有,你的人怎么进去?」

  萧遥逸大笑道:「连你也瞒过了。江州的护城河都淤成浅沟了,我索性让人把它填平,在城内挖了地道,通向各堡。我把城堡建到五丈高,一般的云梯只有三四丈的高度,连上面堡塔的边都摸不到。宋军不来则罢,要敢强攻,我非打他们个灰头土脸!」

  程宗扬想像着如果自己是攻城的宋军,在距离第一座城堡一百步的时候,就会受到弓弩的劲射,再往前走四十步,便进入另外两座城堡的射程,当接近城堡的时候,更会受到周围四座城堡,甚至城墙上的射击。如果自己运气够好,能活着冲到城堡下,还要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攻击和攀爬的怪物。

  如果绕开城堡,直接攻击城门,来自城墙和六个城堡的弓弩组成一个没有死角的射击区域,使进攻方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城堡下的地道可以提供源源不绝的给养和补充,想掘断地道,难度恐怕比攻破城门更高。

  萧遥逸道:「每座城堡只需要三十名射手就能守住,宋军的床弩、石炮在堡下毫无用处,只能拿人命来填。这几座城堡,宋军几千人也未必能攻下来。」

  程宗扬相信他的判断,在没有火炮的时代,这六座士敏土怪物,将会成为江州城下宋军最可怕的噩梦。

  「他们若是弃堡攻城,我这里还有悬楼。」萧遥逸指着城墙道。

  城墙上每隔一百步,就有一间小型堡垒,像蜂巢一样悬在墙外,这种东西自己从未在任何资料上见过,看来也是江州获得士敏土后的创举。

  「走!到城上去。」

  萧遥逸拉着程宗扬进入江州城。高大的门洞全部用士敏土砌过,看不出以往摇摇欲坠的破败模样。顶部开着两尺宽的闸槽,可以在敌军进攻城门时,放下石闸阻挡。由于原料充足,整个石闸也换成了竹筋的士敏土板。城门内侧左右各有一道台阶,此时一群民夫正扛着盛在柳条筐内的士敏土往城上运送。

  萧遥逸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等民夫经过,才带着程宗扬上去。

  程宗扬道:「我没看错吧?在建康纵马狂奔的小侯爷,居然会给人让路?」

  「这些可都是我的人啊。」萧遥逸一脸正经地说道:「替我们种田、干活,还替我打仗,能不客气点吗?」

  说着小狐狸又肉痛起来,「你不知道,江州城总共才五六万人,加上周围的村镇也不到三十万口,说是一个州,还不及一个大县,能招募两万丁,我可是掏了血本了。一日两餐管饱,加上每日的工钱,两个月花掉我一两万贯,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钱啊……」

  「你自己掏钱?」

  「可不是嘛。」

  六朝赋税各有不同,但大致分为三类,一是田租,按田亩向官府缴纳田税;二是兵役,成年男子按规定自行准备兵器用具到指定地方服役,第三是力役,为官府提供铺路、挖渠之类无偿劳动。修筑城墙属于典型的力役,像萧遥逸这样掏钱雇工的官府绝无仅有。

  萧遥逸肉痛一会儿,又得意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不过这钱花得也值,民夫们听说有钱可拿,干活也肯卖力气。一个月的活半个月就能做完,对士敏土看得比我们还金贵。像这悬楼,就是他们想出的主意,算下来还是我们赚了。」

  那群民夫正在赶筑悬楼,他们先用木板伸出墙外三四尺的距离,然后在城墙和悬楼的结合处架上条石,免得断落,接着倒上掺了沙子和碎石的士敏土,再铺上用大毛竹劈开扎紧的竹蔑,又倒上一层沙石士敏土,形成一道简易的混凝土地板。墙壁则是竹筋编成笼状,两侧打上木模板,再灌沙石士敏土,做成一个半圆状的垒巢,周围留出射孔。

  这种悬楼结构虽然简单,但在没有士敏土的情况下,想造出这样的悬楼需要熟练的工匠精确切割、拼接石料,两个月也未必能造成一个,而现在几十名民夫十几天便能建成,而且比石堡更精细。有了悬楼,可以从侧面攻击攀附在城墙上的敌军,守城的威力不言而喻。

  程宗扬站在城头四处观望,城墙上的门楼、城堞、女墙、射口都用士敏土加固过,一眼望去,整整齐齐的城堞透出一派萧杀的灰色。朝远方望去,辽阔的原野从遥远的烈山山麓延伸过来,像地毯在眼前一样铺开。六座粗糙的士敏土城堡在城池前森然矗立,像巨兽一样守卫着江州的城墙。

  萧遥逸满脸遗憾地说道:「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我还想把整个江州城都抹一遍呢。」

  「这都够结实了。」程宗扬拍了拍士敏土城墙,虽然没有磨光抛平,表面显得很粗糙,但掺过沙子和碎石之后,已经和自己见过的士敏土混凝土相差无几。

  程宗扬道:「咱们手头有多少人?」

  萧遥逸道:「星月湖大营共有一千七百八十五人。带上今天到的,有一千八百人。雇佣兵两千人。另外从民夫中招募了五千人。其中三千人已经训练两月有余,拉出去也能打上一场半场。」

  「雇佣兵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程宗扬记得孟老大计划拿五万金铢招募一千名雇佣兵,现在翻了一倍,比星月湖大营的人都多,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听说江州要打仗,晴州的雇佣兵就像苍蝇见了血,都飞了过来。有几个大团还说打完仗再拿钱。」萧遥逸摸了摸下巴,好像还觉得晴州佣兵团的大方不可思议。

  程宗扬想起敖润和冯源,「雪隼团来了吗?」

  「你猜雪隼佣兵团来了多少人?」萧遥逸比出拇指和小指,「六百人!占整个雪隼佣兵团的六成!」

  「副团长石之隼带队的吧?雪隼团这么卖力?」

  「雪隼团的老大薛延山和云六爷交好,听说江州的事云家也有份,当即就拍了板。再则月姑娘以前在雪隼团待过,他们得知月姑娘是岳帅的后人,有心来攀交情。」

  这和风险投资一样,雪隼佣兵团在星月湖身上押了重注,一旦江州之战星月湖得胜,作为武穆王的嫡女,月霜就相当于江、宁二州的女主人,对雪隼佣兵团的好处不言而喻。但一口气派来六百名雇佣兵,这样大手笔,还是超乎自己的想像。

  「江州城并不大,南北长两千步,东西宽一千七百多步。」萧遥逸道:「因为城小,只在南北两面开了城门。大江由北向南从城西流过,西边开着水门,船只可以直接驶入城中,只要水路不被切断,宋军就不可能彻底围城。」

  「一旦宋军兵临城下,我们打算在北、东、南三个方向各投入一个营,二到三百人,雇佣兵五百人,民夫一千人。这样城中还有三个营,五百名雇佣兵和两千民夫随时调度。」

  萧遥逸倚仗坚城,对这一仗信心十足,程宗扬仍有些担心,提醒道:「别太大意了。再怎么说,宋军也有七八万人。比你招的民夫还多几倍。」

  萧遥逸笑道:「宋军来得越多越好。眼下已是腊月,只要我们支撑半个月,宋军便要在城下过年。以江州的储备,足以支撑到三月。到时单是军中的耗费,就能把贾师宪压死。」

  这倒不是空话。大军在外,吃喝作战都要消耗大量物资,况且是千里转运,宋国储备再充足,也难以支持。贾师宪调动大军,就是想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解决江州的事端,免得打成消耗战。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至少孟非卿、斯明信、卢景、萧遥逸等人就不会答应。

  「贾师宪真是猪油蒙了心,在临安老老实实斗他的蟋蟀,我们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跑来江州找打。」萧遥逸意气风发地说道:「走!我带你到城中看看!」

  江州城内并没有忙碌备战的气氛,除了几队民夫在修葺城防,城中静悄悄几乎看不到人影。萧遥逸告诉他,一个月前,江州的居民就陆续迁往对岸的宁州,如今除了不愿离开的几千人,江州城已经成为一座纯粹的兵城。

  萧遥逸一边走一边指点,「城中南面是民舍,东西各有一座市坊,西北方向是粮仓和军械库,从晴州运来的粮食兵甲都储存在这里。」

  城内房舍密度并不大,不少田地都种着菜疏,看来还有很大的居住空间。说话间,前面出现一片空地,只剩下泥土的台基上,整整齐齐扎着帐篷。

  「这是什么地方?」

  萧遥逸道:「江州官署。」

  程宗扬左右看了半天,「官署在哪儿?」

  萧遥逸笑嘻嘻道:「我把江州的官署和庙宇都拆了。没办法,石料不够。你总不能让我去拆民居吧?」

  「然后你就把大营扎在这儿了?」

  「免得扰民嘛。」萧遥逸扬鞭道:「雇佣兵都在东市,里面有客栈、酒肆、赌坊,一到夜间就热闹非凡!」

  说着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里面还有家妓馆,前些天新来一批娼妓,嘿嘿,我换了便服去过,比建康的也差不了多少,热辣得紧。上了床包你腿软……」

  「不会吧?这时候还有娼妓来做生意?」

  「挣钱的生意谁不来?真要宋军打进城里,她们也照样做生意。说不定生意还更好呢。」萧遥逸小声道:「程兄要有兴趣,我先包两个美人儿,今晚咱们去乐乐。」

  程宗扬沉吟道:「我走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到了江州,就一头扎进妓馆,好像从晴州几千里地赶过来,就为了到江州嫖妓。是不是有点不好看?」

  「名士风流嘛。」萧遥逸道:「也就是程兄你,换作别人,我才不跟他一块儿嫖呢。」

  「干!」程宗扬道:「少扯这些没用的!你答应我的地呢?」

  萧遥逸大笑道:「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早就给你备好了!」

  「这是西市!」萧遥逸带着众人来到城西一座坊市,指点道:「虽然不及东市大,但地势极好。北边是府仓,西边紧邻码头,南边都是江州富户的宅阺。坊内客栈、酒肆、商铺一应俱全。」

  整座坊市被一个十字形街道划分成四块,由于商户都迁往宁州,各间商铺都空着。萧遥逸指着西北一片铺面道:「这一块是官营的铺面,都是你的!」

  「死狐狸!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把最烂的一块给我。」

  「别误会啊!」萧遥逸道:「其他几处都是有主的,我倒是想全买下来送给你,当作咱们兄弟的定情之物,可这帮没良心的商户要不不肯卖,要不就漫天要价。我这次招募民夫可出了血本,连我从小攒的压岁钱都用光了,就是说想买也买不起,只好把官铺送给你。天知道前几任江州太守都是干什么吃的,房子破了都没人管。这些铺面我一文钱不要,连地契全送给你,然后再免你三年的税,够意思吧?」

  「少来!你是想让我给你修房子吧?都破的快成危房了,免税三年你也说得出口?至少十年!」

  萧遥逸叫道:「哪儿有那么破啊!最多五年!商铺都给你了,缴点税还这么小气。」

  程宗扬道:「那我要士敏土的专营权,利润四六分,我六你四。」

  萧遥逸怔了一下,然后像刚偷了只母鸡的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成交!」他搂住程宗扬的肩,由衷说道:「程兄,你简直是我亲哥!」

  程宗扬道:「别肉麻了。你比我大好不好?」

  「那就是我亲弟弟!」

  程宗扬那句话其实是把士敏土拱手让出,萧遥逸深知此举对江州意味着什么。江州地处晋国东疆,人丁稀少,又没什么出产,比其他州郡穷困得多。程宗扬愿意接手官营的商铺,已经是好事,现在又把士敏土交给自己,只要经营权,等于给了自己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鸡,一旦开始售卖,江州想不发财都难。

  西市唯一一家客栈已经清理干净,一名军官站在台阶前,挺拔的身材犹如军刀。他双脚「啪」的一并,向两人敬了个军礼,「程少校!萧少校!」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认出来,「萧五?」

  萧遥逸笑道:「这是我们六营的副官,往后专门负责紫姑娘的安全。」

  萧五伤势已经痊愈,气色好了很多,朗声道:「客栈已经整理完毕,程少校和紫姑娘随时可以入住。」

  程宗扬道:「客栈只有我们住吗?月姑娘是不是也在?」

  萧遥逸道:「月姑娘说习惯了住军营,反而是客栈住不习惯。我在大营专门给她设了处军帐。」

  程宗扬放下心来,干笑两声道:「月姑娘一路上还好吧?」

  萧遥逸佩服地说:「月姑娘把一路遇到的宋军统计下来,包括军力、装备、将领是谁,至少摸清了宋军一半的底细。」

  程宗扬道:「那个好战分子和你们碰到一块,这下算是如鱼得水了。」

  「还说呢,老大正头痛呢。」萧遥逸道:「本来说给月姑娘两个营,月姑娘不同意,她说自己带不了,只要一个班。」

  「一个班还不简单?给她好了。」

  萧遥逸苦笑道:「她要带一个班亲自上战场。老大那么强横的人,怎么都劝不住她。我看老大都快给逼急了,说不定把军衔一摘,把我们兄弟都给踢到她的班里去。」

  程宗扬笑咪咪道:「那也行啊。你们这个班肯定是战斗力最强的班。一个上校,一个少校,再加五个中校,啧啧,这阵容够华丽的。」

  萧遥逸埋怨道:「你不能在旁边看笑话啊,我还想让你劝劝月姑娘呢。」

  真是个好主意,为什么他们都不怕月霜把自己剁成馅呢?程宗扬道:「劝是不好劝,不行你就给她一个班,到时候再看好了。」

  萧遥逸苦恼地摇摇头,显然也对月霜的执拗感到头痛。把众人送到院内,萧遥逸停下脚步,「你们先休息吧。孟老大和月姑娘去察看地形,晚上回来再过来见紫姑娘。」说着他小声道:「喂,今晚真不去啊?」

  程宗扬低声道:「有好的给我留一个。」

  萧遥逸伸出大拇指晃了晃,然后作了个鬼脸,打马离开。

  「公子!」一个满身是灰的人影奔过来。

  程宗扬转过身,「老四!你怎么这德性!」

  祁远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刚从工地过来。老四以前也建过房子,从来没用过士敏土这样的,拌好料浇上,几天就好,又快又结实!要什么样有什么样!」

  「我看到你建的城堡了,好家伙,都是士敏土柱子嘛。硬梆梆戳在那儿,影子都能压死人,宋军看着都想尿裤子。」

  「打仗用的,怎么结实怎么来,模样就顾不上了。」祁远拍着身上的泥灰,「哎哟喂,老祁这把身子骨这回可给折腾苦了。」

  程宗扬笑嘻嘻道:「听你这口气,不会是兰姑也来了吧?」

  祁远老脸一红,「刚来了没几日……」

  「还真来了啊?哈哈,兰姑对你真够意思!怎么不一块带来?」

  「她在忙着呢。」

  程宗扬随口道:「在哪儿忙呢?」

  「东市。」

  程宗扬一怔。

  祁远道:「她在织坊待不住。听说江州来了雇佣兵,兰姑跟芝娘商量,从秦淮河找了些想赚钱的粉头,前些日子一船来了。」

  程宗扬忍不住笑道:「刚才小侯爷还谈到呢,原来是咱们自家的产业。兰大姊这怎么说呢……」

  祁远道:「兰姑这一行做久了,干这营生还开心些。怎么没见老秦呢?」

  「会之带了批货,直接回了建康,过些日子才来。别的兄弟怎么样?」

  「吴大刀跟彪子来过两趟,」祁远笑道:「听说吴嫂子有喜了。」

  「吴大刀手脚够麻利的啊。彪子呢?」

  「比以前好了点。听说江州打仗,我看他也想来呢。」

  「好说,会之这趟回去,带他一块来。吴大刀要当爹的人,就在家伺候老婆得了。」

  「芝娘她们都好,听说公子无恙,都高兴得不得了。」

  祁远口头来得,连比带划,说了建康众人的情形。程宗扬沉默片刻,「那个妖妇呢?」

  祁远抿了抿嘴,「没有消息。公子平安的音讯传来,会之去寻公子,长伯找我问了五原城位置,第二天就自己去了。」

  程宗扬心头一凛,吴三桂一个人去五原城,胆子也太大了。

  「有音讯吗?」

  「没有。不过听说有人在竞州的醉月楼大打出手,听情形有些像长伯。」

  吴三桂不是个鲁莽人,这点自己可以放心。只要不正面与苏妲己交手,保命应该无忧。

  祁远刚待了一会儿,就有人找来,「祁爷!水门的城堡已经晾干了,该浇多少水,还请祁爷赶紧去看看。」

  程宗扬笑道:「你去吧,我让萧五给你留间房,就住这边得了。」

  「成!」祁远笑着站起身,「老祁这是天生的劳碌命,到哪儿都闲不住。」

                第三章

  臧修等人直接去了军营报道,身边只剩下小紫和梦娘。客栈有的是空处,程宗扬让萧五安置了一处房间,然后去取祁远的行李,自己把小紫送到内院。

  客栈并不大,是处前后两进的院子,唯一一处上房在内院的二楼,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进门程宗扬就吓了一跳。房中摆着一座镶金嵌玉的屏风,四壁垒垂着帷幕,榻前放着两尊三尺多高的银制熏炉,架上摆着玉器古玩,一器一物都华丽异常。

  程宗扬打量着房间的陈设道:「小狐狸不会是把自己家里的好东西都搬来了吧?这熊皮够大的啊。」

  天气已经是冬季,室内都铺着地毯,床榻前一张熊皮足有丈许长,头尾四肢皆全,没有丝毫破损,看得出猎来颇费了一番功夫。

  小紫赤足卧在榻上,脸色微微泛红。程宗扬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好烦啊。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喂,你准不准备跟月丫头来个姊妹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

  小紫道:「她对她爹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有什么好哭的。好啦,人家要睡觉了。」

  程宗扬挤到榻上,把小紫抱在怀里,「乖乖睡吧。」

  小紫枕在他臂上,像猫咪一样闭上眼,手指却在他胸口写道:「有人。」

  程宗扬不动声色地聚起真气,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弱之极的气息,似乎有人正在屋顶窥伺。论修为自己比受伤的小紫怎么也要高那么一点点,但比起灵觉和敏感,就要差那么一点点了。

  片刻后,那股气息迅速远去。程宗扬低声道:「是谁?」

  小紫摇了摇头。

  那个窥伺者似乎并没有恶意,但程宗扬还是不放心,萧五刚离开一会儿,就被人摸进来,看来得向小狐狸再要两个好手。程宗扬坐起身,「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房顶的枯草已经被刈除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程宗扬四处看了片刻,忽然瞥见院侧一间小房子里有人影闪动。

  程宗扬从房顶一跃而下,闪身地闯进房内,悄无声息地一把抓出。没想到得手这么容易,那人毫无反抗就被自己一把抓住脖颈。

  梦娘愕然张大美目,她的罗裙和亵裤都褪到膝间,裸露着雪团般的屁股,坐在一只红漆净桶上。

  干!这茅厕怎么连标记都没有!

  程宗扬只好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还鬼鬼祟祟的?」

  梦娘柔柔说道:「主人吩咐奴婢,出入时别让外人看到。」

  当初瞒着孟老大把她从黑魔海带出来,自己原想让她和秦桧一起回建康,免得路上被人识破。但小紫执意要带她同行,程宗扬只好告诉臧修,这是紫姑娘的奴婢,随秦桧一同来的,晚了几日才到。

  在岛上时,臧修等人并没有见过梦娘,路上小紫与梦娘形影不离,众人也未曾起疑。但程宗扬总觉得有点不安,梦娘的身材容貌放在哪儿都够扎眼的,身份肯定有问题。一旦被人看见,很容易引来麻烦。好在梦娘很听话,一路没有出什么乱子。

  这些天小紫反覆诘问过,梦娘对自己的身世确实是全无记忆,不知道黑魔海用了什么手段,将她身世的记忆全部抹去,抹得就像一张白纸那样干净。好处是省事不少,小紫说什么就是什么。坏处是她的来历仍然是一团迷雾。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线索。

  桶内传来一阵水声,梦娘很平静地当着自己的面小解,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程宗扬一阵心动,禁不住在她玉颊上摸了一把。梦娘嫣然一笑,那双桃花般的美目水汪汪闪动着,充满迷人的风情。

  梦娘小解完,取出一角丝巾,伸到下身抹拭。忽然丝巾一紧,却被程宗扬扯住。

  程宗扬带着微笑的表情道:「我来帮你。」

  梦娘全无疑心地把丝巾递给他,程宗扬揽住她的腰,一手伸到她雪白的美腿间。手指触到一片柔腻的肉体,脂玉般滑嫩得令人销魂。

  梦娘抬起眼睛,清澈的目光毫无杂质地望着自己,然后唇角挑起,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是这里了。」

  程宗扬手臂插在梦娘丰腴白滑的大腿间,手指隔着丝巾,放在她下身软嫩的秘处,心头顿时不争气地一阵乱跳。

  慢慢将她微湿的下身摸拭干净,程宗扬拔出手指。梦娘含笑说:「谢谢。」

  程宗扬微笑道:「不客气。」

  说着程宗扬心里叹了口气。起初梦娘还有一些残余的惊惶和羞涩,但这段日子下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没有记忆的状况,平淡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如果这就是黑魔海想要的效果,那么他们作得很完美。

  梦娘的举止、气质,绝不是一般人家出身,但失去记忆的她,有时的行为就像婴儿一样无知。如果不是遇到自己,这个雍容高雅的美妇很可能就在被抹去记忆的情形下,被黑魔海作为奴妓淫玩终生--这种结局,也许比鱼无夷的下场更残忍。这会儿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吃到这块美肉,可自己到底还是不忍心就这么占了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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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山东麓,一队宋军披着重甲,举着长枪,沿山路缓缓向前推进。

  忽然箭矢破空的锐响四处响起,那些箭手箭法精湛之极,专挑军士甲胄的缝隙处入手。纵然披着重甲,还不断有军士被箭矢射倒。

  宋军沉默地向前迈步,再有十几步,这些重甲步兵就可以攻进山坳,与那些狡猾的对手短兵相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断裂声传来,一棵高大的杉木撞开枝叶,笔直朝山路倒下。宋军阵形顿时大乱,逃奔的军士不断发出惨叫,被林中飞出的箭支射杀。

  刘平放下单筒望远镜,在他旁边,捧日左厢军的几名高级将领都神情凝重。第三军都指挥使王信道:「敌军在一百人左右。但箭法精强,狡计百出。」

  刘平冷冷道:「不足五十。」

  众将为之默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早已看出敌军人数不多。捧日军五千精锐被几十名敌军阻在山口,两个时辰还前进不到三里,传出去恐怕都有人不信。

  都虞侯万俟政道:「这群敌寇居高临下,占了地势,强攻只怕不利。」

  第七军都指挥使卢政道:「前军已经攻了六次,相比之下,还是两个骑兵都伤亡小一些。」

  刘平冷哼一声,「两个满骑都,战死三十五人,丢了四十匹马,也敢说伤亡小?传令!下一轮让副都头刘宜孙带头冲锋!」

  众将不敢劝阻,连忙通知刘宜孙披挂整齐,准备上阵。

  刘宜孙抹了把脸,提刀持盾走在队伍最前面。山中遇袭的消息传至大营,刘平勃然大怒,立即降了他的军职,从骑兵的军使改为步卒的副都头,调到一线参战。刘宜孙已经带队参加了两次攻击,但都被敌寇击退,这一次如果不能冲开敌寇的狙击,自己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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